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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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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chapter 52

倒數第二的節目表演完畢,女主持人站在講臺,開始串場引入最後一個節目。

雲夏的目光落在入場的暗處,等著冬遲的入場。

直到主持人說下“有請高三二班的冬遲帶來歌曲獨唱《The Way I Still Love You》!”

聲音剛落,操場上爆發熱烈的掌聲,尤其是高三這邊,一聲比一聲大,站在後面的帥宇赫和幾個男生直接鼓得都站了起來,嘴裏吶喊著冬遲的名字。

雲夏的視線跟著冬遲來到舞臺正中間,燈光一亮,打在少年身上的瞬間,周圍一片驚呼。

有幾個大膽的聲音直接驚呼“好帥”,聲音清晰的都錄進了直播。

燈光聚焦的中間,男生一身黑色襯衫西褲,坐在高凳上,垂著眸,手握著眼前的立式話筒。

伴奏一落,底下的人驚訝,原來是這首歌。

“我還以為咱遲哥好好學生禁欲寡淡要選什麽歌,原來是這首歌。”

“帥宇赫你安靜點,認真聽咱遲哥唱情歌。”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被雲夏屏蔽,她的註意力全集中在舞臺上的人上。

在伴奏結束的那刻,男生的聲音落在整個操場上。

低磁的嗓音在唱這首歌時異常的溫柔深情,有一種他本人從來過的感覺,在此之前,雲夏想不到冬遲深情起來事什麽樣子。

“冬遲唱‘The Way I Still Love You’唉,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一首歌而已,你亂聯想到這個幹嘛?”

“我就是覺得奇怪,冬遲他向來對這種表演都不感興趣,以前的藝術節活動和校園歌手大賽從來沒有參加過,怎麽高三突然參加了?而且之前那個運動會的視頻,現在好像都快五百萬點讚了吧?”

雲夏耳邊落進旁邊三班幾個女生的對話,心裏蕩漾開一片漣漪。

只有她清楚地知道,運動會那天的事什麽也代表不了,裏面的女主角換做其他人,冬遲一樣會幫忙,現在和冬遲有謠言的人也會換成她。

而這首歌,也只是冬遲不知道唱什麽才讓她推薦。

The Way I Still Love You,冬遲沒喜歡過任何人,但以後會不會喜歡上誰,雲夏不知道。

“臥槽,遲哥的魅力這麽大嗎?直播在線人數猛漲啊,這麽多別校的妹子偷看遲哥唱歌嗎?”

帥宇赫拿著手機,本來只是想打開直播給遲哥送送玫瑰捧場,結果一打開直播間一堆玫瑰,根本用不著他捧場。

“你小看遲哥了,人家本來就因為成績好長得帥,整個南川這一屆高三沒人不知道大名。”

“而且上次運動會那個視頻不是火了嘛,評論區好多人問遲哥賬號,找不到都直接關註學校賬號了,那段時間咱們學校賬號漲了好多粉。”

帥宇赫一聽這話立馬冒出個主意:“這他媽是個好機會啊!遲哥開一個社交媒體賬號,直接可以做自媒體博主了。”

“你遲哥不是以色侍人的人,也不需要幹這個。”

舞臺上的人耀眼奪目,在這個時候沒人的註意力不在他身上,一直到歌曲唱完,雲夏的視線都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最後一句唱完的時候,雲夏才突然記起來自己要錄像的事,好在這個表演有直播回放到時候可以剪出來,雲夏就拿出手機,將鏡頭對準舞臺上的人,按下了快門。

最後一個表演結束,兩位主持人一起走到舞臺中央,說完結束語,就有老師站上去組織解散。

冬遲下來回到班上時,幾個男生圍著他打趣。

連一向正經的仝迷也忍不住道:“冬遲,你今天這身挺成熟男人魅力的啊,領帶上的這個領帶夾挺好看。”

“那當然,咱遲哥早就已經是過了十八歲生日的成熟男人。”有人附和說。

帥宇赫拿著剛才直播截的圖太監獻寶一樣給冬遲看說:“遲哥剛才直播間好多迷妹給你送花說喜歡你,你快開個賬號漲粉!”

