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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河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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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河31

江葉紅也過來攔住怒不可支的蘇禪,“小將軍冷靜,這只是一座雕像是個死物,拿他撒氣還傷了自己不值得,我們發現了他的藏寶庫,說明他還活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蘇禪終於冷靜下來,長劍掉在地上,“你方才說有毒是怎麽回事?”

巫長寧拿出帕子蹭了蹭就近的金色蓮臺,帕子上一層淡綠色,“你看,我猜這是浮綠,浮綠的成年蠱研磨成粉同樣是殺人於無形的劇毒,火光一照,所有金制的寶物上都泛著一層綠光,可見這裏所有的財寶都有劇毒。”

蘇禪憤怒地大笑,“坐擁千萬財寶生怕別人拿走一分,虎狼之心。”

巫長寧,“越是有錢越是守財,我們走吧。”

他們三人成功返回地面,楊滔提心吊膽地回來踱步,“幾位可算上來了,下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下面可有發現?”

江葉紅拍拍胳膊上的灰,“下面是生死堂無極真人的藏寶庫。”

楊滔張大了嘴,懷疑自己聽錯了,“楚捕頭你在說什麽,生死堂的藏寶庫?可這裏是玄天觀……”

“誰!”蘇禪大喊一聲,外面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蘇禪奮不顧身追上去。

江葉紅,“阿寧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

江葉紅緊隨蘇禪追過去,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粗壯男子一路疾跑,蘇禪和江葉紅一前一後緊追在後。

天雲山高聳,路上又有積雪,往山下跑每一步都在打滑,江葉紅躍上一棵高樹,又跳上另一棵樹,他輕功了得很快就追上逃跑之人。

那人眼看江葉紅追上來也有樣學樣,借著樹很快把蘇禪甩在了身後,江葉紅氣得咬牙切齒,仍未放棄緊追,很快兩人跑進了一片枯樹林,看這人逃走的路線可見他對天雲山甚為熟悉。

江葉紅縱身一躍跳到一處凸起的石頭上,撐開烈焰傘拋過去,那人接了烈焰傘一招從樹上跌落,江葉紅跑得口幹舌燥,喘著粗氣大喊道,“兄弟好腿腳,跑這麽遠山路氣都不喘一下的。”

那人警惕地握拳,準備隨時對江葉紅暗下殺手,同為習武之人,江葉紅明顯感覺到此人身上的殺氣,“山路濕滑不好走,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兄弟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

那人上下打量著江葉紅,他不是在端詳江葉紅而是在尋找可擊倒江葉紅的機會,奈何江葉紅傘置於身前根本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兩人只有十幾步的距離,江葉紅手中有武器輕功不弱,明顯贏面更大,此人正是看到了自己的弱勢才急於尋求逃走的機會而不是和江葉紅硬碰硬,江葉紅也清除他的想法一直將烈焰傘置於身前以作威懾。

“站住!”蘇禪大喊一聲。

那人明顯慌了一下,就是這瞬間的分神,江葉紅烈焰傘出手,那人已經反應得很快了,忙側身閃躲,躲過烈焰傘的迎面一擊,可他忘了這把傘拋出去還是會回來的,烈焰傘回程,那人來不及閃躲傷了肩膀,江葉紅飛身一腳踢中那人的胸口,人直接滾落在地上,這人也是急於逃生,借力翻滾下山,江葉紅心道不好,忙追過去,那人運氣也是不好滾落下去的時候撞倒了一塊凸起的石頭,沖擊不小,此人被石頭撞得不輕,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江葉紅早已搶先一步截住他的去路。

蘇禪也截住他的後路,長劍在雪地裏更冷了,“你到底是何人?”

江葉紅撐著傘來到這人的跟前,“下雪天還能爬這麽高的山來一處廢棄的道觀,我猜你是來看那些金銀財寶的。我該怎麽稱呼你呢,常天,無極真人,還是道緣師傅?”

江葉紅用傘挑開道緣的面遮,隨之露出來的還有他光禿禿的頭,蘇禪目瞪口呆,“道緣,普善寺的道緣師傅……那他也不也是……”

江葉紅用烈焰傘抵著道緣的脖頸以防他再耍花招逃走,“也是無極真人,更是玄天觀大火中下落不明的常天,這麽多名字和頭銜,蘇毅才是你的本名!”

蘇禪氣得雙目通紅,撲過去揪起道緣的襟口,“你就是蘇毅,我娘呢,你把我娘藏哪兒去了!”

