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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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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知道兄長大人都打探出什麽了……”

小光心不在焉地翻開一本介紹各地不同美味的雜志,心神都飛到隔壁的花店。

書頁內誘人的美食配圖無法吸引她半分註意力。

“餵,你一點都不在意嗎?”

她扭頭看向織田作之助,卻見他彎腰打量起書架上的書,最終慎重地取出一本介紹各地烹飪咖喱的不同特點。

小光氣惱地跺一跺腳。

這個人居然真的看起書了!

“餵,織田作!”

她氣呼呼地一拽他的衣袖,引得織田作之助低頭看過來,道:“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抱歉。”

他誠懇道:“我的註意力都被這本雜志吸引走了。”

小光眉心輕蹙。

正當他以為她要生氣時,她拉著他的衣袖扯下一點,踮腳探頭去看書的內容,道:“就這?”

區區一本介紹各地咖喱不同特點的雜志?

他就為了這個忽視自己的首領?

小光氣到鼓起臉頰。

“你除了咖喱,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嗎?”

織田作之助認真想一想,回答:“我還想寫小說。”

小光松開手,叉著腰,不耐煩地踩著地板,道:“所以呢?你開始寫沒有?”

織田作之助搖頭。

“哈?”她很不可思議道:“兩年前你就說要寫了!!”

他默默低頭。

“你是有什麽很嚴重的拖延癥嗎?要不去看一下醫生給你治一治吧?”小光蹙著眉,道:“要是確診拖延癥就快點想辦法治,別拖到七老八十還沒動筆寫一個字。”

織田作之助沈吟一下,開口道:“應該不至於。”

他沒有動筆。

只是暫時不知道要寫什麽。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你說的話一點都不可靠!”小光扭頭去尋紙和筆,道:“書店裏什麽都有!你現在就給我寫!”

織田作之助意外道:“現在?”

“不然呢?”

小光不耐煩地擡一擡眼皮,道:“兄長大人還等著看你寫的小說。”

他沈吟一下,道:“但我不知道要寫什麽。”

更不知道自己能寫什麽。

“寫什麽都可以,”小光抄起一疊寫作紙和一支筆塞給織田作之助,低頭發出一封郵件,道:“你就算寫自己的日記,兄長大人也會看。”

他有點迷茫,道:“這樣的東西,寫出來有什麽意義嗎?”

“怎麽沒有?”

小光挑起眉,道:“出名的作家不是都會出自傳和生前的日記嗎?”

織田作之助道:“但我還不算是作家。”

更不出名。

“只要你開始動筆,你就是了。”

他微微一怔,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光推一把他,道:“快去寫,我已經叫人來結賬了。”

“我再買兩本寫作用的書吧……”

織田作之助轉身要去尋。

小光直接一叉腰,堵在他面前,昂頭道:“不需要!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動筆!”

“等你感受到自己的文字太過枯燥,需要提升技巧的時候,再去看這些書!”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悟。

他聽話地點頭。

“好了,書店不是合適寫書的地方,花店對面有一家咖啡廳,我們去那裏吧。”

小光滿意地率先往外走。

織田作之助後知後覺想到,這孩子……

其實是想要一個更加靠近花店的借口吧?

他默默地走在小光身後,靠近門口的收銀臺有黑衣的護衛等著結賬。

織田作之助正準備遞上手裏的東西。

“你快過去吧。”

茂野只看一眼,道:“別讓小光大人久等。”

結賬有他們處理。

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護小光大人的人。

“唔……謝謝。”織田作之助曾經好奇過小光的身份。

傳聞中,小光是太宰的弟弟。

只是相比較太宰,小光的身份似乎更加特殊。

“你坐這裏。”

小光選中的位置是一個可以看見花店內部的露天座位。

侍應生遞給她菜單。

她頭也不擡地接過打開擋在臉前,鬼鬼祟祟地露出一雙眼睛看向對面。

“客人?”

侍應生的笑容變得勉強。

織田作之助看一眼小光的方向,默默收回視線,道:“請給她一杯果汁,另外還要一杯冰咖啡。”

侍應生松一口氣,微笑著應下。

“啊?”小光回過神,連忙道:“等等,我要一杯拿鐵。”

“好的,一杯拿鐵和一杯冰咖啡是嗎?”

