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善惡（補更7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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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善惡（補更78號）
陳龍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到獵犬基地。
獵犬這邊負責帶陳龍、特魯還有【費奧多爾】、果戈裏進去的, 正是大倉燁子。
大倉燁子的目光輕輕掠過【費奧多爾】和果戈裏，冷笑了聲，對陳龍和特魯說道：“陳先生, 特魯先生，跟我來吧。”
獵犬基地內部建築的大廳裏，福地櫻癡和【陀思】已經在此等候。
說來也很有意思，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善惡兩面, 除了第一次分裂時互相打過照面外，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彼此。
【費奧多爾】和太宰治合作, 抓捕【陀思】的那次，也沒有見到【陀思】的面，就被【陀思】借用果戈裏的異能力逃跑了。
——順帶一提, 到現在, 太宰治也有些懷疑和明悟，當初【費奧多爾】答應合作的目的，或許並不是抓捕惡面, 因為他知道他們很難抓到【陀思】。
【費奧多爾】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暴露果戈裏的存在。由於不太確定作為善面的【費奧多爾】，內心的“善”到底有多少, 太宰治只是將這個猜測作為了一種可能性, 沒有告訴任何人。
【費奧多爾】與【陀思】對上視線。
誰也沒有說話。
反倒是果戈裏, 尤其感興趣地看了看【費奧多爾】, 又看了看【陀思】, 發出讚嘆道：“真是有意思啊。”要不是因為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 果戈裏真想分別戳一戳兩個費奧多爾, 好確認這真的是同一個人。
【費奧多爾】和【陀思】齊齊將目光轉回到果戈裏身上。須臾之間，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邊陳龍、特魯和大倉燁子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福地櫻癡全當什麽也不知道, 笑呵呵地對陳龍打招呼：“陳先生，辛苦你們這麽晚還要送人過來了。”他還有些遺憾道：“本來是想親自前往老爹古董店的，但是被老爹拒絕了。”
陳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抱歉，只是老爹不太喜歡有別人上門。”老爹對於來橫濱之後，上門的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和其他異能者總帶麻煩來，已經非常怨念了。
福地櫻癡似乎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把半塊虎符咒遞給陳龍：“這是惡面攜帶的那半塊虎符咒。”
他的目光飽含深意，想要看看虎符咒怎樣讓善惡兩面重新變回原樣。
然而陳龍接過半塊虎符咒後，並沒有動作。陳龍猶疑半晌，最後開口道：“請問，之後費奧多爾和果戈裏會怎麽樣？”
福地櫻癡不答反問：“陳先生和特魯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默爾索監獄？”
陳龍：“抱歉，我不太了解這個。”
特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好像聽說過，是關押異能者的監獄？”
這還是之前跟著瓦龍的時候，特魯依稀聽說過的。說實話，以前瓦龍還打過一點雇傭異能者的主意，可聖主說異能者在魔法世界裏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多，瓦龍只能遺憾地打消了這個想法。
“沒錯，就是這樣。”福地櫻癡肯定了特魯的說法，“默爾索監獄專門用於關押罪大惡極的異能者。”
陳龍稍有明悟：“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應該會被送到默爾索監獄裏去？”
“對。”
“不會被判刑？”陳龍不禁驚訝道。
雖說特魯以前給瓦龍工作，也是個Mafia，可特魯幹的壞事還真不多，基本上都在跟老爹古董店鬥智——哦，這個沒有，基本上都在跟老爹古董店鬥勇。再加上特魯還棄暗投明，幫了他們，只要老爹古董店不追究，特魯的刑很輕。
