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密道的門漸漸閉合，尚致遠沒有辦法，只能順著狹窄的走道一路走著。

“致遠哥哥……”背上的小玉虛弱地呢喃著，“我們會死嗎？”

尚致遠紅著眼道：“不會，我們不會死的，等我們出去了，我帶你去我的新家，我帶你去看我爹。”

“咳咳咳……”小玉咳嗽了兩聲，語氣裏帶著幾分羨慕，“小玉也想爹娘了……”

“小玉要是困了，就睡吧，等到家了，我會叫醒你的。”尚致遠氣喘籲籲地說著，小小的身子已經步履蹣跚。

越往前走，兩壁上的燭火越暗，直到周圍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溫度，尚致遠腳下忽地一空，兩人墜落而下。

“噗”的一聲輕響，尚致遠只覺自己落在雪中一般，等回過神，嘴裏的鹹味讓他齜牙咧嘴。

借著微弱的燭火，他定睛一看，自己竟摔在一堆鹽中。

整個晶白的鹽堆四周都是麻布袋，鼓鼓囊囊的。

“小玉！”尚致遠忙轉頭尋找小玉，見他仰躺在身邊，才松了口氣。

他將小玉背了出來，把他放在一旁，又去尋出口。

鹽與水

然這屋子裏除了鹽再無其他，每一扇門都被木板釘的死死的。

尚致遠無法，只能抱著小玉以麻袋遮擋躲在角落的暗處。

夜深人靜，他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而腦子裏盡是和尚歲星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那日和他同楚尋驍一起去吃飯的場景。

父親，爹，快來救我們……

楚府。

“哐嚓——”

手裏的茶杯因為尚歲星的一抖，掉在地上成了碎片。

小廝忙進來收拾，見他臉色蒼白，問要不要叫大夫，卻被他揮手屏退。

尚歲星扶著桌角，噙著淚看著跳耀的燭火，心如刀絞的感覺自從府衙回來就沒停過。

他擔心唐少白會將對他的恨意報覆在兩個孩子身上。

他們還那麽小，怎麽承受的住，都怪他……

尚歲星無力地坐了下來，哽咽撐著冰涼的額頭。

另一邊，府衙中，孫熙再得密報，明日戌時三刻，唐林會將鹽運出去。

“尋驍，我們兵分兩路，明日你帶人以搜查贓款的名義去唐府，一來阻斷唐家人報信，二來還可尋孩子。”孫熙提議道。

楚尋驍聞言，點點頭。

次日。

卯時未過，楚尋驍先回府一趟，見院中尚歲星的房內依舊燈火通明。

他眉一蹙，轉步走了進去。

尚歲星坐在桌旁，手撐著頭小憩著。

楚尋驍已經將聲音放的特別輕，他卻還是被驚醒。

“致遠！”尚歲星下意識地叫了一聲，他擡頭一看，是楚尋驍。

眼眶忽地一熱，他站起身走上前撲進楚尋驍懷中，哭道：“尋驍，我害怕……”

他害怕再耽擱下去，只能看到他們的屍體。

細細的哭聲像是尖刺般紮著楚尋驍的心，他心疼地拍了拍尚歲星的背：“別怕，今晚我一定把他們帶回來。”

“今晚？”尚歲星退了出來，含著淚的眼底劃過絲不解。

楚尋驍並未將唐林販賣私鹽的事兒告訴他，只說唐林犯了事兒，官府要辦他。

直至戌時。

孫熙命人守在密報中的地點，而楚尋驍帶著人去了唐府。

恰巧唐少白沒出去，見楚尋驍帶著這麽多官兵來，似是要抄家的模樣。

再想到那不知怎麽消失的尚致遠，他心有了絲不安。

“府丞大人漏夜前來，所為何事？”唐少白故作鎮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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