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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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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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喜歡的人？”
客觀講，確定自己是同性戀的，最起碼會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好比原本一成不變的生活忽然拐彎，自然是因為某個變量出現了。
儼然徐振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他和路遇有牽扯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而路遇給的答案傾向於肯定回答，定然有相似之處，比如路遇也碰到了一個不能自己的同性。
半天路遇估量著回答：“大概吧。”他正對著陽臺，徐振側身站在那，外面的陽光不熱卻刺眼無比。
抽完一根，徐振沒有繼續點煙的打算，掐了火，又在陽臺上站一會轉過身。
路遇識相往後退一步讓他進來。
窗戶沒關光更加赤裸投照進來，黑色皮鞋上擦出一抹鋥亮，徐振靠在沙發上，二郎腿散漫隨意，他盯著沒開的電視看一會，側下臉看傻站在窗口的路遇。
“你……”停一下，沒太久徐振還是繼續說下去：“有喜歡的人，還和我在這搞？”這話一股子老來人教育後輩的味。
路遇沒回答。
徐振笑問：“你惡心他還惡心我呢？”
“那你呢？”路遇反問，“你呢，你有嗎？”
徐振扔掉手裏的煙頭，手半懸在空中，良久避重就輕逃避式回答：“我跟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徐振頭靠在沙發上，瞇著眼想了下。大概是他身上沒有過多人和人的牽扯，沒有家庭裏剪不斷的關系，沒有周遭朋友的問候，所以大多數事用不著隱瞞，更沒有人需要隱瞞，壓根用不著思來想去，只要他一句話，他和任何人都能斷得幹凈，沒有人會關心，也沒人會為他權衡利弊。
路遇不一樣。他們出去吃個飯他身邊朋友會問，據徐振所知，路遇還是獨生子，家裏人更是全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做什麽那兩位德高望重的佼佼者都會幫之參謀。
而且路遇有心上人，這事就更要瞞著藏著。
徐振莫名覺得可笑，一股令人發嘔滋味漫上心頭。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很多關系裏站不住腳，那些感情成分太重，他沒有，他不計較，不成想在這裏也一樣。
他忽然想問問路遇，和他做/愛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那會有沒有一絲絲愧疚想要終止這段關系。
最後他都沒問，他從不不覺別人的回答能有什麽翻天覆地的作用，在沙發上緩了一會他拎著外套起身往外走：“鑰匙自己放在茶幾上，斷了吧。省得你也心裏不安。”
路遇想開口說什麽，徐振留給他的只有一道很輕的關門聲。
等他再去拿手機發消息，已經被拉黑刪除了。
前所未有的懊惱和悔恨一波一波湧上來，在大腦裏囂張跋扈肆意橫行，每一根神經每一根血管都瘋狂翻騰。
路遇手節骨攥緊到泛白。
他在這裏待到了下午，將老公寓收拾一通放下鑰匙開車離開。
走的時候，夜色將至。老公寓坐在昏暗中，陳舊的電線桿剝了皮，電線七零八亂在頭頂橫行，被微弱的光映在前窗。
毫無意外，因為這次沒有端倪的齟齬，他們開始徹底斷聯。
袁琴和袁林卻是打心底兒高興，徐振除了某一次出去喝了酒，還打電話讓袁林接了回來，基本上不晚歸和夜不歸宿。
這天是休息日，徐振向來不會在這種日子早起，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厚窗簾拉上的緣故，房間裏很暗，只有一條縫，以至於很像某個他在老公寓疲憊醒來的早晨。
徐振恍惚幾秒，發現他們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聯系了。
人觸景生情這一能力既動人又叫人苦惱。
一個月沒聯系，他幾乎快忘了那段在老公寓見不得光的快活了。
五月已經爬到中旬了，天氣判然不同，除了這個睡得迷迷糊糊的休息日，徐振幾乎再也沒想起來過那段老公寓的日子。
