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對你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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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對你好一輩子
微生驚雲看見分堂的時候，棄馬飛身進去。
地上的屍體躺得橫七豎八，傷口都是一擊斃命，分明是沒有還手的時間。
除了屍體，便是滿地的鮮血，墻壁上，掛著的大紅綢只上，都是噴濺的血液，這裏沒有一個活物，微生驚雲拿著劍走過去，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密。
沒有柳雨灼。
風悅和沈舟帶著人隨後趕到，看見這副場景，心裏都是駭然。
“二閣主！”
“二閣主！”
微生驚雲抽出腰間的軟劍，提著劍走過去，他的錦靴上被地上濃稠的鮮血染紅，他卻像是沒有絲毫察覺。
走上階梯，就看見餘白穿著一身紅衣倒在門邊。
餘白的傷在身後，鮮血在身後和其他人的混合在一起，染紅了地面。頭卻看向廳中，看向裏面那個被紅綢遮住的人，那人的身上穿著一身的紅，是婚服。
微生驚雲的心口忽然痛了起來，‘砰’一聲跪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
大婚之日，穿著紅衣的，能是什麽人！
餘白會臨死還看著的，會是什麽人。
微生驚雲握緊手臂，往前爬了幾步，便看見餘白一雙眸子已經渙散，卻直勾勾的看著廳中被紅綢蒙住一半身體的人。
他的手，朝著紅衣人的伸出去，似乎是想要握住什麽。
沈舟和風悅在外面檢查了一圈，見沒有人有氣息，追上來看見這副模樣，兩人都呆楞住，“閣，閣主……”
紅綢之下的人已經沒有任何的氣息，微生驚雲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發顫，張開嘴巴卻叫不出來，他爬過去，伸手去掀紅綢。
握住紅綢的手不住的顫抖，沈舟站到他的身邊，啞聲道，“閣主。”
微生驚雲清楚，餘白死在門邊，餘白是這副模樣，他看著的這個人最大可能就是柳雨灼。
微生驚雲握緊紅綢，用盡全力一把掀開紅綢，露出了紅綢下的人。
是柳雨灼。
柳雨灼嘴角的鮮血從臉頰流到地上，雙目圓睜的看著餘白的方向，他的身下是大片奪目的鮮血，如同開了一朵妖艷的花。
看見柳雨灼臉的一瞬間，微生驚雲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二閣主！”
柳雨灼怎麽會死？
柳雨灼死了？
柳雨灼死了……
微生驚雲的世界一點一點的崩塌，猶如被判了死刑，良久才發出了一聲悲鳴。
微生驚雲將柳雨灼抱進懷裏，伸手想去觸碰柳雨灼的臉頰，卻抖得不成樣子，張著嘴卻叫不出柳雨灼的名字。
為什麽！
為什麽柳雨灼會死？
柳雨灼的武功，能要他命的人不多，是什麽人，可以當著天際流分堂這麽多人的面，殺了柳雨灼和餘白。
為什麽是大婚之日，柳雨灼跟著他苦了半生，累了半生，好不容易就能得到幸福了。
為什麽是在今天。
沈舟看著柳雨灼看的方向，轉身在餘白鼻梁前探了一下，才啞聲道，“沒氣了。”
微生驚雲從來沒有想過，在王府那一面，會是他這輩子見柳雨灼的最後一面。
柳雨灼和餘白相攜而去，怎麽會死呢，怎麽會穿著婚服就死了呢？
風悅蹲下身安慰微生驚雲，她聲音有些發顫，“閣主，二閣主已經，已經去了……”
微生驚雲抱緊柳雨灼的身體，半響終於喚出了柳雨灼的名字，聲音嘶啞，“雨灼！”
無法承受的痛苦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他擊垮，眼淚奪眶而出，微生驚雲難以承受這樣的痛苦，仰頭發出一聲悲鳴，“啊！！！”
他一哭，風悅的眼淚也止不住，抓住微生驚雲顫抖的肩膀，“閣主！”
柳雨灼死了，似乎將微生驚雲也帶走了，他就這麽抱著柳雨灼在地上跪著，其餘人已經將其他人的屍體全部的整理擺放在庭院中，只留下餘白和柳雨灼的身體沒有動。
