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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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第 36 章
蘇瀲直接進入了戰鬥模式, 他代替了以利亞站在了主操作臺面前：“0287，繼續進行躍遷充能，另外開啟最高等級的防護罩, 開啟所有的重型軌道炮。”
“收到。”
主操作臺兩側亮起了輔助光屏，上面顯示著 0287飛船的一切詳細信息，包括飛船上的各種資源、能量、武器和防護罩等情況, 另一側顯示著周圍宇宙的環境, 重點是後面的巡邏飛船。
經過簡單掃描, 上面顯示出來的巡邏船上的武力配置就已經碾壓了他們。
軍用的東西和民用的東西本來就有壁, 帝國科學院研究出來的最新科技都是先配備至帝國軍隊，直到更新疊代後，才會開始在民間推廣, 保證了帝國軍隊的絕對武力。
以利亞握緊了拳頭, 說道：“我們打不過他們！”
“我們當然打不過他們。”
蘇瀲的嘴唇抿緊了，他說道：“我們不能和他們打。”
他轉頭對著王昀說道：“還有多久我們能重新連接上信號。”
王昀下壓著眉眼, 看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在嘗試了, 他們重新升級了系統……”
0287再次發出了提醒, “帝國邊境巡邏船 H9000黑梟號，請求接入通訊。對方留言——如果拒絕例行檢查, 將會被直接認定為間諜飛船進行打擊摧毀。”
蘇瀲看了一眼上面躍遷充能量，已經過百分之九十了。
還有至少半分鐘。
他深吸了一口氣, 對著直接對著 0287 說道：“除了保留保證我們躍遷的能量外，剩餘能量去全部輸入軌道炮！”
“蘇！
以利亞急促地喊了他一聲。
王昀突然開口說道：“成功了！”
0287一動不動的反應, 表現出了消極抵抗例行檢查的情況, 所以巡邏船也放棄了和他們溝通, 他們也開始蓄能了。
肉眼可見的，他們搭載的炮口上亮起了能量的紋路, 正中心出現了一個白色光點，那是冰涼而又死亡的顏色。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進入躍遷點，然後離開這裏，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大家一起在逃生膠囊中進行宇宙流浪。”
“所以……祈禱吧。”
蘇瀲關閉了0287的自動駕駛，開始了手動操作。
飛船進行了一個巨大翻轉後，他直接控制著飛船朝著對面進行了炮擊，兩股巨大的能量在中間相撞然後發生了一個巨大爆炸。
強烈的白光中，0287還在提醒著幾艘超小型的無人追擊艦在朝著飛船靠近，似乎是想封鎖他們離開的路線。
蘇瀲看著前面的無人追擊艦，說道：“現在到了相信修理師們技術的時候了……”
以利亞看著面前越來越近似乎要撞近自己眼睛中的追擊艦，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崩潰聲音叫道：“我討厭賭博——”
他話音剛落，飛船就朝著前面撞了上去，面前又是閃爍著紅光的爆炸，而在爆炸聲中還夾雜著一道0287穩定如初的提示。
“充能完畢，開始躍遷。”
能量將飛船包裹，飛船外面的空間出現折疊，所有人的視線看到的東西都出現了扭曲，進入躍遷點以後，飛船就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
模糊的光暈，扭曲的物體，所以的實物都變得不在真實，大腦對這些變化接受無能，強烈的痛苦降臨到了每個人的頭上。
蘇瀲模糊地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的小腿，他低頭一看，發現是王昀躺在了地上，她正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蜷縮成了一團。
她的右手還顯示出了一點特別的顏色，一條明顯的分割線貫穿了她的手心，兩邊的顏色有著明顯的不同，像是兩個不同的物體拼接。
蘇瀲的大腦斷斷續續地思考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到了原因，原來那部分是王昀的機械肢體。
不過為什麽是半個手掌？
嗯……可能是她需要更加靈活的手指？
蘇瀲大腦漫無目的地思考著，他感覺自己是漂浮的，連帶著思緒都是漂浮的，他艱難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轉了一個圈，然後又看到了旁邊的以利亞。
以利亞的翅膀張開了，把自己包成了一團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他的金屬羽翼看起來也比平時更加華麗，仔細看每一根羽毛上面竟然都還有細致的花紋。
蘇瀲盯著看了一會兒後，眼睛都快被那團純正的金色閃瞎了。
