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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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一下車雲三山就察覺到念年和賀辭舊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在車上的時候他也聽了一耳朵，雖然和念年做了這麽多年朋友但這樣的往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沒有人會嫌幸福太多，雲三山也湊上去給念年一個大大的熊抱。
念年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其實對賀辭舊說謊了，媽媽確實是在中考後去世的，但並不是在中考後第二天，而是那場畢業聚會上。
收到畢業聚會邀請的時候念年猶豫再三選擇不去，但那天媽媽難得清醒，知道後讓他一定要去，別給青春留遺憾，還說自己覺得好多了，想跟爸爸單獨說說話。
去聚會的路上念年都想好了要跟賀辭舊解釋清楚，但賀辭舊對他卻異常冷淡，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他們之間已經差了一年的時間，他只能看著賀辭舊一步步向前，就算把事情都說開也一定會疏遠。更何況說開了又能怎樣，繼續做朋友......那真是他想要的嗎？
只是遲疑的那一會功夫，賀辭舊就走開了，不等他平覆心情理清思緒，爸爸打來電話讓他趕緊回去。
媽媽被推進搶救室，這一進去就再也沒醒來。
死寂的走廊，冰冷的壁磚，頹廢的父親，以及亮得刺眼的“手術中”。
媽媽說愛他，希望他能好好生活，做幸福的小孩。
小孩的幸福卻於這個盛夏全都飛走了，攥也攥不住。
那個夏天對念年來說是灰色的，命運似乎是要將所有難以承受的痛苦一齊塞到他懷裏，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
雲三山攬住他的肩膀小聲：“還不如不跟他解釋。”末了埋怨：“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
念年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
雲三山不滿：“你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念年心生觸動，抱著他的腦袋用碎發攥了兩個小揪揪，失笑：“我們三三果然很可愛。”
-
假期的商業街來來往往很多人，念年一行人相貌出眾，很是紮眼。
雲三山跟念年討論新書的精彩內容，傅不語賀辭舊因為沒看過被排擠在外。
但賀辭舊提前查過百科，知道這是個寫恐怖懸疑的作家，沒想到念年看著柔柔弱弱的，興趣倒是和他的外表大相徑庭。
會場人山人海，還有一些專門cos書中角色的書友，十分新奇。
念年一轉頭的功夫，再回來就發現賀辭舊和傅不語被兩三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圍住。
雲三山不著急，甚至有閑心誇讚男朋友長相實在帥氣。
女生：“你們也是書友嗎？好帥啊，加個v好不好？”
傅不語小聲道：“謝謝啊，不過我有男朋友了。”
女生驚喜地捂住嘴，目光在他和賀辭舊身上打轉，拉住同伴的手走開，遠遠地能聽見在談論一些過不了審的話題。
賀辭舊：“......”
傅不語並未在意，徑自往雲三山懷裏揣了個保溫壺。
秋季裏幹燥，傅不語媽媽宅家做蜂蜜金桔封了兩個罐頭快遞到學校，兩個孩子一人一瓶，雲三山不樂意自己泡，所以兩罐都放在傅不語宿舍，他想喝了就打個電話。
傅不語擔心雲三山剛來新城市換季不舒服，這些天又逼又哄地給他防寒添暖。
念年翻背包沒摸出水杯，面露懊惱。
賀辭舊若有所感，將自己的水擰開遞給念年，耳廓泛紅。
雲三山抱著自家老幹部的保溫杯，回憶起出門前念年將灌好水的杯子放回書桌。
哇哦，雲三山在心底吹了聲口哨。
......
