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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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chapter 56
姜勇看冬遲走了回來，在他走近之前就走過去對他小聲說道：“冬遲，這把不要太較真，我看蔣卓成他鐵了心要贏你，待會兒估計要瘋打，咱們打打就行了。”
姜勇知道蔣卓成的脾氣，為了贏往往不擇手段，就算對手實力再硬，和他這樣的人打下來也少不了落一身傷。
畢竟就一場體育課的小對抗，連成績都算不上，沒必要和這樣的人人拼個輸贏。
冬遲聽了這話，也沒點頭也沒應聲，直直走了過去。
另一邊蔣卓成正在對兩個隊友交待：“這一把你們給我好好打，必須贏，別拖我後腿。”
另外兩個本來還好臉色，聽到後面“拖我後腿”四個字表情直接不好了。
籃球場上暗流洶湧，周圍圍觀的人也很擔心。
雲夏來以為只是看個打籃球而已，結果這開賽前的場面就讓他感覺不對。
尤其是對面那個男生的表情，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危險。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聚焦在了籃球場上，一時之間周圍的人圍得越來越多，操場上一半上體育課的都圍在了籃球場旁邊。
“現在開始吧。”冬遲開口道。
“等等，”蔣卓成擡手，指了一個人，把對方叫了過來，“既然是打比賽肯定要有裁判，不計分怎麽算輸贏？他也是籃球隊的，會計分。”
“成。”
冬遲看了那人一眼，也沒反對。
周圍的人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待會肯定有戲看了。
“臥槽我怎麽開始緊張了。”帥宇赫看著場上的情況，捂著自己的胸口。
旁邊王學耀看他這副樣子說：“有什麽好緊張的，就一個比賽，贏就贏了，輸就輸了，再說了，你怕你遲哥輸？”
“你別咒遲哥啊，我就是看不得蔣卓成那小子囂張，以為自己是校籃球隊的隊長就神氣，天天一副自己打球最厲害的囂張樣，也沒見他什麽時候帶領校籃球隊在外面比賽贏過，咱們四中都被嘲笑過多久的“完球了”不就是因為這幾年籃球賽一直輸嗎？”
因為場地受限，雖然是3V3，大部分規則采用的還是標準規則，三分以內2分，三分以外3分，簡單地說好一些細節規則的改動，比賽就宣布開始。
甚至連最開始的發球都是專門找周圍圍觀群眾借了個硬幣來拋擲決定。
下面一看這情形，說話聲都少了起來，註意力全在球場上。
首先發球的是冬遲一方，姜勇拿著球走到場外發球點，準備發球。
周圍的一圈視線幾乎都跟著球在移動，只有雲夏的目光全在冬遲一個人身上。
比賽一開場，姜勇拋出的球被同隊的男生穩穩接住，還沒等對方兩名球衣反應過來，那名男生就帶著球避開來攔的對方球員，直接遠距離拋給了站在球框附近的冬遲。
三個人明顯開場之前就商量好了位置戰術，還沒等蔣卓成一方的人反應過來，冬遲就快速三步直接上籃。
球從球框裏落下，率先得了2分。
底下一陣歡呼，帥宇赫本來還緊張著，這下直接興奮地跳了起來。
“臥槽！遲哥寶刀未老啊，他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在哪練球了，怎麽這麽久不打還這麽厲害？”
“冬遲肯定天天鍛煉啊，要不然你看他那六塊腹肌怎麽來的？我估計要不是高三學習時間太緊，他都已經練成八塊了。”
“爸爸的，遲哥偷偷練腹肌不帶我。”
帥宇赫在旁邊巴拉巴拉個不停，程文文聽得耳朵疼，“你小聲點行不行，這麽興奮等下你也去打一盤。”
帥宇赫義正辭嚴：“都在操場了又不是教室安靜個頭啊，看籃球比賽就是要興奮才行。”
程文文：“……”
突然就有段理解趙欽了。
因為體育課時間有限，他們沒有半場休息太久，上半場打完冬遲一方分數斷層領先，中間只給了短暫的暫停時間，讓雙方調整一會兒。
姜勇喝了一口水，臉因為運動過後變得很紅，整個人都還在興奮狀態，原本打之前還想著打打就行，結果到中途自己都已經忘了，完全投入到了對抗之中，這會兒看到比分差距，又看向蔣卓成他們的方向。
蔣卓成的一張臉臭著，連帶著同隊的兩個人也垂頭喪氣，但前者居高臨下，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們待會兒收一收吧，差不多贏了就行了，比分差距拉得太大也不好。”姜勇還是有點擔心。
冬遲還沒說話，另一個隊員就不愛聽這話，說道：“要打就認真打唄，放水有什麽意思，人蔣卓成不就是想和我們一分高下嗎？你看他現在那樣，”男生說著往蔣卓成那邊瞟了眼，笑了聲，“咱們校籃球隊拉胯多久了？總要給人知道不是咱學校拉胯，只是球隊拉胯吧？”
“你要讓了，他們贏了的話，你信不信人還要要求再打一次？”
冬遲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姜勇聽到也沒再繼續堅持，“也行，反正比分也領先了，我也好久沒這麽打一次球了。”
他們這邊剛說完，那邊蔣卓成三個人就已經回到了籃球場上，蔣卓成拿著籃球對著這邊，語氣不耐煩地問道：“你們休息夠了沒？”
問完也沒人搭理。
冬遲三個人回到籃球場上，就繼續開始了下半場的比賽。
比起上半場，下半場一開始比賽節奏就快了不少，蔣卓成一方直接讓其中一個隊員一直防守冬遲，冬遲在哪，他就在哪，甚至有的時候不惜犯規拉扯，也要阻止冬遲的行動。
“那個裁判怎麽回事，遲哥都被抓了多少回了，他怎麽跟沒看見一樣？”帥宇赫看著籃球場上的情況，話剛一落下，那人又扯了下冬遲的衣服。
春寒料峭，冬遲脫了校服外套，裏面只穿了件黑色的長袖衫，圓形的領口，這一下的力道不輕，衣服被扯得在身上變了形，整個肩膀一側都露了出來。