安德裏比較有經驗，他經歷過，所以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著蘇瀲說道：“躍遷是會造成一些影響，白銀號在躍遷的時候同樣表現出來了一些異常……空間變換，能量疊加……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反正就變成了這樣了。”
這個沈默溫和的高大男人對著蘇瀲露出了一個笑，說道：“所以說進入休眠倉或者昏迷才是進行躍遷時的最佳狀態。”
“我想也是。”
蘇瀲也對他笑了下，然後說道：“我出去看看情況。”
在長時間痛苦的刺激下，人類這種適應力強的生物是會習慣的，現在他也有點習慣腦袋裏的痛苦了。
蘇瀲就想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船長室的問題不大，修理師們的技術很好，就像是以利亞說道，他們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變成了修理的天才，他們制造的飛船和追擊艦的撞擊沒有導致飛船出現大的問題，只是外部有些破損，但是還沒達到影響航行的程度。
這次，他們終於獲得了幸運女神的青睞。
蘇瀲瞇著眼睛離開了船長室，他不太想把周圍的環境看清晰，他覺得自己也不應該看清晰。
在出了船長室以後，外面的環境和裏面有差不多，雖然有些變換和扭曲，但是和白銀號比起來，情況還是好得多。
變幻的程度沒有白銀號嚴重，蘇瀲能看到清晰的墻壁，道路，安裝在不同地方的各種儀器，一個穩定的框架支撐著這裏。
外面都安靜極了，為了節約能量，飛船上其它的非必要系統都已經關閉，就連光源都熄滅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光源在這種環境下都看起來是朦朧的，明明就鑲嵌在頭頂上，但是又好像觸摸不到的星子一樣遙遠。
沒有人。
沒有聲音，就好像整艘船都變得只有他一個人了一樣。
在走了一會兒後，他抵達了餐廳。
餐廳中也是空蕩蕩的，可供幾百人進餐的桌椅整齊地擺放著，只有餐廳的一角站著兩個服務員機器人。
它們比白銀號上面的服務員機器人更加簡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腦袋上連五官都沒有，只有一個小小的顯示屏，下面是脖子，然後一個胸膛——肩膀上面插著的還不是仿生手臂，而是夾子模樣的機械肢。
簡直處處都透露出了貧窮的氣息。
“你好。”
蘇瀲在一個機器人面前站定，然後對著一個機器人說道。
機器人亮了起來，然後對著他說道：“先生，你好。您需要什麽幫助？”
它看起來很正常，模式化的回覆，沒有表現出任何像人一樣的行為，沒有喋喋不休，不會和他自主交流。
“沒事。”
蘇瀲轉身離開了餐廳，而就在他走遠了以後，另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在休眠的機器人突然自動亮了起來。
兩個機器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臉上的那個小小的顯示屏上都滑過了幾個簡單的符號表情。
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卻能十分生動的表現了它們的情緒——它們在眨動著眼睛微笑。
蘇瀲退出了餐廳以後，在另一條走廊上終於碰到了一個人。
他倒在墻壁下面，一只手握著自己的手臂，他用力拉拽著，一下又一下……
蘇瀲在看了他兩秒後，就猛地閉上了眼睛，他覺得可能因為大腦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所以他的視覺也出現了問題，不然他看著面前人的腦袋正在發生了扭曲。
像是一團橡皮泥一樣，被隨意揉捏的變形……人類不可能做到這種隨意調節的狀態……血肉不可能像是金屬一樣隨意變形彎曲。
他衣服下的身體，是什麽狀態的？
而且他還在說話，聲音不是從喉嚨，而是從他腦袋上的縫隙中冒出來，絲絲縷縷的纏繞到了他的身上。
蘇瀲感覺到腦袋的痛苦加劇了，他彎下了腰，努力扼制住了自己嘔吐的欲望。
“蘇……”
“蘇，你沒事嗎？”
等蘇瀲擡起頭來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臉上帶著濃烈的關心。
他看起來恢覆了正常。
蘇瀲看到他有一張兇惡的悍匪臉，臉寬，眼睛吊稍裏面的眼白更多，半邊側臉上還有一塊閃電一樣的疤，但是也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在臉上多了一些濃厚的關心以後看起來有些滑稽。
蘇瀲也認識他，他是以利亞的一個下屬，曾經還被他訓練過。
他朝著蘇瀲伸出了手，說道：“我扶你吧。”
蘇瀲拒絕了他的幫助，說道：“我沒事。”
低啞的聲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是你看起來不太好……這裏看起來和運輸飛船上的情況太相似了……總是讓我想起來那些詭異的東西，它們很可怕不是嗎？我們都很擔心自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自己……我剛才肯定嚇到你了。”
