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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握香 苦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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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握香 苦艾

轉眼間,喬晚和薛丞聿結婚已經有半個月。

喜酒沒辦,沒人敢催薛丞聿一個字,就連一向聒噪的喬家,也是安靜如雞。

結婚證也已經領了,兩人算是隱婚,但有些習俗的規矩還是不能壞。

薛丞聿挑著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帶著喬晚回了一趟薛家。

勞斯萊斯穩穩地開過半山環路,兩邊青翠的樹木掩映,薛家百年大宅,在最昂貴的地區占地近百畝,還是有著深厚的底蘊。

喬晚望著窗外,她一身白歐根紗連衣裙,上面有雪柳的刺繡,優雅地垂墜到腳邊,可手交疊著放在膝腿,好像有些不自在。

“在想什麽?不要緊張。”薛丞聿把手放到喬晚的手背上,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她的僵硬。

手上摸到的,除了喬晚蔥段似的手指外,還有一枚價值連城的訂婚戒,那是他早上提醒喬晚戴上的。

之前他給過喬晚反悔的機會,在訂婚宴之前,只要她說一個不字,薛丞聿以為自己會放手的。

但當這種可能性出現的時候,哪怕只是她猶豫的一個動作,他的神經也會立馬緊張起來。

薛丞聿一頓,猶豫著要不要收回手,一邊還問她:“是不是不能喝酒。”

“嗯?”喬晚還在走神,聽見薛丞聿的問題,她耳尖泛著一些薄紅,如實回答道,“好像可以喝一點。”

薛丞聿聞言探過身,幫喬晚解開安全帶,低聲囑咐:“不喜歡的話,待會一點也別喝,他們不敢。”

喬晚有些猶豫,又問:“不知道薛先生的家人、朋友會是怎樣的呢?”

薛丞聿繞過另一邊,幫她開了車門。

下車時,薛丞聿感受到喬晚主動把手放到了自己的手心,他慢慢攥住了:“待會都介紹給你。”

薛丞聿早就通知過薛家本家,今天他會帶著喬晚回來,薛家的人不敢怠慢。

薛家本家的老宅有百年歷史,比深水灣的花園別墅還大幾倍。

老宅的花園連接後山,灌木交疊,黑松、紅楓、側柏影影綽綽,樹林中間鋪有一條蜿蜒的鵝卵石路,走上去兜兜轉轉,天黑就容易找不著方向。

穿過回廊,薛丞聿重新踏進了薛家的大堂。

大堂幾層挑高的設計,讓近十米的琉璃燈一洩而下,仿佛在傾訴著薛家百年的繁華。

室內會客廳擺著八把方正的太師椅,鑲了大理石,又有麒麟靈芝的紋路,喬晚在博物館也見過。

其他房間也是覆古的黃花梨,酸枝木,還有來自非洲的古夷蘇木,都是薛父薛建柏喜歡的。

薛建柏花一輩子的時間收集而來,隨便拿一件出去,就能拍個千萬的天價,讓無數發燒藏家眼饞。

但薛丞聿僅僅看了一下,就瞥開眼去,這些木頭就算雕得再好看,都是冷冰冰的,硬得嚇人。

一句話說來不過是,這樣的裝潢——

沒有人味。

喬晚握了握薛丞聿的手,她感覺薛丞聿的情緒有些壓抑,所以就這麽做了。

只是這樣牽手,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喬晚心想,畢竟她現在也是薛先生的……妻子。

喬晚感覺薛丞聿有些不適應,好像瞬間就僵住了半邊手臂。

可薛丞聿沒有抗拒的意思,喬晚一不做二不休,挽住了他的手臂。

這身春季的高定西裝面料不厚,喬晚仿佛摸到了薛丞聿鼓噪的脈搏。

好在幾分鐘後,薛丞聿沒有放開她的手,心情似乎也有些好轉。

晚宴開始前,薛丞聿還帶她把薛宅的主要房間走了一遍。

薛丞聿特別帶喬晚去看了他爺爺的房間。

爺爺薛偉懋的書房裏,雖然也有紅木,但就顯得更為別致一些。

紫檀花幾上擺著瓷瓶,側放琴案,架一把古琴,一張西番蓮紋大羅漢塌,上鋪水竹薄涼席。

旁邊畫案後擺著一把昂貴的交椅,扶手上平鑲精銅,圓背和下部紋路精美,螭龍卷草,游走嬉戲。

此外還有青花瓷的金魚缸,矮腳茶桌上擺著的紫砂茶具,都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灰塵。

