黑發紅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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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紅瞳（修）
“不，您誤會了。”裏夏爾睜大了眼睛，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困惑，“因為調查的大部分是我來做的，小部分是他找蟲來進行的。所以，蟲帝的目的應該沒問題……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刻意遺漏了什麽……”
“他在中央星吧？”戈林問。
“是的，我找得到他。他也需要參與LS高層和貴族們的會議，所以他不會長期遠離這邊。”裏夏爾說著站起身，“砰”的一聲他的頭一下撞到了棚頂，但他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馬上低下頭調整了個方向把自己塞進飛行器前方的睡袋裏。
戈林：“……”
“行吧，”戈林看著已經安靜窩好、只有長發露在外面的裏夏爾，默默爬進了另一個睡袋，“明天再說吧。”
.
清早的氣溫格外冷。
戈林翻了個身，他覺得自己是被凍醒的，腦殼疼。
“伊澤等下會來。”裏夏爾說。
“好迅速，”戈林看著穿著單衣的裏夏爾，感覺體質的差異可能不得不服，“那他是什麽樣的蟲？”
“……很討厭的蟲。”
“那就是和我很像了？”戈林笑道。
裏夏爾的目光轉回戈林身上，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飛行艙的外殼就被敲響，合金發出不怎麽清脆的聲音。
“您好，伊澤·馮·巴托爾迪，很高興見到您。”穿著深色西裝的伊澤微笑著向戈林伸出手，他中等長度的黑發被打理得很順滑，“裏夏爾也是，好久不見。”
“戈林·萊韋措。能和您見面是我的榮幸，大人。”早練就了熟練切換社交笑容的戈林馬上識別出這是同類，他向門口張望著，卻發現伊澤身邊並沒有仆從跟隨。
“別緊張，我是一只蟲來的。”伊澤看出了戈林的戒備，依舊維持著淺淺的笑，“雖然二位的通緝報告我還沒見過，不過還是謹慎一點好。——我的仆從在附近的商場等我。”
“請坐，”戈林皮笑肉不笑地說，“那時自然，不然有蟲聽到也不知道會不會連您一起舉報了。”
伊澤：“……”
.
“不可能。”伊澤說，“蟲帝打算強制投放藥物這點我確認過很多次，畢竟開始也不是所有LS的投資蟲都同意的。”
“很多貴族蟲覺得無所謂，甚至有持反對意見的。因為雖然不完全，但等級也是維持他們地位的標的物之一，要是大家的等級都不依靠遺傳提升了，那貴族是不是也不用世襲了？”
“這樣說倒也沒錯。”戈林說，“那蟲帝為什麽堅持呢？對於這種可能威脅自己地位的計劃，他圖什麽呢？”
“星際擴張啊。”伊澤不假思索地說，“星海附近戰事最近也算不得樂觀，至少比百年前來說可差遠了。”
“行吧。那有沒有可能，LS的研究者中有蟲有其他想法？”戈林問。
“有其他想法的蟲那可多了，不過……你們要是懷疑控制LS的是其他蟲就不大可能了，”伊澤說，“因為每次LS和投資蟲的會議蟲帝都有參加，而且明明是他最開始協商默許LS的行為的……如果他的背後真有其他蟲的話，那他開始布局的時間也太早了吧？”
“而且目前為止，又有誰能控制蟲帝？”伊澤有些不敢置信，“這推論是不是太離譜了些呢？”
“他應該已經百歲有餘了吧。”戈林說，“年紀大的蟲被篡權也是常有的事呢。”
“……您是在懷疑我了？”伊澤楞了一秒後低頭捂著嘴笑起來。片刻後他擡起頭，金色的眼睛直視著戈林，“那不好意思，要讓您失望了。且不說別的，現在軍部兵權一部分在他手上，一部分在中央軍部的元帥手上，我就是有想法也沒機會呢。”
“元帥？”戈林捕捉到關鍵詞。
“或者說軍事最高指揮官，”伊澤說，“不過他最近好像也不在中央星。我記得上次的會議他是遠程介入的，當時說，他好像在巡回帝國其他軍部，說不定很快就會去你們天雲星那邊了。對了，有水嗎？”
裏夏爾抱著肩膀沖他揚了揚下巴：“自己倒。”
伊澤撇撇嘴，沒有多說什麽。在一杯熱水的安撫下，他又想起來些別的事。
“不過硬要說起來，蟲帝最近身體好像確實不太好。每次見到他都好像格外疲勞，不過也可能是思慮過度加上夜晚總安排其他活動，”伊澤露出個懂得都懂的表情，“主治醫生也換了好幾個，不過在我看來，這位大人的身體狀況也沒明顯改善。”
“而且，最近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他在宴會上被蟲刺殺了。”伊澤繼續喝著水，“不過還在調查中。”
“還沒抓到？”戈林無語地說，“就這效率？”
“他自己都不甚關心，也可能他猜到了兇手蟲應該就是他政令的反對者。總之，他不肯大張旗鼓地抓捕，反而讓我悄悄調查。”
“那你的調查結果呢？”戈林說，“你也外包出去了？”
“外包？”伊澤冷笑一聲，“我當然是安排給他管轄的軍方了啊，不然我怎麽調查？”
“需要的話，要不我把他引薦給你們？”
.