蘇瀲敷衍地回道。
“你會沒事的，蘇，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們很快就會到達目的地。”
“我知道，我會的。”
蘇瀲勉強地站直了身體，然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在生活區的走廊上了。
穩定明亮的白光，地上堅硬的地板好像鋪著一塊地毯，腳感變得柔軟舒適。
蘇瀲對腳下踩著的東西有點疑惑，但是那點疑惑很快就被馬上要回到房間中的放松感和安全感壓下去了，另一些東西麻痹了他的大腦。
如果他此時願意低下頭看看地面的話，就會看到在這條長長的走廊上確實被鋪上了一條嶄新的地毯。
地毯的外形好像是介於人類化工的紡織物和自然皮毛的紋理之間，那些柔軟的絨毛非常整齊，長短都一模一樣。
只有蘇瀲在踩上去以後，那些絨毛才會表現出非一般的活性，親密地貼向了他的腳，然後在他的擡起腳的時候，又依依不舍的搖擺著。
再仔細的瞧一瞧，裏面還夾雜著一些可愛的花瓣呢。
蘇瀲已經站在自己房間的外面了，他的手剛觸上房間門，門上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歡迎回家，蘇瀲。”
門打開了，蘇瀲也看到了艾維蒂斯的臉。
“汪汪嗚……”
湊湊也從他的腿邊冒出了一個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熱情地註視著他。
蘇瀲先看到了湊湊，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影響，本來算得上是醜萌的小狗，現在看著多了一股真實的醜。
“湊湊，你今天看起來怎麽有點醜……”
聽到了蘇瀲的話以後，湊湊整條狗都呆住了，它的身體一動不動，過了許久，它緩慢地轉身，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了房間中的角落裏。
它的這個反應，讓蘇瀲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好像無意中傷害了一只小狗的心。
“抱歉……”
“不用道歉。”
艾維蒂斯牽起了他的手，非常認真地說道：“你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不是嗎？客觀的，標準的，它就是長得很醜。”
“哦……”蘇瀲的視線這才轉移到了艾維蒂斯的臉上。
和湊湊不同，在模糊了艾維蒂斯身上那股非人感以後，它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更加漂亮了。
如果說之前和艾維蒂斯相處的時候，蘇瀲的大腦中偶爾會因為它和人類過於相似而閃過模糊的恐懼感的話，那現在就完全沒有了。
他只感覺到了和一個熟悉的人類相處的自在感。
蘇瀲不作聲地看著艾維蒂斯的臉，看他溫柔的眼睛，帶著柔和光澤的皮膚，還有一看就很好親的嘴唇。
進了房間中後，他大腦的疼痛都逐漸減輕，最後消失，不管外面怎麽變化，這裏都是穩定的，是避難艙，是巢穴，是艾維蒂斯的延伸……過於放松讓蘇瀲也很難集中註意力。
艾維蒂斯的雙手托著他的臉，兩個人相距不過一個指頭的距離，只是輕輕湊一下，兩個人就可以輕輕松松地親上。
蘇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圖，他也不是吝嗇的人，翹了下嘴角後，他就湊近了艾維蒂斯。
親吻。
細微的水聲讓角落的湊湊都擡起了頭，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艾維蒂斯不愧是專業的伴侶機器人，等蘇瀲反應過來的時候，艾維蒂斯都已經把他身上的衣服脫掉了。
“嘶——”
本來是仿生的長長帶著尖刺的舌頭現在也變得真實了很多，蘇瀲感覺自己身上好像被糊了一層水痕。
接著他就知道了那些細小柔軟尖刺的更多作用了，它卷住了蘇瀲。
……
尖刺帶來的輕微痛苦都變了味道，蘇瀲甚至都沒能堅持多久。
看著艾維蒂斯還想把那些東西都收集好後，他終於忍不住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
“這些東西不用收集了吧……艾維蒂斯。”
艾維蒂斯：“我只是分析，這有關你的身體健康。”
蘇瀲就看著艾維蒂斯又笑了一下，而且笑容還好平時溫柔的笑不太一樣，它說道：“蘇瀲，你很健康。”
“……”
蘇瀲不知道為什麽因為它的這句話就突然變得窘迫了起來，他推開了艾維蒂斯轉身進入了浴室中。
非必要的系統都被關閉，所以他簡單沖洗一下就出來了。
“艾維蒂斯，我想睡覺。”
*
“3，2，1，躍遷結束，飛船已成功抵達H78 星系坐標點。”
“警告，能量嚴重不足！”
“警告……”
“引擎啟動失敗！備用能源……無備用能源。”
一連串的急促報警聲把蘇瀲吵醒，0287的通知響徹了全船。