雖然薛偉懋已經過世幾年,但是在薛丞聿的交代之下,這裏常常有人來打掃,一切都要保留爺爺原先生活過的樣子。

“會下圍棋嗎?”薛丞聿把喬晚領到桌前,他彎下腰,從櫃子裏翻出兩個白玉的棋壇和棋盤。

喬晚搖搖頭:“不太會。”

“你拿白的,我教你。”薛丞聿把一顆白子放到她的手心,

薛丞聿說教,其實是一邊說著基礎的規則,一邊自己和自己下。

他從小學棋,後來跟在薛偉懋身邊,棋藝是被爺爺一手教出來的,至少也是。

“圍地則謀,死地則戰。”薛丞聿解釋著,一邊把白子布上星位。

不多時,縱橫交錯的棋盤上,白子把黑子團團圍住,薛丞聿自己都笑了。

左右互搏,黑子先行。

原本怎麽都應該是黑子贏,但最後在薛丞聿的控制下,反倒是白子更勝一籌。

這還真像是他在喬晚這淪陷,毫無還手之力。

喬晚明白基本的規則,見四個氣口被堵死,就把黑棋從白棋的包圍中提出來。

她順手把棋子放回棋壇裏,微涼的指尖又被薛丞聿握住。

圍棋太難,喬晚根本沒有一點參與感。

於是喬晚賭氣地提議下五子棋,薛丞聿應了。

沈住心氣,幾盤之後終於勝過他,喬晚差點跳起來慶祝。

等喬晚把手裏的棋子嘩啦啦放下,擡起頭來,卻看到薛丞聿好整以暇。

男人學著她的樣子,手指抓起棋子弄出聲音,他嘴角含笑:“贏了,想要什麽獎勵?”

喬晚下了羅漢床,張開手臂,薛丞聿挑眉,再把人擁進懷裏。

“今天的擁抱。”喬晚在他耳邊的聲音又軟又柔,人也主動靠近他。

薛丞聿心底振了振,呼吸都滯了一瞬。

他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聞見她發間的花香。

加速的心跳下,即使隔著衣服面料,柔軟的雪團也吻著他的胸膛,薛丞聿圈她的腰,把人摁得更緊。

相貼的溫度好像讓人都融化了。

“那算是第幾個?一個三十秒,六個五分鐘。”薛丞聿難得算了筆糊塗賬。

擁抱就是擁抱,沒想著要計算時間的。

喬晚在他懷裏嘟囔,也沒有要離開,直到過了一會兒,感覺男人體溫升高,才忍不住推了推。

她想走,薛丞聿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反而從後背勾著她的手腕,用腦袋去蹭她,腰間的手臂像蛇一樣地往下探。

那雙手捏了一枚黑玉棋子,輕車熟路地,越過白霧似的裙紗,一探到底,粗糲的二指像巨蛇分叉的蛇信,銜住花心纏吻,又碾又揉。

喬晚唔了一聲,很快只剩下可憐的低喘。

她閉上眼睛,蜷曲的腳趾蹬掉高跟鞋,側靠在男人身上。

電流一樣的酥麻傳遍全身,她站不穩,五指去抓薛丞聿的襯衫。

這簡直是自投羅網,被男人乘勢攬著。

“晚晚,擡頭。”薛丞聿想看她神色迷離的模樣。

薛丞聿的手太有力,那麽高的個頭又整個罩住她。

“……唔。不要。”喬晚躲不開,只好把表情埋在薛丞聿的鎖骨。

她的臉頰蹭著襯衫領口,呼吸間是男人淡淡的古龍水味,即使對香料再熟悉,她也分辨不了了。

溫香軟玉在懷,薛丞聿也被撩撥得火大,手掌掐一把腰.肢,趁喬晚縮著腰時滑進內.衣邊緣。

喬晚兩腿還在發抖,反應過來,朝他手背上打了一下:“不行,不能弄臟裙子。”

雙頰潮紅未褪,睫毛上水珠都還掛著,喬晚卻看準了,咬住他西服上露出的脖頸,皺眉嗔道:“薛丞聿,你太壞了。”

薛丞聿倒吸一口冷氣。

青筋暴露的手臂抽出來,虎口和掌心倏地制住她的下頜,懲罰地舐遍她調皮的牙。

直到喬晚受不住了,用柔嫩的手掌堵住他的嘴,薛丞聿才慢條斯理摘下她的手。

“是挺濕的。”薛丞聿惡狠狠地舔了一口她的耳垂低語。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薛丞聿閉上雙眼,舌頭在上顎掃了一圈。

願賭服輸。

這確實是她的獎勵,他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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