冬遲看也沒看一眼,送了個滾字給他。

各個班依次搬椅子回教室,雲夏擡著凳子跟在隊伍裏,視線還落在冬遲身上。

剛才帥宇赫說的話她全部聽到,雲夏突然意識到,喜歡冬遲的人是那麽多。

從高一到高三,不說只是喜歡冬遲的女孩,光是告白的都數不清,只是每一個都被冬遲拒絕了。

而她,也只是喜歡冬遲的那麽多人當中普通的一個,告白的結果又能有什麽不同。

心裏沸騰的氣泡在升騰破裂,流出酸澀的味道,一點點在心上泛開。

雲夏突然有點害怕立夏那天的告白。

即使她從一開沒想到好的結果。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結果,可是一想到冬遲拒絕的場面,她還是會控制不住難過。

還沒回到教室,正在微博學校超話上投票的帥宇赫突然叫了聲。

冉一燃在後面罵道:“你叫什麽?跟上前面,這裏都堵住了。”

帥宇赫拿著手機,一臉無語又氣憤,“不是,這誰在超話裏發帖造謠遲哥?”

雲夏一聽到冬遲,一下抽回身,看向說話的帥宇赫。

帥宇赫被後面催著邊走邊看手機,一邊看一邊罵:“這他媽誰寫的,‘十八歲剛成年高中生被四十歲老男人包養,豪車接送……’他媽哪來的豪車?”

雲夏一聽到這話,面色一凝,一下就想到一個人。

果然,剛到教室,椅子才放下,丁奇就來了教室門口,一臉著急忙慌地張望,“遲哥?遲哥快出來,大事不好了!”

雲夏看到冬遲走出去,有點擔心。

程文文轉過頭,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拿著手機也找到了超話那個帖子,“這誰發的啊,哪拍的這些圖?評論區怎麽這麽多人相信有病吧?一張圖配個文字就成事實了?”

聽到程文文的話,雲夏才去看那條帖子。

【十八歲剛成年高中生被四十歲老男人包養,豪車接送,有圖有真相[圖一][圖二][圖三]】

三張圖片,拍的是冬遲站在楊叔叔車前的場景,雖然模糊了面孔,但也只是輕微模糊,認識的人一看圖片就可以看出來是冬遲。

丁奇一看冬遲出來,剛要開口說發生了什麽,冬遲就開了口:“我知道。”

“誰他媽發的造謠帖子?”丁奇又氣又急。

冬遲的語氣平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比旁邊的丁奇還冷靜,聽到這話只挑了下眉,笑了聲說:“你說是誰幹的?”

丁奇一聽這話,才一下想到。

這種謠,除了冬赫陽那個狗比,還有誰會造?

一想到冬赫陽,丁奇就是一肚子的火,本來想罵人,可現在微博帖子的評論區全是一堆不知道事實真相盲目相信的人,謠言又在向其他社交平臺擴散,他著急道:“現在這麽辦?這種造謠可以報警了吧?”

他說著看向冬遲,冬遲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丁奇生害怕冬遲像之前一樣覺得無所謂不在意,說道:“遲哥這可跟之前不一樣,之前只是在你面前說,現在在微博上發,到時候四處擴散,所有人都會相信謠言是真的,你會被網……”

他的話沒有說完,冬遲就開了口:“我知道。”

頓了下,他繼續才說:“我會報警,但不是現在。”

丁奇:“那要等到什麽時候,等謠言傳播開來就來不及了。”

冬遲面色平靜,身上拍了拍丁奇的肩:“你放心,我有數。”

然後又笑著說了聲“謝謝”。

丁奇聽到這聲謝謝一楞,看著冬遲走進教室。

不知道為什麽,他剛才還著急忙慌的,現在看到冬遲不慌不忙的樣子就冷靜了下來。

他雖然不知道冬遲在等什麽,可聽到冬遲那樣說他還是相信。

相信無論什麽事,冬遲都能應對。

網絡的傳播之快超乎人的想象,原本只是在學校微博超話發酵的帖子很快被營銷號搬運,擴大到了超話之外,甚至在其他平臺也開始傳播。

周一下午,冬遲給楊綜珂打了電話,然後就報了警。

他資料收集的很齊,很多東西直接就遞交給了警察。

學校方面也知道了這件事,對於網上的謠言在警察行動前,也已經發布了澄清申明,南川成洋區警方在經過調查後,找到最早的造謠發帖人,直接找到校方,把冬赫陽帶走了。

冬赫陽雖然已經是個成年人,但到底是個法律知識單薄的高中生,沒想到自己已經刪了貼還能被查到,還以為是冬遲說的,被警察找的時候還在狡辯,他爸前腳進了牢房,他後腳又被警察帶走,事情很快在學校裏傳播開來。

接下來,不到半天時間,成洋區警方就在官博上發了公告,澄清了事實,網絡上輿論一下翻轉,前面還在攻擊冬遲,公告一出一下轉移了對象,轉而開始對造謠者進行攻擊。

考慮到冬赫陽還是在校高中生,警方還是保護了造謠者的相關隱私,沒有暴露他的任何個人信息,學校超話裏相關的討論帖子也都刪掉了。

“只罰了三百元,造謠的成本這麽低?”帥宇赫一聽處理的結果忿忿道。

“畢竟沒有帶來實質性傷害,冬赫陽又還是在校生,這個處罰可以想到,”仝迷開口說,“而且處罰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冬赫陽不敢再多說半句,而且我聽說,冬赫陽他真的以為這是事實。”

“我看他就是有病,不過他那個人,這個道歉加三百元罰款已經夠要他難受的了,聽說他這幾天又沒來上課?”