袁琴在家無聊又因身子不便，玩起了刺繡，結果天賦不夠，反倒是讓袁林有點門道似的學了去。
徐振下班回來，兩人正坐在沙發上笑弄著。
他們這些天相處下來，依舊沒做到無話不說，卻也熱絡，袁琴看到他回來笑著同他分享：“我這學了一周還沒他上手兩天強，你說這是個什麽事？”
徐振走過去瞧了瞧，一拍袁林的肩：“不知道你還有這門手藝呢。”
“振哥，繡著玩玩，哪有什麽手藝，別聽我媽瞎說。”袁林還是那麽靦腆，勝在不會因為徐振一句玩笑話臉紅得像豬肝。他放下手裏玩意問徐振：“振哥你今晚想吃啥，剛下班肯定餓了，我去弄點晚飯。”
“你這天天問我想吃啥，哪有那麽多想吃的。”徐振嘆氣道，又問袁琴：“阿姨今晚想吃啥，總不能天天把這難題給我吧。”
袁琴被他這模樣逗樂了，拉他坐下，讓袁林自己去廚房整。這段時間她對徐振很上心，那感覺都讓徐振恍惚了很久，就又聽她輕聲說：“上班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工作上沒遇到什麽難題吧？”
這還真有，難得徐振放松下來，語氣稍微抱怨：“這會剛運轉起來，投資還是難拉，這方面比較吃力，其他的也就還好。”
袁琴對他工作還是有所了解，羅氏產業項目多，新產品投資商目前少得可憐，本身資金不夠又沒有投資方，向前發展艱難。
寬慰他道：“慢慢來，肯定會遇到貴人的，你想啊，這麽久都挺過來了，只是等投資，以後發展機會很大，人脈是慢慢積累的，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呢，誰也說不準，不要太有壓力。”
其實這事徐振早就看開了，他比袁琴更清楚這些道理，可就是他的一小句抱怨，對方的安慰，卻比他自己悶頭琢磨的真理更叫他身心舒暢。
他又同袁琴坐在沙發上閑聊著，直到晚飯端出來。
袁林給兩人盛好飯，隨口問：“聊什麽呢那麽開心？”
徐振推著袁琴坐過去，給她拿筷子玩笑道：“和阿姨商量你終生大事，什麽時候找個女朋友回家，讓阿姨想想膝下兒孫滿堂的福氣。”
客廳剎那出現片刻寂靜，袁林和袁琴笑在臉上彼此秘而不宣僵硬片刻，又順著話下去。
袁林道：“振哥，你別擠兌我了，我現在哪有心情想這些事。”
袁琴說：“你現在到年紀了，該考慮考慮了。”
他們掩飾得再好，徐振也能一下抓住異樣，就是不知這異樣從何而來，腦子裏蹦出疑問，袁林應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又嘴上行雲流水：“等你哪天遇到了，自然就有那心情想了。”
飯後三人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這日子倒也和美，用那文縐縐的怎麽形容來著？溫馨和睦，日子細水長流。
徐振飯食酣足，懶洋洋靠在沙發上，這棟比老公寓還要大的房子，再也不用那些嘈雜的機械聲佯裝熱鬧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最重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他再一次加班晚了帶著袁林偷偷溜出去吃炸串的時候。兩人貓著腰鉆進屋裏。
徐振小聲說：“別開燈，我倆打手電筒。”
結果手機燈剛開開，差點把手機丟出去，袁琴推著輪椅坐在客廳隨後拍亮燈，“你倆大半夜不睡覺去哪呢？”
徐振看向袁林，口型道：“我倆完了。”
“怎麽辦？”
袁琴“哼”一聲，“你倆密謀啥呢？”
徐振和袁林齊刷刷站到沙發對面，剛過去袁琴揮揮手：“一股油炸味，你們這大晚上跑出去吃什麽油膩膩的？好好的飯不吃，大晚上吃那玩意多不健康。”
“阿姨，就一次。保證沒下次。”徐振睜眼瞎話道。
“一次？你這一個月你們偷偷溜出去幾次了？上次吃完了一大早還胃裏難受忘了？那玩意也不好消化，還睡覺之前吃，覺得身體太好了是不是？”
徐振心虛摸了下鼻子。
袁琴看向袁林：“你不知道勸一下嗎？還跟著瞎折騰。”
“媽……”袁林試圖開口再狡辯。
被袁琴一個眼神瞪閉上嘴。
兩個人也不坐了，乖巧站起來挨訓，一下把袁琴逗樂了，擺擺手：“行了行了，下次少半夜溜出去吃這些不健康的，廚房裏有洗幹凈水果，你倆去吃點解解膩，早點休息，別再熬夜了。”
“嗻。”袁林拖腔道。
再袁琴再次開口前拽著徐振往廚房走，“媽，你也早點休息，我和振哥吃點水果馬上睡了。”
等袁琴進屋，兩人一左一右從門框裏收回頭，看著墻悶聲笑了一會，竊竊私語起來。
“你說阿姨怎麽抓到我們的？”
“她在那蹲點呢，你加班她不放心。”
“嘖，下次你早點溜出來，我不加班時候去。”
“那更不可能了，我們吃完油炸再回來吃飯，肯定吃不了幾口，袁女士百分之百會懷疑的。”
