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長大（29.3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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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長大（29.30更新）
“晚上好啊, 老爹，特魯，貝爾摩得。”
既然被發現, 小玉就沒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推開魔法資料室的門，走進裏面。
三個大人看過來，老爹問她：“小玉, 你怎麽還不睡啊？”他話是這麽問，心底卻門兒清, 小玉就是在這兒等著呢。
所以說，小孩子太聰明也不好。老爹心想，什麽事都瞞不過小玉, 讓大人經常頭疼。他看夢野久作這方面就不錯, 有事沒事就當不知道。
小玉坐到貝爾摩得旁邊，說：“我又不是拿了羊，一睡覺就醒不過來了。而且, ”她撇撇嘴，“總得告別的。我可不想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小玉固然很討厭說“再見”，可她更討厭連“再見”都沒機會說。
貝爾摩得不料小玉居然這麽敏銳, 反倒一怔。
老爹把手裏的河豚幹交給特魯, 問：“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去倫敦的時候, 就猜到了。”小玉晃了晃雙腿。
或許她不了解貝爾摩得, 可她很了解老爹。就算老爹有那樣的能力, 他也不會去打破平衡。老爹答應貝爾摩得的, 大概率是短時間的停留。
這件事, 別說小玉，就連陳龍也能發現。否則, 他之前就不會提出告知赤井秀一、降谷零他們那邊，貝爾摩得的靈魂被小玉帶回來這件事。靈魂的長期滯留，不僅容易造成生者世界和亡者世界的失衡，而且最重要的是，會引起生者的貪念。
貝爾摩得能留下來，那其他亡者能不能留下來？很多人都有自己牽掛的人，不願意和他們分別。可悲歡離合本來就是常態。
人性從來經不起考驗。
所以，最好不要開這個先河。
小玉暫時還沒有像大人那樣想到這麽多心思。小玉扭過頭，問貝爾摩得：“所以，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去處理後事了？”
貝爾摩得“嗯”了聲。她沒有多說什麽，因為說什麽都是惘然。
貝爾摩得沒有朋友，更沒有家人。這樣一來，來來去去也利落。至少，貝爾摩得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小玉或許會難過幾天，但用不了多久就會過去的。
如果可以，貝爾摩得當然沒有去往未知的打算。可惜老爹沒有答應。
那天晚上，老爹就明確告知過她，他無法讓她停留過久時間。之前在倫敦，她告訴小玉的“半年”，只不過是一個成年人對小孩子善意的謊言。至少，能夠讓小玉有個心理準備，即使哪天她不見了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至於老爹說的“無法”，究竟是不能還是不行，貝爾摩得沒有深究。有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並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從二月底到三月底，貝爾摩得賺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
她去見了毛利蘭，也去見了柯南。雖然他們看不見她，但她本來也就沒打算摻和他們的生活。
她目送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登上航班，飛機從蔚藍的天空中劃過漂亮的弧線。
她隔壁的江古田鎮，造訪了黑羽宅。她沒有看到曾經教她易容術和變聲術的黑羽盜一，卻發現那個年輕的少年接過怪盜基德的名頭。哦，不過也沒有繼續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有被怪盜基德偷走青春時光。
她還去了一些以前想去，但因為黑衣組織的工作繁忙，反而沒有時間去的地方。
除此以外，也按照老爹的話，去做了一些能夠做的事情。尤其是捐款這方面，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直接一口氣捐到慈善事業裏就好。
能夠摘下常年戴在臉上的面具，過一段自己的生活，貝爾摩得感覺值了。
小玉鼓了鼓臉頰，貝爾摩得看她的臉就像行在看鼓鼓囊囊的氣球。很快，小玉長出一口氣，氣球裏的氣洩掉，小女孩的語氣就像個大人一樣：“那你以後不要再幹壞事了。”