反觀費奧多爾和果戈裏，陳龍不太清楚果戈裏做過什麽事，但是他對費奧多爾在橫濱折騰出來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可以說，要不是大部分被及時阻止了，費奧多爾恐怕判立即執行死刑都是輕的。
“畢竟異能者還是少數，是稀缺資源。”福地櫻癡哈哈笑道，態度習以為常，“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能用上某種異能力呢？”
別看橫濱三天兩頭有異能者亂跑，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忙於解決異能者們帶來的麻煩，可要換了個城市你看看，別說異能者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就像是老爹古董店裏的魔法。盡管老爹古董店三天兩頭遇到魔法世界裏的各種意外，可是換了其他人，別說遇到這些事了，只會以為魔法不存在。
聽福地櫻癡這麽說，陳龍大概能理解一點——但也只有一點。
就他本身而言，陳龍其實並不太喜歡這種異能者的“特殊待遇”。前有澀澤龍彥作案被霓虹政府包庇，後有費奧多爾和果戈裏籌謀眾多只被關押，和這種“特殊待遇”不無關系。
只不過，陳龍也清楚，他沒法改變裏世界內對異能者的處置方式，只能盡己所能地阻止一些異能者的犯罪行為。
因此，陳龍沒有過多評論這件事。他輕輕嘆了口氣，將虎符咒拼合起來。
一道白光沿著裂痕蜿蜒，兩塊虎符咒重新變回了一塊。
【費奧多爾】和【陀思】，也隨之而恢覆了原狀。
果戈裏對上費奧多爾的視線，敏銳地意識到，他的“摯友”確實回來了。
果戈裏不禁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用自己都沒發覺的、和小玉相似的語氣“哇哦”一聲：“好有趣！”
費奧多爾卻留意到了這點，只不過他這時候無暇分心去開果戈裏的玩笑。腦海中的記憶還在重組，他揉了揉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
果戈裏非常敷衍地擡手要拍拍費奧多爾的肩膀，然而被大倉燁子按下了胳膊，冷聲道：“別想著亂動，小子。”
果戈裏瞥了一眼費奧多爾，轉頭眼巴巴地望著陳龍手裏的虎符咒，躍躍欲試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大倉燁子打斷了：“走吧，你們這些骯臟無恥的家夥。默爾索監獄已經為你們留好了位置。”
大倉燁子還略有些遺憾，要不是因為福地櫻癡準備連夜把費奧多爾和果戈裏送往默爾索監獄，她真想給這兩個家夥一些血腥的教訓。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陳龍和特魯離開獵犬基地，回往老爹古董店。
在踏入老爹古董店的時候，陳龍忽然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低頭一看，手中的虎符咒不知怎麽的，又裂開了一道縫隙。
特魯大驚失色：“陳龍！”
一道身影“咻”地閃過去。
“拜拜嘍！”
只留下還沒回過神來的【陳龍】，站在原地，摸著後腦勺，和特魯面面相覷。
特魯：“……”
.
星期天早上，小玉按時睜開眼睛，從床上一骨碌地爬起來。
她一邊刷牙洗臉，還一邊在想著昨天晚上平行世界裏[芥川]和[銀]的問題。
她想了想這邊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的相處，雖然銀時不時就跟她吐槽芥川龍之介的各種言行，但兄妹倆相依為命，關系很好。
所以小玉有點想不通，為什麽那邊的[銀]會不想見[芥川]。幸好[銀]也算是松口了，就是不知道[芥川]能不能把握住。
為小夥伴操心了一會兒之後，小玉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她想得再多也沒用，還是下次去平行世界裏問問看情況再說吧。
小玉洗了把臉，加快腳步，下樓去吃早餐。不快點不行，會被果戈裏搶掉好吃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小玉沒有在餐桌邊看見果戈裏。她意外地拉開椅子坐下來，朝廚房的方向張望了下，也沒有發現果戈裏的身影。
餐桌邊，就只有老爹、特魯和霍華德。
小玉不禁疑惑地問道：“費佳和果戈裏還沒有起床嗎？”
老爹低頭吃三明治，全當自己忙著吃東西，沒法回答小玉的話。剩下特魯和霍華德面面相覷，霍華德昨晚睡了，也不太清楚狀況。
特魯只能硬著頭皮上。
他把牛奶推到小玉跟前，斟酌道：“我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小玉。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裏他們，呃，他們去了獵犬那邊。”