蘇瀲瞬間睜開眼，給自己套上衣服的時候，他都還有點疑惑，他是怎麽回到房間裏來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等不到他去細想了，他們躍遷成功了！
從窗戶中看出去，蘇瀲看到了一艘破舊的運輸飛船也剛好結束躍遷從他們旁邊飛過。
這艘運輸飛船看起來好像比他們的航行艦還要老，身上帶著多處修補過的創口，因為修理師的技術一般，所以那些創口顯眼得像是一道道醜陋的疤痕，這樣子的飛船，給人的感覺就是飛著飛著它可能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因為沒有能量無法推動他們的飛船航行，所以那艘看起來破敗的運輸飛船狠狠的甩開了他們。
蘇瀲看著運輸飛船的屁股，直接就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艘走私船。
沒有任何明顯的標志，不管是人類帝國還是其他外星種族的標志都沒有，一艘黑船，而黑船大部分都是用於走私。
這也讓他放心了不少，果然這裏就和以利亞所說的一樣，偏僻，但是魚龍混雜，是星盜和地下分子的天堂。
這種地方，也很適合他們這種被通緝的罪犯停留。
蘇瀲轉身就出了房間門。
外面變得吵鬧了起來，其他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們一邊因為躍遷後遺癥而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一邊又因為0287急促的警告而慌張不已。
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暈頭轉向的不知道該做什麽的機器人。
蘇瀲看到了希爾，他個子小小的，臉上還呆呆的，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茫然。
“希爾。”
蘇瀲直接進去，把希爾提溜了起來，然後帶著他一起前往船長室。
“蘇蘇！”
希爾回神了，他對著蘇瀲說道：“我聽到我們到 H78星系了！之前那是怎麽回事？我只記得我從床上掉下來了，我們是打架了是吧，我好像感覺到了……躍遷可真痛苦啊。”
蘇瀲簡單地講述了之前發生的事，說道：“……所以我們沒有能量了，不過還好，我們也躍遷成功了。”
“沒有能量是小問題啊！”
希爾臉上就露出了興奮的笑，他歡呼道：“重點是我們躍遷成功了！蘇蘇，你看，外面那麽多飛船！哈哈哈哈，那全是我們的能量！”
他還發出了反派一樣的笑聲。
到了船長室以後，他們也從地上爬起來了，三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蘇瀲把希爾放在地上，然後對著以利亞喊了一聲。
“以利亞！”
以利亞慢慢地轉過了頭，他的金色頭發還是濡濕的，看起來是真的度過了一段相當痛苦難熬的時間。
“蘇。”
“哈哈，我們成功了！”
蘇瀲忍不住扶了一下額，又來一個反派一樣的笑聲。
短暫的休息後，以利亞迅速恢覆了意氣風發，他的視線看向了外面正朝著他們靠近的飛船，臉上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
他們看起來很像是肥羊。
和外面那些破舊的黑船相比，他們的飛船簡直就像是剛出廠一樣新，而且現在看起來還像是出了故障，一動不動。
0287提醒道：“運輸飛船紅龍號，請求接入通訊。”
以利亞迅速點頭，“接受接受！”
光屏亮起，一個幹瘦的中年男人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鷹鉤鼻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就是了，蘇瀲看著興奮的以利亞，忍不住為對面的人默哀三秒。
“你好，紅龍號的船長。”
兩個人開始了互相演戲，而以利亞的演技明顯更勝一籌。
他扮演了一個離家出走的有錢少爺，他不僅外形足夠唬人，連氣質都能拿捏到位，畢竟他曾經真的是一個有錢少爺。
“我們確實遇到了一點困難，因為預估錯誤，沒想到這片星系竟然這麽偏遠……是的，我們飛船上能量不足，不過沒關系，這裏應該很快就會有資源船路過。”
“資源船的價格貴？價格貴有什麽關系，我最多的就是錢了。出門肯定是要多帶點錢……不然怎麽做生意？你們也是來做生意？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最後在以利亞信任感動的笑容中，對面結束了通訊。
下一秒，0287就說道：“紅龍號請求建立對接通道。”
“同意同意。”
在得到了 0287的答覆後，紅龍號就朝著他們繼續靠近，到了 0287 的身側確定好位置後，一條金屬橋延伸出來搭在了0287身上，然後迅速組裝完成變成了一條連接著兩艘飛船的通道。
以利亞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後對著蘇瀲說道：“新飛船這不就有了嗎？”