貝爾摩得失笑。
“這可說不準。”貝爾摩得語調散漫道。
去往下一段人生後，就是全新的生活了，她可不確定之後會是怎樣，那個人又是否是她自己。
小玉可聽不得這話：“快改口快改口！幹壞事是不好的。”
貝爾摩得無意在臨走前跟小玉爭論這種小事，索性順著她的話頭改了說法。小玉這才滿意，又看了眼時間，問：“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開始？”
老爹沒說話，看了一眼特魯。
特魯如實道：“材料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
老爹應了聲，表示了解，又摸了摸小玉的腦袋：“這麽晚了，小女孩不應該待在這裏。小玉，你應該先回去睡覺。”
小玉：“難道我就不能留在這裏？說不定我還能學會新的魔法呢。”
“這可不是小女孩應該學的魔法。”老爹推推小玉的肩膀，嘴上說得輕松。
靈魂魔法本就是禁忌的魔法。要是再被小玉研究幾番，老爹都不敢想會被小玉玩成什麽樣子。
“哦……好吧。”小玉攤手，“那就只能說晚安嘍。”
頓了頓，小玉擡眼看向貝爾摩得，輕聲道：
“再見，貝爾摩得。”
貝爾摩得並沒有吝嗇於一句“再見”。她道過“再見”，望著小玉的背影，最後只是輕輕笑了笑。
她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時，只不過是懶得親眼見證組織的倒塌。
卻不料，這個選擇會給她帶來一段特殊的經歷。
貝爾摩得回過頭，平靜道：“我準備好了。”
老爹點點頭，說：“特魯，你來使用這個魔法。”
特魯知道老爹這是給他鍛煉的機會。因此他沒有拒絕，握緊了手裏的河豚幹，鄭重道：“先生，貝爾摩得小姐，那我開始了。”
生機勃勃的深綠色從河豚幹上亮起。
“……”
在老爹的面前，特魯似乎還是個魔法學徒。然而，經過將近一年的東奔西跑，尤其是在鬼影面具出現後，率先發現了解決辦法，特魯完全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法師了。
靈魂魔法很順利，特魯收起河豚幹，低頭用學術的口吻問老爹：“先生，貝爾摩得小姐之後會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老爹打了個哈欠，隨意反問，“你是問她的下一段人生？”
特魯點頭：“嗯。小玉可能會想知道？”
聽特魯這麽說，老爹反而笑了：“不，小玉如果想知道，剛才就會問的。”
特魯有點不解：“那……？”
“沒有人能夠斷定任何一個人的人生。”老爹說，“即使是方大法師，也不行。人生沒有從一開始就被定義，而是一直在改變。”老爹對這點深有體會：“就像老爹以前在戲劇團裏，也不會想到後來會幹什麽。後來向方大法師學習魔法，也不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麽。”
“小玉知道這點，所以她沒有問。”
老爹慢悠悠道：“小玉一直很機靈。”
特魯若有所思，又好奇問道：“先生，你之前提醒貝爾摩得小姐做一點好事，這樣是不是就會對她產生影響？她做了好事，以前的‘惡’還會不會影響她——呃，我是說，我之前看了一些關於靈魂魔法的筆記，上面有提到，做的好事和壞事都有可能影響下一段人生。”
“有一些影響，但不會改變她必須承擔的責任。”
老爹知道，特魯此前沒有怎麽接觸過靈魂魔法，就給他解釋道：“特魯，善和惡的計算並不是做加減法。”
特魯領悟得很快：“也就是說，一個人所做的善和惡？比如她做了一件好事，這件好事的‘善’會產生影響，而她之前做過的‘惡’同樣也會在其他方面產生影響？善和惡是平行的。”
“可以這麽理解。不過比起平行，善和惡更適合看作天平的兩端，而且是只能增加，不能減少的天平。”老爹先肯定了下特魯，又接著解釋道：“因為一個人所做過的事，除非回到過去，否則並不能改變。”
頓了頓，老爹又帶著點興趣道：“但是這也說不定。回到過去是件很值得研究的事情。”
老爹古董店遇到過幾次回到過去，比如小玉用兔符咒穿越回了過去，又比如能夠穿梭各個時間點的記憶寶石。
這方面能夠琢磨的太多了。
“而貝爾摩得肯定沒有回到過去。她所跨越的，是時間，而不是歷史。”老爹將話題拉回來，“所以她的善和惡會在天平兩端落下。如果是善大於惡，人生會相對平穩，當然，也不是說完全不吃虧，畢竟也有可能做過惡。反過來說，惡大於善時，人生就會比較坎坷，同時可能會因為所做過的‘善’而獲得轉機。”
特魯遲疑道：“貝爾摩得小姐的情況……應該是後者？她能迎來轉機嗎？”
“這個，老爹可說不準。”老爹語調平和。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如果是仍存善念的人，說不定能夠打破惡性循環。
.
