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3. 在絕地之中找尋
關燈
小
中
大
第66章 63. 在絕地之中找尋
西澳的沙漠和美洲相似卻又不同，陽光太毒的時候阿廉披了外面鎮上買的袍子，扣上帽子扒在貨車頂上，沿途有人朝他揮手，司機不知道自己後頭貨箱上還坐了個人，只當是路人好客，還揮手揮回去。
他一個人躺在貨車上吹了半天的風沙，太陽曬得人渾身像是要燒起來，仿佛前幾個晚上前還在城郊一個破電話亭聽雨完全是上輩子的事。
在貨運卡車路過一個岔路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指南針，抓上琴匣從車上跳了下來，後視鏡裏一片風塵，沒有人註意他的行蹤，在所有視線可及之處都看不到人類蹤跡的岔路口，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手寫的路標木牌，想了想，從手腕上摘下昨晚綁上去的項圈，重新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沙漠中私人屬地的農場遠遠看去只有幾座白色的木頭房子，然而獸欄卻圈得極遠，主人的房子還遠在天邊，圍欄就已經修到了眼前，上面釘了生人勿進的牌子，不遠處，一兩只看起來糟透了的稻草人在支架上來回搖晃。
沒有遮蔽物，自己的造訪毫無疑問的突兀。
從查到的資料上看，農場的主人曾經在西非做生意，黑白生意都試過一個遍卻一直不怎麽得意，後來因為在當地參與走私被人贓並獲入獄二十年，在牢獄之中反被當地軍閥看上選成為禦用武器來源，倒成就了一番事業，軍閥出手國家內戰的時候趁機出獄後拿了錢回到祖國養老，買下這麽一個荒郊野外之地。
想也知道，遍地埋伏。
阿廉想了想，轉而看向了過於廣闊的獸欄之中，零星的幾匹馬。
一聲槍響。
馬群驚慌失措地掉轉身，踢著步子聚攏在一起朝著馬廄的方向跑去，大概是為了便於逃跑，馬廄設於農場主的木房旁，而馬匹奔跑時成一隊列似乎在小心躲避著腳下，察覺外面變故後馬上有槍從房子的窗戶中伸出來，狙擊槍巨大的槍管朝著馬群的方向瞄準，騎在頭馬背上的阿廉緊抓著飛奔馬匹的背壓低身體，在狙擊槍響起的瞬間一腳踢上馬腹，黑色的駿馬頓時一個踉蹌甩頭試圖將背上的人摔下地來，卻被阿廉死死拖著鬃毛一並摔倒在地，緊隨其後的馬匹跟著摔成一團，一匹在外圍的白馬被推出了圈子，子彈打中了它的脖子，血花四濺的同時它一腳踩上馬道的外圍，轉瞬之間腳下的地雷被引爆，巨大的爆炸聲濺起飛沙走石，就在同時，三個閃光彈從爆炸的中心丟出同時炸裂。
強光之中，一匹黑馬一躍而起，如同要劃破天際一般揚起了脖子嘶鳴，馬背上的騎手躍下馬背一腳踢開了窗戶，碎玻璃之中他一手抓住了狙擊槍的槍管，一手提著琴匣，落地的一瞬將狙擊槍槍管一轉一把插進了狙擊者的心臟，與此同時琴匣落在窗欄上打開，他丟下狙擊槍和屍體，向上一躍倒掛在天花板的燈繩上躲過緊隨身後的一排掃射，打開的琴匣因他的動作而從匣中拋出了他慣用的兩柄手槍，他倒掛著兩手抓住雙槍，閉上眼睛在強光中根據方才子彈的方向定位，兩手分開向前，上膛。
迷霧裏，不遠處傳來換彈匣的金屬撞擊聲，他扣動扳機，兩次，兩人應聲倒下。
他隨即自上而下抓住手中琴匣的暗繩，完成任務的琴匣隨即閉合起來，他跳回地上回收了琴匣，隨即朝著頭頂開了四槍，天窗應聲而碎，周圍仍有人在朝著這邊趕來，他亦然沒有睜眼，只是憑聲定位，從琴匣裏摸了個手雷咬開了引環，緊接著拉著暗繩從天窗一躍而出。
然而離開天窗的一瞬一雙巨大而粗糙的手突然迎面而來，直直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擡了起來，對方似乎等候他多時，屋頂地勢高強光逐漸散去，阿廉睜開眼看向這個居然自始至終安安靜靜躲過了自己聽聲定位的殺手，卻看到一雙隱藏在稻草之後的眼，脖頸上的手上粘滿了谷殼和泥土，竟然是農場前的那個架子上的稻草人。