織田作之助點頭。

侍應生看一眼抓著菜單不放的小光,識趣地沒有請客人把菜單還給他。

反正這個時間人還不多。

店裏的菜單足夠用。

“好了,你可以開始寫了。”

小光抽空看一眼織田作之助,道:“這裏有桌子,有紙和筆,氛圍也算可以,就算是寫寫日記也夠了。”

他低低“唔”一聲。

頭一次拿起紙和筆,認真地思考自己要寫什麽。

過去的織田作之助總認為自己還不夠資格寫小說。

但只是日記……

寫一寫也無妨吧。

織田作之助落下筆。

沙沙的筆觸聲,放在露天的咖啡廳不算清晰。

可小光看向花店的視線,卻不由好奇地挪過去。

不知道是相貌問題,亦或是性格問題。

織田作之助不管幹什麽都有一種很認真的感覺。

他落筆的速度不算快。

偶爾還會停頓一下思考些什麽。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很快寫滿一張紙。

“?”

小光捧著拿鐵,看一看織田作之助見他註意力都落在手中的紙與筆,放心地探頭看向挪到一旁寫滿字的原稿。

織田作之助寫的東西……

說是日記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更多的還是像他的工作報告。

小光忍不住拿起來看。

織田作之助筆都沒有停一下。

“唔……下級成員的工作這麽有意思的嗎?”她小聲自語,扭頭正要去尋坐在其他位置的部下。

不成想,剛剛給她端來拿鐵的侍應生還沒走。

他一見小光轉頭,立刻道歉:“十分抱歉,剛剛路過的時候,我不小心看了一眼。”

小光揚起眉,眨巴兩下眼睛,慢吞吞道:“這倒沒什麽。”

織田作的“日記”沒寫什麽港口黑手黨相關的東西。

就算是同行看見也不會從這裏獲取什麽情報。

“這位先生是作家嗎?”侍應生見小光不介意,織田作之助又沈浸在寫作中,遲疑幾下終是厚著臉皮留下了。

她想一想,道:“是啊。”

反正織田作之助以後遲早也要寫小說。

怎麽不算作家呢?

“太厲害了!”侍應生激動到口不擇言道:“我是說這位老師寫的故事真是太精彩了!主人公過去的身份相當了不得,他晚年退休以後,寫下自己的傳記!故事中的每一次經歷與危險都是主人公曾經經歷過的!”

時子山小光有點懵。

她遲疑地應一聲道:“啊……”

“老師的故事實在太精彩了!文字生動活現,好似主人公曾經經歷過的一切,老師都從旁真實看見過!”

侍應生激動得難以言表。

他一臉崇敬地看向織田作之助,直到別的店員忙不過來,招呼他過去幫忙,他才戀戀不舍地走開。

“終於走了。”

小光大大松一口氣。

侍應生的話太多了。

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麽應對。

不過……

“織田作的日記,啊不……小說,真的寫這麽好嗎?”她重新拿起織田作之助寫好的原稿,認認真真看一遍,小聲自語道:“我只是覺得有點意思……”

至少這是一個“業內人士”看都不會覺得枯燥無聊的故事。

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織田作之助。

真正開始寫以後,這個人倒是沒再犯什麽拖延癥了。

就算偶有停筆,從整體來看,他的故事也是流暢的。

小光一邊看一邊幫織田作之助整理原稿。

不知不覺,她忘記自己開始選在這個位置的理由。

“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太宰治低笑一聲。

花店的老板娘疑惑地看向他。

他微笑不改,抱著包紮好的花束道:“今天真是麻煩水早夫人了。”

“不用謝,這是你要送給家人的花吧?”水早夫人溫柔一笑,道:“看見這麽漂亮的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太宰治笑而不語。

他轉身走出花店,直直走向對面的咖啡廳露天座位。

“小光。”

她身體一僵,差點把織田作之助寫好的原稿都扔出去。

“……哥哥,”心虛的小光聲音都格外小,道:“你問完了?”

太宰治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蹺起一側腳,微笑道:“是啊,在我辛苦打探消息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呢?”

小光支吾一下,靈機一動道:“我在勸織田作寫小說!”

“哦?”

太宰治輕眨一下眼,有點意外道:“織田作終於開始寫了?”

