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沙漠廢土末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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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沙漠廢土末世（四）
林涯盯著前面那家夥一瘸一拐的背影看了半天,決定等他睡著了自己再偷偷溜出去。
實在不行捏暈了。
雖說直接去也不是不行，一般來說，等他們進入基地,完成任務之後自己就會脫離這個世界，被知道些許秘密也沒關系，反正他都走了。
但是——
想到任務提示的隱藏兩個字，他總有些不詳的預感，所以保險起見,還是小心些別被發現。
“餵，你小子累了嘛？”顧銘走了一大段距離，發現身後悄無聲息,扭頭一看發現他站在原地不動，於是朝著他喊了一聲。
“來了！”林涯快步跟上。
顧銘望著定位地圖上代表自身的小紅點越發接近基地的綠色標志，心情逐漸亢奮，哪怕身體疲憊不堪，依舊堅持多走幾步。
烈日當空，紫外線依舊那般強烈。
隨著呼吸一步一步越發粗重,腳步陷入沙子慢慢的變得需要廢很大的力氣才能拔出來。
他們站在走在一處河床上,原本的。
曾經這裏夏季多雨時水流湍急,而秋冬時節則是如同鏡面一般平靜,煙雨朦朧時也自有一番美感。
可如今卻因為水源枯竭而比其他地方下陷了十來米的高度,以往魚兒們躲藏的石頭水草，也變成了粗糙的沙礫。
“我以前大學畢業的時候,還來這裏旅過游呢。”顧銘一邊喘氣，一邊和他講末世前的時候這裏有多美。
“那時候你應該還在上初中,恐怕也沒來過這地方。”他笑了笑，指著遠處像一個小點的廢墟,“那裏曾經是這座城市最高的樓，附近有一個超大型商場，我和我女朋友在那裏看過電影。”
“我還記得，那是一部爛的要死的片子，退場的時候，大家都說早知道就不看這個了。”
林涯註意到他的眼神似乎湧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他不曾有過，所以不懂。
“要是和以前一樣就好了。”
“真可惜啊……”顧銘低頭看了一眼右手，被防護服遮擋的指節上套著一枚銀色的素圈。
“是挺可惜的。”林涯望著遠處，緩緩說道：“曾經花費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上萬年創造的歷史文化與心血，全都毀在這場災難了。人類文明倒退億萬年，這裏甚至已經不該叫水藍星了。”
從銀河系或者其他星球看過來，或者會把這裏錯認成火星也不一定。
土黃色已經逐漸吞沒了水藍色。
“是啊……”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沒了話。
“……繼續走吧。”
“嗯。”
到了休息的時候，依照慣例找了附近的廢墟。
等顧銘好不容易陷入沈睡，林涯讓123待在這裏看著他，自己則是磕了一顆藥，精神百倍的朝著變異植物的方位奔波而去。
隨著公裏數不斷減少，變異植物很快就在林涯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紅薯……樹？”
林涯陷入沈思。
沒記錯的話，紅薯貌似是地裏長出來的吧，雖然他沒種過地，到底聽過挖紅薯這個詞。
但是眼前這個——約莫兩人高，甚至長在地底陰涼處，水泥塊裏竄出來的樹看起來造型著實詭異了些。
枝幹像極了張牙舞爪的鬼怪不說，底下掛著的紅薯也有些幹癟，像極了死翹翹後被掛在樹上的屍體。
林涯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這棵樹並不單純的是紮根在水泥塊上，水泥塊底下似乎還壓了幾句破破爛爛的幹屍。
還是喪屍版的。
好家夥，這玩意是汲取了喪屍當養分長出來的啊。
難怪樹和果子都長得跟屍體似的。
林涯伸出手，輕而易舉的把它用采集術采集了，放進了123給他開放權限的系統空間內。
“搞定。”
……
