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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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昨天是周六，今天是周末。
宋懷言安排陳凱昨天把貨送回來，就是因為今天是他難得休息的時間。
他原本計劃是，早晨起來跟自己爺爺一起開店，自己親自看看電風扇的銷售情況。如果情況可以，他還想親自去外面找個店鋪，專門做一個紅色橫幅掛在他家店面口的。
但等他早晨六點半起來，大概洗漱完畢七點鐘不到下樓時，宋懷言卻發現下面已經沒有了昨天他爺爺搬下來的那幾臺電風扇了。
“爺爺，那幾臺電風扇呢？不會是被偷了吧？”
宋懷言下樓時，他一向覺少的爺爺正好在拖地。所以一發現情況不對，宋懷言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趕快轉身問他。
他們這個年代，經常有那種膽子特別大，趁著別人不註意從各種店面門口搶東西的。這一刻，宋懷言是真的以為那幾個本來就特別好搬又明顯不重的電風扇，是被什麽人偷偷抱走了。
十九歲少年的臉上全是驚慌，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可能是長期日夜顛倒的工作生活，他的臉色看著非常的白，不正常的慘白著。而他的眼睛下，仔細看著還有兩片很明顯的青黑。
每次看到這樣的孫子，宋大牛的心裏都會不自覺的產生類似心疼和憐惜的心情。
但此刻想到昨晚上他說的那幾句話，心裏依舊還是很生氣的宋爺爺。只是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拿著拖把轉了一下身。
“……”
而看到對方的動作，宋懷言一下子就意識到發生什麽了。
“我去重新搬下來兩個吧？”
自從自己父母過世了，爺爺的性格有些莫名其妙的。就對他管教的越發的嚴格了，任何時候他只要不聽話了，他就會發脾氣。但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只是在等他聽話，所以在楞了兩秒後，宋懷言就直接轉身了。
“你在樓上放別人的東西，這個確實可以。但我的樓下，你不能放那些東西。這裏是我的房子，我的鋪子，我不願意你在這裏放別人的東西。”
其實通過昨晚的分析，宋大牛已經大概的明白自己孫子的意思了。
如果這批貨真的沒有花他的錢，那麽他不介意順便幫他們賣一下。
但昨天在突然知道自己孫子竟然沒有盡快結婚的想法後，宋大牛就真的怒了。然後這次，他便再次用自己的方式處罰起，總是喜歡不聽話的孫子。
他的孫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以前也有過幾次他真正惹他不開心的時候。以往每次對方不聽話，宋大牛都不會真正打他，從來都是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認識到錯誤的。
所以這次，宋大牛決定還是用相同的方式，讓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買雞蛋嘍。”
“豆腐，豆腐，剛剛做的嫩豆腐。”
“大姐，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啊？”
“今天周天，我不用上班，我早起是打算去早市逛一下。”
“原來是這樣！”
“趙哥，開門了啊？”
“對，你要出去啊？”
“嗯，我對象家的窗戶壞了，我去看看。”
他們的屋子，原本很安靜的。
但這一刻外面的交談聲，電車聲，自行車按鈴的聲音，還有外面小商販早早賣東西的聲音，就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裏面。
六月早晨的七點，其實天亮已經很久了，太陽也已經出來很久了。
站在門口位置上，全身被沐浴在金燦燦陽光中，看著在屋子裏面彎腰一下一下沈默拖地的爺爺。突然宋懷言在很明顯怔楞一下後，隨即他就像停頓的機器被突然的按了啟動鍵一樣，突然的再次動了起來。
“不放就不放吧！”
低低回覆了一句，隨即宋懷言就迅速上樓了。
一分鐘後，他背著自己的軍綠色斜挎包，迅速出門了。
一直在掃地的宋爺爺在他氣沖沖出門時，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等他真的離開後，他才拿著拖把，難得無措的轉頭看了一下。
之前這個孩子不聽話，一心想讀書，不願意接他父母的工作時。他就說了如果他不聽話，他就不認他的話。
後來看到隔壁的大順想報名參軍了，這個孩子腦子犯抽，也想辭了工作去參軍。當時的他，被他說了幾句，也是這樣氣沖沖的就離開的。