風悅走到微生驚雲面前，說的話幾乎是難以開口，“閣主，讓二閣主他們入土為安吧。”
半響，微生驚雲才垂頭，看著柳雨灼沒有閉上的雙眸，伸手慢慢的合上柳雨灼的雙眼，“雨灼，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查出是誰，一定會讓他死！一定會！”
柳雨灼身上的致命傷是胸前的傷口，微生驚雲輕輕放下柳雨灼的身體，轉身看向餘白。
柳雨灼是被劍刺傷後就躺在地上的，那時候，餘白還沒有斷氣，所以他的手是朝著柳雨灼的方向的，想要抓住柳雨灼。
微生驚雲伸手為餘白合上雙眼，聲音沙啞得如同泣血的杜鵑，“餘白師兄……”
餘白的傷是被人從身後刺穿的……
微生驚雲咬牙從地上站起來，腿麻得差點又摔了下去，他將餘白和柳雨灼的身體放平躺在一起，將蓋著柳雨灼的紅綢蓋到兩人身上。
“雨灼，餘白師兄，這樣，也算是你們禮成了吧。”
他話音落下，風悅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忽然一陣風起，吹得紅綢在兩人面上拂動。
微生驚雲痛的像是死了一次一般，死死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看著餘白和柳雨灼，對沈舟，“去，請，請悠然谷的人來。”
這場婚禮，不止有天際流的人，還有悠然谷的人，如今一個不留的死在這裏，是要通知悠然谷的人。
沈舟點點頭，心情沈重的轉身去吩咐準備棺材。
一次性購買如此大量的棺材送上山，並不容易，天際流的人分開去購買，才在天將黑的時候，將棺材浩浩蕩蕩的送上了山。
死的人太多，棺材擺滿了整個分堂，微生驚雲蜷縮在柳雨灼棺材，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的眼淚似乎是幹了，眼眶幹澀已經流不出眼淚。
“雨灼，都怪我。”
柳雨灼的婚禮，他為什麽不提前回來，如果他提前回來，說不定柳雨灼就不會死。
為什麽他要來得這麽慢。
柳雨灼死的時候多絕望啊。
微生驚雲手裏握著一塊令牌，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塊令牌是他為柳雨灼整理遺容的時候，在柳雨灼緊握的手裏取出來的。
別人不認識這塊令牌，可他是認得的。
商北庭親口告訴他的，他私養的兵所佩戴的令牌，為什麽這令牌會出現在柳雨灼的手裏，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是商北庭的人。
微生驚雲把自己蜷縮在一起，靠在柳雨灼的棺材旁，猶如一尊雕塑一般，仿若靈魂都被抽離。
商北庭殺了柳雨灼。
商北庭殺了柳雨灼！
為什麽會是商北庭，為什麽他會看見這塊令牌，為什麽是商北庭。
微生驚雲緊緊的抱住自己，他想起當年他中毒氣息奄奄的時候，柳雨灼背著他一路逃命，天冷就抱住他取暖，下雨就為他遮雨，他自己不吃去找東西來讓他吃，柳雨灼從來都沒有讓他受苦。
他就這麽帶著，找到悠然谷的時候，柳雨灼瘦得不成樣子，卻跪著讓悠然谷的人救他。
柳雨灼分明說過，他總有一天會為他把毒解了的。
他說過的。
微生驚雲抓住棺材，腦袋磕在棺材上，“雨灼，是我，是我害死了你！是我！”
風悅聽見動靜，追過來便看見，微生驚雲將自己額頭都磕出了鮮血，連忙抓住微生驚雲，“閣主！閣主！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風悅。”微生驚雲忽然抓住風悅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你說過，你說過，山下寺廟很靈，對不對？對不對？”
風悅楞了一下，才道，“是，是……”
“你幫我，你幫我……”微生驚雲就這麽跪在地上抓著風悅的手，哭著哀求她，“你幫我求求它，幫我求求菩薩，用我的命換雨灼的命，我的命換雨灼的命！菩薩會同意，會同意的對不對？”
“閣主……”風悅的手被微生驚雲抓得生疼，正要說話，微生驚雲忽然被一只手從身後敲暈。