這位寫恐怖懸疑的作家因為書中反派比主角團更具魅力出圈，新書中反派是一位美麗強大的反社會人格魔術師，因此作家在出場時表演了一段空手變花的魔術，一個響指一朵花，源源不斷的小花朵從指尖翻出，開場就很熱烈。
念年和雲三山興致勃勃地討論魔術原理，猜測是不是將花藏在袖口。
賀辭舊心思微動，撚了撚指尖。
他們沒有刻意排隊等親簽，反而去另一層的兒童區打了一會益智游戲，雲三山對一切玩樂都得心應手，還拉著念年一起抓娃娃。
念年五十個幣投進去只抓到了一只巴掌大小的上學小兔，雲三山像炫技一樣撈了一筐，最後只能折成積分，他挑挑揀揀地選了兩個賣相最好的鑰匙扣，揣進傅不語口袋裏，圈住他的脖子親兩口，笑得像只狐貍。
他一笑念年也跟著笑，手裏摟著兔子玩偶，幹凈利落地令人恍神。
賀辭舊正拿著手機給他們拍照，反應過來的時候清脆的拍照聲已經響起。
念年朝他望過來，眼底泛著的笑意像是在問：“你在拍我嗎？”
賀辭舊自認並不是喜形於色的人，遇見念年後卻常常覺得面紅耳赤。
雲三山還以為他想拍合照，找了穿工作服的小姐姐幫忙，在閃著游戲燈光的出口處，留下了四人組第一次集體出游的珍貴合影。
街市全是熱鬧的小攤，傅不語和雲三山去買薯塔，賀辭舊看到路邊有賣花的，單支插在浸水的木桶裏，嬌艷欲滴。
賀辭舊：“等我一下。”
念年乖乖站在原地。
玫瑰、百合、滿天星......賀辭舊挑了一紅一藍兩支含苞的玫瑰，紅艷似火，澄澈似海。
念年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是看到他轉身手中一只漂亮的紅玫瑰，呼吸一滯。
賀辭舊一邊朝他走，一邊搖晃著手中晃眼的玫瑰，走近的時候擡手略過眼前，嬌艷的紅玫瑰變成了寂靜的藍。
念年還沒回過神，楞楞地看著玫瑰，又看了眼他，緩緩將心中那股事態脫離掌控之外的悸動壓下去。
很捧場地問：“好神奇，另一支呢？”
魔術本身就是一種視線引導，賀辭舊手一晃，被手臂遮擋的紅玫瑰悄然出現，紅藍相得益彰。
念年默默不語，他承認思緒還是被擾亂了，不然肯定會打趣一句“玫瑰的花語是浪漫和愛情。”
他們的過往又如何不像這兩朵玫瑰，曾經熱烈，如今含蓄。
雲三山回來看見念年手中的花，眼睛亮晶晶，傅不語聽說賀辭舊的小把戲後表示他也會，不過很可惜技術生疏並未成功。
雲三山質疑：“你什麽時候學過這個，我怎麽不知道？”
傅不語：“高中賀辭舊教我的，但我動作太僵硬很容易被識破。”末了他也好奇地問：“對啊，你那時候學這個幹什麽？”
“啊......”賀辭舊語塞不知道作何解釋，總不能說是追第一任的時候特意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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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嫌幸福太多，雲三山也湊上去給念年一個大大的熊抱。
念年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其實對賀辭舊說謊了，媽媽確實是在中考後去世的，但並不是在中考後第二天，而是那場畢業聚會上。
收到畢業聚會邀請的時候念年猶豫再三選擇不去，但那天媽媽難得清醒，知道後讓他一定要去，別給青春留遺憾，還說自己覺得好多了，想跟爸爸單獨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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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已經差了一年的時間，他只能看著賀辭舊一步步向前，就算把事情都說開也一定會疏遠。更何況說開了又能怎樣，繼續做朋友......那真是他想要的嗎？
只是遲疑的那一會功夫，賀辭舊就走開了，不等他平覆心情理清思緒，爸爸打來電話讓他趕緊回去。
媽媽被推進搶救室，這一進去就再也沒醒來。
死寂的走廊，冰冷的壁磚，頹廢的父親，以及亮得刺眼的“手術中”。
媽媽說愛他，希望他能好好生活，做幸福的小孩。
小孩的幸福卻於這個盛夏全都飛走了，攥也攥不住。
那個夏天對念年來說是灰色的，命運似乎是要將所有難以承受的痛苦一齊塞到他懷裏，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
雲三山攬住他的肩膀小聲：“還不如不跟他解釋。”末了埋怨：“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
念年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
雲三山不滿：“你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念年心生觸動，抱著他的腦袋用碎發攥了兩個小揪揪，失笑：“我們三三果然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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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商業街來來往往很多人，念年一行人相貌出眾，很是紮眼。
雲三山跟念年討論新書的精彩內容，傅不語賀辭舊因為沒看過被排擠在外。
但賀辭舊提前查過百科，知道這是個寫恐怖懸疑的作家，沒想到念年看著柔柔弱弱的，興趣倒是和他的外表大相徑庭。
會場人山人海，還有一些專門cos書中角色的書友，十分新奇。
念年一轉頭的功夫，再回來就發現賀辭舊和傅不語被兩三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圍住。
雲三山不著急，甚至有閑心誇讚男朋友長相實在帥氣。
女生：“你們也是書友嗎？好帥啊，加個v好不好？”
傅不語小聲道：“謝謝啊，不過我有男朋友了。”
女生驚喜地捂住嘴，目光在他和賀辭舊身上打轉，拉住同伴的手走開，遠遠地能聽見在談論一些過不了審的話題。
賀辭舊：“......”