“還是外面的世界好啊……單純的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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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瀲直接進入了戰鬥模式, 他代替了以利亞站在了主操作臺面前：“0287，繼續進行躍遷充能，另外開啟最高等級的防護罩, 開啟所有的重型軌道炮。”
“收到。”
主操作臺兩側亮起了輔助光屏，上面顯示著 0287飛船的一切詳細信息，包括飛船上的各種資源、能量、武器和防護罩等情況, 另一側顯示著周圍宇宙的環境, 重點是後面的巡邏飛船。
經過簡單掃描, 上面顯示出來的巡邏船上的武力配置就已經碾壓了他們。
軍用的東西和民用的東西本來就有壁, 帝國科學院研究出來的最新科技都是先配備至帝國軍隊，直到更新疊代後，才會開始在民間推廣, 保證了帝國軍隊的絕對武力。
以利亞握緊了拳頭, 說道：“我們打不過他們！”
“我們當然打不過他們。”
蘇瀲的嘴唇抿緊了，他說道：“我們不能和他們打。”
他轉頭對著王昀說道：“還有多久我們能重新連接上信號。”
王昀下壓著眉眼, 看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在嘗試了, 他們重新升級了系統……”
0287再次發出了提醒, “帝國邊境巡邏船 H9000黑梟號，請求接入通訊。對方留言——如果拒絕例行檢查, 將會被直接認定為間諜飛船進行打擊摧毀。”
蘇瀲看了一眼上面躍遷充能量，已經過百分之九十了。
還有至少半分鐘。
他深吸了一口氣, 對著直接對著 0287 說道：“除了保留保證我們躍遷的能量外，剩餘能量去全部輸入軌道炮！”
“蘇！
以利亞急促地喊了他一聲。
王昀突然開口說道：“成功了！”
0287一動不動的反應, 表現出了消極抵抗例行檢查的情況, 所以巡邏船也放棄了和他們溝通, 他們也開始蓄能了。
肉眼可見的，他們搭載的炮口上亮起了能量的紋路, 正中心出現了一個白色光點，那是冰涼而又死亡的顏色。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進入躍遷點，然後離開這裏，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大家一起在逃生膠囊中進行宇宙流浪。”
“所以……祈禱吧。”
蘇瀲關閉了0287的自動駕駛，開始了手動操作。
飛船進行了一個巨大翻轉後，他直接控制著飛船朝著對面進行了炮擊，兩股巨大的能量在中間相撞然後發生了一個巨大爆炸。
強烈的白光中，0287還在提醒著幾艘超小型的無人追擊艦在朝著飛船靠近，似乎是想封鎖他們離開的路線。
蘇瀲看著前面的無人追擊艦，說道：“現在到了相信修理師們技術的時候了……”
以利亞看著面前越來越近似乎要撞近自己眼睛中的追擊艦，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崩潰聲音叫道：“我討厭賭博——”
他話音剛落，飛船就朝著前面撞了上去，面前又是閃爍著紅光的爆炸，而在爆炸聲中還夾雜著一道0287穩定如初的提示。
“充能完畢，開始躍遷。”
能量將飛船包裹，飛船外面的空間出現折疊，所有人的視線看到的東西都出現了扭曲，進入躍遷點以後，飛船就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
模糊的光暈，扭曲的物體，所以的實物都變得不在真實，大腦對這些變化接受無能，強烈的痛苦降臨到了每個人的頭上。
蘇瀲模糊地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的小腿，他低頭一看，發現是王昀躺在了地上，她正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蜷縮成了一團。
她的右手還顯示出了一點特別的顏色，一條明顯的分割線貫穿了她的手心，兩邊的顏色有著明顯的不同，像是兩個不同的物體拼接。
蘇瀲的大腦斷斷續續地思考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到了原因，原來那部分是王昀的機械肢體。
不過為什麽是半個手掌？
嗯……可能是她需要更加靈活的手指？
蘇瀲大腦漫無目的地思考著，他感覺自己是漂浮的，連帶著思緒都是漂浮的，他艱難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轉了一個圈，然後又看到了旁邊的以利亞。
以利亞的翅膀張開了，把自己包成了一團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他的金屬羽翼看起來也比平時更加華麗，仔細看每一根羽毛上面竟然都還有細致的花紋。
蘇瀲盯著看了一會兒後，眼睛都快被那團純正的金色閃瞎了。