“那我下次去喝個酒？然後夜不歸宿？”
“振哥，你是個勇士。”
“奧對，你喝不了酒，你一杯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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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講，確定自己是同性戀的，最起碼會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好比原本一成不變的生活忽然拐彎，自然是因為某個變量出現了。
儼然徐振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他和路遇有牽扯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而路遇給的答案傾向於肯定回答，定然有相似之處，比如路遇也碰到了一個不能自己的同性。
半天路遇估量著回答：“大概吧。”他正對著陽臺，徐振側身站在那，外面的陽光不熱卻刺眼無比。
抽完一根，徐振沒有繼續點煙的打算，掐了火，又在陽臺上站一會轉過身。
路遇識相往後退一步讓他進來。
窗戶沒關光更加赤裸投照進來，黑色皮鞋上擦出一抹鋥亮，徐振靠在沙發上，二郎腿散漫隨意，他盯著沒開的電視看一會，側下臉看傻站在窗口的路遇。
“你……”停一下，沒太久徐振還是繼續說下去：“有喜歡的人，還和我在這搞？”這話一股子老來人教育後輩的味。
路遇沒回答。
徐振笑問：“你惡心他還惡心我呢？”
“那你呢？”路遇反問，“你呢，你有嗎？”
徐振扔掉手裏的煙頭，手半懸在空中，良久避重就輕逃避式回答：“我跟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徐振頭靠在沙發上，瞇著眼想了下。大概是他身上沒有過多人和人的牽扯，沒有家庭裏剪不斷的關系，沒有周遭朋友的問候，所以大多數事用不著隱瞞，更沒有人需要隱瞞，壓根用不著思來想去，只要他一句話，他和任何人都能斷得幹凈，沒有人會關心，也沒人會為他權衡利弊。
路遇不一樣。他們出去吃個飯他身邊朋友會問，據徐振所知，路遇還是獨生子，家裏人更是全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做什麽那兩位德高望重的佼佼者都會幫之參謀。
而且路遇有心上人，這事就更要瞞著藏著。
徐振莫名覺得可笑，一股令人發嘔滋味漫上心頭。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很多關系裏站不住腳，那些感情成分太重，他沒有，他不計較，不成想在這裏也一樣。
他忽然想問問路遇，和他做/愛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那會有沒有一絲絲愧疚想要終止這段關系。
最後他都沒問，他從不不覺別人的回答能有什麽翻天覆地的作用，在沙發上緩了一會他拎著外套起身往外走：“鑰匙自己放在茶幾上，斷了吧。省得你也心裏不安。”
路遇想開口說什麽，徐振留給他的只有一道很輕的關門聲。
等他再去拿手機發消息，已經被拉黑刪除了。
前所未有的懊惱和悔恨一波一波湧上來，在大腦裏囂張跋扈肆意橫行，每一根神經每一根血管都瘋狂翻騰。
路遇手節骨攥緊到泛白。
他在這裏待到了下午，將老公寓收拾一通放下鑰匙開車離開。
走的時候，夜色將至。老公寓坐在昏暗中，陳舊的電線桿剝了皮，電線七零八亂在頭頂橫行，被微弱的光映在前窗。
毫無意外，因為這次沒有端倪的齟齬，他們開始徹底斷聯。
袁琴和袁林卻是打心底兒高興，徐振除了某一次出去喝了酒，還打電話讓袁林接了回來，基本上不晚歸和夜不歸宿。
這天是休息日，徐振向來不會在這種日子早起，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厚窗簾拉上的緣故，房間裏很暗，只有一條縫，以至於很像某個他在老公寓疲憊醒來的早晨。
徐振恍惚幾秒，發現他們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聯系了。
人觸景生情這一能力既動人又叫人苦惱。
一個月沒聯系，他幾乎快忘了那段在老公寓見不得光的快活了。
五月已經爬到中旬了，天氣判然不同，除了這個睡得迷迷糊糊的休息日，徐振幾乎再也沒想起來過那段老公寓的日子。
袁琴在家無聊又因身子不便，玩起了刺繡，結果天賦不夠，反倒是讓袁林有點門道似的學了去。