傅不語並未在意，徑自往雲三山懷裏揣了個保溫壺。
秋季裏幹燥，傅不語媽媽宅家做蜂蜜金桔封了兩個罐頭快遞到學校，兩個孩子一人一瓶，雲三山不樂意自己泡，所以兩罐都放在傅不語宿舍，他想喝了就打個電話。
傅不語擔心雲三山剛來新城市換季不舒服，這些天又逼又哄地給他防寒添暖。
念年翻背包沒摸出水杯，面露懊惱。
賀辭舊若有所感，將自己的水擰開遞給念年，耳廓泛紅。
雲三山抱著自家老幹部的保溫杯，回憶起出門前念年將灌好水的杯子放回書桌。
哇哦，雲三山在心底吹了聲口哨。
......
這位寫恐怖懸疑的作家因為書中反派比主角團更具魅力出圈，新書中反派是一位美麗強大的反社會人格魔術師，因此作家在出場時表演了一段空手變花的魔術，一個響指一朵花，源源不斷的小花朵從指尖翻出，開場就很熱烈。
念年和雲三山興致勃勃地討論魔術原理，猜測是不是將花藏在袖口。
賀辭舊心思微動，撚了撚指尖。
他們沒有刻意排隊等親簽，反而去另一層的兒童區打了一會益智游戲，雲三山對一切玩樂都得心應手，還拉著念年一起抓娃娃。
念年五十個幣投進去只抓到了一只巴掌大小的上學小兔，雲三山像炫技一樣撈了一筐，最後只能折成積分，他挑挑揀揀地選了兩個賣相最好的鑰匙扣，揣進傅不語口袋裏，圈住他的脖子親兩口，笑得像只狐貍。
他一笑念年也跟著笑，手裏摟著兔子玩偶，幹凈利落地令人恍神。
賀辭舊正拿著手機給他們拍照，反應過來的時候清脆的拍照聲已經響起。
念年朝他望過來，眼底泛著的笑意像是在問：“你在拍我嗎？”
賀辭舊自認並不是喜形於色的人，遇見念年後卻常常覺得面紅耳赤。
雲三山還以為他想拍合照，找了穿工作服的小姐姐幫忙，在閃著游戲燈光的出口處，留下了四人組第一次集體出游的珍貴合影。
街市全是熱鬧的小攤，傅不語和雲三山去買薯塔，賀辭舊看到路邊有賣花的，單支插在浸水的木桶裏，嬌艷欲滴。
賀辭舊：“等我一下。”
念年乖乖站在原地。
玫瑰、百合、滿天星......賀辭舊挑了一紅一藍兩支含苞的玫瑰，紅艷似火，澄澈似海。
念年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是看到他轉身手中一只漂亮的紅玫瑰，呼吸一滯。
賀辭舊一邊朝他走，一邊搖晃著手中晃眼的玫瑰，走近的時候擡手略過眼前，嬌艷的紅玫瑰變成了寂靜的藍。
念年還沒回過神，楞楞地看著玫瑰，又看了眼他，緩緩將心中那股事態脫離掌控之外的悸動壓下去。
很捧場地問：“好神奇，另一支呢？”
魔術本身就是一種視線引導，賀辭舊手一晃，被手臂遮擋的紅玫瑰悄然出現，紅藍相得益彰。
念年默默不語，他承認思緒還是被擾亂了，不然肯定會打趣一句“玫瑰的花語是浪漫和愛情。”
他們的過往又如何不像這兩朵玫瑰，曾經熱烈，如今含蓄。
雲三山回來看見念年手中的花，眼睛亮晶晶，傅不語聽說賀辭舊的小把戲後表示他也會，不過很可惜技術生疏並未成功。
雲三山質疑：“你什麽時候學過這個，我怎麽不知道？”
傅不語：“高中賀辭舊教我的，但我動作太僵硬很容易被識破。”末了他也好奇地問：“對啊，你那時候學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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