安德裏比較有經驗，他經歷過，所以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著蘇瀲說道：“躍遷是會造成一些影響，白銀號在躍遷的時候同樣表現出來了一些異常……空間變換，能量疊加……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反正就變成了這樣了。”
這個沈默溫和的高大男人對著蘇瀲露出了一個笑，說道：“所以說進入休眠倉或者昏迷才是進行躍遷時的最佳狀態。”
“我想也是。”
蘇瀲也對他笑了下，然後說道：“我出去看看情況。”
在長時間痛苦的刺激下，人類這種適應力強的生物是會習慣的，現在他也有點習慣腦袋裏的痛苦了。
蘇瀲就想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船長室的問題不大，修理師們的技術很好，就像是以利亞說道，他們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變成了修理的天才，他們制造的飛船和追擊艦的撞擊沒有導致飛船出現大的問題，只是外部有些破損，但是還沒達到影響航行的程度。
這次，他們終於獲得了幸運女神的青睞。
蘇瀲瞇著眼睛離開了船長室，他不太想把周圍的環境看清晰，他覺得自己也不應該看清晰。
在出了船長室以後，外面的環境和裏面有差不多，雖然有些變換和扭曲，但是和白銀號比起來，情況還是好得多。
變幻的程度沒有白銀號嚴重，蘇瀲能看到清晰的墻壁，道路，安裝在不同地方的各種儀器，一個穩定的框架支撐著這裏。
外面都安靜極了，為了節約能量，飛船上其它的非必要系統都已經關閉，就連光源都熄滅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光源在這種環境下都看起來是朦朧的，明明就鑲嵌在頭頂上，但是又好像觸摸不到的星子一樣遙遠。
沒有人。
沒有聲音，就好像整艘船都變得只有他一個人了一樣。
在走了一會兒後，他抵達了餐廳。
餐廳中也是空蕩蕩的，可供幾百人進餐的桌椅整齊地擺放著，只有餐廳的一角站著兩個服務員機器人。
它們比白銀號上面的服務員機器人更加簡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腦袋上連五官都沒有，只有一個小小的顯示屏，下面是脖子，然後一個胸膛——肩膀上面插著的還不是仿生手臂，而是夾子模樣的機械肢。
簡直處處都透露出了貧窮的氣息。
“你好。”
蘇瀲在一個機器人面前站定，然後對著一個機器人說道。
機器人亮了起來，然後對著他說道：“先生，你好。您需要什麽幫助？”
它看起來很正常，模式化的回覆，沒有表現出任何像人一樣的行為，沒有喋喋不休，不會和他自主交流。
“沒事。”
蘇瀲轉身離開了餐廳，而就在他走遠了以後，另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在休眠的機器人突然自動亮了起來。
兩個機器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臉上的那個小小的顯示屏上都滑過了幾個簡單的符號表情。
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卻能十分生動的表現了它們的情緒——它們在眨動著眼睛微笑。
蘇瀲退出了餐廳以後，在另一條走廊上終於碰到了一個人。
他倒在墻壁下面，一只手握著自己的手臂，他用力拉拽著，一下又一下……
蘇瀲在看了他兩秒後，就猛地閉上了眼睛，他覺得可能因為大腦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所以他的視覺也出現了問題，不然他看著面前人的腦袋正在發生了扭曲。
像是一團橡皮泥一樣，被隨意揉捏的變形……人類不可能做到這種隨意調節的狀態……血肉不可能像是金屬一樣隨意變形彎曲。
他衣服下的身體，是什麽狀態的？
而且他還在說話，聲音不是從喉嚨，而是從他腦袋上的縫隙中冒出來，絲絲縷縷的纏繞到了他的身上。
蘇瀲感覺到腦袋的痛苦加劇了，他彎下了腰，努力扼制住了自己嘔吐的欲望。
“蘇……”
“蘇，你沒事嗎？”
等蘇瀲擡起頭來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臉上帶著濃烈的關心。
他看起來恢覆了正常。
蘇瀲看到他有一張兇惡的悍匪臉，臉寬，眼睛吊稍裏面的眼白更多，半邊側臉上還有一塊閃電一樣的疤，但是也就是這樣的一張臉在臉上多了一些濃厚的關心以後看起來有些滑稽。
蘇瀲也認識他，他是以利亞的一個下屬，曾經還被他訓練過。
他朝著蘇瀲伸出了手，說道：“我扶你吧。”
蘇瀲拒絕了他的幫助，說道：“我沒事。”
低啞的聲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是你看起來不太好……這裏看起來和運輸飛船上的情況太相似了……總是讓我想起來那些詭異的東西，它們很可怕不是嗎？我們都很擔心自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就該輪到自己……我剛才肯定嚇到你了。”