反正每次這個孩子不聽話時，他對他都是這樣的。
整個家和家裏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宋大牛不相信，他掌握了家裏的一切，他還會不聽話。
而且最關鍵是，自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只要自己流露出生氣的模樣，宋大牛不相信他不會不聽話，不會像以前那樣選擇再次來討好他。
他在自己屋子，越來越淡定的收拾著。而拿著包包走出來的宋懷言很快上了一輛剛好過來的藍白色電車上，很快就找了後面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周日的電車，確實比平時空的多。
甚至連往日熱鬧萬分沈陽街道，這個時候看著也比平時安靜一點。
現在是七點左右，是大家才剛剛起來洗漱收拾的時候。就算起的很早的人，現在大概率都在自己家裏吃早飯。
而他這邊，貌似再次被家裏趕出來。
“言言你要聽話的，你爸媽走了，爺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我知道你想繼續讀書，但我們家條件真的不允許啊。而且你的這份工作是廠子看在你爸媽在廠子出意外的面子上，才破例讓你初中畢業就進去的。別人進去都要真正考試的，但你這邊，我已經跟廠長書記他們都說好了。到時不管你考成什麽樣子，他們都會招你進去的。”
“參軍參軍，怎麽李家小子做什麽你就要跟著做什麽？言言你要記住，你跟李大順是不一樣的。人家的爺爺是廠子裏的小主管，人家父親是廠子的銷售經理。你跟他表面是一樣，但其實骨子裏不一樣的。你要記住，他是正常家庭的，而你只是一個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的孤兒。所以他任性可以，但你不可以的。”
“宋懷言，你給我站住，你今天在大家面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你很喜歡李家的飯？既然那麽喜歡，那你就滾出我的家我的房子啊？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套房子這個家我付出了什麽？我TM都在人前給大家跪下了！！”
“言言，你要爭氣啊？你的情況跟別人不一樣。為了不讓你李爺爺和江叔叔改變註意，在他們面前你要表現的好一點的。只有你表現的好一點，他們才會不改變註意的。”
“一句話都不會說，像個死人一樣！”
“言言，我把新房子登記在我一個人的名下，你不會生氣了吧？放心，等你真正長大了，你就會知道，我這是為你好！言言你要明白人心隔肚皮，有時間不管是兄弟還是夫妻，在錢財方面，還是應該謹慎一點的。”
“誰讓你給李家借錢的？人家那麽有錢。你李阿姨一天能掙十幾塊，你李爺爺一天就能把一個鋪子賣空，一天就能賺幾百塊，人家用得著你借錢嗎？還沒有結婚，你胳膊就往那邊拐，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親爺爺嗎？”
“滾，我的鋪子我做主，我說不隔就是不隔。還賣米面呢，我這裏是做家具生意的。我半截賣桌子凳子，半截買米面，這看著好看嗎？滾開，反正只要這房子一天在我的手上，我就一天不許你做主。”
很多的事情，突然一件一件浮現在宋懷言腦子中。
明明都是一件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明明他都知道 ，自己的爺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沒有惡意的。
但這一刻，因為假期穿了一條白色T恤，一條黑色大短褲。年齡看著比平時小了很多的宋懷言，就是突然的有些難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但就是突然有了一種，非常非常難過，也非常非常疲倦，幾乎難過和疲倦到心臟和骨頭裏的感覺。
腳上踩著黑色人字拖，頭頂頭發炸起了幾根，穿著白T恤黑短褲，還斜跨著軍綠色斜跨包包的少年，明顯有些憂郁的一直看著外面。
此時的宋懷言外表看著其實非常陽光和帥氣的，但他的表情和氣質，就又莫名的透著一絲憂郁和難過。
藍白相間的電車上，汪蕓蕓在認出對方後，幾次忍不住的回頭看起對方。
宋懷言是九棟一單元的，她家是九棟二單元的。
她爸爸的工作是李曉玫的爸爸介紹的，以前李曉玫的爸媽還沒有離婚時，他家跟李家的關系是特別好的。
如此的情況下，她家也跟宋家間接的有了關系。
甚至去年李曉玫跟後面宋懷言舉行訂婚時，她爸媽都參加了。
當時江叔叔有事情要找李家時，還有幾次把電話打到了他們家。