小玉接過牛奶，楞了楞，才反應過來特魯的意思：“你是說，抓到惡面了，對嗎？”
特魯點了點頭。
“……”小玉沈默著喝了口牛奶，才慢慢地“噢”了一聲，“這樣啊。”
特魯和霍華德擔心地看著小玉，老爹也用餘光打量小玉的表情。
小玉悶悶地問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昨天晚上。”特魯小心翼翼地說道：“呃，是你已經睡著之後的事情，所以我們沒有叫醒你。”
小玉沒說話了。她低頭吃早餐，整個人蔫嗒嗒的。
特魯試著說一點讓小玉能夠開心的事情：“那個，小玉，可能你今天上午不用去補課了。”
“啊？”小玉從早餐裏擡起頭來，詫異道：“發生什麽事了？世界末日了嗎？還是聖主又從他的雕像盤子裏逃出來了？”
特魯：“……都不是。”
他頓了頓，正要說話，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玉回過頭看去，就見【陳龍】從樓上下來。她對【陳龍】揮了揮手：“龍叔，早上好。”
“哦，小玉，早上好啊。你好像不太開心，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陳龍】一開口，小玉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她盯著【陳龍】看了看，忽然扭過頭，驚恐地問特魯：“龍叔是不是碰了虎符咒？”
特魯沈重地點了點頭。
“……”小玉這時候都顧不上難過費佳和果戈裏這兩個新朋友的離開了，她無語片刻，喃喃問道：“另一個龍叔現在跑到哪裏去了？”
特魯繼續努力安慰小玉：“沒關系的，小玉，我們已經通知了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那邊，說不定今天就能找到陳龍的惡面。”
小玉：“……”難怪她今天不用去武裝偵探社補課呢！
小玉自告奮勇道：“那我也要一起找龍叔。”
“找龍叔？龍叔怎麽了？龍叔不是就在這裏嗎？”
夢野久作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從樓上走下來，恰好聽到小玉的這句話。他看了看【陳龍】，疑惑道。
小玉沈痛地告訴夢野久作：“久作，我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夢野久作在兩個選項之間毫不猶豫地說道：“好消息。”
“我們今天不用補課。”
夢野久作的睡意一下子就消散得徹底。他驚喜萬分：“真的嗎？”
“真的。”小玉嘆了口氣。
見小玉這樣，夢野久作又有點忐忑地問道：“那壞消息是什麽？該不會是國木田先生給我們留了好多作業吧？”
“那倒不是。”小玉說：“壞消息是，虎符咒在龍叔手裏裂開了。”
夢野久作：“……”
夢野久作一個激靈，想起來虎符咒裂開的前車之鑒。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龍】，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當然是找到另一個龍叔。”小玉宣布道：“等會兒我就去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去看看。”
特魯偷偷看了看老爹。
老爹淡定道：“你想去就去吧，註意安全。”
【陳龍】擔心道：“可是小玉還小，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而且我壞的一面很有可能會對小孩子動手啊。”
“放心吧，小玉比你機靈。”老爹打發【陳龍】道：“要是惡面遇到小玉，說不準吃虧的到底是誰呢。而且，又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去，你也得跟小玉一塊兒。小玉可是你的侄女兒。”
霍華德本來還有點懵懵的，聽他們說的話，也逐漸理解發生了什麽意外。他主動問道：“要不要我陪小玉？”
“不用。有陳龍就夠了。”老爹頭也不擡地說道：“你還是在魔法資料室上面的屋頂上睡覺。老爹古董店這邊需要有人看著符咒。”
霍華德沒有回答老爹，仍然望著小玉。小玉順著老爹的話說道：“是啊，霍華德，你就留在老爹古董店裏吧。我和龍叔出門啦！”
夢野久作想了想，問老爹和特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你等會兒給特魯幫忙就行。”老爹把古董店裏除了小玉之外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夢野久作積極道：“好！”
“……”
.