寫小說的事,從他們認識開始,織田作之助就說想寫了。

只是一直都沒有動筆。

太宰治總嚷著要當織田作之助的第一個讀者。

可一直看不見他寫的小說,他也不會催促。

“哥哥要看嗎?”

小光乖巧地遞過織田作之助的原稿。

他接過垂眸看一眼,放到一旁笑道:“我等織田作寫完,再一起看吧。”

“哦。”

小光無可無不可地應一聲,叫來侍應生給太宰治點單。

“一杯冰咖啡。”

他合上菜單,遞給侍應生。

等人一走,小光迫不及待問道:“哥哥,你打聽出什麽沒有?”

“等織田作寫完,我再一起說。”

他笑吟吟地賣關子。

小光扁一扁嘴,輕哼一聲。

她托著臉頰,翻開茂野買來給她解悶的雜志,其中一本正是小光剛看過的各地美食探店介紹。

“呃……北海道的蟹味冰淇淋,”她忍不住道:“這怎麽可能好吃。”

太過小眾的口味。

多半不是特色。

而是難吃。

“嗯?螃蟹?哪裏有螃蟹?”太宰治湊過來一看,忍不住笑了。

小光看一看他的表情,遲疑道:“兄長大人喜歡這個嗎?”

他毫不猶豫點頭,期待不已道:“螃蟹好吃,冰淇淋也好吃,兩者的結合一定會更好吃!”

小光有點懵逼。

她因為海鮮過敏,沒吃過螃蟹。

但海鮮一般都有股腥味,她是知道的。

海腥味與冰淇淋的味道搭配在一起……

時子山小光不敢想象。

“兄長大人想去北海道嗎?”雖然自己是肯定不敢吃的,但太宰治有興趣,小光便也鼓起勇氣道:“等處理好這邊的事,我給兄長大人安排一次出差吧?”

安排輕松一點的工作。

有差旅費,又有人負責接待。

說是出差,其實和出去玩也差不多。

“好啊。”

太宰治笑一笑應下。

小光觀察著他的表情,擔憂問道:“兄長大人是不開心嗎?”

“為什麽又這麽問?”

他歪一下頭,笑容毫無異樣。

小光也說不清為什麽,支吾著道:“我就是這麽覺得……哥哥越來越不開心了。”

太宰治垂眸。

“哥哥……我是說另一個世界的哥哥,最近總是睡著,”她眉心輕蹙,輕聲道:“哥哥以前說過,另一個世界的哥哥是你的投影,那你們之間應該是相互有聯系的。”

既然如此,是不是因為“本體”出現問題,作為“投影”的“太宰治”才會顯露異常。

小光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心就很慌張。

太宰治最近受傷的頻率也上升了。

她真的很擔心他。

“你想太多了。”

太宰治自如地轉開話題,道:“我以前就說過,間隙世界崩塌,作為那個世界的生物,它也不會存在太久……能撐兩年再消失,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

她抿起唇。

“織田作,你寫完了?”

織田作之助放下筆,活動一下手指和手腕,道:“後面沒想法了。”

太宰治拉近一點椅子,笑嘻嘻地問:“我能看嗎?”

他點一下頭。

“讓我欣賞一下織田作的大作。”

太宰治興致勃勃地拿起原稿。

他平靜道:“算不上大作,只是聽小光的話,寫一點普通的東西。”

“織田作不必妄自菲薄,我有信心,你會寫得很好。”

太宰治信誓旦旦。

他一頁一頁看起原稿,面上興奮的神色慢慢落下,轉為另一種寧靜的神情。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這算好,還是不好。

但第一次寫東西,寫出來不會太好,他已經早有預料。

倒也不會太失望。

良久,太宰治輕聲道:“織田作寫的真是太好了。”

“是嗎?”

織田作之助有點意外。

他以為自己寫的東西會很無聊。

“當然是真的!”太宰治整理好原稿,重點強調道:“織田作寫的我都想去當下級成員了!”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應一聲。

太宰之前聽見這些也是類似的表現。

雖說好友給出的評價很好,但他的意見應該不太作準。

“你不相信兄長大人的話嗎?”