貝爾摩得的離開，就像一陣風，不帶走一片雲彩。就像是前幾次那樣，老爹古董店迎接了幾位“客人”或者勞力，又依次送走了他們。過客匆匆，老爹古董店仍然安寧而平靜。
除了小玉，第一個發現貝爾摩得離開的人是陳龍。
——因為一條銀行的訊息
一個來自海外賬戶的打款，備註著這是給小玉的。
可能是考慮到陳龍的心理健康，這筆打款的金額不算太離譜，但留給一個小女孩，怎麽說還是有點誇張了。
陳龍撓了撓頭，不由得疑惑起來賬戶的歸屬。於是他拿著打款去問小玉，就得到了貝爾摩得離開的消息。
得知這件事，陳龍的第一反應是低頭看小玉的表情。發現小玉的情緒只是略微低落，還在可以自我調節的範圍內，陳龍放心了點。
他原本還想找小玉，跟打款的人商量商量，把錢還回去。這下還錢是還不了了，但是，陳龍半蹲下來，告訴小玉：“那，這筆錢，我會拜托布萊克警長給你開一個賬戶，以後你的錢都放在這裏面。我可以幫你存好定期，利息也歸你。”
小玉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陳龍又商量道：“但是，在你十八歲之前，未成年期間不可以動用這筆錢，你覺得呢？”
這筆錢不是小數目。陳龍認為，小玉還不到掌握那麽多錢的時候。
對此，小玉不算太過意外。她吹了吹劉海，看了看數字，心痛道：“哦……好吧。”心痛了會兒，小玉想了想，又覺得不算大事。
反正……她應該也不會用這筆錢。
她不想把最後的紀念也花掉。
陳龍不知道小玉的盤算，摸了摸小玉的腦袋，見小玉的註意力從貝爾摩得那邊轉移，他稍感欣慰。為此，陳龍詢問小玉：“小玉，今天上午補課完之後，下午你打算去哪裏玩？”
正好讓小玉出去走走，總比她待在老爹古董店裏，惆悵離別要好。
小玉打起精神，思索道：“我也不知道，下午再看吧。說不定哪裏都可以玩呢？”
這倒是。橫濱的三大異能組織，再加上游離於橫濱之外的獵犬，小玉都算常客了。
陳龍無奈了一會兒，還是看在小玉心情可能不好的份上，只叮囑了一句：“有什麽事，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小玉。”
“嗯嗯嗯！”小玉爽快地應道。
.
上午補完課，小玉先是待在武裝偵探社裏，看完了上個星期沒能看完的偵探小說。一個故事結束，小玉意猶未盡，扒拉著江戶川亂步的手機，給愛倫·坡打電話，努力催更。
愛倫·坡：“……”
“小玉，”愛倫·坡疲憊地叫了小玉，“吾輩在美國。”
所以能不能看看時差，再來催更啊！
和愛倫·坡相反，像是聽出來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小玉，小浣熊卡爾軟萌地叫了兩聲，讓小玉更加高興了。
小玉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對那邊道了歉。這下愛倫·坡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畢竟人家也是喜歡他的偵探小說嘛。在小玉滿口的誇誇裏，愛倫·坡暈頭轉向地答應盡快寫出下一個偵探故事。
“對了，”難得接到小玉的電話，愛倫·坡想起一件事，“之前你們不是說用‘莫格街的黑貓’寫什麽輔導書嗎？吾輩已經寫出了一本，要不要寄到武裝偵探社？”
“嗯？當然可以啊！”小玉歡欣鼓舞道：“這也太酷了！愛倫哥你的效率真高！”
織田哥真該來跟愛倫哥學學寫作的速度。小玉說著，思緒不禁飄到了隔壁平行世界[織田]的寫作上。她沒有辦法繼續催更[織田]，不過小玉相信[太宰]和[安吾]他們會想辦法的。
很快，小玉就收回這點思緒，和愛倫·坡通話完，又問江戶川亂步：“謝啦，亂步哥。能再借我打個電話嗎？”
“你要打電話給誰？”江戶川亂步低頭翻看卷宗，象征性地問了問。免得回頭陳龍來武裝偵探社找小玉，結果人不在，他們還不知道小玉去哪裏了。
“打給采菊——就是條野采菊，獵犬的成員。”小玉不覺得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徑直道。
“那你打電話吧。打完了給我就行。”江戶川亂步也沒對另一個異能組織有什麽觀感，反倒註意了下，“你和獵犬那邊那麽熟了，小玉？”都直接稱呼獵犬成員的名字了。可是他怎麽記得小玉也沒去獵犬基地幾回？
“也還好吧，我只去了一次獵犬基地。”小玉數了數，“見到燁子和福地隊長的次數多一點，鐵腸和采菊只見過一面。”
小玉的社交能力果然一直在線。江戶川亂步沒怎麽當回事：“你打電話吧。要是不想被聽到電話，可以到接待區那邊坐。”
說著，江戶川亂步拆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開始解決軍/警那邊送到武裝偵探社的案件。
小玉給江戶川亂步比了個“OK”，三兩步溜到接待區的沙發邊，一屁股坐下來，撥出號碼。
之前大倉燁子給小玉留的聯系方式就是條野采菊的，小玉下午琢磨著再去獵犬基地逛逛——主要是她上個星期剛確認立原道造就是獵犬的成員，想再去立原道造的組織看看。