道緣嘴角帶血,得意地大笑,“你猜啊,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們一輩子也找不到她,哈哈哈——”

道緣醜惡的笑聲回蕩在山林,蘇禪氣紅了眼,狠狠一拳打在道緣臉上,道緣被打得頭昏眼花,還不忘大笑,“打吧,打吧,你打死我也找不到她,哈哈哈哈——”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蘇禪發瘋地大喊,江葉紅拉起蘇禪,“小將軍你冷靜點兒,他就是在激怒你,你越是憤怒他越是高興,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道緣躺在地上大笑,勝利者諷刺的笑聲尖銳而刺耳,蘇禪發瘋地哀嚎,“我殺了你!!”

巫長寧和藍廣帶著捕快趕到,將道緣控制住,巫長寧瞧著道緣得意的醜惡嘴臉冷冷勾了下唇,“又見面了道緣師傅,你藏起了蘇夫人為了是報覆蘇齊勝大統領,讓他一輩子活在煎熬中,但是你之所以藏起蘇夫人其實是因為蘇夫人早已被蘇大統領的真情打動,不願意與你一起作惡,你嫉妒,你發瘋,因為你曾經堅信她此生非你不可。”

道緣的眼神變得兇惡無比,恨不得吃了巫長寧,巫長寧繼續嘲諷地說道,“當你以無極真人的身份來到她身邊,向她展示你的報覆計劃,她不願意,她深愛著自己的夫君和孩子,你嫉妒瘋了,用盡各種方法她都不得願,強行拐走她後還散布她是為給你通風報信,實際我猜她是假意拖住你,甚至是想殺了你,因為你用她孩子和丈夫的生命威脅過她,對不對?”

“閉嘴!你給我閉嘴!”剛還得意至極的道緣此刻惱羞成怒地大吼,眼睛瞪得通紅。

巫長寧冰涼的斜眼瞧著他,極盡諷刺,像在看一個可憐又可惡的小醜,這讓道緣無法忍受,“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她是自願跟我走得,是自願跟我走的!”

巫長寧輕笑,“既是自願你為何這般惱羞成怒?”

道緣的眼神更為兇惡,“你閉嘴!”

巫長寧大笑,可憐地搖著頭,“真可笑,時至今日還在自欺欺人,縱然以無極真人的身份蠱惑多人,斂盡錢財可你依然控制不住孫若雪的真心,很挫敗吧,這讓你無法接受,讓你惱羞成怒,所以你殺了她,讓蘇大統領一輩子尋不見她,一輩子煎熬,你得不到東西也不要別人得到,編造出蘇夫人替你通風報信的謊言滿足你受挫又可憐的自尊心,真可憐啊蘇毅,你自以為可以勝過蘇大統領,可是到頭來沒有一處勝得過他,你才是那個自怨自艾的可憐蟲!”

“閉嘴!閉嘴!她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東西,就是我不要也不可能給別人!”道緣梗著脖子怒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巫長寧冷哼,“什麽叫你的東西,孫若雪是活生生的人她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你是個在逃的通緝犯,還妄想一個大好年華的女子犧牲自己跟著你一起逃亡,為你終身不嫁,說白了你就是自私自利,把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根本不是把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嫁給蘇大統領後你嫉妒瘋了吧,妄圖讓她拋夫棄子跟你亡命天涯,你真高看得起自己。”

道緣不甘,“我哪裏不如蘇齊勝了,我自幼樣樣都高於他,是他害我全家又奪我所愛,他該死,是孫若雪,是她貪圖榮華富貴棄我於不顧。”

巫長寧為他的自大感到可笑,“好一個貪圖榮華富貴,你坐擁金山銀山都不能讓她動搖分毫,你所說的貪圖榮華富貴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害你全家,蘇毅你好好想想吧,自我朝建立以來私采金礦者可有好下場?輕則滿門流放,重則牽連親友,一時榮華富貴最後落得滿門流放沒入奴籍,哪個更得不償失?”

道緣不會承認,這些年他一直堅信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只會覺得蘇齊勝斷人財路致使自己家破人亡,“如今我落在你們手裏,隨便你們處置,但是你們這輩子也別想找到孫若雪,哈哈哈哈——我要蘇齊勝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蘇禪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男子漢大丈夫,你有什麽不滿沖我爹沖我來,對我娘一個弱女子下手,你就是個懦夫,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你不敢和我爹正面交鋒,因為你就是樣樣不如他,比不過只能對一個弱女子下手滿足你內心可憐的勝利快感。”

道緣笑著,“是又如何,我是懦夫是膽小鬼,我都認,可你們這輩子也找不到她,能讓你們痛苦就行,我是什麽重要嗎。哈哈哈哈——”

江葉紅氣得胸口疼,換做從前這人早已人頭搬家了,“帶走,帶走!!!”

蘇禪失神地跌坐在雪地上,抓到了蘇毅又如何,他娘還是沒有下落,他還是找不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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