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有貓變人劇情，高亮！不喜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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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有貓變人劇情，高亮！不喜可跳】
“餵,奧莉。”
中原中也頭痛地看向房間一角，喊道：“你還要蹲在角落多久？”
“……還要一點時間，”生著微卷淺粉色短發的小女孩雙手環膝,面向墻壁，語氣低落道：“奧莉需要一點時間接受現實。”
她已經窩在角落十分鐘了。
中原中也都不知道“矮”對奧莉來說是這麽大的打擊。
他蹲在一旁，抓兩下頭發,嘖聲道：“你這麽在意嗎？”
反卷的小貓耳朵輕動一下。
“其實……咳，小孩子發育慢,不代表長大以後不高，”中原中也絞盡腦汁，想著安慰奧莉的話,道：“你可能只是生長期比別人來的要晚一點。”
奧莉垂落貼地的尾巴掃一下地毯。
有反應。
中原中也再接再厲,道：“人類的生長期不是只在一年兩年，我們有十幾年的時間長大,只是一時矮一點不算什麽。”
“但是……”
奧莉輕動一下尾巴,面向墻壁埋起的臉頰,轉動一下只露出一雙圓潤的大眼睛看向中原中也,小聲道：“奧莉不是真的人類。”
她不會有人類的生長期。
擬態的人形身高也不會更易。
“……”中原中也啞然。
他凝眉思索片刻，開口道：“你不是給我做過一頂帽子嗎？應該可以用那個長高的吧？”
【好朋友專用生長機】
不同專為惡魔服務的【二次生長帽子】，【好朋友專用生長機】是奧莉專門為中原中也打造的發明。
只有他一個人用過。
中原中也長高以後，奧莉也沒有收走帽子,而是一直放在家裏的書房。
“不可以用好朋友專用生長機啦。”
雖然相當郁悶,可面對發明,奧莉還是老實向中原中也解答：“好朋友專用生長機是專門為好朋友發明的,上面有記錄好朋友的理想身高,奧莉要是戴了，會長到好朋友那麽高。”
中原中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什麽問題。
他奇怪道：“長到和我一樣高也可以吧？”
奧莉不是郁悶自己不夠高嗎？
長到一米八以上,看世界的視野都會變得清晰很多。
“不可以不可以，”奧莉連連搖頭，道：“小貓草擬態的人類形象是根據奧莉的年齡，要是一下長到和好朋友一樣高，五官卻沒有改變……”
那太奇怪了。
奧莉雖然是魔界的貓貓，以前也沒有當過“人”。
但對於人類的外貌，她有基本的審美判斷。
“而且……”
奧莉咕噥一聲，挪一挪屁股靠向中原中也，伸手抓住他的衛衣下擺，小聲道：“奧莉和好朋友長到一樣高，出門就不會被認為是父女了。”
她到底為什麽想和好朋友手牽手出門？
當然是為了“炫耀”！
“奧莉希望不認識奧莉和好朋友的人類，看見我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們是家人。”
她小聲嘀嘀咕咕，推一推中原中也爬到他懷裏坐好，昂頭說道：“手牽手出門是人類家人會有的舉動，奧莉想炫耀一下。”
中原中也痞氣十足蹲在地上的動作被奧莉一推，改為盤腿而坐。
他挑一下眉，低頭看向懷裏的小丫頭，道：“你要炫耀什麽？”
“炫耀好朋友啊！”
她理所當然說道：“好朋友是奧莉的爸爸！奧莉為什麽不可以帶出去炫耀？”
人類會向同類炫耀自己的幼崽。
這裏不是魔界，更沒有惡魔。
但奧莉還是想炫耀。
她的好朋友有這麽這麽好！
所有人都應該羨慕奧莉！
“虛榮的攀比心。”中原中也輕哼一聲，勾起唇止不住笑意。