畫面非常養眼，操場上一陣女生的驚呼，原本還挺安靜的人群開始窸窸窣窣起來，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
“臥槽，這男的怎麽回事，遲哥春光乍洩啊，”帥宇赫嘖嘖了好幾聲，下一刻，冬遲的衣服又被扯了下，“不是，這男的是打算把遲哥衣服扯壞嗎？”
雲夏的視線落在冬遲身上，眼見他身上的衣服被扯了一次又一次，冬遲整個人表情都開始無語起來，眼神警告了那男生好幾次，等下一次運球傳球的時候，衣服還是會被扯。
“這貨是覬覦遲哥肉|體還是怎麽的，他有病啊……”
話沒說完，籃球場上一陣布料的撕裂聲，剎那間人群一陣起哄，尖叫此起彼伏，一大部分人的手機哢哢哢地開始對準場上拍。
眾目睽睽之下，冬遲的衣服被一下扯爛，領口連接一端的袖口一直往下延伸到腹部，一道長長的裂口。
撕開的剎那，冬遲上本身一半都露了出來，冷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操場上所有人的視線中。
在那一瞬間，雲夏不可避免看到了他腹部堅實有力的腹肌，清晰明了的線條勾勒出少年特有的精瘦有力的輪廓。
即使冬遲反應很快用手攏住衣服，也已經為時已晚，剛才那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他一半的上本身，甚至有的手快的都拍了好幾張照片。
冬遲：……
籃球場上一切都禁止了，尤其是冬遲這隊的人，另外一隊蔣卓成乘他們楞神的功夫還投了一個球，球砸到籃筐上彈開，砰地一聲反彈落到地上，沒有投進。
本來人還要繼續打，就看到冬遲一手攏著衣服往場外走。
“他媽還沒結束你走什麽？”
“你眼瞎看不到遲哥衣服被你們的親親隊友扯爛了？”帥宇赫在圍觀人群中沒好氣說道，“跟有病似的。”
“衣服爛了就爛了唄，他又不是個女的在意這個幹什麽？娘們唧唧。”蔣卓成語氣戲謔，說完還冷笑了一聲。
“你說得倒好聽，要不你也在這脫了吧，就是別把圍觀的女生嚇跑。”冬遲同隊的男生直接懟了回去。
在籃球場上的人爭論的期間，操場上圍觀的人大部分的視線卻早就已經離開，全部聚焦在被撕爛衣服的人身上。
雲夏低著頭，眼睛看著地面，直到冬遲一步一步走近，近到自己跟前，她也沒有擡頭。
臉頰整個都是燙的，暴露在空氣中的耳朵也是，像著了火。
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瞬間看到的畫面，雲夏根本不敢對上冬遲的視線。
“衣服給我。”
冬遲的聲音一落下，雲夏才從怔楞中回過神哪裏，她竭力按捺住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將手中的衣服遞過去。
“嗯。”
冬遲接過外套穿上，這次拉上了拉鏈，整個人才不像剛才那麽狼狽。
本來還對自己衣服被撕爛這件事感到無語，這會兒眼睛註意到雲夏臉上生出的一片紅色，驀然勾了一下唇，剛才的氣一下消了。
他這邊剛把衣服穿上，姜勇就走了過來，“蔣卓成和楊楚吵起來了，這球你還打不打？”
冬遲：“現在什麽時間？”
冬遲說話的時候還是面對著雲夏，雲夏以為是問她，慌慌張張伸手掏上衣口袋，手什麽東西都沒摸到，她才想起自己沒有帶手機下來。
好在一旁程文文說了時間：“再過五分鐘就下課。”
站在一旁的帥宇赫一聽只剩五分鐘，“啊”了一身，“只剩五分鐘還打什麽，遲哥你要不還是用這五分鐘商討一下你衣服的賠償條約？”
帥宇赫這句話說完，那個撕壞冬遲衣服的男生就走了過來，也是真的有點抱歉道：“對不起啊，我只是想防守你，沒想過撕爛你的衣服。”
“呵呵，還防守？哪有防守扯別人衣服的？”帥宇赫譏諷道，“你趕緊把衣服的錢轉給我們遲哥，害得我們遲哥走光，怎麽說也要再補個肉|體損失費吧？”
撕衣服的男生聽到這話：“……”
恨不得多替冬遲謀取點賠償的帥宇赫還在分析該賠哪些錢，籃球場上和蔣卓成吵完的楊楚也過來了。
“不打了，蔣卓成這貨有病，再打下去我們三個人的衣服都要沒了。”
楊楚這話裏的譏諷一落進蔣卓成耳中，蔣卓成又哼了聲，“自己衣服質量差就不要怪別人。”
楊楚一聽一下被激，倒是冬遲本人不怎麽在意。
“衣服就算了，”冬遲無所謂地說道，一旁帥宇赫一聽就覺得不行，打個球衣服被撕成這樣，他怎麽也要為遲哥討個公道回來，正打算替天行道，整理好衣服的冬遲低著眼，默默吐出來一句，“只要下次打球別再扯衣服就行。”
帥宇赫替天行道的話卡在了嘴裏。
……夠陰陽。
果然誰的嘴都沒有他遲哥的嘴毒。
蔣卓成本來還想說什麽，下課鈴就響了，冉一燃在一旁喊集合，圍在籃球場周圍一圈的二班的人開始走了，雲夏也站在原地，直到聽到冬遲說了一聲“走”，她才嗯了聲，跟著走到集合點。
冉一燃清點完人數就宣布解散，程文文過來拉著雲夏的手一道回教室，路上就聽到兩個女生拿著手機邊走邊說：
“好煩啊，我剛才只顧著尖叫手慢了布，沒拍到完整的腹肌，只拍到一點。”
“我也只沒拍太完整，不過肯定有人拍到了，到時候我們問問別人，或者在貼吧墻上找找。”
“幸好這節體育課沒回教室，難得大飽了一次眼福，我都記不清我有多久沒在現實生活中看見有腹肌的男人了……”
“你醒醒，人家還是男高！”
“我不也是女高……”
兩個人越走越遠，說話的內容也不再能被聽到。
程文文轉頭看向雲夏，就看到雲夏低著頭一眼不發，只是這邊的耳垂紅得顯眼。
兩個人還沒走到教室，後面就傳來打球的幾個男生的說話聲音，沒幾步趕上她們，帥宇赫第一個跟她們說話道：“你們兩個怎麽走這麽慢？”
程文文停下來轉頭沒好氣道：“我們走得慢走得快關你什麽事，你管這麽寬？”
帥宇赫一下又被懟，悻悻地摸了下頭：“我這不就問問嘛。”
雲夏站在一旁，程文文轉身的時候她也側了下身，一擡眼就和冬遲的視線對上，然後又垂下了眼。
本來只想等程文文說完就一起走，誰知道自己的名字一下就被人喊道。
“雲夏，我剛才加了下你的Q|Q，記得同意一下。”
