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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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寶物
尾崎紅葉楞了一下, 才意識到小玉的意思：斷交半小時，把家政課的作業完成——擱這兒卡bug呢這是。
尾崎紅葉哭笑不得，然後委婉地拒絕了小玉的提議：“小玉, 不用那麽麻煩。我先教你做味噌湯，剩下的部分，還是交給鷗外大人，這樣比較符合你的老師的要求。”
森鷗外：“……”紅葉君絕對是不想喝小玉做的味噌湯！絕對是！
森鷗外很想拒絕, 可惜一大一小兩個女生已經一拍即合，手拉手離開了首領辦公室。
特魯跟在小玉身後, 龐大的身形將小玉遮擋得嚴嚴實實，宛若一面盾牌。
森鷗外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自言自語般問愛麗絲：“特魯……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愛麗絲醬知不知道他？”
“要是你不記得,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愛麗絲白了森鷗外一眼。
森鷗外手指抵著下頜, 思索良久，終於從記憶裏找到了有關“特魯”的記憶：
“好像是瓦龍的手下？”
想起來特魯的來歷，森鷗外略感訝異。
別管如今的瓦龍怎麽樣, 好歹當初是個國際犯罪組織的老大。
而其中，特魯就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老爹古董店居然會接受特魯加入其中，老爹還將魔法傾囊相授。
森鷗外不由得發散思維道：“愛麗絲醬, 你說我有沒有魔法天賦？”
愛麗絲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就算有, 老爹古董店也不會收你。”
“也是。”森鷗外嘆了口氣, 何況他也不會真的去拜師。
“畢竟已經有夏目老師了呢。”森鷗外笑著說道。
然而愛麗絲知道, 他純粹只是把夏目漱石老師當成一個話頭隨口用用。
要問森鷗外尊重夏目漱石這位老師嗎？
當然尊重。
但要問森鷗外會所有事情都聽夏目漱石這位老師的話嗎？
別做夢了, 洗洗睡吧。
提起“夏目老師”, 森鷗外又恍然意識到一回事——夏目老師似乎近來兩個月都沒什麽消息？
雖然夏目老師經常神出鬼沒的, 但是好歹發生什麽大事時，他也會及時出現, 或者至少會給他或者武裝偵探社的福澤社長提供消息。
可是最近兩個月，似乎就是從九月開始，就沒有接到過夏目老師的只言片語了。
“……”
.
另一邊，小玉和特魯已經跟著尾崎紅葉到了她的辦公室。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尾崎紅葉讓人準備好了廚具和制作味噌湯的材料。
尾崎紅葉脫下袖子寬大的披風，又將和服的袖子挽起來，開始一步一步地教小玉。
特魯就守在旁邊，偶爾給小玉遞東西。
小玉奇怪地問他：“特魯，問題已經解決了，你不回老爹古董店嗎？”
特魯遞給小玉勺子：“先生讓我跟著你。”
——當然，這是特魯簡化過的版本。
如果換成老爹的原話，差不多在抱怨小玉惹麻煩的同時，還給港口Mafia尤其是森鷗外定罪，罪名就叫“帶壞小玉罪”。
對了，陳龍也有罪，罪名叫“沒看好小玉罪”。
小玉不知道內情，但是也能猜到老爹是怕她惹麻煩。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沒有反對特魯的看守，低頭乖乖做味噌湯。
“等等，小玉，那是糖，不是鹽！”
“而且加了醬油，不用再加鹽了！”
“不對不對，小玉，不能用醬油替換味精！”
“……”
尾崎紅葉好像有點逐漸明白過來，為什麽小玉能把這麽簡單的味噌湯做成黑暗料理了。
她無奈道：“小玉，你不能用其他不相符的調料來代替另一種調料。”
“但有的時候，不是差不多嗎？”小玉舉例道：“就像，母羊的毛和我的頭發，差不多啊。[註1]”
尾崎紅葉疑惑道：“這是什麽？它們為什麽能一樣？”
