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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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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趙謹言才說完,馬上有人反駁道:“我們沒有對太子不軌!”

趙謹言沒有理他,對寧安說:“去吧。”

寧安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我去找陛下?”

趙謹言笑瞇瞇的說道:“要我說第二遍?”

寧安只感覺一陣寒意從後脊傳來,他忙搖頭說道:“不用,不用,我馬上去面見陛下,將您的話帶到。”

寧安往門外走去,一個金刀衛站起身擋在了寧安身前。

那個金刀衛眼裏都是血絲,看起來出離的憤怒,他說道:“我們只是按照規矩來請太子殿下前往東宮,太子殿下不去就算了,還傷了侍衛長,現在又汙蔑我們對太子不軌,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什麽要這樣為難我們。”

寧安站在金刀衛身前不敢再往前走,他求助的看向趙謹言。

趙謹言沒有看他們,而是看向了金秉文,他用力的拍了拍金秉文的肩膀,位置正好是他受傷的位置。

金秉文呼吸不禁加重了一些。

趙謹言說道:“他說,我為難你們,金侍衛長怎麽看?”

趙謹言看著金秉文身上的盔甲,伸手在上面摸了下,然後摸了一手血。

趙謹言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說道:“誒呀,看來金侍衛長傷的不輕啊,再不治,右手大概就要廢了。”

這時金刀衛才察覺到金秉文的傷勢,剛才趙謹言刺的並不深,而且金秉文一直沒說話,以至於他們都不知道金秉文傷的這麽重。

金刀衛們看向金秉文說道:“侍衛長。”

金秉文舉起左手說道:“放他出去。”

看到沒人動,金秉文說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那個擋著寧安的金刀衛默默退開,然後他說道:“侍衛長,我們回東宮吧,先叫太醫給您治傷。”

寧安在那人退下後馬上小跑的離開了這裏。

金秉文看了趙謹言一眼,趙謹言帶著笑看著他沒有說話。

金秉文並不怕趙謹言,趙謹言母妃只是一個舞姬,而且在趙謹言出生的時候就死了,天子也不喜歡趙謹言,否則也不會將趙謹言關在冷宮。

一個沒有勢力的皇子即使成了太子也不足為懼,現在重要的是,將趙謹言立為太子的天子是怎麽想的,他對金家的態度是什麽樣的。

一切就看寧安會帶回來什麽消息了,如果天子沒有答應趙謹言的要求,那他金秉文之後一定會報今天這一刀之仇,如果天子答應了趙謹言的要求,那金秉文還有沒有未來都難說。

在得到答案之前,金秉文不敢輕舉妄動。

金秉文說道:“太子殿下都沒發話,你著什麽急,跪下,太子還沒讓我們起身。”

其他的金刀衛並理解一向心高氣傲的金秉文今天為什麽會這麽委曲求全,不過他們向來是聽金秉文話的,既然金秉文這麽說了,即使不樂意,但是他們還是聽話的跪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金秉文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因為失血過多,他感覺越來越冷。

終於,外面傳來了聲音,只是那並不是寧安一個人的,那是一群人的腳步聲,那些腳步聲很重,也很整齊。

金刀衛面面相覷,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

只有金秉文閉上了眼睛,他突然跪倒在趙謹言面前,說道:“臣多有得罪,望太子殿下恕罪。”

其他人都一臉驚訝,然而很快他們就不驚訝了,因為寧安一臉緊張的帶著一群禁衛軍來了。

那些禁衛軍整齊劃一的站在趙謹言的門口沒有進來。

寧安跑到趙謹言的身邊,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寧安一眼,然後對金刀衛說道:“傳聖上口諭,金刀衛擅闖後宮,頂撞太子,現關入宗人府,”他頓了下才繼續說,“三個月,以儆效尤,關押期間不準任何人探望。”

金刀衛們都睜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然而不等他們反應,禁衛軍的首領已經走了進來,他對著趙謹言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揮手說道:“將這些頂撞太子殿下的人都拿下。”

金刀衛在懵逼中被下了武器和甲,在將金秉文的鎧甲卸下後,看著他那已經浸成紅色的裏衣,卸甲的禁衛軍手頓了下,他看向金秉文的眼神多了一絲敬佩。

金刀衛中有人反應過來說道:“我們是太子近衛,只聽太子調遣,你們是誰,敢……”

金秉文說道:“住嘴,太子不就在眼前,這些禁軍就是太子叫來的。”說著他身形晃了晃。

金刀衛裏還沒被上枷的人跑到金秉文身邊,說道:“快叫太醫。”

