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兌現她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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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兌現她的承諾
住院第七天的早晨, 醫生給林與然做完檢查後，交代說下午可以辦理出院了。
說到出院，林與然犯起愁來, 她兩只手腕都不能動, 和喪失生活能力差不多，房子還被燒了……
遲曳看她愁眉不展的，跟她說：“林與然, 出院去我那裏住吧，你手動不了，身邊離不開人，我家裏有保姆阿姨，比較方便照顧你的起居。”
林與然咬著唇，不說話。
想了幾天的事，到嘴邊了，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遲曳看她沈默著不說話，無力地嘆聲氣，他幾次動了動唇, 最終還是把嘴裏的話咽回去了。
下午辦理完出院，遲曳收拾起東西後，看著靠在病床上出神的林與然，無奈提議說：“要不，我給你租個房子，再把我那裏的保姆派過去照顧你？”
林與然耷拉著的腦袋, 輕輕搖了搖。
不要租房子，也不要保姆照顧, 意味著什麽，遲曳忽感心裏的話有勇氣說出口了。
他過去坐到林與然床邊, 看著她，再度開口：“那還是去我那裏住吧。”
林與然不吭聲，但沒搖頭。
遲曳深吸一口氣，嗓音認真又誠懇：“林與然，讓我照顧你吧？我喜歡你，想做你的依靠，答應我好不好？”
依靠？
林與然掉一顆淚。
那年，她媽媽病危，沒有手術費，她連夜一家一家地把所有能搭得著邊的親戚跪了個遍，那個暗黑的夜晚，她奔跑在坑窪的馬路上，跑了整整大半夜，都湊不齊媽媽的手術費，那時她多想有個依靠。
這些年，她風裏來雨裏去的，受盡委屈，那些仿徨無助的時刻，她不是沒想過有個依靠。
遲曳伸手拿指腹給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林與然，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開口了，再不答應，我真的再沒勇氣開口了。”
林與然咬破唇內的一點軟肉，血腥味兒蔓延開來，她終於開口：“遲曳，其實我並沒有多好，我有很多麻煩事……”
她再咬破一點唇內的軟肉，“…我甚至都不能算是個好人。”
“可我就是覺得你好。”遲曳語氣堅定。
“遲曳，不要打斷我，聽我說完。”林與然終於有勇氣將自己剖析給他看。
“臨近高考那會兒，我有兩周沒去學校，是因為我繼父要強.奸我，我反抗，他打了我。不過，他被我捅得很嚴重，腸子都流出來一截。”
“我捅完他就跑了。”
“我跑了好久好久，才報的警。”
“我跑，除了因為害怕，其實我心裏更多的是想他死。”
“警察問我為什麽隔了兩個小時才報案，我跟他們撒謊說我害怕，其實，那兩個小時裏我心裏的另一個聲音一直在勸我
，再等等，等那個人渣血流幹了再說。”
“這點小心思我到頭都沒跟警察坦白。”
“我用我純良無辜的外表，誤導了警察的判斷。”
林與然喉嚨輕咽了下。
“那時，我甚至都覺得我沒有錯。”
“那個人渣欺負我媽媽，他就是該死。”
“遲曳。”林與然擡頭看向遲曳，“你把從我身上摘下來的那些配飾都給我拿過來。”
遲曳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但還是起身，在一個收拾好的手提袋裏，翻出一個盒子，把那些飾品都給她一件一件擺放到面前。
“還有那個發簪。”林與然說。
遲曳把那個發簪也給她翻出來。
林與然看著那個發簪說：“遲曳，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發簪過於鋒利了？”
遲曳動了動唇要回答，被林與然後面的話截住。林與然手不能動，指揮遲曳說：“遲曳，你按下那條劍形項鏈上的那顆鋯石。”
遲曳眼睫輕顫兩下，照做。
鋯石按下，劍形鏈墜的劍頭處刷一下延伸出和劍身等長的一截鋒利刀片。
薄冷銀質，在燈光下射出一道鋒利寒芒。
“遲曳，你再把那個玫瑰花形戒指的玫瑰花朵摘下來。”
遲曳照做。
