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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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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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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輕嘆一口氣。

路遇動作打斷徐振下面要說的話。他站起來一手撐在徐振背後,一手在腿下面托住,半個公主抱把徐振送上床。徐振驚悚完反應過來,就見路遇單膝跪在床邊輕輕脫掉他的鞋,手抓在腳裸上十分癢,他條件反射做了個抽回的動作。

路遇站起來垂眼說:“衣服的話,你不想我碰你自己脫,我空調給你打高點。”

一系列動作毫無預兆,行雲流水。空調響應完,徐振還沒反應過來,路遇徒留個進廚房的背影道:“你先休息,我給你煮個粥。”

整個房子寂靜無聲,倒顯得廚房的動靜格外清晰,斷斷續續嘩啦的水流聲,廚具擱置鏗鏘的碰撞聲,爐子劈啪的燃火聲,油煙機呼哧的抽氣聲,以及那拖鞋在地面的踢踏聲。

冬天光毫無熱情,卻刺亮得讓人眼焦灼。

徐振半坐在床上,他從沒在這屋子裏旁聽過這些聲音。

一個小時後屋子陷入寂靜,路遇端著粥從廚房出來。

臥室裏徐振半坐著睡著了。

他剛要退出去床頭的手機就響了,徐振緩緩睜眼,下意識就去拿,路遇率先走過去摁下掛斷,“我電話。”

徐振臉上有一絲病氣,看他半晌“嗯”一聲。

“粥煮好了,你要起來喝嗎?還是休息一會?”路遇問。

徐振似乎還沒清醒,神經掙紮片刻下床。

粥還是燙的,小米熬得粘稠味,米香濃厚,路遇給他盛了一碗問:“要加點糖嗎?”

白瓷勺在碗裏挑了一下,徐振說:“你熬的好稠。”他剛醒,嗓子還是那股黏糊的勁。

路遇心一跳以為他在撒嬌,垂眼看一會,端著鍋回廚房,在裏面加了一壺熱水,重新熬了十五分鐘端出來,拿了個新碗盛好遞到徐振面前問:“這樣呢?”

米湯映著窗外的光,斜斜一小塊徐振能看到自己的眼睛,他輕輕眨了下眼,“嗯。”

趁徐振喝粥的功夫,路遇去陽臺回了剛才電話。

陽臺和客廳隔著一層玻璃門,隔音效果十分差,之前隔壁鄰居的貓總會順著陽臺往他家跳,那些小動靜只是留下一條縫,便格外清晰,徐振聽到動靜就給它餵點東西,於是它賴上了這,後來門關上它也往這跑,動靜不細聽一如既往卻也抵達到,陽臺隔音就是這麽差。徐振沒有窺私欲,奈何客廳孤寂得嚇人,他耳邊一陣清凈,所以外面的聲音也該順理成章溜進來,可他一個字都沒聽清,路遇說話聲音小,又撐在陽臺往外,到不了他耳根。

路遇煩躁對那頭說:“老頭性子我知道,你想辦法把他打發走,說我在忙,查?他去哪查?行了,我掛了。”

打電話的秘書,路氏董事長也就是他爹陸成風找到了公司,發現他不在班,在公司發了一通火,路遇想不明白這老頭怎麽這麽閑,剛覆工幾天就盯著他。

“打完了?”徐振粥喝完了,見他回來禮貌隨口問了句。

“嗯。”路遇拉椅子在椅子上坐下。

“工作上的事吧。”雖然沒聽見,徐振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說:“忙的話就回去,別在我這。”

路遇笑一聲,玩世不恭道:“吼,我還以為你關心我工作呢,讓我走才是目的啊,怎麽,我就多呆這一會就不行了,那以後我倆做時間長了你是不是也要攆我走?”

“好好說話。”

“徐秘書這麽嚴肅幹嘛?”路遇舀口湯喝下去,撐著下巴說,“我們現在是床伴,麻煩徐秘書對自己床伴友好一點。”

“現在是白天,你說話正常一點。”

“徐秘書,白天相處好,晚上才激情。”

徐振握著勺子的手一抖,耳根漫上紅。

路遇悠哉喝完米湯,笑道:“徐秘書你臉紅什麽,我記得徐秘書不是這麽薄面的人啊,怎麽到這就這麽容易臉紅,說話唯唯諾諾的,我前年見到徐秘書的時候,明明特別健談,說話一套一套的。”

路遇二十出頭,渾身透著懶散的勁,笑起來和冬天初晨刺眼的光相像。似乎是噴了香水,身上總帶著一股的木質香,像雨後過的小道空氣裏彌漫的清新的味道。

徐振不想繼續扯這話題,餐巾紙擦完嘴,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催促道:“抓緊喝完走,我要收拾了。”

路遇放下碗,在徐振的註視下用瓷勺一口一口喝完,慢條斯理擦完嘴,一碗米湯活像品完世紀之最的美食,又趕在徐振動手之前端起碗:“生病就回去休息,我收拾。”

兩個碗也不是什麽重活,毛毛細雨的事徐振懶得糾結,他合理懷疑路遇在逗他,讓他盯著喝了一碗米湯才開口,無言以對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前,路遇坐在餐桌上懶懶地沖他說:“把衣服脫了躺下睡,不然不舒服。”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徐振站在門後透過縫問。

路遇“嘖”一聲,“催什麽,想我快點走,就先把病養好了。”

“你要等我病好了再走?”