“嗨，采菊，”小玉沒讓那邊猜來電人，直截了當自報家門，“我是小玉。今天下午你們那邊有空嗎？燁子在不在獵犬基地？介意我過去玩嗎？”
條野采菊：“……”不要把獵犬基地說得好像什麽同學家一樣啊！
會議室裏，獵犬的成員們都耳聰目明，把小玉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除了福地櫻癡比較忙碌，不在會議室內，立原道造還在港口Mafia臥底，其他三個人都在這裏。
大倉燁子詫異道：“你什麽時候和小玉這麽熟了？”
“我也很想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怎麽落到小玉手裏的。”條野采菊捂住話筒，不鹹不淡道。
末廣鐵腸從會議帶給他的昏昏欲睡狀態中清醒，一板一眼道：“我知道，副隊長給小玉的。她說過。”
大倉燁子瞪了末廣鐵腸一眼：“這還用你說？”
末廣鐵腸：“哦。”
“別‘哦’了。”條野采菊不耐煩道：“到底怎麽回答小玉？副隊長，這可是你招惹回來的小孩子，你是不是該負點責任？”要知道，上次小玉來獵犬基地，大倉燁子直接把小玉扔給了他和末廣鐵腸。
“那就拒絕啊。”大倉燁子的良心完全不會疼，“我可不想帶小孩子。”
末廣鐵腸左看看條野采菊，右看看大倉燁子，直覺系生物一語中的：“明明是因為你們招架不住小玉。”
大倉燁子斷然否決：“沒有這回事！”
條野采菊則是臉上忽然閃出一抹微笑，話音也揚起笑意：“看來我們獵犬的最強劍士能夠應付小玉，不是嗎？”
“……”
小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總算得到了條野采菊的答覆，得知今天下午大倉燁子有事要忙，不在獵犬基地。條野采菊自己也要公文和報告要處理，畢竟其他人包括末廣鐵腸、大倉燁子和福地櫻癡都是武鬥派——雖然小玉覺得讓條野采菊一個盲人去處理文書工作似乎也不太對。
所以，最後就只有末廣鐵腸有時間招待小玉。
小玉對於不能再次給大倉燁子傳教（劃掉）傳播龍叔的偉大而感到有點兒遺憾，但是和末廣鐵腸玩也不錯。
.
下午，小玉和陳龍打了聲招呼，出發前往獵犬基地。
這回出來接小玉的人就是末廣鐵腸了。面無表情的劍士看起來很有氣勢，但是一開口就沒了：“小玉，下午還到訓練場玩嗎？”
“可以啊。”小玉和末廣鐵腸一拍即合，一起朝著訓練場走去。
路上，小玉的嘴巴也沒閑著，跟末廣鐵腸嘰嘰喳喳地說起自己最近的經歷。當然，關於貝爾摩得和亡者世界、平行世界那些不能說。
末廣鐵腸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主要他真的很捧場，語氣和表情也沒有敷衍，無比的真誠。
“我就這麽，chua chua chua把警察叔叔們都從裏面帶了出來——”
小玉正興致勃勃地向末廣鐵腸講述抓捕琴酒的驚險時刻，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深粉色的長發被綁成側馬尾，一搖一晃，卻並不是大倉燁子那副稚氣的面孔，而是一個漂亮又帥氣的大姐姐。
小玉停下腳步，看過去：“你是……”
末廣鐵腸同樣側首，副隊長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大倉燁子面無表情，恨不得回到幾分鐘前，打死條野采菊她也不走這條路了。不是，這是去訓練場的路吧？為什麽末廣鐵腸這個傻子會帶小玉去那裏啊？怎麽著，他要暴揍小朋友嗎？幸好她反應快，看見人影就動用了異能力變化年齡。
聽著小玉的話，大倉燁子難得緊張了起來。雖說她不怕被識破異能力，可是她真的不想暴露今天下午其實沒有事的真相，從而要招待小孩子啊！
小玉：“是燁子的姐姐吧？”
末廣鐵腸：“是副隊長。”
小玉的話和末廣鐵腸同時響起。
大倉燁子：“……”末廣鐵腸你這張嘴還要不要！
小玉吃驚道：“你是燁子？”讓大倉燁子松了口氣的是，小玉似乎沒有怎麽在乎她之前的托詞，更感興趣於：“這是怎麽做到的？”
“異能力。”反正都洩露了，大倉燁子索性直接說道：“名為‘靈魂的喘息’，可以控制自己和接觸對象的年齡。”
小玉頓時眼睛一亮：“好酷的異能力！”
她高高地舉起手：“燁子！”
大倉燁子抱臂，一邊給末廣鐵腸眼刀，一邊隨意回道：“幹什麽？”
“我想長大。”小玉雙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求你了——我想長大！一天也行！”
小玉：天哪！這不就是真正的長大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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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啊, 老爹，特魯，貝爾摩得。”