小玉先跑去的是武裝偵探社。
倒不是因為她覺得武裝偵探社那邊肯定有線索，而是她覺得陳龍變成善惡兩面的事情，跟【陀思】肯定脫不了關系。要說誰能猜到【陀思】的想法，那絕對是太宰哥！所以小玉準備先到武裝偵探社裏去，和太宰治討論討論看【陀思】的目的。
不過，想到這裏，小玉又有點想念起昨天還在的兩個朋友來。
見小玉這副表情，即使是作為善面的【陳龍】，一時間也有些頭疼，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小玉才好。
他稍微能猜出一點小玉的想法。大概是因為以前很難交到朋友，導致現在就算朋友很多，小玉依舊珍惜每一個朋友。【費奧多爾】和果戈裏雖然只在老爹古董店裏待了幾個星期，但也足夠小玉把他們當成朋友了。更別提，果戈裏可能還好一點，【費奧多爾】……恐怕以後是見不到了。
小玉確實是這樣想的。
而且，她還操心另外一件事。
“龍叔，”小玉擡頭，看著【陳龍】，問道：“費佳和果戈裏他們怎麽樣了？”
【陳龍】如實答道：“他們被獵犬那邊的福地隊長送到默爾索監獄了。默爾索監獄是個關押異能者的地方。”
“哦……”小玉低頭踢了一顆小石子，“那，是不是費佳——我是說，費奧多爾以後就永遠都要待在那個監獄裏了？”
“我想，應該是的。但這是件好事，小玉。”【陳龍】摸了摸小玉的頭，安慰道。
小玉癟了癟嘴巴，但還是肯定道：“是啊，是件好事。”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小玉知道這一點。
只是……
小玉拉了拉【陳龍】的手，趁著善面的【陳龍】現在最好說話，祈求道：“龍叔，我能不能去默爾索監獄見費佳和果戈裏一次？”
“啊？什麽？！”【陳龍】連忙搖頭，“不可以的！小玉，那個默爾索監獄裏到處都是壞人，很危險，很可怕！”
小玉裝模作樣地捂住臉：“可是我昨天都不知道費佳和果戈裏要走了——嗚嗚嗚，龍叔，求你了——”
【陳龍】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擺手道：“你別哭啊，小玉，我也不知道怎麽去那個監獄……噢，天哪，別別別哭，好了好了，我想想辦法，我回頭問問看布萊克……”
“龍叔，你立字據！”
“好好好，我立字據。”【陳龍】默默地在心裏對本體說了聲“對不起”。
小玉瞬間收住哭音，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龍叔你最好了！”
陳龍：“……”
陳龍露出了疲倦的微笑。
.
小玉和【陳龍】很快就到了武裝偵探社。
大概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有的各種委托，再加上虎符咒又一次制造出了善惡兩面，武裝偵探社裏的大家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樣。
看見他們，就連國木田獨步都只是擡了下頭，埋頭繼續敲鍵盤：“你們有什麽事找亂步先生說吧。”
江戶川亂步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翻東西看，聞言看過來，頗有些新奇地看了又看【陳龍】。老實說，要不是其他人還在忙著，肯定也要像江戶川亂步這樣打量【陳龍】。
【陳龍】也沒有覺得江戶川亂步的目光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聲音溫和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煩你們了。另外，小玉也想來這邊幫幫忙，希望沒有打擾你們。”
江戶川亂步在心裏稍微評估了下。善面比陳龍的本體說話還要客氣，這種脾氣的【陳龍】，恐怕連打架都會覺得是罪惡的。該說不說，真不愧是陳龍的善面。
太宰治從手頭的資料裏抽出空隙，也瞟了瞟陳龍，得出了江戶川亂步差不多的結論。
【陳龍】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正好共用一張辦公桌，小玉趴上去，把從特魯那裏問到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們，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太宰哥，亂步哥，你們覺得，這件事跟費佳有沒有關系？”
“小玉，不用懷疑。”太宰治合上文件，微微一笑，說道：“肯定是在惡面的半塊虎符咒上做了手腳。”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他和費奧多爾的交手不多，就把發揮空間讓給了太宰治——絕對不是因為他現在忙著吃粗點心！
小玉提出第二個問題：“但是，他這麽做的原因呢？”
“原因？”太宰治對武裝偵探社內其他人揚了揚下巴，“大概就是這個。”
“怎麽說？”
“讓我們沒有精力去留心他到底在做什麽而已。”太宰治淡淡道。
小玉“啊”了一聲：“他要幹什麽壞事？”
太宰治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若有所思道：“說起來，你們可以關註一下港口Mafia那邊的動態。你們剛來的時候，森先生就對龍叔的功夫很感興趣。說不定，這次森先生就打算給自己找點‘樂子’呢？”話說到後面，太宰治的話音裏帶著點幸災樂禍，顯然很樂意看到森鷗外吃虧。
“……”
.