而對方看著他，突然，二人腳下的屋內炸彈爆炸開來，房頂跟著幾下顫抖，隨之是慘叫，殺手一雙深邃的眼睛似乎因此突然露出了某種決絕的殺意，他另一只手握著刀柄，就要朝著阿廉的脖子割過來。
就在這時，阿廉從嘴裏突然吐出一根栓了鋼琴線的針，針直直地從他的右眼打進去，掐著他脖子的那只手頓住，阿廉用牙一咬線猛地一拉，從他的眼眶裏拉出他小半個腦子。
原本朝向他脖子的刀鋒只在臉側劃開了一個細小的傷口，身形巨大的殺手應聲倒地，從搖搖欲墜的屋頂直接摔進房內，阿廉穩穩地跳落在地，啐了一口牙血，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
已經是半個廢墟的農場中仍有幾人朝著他走過來，他很確定那位農場主本人絕不會在他方才炸塌的房子裏，然而此時此刻圍上來的打手之中，似乎也不見那位正主本人，阿廉略微沈吟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灰，準備去抓個活口。
然而那幾個殺手卻在走到他面前之前，端著槍，紛紛停了下來，用面罩捂得嚴嚴實實的臉上只露出眼睛，每個人都露出和方才死在他手中的那個稻草人暗哨一模一樣的眼神，然後面對著阿廉互相看了一眼，摘下了面罩。
阿廉有些奇怪地看著這些自己正準備殺個幹凈的路人，心情無異於看著街邊的螞蟻突然傾巢而動對自己示好。
直到他看清了這幾個人的臉。
“3401。”他有些疑惑地試探性對著為首的殺手說道。
被稱為3401的人點了點頭。
盡是是熟悉的面孔，阿廉楞了一下，一柄飛刀下去，劃開了地上那具哨兵屍首的稻草人面具。
3220，比他高兩屆的班長，身形巨大又有一雙全科爾森斯坦最有力氣的手，為人忠厚，善於隱藏氣息。
他的名字大概是叫。
“Cad，”3401說道，“Steve，Ivory，Lahji，Penky，Fumiko，你剛剛殺死的那些人的名字。”
“以及我是Nemon，”3401比劃了一下，“從左到右分別是Quanta，Tep，Leo，這是你即將殺死的人的名字。”
阿廉沒說話，沈默了許久，只說出一句。
“各為其主，你們既然是遺孤，本來已經有了一次選擇權，卻還是回到這個世界來，就應該心裏有覺悟。”
3401，或者說Nemon點了點頭，“這點是自然的，我和他們幾個知道對上你沒有勝算，所以現在我們是來投降的。”
“敗者死，投降者死。”阿廉輕描淡寫道。“你知道規矩的。”
“我們當然知道，”Nemon說道，“我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我們幾個比你年長，在外已經很多年，拉了過去的戰友做了傭兵，並沒有想到會遇上你，既然遇上了也就只有認栽，但我們都有家眷。”
“我不殺不相幹的人。”阿廉說道。
Nemon繼續說了下去，“好，再就是，我們想做明白鬼。”
阿廉沒說話。
“三天前從暗網流出來的消息，”Nemon說道，“科爾森斯坦覆出了，包括我們當年一百二十三名遺孤在內當時在冊一共二百零三名成員的信息全部公諸於眾，他們說，科爾森斯坦從來就沒有覆滅，只是帶著那六十七人躲了十幾年，這是真的嗎？”
阿廉沈默了一會，隨即承認道，“是。”
“那麽說我們當年被科爾森斯坦丟棄了，”Nemon說道，“為什麽？”
“你們是毒株實驗的失敗品。”阿廉回答道。
“那麽你呢。”
阿廉沒有回答。
Nemon點了點頭，隨即自嘲地笑了一下，“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我們的人生真是個笑話，被親生父母拋棄，被送進那種暗無天日的混蛋地方，被當成活體實驗品，還要被訓練成殺人工具，然而半路居然陰差陽錯逃了出去，本以為人生可以重新開始，卻發現自己和外面的生活根本格格不入，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做殺人為生，過刀口舔血的生活，以為一生就這樣也不錯，娶妻生子，準備攢夠了錢過過平淡生活，然而過去那個拋棄了我們的舊主人卻突然又跑了出來，還將我們的個人資料全部公諸於眾，將我們花了十幾年去掩埋的過去全部挖出來擺在世人眼前，我們好不容易獲得的新生活，就這麽又毀於一旦了。”