既然被發現, 小玉就沒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推開魔法資料室的門，走進裏面。
三個大人看過來，老爹問她：“小玉, 你怎麽還不睡啊？”他話是這麽問，心底卻門兒清, 小玉就是在這兒等著呢。
所以說，小孩子太聰明也不好。老爹心想，什麽事都瞞不過小玉, 讓大人經常頭疼。他看夢野久作這方面就不錯, 有事沒事就當不知道。
小玉坐到貝爾摩得旁邊，說：“我又不是拿了羊，一睡覺就醒不過來了。而且, ”她撇撇嘴，“總得告別的。我可不想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小玉固然很討厭說“再見”，可她更討厭連“再見”都沒機會說。
貝爾摩得不料小玉居然這麽敏銳, 反倒一怔。
老爹把手裏的河豚幹交給特魯, 問：“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去倫敦的時候, 就猜到了。”小玉晃了晃雙腿。
或許她不了解貝爾摩得, 可她很了解老爹。就算老爹有那樣的能力, 他也不會去打破平衡。老爹答應貝爾摩得的, 大概率是短時間的停留。
這件事, 別說小玉，就連陳龍也能發現。否則, 他之前就不會提出告知赤井秀一、降谷零他們那邊，貝爾摩得的靈魂被小玉帶回來這件事。靈魂的長期滯留，不僅容易造成生者世界和亡者世界的失衡，而且最重要的是，會引起生者的貪念。
貝爾摩得能留下來，那其他亡者能不能留下來？很多人都有自己牽掛的人，不願意和他們分別。可悲歡離合本來就是常態。
人性從來經不起考驗。
所以，最好不要開這個先河。
小玉暫時還沒有像大人那樣想到這麽多心思。小玉扭過頭，問貝爾摩得：“所以，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去處理後事了？”
貝爾摩得“嗯”了聲。她沒有多說什麽，因為說什麽都是惘然。
貝爾摩得沒有朋友，更沒有家人。這樣一來，來來去去也利落。至少，貝爾摩得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小玉或許會難過幾天，但用不了多久就會過去的。
如果可以，貝爾摩得當然沒有去往未知的打算。可惜老爹沒有答應。
那天晚上，老爹就明確告知過她，他無法讓她停留過久時間。之前在倫敦，她告訴小玉的“半年”，只不過是一個成年人對小孩子善意的謊言。至少，能夠讓小玉有個心理準備，即使哪天她不見了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至於老爹說的“無法”，究竟是不能還是不行，貝爾摩得沒有深究。有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並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從二月底到三月底，貝爾摩得賺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
她去見了毛利蘭，也去見了柯南。雖然他們看不見她，但她本來也就沒打算摻和他們的生活。
她目送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登上航班，飛機從蔚藍的天空中劃過漂亮的弧線。
她隔壁的江古田鎮，造訪了黑羽宅。她沒有看到曾經教她易容術和變聲術的黑羽盜一，卻發現那個年輕的少年接過怪盜基德的名頭。哦，不過也沒有繼續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有被怪盜基德偷走青春時光。
她還去了一些以前想去，但因為黑衣組織的工作繁忙，反而沒有時間去的地方。
除此以外，也按照老爹的話，去做了一些能夠做的事情。尤其是捐款這方面，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直接一口氣捐到慈善事業裏就好。
能夠摘下常年戴在臉上的面具，過一段自己的生活，貝爾摩得感覺值了。
小玉鼓了鼓臉頰，貝爾摩得看她的臉就像行在看鼓鼓囊囊的氣球。很快，小玉長出一口氣，氣球裏的氣洩掉，小女孩的語氣就像個大人一樣：“那你以後不要再幹壞事了。”
貝爾摩得失笑。
“這可說不準。”貝爾摩得語調散漫道。
去往下一段人生後，就是全新的生活了，她可不確定之後會是怎樣，那個人又是否是她自己。
小玉可聽不得這話：“快改口快改口！幹壞事是不好的。”
貝爾摩得無意在臨走前跟小玉爭論這種小事，索性順著她的話頭改了說法。小玉這才滿意，又看了眼時間，問：“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開始？”
老爹沒說話，看了一眼特魯。
特魯如實道：“材料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
