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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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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趁人之危

隔壁, 顧先生枕著手臂,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天花板上,恍惚映出蘇明月那張俏麗嬌憨的臉,而他本人, 則情不自禁地吻了過去。

她的嘴唇感覺很好,親著Q軟軟的, 無聲地引誘著他沈淪。

顧先生心池蕩漾, 越發難以自控。

他盯著蘇明月,心情十分覆雜。

有那麽一點點沈淪,更多的卻是痛恨。

自從跟蘇明月接觸後,他現在看全世界的女人都順眼了。

但是,他腦海深處,卻始終縈繞著最垃圾的那個影子。

文盲、膚淺、猶豫、卑鄙……提到她的缺點, 顧先生能毫不猶豫的說出一大堆來。

他真的很不情願、也不甘心,將對方跟自己捆綁在一起。

僵持片刻後, 顧先生慢慢站直了身體。

他準備轉身離開,又突然想起蘇明月那痛哭流涕的表情。

他現在心裏有點扭曲, 莫名就喜歡看對方哭泣。

於是, 顧先生冒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他去洗手間,確認了下洗手液。

很好,白色液體, 粘粘滑滑,跟想象的差不多。

昨天是右手,那麽今天, 就改成左手吧!

顧先生拿起瓶子,對準她的手心擠兩下。

然後,又故意塗抹開來,悠然離去。

沒過太久,隔壁就傳來了恐慌的動靜。

陰謀得逞的顧先生,忍不住翹起嘴角……

是噩夢吧,一定是噩夢吧!

蘇明月對著手上可疑的殘留發出慘痛哀嚎,她把水龍頭打開,一邊哭一邊沖洗。

發洩完畢後,她覺得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藍柔說的沒錯,酒後亂性這個說法本身就不可信,更何況對方還是那個狗男人!

蘇明月決定,要去找對方問得清楚。

臨出發前他又把手洗了一遍,然後才去敲隔壁的門。

“顧……顧先生,是我,請問您現在方便嗎?”她努力不讓自己聲音顫抖。

“什麽事?”男人冷冷道。

“我想跟你確認個事。”她是小聲說。

得到允許後,蘇明月推開房門。

發現顧先生依然躺在床上,一副很悠閑的模樣。

不過盡管如此,他身上那股威嚴氣勢仍在。

看到她,男人也沒動。

“什麽事?”他問。

“……我今天中午是不是喝醉了?”蘇明月問。

“你醉不醉,自己心裏還沒點數?”顧先生仍然沒有好態度。

他咄咄逼人的樣子,反倒讓蘇明月心虛起來。

“對不起,我大概喝的有點多。”她紅著眼睛說。

“所以呢?”顧清風盯著她。

“……”蘇明月感到難以啟齒。

她低頭看向腳尖,根本不敢跟對方有任何視線觸碰。

顧清風知道她想問什麽,也不著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很久,蘇明月猶豫著開口。

“我想問問……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她不敢講的太直接。

“有。”顧先生說。

見他坐起來,蘇明月連忙後退。

“你抱住我,推都推不開!”顧清風說。

“啊?!!”蘇明月震驚。

“你拒絕跟李嬸上樓,指定非要我抱著。”

“……!!”

“進了房間以後,你還拼命的親我,喏,看到沒?都快破皮了!”他伸手指向嘴角。

“……不是吧……”蘇明月欲哭無淚。

“怎麽,不信?我可以把當時的監控畫面調出來。”顧先生板著臉說。

“不不不!不必了!”蘇明月連忙擺手。

“你還有什麽疑問嗎?”顧先生問。

“我剛才醒過來時,發現手上好像……有點不對勁兒。”蘇明月縮起脖子。

“你吵著說要洗手,擠了洗手液胡亂搓,都忘了?”顧先生挑眉。

“洗手液?!!”蘇明月直接懷疑人生。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顧先生咄咄逼人道。

“……我以為是漿糊什麽的。”她陡然心虛。

“問完了嗎?”顧先生問。

“問完了,您歇著,我先回去了!”她連忙說。

“等等——”男人叫住她。

“請問您有什麽事吩咐嗎?”蘇明月僵硬地擠出一絲笑。

“就這麽走了?”他語氣不善。

“誒?”蘇明月楞住。

“強吻我的事,還有要我抱你上樓……”

“謝謝顧先生!真的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保證,下次絕對不再喝酒,更不會發酒瘋!”

蘇明月反過來安撫他,然後渾渾噩噩的走了。

回到臥室後,她壓著聲音給藍柔打電話。

“我本來打算要把他痛罵一頓,然後給自己討個公道回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她很沒出息的拍自己腦袋。

“是洗手液嗎?”藍柔問。

“我哪兒知道!你知道那件事對我來說陰影很大,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手上有異物感,看起來跟那東西差不多,就匆匆忙忙去洗了,現在根本沒辦法求證!”蘇明月煩惱。

“那你為什麽要跟他道歉?”藍柔困惑。

“我沒辦法呀,你是沒看到那家夥理直氣壯的樣子,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那男人,看起來確實不好惹。”

“是吧?他真的特別兇,尤其是對我!”

