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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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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11

謝西合徹底昏頭了,袖子一擼,“行,你喜歡這件白袍子我送你就成了!”

蘇禪嫌棄地齜牙眼皮一翻,“喜歡?我贏來擦鞋底!”

謝西合氣得憋紅了臉,“我輸了這件白袍子給你擦鞋底,你輸了你的臉給我擦鞋底!”

蘇禪氣不打一處來,敢跟他說這話怕不是活膩了,“行,我輸了臉給你擦鞋!”

兩人都氣上頭不管不顧了,門外的夥計看得心驚膽戰,縱然謝家在黑白兩道橫著走,可朱雀營他們也真真得罪不起啊。

江葉紅剛入邀月樓還沒上樓呢,謝西合身邊的小夥計順子幾乎是從樓上跑下來的,抓住江葉紅的手看見活菩薩的眼神,“楚捕頭您真是及時雨,活菩薩,謝天謝地您來了。”

江葉紅哭笑不得,難道是紅葉廟裏的香火太好,誰看他都像活菩薩,“怎麽了?”

順子急得臉都扭曲了,“您不知道,我們三爺和蘇小將軍快在賭桌上打起來了,您快去勸勸他們吧。”

江葉紅,“該不會是小將軍輸急眼了吧?”

順子拉著江葉紅的上樓,“不是小將軍輸急眼了,是我們三爺要把衣裳都輸光了。”

江葉紅更不明白了,“你們二爺上桌就沒輸過,你們三爺手氣不會這麽差吧。”

順子,“楚頭兒您有所不知,我們三爺是出了名的賭啥輸啥,沒贏過。”

江葉紅笑得肚子疼,“看來三爺賭運不好,蘇小將軍一根筋脾氣上來也就一陣風吹過就沒事了,別跟他一般見識。”

順子哭喪著臉說道,“我三爺偏偏還就和小將軍一般見識了,您快去勸勸他們吧。”

“好好好,你別急,我這就去看看怎麽回事。”

江葉紅進門的時候蘇禪和謝西合正在互相瞪眼,像小孩子打架,“三爺,小將軍,我………”

謝西合擡手制止道,“楚捕頭有什麽事等開了這一局再說,開!”

蘇禪不屑地翻了翻眼皮,罩子一拿,謝西合的臉色肉見可見地慢慢沒了血色,嘴唇動了動沒有作聲,僵硬地坐在了身後的檀木椅子上。

蘇禪仰頭大笑,“三爺,願賭服輸,拿來!”

謝西合咬咬牙,故作不在乎地脫下白袍子,拳頭攥得緊,狠狠將袍子丟蘇禪臉上,蘇禪扯下白袍咬牙切齒,“輸了就輸了,痛快點,輸不起就別玩!”

謝西合氣得臉上血色全無,“你,誰輸不起,我不是痛快給你了,一件衣裳而已,喜歡給你就是了。”

“喜歡?”蘇禪用兩根手指捏起謝西合的白袍子,嫌棄得嘴快歪到耳後了,“你這衣裳金做的還是銀子做的,我才不稀罕呢,都說了拿來擦腳,就你會自擡身價。”

“你——”謝西合氣得聲音顫抖了。

江葉紅趕忙往兩人中間一橫,“三爺三爺您別生氣,別生氣,氣大傷身,小將軍你也是,多大人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一樣,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適可而止,再說這衣裳你穿也不好看要來做什麽?”

蘇禪抓起白袍狠狠摔賭桌上,“誰要我要來穿的,本將軍慧眼如炬,品味好著呢,才看不上妖人袍。”

“你說誰妖人!”謝西合氣得要動手了,江葉紅趕緊攔著,“三爺,三爺,你先冷靜,小將軍你也少說兩句。”

謝西合氣得也不管是不是丟了儀態,怒聲道,“你不是說拿了擦鞋?你擦啊!”

蘇禪,“袍子在本將軍手裏,本將軍想什麽時候擦就什麽時候擦,不止擦鞋我還擦地,你管得著嗎!”

謝西合真要氣死了,“好,好,好——”

江葉紅夾在中間說什麽也不是,“二位,二位,點到為止,點到為止,這事咱就先過去成嗎?”

謝西合捂著胸口坐下,再氣下去他真怕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楚捕頭此來所謂何事?”

江葉紅最近天天聽人吵架了,耳朵嗡嗡響,“是這樣的三爺,關於幽蝶蠱的事可有頭緒?”

謝西合給蘇禪氣得快忘自己是誰了,“我讓二哥去打聽了,鬼市兜售毒蠱這一塊歸劉癩子管,還需再查查,楚捕頭再等等吧。”

江葉紅,“也行,那…那思音戲班還唱嗎?”

謝西合,“唱,不過已經死了兩人,他們要修整五日再重新開唱。”

江葉紅把蘇禪拽遠點兒,“小將軍你說你,傳回朱雀營不怕被你爹教訓啊?”