老爹應了聲，表示了解，又摸了摸小玉的腦袋：“這麽晚了，小女孩不應該待在這裏。小玉，你應該先回去睡覺。”
小玉：“難道我就不能留在這裏？說不定我還能學會新的魔法呢。”
“這可不是小女孩應該學的魔法。”老爹推推小玉的肩膀，嘴上說得輕松。
靈魂魔法本就是禁忌的魔法。要是再被小玉研究幾番，老爹都不敢想會被小玉玩成什麽樣子。
“哦……好吧。”小玉攤手，“那就只能說晚安嘍。”
頓了頓，小玉擡眼看向貝爾摩得，輕聲道：
“再見，貝爾摩得。”
貝爾摩得並沒有吝嗇於一句“再見”。她道過“再見”，望著小玉的背影，最後只是輕輕笑了笑。
她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時，只不過是懶得親眼見證組織的倒塌。
卻不料，這個選擇會給她帶來一段特殊的經歷。
貝爾摩得回過頭，平靜道：“我準備好了。”
老爹點點頭，說：“特魯，你來使用這個魔法。”
特魯知道老爹這是給他鍛煉的機會。因此他沒有拒絕，握緊了手裏的河豚幹，鄭重道：“先生，貝爾摩得小姐，那我開始了。”
生機勃勃的深綠色從河豚幹上亮起。
“……”
在老爹的面前，特魯似乎還是個魔法學徒。然而，經過將近一年的東奔西跑，尤其是在鬼影面具出現後，率先發現了解決辦法，特魯完全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法師了。
靈魂魔法很順利，特魯收起河豚幹，低頭用學術的口吻問老爹：“先生，貝爾摩得小姐之後會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老爹打了個哈欠，隨意反問，“你是問她的下一段人生？”
特魯點頭：“嗯。小玉可能會想知道？”
聽特魯這麽說，老爹反而笑了：“不，小玉如果想知道，剛才就會問的。”
特魯有點不解：“那……？”
“沒有人能夠斷定任何一個人的人生。”老爹說，“即使是方大法師，也不行。人生沒有從一開始就被定義，而是一直在改變。”老爹對這點深有體會：“就像老爹以前在戲劇團裏，也不會想到後來會幹什麽。後來向方大法師學習魔法，也不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麽。”
“小玉知道這點，所以她沒有問。”
老爹慢悠悠道：“小玉一直很機靈。”
特魯若有所思，又好奇問道：“先生，你之前提醒貝爾摩得小姐做一點好事，這樣是不是就會對她產生影響？她做了好事，以前的‘惡’還會不會影響她——呃，我是說，我之前看了一些關於靈魂魔法的筆記，上面有提到，做的好事和壞事都有可能影響下一段人生。”
“有一些影響，但不會改變她必須承擔的責任。”
老爹知道，特魯此前沒有怎麽接觸過靈魂魔法，就給他解釋道：“特魯，善和惡的計算並不是做加減法。”
特魯領悟得很快：“也就是說，一個人所做的善和惡？比如她做了一件好事，這件好事的‘善’會產生影響，而她之前做過的‘惡’同樣也會在其他方面產生影響？善和惡是平行的。”
“可以這麽理解。不過比起平行，善和惡更適合看作天平的兩端，而且是只能增加，不能減少的天平。”老爹先肯定了下特魯，又接著解釋道：“因為一個人所做過的事，除非回到過去，否則並不能改變。”
頓了頓，老爹又帶著點興趣道：“但是這也說不定。回到過去是件很值得研究的事情。”
老爹古董店遇到過幾次回到過去，比如小玉用兔符咒穿越回了過去，又比如能夠穿梭各個時間點的記憶寶石。
這方面能夠琢磨的太多了。
“而貝爾摩得肯定沒有回到過去。她所跨越的，是時間，而不是歷史。”老爹將話題拉回來，“所以她的善和惡會在天平兩端落下。如果是善大於惡，人生會相對平穩，當然，也不是說完全不吃虧，畢竟也有可能做過惡。反過來說，惡大於善時，人生就會比較坎坷，同時可能會因為所做過的‘善’而獲得轉機。”
特魯遲疑道：“貝爾摩得小姐的情況……應該是後者？她能迎來轉機嗎？”
“這個，老爹可說不準。”老爹語調平和。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如果是仍存善念的人，說不定能夠打破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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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得的離開，就像一陣風，不帶走一片雲彩。就像是前幾次那樣，老爹古董店迎接了幾位“客人”或者勞力，又依次送走了他們。過客匆匆，老爹古董店仍然安寧而平靜。
除了小玉，第一個發現貝爾摩得離開的人是陳龍。
——因為一條銀行的訊息
一個來自海外賬戶的打款，備註著這是給小玉的。
可能是考慮到陳龍的心理健康，這筆打款的金額不算太離譜，但留給一個小女孩，怎麽說還是有點誇張了。
陳龍撓了撓頭，不由得疑惑起來賬戶的歸屬。於是他拿著打款去問小玉，就得到了貝爾摩得離開的消息。