姜勇話剛說完，還沒等到雲夏應聲，楊楚在一旁就問了：“你幹什麽？你對人家有什麽企圖要加人？”
“我能有什麽企圖，就加個Q|Q交個朋友。”姜勇打了下楊楚，兩個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打趣起來。
雲夏找不到機會插話，等他們走到教室門口，進教室之前，姜勇又說了一句“記得同意好友申請”，還對著她笑了笑。
出於禮貌，雲夏點了點頭，一旁帥宇赫看這情況，在她走進教室的時候說道：“雲夏，你這是惹上桃花了？”
雲夏剛想說話否認，身後就落下一道聲音：“還沒到三月呢，開什麽桃花？”
話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雲夏下意識回頭，卻沒想到身後的冬遲離自己並不遠，她這一轉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甚至容不下一個人，一瞬間，雲夏條件反射往後退了好幾步，給冬遲讓開位置。
她沒有開口，在剛才回頭的一瞬，她看到了冬遲淡淡的表情，好像情緒不太好。
不過也正常，上個體育課衣服被撕成那樣，換成誰心情都好不了。
帥宇赫一看冬遲進來一副淡淡的表情，又上下審視了一遍他拉到領口最頂端的校服外套，笑了笑說：“遲哥，這下你清白被毀，估計校園貼吧裏這段時間肯定少不了你的裸|照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舉報一下？”
冬遲沒理他，徑直走回了自己位子上坐下。
帥宇赫楞在原地，有點納悶道：“不是，遲哥真這麽在意自己的清白，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雲夏還站在門口旁邊，擡眼看向坐在位子上的冬遲，表情冷冷的，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她回到座位上坐下，因為冬遲的心情不好，自己也安靜了些，把下節課要用到的卷子拿出來後，想到剛才姜勇說的話，又拿出手機點開了Q|Q。
果然‘新朋友’旁邊多了一個紅點。
她點進去，正要準備點擊‘添加好友’，身旁突然就落下一道聲音。
“你還真要同意？”
雲夏手被嚇得動作一頓，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嗯？”
冬遲看著她懵然的表情，唇張了張，剛才那副淡淡的表情收了收，彎著唇，改口道：“你這麽隨便就同意人家的好友申請，會引起誤會。”
雲夏沒明白冬遲說的話：“什麽誤會？”
冬遲：“誤會你同意他的追求。”
這一句話一落，雲夏的臉蹭的一下發紅，心裏一下慌亂，著急地反駁：“只是加個好友而已，跟追求有什麽關系？”
“他有這個意思你沒看出來？”冬遲看著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說道，“你要是同意好友申請了，人家會以為這是一個有機會的表現。”
“可是……”雲夏剛才完全沒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加個好友而已，也不一定聊天，就點頭同意了。
“你不加就行，”冬遲看她在猶豫，挑了下眉，唇一勾，說，“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給人家解釋。”
雲夏眼裏的猶豫在聽到這句話時一散，擡起眼對上冬遲的視線：“真的？”
冬遲臉上的“冷”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滿是笑的道：“真的。”
“那就麻煩你了。”雲夏說完，退了出去，沒有同意對方的好友申請。
二月末，離高考只剩一百天的當天，學校舉行了百日誓師大會，為了把時間盡量壓縮，總共只占用了上午前兩節課的時間，誓師大會一結束，學生們就繼續上課，沒有一點其他的緩沖。
雖然教室黑板上高考倒計時每天都在記錄，但誓師大會一過，大家好像也才反應過來，原來離高考只剩最後一百天的時間了。
“從明天開始倒計時只剩兩位數了，高三過得好快啊。”
“是啊，感覺開學也沒過幾天，等三月份一過，四月份就是二診，然後三診，高考，眨眼一瞬間。”
“我現在的成績還一塌糊塗，好絕望。”
“最後一百天加油吧，都到這個時候了可不能臨陣倒下。”
回教室的一路周圍全是有關高考這最後一百天的話題，雲夏一邊聽一邊心裏在算，突然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雲夏轉過身去，看到是姜勇。
想到前幾天自己沒有同意對方的好友申請，雲夏這會兒看見對方感到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姜勇幾步跨了好幾節臺階，走到雲夏同一階臺階旁邊，低頭看著她，摸了摸頭，說：“我上次加你Q|Q你沒同意，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多交個朋友，真的，而且你英語成績好，我英語是弱項，我主要想請教下你英語怎麽學的。”
雲夏聽他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何況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拒絕的意思，現在她再拒絕加好友也有點不太好，最後猶猶豫豫，還是點了點頭。
帥宇赫在後面走著，遠遠就看見姜勇又在勾搭雲夏，走近了說：“我說勇子你怎麽回事，遲哥不都給你說過了呢，你還要糾纏，就仗著雲夏不好意思拒絕是吧？”
姜勇回頭看他，笑著說：“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就只是想請教一下學習，能有這種結交學霸朋友的機會我怎能放過？”