玫瑰花朵拔下來後，裏頭是一把非常銳利的錐形尖刀。
“還有一個戒指，側面一推就能出來刀片，被那個人渣摘掉，扔了。”
遲曳喉結輕滾。
“遲曳。”林與然舉起她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兩只手腕，“要不是我手腕先被折斷了，你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可能不是我在拼命掙紮……”
她重重咬下唇，“我本來打算假裝反抗一下，等那個人渣爽到不行的時候，這些東西哪個順手，我就往他頸動脈插哪個。”
林與然聲音逐漸帶上點狠意。
“這回，我一定要讓他死。”
“死透透的。”
這些話說完後，病室裏一片死寂。
許久。
林與然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遲曳，你現在覺得我還好嗎？”
最後一個音落下的時候，林與然一下哽咽，眼眶掉落兩顆淚滴下來。
遲曳抿了抿唇，坐下來，伸手為她拭去眼淚，雙手抱上她的肩頭，口吻低柔認真：“我反倒覺得你更好了。”
“你沒有錯。”他看著她的眼睛，“那個人渣對你施暴，你想讓他死，這是人的正常心理，論誰遇到都會那樣想的。”
“他迫害你，你拿這些東西防身，一點錯都沒有。”
“不要因為這些事就覺得自己不好，你勇敢、堅韌，可以從壞人手中解救自己，把自己保護得很好，你是最好的，你知道嗎？”
遲曳伸手捏下林與然的臉頰，“就是，最後這個……有點…，林與然，以後不要以身涉險。”
停頓一下，他又說：“真遇到那種事，別說殺了他，你就是把他挫骨揚灰都沒錯。”
林與然咬著唇，垂落的眼睫細細地抖。
遲曳把那些飾品全部丟進垃圾桶，抱林與然在懷裏，“不過，我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那種事了。”
林與然不說話了。
遲曳也不說話了，只抱著她，輕輕拍撫她的後背。
沈默良久。
懷中的人嗓音哽咽，帶點委屈說：“可是，你媽媽都不喜歡我！”
遲曳身形一定，松開林與然，再次抱住她肩頭，盯她眼睛半晌，唇角往起翹一下，“沒事，我媽就是不了解你，她會喜歡你的。”
林與然吸了下鼻子，“但你媽媽了解我最糟糕的一面，因為那些，她也不會改觀的。”
遲曳摟緊她的肩膀，“那是那些雜碎的一面，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放心好了，再給我媽點時間，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與然不說話了，把頭埋他懷裏。
郝清河死了，她最大的麻煩和顧慮沒了，剩下的，她都可以解決，至於遲曳的媽媽，如果遲曳願意跟她站在一起，她也可以為他勇敢一回，沒有家長的祝福，她也沒有關系。
無聲半晌。
林與然悶在遲曳懷中，蚊子音一樣：“那好吧。”
遲曳有點沒聽懂：“什麽那好吧？”
“哼嗯~”林與然在他懷裏蹭蹭腦袋，埋著臉，強迫自己把嘴裏的話吐出來：“就是答應你了，跟你回…回家。”
“真的？”遲曳身子往起彈一下，把林與然的臉從他懷中捧出來，眼神晶亮，“答應什麽？做我對象嗎？”
林與然臉頰迅速漲紅，咬住唇，低低“嗯”一聲。又覺得羞得受不了，把臉再次埋進遲曳懷裏，“正好我現在缺個人照顧，便宜你了。”
遲曳把她摟緊，笑出聲：“可不就是便宜我了嘛，今天我家祖墳一定冒青煙了，我讓我爸趕緊看看去。”
“你別瞎說！”
林與然隔著衣服，咬他胸口一下。
兩人摟了一會兒。
林與然想到什麽，忽地從遲曳懷中掙出來，皺眉，憂心忡忡道：“住一起難免會把各自缺點暴露給對方，會不會對感情發展不好啊，我們才剛要開始處，別處兩天處不來，黃了。”
遲曳動動唇，還沒說什麽呢，林與然繼續道：“主要是你脾氣挺不好的，一下就惱了，還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麽惱，我也不會哄人，到時候得天天冷戰，要不還是算了。”
“我……”
遲曳有些哭笑不得，他跟別人可能脾氣沒多好，但在她面前，他慫得親媽都快不認識了，她還說他脾氣不好，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嘆聲氣：“既然你都指出來了，我改還不行嘛！”