蘇瀲敷衍地回道。
“你會沒事的，蘇，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們很快就會到達目的地。”
“我知道，我會的。”
蘇瀲勉強地站直了身體，然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在生活區的走廊上了。
穩定明亮的白光，地上堅硬的地板好像鋪著一塊地毯，腳感變得柔軟舒適。
蘇瀲對腳下踩著的東西有點疑惑，但是那點疑惑很快就被馬上要回到房間中的放松感和安全感壓下去了，另一些東西麻痹了他的大腦。
如果他此時願意低下頭看看地面的話，就會看到在這條長長的走廊上確實被鋪上了一條嶄新的地毯。
地毯的外形好像是介於人類化工的紡織物和自然皮毛的紋理之間，那些柔軟的絨毛非常整齊，長短都一模一樣。
只有蘇瀲在踩上去以後，那些絨毛才會表現出非一般的活性，親密地貼向了他的腳，然後在他的擡起腳的時候，又依依不舍的搖擺著。
再仔細的瞧一瞧，裏面還夾雜著一些可愛的花瓣呢。
蘇瀲已經站在自己房間的外面了，他的手剛觸上房間門，門上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歡迎回家，蘇瀲。”
門打開了，蘇瀲也看到了艾維蒂斯的臉。
“汪汪嗚……”
湊湊也從他的腿邊冒出了一個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熱情地註視著他。
蘇瀲先看到了湊湊，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影響，本來算得上是醜萌的小狗，現在看著多了一股真實的醜。
“湊湊，你今天看起來怎麽有點醜……”
聽到了蘇瀲的話以後，湊湊整條狗都呆住了，它的身體一動不動，過了許久，它緩慢地轉身，一步又一步地走向了房間中的角落裏。
它的這個反應，讓蘇瀲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好像無意中傷害了一只小狗的心。
“抱歉……”
“不用道歉。”
艾維蒂斯牽起了他的手，非常認真地說道：“你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不是嗎？客觀的，標準的，它就是長得很醜。”
“哦……”蘇瀲的視線這才轉移到了艾維蒂斯的臉上。
和湊湊不同，在模糊了艾維蒂斯身上那股非人感以後，它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更加漂亮了。
如果說之前和艾維蒂斯相處的時候，蘇瀲的大腦中偶爾會因為它和人類過於相似而閃過模糊的恐懼感的話，那現在就完全沒有了。
他只感覺到了和一個熟悉的人類相處的自在感。
蘇瀲不作聲地看著艾維蒂斯的臉，看他溫柔的眼睛，帶著柔和光澤的皮膚，還有一看就很好親的嘴唇。
進了房間中後，他大腦的疼痛都逐漸減輕，最後消失，不管外面怎麽變化，這裏都是穩定的，是避難艙，是巢穴，是艾維蒂斯的延伸……過於放松讓蘇瀲也很難集中註意力。
艾維蒂斯的雙手托著他的臉，兩個人相距不過一個指頭的距離，只是輕輕湊一下，兩個人就可以輕輕松松地親上。
蘇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圖，他也不是吝嗇的人，翹了下嘴角後，他就湊近了艾維蒂斯。
親吻。
細微的水聲讓角落的湊湊都擡起了頭，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艾維蒂斯不愧是專業的伴侶機器人，等蘇瀲反應過來的時候，艾維蒂斯都已經把他身上的衣服脫掉了。
“嘶——”
本來是仿生的長長帶著尖刺的舌頭現在也變得真實了很多，蘇瀲感覺自己身上好像被糊了一層水痕。
接著他就知道了那些細小柔軟尖刺的更多作用了，它卷住了蘇瀲。
……
尖刺帶來的輕微痛苦都變了味道，蘇瀲甚至都沒能堅持多久。
看著艾維蒂斯還想把那些東西都收集好後，他終於忍不住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
“這些東西不用收集了吧……艾維蒂斯。”
艾維蒂斯：“我只是分析，這有關你的身體健康。”
蘇瀲就看著艾維蒂斯又笑了一下，而且笑容還好平時溫柔的笑不太一樣，它說道：“蘇瀲，你很健康。”
“……”
蘇瀲不知道為什麽因為它的這句話就突然變得窘迫了起來，他推開了艾維蒂斯轉身進入了浴室中。
非必要的系統都被關閉，所以他簡單沖洗一下就出來了。
“艾維蒂斯，我想睡覺。”
*
“3，2，1，躍遷結束，飛船已成功抵達H78 星系坐標點。”
“警告，能量嚴重不足！”
“警告……”
“引擎啟動失敗！備用能源……無備用能源。”
一連串的急促報警聲把蘇瀲吵醒，0287的通知響徹了全船。
蘇瀲瞬間睜開眼，給自己套上衣服的時候，他都還有點疑惑，他是怎麽回到房間裏來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等不到他去細想了，他們躍遷成功了！