微生驚雲如同被折落的紙鳶一般摔在地上，風悅連忙蹲下身，擡眸看向來人，“沈舟，你做什麽？”
“閣主現在情緒太過激，讓歇息。”
風悅低頭看向微生驚雲，他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可憐又悲憫。
“我從來沒有見過閣主這麽絕望痛苦的模樣。”
沈舟嘆了一口氣，“明日悠然谷的人就該到了，先讓閣主歇歇吧。”
“嗯。”
蘇遠徵小時候太過調皮，蘇秉儒收養的孩子多，但太多數他都沒有自己帶著，他帶來給蘇遠徵作伴的就只有馮征和柳雨灼。
兩人後來認蘇秉儒為義父，所以他們其實也姓蘇，蘇征，蘇雨灼，蘇遠徵。
可蘇遠徵一直叫柳雨灼的原名，不管怎麽樣，柳雨灼都是他的來處。
又不是不姓蘇，他就不是蘇秉儒的義子了。
小時候的蘇遠徵闖過太多的禍，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每次都是這兩人陪著他。
那次不知是犯了什麽錯，蘇遠徵被蘇秉儒打得床都下不了，柳雨灼一直在床邊守著他。
“雨灼，你為什麽總對我這麽好？”
柳雨灼在他床邊看他，聞言笑著回答，“你啊，從你出生我就看著了，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當然會對你好。”
蘇遠徵趴在床上，聞言頗為得意的擡頭，“你能對我好多久，等以後蘇秉儒那個老頭子為你找個媳婦了，你還能對我好？”
柳雨灼嘆了一口氣道，“遠徵，不能這麽叫義父。”
“哼。”
柳雨灼看他鬧脾氣，這才放下書，認真道，“有了媳婦也可以對你好，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蘇遠徵聽見他這麽說才咧開嘴笑了起來，小孩子口無遮攔的，“你比我大這麽多，你肯定死我前頭，根本不可能對我好一輩子。”
“那我只能爭取活得比遠徵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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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柳雨灼。
風悅和沈舟帶著人隨後趕到，看見這副場景，心裏都是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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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階梯，就看見餘白穿著一身紅衣倒在門邊。
餘白的傷在身後，鮮血在身後和其他人的混合在一起，染紅了地面。頭卻看向廳中，看向裏面那個被紅綢遮住的人，那人的身上穿著一身的紅，是婚服。
微生驚雲的心口忽然痛了起來，‘砰’一聲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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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驚雲握緊手臂，往前爬了幾步，便看見餘白一雙眸子已經渙散，卻直勾勾的看著廳中被紅綢蒙住一半身體的人。
他的手，朝著紅衣人的伸出去，似乎是想要握住什麽。
沈舟和風悅在外面檢查了一圈，見沒有人有氣息，追上來看見這副模樣，兩人都呆楞住，“閣，閣主……”
紅綢之下的人已經沒有任何的氣息，微生驚雲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發顫，張開嘴巴卻叫不出來，他爬過去，伸手去掀紅綢。
握住紅綢的手不住的顫抖，沈舟站到他的身邊，啞聲道，“閣主。”
微生驚雲清楚，餘白死在門邊，餘白是這副模樣，他看著的這個人最大可能就是柳雨灼。
微生驚雲握緊紅綢，用盡全力一把掀開紅綢，露出了紅綢下的人。