他擡起頭來，問對面的對手。
“你覺不覺得，我們真是活得太不值得，覺不覺得，是時候我們為自己爭一下什麽。”
阿廉沒說話，只是莫名覺得有些頭昏和步伐不穩。
“當然，你什麽都不會覺得，”Nemon笑得有些詭異地看著他，“你是‘人魚’，黑暗裏的生物也有許多種，你就是最高貴的那一種，你本來就是科爾森斯坦的寵兒，又怎麽會覺得不值得？”
3220的目的並不是暗哨，也並不是在屋頂埋伏他，阿廉閉了閉眼試圖讓不甚清楚的視線變得明晰一些。
那只匕首帶毒，所以他下手時才會是那個表情。
而面前的幾個人，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時隔多年能和你敘舊，說實話感覺並不賴，”Nemon說道，“3413，暗網隨著科爾森斯坦覆出的消息之外，還有一個消息流傳出來。”
“科爾森斯坦的餘黨，除了當年帶走的毒株之外，還藏有一樣讓世界不得不買賬的東西，而這家農場的主人，Anderson先生找到我們時，告訴我我們將要對上的敵手是你時，我想都不想就帶著弟兄們答應了。”
“因為我告訴他，”Nemon突然一腳踢上了阿廉的胸口，而後者無法站穩，幹脆倒在了地上，隨之一腳被人踩在胸口。
“我告訴他，如果哪個沒有上那個傳說中的潛艇的人，會知道科爾森斯坦的弱點究竟是什麽又該如何利用它，那個人就一定是你。”
阿廉用最後一點力氣思考了一下這趟任務真正的目的。
他的口中有一顆解毒劑，咬下去短時間就能讓他恢覆，幹翻這幾個雜碎根本不成問題。
但是，這事情聽起來恐怕沒那麽簡單。
直接睡過去之前，他聽見Nemon命令下屬搜他的身，把一切可能當作武器的東西都丟掉。
“包括嘴裏。”Nemon特意說道。
作者有話說：
順便推一下隔壁古耽《金戈鐵馬玉琵琶》，帝王x將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西澳的沙漠和美洲相似卻又不同，陽光太毒的時候阿廉披了外面鎮上買的袍子，扣上帽子扒在貨車頂上，沿途有人朝他揮手，司機不知道自己後頭貨箱上還坐了個人，只當是路人好客，還揮手揮回去。
他一個人躺在貨車上吹了半天的風沙，太陽曬得人渾身像是要燒起來，仿佛前幾個晚上前還在城郊一個破電話亭聽雨完全是上輩子的事。
在貨運卡車路過一個岔路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指南針，抓上琴匣從車上跳了下來，後視鏡裏一片風塵，沒有人註意他的行蹤，在所有視線可及之處都看不到人類蹤跡的岔路口，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手寫的路標木牌，想了想，從手腕上摘下昨晚綁上去的項圈，重新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沙漠中私人屬地的農場遠遠看去只有幾座白色的木頭房子，然而獸欄卻圈得極遠，主人的房子還遠在天邊，圍欄就已經修到了眼前，上面釘了生人勿進的牌子，不遠處，一兩只看起來糟透了的稻草人在支架上來回搖晃。
沒有遮蔽物，自己的造訪毫無疑問的突兀。
從查到的資料上看，農場的主人曾經在西非做生意，黑白生意都試過一個遍卻一直不怎麽得意，後來因為在當地參與走私被人贓並獲入獄二十年，在牢獄之中反被當地軍閥看上選成為禦用武器來源，倒成就了一番事業，軍閥出手國家內戰的時候趁機出獄後拿了錢回到祖國養老，買下這麽一個荒郊野外之地。
想也知道，遍地埋伏。
阿廉想了想，轉而看向了過於廣闊的獸欄之中，零星的幾匹馬。
一聲槍響。