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顧銘睜開眼翻了個身，腦袋底下枕著林涯放下的包，嘆了口氣。感受著身體裏叫囂著疲憊的陣陣酸痛感，閉上眼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睡了。
其實林涯捏他脖子的時候他就醒了。
畢竟末世裏活到現在的人，誰也不是個善茬。哪怕是他被救了也一樣，基本的防備心都不會放松，這已經是刻入身體的本能反應。
如果換做喪屍還沒大幅度滅絕，末世前兩年那時候，林涯估計已經死在他手裏了。
他身上沒有武器，但又處處都是武器。
這是鮮血帶來的教訓與培養。
“對於善意始終警惕，對於鮮血背叛視如平常。”他低聲喃喃著，皺起眉頭逐漸睡了過去。
123就趴在他頭頂，對於他小聲嘀咕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於是等林涯回來的時候，它如同鸚鵡學舌一般，就連語氣都拿捏得十分到位。
[宿主，他是不是有病啊？]123絕對不是諷刺，而是真心實意的問道。
林涯腳步略微重了一些，彎腰進入暫時棲身的廢墟底部。看到明明醒了，卻依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的青年後，輕手輕腳的躺到另外一個角落，面色平靜的閉上雙眼。
[嗯。]他這才回答123的問題。
大約確實是可以稱作一種病。
一種名為末日綜合癥的病。
這個病的由來，就是因為末世後，許多人長時間經歷身邊人的死亡，有些內心脆弱的人經不住打擊就會抑郁，甚至有一部分人因此自殺而亡。
由於長時間身處陰暗不見天日的地底，加上基地電力有限，裏面一天內有大部分時間無法見到光明，內心也過於壓抑。
所以可以說，活到現在這個時候的大部分人心裏都有病。
有些人變得極度冷漠，有些人表面上一如往常，甚至比以往還要活潑開朗，有些人變得尖酸刻薄，也有些人沈默寡言。
基本上每個人都失去了親人朋友，加上日日吃不飽，穿不暖，天天面對黑暗。
要說他們心裏健康，就算是沒有原主記憶的林涯都不信，更何況在記憶裏切身體會過那種日子之後的他。
[除非末世結束，不然不可能恢覆的。]林涯語氣平淡的說道，順便翻身背對著他，表達出自己不設防的態度。
隨著兩人共同沈默，123也不再出聲，解除擬態回去了。
……
距離基地約莫100公裏——
左上角的倒計時逐漸變成了1天23:38：29秒。
差不多還有將近2天時間。
在前進的路上，他們找到了一輛破損的沙漠車，四周的車胎破了個大洞，像是被什麽刻意弄成這樣的。車子裏面倒是完好無損，車窗是特制的，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裏面也空無一人，唯有座位附近有些許沙子落下的痕跡。
不過兩人都只以為是不小心被風或者鞋底踩著帶進來的，沒有當回事。
“附近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人應該是自己走的。”顧銘望著和防護服一個顏色的沙漠車，眉頭微皺，“難道輪胎是他們自己弄破的？但是應該不可能，有權限開這種車的只能是和軍方一起，怎麽可能自己損壞輪胎？”
林涯蹲下身看著車胎上撕裂的痕跡，仔細打量著不確定的說道：“這個……是不是像什麽鉗子夾了一樣……”
“確實有點像。”顧銘也微微蹲下，看著另一邊的輪胎，面色逐漸凝重，“奇怪……總覺得，這邊緣似乎還像齒鋸剪出來的樣子。”
腳下的沙子往下陷了一截，林涯想到了什麽，望著地上的沙子，轉頭突然問：“你說……曾經沙漠裏最多的是什麽？”
“沙子啊……”顧銘看著他，眼神莫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沙漠裏，曾經最多的應該是在那裏生存的各種昆蟲和動物吧。”林涯舉了個例子，“比如最出名的響尾蛇，還有蠍子之類的。”
“說起來，蠍子的鉗子……”
“等等！等等！”顧銘險些從地上蹦起來，他滿臉驚慌，“你可別提這些！”
“這些東西可是很久之前就滅亡了！”
林涯有些無語，“我也是猜測罷了。”