奧莉的小手摸索一下，一左一右拉住中原中也衛衣兜帽的拉繩，用力向前一拽道：“不是虛榮！”
她理直氣壯道：“人間界和魔界的收藏家得到很漂亮、很貴的寶石都可以開展覽，向別的人類和惡魔炫耀！奧莉為什麽不可以？”
中原中也差點被她拽緊拉繩的動作勒得夠嗆。
他勾住衛衣的衣領，高高揚起眉，想要批判奧莉將他比作寶石的“不當比喻”。
隨即，他看見懷裏一晃一晃的小卷毛抖著耳朵，向後昂頭看他，大聲道：“奧莉的好朋友是全人間界、全魔界最好最好的！奧莉向人類炫耀，得到羨慕和讚賞是奧莉應得的！”
他輕楞一下，只見奧莉搖頭晃腦地得意起來，沾沾自喜道：“他們羨慕也沒有用！好朋友是奧莉的爸爸！不是他們的！”
中原中也動一動唇，牽拉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心頭暖洋洋地泛起熱意。
懷裏抱著的重量，好似要成為他此生最重要的珍寶。
不。
這不是似乎。
奧莉本來就是他的寶物。
她是他的女兒也是與他靈魂相同的覆制體。
這孩子就是他最重要的寶物。
不管是她是人亦或是貓，這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你不是想牽手出門嗎？”中原中也輕咳一聲，矜持地開口道：“我有一個辦法。”
奧莉眨巴一下眼睛，昂頭好奇問道：“什麽辦法？”
他抿一下唇，定一定神，低聲述說自己想到的辦法。
天藍色的大眼睛微微睜圓。
奧莉開始遲疑。
他勾起唇，安撫性地摸一摸她的頭，道：“沒關系，反正只是暫時的。”
奧莉不會一直維持這樣的形態。
就當是偶爾一次的“家庭活動”吧。
.
西西裏的午後陽光，不刺目耀眼、不過分張揚，溫和得恰到好處。
赭發的少年牽著與他相貌極為相似的小女孩。
他微微側頭，目光時刻落在昂頭說話的小女孩身上，額前的赭發不乖順地向一側卷起發尾的弧度。
“好朋友，奧莉聞到香香的味道了！”
她停住腳步，額前與少年卷起弧度一般無二的碎發一晃一晃，踮著腳晃起身後的可愛尾巴，小鼻子聳動幾下嗅聞空氣中的小麥與黃油香氣。
應當是什麽機械尾巴或變裝的玩具吧？
生活在當地的居民，看見相貌如此優越的“兄妹”，忍不住頻頻投去目光。
“你不是要去找西格瑪嗎？”身體縮水至十七歲時期的中原中也低頭看向奧莉，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奧莉軟軟的小手。
毫不費力。
他不由有點分神，想到以前還在【羊】的時候。
羊也有這麽小的孩子。
但過去的中原中也並不負責照顧年幼的孩子，更不會牽著他們的手出門。
這種感覺很奇妙。
明明只是握住一只小小的手，他卻覺得自己是在握住更加沈重、更加寶貴的重要之物。
“去找小香芋也可以買一點吃的過去啊！”
奧莉踮起腳，深吸一口氣。
她忍不住捧著小臉，露出期待與陶醉的小表情。
好香的味道。
人類的嗅覺比貓咪的嗅覺，更無法拒絕小麥與黃油的香氣。
她摸一摸小肚子，撒嬌似的晃一晃中原中也的手，甜甜道：“好朋友，我們去買一點面包吧！小香芋一定也想吃了！”
她昂起頭，看向中原中也的天藍色眼睛，剔透明亮閃著期待的光。
“哪裏是西格瑪想吃，”他笑著罵道：“分明是你這只饞貓想吃。”
她還要拉西格瑪做大旗。
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這麽香香的味道，肯定不止奧莉想吃，”她煞有其事說道：“要是小香芋也在這裏，他肯定也想吃的！”
中原中也忍俊不禁。
他彎腰屈指彈一下奧莉的腦門，不緊不慢道：“下一次要吃什麽，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訴我。”
不必拉西格瑪當借口。