徐振下班回來，兩人正坐在沙發上笑弄著。
他們這些天相處下來，依舊沒做到無話不說，卻也熱絡，袁琴看到他回來笑著同他分享：“我這學了一周還沒他上手兩天強，你說這是個什麽事？”
徐振走過去瞧了瞧，一拍袁林的肩：“不知道你還有這門手藝呢。”
“振哥，繡著玩玩，哪有什麽手藝，別聽我媽瞎說。”袁林還是那麽靦腆，勝在不會因為徐振一句玩笑話臉紅得像豬肝。他放下手裏玩意問徐振：“振哥你今晚想吃啥，剛下班肯定餓了，我去弄點晚飯。”
“你這天天問我想吃啥，哪有那麽多想吃的。”徐振嘆氣道，又問袁琴：“阿姨今晚想吃啥，總不能天天把這難題給我吧。”
袁琴被他這模樣逗樂了，拉他坐下，讓袁林自己去廚房整。這段時間她對徐振很上心，那感覺都讓徐振恍惚了很久，就又聽她輕聲說：“上班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工作上沒遇到什麽難題吧？”
這還真有，難得徐振放松下來，語氣稍微抱怨：“這會剛運轉起來，投資還是難拉，這方面比較吃力，其他的也就還好。”
袁琴對他工作還是有所了解，羅氏產業項目多，新產品投資商目前少得可憐，本身資金不夠又沒有投資方，向前發展艱難。
寬慰他道：“慢慢來，肯定會遇到貴人的，你想啊，這麽久都挺過來了，只是等投資，以後發展機會很大，人脈是慢慢積累的，說不定下一個就是呢，誰也說不準，不要太有壓力。”
其實這事徐振早就看開了，他比袁琴更清楚這些道理，可就是他的一小句抱怨，對方的安慰，卻比他自己悶頭琢磨的真理更叫他身心舒暢。
他又同袁琴坐在沙發上閑聊著，直到晚飯端出來。
袁林給兩人盛好飯，隨口問：“聊什麽呢那麽開心？”
徐振推著袁琴坐過去，給她拿筷子玩笑道：“和阿姨商量你終生大事，什麽時候找個女朋友回家，讓阿姨想想膝下兒孫滿堂的福氣。”
客廳剎那出現片刻寂靜，袁林和袁琴笑在臉上彼此秘而不宣僵硬片刻，又順著話下去。
袁林道：“振哥，你別擠兌我了，我現在哪有心情想這些事。”
袁琴說：“你現在到年紀了，該考慮考慮了。”
他們掩飾得再好，徐振也能一下抓住異樣，就是不知這異樣從何而來，腦子裏蹦出疑問，袁林應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又嘴上行雲流水：“等你哪天遇到了，自然就有那心情想了。”
飯後三人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這日子倒也和美，用那文縐縐的怎麽形容來著？溫馨和睦，日子細水長流。
徐振飯食酣足，懶洋洋靠在沙發上，這棟比老公寓還要大的房子，再也不用那些嘈雜的機械聲佯裝熱鬧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最重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他再一次加班晚了帶著袁林偷偷溜出去吃炸串的時候。兩人貓著腰鉆進屋裏。
徐振小聲說：“別開燈，我倆打手電筒。”
結果手機燈剛開開，差點把手機丟出去，袁琴推著輪椅坐在客廳隨後拍亮燈，“你倆大半夜不睡覺去哪呢？”
徐振看向袁林，口型道：“我倆完了。”
“怎麽辦？”
袁琴“哼”一聲，“你倆密謀啥呢？”
徐振和袁林齊刷刷站到沙發對面，剛過去袁琴揮揮手：“一股油炸味，你們這大晚上跑出去吃什麽油膩膩的？好好的飯不吃，大晚上吃那玩意多不健康。”
“阿姨，就一次。保證沒下次。”徐振睜眼瞎話道。
“一次？你這一個月你們偷偷溜出去幾次了？上次吃完了一大早還胃裏難受忘了？那玩意也不好消化，還睡覺之前吃，覺得身體太好了是不是？”
徐振心虛摸了下鼻子。
袁琴看向袁林：“你不知道勸一下嗎？還跟著瞎折騰。”
“媽……”袁林試圖開口再狡辯。
被袁琴一個眼神瞪閉上嘴。
兩個人也不坐了，乖巧站起來挨訓，一下把袁琴逗樂了，擺擺手：“行了行了，下次少半夜溜出去吃這些不健康的，廚房裏有洗幹凈水果，你倆去吃點解解膩，早點休息，別再熬夜了。”
“嗻。”袁林拖腔道。
再袁琴再次開口前拽著徐振往廚房走，“媽，你也早點休息，我和振哥吃點水果馬上睡了。”
等袁琴進屋，兩人一左一右從門框裏收回頭，看著墻悶聲笑了一會，竊竊私語起來。
“你說阿姨怎麽抓到我們的？”
“她在那蹲點呢，你加班她不放心。”
“嘖，下次你早點溜出來，我不加班時候去。”
“那更不可能了，我們吃完油炸再回來吃飯，肯定吃不了幾口，袁女士百分之百會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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