好不容易才讓她答應，怎麽能就這麽算了，遲曳用點力道捏住林與然臉頰：“林糯桃，你這張嘴我真是怕了，太會賴皮了，剛答應當我對象，我還沒抱熱乎呢，就想反悔！”
林與然被他的話逗笑了，撲他懷裏，“給你抱，抱個夠，行了吧。”
遲曳收緊手臂，摟緊她。
摟了好一會兒，遲曳把她從懷中松開，抱著她肩膀說：“林糯桃，讓你對象親一下。”
都親過幾回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林與然還是覺得羞，臉一紅，把眼睛緊緊一閉，微微嘟點嘴，意思同意了。
遲曳卻在慌手忙腳找手機。
林與然等了幾秒，等不來，睜開眼睛，看見遲曳打開了手機的相機。
她凝起眉：“幹嘛？不可以拍這個。”
“定情吻，讓我拍一下。”遲曳帶點懇求，“主要是我怕了你了，你太會賴皮了，我怕你占了便宜，又不認賬。”
“……”
林與然反應了下，“怎麽就是定情吻了，之前親的不算啊？”
“是嗎？之前能算嗎？”遲曳帶點氣，“跟警察都說我不是你對象，氣死我了！”
林與然一噎，理虧地不說話了。
又把眼睛閉上，撅起嘴。
臉頰被輕輕捧住。
遲曳的吻落下來，溫熱，輕柔。
相機“哢嚓”一聲。
很短暫的一個吻。
兩人睜開眼睛。
林與然眼角掛點笑，眼睫抖了抖，垂落下去。
遲曳勾唇輕笑，拿拇指指腹給她把唇角的一點水漬輕輕擦拭掉。
盯著她靜看幾秒，遲曳把視線放到手機上，盯著手機裏拍好的照片看了會兒，他輕點屏幕，把照片同時設置為墻紙和屏保。
林與然沒阻止他這個操作，照片是遲曳單手拍的，只拍到他倆的半身，親吻時，遲曳的頭側歪著，將她大半張臉擋住，畫面裏，只有兩條精工雕刻般的流暢下頜線錯落相交，還挺唯美，很適合當屏保。
遲曳給他設置完，擡頭看她，“給你發過去，給你也設置一下？”
“嗯，行。”林與然抿唇。
遲曳拿過她的手機。
林與然主動告他密碼：“0107。”
聽見這四個數字，遲曳拿手機的手定住一下，隨後他勾唇笑了笑。
點開微信，把他發過來的那張照片保存進相冊，給林與然同時設置成墻紙和屏保，遲曳又點開自己手機，打開朋友圈。
林與然忙出聲警告：“朋友圈就算了，都是熟人，怪不好意思的。”
遲曳無奈退讓：“只我個人可見。”
林與然勉強同意了。
發完朋友圈，遲公子的定情儀式算是完成了，他將林與然抱下床，笑說：“那咱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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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出院，林與然犯起愁來, 她兩只手腕都不能動, 和喪失生活能力差不多，房子還被燒了……
遲曳看她愁眉不展的，跟她說：“林與然, 出院去我那裏住吧，你手動不了，身邊離不開人，我家裏有保姆阿姨，比較方便照顧你的起居。”
林與然咬著唇，不說話。
想了幾天的事，到嘴邊了，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遲曳看她沈默著不說話，無力地嘆聲氣，他幾次動了動唇, 最終還是把嘴裏的話咽回去了。
下午辦理完出院，遲曳收拾起東西後，看著靠在病床上出神的林與然，無奈提議說：“要不，我給你租個房子，再把我那裏的保姆派過去照顧你？”
林與然耷拉著的腦袋, 輕輕搖了搖。
不要租房子，也不要保姆照顧, 意味著什麽，遲曳忽感心裏的話有勇氣說出口了。
他過去坐到林與然床邊, 看著她，再度開口：“那還是去我那裏住吧。”
林與然不吭聲，但沒搖頭。
遲曳深吸一口氣，嗓音認真又誠懇：“林與然，讓我照顧你吧？我喜歡你，想做你的依靠，答應我好不好？”
依靠？
林與然掉一顆淚。
那年，她媽媽病危，沒有手術費，她連夜一家一家地把所有能搭得著邊的親戚跪了個遍，那個暗黑的夜晚，她奔跑在坑窪的馬路上，跑了整整大半夜，都湊不齊媽媽的手術費，那時她多想有個依靠。
這些年，她風裏來雨裏去的，受盡委屈，那些仿徨無助的時刻，她不是沒想過有個依靠。
遲曳伸手拿指腹給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林與然，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開口了，再不答應，我真的再沒勇氣開口了。”