路遇進廚房咕噥一句“誰知道呢”。

徐振心說隨他去吧,換上睡衣回了被窩,原以為外面有個人會睡不著,結果生病帶來的困意甚重,躺下沒一會就著了。

這個回籠覺睡得時間挺長,足足五個小時,醒來嗓子依然是火辣的痛,窗簾沒拉,光刺眼晃得徐振不適把眼重新閉上,沒一會忽地想起來什麽,從床上下來。

他悄然無聲找一圈,客廳裏沒人,廚房也沒,整個房子只有他一個人。

一種莫名的悵然、失落從頭頂砸下來,穿進四肢百骸,馳騁在骨血中。

晚上九點,沈寂幾天的微信主動響了第一聲。

桂花酒:哥們,你現在先忙嗎?

消息前面緊貼的是建立好友的提示,日期在四年前,沒有聊天記錄,沒有備註。

徐振想半天沒想起來是誰,還是禮貌回了過去。

626:不忙,有什麽事嗎?

對方正在輸入中……顯示足足半分鐘,徐振安靜看著。

桂花酒:徐振,我是袁林,這麽多年沒聯系過,這麽找你有點難為情,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我聯系你是想找你借一筆錢,三十萬,我保證在兩年內給你還完,我給你打欠條,你應該能猜到,我真得是沒辦法了,不然也不會大半夜來找你,我通訊錄裏的都借過了,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袁林。

徐振想半天才記起來,這是高三時候的室友,換做其他人他或許記不起來是誰了。

袁林是給個皮膚偏黑的男生,營養不良瘦巴巴的,看起來弱不禁風,也不愛說話像個悶葫蘆,幾乎沒朋友,成績在班級裏一般,位置在班級的角落裏,是那種學生時代最不起眼的卻一提起總會有點印象的學生。

徐振和他有一點交際,是在某天晚上下晚自習時候,回寢室發現忘帶筆了,踩著熄燈的點去便利店買,恰好經過醫務室和便利店的巷口,撞見了一場霸淩。

那巷子也算不上巷子,是個死胡同,跑都沒法跑。夾道對面是宿舍的背面,幾棵樹中間夾著路燈,投落在巷口光影交雜出一片濃灰色,巷子裏四五個人,影影綽綽,夾雜著肉拳碰撞與咒罵聲,徐振撞見時候似乎已經打過了一輪,便利店往南走五十米就是保安室,徐振沖巷子口大喊一聲:“老師來了!”又猛地砸門震醒保安室裏小憩的大叔,領著人沖過去。

不過那些人已經在他那聲呼喊疾馳而去。

袁林癱坐在墻邊,臉上是血跡,他皮膚黑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校服被揉成一團抱在懷裏,死胡同對面的路燈落在他的眼裏星亮,徐振背身站在濃灰的的光裏,男生看怔楞一會靠墻艱難站起來說了句“謝謝”。

人和人的牽扯就是這麽毫無端倪。

袁林不愛說話,不交朋友,他學習完美順延了他這個性子,是死學派的代言人,卻也不算差,考個一本綽綽有餘。他總是沈默寡言,至少沒人在那晚之前見他和別人說話過話,而那晚之後,他只要遇見徐振在某個轉腳——只要是無人的地方,都會和徐振禮貌打招呼,他羞澀自己的模樣,總是靦腆沖徐振露出一個自以為的笑。

徐振和他約談在次日晚上的一家燒烤店。

他遠遠地看見了在鎢絲燈下的男生,稍稍佝僂著背,在他坐過去又倏地直起背以示尊敬。

袁林和記憶裏相比似乎又瘦了一些,他皮膚黑長得卻好看,五官立體,尤其是那眉骨,宛若字畫裏刁鉆摳出的完美的遒勁的兩筆,除了皮膚的顏色不太符合當下的大眾審美,模樣幾乎無可挑剔。

袁林雙手不安扣在一起,他和之前一樣羞澀展現自己,那雙透亮的眸子躲閃,半天說:“徐振,好久不見。”

徐振點了兩盤烤肉沖他笑問:“不用緊張,能喝酒吧?”

袁林楞一下木訥點點頭,那模樣唯恐叫徐振不開心了似的。

徐振抽出一張卡放到他面前:“這裏面有三十五萬,密碼貼在了背面,你先拿著用,不夠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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