小光低頭用攪拌勺戳一戳杯底。

她語氣悶悶,心情也不太好。

織田作之助想一想,道:“我只是沒想過自己寫的東西會有人喜歡。”

她重重地哼一聲,道:“不只是兄長大人,這裏的侍應生看見也說你寫得很好。”

所以絕不是因為兄長的濾鏡。

織田作之助在寫作方面,的確有他的天賦。

“……”

木訥的青年露出一點意外之色。

太宰治微笑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織田作寫的故事真的很好。”

“謝謝。”

他誠懇地道謝,語調平平道:“不過這其實不算是一個故事,上面記錄的是我平時工作的一些日常。”

嚴格意義上,這個應該叫日記。

“有什麽不一樣?”

小光輕哼一聲,道:“反正外面的人看見也不會真的當你以前幹過。”

讀者只會以為,這是故事主人公的設定。

“兄長大人,現在可以說說你去花店打聽出什麽了吧?”

小光在生氣。

織田作之助看一眼這對兄弟。

他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勸和。

……還是算了。

前不久才勸過一次架,結果吵架的兩人反而更生氣了。

織田作之助默默喝自己的冰咖啡。

“正如織田作所言,水早夫人是個好人,平時照顧咲樂也是她比較多。”

太宰治歪一下頭,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從水早夫人的言語裏,我覺得她不是會排斥織田作來探望的人,應當是她的丈夫拒絕與織田作來往。”

“是。”

織田作之助應一聲,又覺得自己回答太過簡短,補充道:“當初是水早先生提出不希望我和咲樂再有往來。”

對方的意思是上一任領養人經常來看望咲樂。

小孩子忘不掉他。

不會與現在的養父母親近。

“唔……水早先生是什麽樣的人?”小光瞇一下眼睛,看見水早夫人換下圍裙,推出一輛單車關好店門,掛上一塊小木牌。

織田作之助道:“聽說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小光輕哼一聲,下頜一擡示意他們看向對面道:“水早夫人要出門了?”

“去接咲樂放學。”

太宰治站起身,伸一個懶腰道:“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

織田作之助想一想,應道:“好。”

雖說水早先生不希望他來看望咲樂,但孩子送到這邊,他總不可能不聞不問。

不能明面上回訪。

私底下也要打探好咲樂如今的情況。

“水早先生上班的大學遠嗎?”

小光側頭看向車窗外。

幼兒園的門口,齊聚著很多來接孩子的家長。

她慢慢眨一下眼,不是很明白這種家長接送孩子放學時的心情。

小光既沒有正經地上過學。

更沒有去學校接觸什麽人。

她對學校一詞以及相關的各種事物都是陌生的。

“不是很遠,在隔壁的鎮區。”

織田作之助回憶一下當初調查過的情況,道:“水早先生在大學似乎有什麽課題,每天下班時間都很晚。”

“那不是根本沒有時間當好一個父親嗎……”

小光低聲咕噥。

主要照顧咲樂的是水早夫人。

水早先生僅僅是充當一個父親的角色。

就這,他還不樂意織田作看望自己的養女。

“她出來了。”

織田作之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隔著車窗靜靜地看向跑出幼兒園,背著小書包跑向水早夫人的咲樂。

衣著整潔。

笑容也很燦爛。

水早夫人將她照顧得很好。

“要去見一見她嗎?”太宰治看向織田作之助,道:“水早夫人應該不會阻止你。”

織田作之助沈吟一下,搖頭道:“算了。”

只要咲樂過得好。

他去不去見她都一樣。

“算什麽算!”

小光不爽極了。

她最討厭這種“我覺得這樣對你好”的想法。

“你不去,我就叫她過來。”

小光降下車窗,對外喊道:“水早咲樂,有人找你!”

少女提高的聲音混入一群放學的幼童與家長中不算張揚。

咲樂牽著養母的手,疑惑地回頭看一眼。

她似乎是聽見有人喊她了。

“這裏!”小光見她回頭,立刻招手道:“水早咲樂!”

小女孩拉一拉養母的手,軟聲道:“媽媽?”

水早夫人有點疑惑。

她牽著咲樂走過去,停在距離車門一兩米的地方,謹慎地把孩子護在身後道:“你們好……”

“織田咲樂。”

小光一開口,直接驚住她們。

咲樂握住養母的手緊一緊,小聲問道:“哥哥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這裏有以前認識你的人。”

小光轉頭看向前座的織田作之助,道:“她已經過來了,你還不準備見她嗎?”