兩個人說著話題又扯到了別處。
雲夏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回到教室後，拿手機接受了對方的好友申請，想著對方既然是想問她英語學習的技巧，就把之前自己學習英語的每日打卡計劃發了一份過去。
對方收到後發了個謝謝過來，確實也沒有說其他事，基本都是在問英語學習的相關東西。
這學期開學之後，中午在教室學習的人多了不少，每天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在教室學習，困了就只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
人多，但是很安靜，只有紙頁翻動的聲音和筆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
雲夏剛做完上午數學開始布置的作業，桌肚裏的手機就震動了聲。
拿出來一看，是姜勇發來的。
點開，就看到一條信息。
[方便出來一下嗎？我想借你一下英語筆記]
雲夏看到這條消息看了一眼教室外面，就看到姜勇在門口晃了晃。
她剛要收回視線，冬遲像是註意到了她的動作，也跟著望向了後門口。
看到姜勇的一剎那，冬遲的眉不經意一蹙，轉過頭，就看見雲夏手裏拿著手機。
“你加他了？”冬遲一下子意識到這點，開口問，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的不對勁。
突然被這麽一問，雲夏莫名一下心慌，開口就是解釋：“不是，他只是問我英語學習的一些事情，我們沒有聊其他。”
冬遲的語氣聽不出來信不信，只是表情還是淡淡的。
雲夏不好讓對方在外面等太久，從書桌裏找出來自己的兩個英語筆記本，剛準備起身，坐在旁邊的人就不冷不熱拿出來自己的筆記本，說：“讓他借我的吧，你說不準什麽時候要用。”
“嗯？”雲夏一時楞了下，反應過來剛想說對方可能也沒有要借太久，冬遲就已經行雲流水地一套動作出去了。
站在外面等了半天的姜勇一看到出來的是冬遲，一下子楞住了，“冬遲怎麽是你出來了？”
冬遲把手裏的英語筆記本遞過去，眼神聳拉著向下看他，“人家也要學習，你不要隨時騷擾別人。”
姜勇接過筆記本一臉懵：“啥？騷擾？我就……”
“要問題直接來問我不是更方便？你們班又不是沒有英語成績好的，你把人家得罪了不願意給你講了？”
聽到冬遲的話，姜勇摸了摸頭，小聲道：“不是冬遲，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嘛，我又不是真的單純問題，我就想拉近一下距離。”
“你想追她？”冬遲挑了下眉問。
姜勇點點頭：“好兄弟幫哥們一把。”
他說著伸手試圖去摟冬遲的肩，還沒碰到，就被冬遲側身躲開。
“沒門。”
說完，冬遲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幹這麽沒良心的事。”
“什麽沒良心的事，給我也講一講？”從前門一出來，帥宇赫本來想去廁所，就聽到姜勇和冬遲兩個人說什麽幫忙良心的，走過去問，“你要遲哥幫什麽忙，沒準兄弟我也能幫呢？”
他剛說完這這話，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看過來，然後就聽到姜勇開口說：“幫我追人。”
“誰？我們班的？”帥宇赫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姜勇慢悠悠吐出一個名字。
“雲夏。”
“……”
帥宇赫沈默了，在聽到名字後下意識看向了冬遲，就看到一張冰冷冷面無表情的臉。
周圍湧動的詭異氛圍讓他此刻忽然意識到了某件事情，求生欲作祟，帥宇赫直接二話不說拒絕道：“那你就別想了。”
姜勇還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正處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問：“為什麽？”
帥宇赫很快地瞟了一眼冬遲，又看著姜勇，語氣鏗鏘又肯定地道：“因為她絕對不會喜歡你。”
姜勇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這啥意思？我有這麽差嗎？”
帥宇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心裏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總而言之，你死了這條心，快回教室該學習學習，該休息就休息。”
姜勇拿著筆記，聽得雲裏霧裏，轉身準備要走的時候，冬遲還不忘補了句：“我的筆記，明天還我。”
姜勇聽到這話轉過身，還楞了下，打開筆記一看，還真是冬遲的。
這下他是真的死心了。
“行，明天還你。”
等姜勇一走，帥宇赫才一臉嘻嘻地看著冬遲，一副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事一樣，嘖嘖嘆惜了半天。
冬遲斜眼睨著他：“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怎麽，拉褲子裏不用去了？”
“……”
冬遲這張嘴自己抿一下都得中毒，帥宇赫早已經習慣，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還不怕死的問道：“遲哥你也會吃醋啊？”
冬遲面上雲淡風輕，聽到這話也沒什麽變化，丟下七個字就回了教室。