看到禁軍沒人動,他們就想自己出去叫,不過馬上就被禁軍擒住。

有人大喊:“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父親可是榮昌候,如果他有意外,榮昌候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而不管怎麽他們怎麽喊,禁衛軍都沒有反應。

這群金刀衛這輩子受過最大的委屈可能就是剛才對著趙謹言下跪了。

以前有前太子罩著,沒人敢這麽對他們,可惜,現在不一樣了,而他們明顯還沒適應新的身份。

扶著金秉文的金刀衛是金秉文的發小,名為錢思齊,他感受著金秉文越來越弱的脈搏,看著金秉文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錢思齊一咬牙,跪爬到趙謹言腳邊,說道:“太子殿下,求您叫禦醫來吧,秉文他真的要不行了,求求您。”說著給趙謹言連著磕了好幾個頭。

趙謹言不緊不慢的蹲下,然後挑起錢思齊的臉,說道:“嗯?剛才穿著盔甲我都沒發現,金刀衛裏還有長的這麽好看的。”

趙謹言起身,說道:“把他們都帶到宗人府,順便叫個太醫過去。”

錢思齊眼睛亮了,他說道:“謝太子。”

趙謹言說道:“這個留下,剩下的都帶走。”

禁軍首領楞了下,看了看錢思齊又看了看趙謹言,他得到的命令是將金刀衛全部帶到宗人府。

趙謹言看向禁軍首領,微微歪了下頭。

禁軍首領想起來的時候,劉公公說的,一切以太子意志為準,最終他還是領命留下了錢思齊。

等禁軍和金刀衛走了之後,趙謹言問錢思齊:“你叫什麽?”

經過剛才的事,錢思齊並不喜歡趙謹言,甚至可以說討厭。

在錢思齊看來,趙謹言就是一個得勢的小人,仗著天子的庇護為所欲為,這麽想著,錢思齊對天子也有了些怨念。

不過為了自己的家族和被關起來的兄弟,他也不敢將怨念表現出來。

錢思齊回答道:“臣叫錢思齊。”

讓錢思齊沒想到的是,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趙謹言語氣突然冷了些,他說道:“錢?你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他以為和金秉文關系那麽好的,怎麽說都是五大家族的人。

五大家族指的是趙,胡,金,李,盧,五個武朝勢力最大的家族,錢家雖然也是士族,但是和五大家族完全不能比。

錢思齊不明白趙謹言話裏的意思,他只能順著趙謹言的話說道:“臣不是。”

趙謹言沈默了一下,然後再次露出笑容:“算了,也不差這一個,至少長的不錯。”

趙謹言打量著錢思齊的臉和,然後說道:“以後跟在我身邊穿便服就行,”然後小聲的跟了一句,“那身鎧甲看起來就很難脫。”

錢思齊是習武之人,耳力一向很好,趙謹言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錢思齊聽到了,不過錢思齊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錢思齊微微睜大眼睛看向趙謹言,然後看到趙謹言一臉自然說道:“就當給寧安找個伴了,起來吧。”

寧安看著跪在地上的錢思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說道:“不用,我不用伴。”

趙謹言看向寧安,寧安在趙謹言的眼神中聲音越來越小,然後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道:“主子說的是,寧安就缺個伴。”

錢思齊雖然並不想跟著趙謹言,但是這明顯不是他能決定的,,不過這也是好事,他的那些兄弟被關進宗人府還不準探望,他在外面至少能幫他們給家裏報個平安。

禁軍走時沒有拿走錢思齊的刀和盔甲,錢思齊穿上盔甲拿起刀站到了趙謹言身側。

趙謹言問寧安:“你去找陛下的時候,陛下是怎麽說的?”

錢思齊看了趙謹言一眼,他總有種違和感,趙謹言稱呼天子一直都是陛下,而不是父皇,就好像他們不是父子一樣。

寧安回想起去面見皇上的過程。

本來寧安很忐忑,他怕自己到了禦書房被拒之門外,不讓他進去,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守門的侍衛聽說他是太子的人後馬上就將他的事通報了上去,然後劉公公竟然親自出來帶他進去。

進到殿內寧安也不敢擡頭,他只敢跪趴在地上將趙謹言的話覆述了一遍。

寧安說完後,整個禦書房都陷入了安靜,一直到冷汗打濕了寧安的衣服,他才聽到天子的聲音。

天子說道:“你是說金秉文對太子不軌?”

寧安說的其實是金刀衛,並沒有著重說金秉文的名字,不過既然天子這麽問了,他也就回答道:“是的。”

天子又說道:“你說的話可屬實?你要知道,欺瞞天子,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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