另一邊。
惡面的“陳龍”從被他打翻的人臉上取下一副墨鏡，把墨鏡戴到自己臉上，遮住了兩邊眼角下的紋路。他不屑地嗤了聲：“就你們這樣的，還想當我的老大？還是乖乖給我當小弟吧。”
說著，“陳龍”用一根手指把墨鏡往上扶了扶，轉頭吹了個口哨，打算到別的地方再逛一逛。
正走了沒幾步，“陳龍”忽然瞥見了一道身影。
對方似乎也註意到了他，望過來，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陳先生。”
森鷗外牽著愛麗絲，謹慎地靠近“陳龍”。
“陳龍”臉上飛揚起一抹笑容，擺了個開打前的起手式，勾了勾食指：“Mafia是嗎？我可不管你是來找我麻煩的，還是想來當我老大的，來打一架再說。”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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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到獵犬基地。
獵犬這邊負責帶陳龍、特魯還有【費奧多爾】、果戈裏進去的, 正是大倉燁子。
大倉燁子的目光輕輕掠過【費奧多爾】和果戈裏，冷笑了聲，對陳龍和特魯說道：“陳先生, 特魯先生，跟我來吧。”
獵犬基地內部建築的大廳裏，福地櫻癡和【陀思】已經在此等候。
說來也很有意思，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善惡兩面, 除了第一次分裂時互相打過照面外，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彼此。
【費奧多爾】和太宰治合作, 抓捕【陀思】的那次，也沒有見到【陀思】的面，就被【陀思】借用果戈裏的異能力逃跑了。
——順帶一提, 到現在, 太宰治也有些懷疑和明悟，當初【費奧多爾】答應合作的目的，或許並不是抓捕惡面, 因為他知道他們很難抓到【陀思】。
【費奧多爾】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暴露果戈裏的存在。由於不太確定作為善面的【費奧多爾】，內心的“善”到底有多少, 太宰治只是將這個猜測作為了一種可能性, 沒有告訴任何人。
【費奧多爾】與【陀思】對上視線。
誰也沒有說話。
反倒是果戈裏, 尤其感興趣地看了看【費奧多爾】, 又看了看【陀思】, 發出讚嘆道：“真是有意思啊。”要不是因為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 果戈裏真想分別戳一戳兩個費奧多爾, 好確認這真的是同一個人。
【費奧多爾】和【陀思】齊齊將目光轉回到果戈裏身上。須臾之間，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邊陳龍、特魯和大倉燁子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福地櫻癡全當什麽也不知道, 笑呵呵地對陳龍打招呼：“陳先生，辛苦你們這麽晚還要送人過來了。”他還有些遺憾道：“本來是想親自前往老爹古董店的，但是被老爹拒絕了。”
陳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抱歉，只是老爹不太喜歡有別人上門。”老爹對於來橫濱之後，上門的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和其他異能者總帶麻煩來，已經非常怨念了。
福地櫻癡似乎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把半塊虎符咒遞給陳龍：“這是惡面攜帶的那半塊虎符咒。”
他的目光飽含深意，想要看看虎符咒怎樣讓善惡兩面重新變回原樣。
然而陳龍接過半塊虎符咒後，並沒有動作。陳龍猶疑半晌，最後開口道：“請問，之後費奧多爾和果戈裏會怎麽樣？”
福地櫻癡不答反問：“陳先生和特魯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默爾索監獄？”
陳龍：“抱歉，我不太了解這個。”
特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好像聽說過，是關押異能者的監獄？”
這還是之前跟著瓦龍的時候，特魯依稀聽說過的。說實話，以前瓦龍還打過一點雇傭異能者的主意，可聖主說異能者在魔法世界裏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多，瓦龍只能遺憾地打消了這個想法。
“沒錯，就是這樣。”福地櫻癡肯定了特魯的說法，“默爾索監獄專門用於關押罪大惡極的異能者。”
陳龍稍有明悟：“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應該會被送到默爾索監獄裏去？”
“對。”
“不會被判刑？”陳龍不禁驚訝道。
雖說特魯以前給瓦龍工作，也是個Mafia，可特魯幹的壞事還真不多，基本上都在跟老爹古董店鬥智——哦，這個沒有，基本上都在跟老爹古董店鬥勇。再加上特魯還棄暗投明，幫了他們，只要老爹古董店不追究，特魯的刑很輕。
反觀費奧多爾和果戈裏，陳龍不太清楚果戈裏做過什麽事，但是他對費奧多爾在橫濱折騰出來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可以說，要不是大部分被及時阻止了，費奧多爾恐怕判立即執行死刑都是輕的。