小玉就用英語又發音道：“the hair of ewe，母羊的毛。the hair of you，你的頭發。”
尾崎紅葉沈默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麽冷笑話嗎？”
“不是。”特魯解釋道：“小玉以前從先生那裏聽錯魔法材料了。但是也能湊合用。”
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終於明白，為什麽小玉做味噌湯還能折騰出這麽多幺蛾子。原來是一開始就習慣了，找不到的東西就用其他替換。
一個班怎麽說也有二三十個學生，老師不可能全程看著小玉，這也就了小玉“機會”。
至於特魯和陳龍為什麽沒有發現……
尾崎紅葉看向特魯，委婉地問道：“你們就沒覺得小玉用其他材料進行替代，有什麽不對嗎？”
特魯說道：“小玉覺得可以試試。”
尾崎紅葉：那你就真的讓她試了？？！
尾崎紅葉艱難地問道：“陳先生呢？”
“陳龍覺得，適量、少許、差不多，小玉做得沒什麽問題。”
——適量、少許、差不多，一款適合國人體質的做飯數詞。
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不敢想象，森鷗外喝到的味噌湯究竟是什麽味道。
尾崎紅葉：鷗外大人受苦了。
她頓時再三向小玉強調道：“小玉，不可以這樣替換。”
“噢……好吧。”
小玉遺憾地放棄了她的“創新”行為，也終於在不亂更改材料，且所有調味料精確到零點幾克的情況下，完成了一鍋看起來似乎還行的味噌湯。
尾崎紅葉到底還是有點良心，沒有直接讓森鷗外試毒（劃掉）試湯，她先嘗了一口。
小玉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尾崎紅葉中肯地說道：“考試能及格。”
“好耶！！！”
小玉歡呼著跳起來，給了尾崎紅葉一個擁抱，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紅葉姐真是太厲害了！你就是新一任廚神！”
尾崎紅葉略有些恍神，帶著些許懷念道：“我也是被別人教會的。”
“誰啊？”小玉好奇地問道：“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小玉。但他要是認識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尾崎紅葉的唇邊浮起淺淡的笑意，眼尾卻微微垂下一點憂傷的痕跡。她望著小玉的時候，好像在透過小玉，看別的什麽人。.
小玉心思一動。
上個星期，在亡者世界裏，公關官對她說過，亡者世界裏還“活”下來的有十三個人。
除去織田哥和旗會五人，剩下的是兩對夫妻、一個士兵、一個歐洲的異能諜報員。
還有一個，是港口Mafia幹部的戀人。
已知：港口Mafia有五大幹部，一個太宰哥叛逃且單身，一個中也哥三天兩頭出差且單身，還有兩個不見蹤影。
提問：紅葉姐有過一個去世戀人的可能性為多少？
但特魯還在這裏，不太方便問，得想個辦法把他支走。
小玉瞅了瞅特魯，把味噌湯和打分表交給特魯，對特魯委以重任。特魯很好脾氣地帶上這兩樣東西，去了首領辦公室。
臨走前，他也沒忘記叮囑小玉道：“小玉，不要亂跑。”
“嗯嗯嗯。”小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應了再說。
至於做沒做到嘛……這種小事，不要在意！
等特魯出去了，小玉“啪”地關上門，回過頭，組織措辭：“紅葉姐，接下來我想問你一件事，可能、或許、大概有一點點冒犯。”
她用手勢比了個“一點點”：“但我還是得問一問。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說，千萬別生氣。”
尾崎紅葉卻了然地微微一笑，問道：“你想問我說的那個人？”
小玉琢磨著，“那個人”說不準就是紅葉姐的戀人，就點點頭：“差不多？”
“他啊……其實也是快要十年前的事情了。”