林與然咬破唇內的一點軟肉，血腥味兒蔓延開來，她終於開口：“遲曳，其實我並沒有多好，我有很多麻煩事……”
她再咬破一點唇內的軟肉，“…我甚至都不能算是個好人。”
“可我就是覺得你好。”遲曳語氣堅定。
“遲曳，不要打斷我，聽我說完。”林與然終於有勇氣將自己剖析給他看。
“臨近高考那會兒，我有兩周沒去學校，是因為我繼父要強.奸我，我反抗，他打了我。不過，他被我捅得很嚴重，腸子都流出來一截。”
“我捅完他就跑了。”
“我跑了好久好久，才報的警。”
“我跑，除了因為害怕，其實我心裏更多的是想他死。”
“警察問我為什麽隔了兩個小時才報案，我跟他們撒謊說我害怕，其實，那兩個小時裏我心裏的另一個聲音一直在勸我
，再等等，等那個人渣血流幹了再說。”
“這點小心思我到頭都沒跟警察坦白。”
“我用我純良無辜的外表，誤導了警察的判斷。”
林與然喉嚨輕咽了下。
“那時，我甚至都覺得我沒有錯。”
“那個人渣欺負我媽媽，他就是該死。”
“遲曳。”林與然擡頭看向遲曳，“你把從我身上摘下來的那些配飾都給我拿過來。”
遲曳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但還是起身，在一個收拾好的手提袋裏，翻出一個盒子，把那些飾品都給她一件一件擺放到面前。
“還有那個發簪。”林與然說。
遲曳把那個發簪也給她翻出來。
林與然看著那個發簪說：“遲曳，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發簪過於鋒利了？”
遲曳動了動唇要回答，被林與然後面的話截住。林與然手不能動，指揮遲曳說：“遲曳，你按下那條劍形項鏈上的那顆鋯石。”
遲曳眼睫輕顫兩下，照做。
鋯石按下，劍形鏈墜的劍頭處刷一下延伸出和劍身等長的一截鋒利刀片。
薄冷銀質，在燈光下射出一道鋒利寒芒。
“遲曳，你再把那個玫瑰花形戒指的玫瑰花朵摘下來。”
遲曳照做。
玫瑰花朵拔下來後，裏頭是一把非常銳利的錐形尖刀。
“還有一個戒指，側面一推就能出來刀片，被那個人渣摘掉，扔了。”
遲曳喉結輕滾。
“遲曳。”林與然舉起她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兩只手腕，“要不是我手腕先被折斷了，你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可能不是我在拼命掙紮……”
她重重咬下唇，“我本來打算假裝反抗一下，等那個人渣爽到不行的時候，這些東西哪個順手，我就往他頸動脈插哪個。”
林與然聲音逐漸帶上點狠意。
“這回，我一定要讓他死。”
“死透透的。”
這些話說完後，病室裏一片死寂。
許久。
林與然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遲曳，你現在覺得我還好嗎？”
最後一個音落下的時候，林與然一下哽咽，眼眶掉落兩顆淚滴下來。
遲曳抿了抿唇，坐下來，伸手為她拭去眼淚，雙手抱上她的肩頭，口吻低柔認真：“我反倒覺得你更好了。”
“你沒有錯。”他看著她的眼睛，“那個人渣對你施暴，你想讓他死，這是人的正常心理，論誰遇到都會那樣想的。”
“他迫害你，你拿這些東西防身，一點錯都沒有。”
“不要因為這些事就覺得自己不好，你勇敢、堅韌，可以從壞人手中解救自己，把自己保護得很好，你是最好的，你知道嗎？”
遲曳伸手捏下林與然的臉頰，“就是，最後這個……有點…，林與然，以後不要以身涉險。”
停頓一下，他又說：“真遇到那種事，別說殺了他，你就是把他挫骨揚灰都沒錯。”
林與然咬著唇，垂落的眼睫細細地抖。
遲曳把那些飾品全部丟進垃圾桶，抱林與然在懷裏，“不過，我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那種事了。”
林與然不說話了。
遲曳也不說話了，只抱著她，輕輕拍撫她的後背。
沈默良久。
懷中的人嗓音哽咽，帶點委屈說：“可是，你媽媽都不喜歡我！”
遲曳身形一定，松開林與然，再次抱住她肩頭，盯她眼睛半晌，唇角往起翹一下，“沒事，我媽就是不了解你，她會喜歡你的。”
林與然吸了下鼻子，“但你媽媽了解我最糟糕的一面，因為那些，她也不會改觀的。”