蘇禪將謝西合的白袍展開鋪在桌上,把贏來的碎銀子放上面包起來,“我挨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多謝三爺的銀子,走了!”

蘇禪哼著小曲兒揚長而去,江葉紅扶額無言,又看看被氣半死的謝西合他更尷尬了,江葉紅咳了兩聲,“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謝西合身上只剩件單薄的衣裳,看著有些消瘦,“楚捕頭慢走。”

“那我先走了。”江葉紅溜得很快,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吵起來的。

江葉紅眼前一片眩暈,頭嗡嗡響,一整夜沒睡也有些撐不住了,天快黑了,他買點吃得早些回家吧。

江葉紅拎著油紙包往家走,遠遠看見了秦王府的馬車,惡屍案後秦王深居簡出,鮮有露面,這馬車是去哪裏,就在江葉紅滿腹疑問的時候,秦王府的馬車停在了邀月樓下,一會兒功夫楊采蓮扶著戴藍色帷帽的女子下樓,女子上了馬車,楊采蓮轉身上樓去。

江葉紅追上楊采蓮,“采蓮姑娘……”

楊采蓮有些驚訝,“楚捕頭,您怎麽在這兒?”

江葉紅指著秦王府馬車遠去的方向問道,“剛才上了秦王府馬車的人是?”

楊采蓮低下頭,“是冷姑娘,這幾日我們要排練新的曲目,所以冷姑娘有時候會去秦王府上唱戲。”

江葉紅,“有時候?以前也去過?”

楊采蓮點點頭,“嗯,有那麽幾次,冷姑娘被請到秦王府去唱戲。”

江葉紅,“什麽時候的事?”

楊采蓮想了想,“我們一個月前到的京城,那時候就去過幾次。”

江葉紅默默轉過身去,“我知道了,謝謝你采蓮姑娘。”

江葉紅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他想潛入秦王府看看,但又怕被王府裏的高手發現,巫長寧叮囑過他絕不可以擅闖。

江葉紅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回家去。

秦王府,後院的守衛都撤到外面去了,王府後院夜裏只掛幾個能勉強看見路的小燈籠,過了亥時府上所有仆人不得外出走動,所以夜裏王府安靜得像一所空院。

李堯房裏傳出淫靡的聲音,“殿下這時候想起我來了?”

李堯輕撫著冷妙音鬢角的汗扯了扯唇角,“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你,要不是你要外出唱戲,我巴不得日日和你在一起。”

冷妙音偎依在李堯的懷裏,在他的胸口畫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若不走巫女該不高興了。”

李堯嘆氣,“她總有自己的想法,還要我們必須服從她,把我們控制得像個傀儡。”

冷妙音玉指抵住李堯的唇,“殿下,有些話你在我跟前說說就是了,可千萬別和巫女頂撞。”

李堯不做聲地勾了勾唇角,眼神有些冷漠,“我們難得相聚一回,別提她。”

冷妙音,“殿下說得是,我一年也只有快過年的時候能回來,別的時候只能跟著戲班東奔西走,眼看年紀上來了,段洪波那個死東西竟然想讓人取代我,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我早殺了他。”

李堯親吻冷妙音的額頭,“留著他能賺錢暫時不殺,等他沒用了我親手幫你解決了他。”

冷妙音笑得高興,眉眼又嫵媚了幾分,“還是殿下疼我,離開京城的時候我總是會想殿下會不會嫌棄我人老珠黃了。”

冷妙音顧影自憐地望著這雙白嫩的手,李堯握住冷妙音的手,“別胡思亂想,人啊年歲越長越有風韻,我不喜歡那些哭哭啼啼年紀小的,只對你情有獨鐘。”

冷妙音,“殿下這張嘴就是會哄人開心,就是騙我的,我也心甘情願。”

李堯摟著冷妙音的肩膀,“我豈會騙你?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是過眼雲煙,雲煙終究會散,可你永遠在我身邊。”

門“砰”的一聲開了,灌進來一陣強烈而生冷的風,吹得輕紗帳子浮動。

李堯和冷妙音都是一驚,冷妙音趕緊拿衣裳披在身上很是慌張。

李堯不耐煩地坐起來,不緊不慢將衣裳穿上。

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人,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只漏出一雙冷如蛇蠍的紫眸。

冷妙音撩開輕紗帳子跪下,“見過大巫女……”

祝玉瑯一只腳踏入門檻,黑色的衣擺被吹起來,如一條蟒蛇進來,撲面而來的冰冷氣息,冷妙音瑟瑟發抖不敢擡頭。

祝玉瑯只是從她身邊走過,李堯敞著襟口坐在床上,冷冷擡眼,“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

祝玉瑯背著手走到李堯身前,擡手狠狠一巴掌打在李堯臉上,響徹整個屋子,“我說過幾次了,送出去的暗樁就不要帶回府上,因為你我已經損失了潘英,你還想讓我折幾個手下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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