尾崎紅葉倒了一杯茶，推到小玉面前，示意她坐下來說。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觸及到那些往事，又或許是因為有些事總歸是想傾吐一次的，尾崎紅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茶盞，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曾經，也叛逃過港口Mafia。”
小玉吃驚地張大嘴巴：“啊？我還以為紅葉姐你是港口Mafia的忠實員工？”
要知道，她私底下還在心裏吐槽過，為什麽紅葉姐和中也哥要跟著森鷗外這個大壞蛋幹呢。
像是被小玉的反應逗樂了，尾崎紅葉掩唇輕笑，說：“因為那時候的港口Mafia，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當時的前任首領……”
尾崎紅葉握緊了手中的茶盞，緩緩道：“殘忍，暴虐，嗜殺。”
為了避免嚇到小孩子，尾崎紅葉沒有過多描述前任首領的暴行。
她略過這部分的內容，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和鏡花差不多大。我也和她前段時間那樣，厭倦了數不清的殺戮。也就是在這時候，我遇到了貫一。”
“貫一？這是那個人的名字嗎？”小玉抓住重點。
“他叫間貫一。[註2]”
提到這個名字，尾崎紅葉的聲音變得輕聲細語，像怕驚擾了某個沈睡的夢境。
間貫一讓尾崎紅葉看到了另一種可能的生活。
於是，“我們私奔了。”尾崎紅葉說。
“後面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尾崎紅葉笑了笑，平靜道：“都過去了。”
私奔的結果，即使尾崎紅葉不說，小玉也能猜得到。
如果他們成功了，紅葉姐現在就不會還在港口Mafia。
那個叫“間貫一”的人，她也不會從來沒有見過。
雖然知道了很可能在亡者世界裏的人的名字，小玉的心情卻不由得沈重起來。
即使特魯帶回來一份成績不錯的打分表，也沒能讓小玉重新高興。
.
直到回了老爹古董店，小玉的心情才平覆了些許。
她推開門，剛要喊“我回來了”，就見廳堂裏，陳龍驚慌失措地說道：“不不不，我們真的是正經古董店，不收走私古董！”
小玉把目光轉向陳龍的對面，芥川龍之介正滿臉認真地問道：“是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不用那麽麻煩。”陳龍頭疼不已，瞥見小玉和特魯回來，終於如釋重負，“小玉，你回來了？快跟芥川解釋清楚！”
“芥川？”
小玉疑惑道：“什麽走私古董？你不是來送玩具箱的？”
“是。但在下認為，這些玩具並不能回報馬符咒的幫助。”芥川龍之介回過頭，對小玉微微頷首，一板一眼道：“港口Mafia也有一條交易鏈，是與世界各地的收藏家進行古董販賣。如果老爹古董店有需要……”
小玉的表情立刻變得和陳龍一樣驚慌：“不不不！我們可是守法公民！”
薅黑衣組織羊毛也就算了，好歹那些古董是正經買來的。可這算什麽事啊？
怕芥川龍之介又想到什麽別的，小玉又接著說道：“這些玩具就夠了。”
陳龍其實也才剛回到老爹古董店。沒料到，一進門，就接待了一位來給小玉送玩具的不速之客。
有小玉幫忙說話，陳龍緩了口氣，上前幾步，接過芥川兄妹送給小玉的玩具箱，說道：“芥川，其實已經夠了。”
“提出把馬符咒給你用的人是小玉，不是我，也不是老爹古董店裏的其他人。”
“對於小玉來說，這些玩具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感謝。”
“而對於老爹古董店來說，馬符咒能給幫到你，也讓我們很高興。”
芥川龍之介的神色裏略帶上幾分可以被稱為“茫然”的情緒：“但馬符咒是一件……”他斟酌著言辭，說道：“寶物？”
“是的，符咒確實是寶物。”
陳龍先肯定了芥川龍之介的說法，接著卻又補充道：“但馬符咒並不是需要被束之高閣的奇珍異寶。”
他笑了笑，拍拍芥川龍之介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很高興，小玉能夠用馬符咒幫到你。這才是符咒的正確用途。謝謝你和你妹妹給小玉準備的禮物，她喜歡這些。”