“猜測也不行！你知道這些東西多可怕嗎？！人類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些蟲子消亡了一大半。”顧銘擺擺手，臉上還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他滿臉嚴肅：“要知道，就算是喪屍病毒，我們也挺過來了，可是那些讓人防不勝防的蟲類和動物如果不是因為無法適應現在這個世界，我們人類早就不覆存在了。
“所以你可別嚇我！”
“我沒有嚇你，只是合理推測，萬一要是有蟲子適應了呢？畢竟植物也變異了，而且還生長得很好。”
“如果真是那樣……”顧銘臉上露出安詳的表情，繼續說著：“那我們現在就可以放棄回基地了。”
“因為回去了也逃不過一個死，現在死還不用受累。”
“你說得對。”林涯聳了聳肩，站起身看向黃沙漫無邊際的遠方，擡腿往前走，“既然沒人就不用管了，繼續走吧。”
“時間不多了。”他低聲說了一句。
跟在後面的顧銘沒聽清，他拉著防護服的拉鏈疑惑擡頭：“你說什麽？”
“沒什麽……”
約莫走了30多公裏，距離基地還有70公裏左右，左上角的時間只剩下1天15個小時左右。
他們在一處廢墟發現了新鮮的衣服碎片，灰黑的碎布上有大量的血跡，一大半被埋在沙子裏，剩下的被水泥板上的鋼筋勾住。
林涯把衣服扯出來，只見上面還勾著一個眼熟的東西。
聯絡器……
那東西顧銘也有一個，還能定位地圖，和他的手表異曲同工。
“這個和我的不一樣，這個是軍方特制的。”顧銘拿起聯絡器，面色凝重，隨後在附近仔細翻找，卻一無所獲。
“……不可能吧。”
“別告訴我，你的……猜測成真了。”顧銘咽了口唾沫，環顧四周。
林涯：“……”你是想說烏鴉嘴吧……我都看到你嘴巴的口型了。
“再聯系基地試試？看有沒有情報傳回去。”
“不行，昨天開始基地似乎就斷開了無線電連接，我今天起來的試過了，還是聯系不上。”
兩人面對面站著，腳下忽然傳來一陣莫名震動。
“跑！”林涯大喊一聲，拉著他的左手迅速跳來原來的位置。
顧銘被拽了一個釀嗆，往前跑動的同時不忘往後看一眼。
這一眼，頓時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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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捏暈了。
雖說直接去也不是不行，一般來說，等他們進入基地,完成任務之後自己就會脫離這個世界，被知道些許秘密也沒關系，反正他都走了。
但是——
想到任務提示的隱藏兩個字，他總有些不詳的預感，所以保險起見,還是小心些別被發現。
“餵，你小子累了嘛？”顧銘走了一大段距離，發現身後悄無聲息,扭頭一看發現他站在原地不動，於是朝著他喊了一聲。
“來了！”林涯快步跟上。
顧銘望著定位地圖上代表自身的小紅點越發接近基地的綠色標志，心情逐漸亢奮，哪怕身體疲憊不堪，依舊堅持多走幾步。
烈日當空，紫外線依舊那般強烈。
隨著呼吸一步一步越發粗重,腳步陷入沙子慢慢的變得需要廢很大的力氣才能拔出來。
他們站在走在一處河床上,原本的。
曾經這裏夏季多雨時水流湍急,而秋冬時節則是如同鏡面一般平靜,煙雨朦朧時也自有一番美感。
可如今卻因為水源枯竭而比其他地方下陷了十來米的高度,以往魚兒們躲藏的石頭水草，也變成了粗糙的沙礫。
“我以前大學畢業的時候,還來這裏旅過游呢。”顧銘一邊喘氣，一邊和他講末世前的時候這裏有多美。
“那時候你應該還在上初中,恐怕也沒來過這地方。”他笑了笑，指著遠處像一個小點的廢墟,“那裏曾經是這座城市最高的樓，附近有一個超大型商場，我和我女朋友在那裏看過電影。”
“我還記得，那是一部爛的要死的片子，退場的時候，大家都說早知道就不看這個了。”
林涯註意到他的眼神似乎湧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他不曾有過，所以不懂。
“要是和以前一樣就好了。”
“真可惜啊……”顧銘低頭看了一眼右手，被防護服遮擋的指節上套著一枚銀色的素圈。