中原中也不是什麽對外人比對家人更好的蠢貨。
“奧莉剛剛也說聞到香香的味道了……”
她摸一摸腦門，小聲嘀咕。
中原中也牽著她，主動走向面包店道：“但你沒說自己想吃，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不說就知道她想幹什麽。
“好朋友說錯了。”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他揚起眉道：“哪裏說錯了？”
“奧莉有乖乖吃驅蟲藥，”她板著小臉，如此嚴肅說道：“肚子裏不會有蛔蟲。”
他忍不住笑了。
少年拖長聲音道：“笨貓。”
“好朋友不可以說奧莉壞話，”小小的手緊緊拉住比自己大上許多的手，不滿地用力搖晃幾下，“奧莉會不高興的。”
她扁一扁嘴，踢飛地上的小石頭，嚴肅地告誡他道：“好朋友要是再叫奧莉笨貓，奧莉要叫你笨朋友啦。”
“哦？”中原中也語調微揚，道：“那也不錯啊。”
奧莉困惑地眨巴一下眼睛。
他低頭看向奧莉，鈷藍色的眼眸明亮有神，嘴角高高揚起道：“笨貓和笨朋友，不是一聽就很要好嗎？”
奧莉動一動耳朵，高興道：“是哦！”
她牽著中原中也的手一前一後地晃，開心地連著喚：“笨朋友！笨朋友！笨朋友！”
中原中也輕哼一聲，隨著她的腳步道：“別仗著我給的一點特許，趁機罵我。”
“好朋友今天是限定一天的笨朋友！”
她笑嘻嘻地昂起頭，天藍色的眼眸映出他的臉，綻放大大的笑容。
中原中也故作的不滿，再也堅持不住。
他抿著唇卻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道：“知道了，笨貓。”
一日限定的笨貓和笨朋友。
聽起來還不賴。
“好朋友，香芋的味道甜甜。”
奧莉高高舉起剛剛咬過一口的香芋內陷面包，問道：“好朋友想試一試嗎？”
她嘴上問著中原中也想不想試試她的面包。
可眼睛看著全都是中原中也手裏的卡布奇諾貝果。
他沈吟一下，挑眉問道：“你想吃？”
他晃一晃手裏咬過兩口的貝果，引得奧莉的視線上下移動。
“嗯！”奧莉大大方方地承認，舉起手裏抓住的面包道：“奧莉和好朋友交換！”
中原中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帶著點壞笑的弧度。
“好啊。”
他一口應下，暫時松開牽住奧莉的手，從貝果沒咬過的另一半掰下一塊，遞給不住踮腳期待到眼睛閃閃發亮的小惡魔。
“奧莉的包包也給好朋友！”
她高舉起手，喜滋滋和中原中也交換手裏的面包。
先嗅一嗅味道。
堅果和小麥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還有一股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苦味。
“喵？”奧莉遲疑地打量手裏的小半塊貝果。
味道不如一般的面包香。
不知為何還有一股淡淡的苦味。
“不吃嗎？”中原中也挑一下眉，從奧莉的香芋包扯下一塊，吃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道：“要是臨時反悔，還給我也行。”
奧莉定定看著缺了一大塊的香芋包。
她開始陷入沈思。
面包已經交換了。
好朋友也吃過了。
她要是不吃，她得虧一小塊面包！
“吃！”偉大的惡魔不做虧本生意。
奧莉張大嘴一口咬下去，卡布奇諾的苦澀味道如同一道霹靂，直擊奧莉的味蕾。
她渾身打一個激靈，睜圓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中原中也。
“苦、苦的……！！”
嘴裏滿滿都是怪異且貓不喜歡的苦味。
她苦著一張小臉，嚼兩口一個激靈，艱難地問中原中也：“好朋友剛剛吃的面包也是苦的嗎？”