“你認識第四軍團軍團長嗎？”送走伊澤後，戈林聯系了貝瑞德。
“有過一面之緣。”貝瑞德說，通訊的背景中有些雜音，“你找他？”
“剛剛得知他今天沒有在軍部坐班，”戈林說，“或許費列克斯可能知道他在哪裏嗎？”
“不一定，不過說不定可以查到他的住所。”貝瑞德說著關上了窗戶，戈林原本聽到的雜音更明顯了，似乎是管道中流通的水聲。
“這雜音是什麽？你在裝修嗎？”戈林問。
“應該是供暖管道設備的測試吧，天馬上冷了。”貝瑞德說，“過段時間就要開始供熱了。”
“這樣啊。”戈林說，“那之後聯系我。”
.
中央星郊外小屋附近。
“在這裏？環境倒是不錯。”戈林說，“那看來軍團長收入還挺高的。”
“不一定，”裏夏爾找到了隱秘的地方停好飛行器，“他親蟲說不定是有爵位的，這附近可能不是對外出售的。說不定他也是世襲的貴族。”
“哦，大佬竟在我身邊的劇本。”確認了沒有蟲跟蹤他們，戈林從飛行器上跳下來。
他走到正門附近，和裏夏爾對視了一眼後，按響了門鈴。
可惜並沒有蟲來應答。
戈林正打算再次撥打剛剛無蟲接聽的終端時，裏夏爾攔住了他。
“裏面有蟲。”他說，“我剛剛看到窗簾後面的影子了。他好像看見我們了。”
“那直接進去吧？”戈林笑道，“反正因為不差這一件了。”
,
留下“嘩啦”一聲音效和一地玻璃碎片，二蟲闖入了屋中。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屋子的廚房陽臺，陰面，沒有蟲的蹤跡。
但與此同時屋內蟲的動作戛然而止。
裏夏爾站在戈林前方，輕手輕腳走到門口。
他剛剛要踏出一步，就和一只黑色短發的雌蟲對上了眼神。
這意想不到的難得緣分讓雙方都怔楞了片刻。
客廳裏，路德維希正站在地板中央，而墻角損壞的收納架下壓著的正是盧卡斯。而房間的主人維爾納此時正從另外一間屋子裏走出——
戈林：“……”這真的是維爾納的房子嗎。
不過，安靜的試探沒有持續多久，路德維希很快註意到後方的戈林，他的瞳孔形態轉換成針狀的獸瞳，馬上轉換攻擊目標，向戈林飛撲過去——
裏夏爾將他攔在半路，被路德維希的攻勢影響而踉蹌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穩住身形。
趁著兩只雌蟲纏鬥的關頭，戈林借機竄逃到客廳中央。
“他怎麽會在這兒？”戈林問維爾納。
“應該是跟著我來的吧。”盧卡斯已經從廢棄軟裝家具下爬出來，“從蟲帝的宮殿逃出來之後，擊傷我的蟲有兩只，除了伊利弗斯·西佐外，他就是另外一只。”
“元帥？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戈林突然發現了問題關鍵，“伊利弗斯的長相，難道也是黑發紅瞳？”
“這麽一說好像確實，”盧卡斯說，“我就說他們好像有些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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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誤會了。”裏夏爾睜大了眼睛，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困惑，“因為調查的大部分是我來做的，小部分是他找蟲來進行的。所以，蟲帝的目的應該沒問題……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刻意遺漏了什麽……”
“他在中央星吧？”戈林問。
“是的，我找得到他。他也需要參與LS高層和貴族們的會議，所以他不會長期遠離這邊。”裏夏爾說著站起身，“砰”的一聲他的頭一下撞到了棚頂，但他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馬上低下頭調整了個方向把自己塞進飛行器前方的睡袋裏。
戈林：“……”