芥川龍之介稍有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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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紅葉哭笑不得，然後委婉地拒絕了小玉的提議：“小玉, 不用那麽麻煩。我先教你做味噌湯，剩下的部分，還是交給鷗外大人，這樣比較符合你的老師的要求。”
森鷗外：“……”紅葉君絕對是不想喝小玉做的味噌湯！絕對是！
森鷗外很想拒絕, 可惜一大一小兩個女生已經一拍即合，手拉手離開了首領辦公室。
特魯跟在小玉身後, 龐大的身形將小玉遮擋得嚴嚴實實，宛若一面盾牌。
森鷗外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自言自語般問愛麗絲：“特魯……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愛麗絲醬知不知道他？”
“要是你不記得,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愛麗絲白了森鷗外一眼。
森鷗外手指抵著下頜, 思索良久，終於從記憶裏找到了有關“特魯”的記憶：
“好像是瓦龍的手下？”
想起來特魯的來歷，森鷗外略感訝異。
別管如今的瓦龍怎麽樣, 好歹當初是個國際犯罪組織的老大。
而其中，特魯就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老爹古董店居然會接受特魯加入其中，老爹還將魔法傾囊相授。
森鷗外不由得發散思維道：“愛麗絲醬, 你說我有沒有魔法天賦？”
愛麗絲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就算有, 老爹古董店也不會收你。”
“也是。”森鷗外嘆了口氣, 何況他也不會真的去拜師。
“畢竟已經有夏目老師了呢。”森鷗外笑著說道。
然而愛麗絲知道, 他純粹只是把夏目漱石老師當成一個話頭隨口用用。
要問森鷗外尊重夏目漱石這位老師嗎？
當然尊重。
但要問森鷗外會所有事情都聽夏目漱石這位老師的話嗎？
別做夢了, 洗洗睡吧。
提起“夏目老師”, 森鷗外又恍然意識到一回事——夏目老師似乎近來兩個月都沒什麽消息？
雖然夏目老師經常神出鬼沒的, 但是好歹發生什麽大事時，他也會及時出現, 或者至少會給他或者武裝偵探社的福澤社長提供消息。
可是最近兩個月，似乎就是從九月開始，就沒有接到過夏目老師的只言片語了。
“……”
.
另一邊，小玉和特魯已經跟著尾崎紅葉到了她的辦公室。
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尾崎紅葉讓人準備好了廚具和制作味噌湯的材料。
尾崎紅葉脫下袖子寬大的披風，又將和服的袖子挽起來，開始一步一步地教小玉。
特魯就守在旁邊，偶爾給小玉遞東西。
小玉奇怪地問他：“特魯，問題已經解決了，你不回老爹古董店嗎？”
特魯遞給小玉勺子：“先生讓我跟著你。”
——當然，這是特魯簡化過的版本。
如果換成老爹的原話，差不多在抱怨小玉惹麻煩的同時，還給港口Mafia尤其是森鷗外定罪，罪名就叫“帶壞小玉罪”。
對了，陳龍也有罪，罪名叫“沒看好小玉罪”。
小玉不知道內情，但是也能猜到老爹是怕她惹麻煩。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沒有反對特魯的看守，低頭乖乖做味噌湯。
“等等，小玉，那是糖，不是鹽！”
“而且加了醬油，不用再加鹽了！”
“不對不對，小玉，不能用醬油替換味精！”
“……”
尾崎紅葉好像有點逐漸明白過來，為什麽小玉能把這麽簡單的味噌湯做成黑暗料理了。
她無奈道：“小玉，你不能用其他不相符的調料來代替另一種調料。”
“但有的時候，不是差不多嗎？”小玉舉例道：“就像，母羊的毛和我的頭發，差不多啊。[註1]”
尾崎紅葉疑惑道：“這是什麽？它們為什麽能一樣？”
小玉就用英語又發音道：“the hair of ewe，母羊的毛。the hair of you，你的頭發。”