“是挺可惜的。”林涯望著遠處，緩緩說道：“曾經花費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上萬年創造的歷史文化與心血，全都毀在這場災難了。人類文明倒退億萬年，這裏甚至已經不該叫水藍星了。”
從銀河系或者其他星球看過來，或者會把這裏錯認成火星也不一定。
土黃色已經逐漸吞沒了水藍色。
“是啊……”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沒了話。
“……繼續走吧。”
“嗯。”
到了休息的時候，依照慣例找了附近的廢墟。
等顧銘好不容易陷入沈睡，林涯讓123待在這裏看著他，自己則是磕了一顆藥，精神百倍的朝著變異植物的方位奔波而去。
隨著公裏數不斷減少，變異植物很快就在林涯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紅薯……樹？”
林涯陷入沈思。
沒記錯的話，紅薯貌似是地裏長出來的吧，雖然他沒種過地，到底聽過挖紅薯這個詞。
但是眼前這個——約莫兩人高，甚至長在地底陰涼處，水泥塊裏竄出來的樹看起來造型著實詭異了些。
枝幹像極了張牙舞爪的鬼怪不說，底下掛著的紅薯也有些幹癟，像極了死翹翹後被掛在樹上的屍體。
林涯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這棵樹並不單純的是紮根在水泥塊上，水泥塊底下似乎還壓了幾句破破爛爛的幹屍。
還是喪屍版的。
好家夥，這玩意是汲取了喪屍當養分長出來的啊。
難怪樹和果子都長得跟屍體似的。
林涯伸出手，輕而易舉的把它用采集術采集了，放進了123給他開放權限的系統空間內。
“搞定。”
……
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顧銘睜開眼翻了個身，腦袋底下枕著林涯放下的包，嘆了口氣。感受著身體裏叫囂著疲憊的陣陣酸痛感，閉上眼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睡了。
其實林涯捏他脖子的時候他就醒了。
畢竟末世裏活到現在的人，誰也不是個善茬。哪怕是他被救了也一樣，基本的防備心都不會放松，這已經是刻入身體的本能反應。
如果換做喪屍還沒大幅度滅絕，末世前兩年那時候，林涯估計已經死在他手裏了。
他身上沒有武器，但又處處都是武器。
這是鮮血帶來的教訓與培養。
“對於善意始終警惕，對於鮮血背叛視如平常。”他低聲喃喃著，皺起眉頭逐漸睡了過去。
123就趴在他頭頂，對於他小聲嘀咕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於是等林涯回來的時候，它如同鸚鵡學舌一般，就連語氣都拿捏得十分到位。
[宿主，他是不是有病啊？]123絕對不是諷刺，而是真心實意的問道。
林涯腳步略微重了一些，彎腰進入暫時棲身的廢墟底部。看到明明醒了，卻依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的青年後，輕手輕腳的躺到另外一個角落，面色平靜的閉上雙眼。
[嗯。]他這才回答123的問題。
大約確實是可以稱作一種病。
一種名為末日綜合癥的病。
這個病的由來，就是因為末世後，許多人長時間經歷身邊人的死亡，有些內心脆弱的人經不住打擊就會抑郁，甚至有一部分人因此自殺而亡。
由於長時間身處陰暗不見天日的地底，加上基地電力有限，裏面一天內有大部分時間無法見到光明，內心也過於壓抑。
所以可以說，活到現在這個時候的大部分人心裏都有病。
有些人變得極度冷漠，有些人表面上一如往常，甚至比以往還要活潑開朗，有些人變得尖酸刻薄，也有些人沈默寡言。
基本上每個人都失去了親人朋友，加上日日吃不飽，穿不暖，天天面對黑暗。
要說他們心裏健康，就算是沒有原主記憶的林涯都不信，更何況在記憶裏切身體會過那種日子之後的他。
[除非末世結束，不然不可能恢覆的。]林涯語氣平淡的說道，順便翻身背對著他，表達出自己不設防的態度。
隨著兩人共同沈默，123也不再出聲，解除擬態回去了。