但一次她替父親為江叔叔和李曉玫傳過一次話，李曉玫後來竟然大膽的再次去找了郝書記。後來他爸爸打聽到這個情況，又跟江叔叔聯系了幾次後，最後就不讓她再去找李曉玫了。
她現在不再刻意的找李曉玫了，他父母因為江叔叔的離婚不再跟李家聯系了，相應的她跟李家的關系自然就少了。連李家他們都不聯系了，那原本就因為李家他們才聯系的宋家，他們自然更加不會聯系了。
轉頭一下一下往後看著，剛剛從外婆家回來的汪蕓蕓本來很想去跟許久未見的宋懷言打聲招呼的。但無奈後面他們這趟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兩人中間逐漸的站滿了人，汪蕓蕓就越來越沒有機會了。
這趟車子，是直達他們的鐵西區工人村的。
他們工人村，一共有280棟大樓，建築面積有40萬平方米，裏面有五個建築群。他們這裏，附近所有的建築面積，加上周圍的一切配套設施，這裏幾乎有73萬平方米。
反正等到了明顯繁華的工廠村，等汪蕓蕓下車後，她就看不見提前下車的宋懷言了。
提著兩個大袋子她，下意識在四周觀望著。
而在她下意識朝著他們小區的大門往裏觀望時，下車後就意外看到李曉玫的宋懷言則是迅速的朝著對方跑了過去。
“小小！！”
“宋哥，你今天不是要賣風扇和做臨時的橫幅嗎？”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宋懷言的聲音，等在人群中迅速的轉頭，看到今天難得穿的清涼年輕的宋懷言後。提著一個大塑料袋的李曉玫，便下意識向對方走了兩步。
“唉，我昨天說錯話得罪我爺爺了，他有點不想替我們賣電風扇了。”
看到她手上的東西，宋懷言就意識到，昨晚上李爺爺應該是再次住再他們的糧鋪了。或真或假的說了一句，隨即宋懷言便擡手很自然的從李曉玫的手上接過了那個特別大的塑料袋：“四叔呢，他昨天回去了嗎？”
“嗯，說是家裏有點活想去看看，昨天下午就走了。”
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對方後，李曉玫也沒有跳過剛才的那個話題。看著千萬稍微了想了一下，然後李曉玫也學著剛才宋懷言的語氣。一邊走一邊輕飄飄道：“那你要怎麽辦？要重新找地方嗎？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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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言安排陳凱昨天把貨送回來，就是因為今天是他難得休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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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他早晨六點半起來，大概洗漱完畢七點鐘不到下樓時，宋懷言卻發現下面已經沒有了昨天他爺爺搬下來的那幾臺電風扇了。
“爺爺，那幾臺電風扇呢？不會是被偷了吧？”
宋懷言下樓時，他一向覺少的爺爺正好在拖地。所以一發現情況不對，宋懷言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趕快轉身問他。
他們這個年代，經常有那種膽子特別大，趁著別人不註意從各種店面門口搶東西的。這一刻，宋懷言是真的以為那幾個本來就特別好搬又明顯不重的電風扇，是被什麽人偷偷抱走了。
十九歲少年的臉上全是驚慌，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可能是長期日夜顛倒的工作生活，他的臉色看著非常的白，不正常的慘白著。而他的眼睛下，仔細看著還有兩片很明顯的青黑。
每次看到這樣的孫子，宋大牛的心裏都會不自覺的產生類似心疼和憐惜的心情。
但此刻想到昨晚上他說的那幾句話，心裏依舊還是很生氣的宋爺爺。只是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拿著拖把轉了一下身。
“……”
而看到對方的動作，宋懷言一下子就意識到發生什麽了。
“我去重新搬下來兩個吧？”
自從自己父母過世了，爺爺的性格有些莫名其妙的。就對他管教的越發的嚴格了，任何時候他只要不聽話了，他就會發脾氣。但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只是在等他聽話，所以在楞了兩秒後，宋懷言就直接轉身了。
“你在樓上放別人的東西，這個確實可以。但我的樓下，你不能放那些東西。這裏是我的房子，我的鋪子，我不願意你在這裏放別人的東西。”