尾崎紅葉沈默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麽冷笑話嗎？”
“不是。”特魯解釋道：“小玉以前從先生那裏聽錯魔法材料了。但是也能湊合用。”
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終於明白，為什麽小玉做味噌湯還能折騰出這麽多幺蛾子。原來是一開始就習慣了，找不到的東西就用其他替換。
一個班怎麽說也有二三十個學生，老師不可能全程看著小玉，這也就了小玉“機會”。
至於特魯和陳龍為什麽沒有發現……
尾崎紅葉看向特魯，委婉地問道：“你們就沒覺得小玉用其他材料進行替代，有什麽不對嗎？”
特魯說道：“小玉覺得可以試試。”
尾崎紅葉：那你就真的讓她試了？？！
尾崎紅葉艱難地問道：“陳先生呢？”
“陳龍覺得，適量、少許、差不多，小玉做得沒什麽問題。”
——適量、少許、差不多，一款適合國人體質的做飯數詞。
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不敢想象，森鷗外喝到的味噌湯究竟是什麽味道。
尾崎紅葉：鷗外大人受苦了。
她頓時再三向小玉強調道：“小玉，不可以這樣替換。”
“噢……好吧。”
小玉遺憾地放棄了她的“創新”行為，也終於在不亂更改材料，且所有調味料精確到零點幾克的情況下，完成了一鍋看起來似乎還行的味噌湯。
尾崎紅葉到底還是有點良心，沒有直接讓森鷗外試毒（劃掉）試湯，她先嘗了一口。
小玉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尾崎紅葉中肯地說道：“考試能及格。”
“好耶！！！”
小玉歡呼著跳起來，給了尾崎紅葉一個擁抱，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紅葉姐真是太厲害了！你就是新一任廚神！”
尾崎紅葉略有些恍神，帶著些許懷念道：“我也是被別人教會的。”
“誰啊？”小玉好奇地問道：“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小玉。但他要是認識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尾崎紅葉的唇邊浮起淺淡的笑意，眼尾卻微微垂下一點憂傷的痕跡。她望著小玉的時候，好像在透過小玉，看別的什麽人。.
小玉心思一動。
上個星期，在亡者世界裏，公關官對她說過，亡者世界裏還“活”下來的有十三個人。
除去織田哥和旗會五人，剩下的是兩對夫妻、一個士兵、一個歐洲的異能諜報員。
還有一個，是港口Mafia幹部的戀人。
已知：港口Mafia有五大幹部，一個太宰哥叛逃且單身，一個中也哥三天兩頭出差且單身，還有兩個不見蹤影。
提問：紅葉姐有過一個去世戀人的可能性為多少？
但特魯還在這裏，不太方便問，得想個辦法把他支走。
小玉瞅了瞅特魯，把味噌湯和打分表交給特魯，對特魯委以重任。特魯很好脾氣地帶上這兩樣東西，去了首領辦公室。
臨走前，他也沒忘記叮囑小玉道：“小玉，不要亂跑。”
“嗯嗯嗯。”小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應了再說。
至於做沒做到嘛……這種小事，不要在意！
等特魯出去了，小玉“啪”地關上門，回過頭，組織措辭：“紅葉姐，接下來我想問你一件事，可能、或許、大概有一點點冒犯。”
她用手勢比了個“一點點”：“但我還是得問一問。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說，千萬別生氣。”
尾崎紅葉卻了然地微微一笑，問道：“你想問我說的那個人？”
小玉琢磨著，“那個人”說不準就是紅葉姐的戀人，就點點頭：“差不多？”
“他啊……其實也是快要十年前的事情了。”
尾崎紅葉倒了一杯茶，推到小玉面前，示意她坐下來說。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觸及到那些往事，又或許是因為有些事總歸是想傾吐一次的，尾崎紅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茶盞，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曾經，也叛逃過港口Mafia。”