……
距離基地約莫100公裏——
左上角的倒計時逐漸變成了1天23:38：29秒。
差不多還有將近2天時間。
在前進的路上，他們找到了一輛破損的沙漠車，四周的車胎破了個大洞，像是被什麽刻意弄成這樣的。車子裏面倒是完好無損，車窗是特制的，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裏面也空無一人，唯有座位附近有些許沙子落下的痕跡。
不過兩人都只以為是不小心被風或者鞋底踩著帶進來的，沒有當回事。
“附近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人應該是自己走的。”顧銘望著和防護服一個顏色的沙漠車，眉頭微皺，“難道輪胎是他們自己弄破的？但是應該不可能，有權限開這種車的只能是和軍方一起，怎麽可能自己損壞輪胎？”
林涯蹲下身看著車胎上撕裂的痕跡，仔細打量著不確定的說道：“這個……是不是像什麽鉗子夾了一樣……”
“確實有點像。”顧銘也微微蹲下，看著另一邊的輪胎，面色逐漸凝重，“奇怪……總覺得，這邊緣似乎還像齒鋸剪出來的樣子。”
腳下的沙子往下陷了一截，林涯想到了什麽，望著地上的沙子，轉頭突然問：“你說……曾經沙漠裏最多的是什麽？”
“沙子啊……”顧銘看著他，眼神莫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沙漠裏，曾經最多的應該是在那裏生存的各種昆蟲和動物吧。”林涯舉了個例子，“比如最出名的響尾蛇，還有蠍子之類的。”
“說起來，蠍子的鉗子……”
“等等！等等！”顧銘險些從地上蹦起來，他滿臉驚慌，“你可別提這些！”
“這些東西可是很久之前就滅亡了！”
林涯有些無語，“我也是猜測罷了。”
“猜測也不行！你知道這些東西多可怕嗎？！人類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些蟲子消亡了一大半。”顧銘擺擺手，臉上還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他滿臉嚴肅：“要知道，就算是喪屍病毒，我們也挺過來了，可是那些讓人防不勝防的蟲類和動物如果不是因為無法適應現在這個世界，我們人類早就不覆存在了。
“所以你可別嚇我！”
“我沒有嚇你，只是合理推測，萬一要是有蟲子適應了呢？畢竟植物也變異了，而且還生長得很好。”
“如果真是那樣……”顧銘臉上露出安詳的表情，繼續說著：“那我們現在就可以放棄回基地了。”
“因為回去了也逃不過一個死，現在死還不用受累。”
“你說得對。”林涯聳了聳肩，站起身看向黃沙漫無邊際的遠方，擡腿往前走，“既然沒人就不用管了，繼續走吧。”
“時間不多了。”他低聲說了一句。
跟在後面的顧銘沒聽清，他拉著防護服的拉鏈疑惑擡頭：“你說什麽？”
“沒什麽……”
約莫走了30多公裏，距離基地還有70公裏左右，左上角的時間只剩下1天15個小時左右。
他們在一處廢墟發現了新鮮的衣服碎片，灰黑的碎布上有大量的血跡，一大半被埋在沙子裏，剩下的被水泥板上的鋼筋勾住。
林涯把衣服扯出來，只見上面還勾著一個眼熟的東西。
聯絡器……
那東西顧銘也有一個，還能定位地圖，和他的手表異曲同工。
“這個和我的不一樣，這個是軍方特制的。”顧銘拿起聯絡器，面色凝重，隨後在附近仔細翻找，卻一無所獲。
“……不可能吧。”
“別告訴我，你的……猜測成真了。”顧銘咽了口唾沫，環顧四周。
林涯：“……”你是想說烏鴉嘴吧……我都看到你嘴巴的口型了。
“再聯系基地試試？看有沒有情報傳回去。”
“不行，昨天開始基地似乎就斷開了無線電連接，我今天起來的試過了，還是聯系不上。”
兩人面對面站著，腳下忽然傳來一陣莫名震動。
“跑！”林涯大喊一聲，拉著他的左手迅速跳來原來的位置。
顧銘被拽了一個釀嗆，往前跑動的同時不忘往後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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