她似乎是聽見很輕的一聲嘆息。

織田作之助打開車門,走下去沒有主動靠近。

他只是低頭看向那個熟悉的孩子,輕聲喚道:“咲樂。”

“織田作!!”

小女孩松開養母的手,踉蹌地撲向織田作之助。

他蹲下身,接過飛奔過來的孩子。

“嗚嗚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麽不來看我?”

她緊緊拽住他的衣服,止不住抽噎。

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

織田作之助不懂怎麽安慰人,只好笨拙地拍拍她的後背。

小光看向水早夫人。

這位溫柔善良的女性,捏住手帕輕拭一下眼角的眼淚,欣慰地微笑。

“不哭了……”

“織田作,你以後多來看看我,好不好?”

他沒有應聲。

咲樂有點失落,可還是故作堅強道:“你要是太忙了,等我放假去橫濱看你也是一樣的。”

織田作之助嘆一口氣,道:“我會來看你的。”

原以為咲樂有新的家庭,很快會忘記橫濱的生活。

他從未想過,她會這麽不安。

“要是織田先生不介意,新春的時候,我們一家能去橫濱叨擾一番嗎?”水早夫人和氣地開口。

她似乎不知道水早先生說過的話。

小光若有所思。

織田作之助點頭,抱著咲樂起身道:“謝謝你們,把咲樂照顧得這麽好。”

“織田先生不必道謝,咲樂也是我的孩子。”

水早夫人目光柔和地看向眼角綴著淚的咲樂,輕聲道:“我和丈夫都不能生育,咲樂會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她盼望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一個孩子,怎麽舍得她不開心。

“水早夫人,今日我們來探望咲樂的事,可以先不告訴你的丈夫嗎?”太宰治靠近車窗,笑著道一句。

水早夫人驚訝一下,不明所以地點頭。

“原來太宰君是織田先生的朋友。”

她笑一笑,絲毫不見遭到欺騙的惱意。

小光安靜地看她一會,突然道:“上車吧,送你們回去花店。”

“這怎麽好意思……”

水早夫人正要拒絕。

小光收回視線,抱手靠向身後的靠背道:“不用啰嗦了,從這裏開過去不到五分鐘,有空和我們客氣,你們都回到花店了。”

水早夫人失笑。

她溫溫柔柔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茂野幫她把單車搬上車尾箱。

小光換到副駕駛的位置,織田作之助和咲樂一起坐後排。

她閉上眼睛,聽著水早夫人溫柔的嗓音,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茂野開著車,平穩地回到花店。

水早夫人和咲樂邀請他們去花店坐一坐。

考慮到等一下還要去水早先生的大學,織田作之助拒絕了。

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不急於這一時。

“去學校吧。”

小光托著下頜。

她懶得再下車換一次座位了。

轎車慢慢駛離原地。

車後鏡中朝他們揮手的水早夫人和咲樂越來越小。

一路上車內無人閑聊。

小光微微出神。

看見水早夫人,她想起自己的母親。

也是很久不見了。

“小光大人,學校到了。”茂野提醒她。

她回過神,差不多是最後一個下車。

太宰治已經主動去尋能打探水早先生的地方。

“你在等我?”

她看一眼開著車去尋地方停車的茂野,轉身走進仙臺綜合大學,道:“要打探消息和我一起走不劃算吧?”

“太宰要我保護你。”

織田作之助只一句話回答小光的兩個問題。

她輕哼一聲,反應冷淡道:“是嗎。”

“小光。”

身後是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她不耐煩地停住腳步,頭也不回道:“幹什麽?”

“你和太宰……有想過去別的地方嗎?”

“什麽?”

她凝眉回頭,道:“你什麽意思?”

織田作之助面目平靜,他似乎思考過一下,再回答小光道:“這邊沒有太宰想要找的東西,他已經漸漸厭倦了。”

她一怔,不知是聽懂了,亦或是不想理解織田作之助的話,生氣道:“什麽沒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太宰一直想找的東西。”

織田作之助道:“你知道的吧?”

小光不語。

她低下頭,帽檐遮擋住眉眼神情。

“太宰很聰明,無論去到什麽地方,他都能很快適應。”

“但在港口黑手黨,他不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光的感覺沒錯。

太宰最近的態度越來越危險了。

再這麽放任他下去……

他可能會徹底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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