“畢竟異能者還是少數，是稀缺資源。”福地櫻癡哈哈笑道，態度習以為常，“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能用上某種異能力呢？”
別看橫濱三天兩頭有異能者亂跑，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忙於解決異能者們帶來的麻煩，可要換了個城市你看看，別說異能者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就像是老爹古董店裏的魔法。盡管老爹古董店三天兩頭遇到魔法世界裏的各種意外，可是換了其他人，別說遇到這些事了，只會以為魔法不存在。
聽福地櫻癡這麽說，陳龍大概能理解一點——但也只有一點。
就他本身而言，陳龍其實並不太喜歡這種異能者的“特殊待遇”。前有澀澤龍彥作案被霓虹政府包庇，後有費奧多爾和果戈裏籌謀眾多只被關押，和這種“特殊待遇”不無關系。
只不過，陳龍也清楚，他沒法改變裏世界內對異能者的處置方式，只能盡己所能地阻止一些異能者的犯罪行為。
因此，陳龍沒有過多評論這件事。他輕輕嘆了口氣，將虎符咒拼合起來。
一道白光沿著裂痕蜿蜒，兩塊虎符咒重新變回了一塊。
【費奧多爾】和【陀思】，也隨之而恢覆了原狀。
果戈裏對上費奧多爾的視線，敏銳地意識到，他的“摯友”確實回來了。
果戈裏不禁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用自己都沒發覺的、和小玉相似的語氣“哇哦”一聲：“好有趣！”
費奧多爾卻留意到了這點，只不過他這時候無暇分心去開果戈裏的玩笑。腦海中的記憶還在重組，他揉了揉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
果戈裏非常敷衍地擡手要拍拍費奧多爾的肩膀，然而被大倉燁子按下了胳膊，冷聲道：“別想著亂動，小子。”
果戈裏瞥了一眼費奧多爾，轉頭眼巴巴地望著陳龍手裏的虎符咒，躍躍欲試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大倉燁子打斷了：“走吧，你們這些骯臟無恥的家夥。默爾索監獄已經為你們留好了位置。”
大倉燁子還略有些遺憾，要不是因為福地櫻癡準備連夜把費奧多爾和果戈裏送往默爾索監獄，她真想給這兩個家夥一些血腥的教訓。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陳龍和特魯離開獵犬基地，回往老爹古董店。
在踏入老爹古董店的時候，陳龍忽然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低頭一看，手中的虎符咒不知怎麽的，又裂開了一道縫隙。
特魯大驚失色：“陳龍！”
一道身影“咻”地閃過去。
“拜拜嘍！”
只留下還沒回過神來的【陳龍】，站在原地，摸著後腦勺，和特魯面面相覷。
特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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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小玉按時睜開眼睛，從床上一骨碌地爬起來。
她一邊刷牙洗臉，還一邊在想著昨天晚上平行世界裏[芥川]和[銀]的問題。
她想了想這邊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的相處，雖然銀時不時就跟她吐槽芥川龍之介的各種言行，但兄妹倆相依為命，關系很好。
所以小玉有點想不通，為什麽那邊的[銀]會不想見[芥川]。幸好[銀]也算是松口了，就是不知道[芥川]能不能把握住。
為小夥伴操心了一會兒之後，小玉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她想得再多也沒用，還是下次去平行世界裏問問看情況再說吧。
小玉洗了把臉，加快腳步，下樓去吃早餐。不快點不行，會被果戈裏搶掉好吃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小玉沒有在餐桌邊看見果戈裏。她意外地拉開椅子坐下來，朝廚房的方向張望了下，也沒有發現果戈裏的身影。
餐桌邊，就只有老爹、特魯和霍華德。
小玉不禁疑惑地問道：“費佳和果戈裏還沒有起床嗎？”
老爹低頭吃三明治，全當自己忙著吃東西，沒法回答小玉的話。剩下特魯和霍華德面面相覷，霍華德昨晚睡了，也不太清楚狀況。
特魯只能硬著頭皮上。
他把牛奶推到小玉跟前，斟酌道：“我很抱歉告訴你這個消息，小玉。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裏他們，呃，他們去了獵犬那邊。”
小玉接過牛奶，楞了楞，才反應過來特魯的意思：“你是說，抓到惡面了，對嗎？”
特魯點了點頭。
“……”小玉沈默著喝了口牛奶，才慢慢地“噢”了一聲，“這樣啊。”
特魯和霍華德擔心地看著小玉，老爹也用餘光打量小玉的表情。
小玉悶悶地問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昨天晚上。”特魯小心翼翼地說道：“呃，是你已經睡著之後的事情，所以我們沒有叫醒你。”
小玉沒說話了。她低頭吃早餐，整個人蔫嗒嗒的。
特魯試著說一點讓小玉能夠開心的事情：“那個，小玉，可能你今天上午不用去補課了。”
“啊？”小玉從早餐裏擡起頭來，詫異道：“發生什麽事了？世界末日了嗎？還是聖主又從他的雕像盤子裏逃出來了？”
特魯：“……都不是。”