遲曳摟緊她的肩膀，“那是那些雜碎的一面，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放心好了，再給我媽點時間，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與然不說話了，把頭埋他懷裏。
郝清河死了，她最大的麻煩和顧慮沒了，剩下的，她都可以解決，至於遲曳的媽媽，如果遲曳願意跟她站在一起，她也可以為他勇敢一回，沒有家長的祝福，她也沒有關系。
無聲半晌。
林與然悶在遲曳懷中，蚊子音一樣：“那好吧。”
遲曳有點沒聽懂：“什麽那好吧？”
“哼嗯~”林與然在他懷裏蹭蹭腦袋，埋著臉，強迫自己把嘴裏的話吐出來：“就是答應你了，跟你回…回家。”
“真的？”遲曳身子往起彈一下，把林與然的臉從他懷中捧出來，眼神晶亮，“答應什麽？做我對象嗎？”
林與然臉頰迅速漲紅，咬住唇，低低“嗯”一聲。又覺得羞得受不了，把臉再次埋進遲曳懷裏，“正好我現在缺個人照顧，便宜你了。”
遲曳把她摟緊，笑出聲：“可不就是便宜我了嘛，今天我家祖墳一定冒青煙了，我讓我爸趕緊看看去。”
“你別瞎說！”
林與然隔著衣服，咬他胸口一下。
兩人摟了一會兒。
林與然想到什麽，忽地從遲曳懷中掙出來，皺眉，憂心忡忡道：“住一起難免會把各自缺點暴露給對方，會不會對感情發展不好啊，我們才剛要開始處，別處兩天處不來，黃了。”
遲曳動動唇，還沒說什麽呢，林與然繼續道：“主要是你脾氣挺不好的，一下就惱了，還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麽惱，我也不會哄人，到時候得天天冷戰，要不還是算了。”
“我……”
遲曳有些哭笑不得，他跟別人可能脾氣沒多好，但在她面前，他慫得親媽都快不認識了，她還說他脾氣不好，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嘆聲氣：“既然你都指出來了，我改還不行嘛！”
好不容易才讓她答應，怎麽能就這麽算了，遲曳用點力道捏住林與然臉頰：“林糯桃，你這張嘴我真是怕了，太會賴皮了，剛答應當我對象，我還沒抱熱乎呢，就想反悔！”
林與然被他的話逗笑了，撲他懷裏，“給你抱，抱個夠，行了吧。”
遲曳收緊手臂，摟緊她。
摟了好一會兒，遲曳把她從懷中松開，抱著她肩膀說：“林糯桃，讓你對象親一下。”
都親過幾回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林與然還是覺得羞，臉一紅，把眼睛緊緊一閉，微微嘟點嘴，意思同意了。
遲曳卻在慌手忙腳找手機。
林與然等了幾秒，等不來，睜開眼睛，看見遲曳打開了手機的相機。
她凝起眉：“幹嘛？不可以拍這個。”
“定情吻，讓我拍一下。”遲曳帶點懇求，“主要是我怕了你了，你太會賴皮了，我怕你占了便宜，又不認賬。”
“……”
林與然反應了下，“怎麽就是定情吻了，之前親的不算啊？”
“是嗎？之前能算嗎？”遲曳帶點氣，“跟警察都說我不是你對象，氣死我了！”
林與然一噎，理虧地不說話了。
又把眼睛閉上，撅起嘴。
臉頰被輕輕捧住。
遲曳的吻落下來，溫熱，輕柔。
相機“哢嚓”一聲。
很短暫的一個吻。
兩人睜開眼睛。
林與然眼角掛點笑，眼睫抖了抖，垂落下去。
遲曳勾唇輕笑，拿拇指指腹給她把唇角的一點水漬輕輕擦拭掉。
盯著她靜看幾秒，遲曳把視線放到手機上，盯著手機裏拍好的照片看了會兒，他輕點屏幕，把照片同時設置為墻紙和屏保。
林與然沒阻止他這個操作，照片是遲曳單手拍的，只拍到他倆的半身，親吻時，遲曳的頭側歪著，將她大半張臉擋住，畫面裏，只有兩條精工雕刻般的流暢下頜線錯落相交，還挺唯美，很適合當屏保。
遲曳給他設置完，擡頭看她，“給你發過去，給你也設置一下？”
“嗯，行。”林與然抿唇。
遲曳拿過她的手機。
林與然主動告他密碼：“0107。”
聽見這四個數字，遲曳拿手機的手定住一下，隨後他勾唇笑了笑。
點開微信，把他發過來的那張照片保存進相冊，給林與然同時設置成墻紙和屏保，遲曳又點開自己手機，打開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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