“好像是,不是還有人說他要轉學嗎?”

教室裏幾個人說著這事,當事人卻沒有參與,坐在位子上,跟個不相關的人一樣,手裏拿著筆,寫著桌上的卷子。

從謠言開始到警方發公告,到現在,冬遲一直都是一副好像無事發生的樣子。

這幾天,雲夏一直在註意冬遲,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因為這事出現一點負面的情緒,整個人還是跟平常一樣,該吃飯吃飯,該上課上課,十一月末的兩天月考也照常發揮,連報警好像都只是打了通普通的電話。

這些事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雲夏不敢相信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

晚自習課間的時候,雲夏還在想,冬遲是真的沒有被影響,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她站出來透風,十二月的風吹在臉上有點涼,剛好可以給在教室裏被悶得發紅的臉頰降溫。

程文文一出來看見她在陽臺吹風,開口問:“想什麽呢在這發呆?”

雲夏開口問她:“我說假如,這些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受到影響嗎?”

程文文知道雲夏指的什麽事,“肯定啊,這些事發生在誰身上都會受影響,只是冬遲和大多數人不一樣罷了。”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而且我聽丁奇說,從他父母去世後,那個冬……不提名字,晦氣,他就一直在冬遲面前說那些惡心的話,這些事都是冬遲一個人忍受消化,估計這三年已經煉成銅墻鐵壁了。”

雲夏沒開口說話,她突然想到她在臨城上學的兩年,這兩年,她總是一個人形單影只地待著,學校裏發生什麽她也是一個人承受,她在學校沒有朋友,唯一幾個願意靠近她的還都只是想談戀愛的男生,被拒絕後,也開始罵她孤立她。

好像一開始她也是很難受,但也沒有辦法,成東一中這所學校是父母精心挑選的一說私立中學,每年的學費也很高,學校裏的學生在怎麽孤立、排斥,也都只是些“小打小鬧”,就連她給老師說,得到的也只是一句“不要管其他的,好好學習就行了,他們又沒有打你”。

後來,她確實習慣了,兩年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沈默,說話說的越來越少,那個時候她好像也不難受了,只是習慣了他們所有的行為,所以無論後面在聽到什麽話,也都是不在意,沒人和她玩,她就把閑暇時間拿來看書。

也是那個時候,她產生了想學漢語言文學的想法,後來高三才給父母提出自己不想出國讀書的事。

那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忤逆雲承章和時蘭,她曾以為自己承受不了任何傷害,所以從來不敢跟父母沖撞、惹他們生氣,可是在臨城的兩年,沒有朋友,一個人形單影只了兩年,她發現好像自己也不是什麽都承受不了。

所以怎麽會有人生來就強大,一開始,冬遲應該也是難受的吧?

最後一節晚自習一下,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開始離開,雲夏收拾好晚上要看的資料和試卷,耳邊突然落下一句:“一起走?”

雲夏擡眼,對上冬遲的視線,楞了一瞬,才點了點頭。

等她收拾好東西,兩個人就一起走出來教室。

“上周末的時候我搬到楊叔家了。”冬遲開口說。

雲夏楞了下,開口輕輕“嗯”了聲。

冬遲就繼續往下說。

“楊叔是我爸媽的朋友,是我媽媽高中到大學的校友,他們去世之後,楊叔就一直想讓我搬過去,他沒有成家父母親也已經去世,我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那個時候楊叔說這樣剛好有個照應,但其實我知道,是他照應我。”

雲夏靜靜地聽冬遲說著,沒有開口問,只安靜地聽著。

“所有人都以為我傲才不跟著楊叔,怕被說成楊叔的兒子才不去,怕那些謠言才不去,其實我根本不怕謠言,我只是覺得,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沒必要麻煩其他人,就像楊叔說他現在照顧我等他老了我照顧他回報就行了,但誰都知道,楊叔那樣的有錢人不會缺照顧的人,而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好好生活。”

“事實證明,我也確實能。”

雲夏轉頭,視線落在他臉上,看到冬遲在笑,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輕松,好像只是陳述一些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聽者也像是再聽一件普通的事。

“但是我突然發現,一個人能做好的事多一個人也不錯。”