馬群驚慌失措地掉轉身，踢著步子聚攏在一起朝著馬廄的方向跑去，大概是為了便於逃跑，馬廄設於農場主的木房旁，而馬匹奔跑時成一隊列似乎在小心躲避著腳下，察覺外面變故後馬上有槍從房子的窗戶中伸出來，狙擊槍巨大的槍管朝著馬群的方向瞄準，騎在頭馬背上的阿廉緊抓著飛奔馬匹的背壓低身體，在狙擊槍響起的瞬間一腳踢上馬腹，黑色的駿馬頓時一個踉蹌甩頭試圖將背上的人摔下地來，卻被阿廉死死拖著鬃毛一並摔倒在地，緊隨其後的馬匹跟著摔成一團，一匹在外圍的白馬被推出了圈子，子彈打中了它的脖子，血花四濺的同時它一腳踩上馬道的外圍，轉瞬之間腳下的地雷被引爆，巨大的爆炸聲濺起飛沙走石，就在同時，三個閃光彈從爆炸的中心丟出同時炸裂。
強光之中，一匹黑馬一躍而起，如同要劃破天際一般揚起了脖子嘶鳴，馬背上的騎手躍下馬背一腳踢開了窗戶，碎玻璃之中他一手抓住了狙擊槍的槍管，一手提著琴匣，落地的一瞬將狙擊槍槍管一轉一把插進了狙擊者的心臟，與此同時琴匣落在窗欄上打開，他丟下狙擊槍和屍體，向上一躍倒掛在天花板的燈繩上躲過緊隨身後的一排掃射，打開的琴匣因他的動作而從匣中拋出了他慣用的兩柄手槍，他倒掛著兩手抓住雙槍，閉上眼睛在強光中根據方才子彈的方向定位，兩手分開向前，上膛。
迷霧裏，不遠處傳來換彈匣的金屬撞擊聲，他扣動扳機，兩次，兩人應聲倒下。
他隨即自上而下抓住手中琴匣的暗繩，完成任務的琴匣隨即閉合起來，他跳回地上回收了琴匣，隨即朝著頭頂開了四槍，天窗應聲而碎，周圍仍有人在朝著這邊趕來，他亦然沒有睜眼，只是憑聲定位，從琴匣裏摸了個手雷咬開了引環，緊接著拉著暗繩從天窗一躍而出。
然而離開天窗的一瞬一雙巨大而粗糙的手突然迎面而來，直直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擡了起來，對方似乎等候他多時，屋頂地勢高強光逐漸散去，阿廉睜開眼看向這個居然自始至終安安靜靜躲過了自己聽聲定位的殺手，卻看到一雙隱藏在稻草之後的眼，脖頸上的手上粘滿了谷殼和泥土，竟然是農場前的那個架子上的稻草人。
而對方看著他，突然，二人腳下的屋內炸彈爆炸開來，房頂跟著幾下顫抖，隨之是慘叫，殺手一雙深邃的眼睛似乎因此突然露出了某種決絕的殺意，他另一只手握著刀柄，就要朝著阿廉的脖子割過來。
就在這時，阿廉從嘴裏突然吐出一根栓了鋼琴線的針，針直直地從他的右眼打進去，掐著他脖子的那只手頓住，阿廉用牙一咬線猛地一拉，從他的眼眶裏拉出他小半個腦子。
原本朝向他脖子的刀鋒只在臉側劃開了一個細小的傷口，身形巨大的殺手應聲倒地，從搖搖欲墜的屋頂直接摔進房內，阿廉穩穩地跳落在地，啐了一口牙血，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
已經是半個廢墟的農場中仍有幾人朝著他走過來，他很確定那位農場主本人絕不會在他方才炸塌的房子裏，然而此時此刻圍上來的打手之中，似乎也不見那位正主本人，阿廉略微沈吟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灰，準備去抓個活口。
然而那幾個殺手卻在走到他面前之前，端著槍，紛紛停了下來，用面罩捂得嚴嚴實實的臉上只露出眼睛，每個人都露出和方才死在他手中的那個稻草人暗哨一模一樣的眼神，然後面對著阿廉互相看了一眼，摘下了面罩。
阿廉有些奇怪地看著這些自己正準備殺個幹凈的路人，心情無異於看著街邊的螞蟻突然傾巢而動對自己示好。
直到他看清了這幾個人的臉。
“3401。”他有些疑惑地試探性對著為首的殺手說道。
被稱為3401的人點了點頭。
盡是是熟悉的面孔，阿廉楞了一下，一柄飛刀下去，劃開了地上那具哨兵屍首的稻草人面具。
3220，比他高兩屆的班長，身形巨大又有一雙全科爾森斯坦最有力氣的手，為人忠厚，善於隱藏氣息。
他的名字大概是叫。
“Cad，”3401說道，“Steve，Ivory，Lahji，Penky，Fumiko，你剛剛殺死的那些人的名字。”
“以及我是Nemon，”3401比劃了一下，“從左到右分別是Quanta，Tep，Leo，這是你即將殺死的人的名字。”
阿廉沒說話，沈默了許久，只說出一句。