從窗戶中看出去，蘇瀲看到了一艘破舊的運輸飛船也剛好結束躍遷從他們旁邊飛過。
這艘運輸飛船看起來好像比他們的航行艦還要老，身上帶著多處修補過的創口，因為修理師的技術一般，所以那些創口顯眼得像是一道道醜陋的疤痕，這樣子的飛船，給人的感覺就是飛著飛著它可能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因為沒有能量無法推動他們的飛船航行，所以那艘看起來破敗的運輸飛船狠狠的甩開了他們。
蘇瀲看著運輸飛船的屁股，直接就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艘走私船。
沒有任何明顯的標志，不管是人類帝國還是其他外星種族的標志都沒有，一艘黑船，而黑船大部分都是用於走私。
這也讓他放心了不少，果然這裏就和以利亞所說的一樣，偏僻，但是魚龍混雜，是星盜和地下分子的天堂。
這種地方，也很適合他們這種被通緝的罪犯停留。
蘇瀲轉身就出了房間門。
外面變得吵鬧了起來，其他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們一邊因為躍遷後遺癥而發出了痛苦的呻|吟，一邊又因為0287急促的警告而慌張不已。
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暈頭轉向的不知道該做什麽的機器人。
蘇瀲看到了希爾，他個子小小的，臉上還呆呆的，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茫然。
“希爾。”
蘇瀲直接進去，把希爾提溜了起來，然後帶著他一起前往船長室。
“蘇蘇！”
希爾回神了，他對著蘇瀲說道：“我聽到我們到 H78星系了！之前那是怎麽回事？我只記得我從床上掉下來了，我們是打架了是吧，我好像感覺到了……躍遷可真痛苦啊。”
蘇瀲簡單地講述了之前發生的事，說道：“……所以我們沒有能量了，不過還好，我們也躍遷成功了。”
“沒有能量是小問題啊！”
希爾臉上就露出了興奮的笑，他歡呼道：“重點是我們躍遷成功了！蘇蘇，你看，外面那麽多飛船！哈哈哈哈，那全是我們的能量！”
他還發出了反派一樣的笑聲。
到了船長室以後，他們也從地上爬起來了，三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蘇瀲把希爾放在地上，然後對著以利亞喊了一聲。
“以利亞！”
以利亞慢慢地轉過了頭，他的金色頭發還是濡濕的，看起來是真的度過了一段相當痛苦難熬的時間。
“蘇。”
“哈哈，我們成功了！”
蘇瀲忍不住扶了一下額，又來一個反派一樣的笑聲。
短暫的休息後，以利亞迅速恢覆了意氣風發，他的視線看向了外面正朝著他們靠近的飛船，臉上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
他們看起來很像是肥羊。
和外面那些破舊的黑船相比，他們的飛船簡直就像是剛出廠一樣新，而且現在看起來還像是出了故障，一動不動。
0287提醒道：“運輸飛船紅龍號，請求接入通訊。”
以利亞迅速點頭，“接受接受！”
光屏亮起，一個幹瘦的中年男人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鷹鉤鼻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就是了，蘇瀲看著興奮的以利亞，忍不住為對面的人默哀三秒。
“你好，紅龍號的船長。”
兩個人開始了互相演戲，而以利亞的演技明顯更勝一籌。
他扮演了一個離家出走的有錢少爺，他不僅外形足夠唬人，連氣質都能拿捏到位，畢竟他曾經真的是一個有錢少爺。
“我們確實遇到了一點困難，因為預估錯誤，沒想到這片星系竟然這麽偏遠……是的，我們飛船上能量不足，不過沒關系，這裏應該很快就會有資源船路過。”
“資源船的價格貴？價格貴有什麽關系，我最多的就是錢了。出門肯定是要多帶點錢……不然怎麽做生意？你們也是來做生意？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最後在以利亞信任感動的笑容中，對面結束了通訊。
下一秒，0287就說道：“紅龍號請求建立對接通道。”
“同意同意。”
在得到了 0287的答覆後，紅龍號就朝著他們繼續靠近，到了 0287 的身側確定好位置後，一條金屬橋延伸出來搭在了0287身上，然後迅速組裝完成變成了一條連接著兩艘飛船的通道。
以利亞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後對著蘇瀲說道：“新飛船這不就有了嗎？”
“還是外面的世界好啊……單純的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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