“行吧，”戈林看著已經安靜窩好、只有長發露在外面的裏夏爾，默默爬進了另一個睡袋，“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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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氣溫格外冷。
戈林翻了個身，他覺得自己是被凍醒的，腦殼疼。
“伊澤等下會來。”裏夏爾說。
“好迅速，”戈林看著穿著單衣的裏夏爾，感覺體質的差異可能不得不服，“那他是什麽樣的蟲？”
“……很討厭的蟲。”
“那就是和我很像了？”戈林笑道。
裏夏爾的目光轉回戈林身上，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飛行艙的外殼就被敲響，合金發出不怎麽清脆的聲音。
“您好，伊澤·馮·巴托爾迪，很高興見到您。”穿著深色西裝的伊澤微笑著向戈林伸出手，他中等長度的黑發被打理得很順滑，“裏夏爾也是，好久不見。”
“戈林·萊韋措。能和您見面是我的榮幸，大人。”早練就了熟練切換社交笑容的戈林馬上識別出這是同類，他向門口張望著，卻發現伊澤身邊並沒有仆從跟隨。
“別緊張，我是一只蟲來的。”伊澤看出了戈林的戒備，依舊維持著淺淺的笑，“雖然二位的通緝報告我還沒見過，不過還是謹慎一點好。——我的仆從在附近的商場等我。”
“請坐，”戈林皮笑肉不笑地說，“那時自然，不然有蟲聽到也不知道會不會連您一起舉報了。”
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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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伊澤說，“蟲帝打算強制投放藥物這點我確認過很多次，畢竟開始也不是所有LS的投資蟲都同意的。”
“很多貴族蟲覺得無所謂，甚至有持反對意見的。因為雖然不完全，但等級也是維持他們地位的標的物之一，要是大家的等級都不依靠遺傳提升了，那貴族是不是也不用世襲了？”
“這樣說倒也沒錯。”戈林說，“那蟲帝為什麽堅持呢？對於這種可能威脅自己地位的計劃，他圖什麽呢？”
“星際擴張啊。”伊澤不假思索地說，“星海附近戰事最近也算不得樂觀，至少比百年前來說可差遠了。”
“行吧。那有沒有可能，LS的研究者中有蟲有其他想法？”戈林問。
“有其他想法的蟲那可多了，不過……你們要是懷疑控制LS的是其他蟲就不大可能了，”伊澤說，“因為每次LS和投資蟲的會議蟲帝都有參加，而且明明是他最開始協商默許LS的行為的……如果他的背後真有其他蟲的話，那他開始布局的時間也太早了吧？”
“而且目前為止，又有誰能控制蟲帝？”伊澤有些不敢置信，“這推論是不是太離譜了些呢？”
“他應該已經百歲有餘了吧。”戈林說，“年紀大的蟲被篡權也是常有的事呢。”
“……您是在懷疑我了？”伊澤楞了一秒後低頭捂著嘴笑起來。片刻後他擡起頭，金色的眼睛直視著戈林，“那不好意思，要讓您失望了。且不說別的，現在軍部兵權一部分在他手上，一部分在中央軍部的元帥手上，我就是有想法也沒機會呢。”
“元帥？”戈林捕捉到關鍵詞。
“或者說軍事最高指揮官，”伊澤說，“不過他最近好像也不在中央星。我記得上次的會議他是遠程介入的，當時說，他好像在巡回帝國其他軍部，說不定很快就會去你們天雲星那邊了。對了，有水嗎？”
裏夏爾抱著肩膀沖他揚了揚下巴：“自己倒。”
伊澤撇撇嘴，沒有多說什麽。在一杯熱水的安撫下，他又想起來些別的事。
“不過硬要說起來，蟲帝最近身體好像確實不太好。每次見到他都好像格外疲勞，不過也可能是思慮過度加上夜晚總安排其他活動，”伊澤露出個懂得都懂的表情，“主治醫生也換了好幾個，不過在我看來，這位大人的身體狀況也沒明顯改善。”
“而且，最近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他在宴會上被蟲刺殺了。”伊澤繼續喝著水，“不過還在調查中。”
