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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幽會的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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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幽會的情人們

沒多久,傳來一位高級檢察官的死訊,因事故身亡葬身在自己的車中。

艾倫變得十分焦躁,甚至會跟西格頂嘴。

“看來死的那個,”躺在病床上尚且十分虛弱的Lenn說道,“是好不容易讓人供出來的嫌疑人。”

前來探望的阿健點點頭,“只是個開始,今後死得會更多,而且,上面也不會插手。”

Lenn費勁地轉過頭來,“借刀殺人?”

“死人不會說話。”Lenn偷喝了一口他床頭的果汁,隨即皺起眉放了回去,“這東西你怎麽喝下去的。”

“對健康有好處。”Lenn咬住了吸管。

病房裏響了幾聲吸管吸粘稠濃縮果蔬汁的聲音,直到Lenn終於吐出了吸管,嘆了口氣。

“你覺得順著名單在殺人的,”他擡起頭來,“是不是阿廉。”

阿健沒說話,也沒點頭,但是Lenn看出來了,他沒有否認。

阿廉已經沒有退路了,等到他殺到觸及到政府底線的名單上最後一個人,下一個就會是他,這不是能靠一兩個人包庇,強行換身份,隱姓埋名,甚至假死來解決的問題,這將會是最高級別,不見屍身不罷休的追殺令。

甚至更糟,如果他們知道當年科爾森斯坦集中營的唯一成功實驗品就是他的話。

阿健揉了揉眉心,“你還記得我剛上高中的時候,逃課在倉庫裏睡覺,結果讓人綁架過。”

Lenn嗯了一聲,“你家花了大價錢把你贖回來。”

“我最近才知道,那次他們用了一個叫安娜的女孩換我的命。”

Lenn沈默了,這驗證了阿健的想法,他是知情的。

“你認識她。”他平鋪直敘。

Lenn點了點頭,“說過兩句話,但她住在隔離病房裏,死了以後屍體也是隔離的,最後跟著研究所一起炸成了灰。”

“你跟我說實話,”阿健的聲音低了下來,“當年Zach說要和你做交易,他從你這裏要走的,究竟是什麽。”

Lenn沈默了一陣,片刻後,吸了一口果蔬汁,緩慢地在嘴裏碾碎細小的沙冰,慢慢地吞下去。

“屍體的一片。”

阿健輕輕用手指敲了敲病床的邊沿。

“Lenn,”他說道,“毒株最早的解毒劑研究是在科爾森斯坦,他們花了三十年才培養出一個有穩定人類抗體的載體,而也是因此被一夜覆滅,但是他們篡改了資料,把那個載體送了出去,那個載體就是十三歲的阿廉,這也是Zach從所有人之中,唯獨挑中了他的緣由。”

在Lenn楞住的表情中他繼續說了下去,“而那個叫安娜的女孩,是阿廉的親生妹妹。”

片刻的死寂,只有旁邊的檢測儀表中的心率越來越快。

阿健伸手拍了他兩下,讓他平覆下來。

Lenn平覆了許久才有開口,“那那天晚上,他把解毒劑樣品和毒株分在兩個保險櫃。”

“解毒劑那個是空的,因為阿廉就是解毒劑樣品,”阿健說了下去,“毒株讓阿廉帶走,他在半路被政府的人追殺,並接到了Zach對我和家人的殺令和準備潛逃的準備,為防止東西落進任何人手裏,他把毒株打給了自己,銷毀了它。”

“那麽說,”Lenn握緊了手裏的毯子,“如果我沒有為了覆仇,賣掉安娜的屍體碎片。”

“那麽超級病毒在這個世上就應當早已是徹底絕跡。”阿健說道。

Lenn咬住了下唇,半響,笑了一聲。

“我真是個混蛋,現在死的所有人都是因為我。”

離開醫院以後,用光了假期重返工作的阿健結結實實地在辦公室坐了幾天,基本每天早上都能從艾倫或者晨間報紙上得知某個人的死訊。

艾倫反而不加班了,警局開始將精力著重放在整理平衡當地黑幫新局勢上。

周五的晚上,秘書給他安排了出差行程表,順便在晚上加了一個私人慈善晚會作為調劑,他帶著熨燙好的禮服去了首府,在順利和國防部的人談過後,晚上去參加了在當地博物館舉行的晚宴。

晚宴並不十分正式,甚至有人請了幾位脫衣舞女郎來助興,搞得阿健有些後悔,他的秘書怕是對他最近的狀態有什麽誤會。外面的花邊小報把他描繪成一個在訂婚禮上失去了愛人的苦情富家子,再加上父母雙亡的背景故事,說的跟真的一樣,Eden在醫院每天買三份坐在走廊裏讀著解悶,笑得差點被護士請出門去。

人人都好像突然變得達觀了不少,哪怕死亡已經比一個月前更加接近。

出差跑得遠些的好處是沒那麽多人認識他,阿健一個人在角落裏吃著一口一個的slider發呆,然後遠遠地看見了混在人群裏的阿廉。

他穿了一條黑色的百褶裙,戴了茶色的假發,瞳孔大概也戴了隱形眼鏡,太遠了看不太出來,長裙的褶皺和裝飾遮住了男性身體的曲線,只有腰被腰帶緊緊地束起來,臉上畫了妝,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不顧周圍時有時無的視線,阿廉一門心思在自助餐桌前拿著盤子吃個不停。往前走上去的過程中阿健一直在腦子裏過今天的出席名單,走到了才決出有多尷尬,阿廉塞了滿嘴的烤三文魚兩腮鼓鼓的,而自己拿著半盤烤肉slider,嘴角的油一路亮到下巴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吃完了以後一起去跳支舞?”阿健說道。

阿廉鼓著倉鼠一樣的臉頰,點了點頭。

食之無味後的二人走進了舞池,今天的曲子是慢節奏的華爾茲。

阿健摟住對方的腰。“今天是來殺誰?”

“總之不是你。”阿廉小聲回答道。

阿健笑了幾聲,拉著他轉了個圈。

“我猜也是。”隨著音樂將人又收回手中,“你總不至於這麽快反悔。”

音樂聲裏他仿佛聽見阿廉笑了一聲,然而人轉過來,臉上絲毫看不出端倪,一雙眼睛戴了綠色的隱形眼鏡,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麽駭人得深邃。

“那可也不一定。”阿廉說道,他的聲音平鋪直敘,但阿健知道這是他在開玩笑。

轉到半場時不習慣女步的阿廉終於還是踩了他的腳,好在長裙下面沒有穿高跟鞋,阿廉已經太高了,再穿高跟鞋總歸是要讓人疑心起來。

“沒什麽要說的?”阿健與他打趣道,“踩了我是要負責的。”

“我今天晚上十點下班。”阿廉順著他的話跟著開玩笑。

阿健只是笑,“我的房間在Milton酒店的1403號。”

一曲終了,他們在交換舞伴的空隙中無言地互相告辭。

夜裏十點半,洗完澡坐在套房床上的阿健聽到了敲門聲,他打開門,一個已經恢覆成了黑眸黑短發,穿著黑外套提著提琴匣的阿廉撞進來,把他推在門邊的墻上摁在那裏接吻,一手從身後關上客房的門。

一吻結束後阿廉終於松開了手,兩個人湊得鼻尖碰到鼻尖那麽近地喘息著,阿健被他親的有點缺氧,眼冒金星,泛白的視野裏漆黑的阿廉擡起頭來。

“你這裏房間隔音怎麽樣,”他問道,“我一會能叫出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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