他頓了頓，正要說話，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玉回過頭看去，就見【陳龍】從樓上下來。她對【陳龍】揮了揮手：“龍叔，早上好。”
“哦，小玉，早上好啊。你好像不太開心，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陳龍】一開口，小玉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她盯著【陳龍】看了看，忽然扭過頭，驚恐地問特魯：“龍叔是不是碰了虎符咒？”
特魯沈重地點了點頭。
“……”小玉這時候都顧不上難過費佳和果戈裏這兩個新朋友的離開了，她無語片刻，喃喃問道：“另一個龍叔現在跑到哪裏去了？”
特魯繼續努力安慰小玉：“沒關系的，小玉，我們已經通知了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那邊，說不定今天就能找到陳龍的惡面。”
小玉：“……”難怪她今天不用去武裝偵探社補課呢！
小玉自告奮勇道：“那我也要一起找龍叔。”
“找龍叔？龍叔怎麽了？龍叔不是就在這裏嗎？”
夢野久作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從樓上走下來，恰好聽到小玉的這句話。他看了看【陳龍】，疑惑道。
小玉沈痛地告訴夢野久作：“久作，我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夢野久作在兩個選項之間毫不猶豫地說道：“好消息。”
“我們今天不用補課。”
夢野久作的睡意一下子就消散得徹底。他驚喜萬分：“真的嗎？”
“真的。”小玉嘆了口氣。
見小玉這樣，夢野久作又有點忐忑地問道：“那壞消息是什麽？該不會是國木田先生給我們留了好多作業吧？”
“那倒不是。”小玉說：“壞消息是，虎符咒在龍叔手裏裂開了。”
夢野久作：“……”
夢野久作一個激靈，想起來虎符咒裂開的前車之鑒。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龍】，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當然是找到另一個龍叔。”小玉宣布道：“等會兒我就去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去看看。”
特魯偷偷看了看老爹。
老爹淡定道：“你想去就去吧，註意安全。”
【陳龍】擔心道：“可是小玉還小，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而且我壞的一面很有可能會對小孩子動手啊。”
“放心吧，小玉比你機靈。”老爹打發【陳龍】道：“要是惡面遇到小玉，說不準吃虧的到底是誰呢。而且，又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去，你也得跟小玉一塊兒。小玉可是你的侄女兒。”
霍華德本來還有點懵懵的，聽他們說的話，也逐漸理解發生了什麽意外。他主動問道：“要不要我陪小玉？”
“不用。有陳龍就夠了。”老爹頭也不擡地說道：“你還是在魔法資料室上面的屋頂上睡覺。老爹古董店這邊需要有人看著符咒。”
霍華德沒有回答老爹，仍然望著小玉。小玉順著老爹的話說道：“是啊，霍華德，你就留在老爹古董店裏吧。我和龍叔出門啦！”
夢野久作想了想，問老爹和特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你等會兒給特魯幫忙就行。”老爹把古董店裏除了小玉之外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夢野久作積極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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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先跑去的是武裝偵探社。
倒不是因為她覺得武裝偵探社那邊肯定有線索，而是她覺得陳龍變成善惡兩面的事情，跟【陀思】肯定脫不了關系。要說誰能猜到【陀思】的想法，那絕對是太宰哥！所以小玉準備先到武裝偵探社裏去，和太宰治討論討論看【陀思】的目的。
不過，想到這裏，小玉又有點想念起昨天還在的兩個朋友來。
見小玉這副表情，即使是作為善面的【陳龍】，一時間也有些頭疼，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小玉才好。
他稍微能猜出一點小玉的想法。大概是因為以前很難交到朋友，導致現在就算朋友很多，小玉依舊珍惜每一個朋友。【費奧多爾】和果戈裏雖然只在老爹古董店裏待了幾個星期，但也足夠小玉把他們當成朋友了。更別提，果戈裏可能還好一點，【費奧多爾】……恐怕以後是見不到了。
小玉確實是這樣想的。
而且，她還操心另外一件事。
“龍叔，”小玉擡頭，看著【陳龍】，問道：“費佳和果戈裏他們怎麽樣了？”
【陳龍】如實答道：“他們被獵犬那邊的福地隊長送到默爾索監獄了。默爾索監獄是個關押異能者的地方。”
“哦……”小玉低頭踢了一顆小石子，“那，是不是費佳——我是說，費奧多爾以後就永遠都要待在那個監獄裏了？”
“我想，應該是的。但這是件好事，小玉。”【陳龍】摸了摸小玉的頭，安慰道。
小玉癟了癟嘴巴，但還是肯定道：“是啊，是件好事。”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小玉知道這一點。
