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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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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傅廷恩的畢業典禮結束後,送走父母,他拖著曾閏成參加了一個江永安為了慶祝他順利畢業特意攢的局,平時來往比較多的幾個朋友在倫敦最大的Muse Club嗨了一個晚上。

曾閏成能跳華爾茲能跳探戈,蹦迪卻是一點都不會,傅廷恩和江永安拖他到舞池,他紅著臉龐,被騷動的人群弄得四肢僵硬,動不了一點。

江永安被他窘迫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傅廷恩受不了那些男女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只能留他在卡座跟幾個朋友玩骰子,自己被江永安裹挾著嗨了一小會,到底放心不下,結果跑回來一看,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曾閏成已經喝醉了。

擅長算牌的曾老師不擅長玩骰子,輸得接二連三,喝得一塌糊塗。

江永安還一臉得意,“你生日的時候沒有幫你達成的願望,今兒總算是圓滿了,趕緊的抱美人回家吧!”

傅廷恩哭笑不得,將曾閏成抱回新金融城的公寓,自然是一晚濃情蜜意,曾閏成喝醉了不止風情萬千,也特別好說話,傅廷恩把他脫光光洗白白,然後試探著一路向下,他也沒有異議,還投桃報李的……,傅廷恩覺得那股子舒爽言語難以形容。

第二天他倆一起返回了海德堡,傅廷恩打著找工作的名義,靜侯曾閏成春季假期的到來。

因為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放假,之前也習慣了住一起,傅廷恩不肯再另外找房子,更不肯住酒店,非跟曾閏成一塊擠單人宿舍。

二十幾平的房子他覺得完全足夠,一米五的床,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睡一塊,他還覺得寬了。曾閏成讓他把沙發床打開並一塊,他也不肯。“天冷,就這麽睡吧,多暖和。”他要麽把曾閏成箍在懷裏,要麽就緊緊的貼著他,把粘人精的本色展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十二月的海德堡氣溫已經降到零度以下,每個宿舍都有一個供暖設備,但效果一般,兩個人抱著睡一塊確實很舒服。

冬天天黑得早,不到五點就已經陰沈沈烏漆漆的,傅廷恩總是早早的拉著曾閏成躺床上,這樣就算“活動”完也不會太晚。

某人的欲望並沒有因為天氣的變冷而有所消減,把人摟在懷裏,總是摸著摸著,手就開始往下游移。

曾閏成不願意他縱欲,再者也實在吃不消,大多數時候是拒絕,傅廷恩也能忍,哼唧一會子也就過去了。但也有被他摸得欲|火翻湧的時候,或者半夜被他擺弄醒各種懇求的時候,那就只能敞開了滿足他也滿足自己。

清晨的鬧鐘將他們喚醒,傅廷恩沒有賴床的習慣,即使前一晚操勞了,鬧鐘一響,照常掀被子起床,幫助要上班的人醒瞌睡。

曾閏成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天氣這麽冷,你又沒什麽事,怎麽不多睡一會?”

“我要跟你一塊吃早餐。”傅廷恩看他困倦的樣子總覺得心疼,摟著他親親蹭蹭,“要是我可以幫你去上班就好了,”他從衣櫃裏給他拿衣服,“伸手。”幫他把毛衣套上。

傅公子有逛網店的愛好,他對情侶款有執念,上次在迪拜買的基本是夏款和秋款,冬季的羽絨服、鞋子只能網店買,各大奢牌現在都有提供線上服務,於是曾閏成隔幾天從實驗室回來就面對一堆待試穿的衣服褲子鞋子。

傅廷恩就喜歡兩個人穿得一模一樣,然後一走出去別人就知道這倆是一對,不至於來打主意,泰國師弟每次看到他倆穿著情侶裝在實驗室晃悠,都忍不住要調侃幾句,傅廷恩絲毫不為所動,曾閏成每天起床他已經把要穿的衣服給他準備好。

他這點小執拗,曾閏成還是能接受的,他對於穿啥完全無所謂,有人操心他也樂得輕松。

兩個人裹著同款羽絨服,系著一模一樣的厚圍巾,迎著嗚咽的寒風,跑到食堂吃一份通心粉或者海鮮粥或者三明治,然後傅廷恩再把他送到實驗室。冬天衣服穿得多,兩個牽著的手藏在羽絨服裏誰也看不見,卻能傳遞讓彼此都感覺窩心的溫暖。

午餐一到點,傅廷恩就來拖曾閏成吃飯,曾閏成說他找工作不上心,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等你一放假,我們就飛澳洲,等參加完我哥的訂婚典禮,我就開始投簡歷,行不行?我現在投了也不方便面試呀。”

這次傅太和傅明章過來,對於傅廷恩不急著去澳洲分公司,先在歐洲工作一年的提議都表示認可。傅太是知道他兒子打的算盤,而傅明章則是從孩子成長的角度考慮,覺得傅廷恩年紀不大,多歷練一下確實有好處。

人家父母都同意了,曾閏成自然也不能多說什麽。他私心裏當然也很想跟傅廷恩待在一塊,只是怕他因為自己而耽誤時間或者勉強去從事不喜歡的工作。

曾閏成擔心傅廷恩會無聊,傅廷恩反問他,“怎麽會無聊?”