“也許……你當時應該看一下監控。”藍柔說。

“不不不,我要去看了,事實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男人以為我惡意揣測他,事態估計會更嚴重!”蘇明月堅定道。

“那你現在……還好嗎?”

“怎麽可能好得了,我感覺現在兩只手都已經廢掉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請假去看心理醫生!”

“需要我陪同嗎?”

“不用!”

這麽丟臉的事,蘇明月只想獨自承受面對。

這天晚上,蘇明月就跟顧先生提了這件事。

“顧先生,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明天想請假去醫院看看。”她忐忑請示。

或許是因為臉色太差,狗男人居然沒有難為她。

人的性格、想法全都可以掩飾,但是精神氣這種東西卻偽裝不來。

經過左右手輪番遭遇打擊後,她現在是徹底蔫兒了,以至於摸著鍵盤都提不起精神。

次日一大早,蘇明月飯都沒吃,直接出門。

她今天約的,是一位姓李專家。

據說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在國內拿遍了各種心理咨詢獎項。

收費800一小時,預約費用另算。

去之前,她已經把大致情況跟對方說了一遍。

李專家說,她這種情況,必須得保持絕對放松。

所以今天要采用天然療法,兩人約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公園裏見面。

根據信息裏面的提示,蘇明月順利找到對方。

李專家五十多歲,身材發型、腦袋禿頭、戴眼鏡、拎著個手提包,符合蘇明月設想中的全部特征。

他笑瞇瞇的,給人感覺非常慈祥可親。

在對方的親切慰問下,蘇明月鼓起勇氣將始末和盤托出。

“我現在,不管怎麽洗手,都覺得這兩只手不幹凈。甚至用它們吃東西,都覺得臟,必須得戴手套,或者用紙墊著。我現在睡眠質量很差,一閉眼就是在洗手,昨晚洗了一夜,感覺特別累。光今天出門的時候,我就洗了整整十二遍……李醫生,請您幫幫我!只要能讓我恢覆正常,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雖說,我也沒有太多錢……”她羞赧道。

專家安靜地聽完,又讓她閉上眼,傾聽大自然的聲音,同時用極富生動力的情緒,講了個飽含禪意的故事。

“《壇經》裏有個故事,六祖惠能大師有天在室外講經,突然刮起了一陣風,旗幡隨之舞動。下面兩個傾聽佛法的弟子便由此爭論起來,一個說是風在動,一個說是旗幡在動。兩人爭執不下,便找大師理論。大師解釋說: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他們的心在動。”

蘇明月皺著臉聽完,非常困惑。

“您的意思是說,臟的不是我的雙手,而是我的心?”

“咳咳——”

正在喝水的李醫生被嗆到了,他醞釀了會兒,重新給予解釋。

“非也,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錯不在你,所以不必對自己要求如此嚴苛。雄性生殖細胞說白了就是水與蛋白質,跟汗液之類排洩物沒有太大區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於是,李醫生又說了一個故事。

蘇明月聽完,還是茫然。

“醫生,我就想知道,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我變得跟從前一樣。”她認真又糾結道。

“……有,不過,可能需要一些花費。”對方說。

“錢不是問題!”蘇明月急切道。

她現在,就想花錢買清凈,讓自己可以安穩度日。

半個小時後,蘇明月結算掉費用,滿心歡喜地離開公園。

等她再次回到陽明山時,精神已然大不相同。

“蘇小姐,您沒事吧?”李嬸問。

“沒事!”蘇明月眼神都跟著明亮了。

顧先生坐在沙發上辦公,擡頭瞥了她一眼,視線停在蘇明月的袋子上,心裏隱約浮出些許困惑。

這女人,不知道又在耍什麽花樣……他想。這天顧先生沒去公司,所以蘇明月可以安心在房間休息。

大概下午兩點多鐘時,顧先生接了個電話,對方是警察,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

顧先生聽完後,額頭青筋忍不住跳起。

他直接上樓,去找蘇明月。

敲了半天門,對方才出來開。

她穿著家居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不過看到顧先生後,臉上卻一秒鐘出現了警惕。

“顧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麽事?”她小心翼翼道。

“你今天上午幹嘛去了?”顧先生問。

“看病啊。”蘇明月老老實實說。

“找的什麽人?看的什麽病?”顧先生眼睛裏迸著火星。

“李松江,心理專家……”蘇明月戰戰兢兢的回答。

蘇明月回來之後,就感覺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她決定補個覺,所以把手機也開了靜音。

狗男人氣成這樣,難不成休息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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