其實通過昨晚的分析，宋大牛已經大概的明白自己孫子的意思了。
如果這批貨真的沒有花他的錢，那麽他不介意順便幫他們賣一下。
但昨天在突然知道自己孫子竟然沒有盡快結婚的想法後，宋大牛就真的怒了。然後這次，他便再次用自己的方式處罰起，總是喜歡不聽話的孫子。
他的孫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以前也有過幾次他真正惹他不開心的時候。以往每次對方不聽話，宋大牛都不會真正打他，從來都是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認識到錯誤的。
所以這次，宋大牛決定還是用相同的方式，讓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買雞蛋嘍。”
“豆腐，豆腐，剛剛做的嫩豆腐。”
“大姐，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啊？”
“今天周天，我不用上班，我早起是打算去早市逛一下。”
“原來是這樣！”
“趙哥，開門了啊？”
“對，你要出去啊？”
“嗯，我對象家的窗戶壞了，我去看看。”
他們的屋子，原本很安靜的。
但這一刻外面的交談聲，電車聲，自行車按鈴的聲音，還有外面小商販早早賣東西的聲音，就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裏面。
六月早晨的七點，其實天亮已經很久了，太陽也已經出來很久了。
站在門口位置上，全身被沐浴在金燦燦陽光中，看著在屋子裏面彎腰一下一下沈默拖地的爺爺。突然宋懷言在很明顯怔楞一下後，隨即他就像停頓的機器被突然的按了啟動鍵一樣，突然的再次動了起來。
“不放就不放吧！”
低低回覆了一句，隨即宋懷言就迅速上樓了。
一分鐘後，他背著自己的軍綠色斜挎包，迅速出門了。
一直在掃地的宋爺爺在他氣沖沖出門時，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等他真的離開後，他才拿著拖把，難得無措的轉頭看了一下。
之前這個孩子不聽話，一心想讀書，不願意接他父母的工作時。他就說了如果他不聽話，他就不認他的話。
後來看到隔壁的大順想報名參軍了，這個孩子腦子犯抽，也想辭了工作去參軍。當時的他，被他說了幾句，也是這樣氣沖沖的就離開的。
反正每次這個孩子不聽話時，他對他都是這樣的。
整個家和家裏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宋大牛不相信，他掌握了家裏的一切，他還會不聽話。
而且最關鍵是，自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只要自己流露出生氣的模樣，宋大牛不相信他不會不聽話，不會像以前那樣選擇再次來討好他。
他在自己屋子，越來越淡定的收拾著。而拿著包包走出來的宋懷言很快上了一輛剛好過來的藍白色電車上，很快就找了後面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周日的電車，確實比平時空的多。
甚至連往日熱鬧萬分沈陽街道，這個時候看著也比平時安靜一點。
現在是七點左右，是大家才剛剛起來洗漱收拾的時候。就算起的很早的人，現在大概率都在自己家裏吃早飯。
而他這邊，貌似再次被家裏趕出來。
“言言你要聽話的，你爸媽走了，爺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我知道你想繼續讀書，但我們家條件真的不允許啊。而且你的這份工作是廠子看在你爸媽在廠子出意外的面子上，才破例讓你初中畢業就進去的。別人進去都要真正考試的，但你這邊，我已經跟廠長書記他們都說好了。到時不管你考成什麽樣子，他們都會招你進去的。”
“參軍參軍，怎麽李家小子做什麽你就要跟著做什麽？言言你要記住，你跟李大順是不一樣的。人家的爺爺是廠子裏的小主管，人家父親是廠子的銷售經理。你跟他表面是一樣，但其實骨子裏不一樣的。你要記住，他是正常家庭的，而你只是一個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的孤兒。所以他任性可以，但你不可以的。”
“宋懷言，你給我站住，你今天在大家面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你很喜歡李家的飯？既然那麽喜歡，那你就滾出我的家我的房子啊？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套房子這個家我付出了什麽？我TM都在人前給大家跪下了！！”
