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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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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逃兵

把人扶著進入酒店,掏出房卡開了門。

一進門,姜遠便伸手去摸開關,想要開燈,但剛伸出手,身旁的人卻忽然一轉,把姜遠壓在門上,在黑暗裏貼近親吻。

姜遠措不及防地退了一步,被陳述逼在角落,感受到陳述炙熱的呼吸和近乎急促的吻。

小腹毫無防備地被**頂/住。

姜遠終於知道是什麽難受了。腦子不受控制地轟然炸開,姜遠忽然意識到什麽,該來的總會來,這是交易,陳述做出來這麽多,必然會討要回來。

侵奪著呼吸,欲望四洩而出,陳述早已克制不住,他早打定了註意,今天要把人徹底吃了。

在聚會上,他便忍了一次又一次,坐在車上時,已難受的不行。

也許有酒精的作用,陳述心跳加速,身體也re得厲害,好像再不疏/解,就要燒起來了。

陳述一邊吻著身下的人,不肯松口一秒,一邊伸手摸/進姜遠的後腰。

陳述感受到姜遠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他立即抱得更緊,不由分說地繼續。

血液急速倒流,如墜冰窟,屬於男性的氣息厚重壓迫地包裹著姜遠,讓人呼吸不過,快要窒息,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推下懸崖,粉身碎骨,無法呼救,還要被眾人撕破衣服圍觀,狼狽不堪。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絕望痛苦淹沒理智,再冷靜的人也會忘記規則,只剩下求生本能。

姜遠下意識地拼命反抗,狠狠掙紮,一把推開陳述,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跳快得將要跳出胸膛,心跳聲也如鼓聲一般在耳邊在腦海裏轟然地響動,一聲催著一聲,把人的思緒和理智也全部震碎了。

“陳述……陳……陳述,我不行……我還沒準備好……”姜遠用手掌抵著陳述,急迫地斷斷續續地解釋著,腦子裏只剩下了反抗和恐懼。

從掌心傳來的是陳述的心跳,急促變得沈緩,黑暗裏,顯得格外沈悶壓迫。

理智回溯了一點,姜遠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感受到了陳述周身陡然下降的溫度,氣氛變得僵硬陰沈,姜遠不敢去看陳述的眼睛。事已至此,他只能握緊拳頭,硬著頭皮咬牙道歉,“對不起。”

那邊一片死寂,幾秒後,陳述才開口說話,只是聲音泛著冷意,又明顯在克制怒意。

“姜遠。一個合格的情人至少要提前了解對方的喜好,提前做好充足準備,努力調整情緒,盡可能讓對方滿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中途叫停,毫無原則。”

姜遠心臟一痛,他知道這是他的錯。他一直說會遵守交易,可事到臨頭,卻又反悔爽約。

他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但當真正要開始的那一刻,姜遠又接受不了,從內到外,都在拼命叫囂反抗,他畢竟不是同性戀,他心理和身體都接受不了和一個男人做/ai。

可解釋無用,違反交易就是錯了。

姜遠依然垂著眸,不說話,他等待著陳述的審判。

陳述卻忽然掐住姜遠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即使在黑暗裏,但靠的太近,所以姜遠清晰地看見陳述幽暗陰冷的眼睛,像躲在黑暗裏的惡狼,蓄勢待發,一張口就能把人撕咬個粉碎。

沒有被撕咬,但姜遠忽然真實地感受到疼痛,從心臟而來,逼得人喘息不過,快要承受不住。

看著陳述冰冷陰沈的眼睛,姜遠覺得好像全部都是他的錯一樣,好像他活該承受這一切,活該落到這個毫無尊嚴的地步。

可為什麽啊?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哀和委屈突然襲來,鼻子一酸,姜遠咬著牙克制著,他很少流淚,他也決不能在陳述面前流淚。

一個過錯方流淚,只會讓人覺得矯情,姜遠也會覺得自己更可笑。

姜遠忍的很好,眼眶也並沒有濕潤,只是人的眼神會暴露一切,那片湖泊為何顫動,這是陳述向來最了解的事情。

陳述沒由來地心軟了一下,但這心軟讓他更加煩躁,所以陳述立即蹙了眉,又惡狠狠地拉過姜遠的手,將他的手拉住往下。

掌心猛地一燙,姜遠瞳孔一縮,急迫要收回手。

陳述卻死命按住,冷冷開口:“姜遠!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下次,絕不會同意。姜遠,做人至少要信守諾言。”

姜遠全身一僵,血液都仿佛停滯一般,而後陳述的手一松。

姜遠看見陳述邁步朝裏面走去,越來越黑,看不清身影,只剩下悶沈的腳步聲。姜遠無力地靠著門,腦子渾然一團漿糊。

“啪”地一聲,遠處一團刺眼的白光亮起。

陳述打開了一個落地燈,而後姜遠看見陳述冷冷覷著自己,齒間咬出一個字,“滾!”

毫無尊嚴地低下了頭,姜遠掐著自己,逼迫自己恢覆冷靜,可姜遠還是仿佛行屍走肉一般,麻木遲鈍地打開門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姜遠恍然一楞,而後他靠著一棵樹,抽出一根煙點上,劣質香煙的濃烈辛辣,讓姜遠恢覆了一點清醒,他宛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答應的事又不能做到,像個逃兵。

如果早知道做不到,又何必答應,讓陳述不悅,又讓自己痛苦。

姜遠想後悔,但想了想住在VIP病房的母親,和姜清臉上的笑容,自己畢竟得到了許多,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又有什麽可後悔的。

而且,人生從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兩天後,法院通過了申訴,並下達了保護令,姜清這才終於敢過來看吳英秀。

病房裏,姜清默默轉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母親,而後坐在了姜遠的對面。

“姜遠,你實話告訴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姜遠正翻著一本書,聽到這話,眼眸顫了一下,而後看向姜清道:“姐,你在說什麽?”