中原中也快要忍不住笑了。
她寧願相信面包是到她手裏才變苦的，也不願意相信中原中也吃這東西。
“你覺得呢？”中原中也把暫時保管的香芋面包還給奧莉。
她毫不猶豫一大口咬下去，塞得兩頰鼓鼓也要用香芋面包的甜味，洗刷嘴裏的苦澀滋味。
“說不定是臨時變異！”
她一邊嚼嚼一邊含糊不清說道：“魔界也有類似的植物！剛剛成熟的時候很好吃，過一段時間會變得超級難吃！”
奧莉絕不相信人類會吃這樣的苦包包。
“噗。”
中原中也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他迎著奧莉不敢置信看向他，睜得圓溜溜的大眼睛，笑道：“面包沒有變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奧莉大聲反駁道：“這麽苦的包包是人能吃的東西嗎？貓都不吃！”
貓絕不相信！
人類為什麽要吃苦苦的東西！又不是生病了！
“這是卡布奇諾味的，”中原中也拿回奧莉手裏剩下的小半貝果扔嘴裏，道：“你不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嗎？”
奧莉震撼又敬佩地看向他。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中原中也的話。
“什麽？”她聳動一下小鼻子，嗅聞自己的手指，疑惑道：“什麽熟悉？”
擬態成人以後，奧莉的嗅覺沒有當貓時敏銳。
對於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辨不清它的來路。
“咖啡。”
中原中也吃完最後兩口貝果，牽著奧莉走向自動販賣機，投幣按一下罐裝咖啡下面的鍵，勾起唇壞笑道：“你不記得了？”
竟然是咖啡？！
奧莉不敢相信地後退一步，舉起手裏的面包大吃一口，以溫暖甜蜜的香芋陷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喵嗚喵嗚喵嗚喵嗚……”
她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控訴中原中也。
太過分了！
好朋友明知道奧莉不喜歡咖啡的味道，還要騙奧莉吃咖啡味的面包！
那麽可怕的味道！
她差點以為自己看見天界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中原中也輕哼著笑一聲，打開罐裝咖啡不緊不慢地喝一口道：“剛剛不是你說想吃的嗎？”
他又沒有非逼著她吃。
“喵！”奧莉兩頰鼓鼓，嘴裏滿滿都是面包，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發出悶悶的貓叫聲，瞪圓眼睛控訴中原中也。
“這不是你什麽都想嘗一口鬧的嗎？”他再次掏出幾枚硬幣，投入自動販賣機，按下可樂的按鍵。
罐裝可樂“咚咚咚”地滾落到取物口。
中原中也彎腰取出可樂，放在奧莉的頭頂道：“給你長點心，別看見什麽都想嘗一口。”
“哼！”好不容易咽下全部面包的奧莉重重哼一聲，抱住頭上的可樂，氣呼呼道：“好朋友今天不是奧莉的好朋友了，你是壞朋友！連笨朋友都不給你當！”
中原中也聳一聳肩，喝一口咖啡道：“我無所謂啊，壞貓。”
奧莉氣到鼓起臉頰。
“壞朋友！壞朋友！壞朋友！”她大喊三聲，軟軟的指甲扒住拉環，扣動幾下都打不開可樂。
好氣。
好郁悶。
不管是小貓時期的奧莉還是擬態成人的奧莉，罐裝飲料的拉環都是奧莉的一生之敵。
“不是要去找西格瑪嗎？”中原中也彎腰拿走奧莉手裏的可樂，屈指彈動一下瓶身，再扣住拉環打開。
氣泡的聲音升騰而起。