冬遲話鋒一轉,說完這句話突然看向雲夏,眼睛裏是快要溢出來的笑。

“就像現在,有一個人聽我說這些話,也好像不錯。”

有風從校園圍墻的欄桿上吹過來,吹到兩個人的身上,雲夏的動作一停,心跳在這一瞬間好像漏了一拍。

她知道這一刻,她在心動。

只是不同於以往那種熱烈的心動,這一刻的心動,不是情緒的陡然興奮,無法控制的激烈心跳加速,此刻的心動,是一種無法控制的深入心動。

不是她喜歡上他了。

而是好像,她更喜歡他了。

兩個人走下長長的臺階,那條紅色的手繩還在冬遲的左手上,看到的人都以為只是一條普通的祈福手繩,只有雲夏知道,這條手繩是她送給冬遲的。

她以為無法預示結果的喜歡是一場痛苦的暗戀。

可原來喜歡一個本來就很好的人,是一件這樣美好的事。

只是心動,都足以讓她高興。

到了下面的路口,雲夏遠遠就看見停在那兩邊的車,一輛是謝叔來接她,一輛是楊叔叔來接冬遲。

*

十二月,北方大部分地區都已經開始下雪,各大短視頻平臺一刷就是北方下雪的視頻,南川作為一個南方的城市,市中區從來沒有下過雪,每年也就山上會下,大部分人都是連雪的影子都沒見過的人。

一大早聽到玉音山上下雪的消息,程文文羨慕得不得了,突然想到雲夏在臨城上過兩年學,轉過頭問道:“雲夏,你在臨城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每年冬天都會堆雪人打雪仗這些啊?”

雲夏搖了搖頭。

程文文有點驚訝:“你在臨城的時候見到到處都是雪都不激動嗎?”

她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南方學生到北方見到雪還一臉平靜的樣子,誰第一次見到雪不堆個雪人什麽的?!

雲夏彎了彎唇笑,只是說:“我在南川的時候就去玉音山和朋友一起玩過雪。”

“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惜我生在南川這麽久還一次沒去過玉音山,主要還是我父母怕冷,又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唉。”

說到這,她突然站直腰舉起手握成拳,像發誓似的說:“我高考一定要考一個北方的大學,我要逃離南方,飛向北方!”

雲夏看著她笑,開口認真祝福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說到大學,程文文問:“雲夏你到時候要考南方北方的學校?”

聽到這個問題雲夏楞了下,一時沒有回答。

她其實一直沒有特別想考的學校,只是想竭盡所能留在國內讀書,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考更好一點的學校。

至於北方,還是南方,或是哪個城市,她從來沒有想過。

“我只想考得更好一點,南方北方都一樣。”

程文文聽著點了點頭,然後瞟眼又看到冬遲,嘆了口氣,“某人肯定不用說了吧,鐵定top2看專業二選一了。”

然後,聽到這話的某人就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雲夏這才想到,冬遲會上的學校肯定沒有懸念,而他要上的學校,以她現在的成績,還遠遠達不到。

原本沒有地理偏向的大學傾向有了傾斜,雲夏突然在想,她能考上北方的哪所學校,或者更近一點,能在同樣一個城市的哪所學校。

今年的春節時間很早,一診考試的時間也比往年要提前一點,定在了一月初,考完再過不到一周就是期末考試放寒假,只不過高三沒有高一高二三十多天寒假的待遇,最終學校發下來通知,只有短短的十天假期。

就這十天,還是所謂大發慈悲才放的。

通知一出,高三一片哀鴻遍野,還在期待寒假的心被殺了大半。

於是乎,郝萬才一進教室就開始穩定軍心:“你們叫喚什麽,往年高三一直都是這樣,以前的學生也沒說什麽,怎麽就到了你們這一屆就叫苦連天受不了,還要不要高考?”

這樣的話每一屆都要聽一遍,大家都已經知道每一屆都會被說是最差的一屆的亙古真理,已經不再相信這話。

“老師,十天,一周多三天,吃幾頓火鍋就結束了。”

郝萬才聽到這話也是懟了句:“學校也有mini版火鍋冒菜給你吃,不用操心。”

說完,他指著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你們看看現在離高考還有多長時間,有十天時間讓你們休息已經不錯了,有自覺性的同學這十天也會學,到時候不學的只能落後,而且我再提醒一遍,一診十分重要,就還有這十多天不到二十天,你們好好覆習,當高考一樣去考這次一診。”

底下此起彼落地“好”了聲。

雲夏擡頭看向黑板上方。

離高考只有不到一百七十天的時間,時間好像過得更快了。

而在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心儀的學校,比起對父母的那個承諾,她有了另外一個動力,一個只屬於她個人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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