“還沒抓到？”戈林無語地說，“就這效率？”
“他自己都不甚關心，也可能他猜到了兇手蟲應該就是他政令的反對者。總之，他不肯大張旗鼓地抓捕，反而讓我悄悄調查。”
“那你的調查結果呢？”戈林說，“你也外包出去了？”
“外包？”伊澤冷笑一聲，“我當然是安排給他管轄的軍方了啊，不然我怎麽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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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第四軍團軍團長嗎？”送走伊澤後，戈林聯系了貝瑞德。
“有過一面之緣。”貝瑞德說，通訊的背景中有些雜音，“你找他？”
“剛剛得知他今天沒有在軍部坐班，”戈林說，“或許費列克斯可能知道他在哪裏嗎？”
“不一定，不過說不定可以查到他的住所。”貝瑞德說著關上了窗戶，戈林原本聽到的雜音更明顯了，似乎是管道中流通的水聲。
“這雜音是什麽？你在裝修嗎？”戈林問。
“應該是供暖管道設備的測試吧，天馬上冷了。”貝瑞德說，“過段時間就要開始供熱了。”
“這樣啊。”戈林說，“那之後聯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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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郊外小屋附近。
“在這裏？環境倒是不錯。”戈林說，“那看來軍團長收入還挺高的。”
“不一定，”裏夏爾找到了隱秘的地方停好飛行器，“他親蟲說不定是有爵位的，這附近可能不是對外出售的。說不定他也是世襲的貴族。”
“哦，大佬竟在我身邊的劇本。”確認了沒有蟲跟蹤他們，戈林從飛行器上跳下來。
他走到正門附近，和裏夏爾對視了一眼後，按響了門鈴。
可惜並沒有蟲來應答。
戈林正打算再次撥打剛剛無蟲接聽的終端時，裏夏爾攔住了他。
“裏面有蟲。”他說，“我剛剛看到窗簾後面的影子了。他好像看見我們了。”
“那直接進去吧？”戈林笑道，“反正因為不差這一件了。”
,
留下“嘩啦”一聲音效和一地玻璃碎片，二蟲闖入了屋中。他們落腳的地方是屋子的廚房陽臺，陰面，沒有蟲的蹤跡。
但與此同時屋內蟲的動作戛然而止。
裏夏爾站在戈林前方，輕手輕腳走到門口。
他剛剛要踏出一步，就和一只黑色短發的雌蟲對上了眼神。
這意想不到的難得緣分讓雙方都怔楞了片刻。
客廳裏，路德維希正站在地板中央，而墻角損壞的收納架下壓著的正是盧卡斯。而房間的主人維爾納此時正從另外一間屋子裏走出——
戈林：“……”這真的是維爾納的房子嗎。
不過，安靜的試探沒有持續多久，路德維希很快註意到後方的戈林，他的瞳孔形態轉換成針狀的獸瞳，馬上轉換攻擊目標，向戈林飛撲過去——
裏夏爾將他攔在半路，被路德維希的攻勢影響而踉蹌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穩住身形。
趁著兩只雌蟲纏鬥的關頭，戈林借機竄逃到客廳中央。
“他怎麽會在這兒？”戈林問維爾納。
“應該是跟著我來的吧。”盧卡斯已經從廢棄軟裝家具下爬出來，“從蟲帝的宮殿逃出來之後，擊傷我的蟲有兩只，除了伊利弗斯·西佐外，他就是另外一只。”
“元帥？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戈林突然發現了問題關鍵，“伊利弗斯的長相，難道也是黑發紅瞳？”
“這麽一說好像確實，”盧卡斯說，“我就說他們好像有些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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