“言言，你要爭氣啊？你的情況跟別人不一樣。為了不讓你李爺爺和江叔叔改變註意，在他們面前你要表現的好一點的。只有你表現的好一點，他們才會不改變註意的。”
“一句話都不會說，像個死人一樣！”
“言言，我把新房子登記在我一個人的名下，你不會生氣了吧？放心，等你真正長大了，你就會知道，我這是為你好！言言你要明白人心隔肚皮，有時間不管是兄弟還是夫妻，在錢財方面，還是應該謹慎一點的。”
“誰讓你給李家借錢的？人家那麽有錢。你李阿姨一天能掙十幾塊，你李爺爺一天就能把一個鋪子賣空，一天就能賺幾百塊，人家用得著你借錢嗎？還沒有結婚，你胳膊就往那邊拐，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親爺爺嗎？”
“滾，我的鋪子我做主，我說不隔就是不隔。還賣米面呢，我這裏是做家具生意的。我半截賣桌子凳子，半截買米面，這看著好看嗎？滾開，反正只要這房子一天在我的手上，我就一天不許你做主。”
很多的事情，突然一件一件浮現在宋懷言腦子中。
明明都是一件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明明他都知道 ，自己的爺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沒有惡意的。
但這一刻，因為假期穿了一條白色T恤，一條黑色大短褲。年齡看著比平時小了很多的宋懷言，就是突然的有些難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但就是突然有了一種，非常非常難過，也非常非常疲倦，幾乎難過和疲倦到心臟和骨頭裏的感覺。
腳上踩著黑色人字拖，頭頂頭發炸起了幾根，穿著白T恤黑短褲，還斜跨著軍綠色斜跨包包的少年，明顯有些憂郁的一直看著外面。
此時的宋懷言外表看著其實非常陽光和帥氣的，但他的表情和氣質，就又莫名的透著一絲憂郁和難過。
藍白相間的電車上，汪蕓蕓在認出對方後，幾次忍不住的回頭看起對方。
宋懷言是九棟一單元的，她家是九棟二單元的。
她爸爸的工作是李曉玫的爸爸介紹的，以前李曉玫的爸媽還沒有離婚時，他家跟李家的關系是特別好的。
如此的情況下，她家也跟宋家間接的有了關系。
甚至去年李曉玫跟後面宋懷言舉行訂婚時，她爸媽都參加了。
當時江叔叔有事情要找李家時，還有幾次把電話打到了他們家。
但一次她替父親為江叔叔和李曉玫傳過一次話，李曉玫後來竟然大膽的再次去找了郝書記。後來他爸爸打聽到這個情況，又跟江叔叔聯系了幾次後，最後就不讓她再去找李曉玫了。
她現在不再刻意的找李曉玫了，他父母因為江叔叔的離婚不再跟李家聯系了，相應的她跟李家的關系自然就少了。連李家他們都不聯系了，那原本就因為李家他們才聯系的宋家，他們自然更加不會聯系了。
轉頭一下一下往後看著，剛剛從外婆家回來的汪蕓蕓本來很想去跟許久未見的宋懷言打聲招呼的。但無奈後面他們這趟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兩人中間逐漸的站滿了人，汪蕓蕓就越來越沒有機會了。
這趟車子，是直達他們的鐵西區工人村的。
他們工人村，一共有280棟大樓，建築面積有40萬平方米，裏面有五個建築群。他們這裏，附近所有的建築面積，加上周圍的一切配套設施，這裏幾乎有73萬平方米。
反正等到了明顯繁華的工廠村，等汪蕓蕓下車後，她就看不見提前下車的宋懷言了。
提著兩個大袋子她，下意識在四周觀望著。
而在她下意識朝著他們小區的大門往裏觀望時，下車後就意外看到李曉玫的宋懷言則是迅速的朝著對方跑了過去。
“小小！！”
“宋哥，你今天不是要賣風扇和做臨時的橫幅嗎？”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宋懷言的聲音，等在人群中迅速的轉頭，看到今天難得穿的清涼年輕的宋懷言後。提著一個大塑料袋的李曉玫，便下意識向對方走了兩步。
“唉，我昨天說錯話得罪我爺爺了，他有點不想替我們賣電風扇了。”
看到她手上的東西，宋懷言就意識到，昨晚上李爺爺應該是再次住再他們的糧鋪了。或真或假的說了一句，隨即宋懷言便擡手很自然的從李曉玫的手上接過了那個特別大的塑料袋：“四叔呢，他昨天回去了嗎？”
“嗯，說是家裏有點活想去看看，昨天下午就走了。”
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對方後，李曉玫也沒有跳過剛才的那個話題。看著千萬稍微了想了一下，然後李曉玫也學著剛才宋懷言的語氣。一邊走一邊輕飄飄道：“那你要怎麽辦？要重新找地方嗎？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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