“我這叫行善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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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姜勇看冬遲走了回來，在他走近之前就走過去對他小聲說道：“冬遲，這把不要太較真，我看蔣卓成他鐵了心要贏你，待會兒估計要瘋打，咱們打打就行了。”
姜勇知道蔣卓成的脾氣，為了贏往往不擇手段，就算對手實力再硬，和他這樣的人打下來也少不了落一身傷。
畢竟就一場體育課的小對抗，連成績都算不上，沒必要和這樣的人人拼個輸贏。
冬遲聽了這話，也沒點頭也沒應聲，直直走了過去。
另一邊蔣卓成正在對兩個隊友交待：“這一把你們給我好好打，必須贏，別拖我後腿。”
另外兩個本來還好臉色，聽到後面“拖我後腿”四個字表情直接不好了。
籃球場上暗流洶湧，周圍圍觀的人也很擔心。
雲夏來以為只是看個打籃球而已，結果這開賽前的場面就讓他感覺不對。
尤其是對面那個男生的表情，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危險。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聚焦在了籃球場上，一時之間周圍的人圍得越來越多，操場上一半上體育課的都圍在了籃球場旁邊。
“現在開始吧。”冬遲開口道。
“等等，”蔣卓成擡手，指了一個人，把對方叫了過來，“既然是打比賽肯定要有裁判，不計分怎麽算輸贏？他也是籃球隊的，會計分。”
“成。”
冬遲看了那人一眼，也沒反對。
周圍的人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待會肯定有戲看了。
“臥槽我怎麽開始緊張了。”帥宇赫看著場上的情況，捂著自己的胸口。
旁邊王學耀看他這副樣子說：“有什麽好緊張的，就一個比賽，贏就贏了，輸就輸了，再說了，你怕你遲哥輸？”
“你別咒遲哥啊，我就是看不得蔣卓成那小子囂張，以為自己是校籃球隊的隊長就神氣，天天一副自己打球最厲害的囂張樣，也沒見他什麽時候帶領校籃球隊在外面比賽贏過，咱們四中都被嘲笑過多久的“完球了”不就是因為這幾年籃球賽一直輸嗎？”
因為場地受限，雖然是3V3，大部分規則采用的還是標準規則，三分以內2分，三分以外3分，簡單地說好一些細節規則的改動，比賽就宣布開始。
甚至連最開始的發球都是專門找周圍圍觀群眾借了個硬幣來拋擲決定。
下面一看這情形，說話聲都少了起來，註意力全在球場上。
首先發球的是冬遲一方，姜勇拿著球走到場外發球點，準備發球。
周圍的一圈視線幾乎都跟著球在移動，只有雲夏的目光全在冬遲一個人身上。
比賽一開場，姜勇拋出的球被同隊的男生穩穩接住，還沒等對方兩名球衣反應過來，那名男生就帶著球避開來攔的對方球員，直接遠距離拋給了站在球框附近的冬遲。
三個人明顯開場之前就商量好了位置戰術，還沒等蔣卓成一方的人反應過來，冬遲就快速三步直接上籃。
球從球框裏落下，率先得了2分。
底下一陣歡呼，帥宇赫本來還緊張著，這下直接興奮地跳了起來。
“臥槽！遲哥寶刀未老啊，他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在哪練球了，怎麽這麽久不打還這麽厲害？”
“冬遲肯定天天鍛煉啊，要不然你看他那六塊腹肌怎麽來的？我估計要不是高三學習時間太緊，他都已經練成八塊了。”
“爸爸的，遲哥偷偷練腹肌不帶我。”
帥宇赫在旁邊巴拉巴拉個不停，程文文聽得耳朵疼，“你小聲點行不行，這麽興奮等下你也去打一盤。”
帥宇赫義正辭嚴：“都在操場了又不是教室安靜個頭啊，看籃球比賽就是要興奮才行。”
程文文：“……”
突然就有段理解趙欽了。
因為體育課時間有限，他們沒有半場休息太久，上半場打完冬遲一方分數斷層領先，中間只給了短暫的暫停時間，讓雙方調整一會兒。
姜勇喝了一口水，臉因為運動過後變得很紅，整個人都還在興奮狀態，原本打之前還想著打打就行，結果到中途自己都已經忘了，完全投入到了對抗之中，這會兒看到比分差距，又看向蔣卓成他們的方向。
蔣卓成的一張臉臭著，連帶著同隊的兩個人也垂頭喪氣，但前者居高臨下，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們待會兒收一收吧，差不多贏了就行了，比分差距拉得太大也不好。”姜勇還是有點擔心。
冬遲還沒說話，另一個隊員就不愛聽這話，說道：“要打就認真打唄，放水有什麽意思，人蔣卓成不就是想和我們一分高下嗎？你看他現在那樣，”男生說著往蔣卓成那邊瞟了眼，笑了聲，“咱們校籃球隊拉胯多久了？總要給人知道不是咱學校拉胯，只是球隊拉胯吧？”
“你要讓了，他們贏了的話，你信不信人還要要求再打一次？”
冬遲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姜勇聽到也沒再繼續堅持，“也行，反正比分也領先了，我也好久沒這麽打一次球了。”
他們這邊剛說完，那邊蔣卓成三個人就已經回到了籃球場上，蔣卓成拿著籃球對著這邊，語氣不耐煩地問道：“你們休息夠了沒？”
問完也沒人搭理。
冬遲三個人回到籃球場上，就繼續開始了下半場的比賽。
比起上半場，下半場一開始比賽節奏就快了不少，蔣卓成一方直接讓其中一個隊員一直防守冬遲，冬遲在哪，他就在哪，甚至有的時候不惜犯規拉扯，也要阻止冬遲的行動。
“那個裁判怎麽回事，遲哥都被抓了多少回了，他怎麽跟沒看見一樣？”帥宇赫看著籃球場上的情況，話剛一落下，那人又扯了下冬遲的衣服。
春寒料峭，冬遲脫了校服外套，裏面只穿了件黑色的長袖衫，圓形的領口，這一下的力道不輕，衣服被扯得在身上變了形，整個肩膀一側都露了出來。
畫面非常養眼，操場上一陣女生的驚呼，原本還挺安靜的人群開始窸窸窣窣起來，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