小玉吃驚地張大嘴巴：“啊？我還以為紅葉姐你是港口Mafia的忠實員工？”
要知道，她私底下還在心裏吐槽過，為什麽紅葉姐和中也哥要跟著森鷗外這個大壞蛋幹呢。
像是被小玉的反應逗樂了，尾崎紅葉掩唇輕笑，說：“因為那時候的港口Mafia，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當時的前任首領……”
尾崎紅葉握緊了手中的茶盞，緩緩道：“殘忍，暴虐，嗜殺。”
為了避免嚇到小孩子，尾崎紅葉沒有過多描述前任首領的暴行。
她略過這部分的內容，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和鏡花差不多大。我也和她前段時間那樣，厭倦了數不清的殺戮。也就是在這時候，我遇到了貫一。”
“貫一？這是那個人的名字嗎？”小玉抓住重點。
“他叫間貫一。[註2]”
提到這個名字，尾崎紅葉的聲音變得輕聲細語，像怕驚擾了某個沈睡的夢境。
間貫一讓尾崎紅葉看到了另一種可能的生活。
於是，“我們私奔了。”尾崎紅葉說。
“後面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尾崎紅葉笑了笑，平靜道：“都過去了。”
私奔的結果，即使尾崎紅葉不說，小玉也能猜得到。
如果他們成功了，紅葉姐現在就不會還在港口Mafia。
那個叫“間貫一”的人，她也不會從來沒有見過。
雖然知道了很可能在亡者世界裏的人的名字，小玉的心情卻不由得沈重起來。
即使特魯帶回來一份成績不錯的打分表，也沒能讓小玉重新高興。
.
直到回了老爹古董店，小玉的心情才平覆了些許。
她推開門，剛要喊“我回來了”，就見廳堂裏，陳龍驚慌失措地說道：“不不不，我們真的是正經古董店，不收走私古董！”
小玉把目光轉向陳龍的對面，芥川龍之介正滿臉認真地問道：“是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不用那麽麻煩。”陳龍頭疼不已，瞥見小玉和特魯回來，終於如釋重負，“小玉，你回來了？快跟芥川解釋清楚！”
“芥川？”
小玉疑惑道：“什麽走私古董？你不是來送玩具箱的？”
“是。但在下認為，這些玩具並不能回報馬符咒的幫助。”芥川龍之介回過頭，對小玉微微頷首，一板一眼道：“港口Mafia也有一條交易鏈，是與世界各地的收藏家進行古董販賣。如果老爹古董店有需要……”
小玉的表情立刻變得和陳龍一樣驚慌：“不不不！我們可是守法公民！”
薅黑衣組織羊毛也就算了，好歹那些古董是正經買來的。可這算什麽事啊？
怕芥川龍之介又想到什麽別的，小玉又接著說道：“這些玩具就夠了。”
陳龍其實也才剛回到老爹古董店。沒料到，一進門，就接待了一位來給小玉送玩具的不速之客。
有小玉幫忙說話，陳龍緩了口氣，上前幾步，接過芥川兄妹送給小玉的玩具箱，說道：“芥川，其實已經夠了。”
“提出把馬符咒給你用的人是小玉，不是我，也不是老爹古董店裏的其他人。”
“對於小玉來說，這些玩具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感謝。”
“而對於老爹古董店來說，馬符咒能給幫到你，也讓我們很高興。”
芥川龍之介的神色裏略帶上幾分可以被稱為“茫然”的情緒：“但馬符咒是一件……”他斟酌著言辭，說道：“寶物？”
“是的，符咒確實是寶物。”
陳龍先肯定了芥川龍之介的說法，接著卻又補充道：“但馬符咒並不是需要被束之高閣的奇珍異寶。”
他笑了笑，拍拍芥川龍之介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很高興，小玉能夠用馬符咒幫到你。這才是符咒的正確用途。謝謝你和你妹妹給小玉準備的禮物，她喜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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