“各為其主，你們既然是遺孤，本來已經有了一次選擇權，卻還是回到這個世界來，就應該心裏有覺悟。”
3401，或者說Nemon點了點頭，“這點是自然的，我和他們幾個知道對上你沒有勝算，所以現在我們是來投降的。”
“敗者死，投降者死。”阿廉輕描淡寫道。“你知道規矩的。”
“我們當然知道，”Nemon說道，“我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我們幾個比你年長，在外已經很多年，拉了過去的戰友做了傭兵，並沒有想到會遇上你，既然遇上了也就只有認栽，但我們都有家眷。”
“我不殺不相幹的人。”阿廉說道。
Nemon繼續說了下去，“好，再就是，我們想做明白鬼。”
阿廉沒說話。
“三天前從暗網流出來的消息，”Nemon說道，“科爾森斯坦覆出了，包括我們當年一百二十三名遺孤在內當時在冊一共二百零三名成員的信息全部公諸於眾，他們說，科爾森斯坦從來就沒有覆滅，只是帶著那六十七人躲了十幾年，這是真的嗎？”
阿廉沈默了一會，隨即承認道，“是。”
“那麽說我們當年被科爾森斯坦丟棄了，”Nemon說道，“為什麽？”
“你們是毒株實驗的失敗品。”阿廉回答道。
“那麽你呢。”
阿廉沒有回答。
Nemon點了點頭，隨即自嘲地笑了一下，“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我們的人生真是個笑話，被親生父母拋棄，被送進那種暗無天日的混蛋地方，被當成活體實驗品，還要被訓練成殺人工具，然而半路居然陰差陽錯逃了出去，本以為人生可以重新開始，卻發現自己和外面的生活根本格格不入，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做殺人為生，過刀口舔血的生活，以為一生就這樣也不錯，娶妻生子，準備攢夠了錢過過平淡生活，然而過去那個拋棄了我們的舊主人卻突然又跑了出來，還將我們的個人資料全部公諸於眾，將我們花了十幾年去掩埋的過去全部挖出來擺在世人眼前，我們好不容易獲得的新生活，就這麽又毀於一旦了。”
他擡起頭來，問對面的對手。
“你覺不覺得，我們真是活得太不值得，覺不覺得，是時候我們為自己爭一下什麽。”
阿廉沒說話，只是莫名覺得有些頭昏和步伐不穩。
“當然，你什麽都不會覺得，”Nemon笑得有些詭異地看著他，“你是‘人魚’，黑暗裏的生物也有許多種，你就是最高貴的那一種，你本來就是科爾森斯坦的寵兒，又怎麽會覺得不值得？”
3220的目的並不是暗哨，也並不是在屋頂埋伏他，阿廉閉了閉眼試圖讓不甚清楚的視線變得明晰一些。
那只匕首帶毒，所以他下手時才會是那個表情。
而面前的幾個人，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時隔多年能和你敘舊，說實話感覺並不賴，”Nemon說道，“3413，暗網隨著科爾森斯坦覆出的消息之外，還有一個消息流傳出來。”
“科爾森斯坦的餘黨，除了當年帶走的毒株之外，還藏有一樣讓世界不得不買賬的東西，而這家農場的主人，Anderson先生找到我們時，告訴我我們將要對上的敵手是你時，我想都不想就帶著弟兄們答應了。”
“因為我告訴他，”Nemon突然一腳踢上了阿廉的胸口，而後者無法站穩，幹脆倒在了地上，隨之一腳被人踩在胸口。
“我告訴他，如果哪個沒有上那個傳說中的潛艇的人，會知道科爾森斯坦的弱點究竟是什麽又該如何利用它，那個人就一定是你。”
阿廉用最後一點力氣思考了一下這趟任務真正的目的。
他的口中有一顆解毒劑，咬下去短時間就能讓他恢覆，幹翻這幾個雜碎根本不成問題。
但是，這事情聽起來恐怕沒那麽簡單。
直接睡過去之前，他聽見Nemon命令下屬搜他的身，把一切可能當作武器的東西都丟掉。
“包括嘴裏。”Nemon特意說道。
作者有話說：
順便推一下隔壁古耽《金戈鐵馬玉琵琶》，帝王x將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