是柳雨灼。
柳雨灼嘴角的鮮血從臉頰流到地上，雙目圓睜的看著餘白的方向，他的身下是大片奪目的鮮血，如同開了一朵妖艷的花。
看見柳雨灼臉的一瞬間，微生驚雲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二閣主！”
柳雨灼怎麽會死？
柳雨灼死了？
柳雨灼死了……
微生驚雲的世界一點一點的崩塌，猶如被判了死刑，良久才發出了一聲悲鳴。
微生驚雲將柳雨灼抱進懷裏，伸手想去觸碰柳雨灼的臉頰，卻抖得不成樣子，張著嘴卻叫不出柳雨灼的名字。
為什麽！
為什麽柳雨灼會死？
柳雨灼的武功，能要他命的人不多，是什麽人，可以當著天際流分堂這麽多人的面，殺了柳雨灼和餘白。
為什麽是大婚之日，柳雨灼跟著他苦了半生，累了半生，好不容易就能得到幸福了。
為什麽是在今天。
沈舟看著柳雨灼看的方向，轉身在餘白鼻梁前探了一下，才啞聲道，“沒氣了。”
微生驚雲從來沒有想過，在王府那一面，會是他這輩子見柳雨灼的最後一面。
柳雨灼和餘白相攜而去，怎麽會死呢，怎麽會穿著婚服就死了呢？
風悅蹲下身安慰微生驚雲，她聲音有些發顫，“閣主，二閣主已經，已經去了……”
微生驚雲抱緊柳雨灼的身體，半響終於喚出了柳雨灼的名字，聲音嘶啞，“雨灼！”
無法承受的痛苦幾乎是一瞬間就將他擊垮，眼淚奪眶而出，微生驚雲難以承受這樣的痛苦，仰頭發出一聲悲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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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灼死了，似乎將微生驚雲也帶走了，他就這麽抱著柳雨灼在地上跪著，其餘人已經將其他人的屍體全部的整理擺放在庭院中，只留下餘白和柳雨灼的身體沒有動。
風悅走到微生驚雲面前，說的話幾乎是難以開口，“閣主，讓二閣主他們入土為安吧。”
半響，微生驚雲才垂頭，看著柳雨灼沒有閉上的雙眸，伸手慢慢的合上柳雨灼的雙眼，“雨灼，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查出是誰，一定會讓他死！一定會！”
柳雨灼身上的致命傷是胸前的傷口，微生驚雲輕輕放下柳雨灼的身體，轉身看向餘白。
柳雨灼是被劍刺傷後就躺在地上的，那時候，餘白還沒有斷氣，所以他的手是朝著柳雨灼的方向的，想要抓住柳雨灼。
微生驚雲伸手為餘白合上雙眼，聲音沙啞得如同泣血的杜鵑，“餘白師兄……”
餘白的傷是被人從身後刺穿的……
微生驚雲咬牙從地上站起來，腿麻得差點又摔了下去，他將餘白和柳雨灼的身體放平躺在一起，將蓋著柳雨灼的紅綢蓋到兩人身上。
“雨灼，餘白師兄，這樣，也算是你們禮成了吧。”
他話音落下，風悅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忽然一陣風起，吹得紅綢在兩人面上拂動。
微生驚雲痛的像是死了一次一般，死死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看著餘白和柳雨灼，對沈舟，“去，請，請悠然谷的人來。”
這場婚禮，不止有天際流的人，還有悠然谷的人，如今一個不留的死在這裏，是要通知悠然谷的人。
沈舟點點頭，心情沈重的轉身去吩咐準備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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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人太多，棺材擺滿了整個分堂，微生驚雲蜷縮在柳雨灼棺材，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的眼淚似乎是幹了，眼眶幹澀已經流不出眼淚。
“雨灼，都怪我。”