他確實不無聊,有時候送曾閏成到實驗室,條件允許就會盤桓半天,專業相近,聽他們討論數據、測試方案,他也不覺得枯燥。

因為那頓飯,大家對師弟的這位男朋友都很有好感,機密的文件都在導師手裏,他們毫不介意他在實驗室裏穿梭,等中午到點就湊一塊吃飯,傅廷恩到底年紀要小一些,又很善談,聚在一起總是承包笑點和引領話題的那一位。曾閏成望著人群中心眼眸閃閃笑容燦燦的青年總是移不開眼睛,有時候都有一種幸福到極點的不真實感。

他顛簸求學,告別一個個親人,直至孑然一身,人生似乎總在不斷失去,一顆心孤寂了許多年。突然出現一個方方面面都無比契合的人,將他的人生填充完滿,多少會有一些患得患失,甚至有一種不配得感。惟願相愛日深,惟願幸福長久。

而他的廷恩不光上得廳堂也入得廚房,下午的時間他一般用來打掃家務,小小一間單人宿舍被他清得幹幹凈凈,櫃子裏的衣服也理得整整齊齊,曾閏成笑他上升星座一定是處女座,連積壓的郵件都看不過眼。曾閏成的私人郵箱是十天半個月都想不起來看一次的,傅廷恩反正閑著,經常登錄兩個人的郵箱,幫他一並處理。

有來自原來金師大同學的問候,也有恒雅的學生,收得最多的是坎帕拉那所中學的師生寫來的郵件。其中琳達和妮娜寫得最頻繁。

琳達主要為了學習漢語,隔三岔五用中文給曾閏成寫郵件,妮娜則是感謝曾閏成對她的幫助,訴說一下近況,曾閏成臨走留給她的那兩百美元,據說幫她免去了很長時間的麻煩,她哥哥現在已經不太強求她去“做不好的事情”。

傅廷恩記得這個兩百塊,也聽曾閏成說過這個妮娜的事情,對於兩百塊就能幫一個異國他鄉的女性改寫悲慘的命運,他覺得驚異又高興,用曾閏成的口吻回郵件給妮娜,讓她提供自己的銀行賬戶,他不介意資助他,如果這個女生能夠專心向學。

結果妮娜並沒有給賬號,她表示暫時用不上,等實在有需求再跟老師開口,倒是個有志氣的孩子,之後她寫郵件請教一些不會做的數學題,傅廷恩就會第一時間幫她解答。

曾閏成的工作也不是那麽滿滿當當,偶爾有空會約諾亞漢斯那一對打網球,他們還沒有畢業,感情也很穩定,對網球的熱愛一如從前。打累了,沖個澡,一塊去校外吃晚餐。有時候還加上一個俄羅斯師姐打輪局,那吃飯的時候必然要喝上兩杯,生活簡直稱得上多姿多彩。

曾閏成對傅廷恩暫時的散漫其實能理解,畢竟念書這麽多年,總算畢業了,確實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他記得他從金師大畢業的時候還開展了平生第一次旅游,和幾個同學騎行到了川西。

他於是建議傅廷恩,“你要不要跟永安或者其他朋友出去玩一趟?等你回來我應該也差不多放假了。”

傅廷恩瘋狂搖頭,“哪也不去,你在哪我就在哪。”他箍著他的肩膀跳到他背上,跟樹袋熊一樣攀著他,“等你放假我們去澳洲不就等於畢業旅行了?”

他吻著他的鬢角,又移到唇上,勾纏著一塊倒到床上。他們之間有那種很強的生理性喜歡,沒有在一起之前還能忍得住,在一起之後那種化學反應愈發強烈。彼此都視對方為一個柔軟的枕頭或者一杯上頭的甜酒,不是刻意秀恩愛,但事實上只要湊一塊就總忍不住親親我我摟摟抱抱,任何一種親昵都是身體最直接的感覺,先於理性。

逍遙的日子持續了二十多天,導師正式宣布放假,傅廷恩帶著點不舍拉著曾閏成踏上了去澳洲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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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昀和未婚妻薛嬋娟親自到悉尼機場來接。薛嬋娟是那種長相明艷大氣的女子,性格活潑,說話很風趣,能讓一直抗拒相親,叫囂著三十歲之前絕不考慮終身大事的傅廷昀甘心踏入婚姻,自然是十分有魅力的。

她之前見過傅廷恩,一見面就老友重逢似的擁抱他,然後又對曾閏成表露了友善,在傅廷昀還木木登登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她已經愉快的和曾閏成攀談起來。