“臥槽，這男的怎麽回事，遲哥春光乍洩啊，”帥宇赫嘖嘖了好幾聲，下一刻，冬遲的衣服又被扯了下，“不是，這男的是打算把遲哥衣服扯壞嗎？”
雲夏的視線落在冬遲身上，眼見他身上的衣服被扯了一次又一次，冬遲整個人表情都開始無語起來，眼神警告了那男生好幾次，等下一次運球傳球的時候，衣服還是會被扯。
“這貨是覬覦遲哥肉|體還是怎麽的，他有病啊……”
話沒說完，籃球場上一陣布料的撕裂聲，剎那間人群一陣起哄，尖叫此起彼伏，一大部分人的手機哢哢哢地開始對準場上拍。
眾目睽睽之下，冬遲的衣服被一下扯爛，領口連接一端的袖口一直往下延伸到腹部，一道長長的裂口。
撕開的剎那，冬遲上本身一半都露了出來，冷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操場上所有人的視線中。
在那一瞬間，雲夏不可避免看到了他腹部堅實有力的腹肌，清晰明了的線條勾勒出少年特有的精瘦有力的輪廓。
即使冬遲反應很快用手攏住衣服，也已經為時已晚，剛才那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他一半的上本身，甚至有的手快的都拍了好幾張照片。
冬遲：……
籃球場上一切都禁止了，尤其是冬遲這隊的人，另外一隊蔣卓成乘他們楞神的功夫還投了一個球，球砸到籃筐上彈開，砰地一聲反彈落到地上，沒有投進。
本來人還要繼續打，就看到冬遲一手攏著衣服往場外走。
“他媽還沒結束你走什麽？”
“你眼瞎看不到遲哥衣服被你們的親親隊友扯爛了？”帥宇赫在圍觀人群中沒好氣說道，“跟有病似的。”
“衣服爛了就爛了唄，他又不是個女的在意這個幹什麽？娘們唧唧。”蔣卓成語氣戲謔，說完還冷笑了一聲。
“你說得倒好聽，要不你也在這脫了吧，就是別把圍觀的女生嚇跑。”冬遲同隊的男生直接懟了回去。
在籃球場上的人爭論的期間，操場上圍觀的人大部分的視線卻早就已經離開，全部聚焦在被撕爛衣服的人身上。
雲夏低著頭，眼睛看著地面，直到冬遲一步一步走近，近到自己跟前，她也沒有擡頭。
臉頰整個都是燙的，暴露在空氣中的耳朵也是，像著了火。
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瞬間看到的畫面，雲夏根本不敢對上冬遲的視線。
“衣服給我。”
冬遲的聲音一落下，雲夏才從怔楞中回過神哪裏，她竭力按捺住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將手中的衣服遞過去。
“嗯。”
冬遲接過外套穿上，這次拉上了拉鏈，整個人才不像剛才那麽狼狽。
本來還對自己衣服被撕爛這件事感到無語，這會兒眼睛註意到雲夏臉上生出的一片紅色，驀然勾了一下唇，剛才的氣一下消了。
他這邊剛把衣服穿上，姜勇就走了過來，“蔣卓成和楊楚吵起來了，這球你還打不打？”
冬遲：“現在什麽時間？”
冬遲說話的時候還是面對著雲夏，雲夏以為是問她，慌慌張張伸手掏上衣口袋，手什麽東西都沒摸到，她才想起自己沒有帶手機下來。
好在一旁程文文說了時間：“再過五分鐘就下課。”
站在一旁的帥宇赫一聽只剩五分鐘，“啊”了一身，“只剩五分鐘還打什麽，遲哥你要不還是用這五分鐘商討一下你衣服的賠償條約？”
帥宇赫這句話說完，那個撕壞冬遲衣服的男生就走了過來，也是真的有點抱歉道：“對不起啊，我只是想防守你，沒想過撕爛你的衣服。”
“呵呵，還防守？哪有防守扯別人衣服的？”帥宇赫譏諷道，“你趕緊把衣服的錢轉給我們遲哥，害得我們遲哥走光，怎麽說也要再補個肉|體損失費吧？”
撕衣服的男生聽到這話：“……”
恨不得多替冬遲謀取點賠償的帥宇赫還在分析該賠哪些錢，籃球場上和蔣卓成吵完的楊楚也過來了。
“不打了，蔣卓成這貨有病，再打下去我們三個人的衣服都要沒了。”
楊楚這話裏的譏諷一落進蔣卓成耳中，蔣卓成又哼了聲，“自己衣服質量差就不要怪別人。”
楊楚一聽一下被激，倒是冬遲本人不怎麽在意。
“衣服就算了，”冬遲無所謂地說道，一旁帥宇赫一聽就覺得不行，打個球衣服被撕成這樣，他怎麽也要為遲哥討個公道回來，正打算替天行道，整理好衣服的冬遲低著眼，默默吐出來一句，“只要下次打球別再扯衣服就行。”
帥宇赫替天行道的話卡在了嘴裏。
……夠陰陽。
果然誰的嘴都沒有他遲哥的嘴毒。
蔣卓成本來還想說什麽，下課鈴就響了，冉一燃在一旁喊集合，圍在籃球場周圍一圈的二班的人開始走了，雲夏也站在原地，直到聽到冬遲說了一聲“走”，她才嗯了聲，跟著走到集合點。
冉一燃清點完人數就宣布解散，程文文過來拉著雲夏的手一道回教室，路上就聽到兩個女生拿著手機邊走邊說：
“好煩啊，我剛才只顧著尖叫手慢了布，沒拍到完整的腹肌，只拍到一點。”
“我也只沒拍太完整，不過肯定有人拍到了，到時候我們問問別人，或者在貼吧墻上找找。”
“幸好這節體育課沒回教室，難得大飽了一次眼福，我都記不清我有多久沒在現實生活中看見有腹肌的男人了……”
“你醒醒，人家還是男高！”
“我不也是女高……”
兩個人越走越遠，說話的內容也不再能被聽到。
程文文轉頭看向雲夏，就看到雲夏低著頭一眼不發，只是這邊的耳垂紅得顯眼。
兩個人還沒走到教室，後面就傳來打球的幾個男生的說話聲音，沒幾步趕上她們，帥宇赫第一個跟她們說話道：“你們兩個怎麽走這麽慢？”
程文文停下來轉頭沒好氣道：“我們走得慢走得快關你什麽事，你管這麽寬？”
帥宇赫一下又被懟，悻悻地摸了下頭：“我這不就問問嘛。”
雲夏站在一旁，程文文轉身的時候她也側了下身，一擡眼就和冬遲的視線對上，然後又垂下了眼。
本來只想等程文文說完就一起走，誰知道自己的名字一下就被人喊道。
“雲夏，我剛才加了下你的Q|Q，記得同意一下。”
姜勇話剛說完，還沒等到雲夏應聲，楊楚在一旁就問了：“你幹什麽？你對人家有什麽企圖要加人？”