柳雨灼的婚禮，他為什麽不提前回來，如果他提前回來，說不定柳雨灼就不會死。
為什麽他要來得這麽慢。
柳雨灼死的時候多絕望啊。
微生驚雲手裏握著一塊令牌，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塊令牌是他為柳雨灼整理遺容的時候，在柳雨灼緊握的手裏取出來的。
別人不認識這塊令牌，可他是認得的。
商北庭親口告訴他的，他私養的兵所佩戴的令牌，為什麽這令牌會出現在柳雨灼的手裏，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是商北庭的人。
微生驚雲把自己蜷縮在一起，靠在柳雨灼的棺材旁，猶如一尊雕塑一般，仿若靈魂都被抽離。
商北庭殺了柳雨灼。
商北庭殺了柳雨灼！
為什麽會是商北庭，為什麽他會看見這塊令牌，為什麽是商北庭。
微生驚雲緊緊的抱住自己，他想起當年他中毒氣息奄奄的時候，柳雨灼背著他一路逃命，天冷就抱住他取暖，下雨就為他遮雨，他自己不吃去找東西來讓他吃，柳雨灼從來都沒有讓他受苦。
他就這麽帶著，找到悠然谷的時候，柳雨灼瘦得不成樣子，卻跪著讓悠然谷的人救他。
柳雨灼分明說過，他總有一天會為他把毒解了的。
他說過的。
微生驚雲抓住棺材，腦袋磕在棺材上，“雨灼，是我，是我害死了你！是我！”
風悅聽見動靜，追過來便看見，微生驚雲將自己額頭都磕出了鮮血，連忙抓住微生驚雲，“閣主！閣主！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風悅。”微生驚雲忽然抓住風悅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你說過，你說過，山下寺廟很靈，對不對？對不對？”
風悅楞了一下，才道，“是，是……”
“你幫我，你幫我……”微生驚雲就這麽跪在地上抓著風悅的手，哭著哀求她，“你幫我求求它，幫我求求菩薩，用我的命換雨灼的命，我的命換雨灼的命！菩薩會同意，會同意的對不對？”
“閣主……”風悅的手被微生驚雲抓得生疼，正要說話，微生驚雲忽然被一只手從身後敲暈。
微生驚雲如同被折落的紙鳶一般摔在地上，風悅連忙蹲下身，擡眸看向來人，“沈舟，你做什麽？”
“閣主現在情緒太過激，讓歇息。”
風悅低頭看向微生驚雲，他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可憐又悲憫。
“我從來沒有見過閣主這麽絕望痛苦的模樣。”
沈舟嘆了一口氣，“明日悠然谷的人就該到了，先讓閣主歇歇吧。”
“嗯。”
蘇遠徵小時候太過調皮，蘇秉儒收養的孩子多，但太多數他都沒有自己帶著，他帶來給蘇遠徵作伴的就只有馮征和柳雨灼。
兩人後來認蘇秉儒為義父，所以他們其實也姓蘇，蘇征，蘇雨灼，蘇遠徵。
可蘇遠徵一直叫柳雨灼的原名，不管怎麽樣，柳雨灼都是他的來處。
又不是不姓蘇，他就不是蘇秉儒的義子了。
小時候的蘇遠徵闖過太多的禍，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每次都是這兩人陪著他。
那次不知是犯了什麽錯，蘇遠徵被蘇秉儒打得床都下不了，柳雨灼一直在床邊守著他。
“雨灼，你為什麽總對我這麽好？”
柳雨灼在他床邊看他，聞言笑著回答，“你啊，從你出生我就看著了，你就是我的弟弟，我當然會對你好。”
蘇遠徵趴在床上，聞言頗為得意的擡頭，“你能對我好多久，等以後蘇秉儒那個老頭子為你找個媳婦了，你還能對我好？”
柳雨灼嘆了一口氣道，“遠徵，不能這麽叫義父。”
“哼。”
柳雨灼看他鬧脾氣，這才放下書，認真道，“有了媳婦也可以對你好，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蘇遠徵聽見他這麽說才咧開嘴笑了起來，小孩子口無遮攔的，“你比我大這麽多，你肯定死我前頭，根本不可能對我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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