姜清眼神掃了一眼病房,又看向姜遠,“這病房不便宜吧,請律師也要花錢,他借錢給你,還給你安排這些,那個陳總為什麽對你這麽好?他幫人幫到這個地位,不像是什麽都不要的。姜遠,姐不傻,那麽多年沒有聯系的高中同學不可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何況人家大老板的身份,為什麽要和咱這樣的普通人牽連上?咱能給人家什麽?平白無故做這些,人家圖什麽呢?”

姜遠心虛地呼吸一滯。

姜清緊緊盯著姜遠,似乎想要看穿什麽,“姜遠,你是不是跟那個陳總做什麽壞事了?姜遠,違法亂紀的事不能幹,委屈自己的事也不能幹,你可不能瞞著我!”

姜遠的驀地一緊,這一步已經踏出去了,再也無法回頭,說了又有什麽用?

姜遠捏緊了書頁,裝出無事的樣子,輕輕笑了笑,“姐,你想什麽呢,沒有。”

姜清明顯不信,“沒有?就因為高中的友誼,他就能這樣?”

姜遠咬了咬牙,才又開口,“因為高中他溺過水,我恰好救了他。”

姜清楞了一下,又擰眉道:“你不是不會游泳嗎?夏天去河裏撈魚,你每次都不肯下去。”

姜遠撒謊道:“我找的借口,因為河裏臟,我不想下去。”

姜清還是有些懷疑,“真的?姜遠,沒有其他了?”

姜遠看著姜清,努力裝出鎮定自然的樣子,“真的,姐,我沒有騙你。”

姜清似乎松了口氣,低聲喃喃道:“那就好。”

這幾天,陳述都沒有聯系姜遠,也沒有讓姜遠繼續接送他,姜遠心裏覺得歉疚,他知道陳述生氣了,也不會一時氣消。

可這種事情,這種尷尬的關系,姜遠連道歉都很難再次開口。

今天,姜遠正坐在病床前給吳英秀剝橘子,忽然聽見敲門聲,姜遠心裏一楞,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來人卻是周峰。

姜遠松了口氣,又莫名有點失落。

“峰哥。”

周峰提著水果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姜遠,沒有答應,徑直走到病床前,露出笑容道:“英秀姨,我來看你了。”

“你是?”吳英秀疑惑地看著周峰。

她又不太記人了,除了姜遠,其他人吳英秀便總忘記,也經常把人弄混。

姜遠走過來道:“媽,這是周峰,經常來看你,你忘了?”姜遠看了一眼周峰,周峰卻沒有和姜遠有絲毫的眼神接觸。

姜遠覺得不太對勁。

吳英秀擰著眉頭,渾濁的眼睛盯著周峰,喃喃道:“是,是周峰……”

周峰笑了笑,“英秀姨,你可不能把我忘了啊!我這才幾天沒來,你這都不記得我了。”

姜遠莫名覺得話有所指。

吳英秀也跟著笑了,“我記得,周峰是個好孩子,經常幫助姜遠,我記得的。”

周峰笑容冷了幾分,“姨你記得就好,就怕某些人都忘了。”說著,周峰直起身子看著姜遠。

“姜遠,你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周峰很嚴肅的樣子,姜遠立即跟著他走到客廳。

周峰故意掃了一圈病房,又看向姜遠,冷冷拉長了聲音,“姜遠,VIP病房,一個月八萬八,陳總好大方!”

“峰哥?”

周峰打斷他道:“姜遠,如果我今天沒有去你家,沒有聽張姨提起,你打算瞞我多久?!姜清姐家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媽住院,還有陳總幫你的這些事,你什麽都沒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幫不了你,比不上那個陳總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姜遠立即提高了聲音反駁,又忍不住垂下眼眸,“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周峰蹙眉氣憤道:“不想麻煩我,就可以麻煩那個陳述了?你和他才認識幾天?”

姜遠有些無奈,不知道怎麽解釋,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我沒想找他,但他願意幫我,我拒絕不了。”

周峰氣已經消了一半,但還是忍不住板著臉,“我怎麽聽他們傳,說你救過他。”

姜遠更心虛了,他試圖略過話題,“以前的事,太久了,我都記不清了。陳述他願意幫我,更多是因為他好心。”

“好心?幫個人聲勢搞這麽大,我看不像。”周峰坐了下來,“而且他可是個商人,商人都講求投入要有回報。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麽多,不知道存著什麽心思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多留個心眼,不能全信他的,別到時候被坑了都不知道。”

姜遠尷尬地扶住沙發,“沒那麽誇張吧……”

周峰立即強調道:“有!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好人!記住了,以後有什麽事立即告訴我!你再瞞我,我肯定打斷你的腿!”

周峰的恐嚇向來不作數的,他這樣放狠話,只能說明他氣笑消了。

姜遠立即松了口氣,“知道了。”

周峰這才滿意地露出笑容,而後扭頭看了眼病床的方向,又道:“英秀姨怎麽樣?”

姜遠道:“醫生說了,癱瘓早已過了最佳治療期,無法痊愈,但不治療,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現在只能多做康覆訓練,延緩病情發展。”

周峰嘆了口氣,“也好,聽說有護工照顧,你不用一直看著。對了,你現在還給他當司機呢?”

姜遠“嗯”了一聲。

周峰疑惑了,“今天不用去開車?”

“不用。”他把人惹生氣了,這幾天都沒被喊去開車。

姜遠無可避免地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心裏又忍不住有些尷尬。

周峰渾然不知,只開心地站起來道:“那正好,晚上帶你去搓一頓,咱倆喝點兒。“

姜遠應了一聲,卻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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