“我能有什麽企圖，就加個Q|Q交個朋友。”姜勇打了下楊楚，兩個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打趣起來。
雲夏找不到機會插話，等他們走到教室門口，進教室之前，姜勇又說了一句“記得同意好友申請”，還對著她笑了笑。
出於禮貌，雲夏點了點頭，一旁帥宇赫看這情況，在她走進教室的時候說道：“雲夏，你這是惹上桃花了？”
雲夏剛想說話否認，身後就落下一道聲音：“還沒到三月呢，開什麽桃花？”
話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雲夏下意識回頭，卻沒想到身後的冬遲離自己並不遠，她這一轉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甚至容不下一個人，一瞬間，雲夏條件反射往後退了好幾步，給冬遲讓開位置。
她沒有開口，在剛才回頭的一瞬，她看到了冬遲淡淡的表情，好像情緒不太好。
不過也正常，上個體育課衣服被撕成那樣，換成誰心情都好不了。
帥宇赫一看冬遲進來一副淡淡的表情，又上下審視了一遍他拉到領口最頂端的校服外套，笑了笑說：“遲哥，這下你清白被毀，估計校園貼吧裏這段時間肯定少不了你的裸|照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舉報一下？”
冬遲沒理他，徑直走回了自己位子上坐下。
帥宇赫楞在原地，有點納悶道：“不是，遲哥真這麽在意自己的清白，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雲夏還站在門口旁邊，擡眼看向坐在位子上的冬遲，表情冷冷的，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她回到座位上坐下，因為冬遲的心情不好，自己也安靜了些，把下節課要用到的卷子拿出來後，想到剛才姜勇說的話，又拿出手機點開了Q|Q。
果然‘新朋友’旁邊多了一個紅點。
她點進去，正要準備點擊‘添加好友’，身旁突然就落下一道聲音。
“你還真要同意？”
雲夏手被嚇得動作一頓，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嗯？”
冬遲看著她懵然的表情，唇張了張，剛才那副淡淡的表情收了收，彎著唇，改口道：“你這麽隨便就同意人家的好友申請，會引起誤會。”
雲夏沒明白冬遲說的話：“什麽誤會？”
冬遲：“誤會你同意他的追求。”
這一句話一落，雲夏的臉蹭的一下發紅，心裏一下慌亂，著急地反駁：“只是加個好友而已，跟追求有什麽關系？”
“他有這個意思你沒看出來？”冬遲看著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說道，“你要是同意好友申請了，人家會以為這是一個有機會的表現。”
“可是……”雲夏剛才完全沒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加個好友而已，也不一定聊天，就點頭同意了。
“你不加就行，”冬遲看她在猶豫，挑了下眉，唇一勾，說，“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給人家解釋。”
雲夏眼裏的猶豫在聽到這句話時一散，擡起眼對上冬遲的視線：“真的？”
冬遲臉上的“冷”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滿是笑的道：“真的。”
“那就麻煩你了。”雲夏說完，退了出去，沒有同意對方的好友申請。
二月末，離高考只剩一百天的當天，學校舉行了百日誓師大會，為了把時間盡量壓縮，總共只占用了上午前兩節課的時間，誓師大會一結束，學生們就繼續上課，沒有一點其他的緩沖。
雖然教室黑板上高考倒計時每天都在記錄，但誓師大會一過，大家好像也才反應過來，原來離高考只剩最後一百天的時間了。
“從明天開始倒計時只剩兩位數了，高三過得好快啊。”
“是啊，感覺開學也沒過幾天，等三月份一過，四月份就是二診，然後三診，高考，眨眼一瞬間。”
“我現在的成績還一塌糊塗，好絕望。”
“最後一百天加油吧，都到這個時候了可不能臨陣倒下。”
回教室的一路周圍全是有關高考這最後一百天的話題，雲夏一邊聽一邊心裏在算，突然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雲夏轉過身去，看到是姜勇。
想到前幾天自己沒有同意對方的好友申請，雲夏這會兒看見對方感到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姜勇幾步跨了好幾節臺階，走到雲夏同一階臺階旁邊，低頭看著她，摸了摸頭，說：“我上次加你Q|Q你沒同意，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多交個朋友，真的，而且你英語成績好，我英語是弱項，我主要想請教下你英語怎麽學的。”
雲夏聽他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何況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拒絕的意思，現在她再拒絕加好友也有點不太好，最後猶猶豫豫，還是點了點頭。
帥宇赫在後面走著，遠遠就看見姜勇又在勾搭雲夏，走近了說：“我說勇子你怎麽回事，遲哥不都給你說過了呢，你還要糾纏，就仗著雲夏不好意思拒絕是吧？”
姜勇回頭看他，笑著說：“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就只是想請教一下學習，能有這種結交學霸朋友的機會我怎能放過？”
兩個人說著話題又扯到了別處。
