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苦

“難道你眼裏，我們見面，除了上床就沒別的事了嗎？”路遇半天松開徐振的手：“那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麽又要問我要不要在一起？圖什麽呢？徐振，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徐振盯著他啞口無言，驚了兩秒他忽然彎下身，給了路遇重重一吻，煙草味在口腔裏打個轉，嘗起來有些甘/苦。

一吻結束，路遇眼裏出現濃稠的霧，像是浮出水面的朝陽。

“為什麽又突然親我？”

徐振抹掉他唇上的一抹亮：“你太吵了，問題好多。”

路遇：“那我不問了，你今晚能不走嗎？”

徐振沒回答，猶豫片刻房卡丟到了一邊：“你這還有衣服嗎？我洗個澡。”

“有，我給你拿。”

“長款的有嗎？”徐振註意到路遇身上短款白衫問。

“長款？”路遇翻箱子動作稍稍停下，隨後嚴肅道：“沒有，你這麽防著我幹嘛？”

徐振：“……”

徐振思考兩秒，還是有要走的心。

路遇摁著他到床邊不撒手：“我說了我們今晚什麽不做，你就這麽信不過我嗎？”

“不是信不過信得過的問題。”徐振試圖掰開他。

“那你說是什麽問題，為什麽就非走不可。”

徐振張了張嘴，半晌沒了聲。

“還不是嗎？”路遇拽著他的手進了浴室，他一手拉著徐振，一手打開浴池的水閥，浴室水溫是固定的不用調，嘩啦啦的水落進浴缸裏，路遇說：“反正不許走，你得和我睡一起，我給你洗澡。”

徐振沒動，垂腿坐在浴缸上。

“你脫吧。”半晌他道。

浴室水聲有些大，徐振嗓音沈沈的壓在水霧裏，聽著幾分模糊，在路遇的理解裏也是模糊的。

路遇：“脫什麽？”

“不是要幫我洗澡嗎？”徐振好笑道：“不脫衣服怎麽洗澡？”

脫個衣服整這麽鄭重感覺實在奇怪，路遇臉紅了兩個度：“哦。”

扣子被解開，第一顆路遇還臉紅心跳，第二顆臉色整個變了。

原本淡麥色的皮膚，出現駭人的青紫，直到衣服滑落在浴缸上，路遇發楞茫然去看徐振的眼睛。

徐振雲淡風輕看著他，仿佛身上有傷的不是他。

“這是怎麽弄的？”

徐振思索兩秒捧住他的臉：“明天再說好嗎？”

這次路遇什麽都沒問，點頭說：“好。”

腿上的傷也是止不住的駭人，中間路遇好幾次臉崩得有些發抖，手下動作也越發溫和，那種哄著親昵的吻，細雨般落在徐振的側頸上，撓得他心癢難耐。

“你再這樣，你忍得住，我都不一定忍得住。”徐振喘著粗氣說。

下一刻路遇就像順了毛的貓咪溫順摟住他的脖子，滾燙的呼吸緊貼著他。

浴室溫度忽上忽下起來。

大半個小時後。人一起沖了沖手，鴛鴦浴才算告下段落。

“有個東西要給你。”躺到床上，徐振伸手撈來西裝的外套，從裏面掏出一個黑色硬紙殼盒子。

“禮物嗎？”路遇欣喜接過，“可以現在拆開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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