晚上她親自操持了一個小型家宴,介紹傅廷恩和曾閏成給自己的父母及交往密切的幾個親友認識。

土澳是對同性戀最友好的幾個國家之一,她在介紹曾閏成的時候直接就說的“boyfriend”,她的父母和親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詫,反而盛讚他們兩個“well suited(很相配),讓曾閏舉止逐漸放松下來,也讓傅廷恩對這個嫂子滿意得不得了,一直誇他哥有福氣。

但他哥對這個未來“弟媳”感覺就很一般,他先入為主,對兩人曾經的師生關系耿耿於懷,而且總覺得那時候傅廷恩年紀小,多少有被引誘的嫌疑。

尤其看著高大帥氣的弟弟在曾閏成面前一派小嬌妻的模樣,不光飯桌上照顧得齊全周到,連吃完甜品都要拿熱毛巾親自給他擦手,就覺得心塞牙酸。從小到大,他們家廷恩哪裏需要伺候人?

兄弟倆雖然待一塊的時間不算多,但感情一直很好,父母也是模範夫妻,他想不通他弟怎麽就變成了同性戀?總不可能是天生的吧?

小時候兄弟倆都在金城,不少小女生給他弟寫情書,他還記得傅廷恩穿著小西裝一臉臭屁的對某個女生說著“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要來煩我”的模樣。

完全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對著一個男人一臉討好的說著“這個好吃你嘗嘗,放下放下我來給你剝,手都弄臟了我給你擦擦”,他恨恨的將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

晚上躺在床上還在那裏意難平,“雖然這位曾老師長得勉強,學歷也還行,但他比我弟大那麽多,廷恩會變成同性戀估計跟他脫不了幹系。”

薛嬋娟在梳妝臺前拍打著精華水,“什麽勉強還行,人家明明長得帥學歷高脾氣還那麽好,誰會不喜歡?你弟能追到他真是有福氣。”

“你怎麽知道是我弟追的他?說不定是他引誘……”

“好了,廷昀,你在吃醋嗎?你不再是廷恩最重要的哥哥了。”薛嬋娟笑瞇瞇的回頭,制止他說出難聽的話,“傻子都看得出他們很相愛。”

他們兩人眼神的交匯、言語的交流、各種肢體動作細枝末節都在表達著愛意,薛嬋娟看得清清楚楚。

傅廷昀氣鼓鼓的點頭,“看上去還算和睦,但是你知道廷恩從小到大有多受女生歡迎嗎?有多少女生排隊要給他當女朋友,結果他長大給別人當老婆……”

薛嬋娟聽懂他話裏的暗示,訝異的睜大眼睛,“……你怎麽會認為廷恩是……下面那一個?”

這兩人看外形其實難猜上下,但她覺得曾閏成性格更溫和些,而且她偶爾瞥見傅廷恩看他的眼神,帶了那麽一點侵略性。

“他自己說的,他說帶老公來參加我婚禮。”傅廷昀頗有點悶悶不樂,雖然說都接受同性戀了,誰上誰下還有什麽要緊,但傅廷恩平時言行舉止一直挺爺們的,突然……反差有點大,作為家裏人有種地裏的白菜莫名被拱了的感覺。

薛嬋娟眼珠一轉,她是在國外出生長大的,不懂什麽叫非禮勿聽,性格又很外向,拉著傅廷昀,指了指樓下的臥室,兩個人鞋都沒有穿,偷溜到一樓客房聽壁角。

夜深人靜,果然有動靜,而且來得很及時,“……閏成……你摸摸看嘛……嘖你摸一下就知道它有多麽想你……都這麽多天了……閏成閏成……”傅廷恩的聲音毫無遮掩,他當然沒有想到奇葩哥嫂會惡趣味跑來聽墻角,把求歡表達得明明白白,親吻聲裏夾雜著一點悉悉索索被褥衣服的摩擦聲。

曾閏成的聲音比較低,聽不清說的什麽,但能感受到一點推拒的意思。

因為傅廷恩鍥而不舍的懇求聲又在響起:“……閏成……你最好了……一次好不好……我保證輕輕的……我會睡不著的……求求你嘛……”然後就是吮吸和舔吻的聲音,原本低沈推拒的聲音漸漸變了音調……

薛嬋娟拉著傅廷昀回到房間,得意的沖他擠眼睛,“我贏了吧?你還擔心人家禍害了你弟,搞不好是你弟把人家纏歪了。”

傅廷昀聽完親弟弟的墻角多少有點尷尬,但所有疑竇都迎刃而消,難怪這傻小子總是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原來私底下是這麽個不知餮足的無賴樣。

他突然想起跟他媽的通話內容,呃,明天還是打個電話糾正一下吧,雖然在傅廷昀看來只有被別人禍害和禍害別人這個區別,但老太太也許會稍微放心一點。

訂婚典禮只有十來天就要舉行,屆時傅太和傅明章都會過來,一些交好的世家也會出席,還是提前幫他弟把爸媽工作做通比較好,不然就傅廷恩那副癡|漢樣子,他爸看不出來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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