雲夏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回到教室後，拿手機接受了對方的好友申請，想著對方既然是想問她英語學習的技巧，就把之前自己學習英語的每日打卡計劃發了一份過去。
對方收到後發了個謝謝過來，確實也沒有說其他事，基本都是在問英語學習的相關東西。
這學期開學之後，中午在教室學習的人多了不少，每天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在教室學習，困了就只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
人多，但是很安靜，只有紙頁翻動的聲音和筆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
雲夏剛做完上午數學開始布置的作業，桌肚裏的手機就震動了聲。
拿出來一看，是姜勇發來的。
點開，就看到一條信息。
[方便出來一下嗎？我想借你一下英語筆記]
雲夏看到這條消息看了一眼教室外面，就看到姜勇在門口晃了晃。
她剛要收回視線，冬遲像是註意到了她的動作，也跟著望向了後門口。
看到姜勇的一剎那，冬遲的眉不經意一蹙，轉過頭，就看見雲夏手裏拿著手機。
“你加他了？”冬遲一下子意識到這點，開口問，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的不對勁。
突然被這麽一問，雲夏莫名一下心慌，開口就是解釋：“不是，他只是問我英語學習的一些事情，我們沒有聊其他。”
冬遲的語氣聽不出來信不信，只是表情還是淡淡的。
雲夏不好讓對方在外面等太久，從書桌裏找出來自己的兩個英語筆記本，剛準備起身，坐在旁邊的人就不冷不熱拿出來自己的筆記本，說：“讓他借我的吧，你說不準什麽時候要用。”
“嗯？”雲夏一時楞了下，反應過來剛想說對方可能也沒有要借太久，冬遲就已經行雲流水地一套動作出去了。
站在外面等了半天的姜勇一看到出來的是冬遲，一下子楞住了，“冬遲怎麽是你出來了？”
冬遲把手裏的英語筆記本遞過去，眼神聳拉著向下看他，“人家也要學習，你不要隨時騷擾別人。”
姜勇接過筆記本一臉懵：“啥？騷擾？我就……”
“要問題直接來問我不是更方便？你們班又不是沒有英語成績好的，你把人家得罪了不願意給你講了？”
聽到冬遲的話，姜勇摸了摸頭，小聲道：“不是冬遲，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嘛，我又不是真的單純問題，我就想拉近一下距離。”
“你想追她？”冬遲挑了下眉問。
姜勇點點頭：“好兄弟幫哥們一把。”
他說著伸手試圖去摟冬遲的肩，還沒碰到，就被冬遲側身躲開。
“沒門。”
說完，冬遲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幹這麽沒良心的事。”
“什麽沒良心的事，給我也講一講？”從前門一出來，帥宇赫本來想去廁所，就聽到姜勇和冬遲兩個人說什麽幫忙良心的，走過去問，“你要遲哥幫什麽忙，沒準兄弟我也能幫呢？”
他剛說完這這話，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看過來，然後就聽到姜勇開口說：“幫我追人。”
“誰？我們班的？”帥宇赫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姜勇慢悠悠吐出一個名字。
“雲夏。”
“……”
帥宇赫沈默了，在聽到名字後下意識看向了冬遲，就看到一張冰冷冷面無表情的臉。
周圍湧動的詭異氛圍讓他此刻忽然意識到了某件事情，求生欲作祟，帥宇赫直接二話不說拒絕道：“那你就別想了。”
姜勇還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正處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問：“為什麽？”
帥宇赫很快地瞟了一眼冬遲，又看著姜勇，語氣鏗鏘又肯定地道：“因為她絕對不會喜歡你。”
姜勇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這啥意思？我有這麽差嗎？”
帥宇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心裏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總而言之，你死了這條心，快回教室該學習學習，該休息就休息。”
姜勇拿著筆記，聽得雲裏霧裏，轉身準備要走的時候，冬遲還不忘補了句：“我的筆記，明天還我。”
姜勇聽到這話轉過身，還楞了下，打開筆記一看，還真是冬遲的。
這下他是真的死心了。
“行，明天還你。”
等姜勇一走，帥宇赫才一臉嘻嘻地看著冬遲，一副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事一樣，嘖嘖嘆惜了半天。
冬遲斜眼睨著他：“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怎麽，拉褲子裏不用去了？”
“……”
冬遲這張嘴自己抿一下都得中毒，帥宇赫早已經習慣，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還不怕死的問道：“遲哥你也會吃醋啊？”
冬遲面上雲淡風輕，聽到這話也沒什麽變化，丟下七個字就回了教室。
“我這叫行善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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