得知這件事，陳龍的第一反應是低頭看小玉的表情。發現小玉的情緒只是略微低落，還在可以自我調節的範圍內，陳龍放心了點。
他原本還想找小玉，跟打款的人商量商量，把錢還回去。這下還錢是還不了了，但是，陳龍半蹲下來，告訴小玉：“那，這筆錢，我會拜托布萊克警長給你開一個賬戶，以後你的錢都放在這裏面。我可以幫你存好定期，利息也歸你。”
小玉眼睛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陳龍又商量道：“但是，在你十八歲之前，未成年期間不可以動用這筆錢，你覺得呢？”
這筆錢不是小數目。陳龍認為，小玉還不到掌握那麽多錢的時候。
對此，小玉不算太過意外。她吹了吹劉海，看了看數字，心痛道：“哦……好吧。”心痛了會兒，小玉想了想，又覺得不算大事。
反正……她應該也不會用這筆錢。
她不想把最後的紀念也花掉。
陳龍不知道小玉的盤算，摸了摸小玉的腦袋，見小玉的註意力從貝爾摩得那邊轉移，他稍感欣慰。為此，陳龍詢問小玉：“小玉，今天上午補課完之後，下午你打算去哪裏玩？”
正好讓小玉出去走走，總比她待在老爹古董店裏，惆悵離別要好。
小玉打起精神，思索道：“我也不知道，下午再看吧。說不定哪裏都可以玩呢？”
這倒是。橫濱的三大異能組織，再加上游離於橫濱之外的獵犬，小玉都算常客了。
陳龍無奈了一會兒，還是看在小玉心情可能不好的份上，只叮囑了一句：“有什麽事，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小玉。”
“嗯嗯嗯！”小玉爽快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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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補完課，小玉先是待在武裝偵探社裏，看完了上個星期沒能看完的偵探小說。一個故事結束，小玉意猶未盡，扒拉著江戶川亂步的手機，給愛倫·坡打電話，努力催更。
愛倫·坡：“……”
“小玉，”愛倫·坡疲憊地叫了小玉，“吾輩在美國。”
所以能不能看看時差，再來催更啊！
和愛倫·坡相反，像是聽出來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小玉，小浣熊卡爾軟萌地叫了兩聲，讓小玉更加高興了。
小玉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對那邊道了歉。這下愛倫·坡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畢竟人家也是喜歡他的偵探小說嘛。在小玉滿口的誇誇裏，愛倫·坡暈頭轉向地答應盡快寫出下一個偵探故事。
“對了，”難得接到小玉的電話，愛倫·坡想起一件事，“之前你們不是說用‘莫格街的黑貓’寫什麽輔導書嗎？吾輩已經寫出了一本，要不要寄到武裝偵探社？”
“嗯？當然可以啊！”小玉歡欣鼓舞道：“這也太酷了！愛倫哥你的效率真高！”
織田哥真該來跟愛倫哥學學寫作的速度。小玉說著，思緒不禁飄到了隔壁平行世界[織田]的寫作上。她沒有辦法繼續催更[織田]，不過小玉相信[太宰]和[安吾]他們會想辦法的。
很快，小玉就收回這點思緒，和愛倫·坡通話完，又問江戶川亂步：“謝啦，亂步哥。能再借我打個電話嗎？”
“你要打電話給誰？”江戶川亂步低頭翻看卷宗，象征性地問了問。免得回頭陳龍來武裝偵探社找小玉，結果人不在，他們還不知道小玉去哪裏了。
“打給采菊——就是條野采菊，獵犬的成員。”小玉不覺得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徑直道。
“那你打電話吧。打完了給我就行。”江戶川亂步也沒對另一個異能組織有什麽觀感，反倒註意了下，“你和獵犬那邊那麽熟了，小玉？”都直接稱呼獵犬成員的名字了。可是他怎麽記得小玉也沒去獵犬基地幾回？
“也還好吧，我只去了一次獵犬基地。”小玉數了數，“見到燁子和福地隊長的次數多一點，鐵腸和采菊只見過一面。”
小玉的社交能力果然一直在線。江戶川亂步沒怎麽當回事：“你打電話吧。要是不想被聽到電話，可以到接待區那邊坐。”
說著，江戶川亂步拆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開始解決軍/警那邊送到武裝偵探社的案件。
小玉給江戶川亂步比了個“OK”，三兩步溜到接待區的沙發邊，一屁股坐下來，撥出號碼。
之前大倉燁子給小玉留的聯系方式就是條野采菊的，小玉下午琢磨著再去獵犬基地逛逛——主要是她上個星期剛確認立原道造就是獵犬的成員，想再去立原道造的組織看看。
“嗨，采菊，”小玉沒讓那邊猜來電人，直截了當自報家門，“我是小玉。今天下午你們那邊有空嗎？燁子在不在獵犬基地？介意我過去玩嗎？”