只是……
小玉拉了拉【陳龍】的手，趁著善面的【陳龍】現在最好說話，祈求道：“龍叔，我能不能去默爾索監獄見費佳和果戈裏一次？”
“啊？什麽？！”【陳龍】連忙搖頭，“不可以的！小玉，那個默爾索監獄裏到處都是壞人，很危險，很可怕！”
小玉裝模作樣地捂住臉：“可是我昨天都不知道費佳和果戈裏要走了——嗚嗚嗚，龍叔，求你了——”
【陳龍】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擺手道：“你別哭啊，小玉，我也不知道怎麽去那個監獄……噢，天哪，別別別哭，好了好了，我想想辦法，我回頭問問看布萊克……”
“龍叔，你立字據！”
“好好好，我立字據。”【陳龍】默默地在心裏對本體說了聲“對不起”。
小玉瞬間收住哭音，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龍叔你最好了！”
陳龍：“……”
陳龍露出了疲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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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和【陳龍】很快就到了武裝偵探社。
大概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有的各種委托，再加上虎符咒又一次制造出了善惡兩面，武裝偵探社裏的大家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樣。
看見他們，就連國木田獨步都只是擡了下頭，埋頭繼續敲鍵盤：“你們有什麽事找亂步先生說吧。”
江戶川亂步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翻東西看，聞言看過來，頗有些新奇地看了又看【陳龍】。老實說，要不是其他人還在忙著，肯定也要像江戶川亂步這樣打量【陳龍】。
【陳龍】也沒有覺得江戶川亂步的目光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聲音溫和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煩你們了。另外，小玉也想來這邊幫幫忙，希望沒有打擾你們。”
江戶川亂步在心裏稍微評估了下。善面比陳龍的本體說話還要客氣，這種脾氣的【陳龍】，恐怕連打架都會覺得是罪惡的。該說不說，真不愧是陳龍的善面。
太宰治從手頭的資料裏抽出空隙，也瞟了瞟陳龍，得出了江戶川亂步差不多的結論。
【陳龍】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正好共用一張辦公桌，小玉趴上去，把從特魯那裏問到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們，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太宰哥，亂步哥，你們覺得，這件事跟費佳有沒有關系？”
“小玉，不用懷疑。”太宰治合上文件，微微一笑，說道：“肯定是在惡面的半塊虎符咒上做了手腳。”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他和費奧多爾的交手不多，就把發揮空間讓給了太宰治——絕對不是因為他現在忙著吃粗點心！
小玉提出第二個問題：“但是，他這麽做的原因呢？”
“原因？”太宰治對武裝偵探社內其他人揚了揚下巴，“大概就是這個。”
“怎麽說？”
“讓我們沒有精力去留心他到底在做什麽而已。”太宰治淡淡道。
小玉“啊”了一聲：“他要幹什麽壞事？”
太宰治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開啟了一個新的話題，若有所思道：“說起來，你們可以關註一下港口Mafia那邊的動態。你們剛來的時候，森先生就對龍叔的功夫很感興趣。說不定，這次森先生就打算給自己找點‘樂子’呢？”話說到後面，太宰治的話音裏帶著點幸災樂禍，顯然很樂意看到森鷗外吃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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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惡面的“陳龍”從被他打翻的人臉上取下一副墨鏡，把墨鏡戴到自己臉上，遮住了兩邊眼角下的紋路。他不屑地嗤了聲：“就你們這樣的，還想當我的老大？還是乖乖給我當小弟吧。”
說著，“陳龍”用一根手指把墨鏡往上扶了扶，轉頭吹了個口哨，打算到別的地方再逛一逛。
正走了沒幾步，“陳龍”忽然瞥見了一道身影。
對方似乎也註意到了他，望過來，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陳先生。”
森鷗外牽著愛麗絲，謹慎地靠近“陳龍”。
“陳龍”臉上飛揚起一抹笑容，擺了個開打前的起手式，勾了勾食指：“Mafia是嗎？我可不管你是來找我麻煩的，還是想來當我老大的，來打一架再說。”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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