條野采菊：“……”不要把獵犬基地說得好像什麽同學家一樣啊！
會議室裏，獵犬的成員們都耳聰目明，把小玉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除了福地櫻癡比較忙碌，不在會議室內，立原道造還在港口Mafia臥底，其他三個人都在這裏。
大倉燁子詫異道：“你什麽時候和小玉這麽熟了？”
“我也很想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怎麽落到小玉手裏的。”條野采菊捂住話筒，不鹹不淡道。
末廣鐵腸從會議帶給他的昏昏欲睡狀態中清醒，一板一眼道：“我知道，副隊長給小玉的。她說過。”
大倉燁子瞪了末廣鐵腸一眼：“這還用你說？”
末廣鐵腸：“哦。”
“別‘哦’了。”條野采菊不耐煩道：“到底怎麽回答小玉？副隊長，這可是你招惹回來的小孩子，你是不是該負點責任？”要知道，上次小玉來獵犬基地，大倉燁子直接把小玉扔給了他和末廣鐵腸。
“那就拒絕啊。”大倉燁子的良心完全不會疼，“我可不想帶小孩子。”
末廣鐵腸左看看條野采菊，右看看大倉燁子，直覺系生物一語中的：“明明是因為你們招架不住小玉。”
大倉燁子斷然否決：“沒有這回事！”
條野采菊則是臉上忽然閃出一抹微笑，話音也揚起笑意：“看來我們獵犬的最強劍士能夠應付小玉，不是嗎？”
“……”
小玉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總算得到了條野采菊的答覆，得知今天下午大倉燁子有事要忙，不在獵犬基地。條野采菊自己也要公文和報告要處理，畢竟其他人包括末廣鐵腸、大倉燁子和福地櫻癡都是武鬥派——雖然小玉覺得讓條野采菊一個盲人去處理文書工作似乎也不太對。
所以，最後就只有末廣鐵腸有時間招待小玉。
小玉對於不能再次給大倉燁子傳教（劃掉）傳播龍叔的偉大而感到有點兒遺憾，但是和末廣鐵腸玩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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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小玉和陳龍打了聲招呼，出發前往獵犬基地。
這回出來接小玉的人就是末廣鐵腸了。面無表情的劍士看起來很有氣勢，但是一開口就沒了：“小玉，下午還到訓練場玩嗎？”
“可以啊。”小玉和末廣鐵腸一拍即合，一起朝著訓練場走去。
路上，小玉的嘴巴也沒閑著，跟末廣鐵腸嘰嘰喳喳地說起自己最近的經歷。當然，關於貝爾摩得和亡者世界、平行世界那些不能說。
末廣鐵腸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主要他真的很捧場，語氣和表情也沒有敷衍，無比的真誠。
“我就這麽，chua chua chua把警察叔叔們都從裏面帶了出來——”
小玉正興致勃勃地向末廣鐵腸講述抓捕琴酒的驚險時刻，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深粉色的長發被綁成側馬尾，一搖一晃，卻並不是大倉燁子那副稚氣的面孔，而是一個漂亮又帥氣的大姐姐。
小玉停下腳步，看過去：“你是……”
末廣鐵腸同樣側首，副隊長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大倉燁子面無表情，恨不得回到幾分鐘前，打死條野采菊她也不走這條路了。不是，這是去訓練場的路吧？為什麽末廣鐵腸這個傻子會帶小玉去那裏啊？怎麽著，他要暴揍小朋友嗎？幸好她反應快，看見人影就動用了異能力變化年齡。
聽著小玉的話，大倉燁子難得緊張了起來。雖說她不怕被識破異能力，可是她真的不想暴露今天下午其實沒有事的真相，從而要招待小孩子啊！
小玉：“是燁子的姐姐吧？”
末廣鐵腸：“是副隊長。”
小玉的話和末廣鐵腸同時響起。
大倉燁子：“……”末廣鐵腸你這張嘴還要不要！
小玉吃驚道：“你是燁子？”讓大倉燁子松了口氣的是，小玉似乎沒有怎麽在乎她之前的托詞，更感興趣於：“這是怎麽做到的？”
“異能力。”反正都洩露了，大倉燁子索性直接說道：“名為‘靈魂的喘息’，可以控制自己和接觸對象的年齡。”
小玉頓時眼睛一亮：“好酷的異能力！”
她高高地舉起手：“燁子！”
大倉燁子抱臂，一邊給末廣鐵腸眼刀，一邊隨意回道：“幹什麽？”
“我想長大。”小玉雙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求你了——我想長大！一天也行！”
小玉：天哪！這不就是真正的長大魔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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