奧莉動一動耳朵，昂頭看向他。
他仿若只是隨手一般，將可樂放回奧莉手裏，道：“走了。”
“……就算好朋友討好奧莉也挽回不了你故意捉弄奧莉的事實！”她大喝一口可樂，氣泡在喉嚨間炸開的感覺十分奇妙。
她打一個激靈，倒騰著小短腿跟上中原中也的步伐。
奧莉鄭重且嚴肅道：“從這一刻起，到晚上的零點，奧莉都要叫你壞朋友和笨朋友！”
“行啊。”
中原中也放慢腳步，扯起唇低頭笑道：“那你就是壞貓和笨貓。”
奧莉板著一張小臉點頭，道：“說好了。”
他們今天是壞朋友、笨朋友也是壞貓、笨貓。
雖說有點鬧別扭，但還是家人。
所以要保持整體性。
“這裏不對未成年開放。”
賭場門口的安保伸出手攔住奧莉和中原中也，揮手趕走他們，道：“快走快走，這裏不是小崽子該來的地方。”
奧莉後退兩步，不敢置信道：“為什麽奧莉不能進？”
她明明前幾天才進過這個門，見過小香芋！
“因為你是未成年。”
中原中也揚一下眉頭，淡定說道。
差點忘記了。
他們現在都不能進賭場。
“但是奧莉前幾天才進去過啊？”她還是很不敢相信。
中原中也輕哼一聲，捏癟喝空的咖啡罐子，看也不看直接扔進數十米開外的垃圾車，道：“因為你當時是貓。”
廢話。
誰會攔著貓進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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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奧莉。”
中原中也頭痛地看向房間一角，喊道：“你還要蹲在角落多久？”
“……還要一點時間，”生著微卷淺粉色短發的小女孩雙手環膝,面向墻壁，語氣低落道：“奧莉需要一點時間接受現實。”
她已經窩在角落十分鐘了。
中原中也都不知道“矮”對奧莉來說是這麽大的打擊。
他蹲在一旁，抓兩下頭發,嘖聲道：“你這麽在意嗎？”
反卷的小貓耳朵輕動一下。
“其實……咳，小孩子發育慢,不代表長大以後不高，”中原中也絞盡腦汁，想著安慰奧莉的話,道：“你可能只是生長期比別人來的要晚一點。”
奧莉垂落貼地的尾巴掃一下地毯。
有反應。
中原中也再接再厲,道：“人類的生長期不是只在一年兩年，我們有十幾年的時間長大,只是一時矮一點不算什麽。”
“但是……”
奧莉輕動一下尾巴,面向墻壁埋起的臉頰,轉動一下只露出一雙圓潤的大眼睛看向中原中也,小聲道：“奧莉不是真的人類。”
她不會有人類的生長期。
擬態的人形身高也不會更易。
“……”中原中也啞然。
他凝眉思索片刻，開口道：“你不是給我做過一頂帽子嗎？應該可以用那個長高的吧？”
【好朋友專用生長機】
不同專為惡魔服務的【二次生長帽子】，【好朋友專用生長機】是奧莉專門為中原中也打造的發明。
只有他一個人用過。
中原中也長高以後，奧莉也沒有收走帽子,而是一直放在家裏的書房。
“不可以用好朋友專用生長機啦。”
雖然相當郁悶,可面對發明,奧莉還是老實向中原中也解答：“好朋友專用生長機是專門為好朋友發明的,上面有記錄好朋友的理想身高,奧莉要是戴了，會長到好朋友那麽高。”
中原中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什麽問題。
他奇怪道：“長到和我一樣高也可以吧？”
奧莉不是郁悶自己不夠高嗎？
長到一米八以上,看世界的視野都會變得清晰很多。
“不可以不可以，”奧莉連連搖頭，道：“小貓草擬態的人類形象是根據奧莉的年齡，要是一下長到和好朋友一樣高，五官卻沒有改變……”
那太奇怪了。
奧莉雖然是魔界的貓貓，以前也沒有當過“人”。
但對於人類的外貌，她有基本的審美判斷。
“而且……”
奧莉咕噥一聲，挪一挪屁股靠向中原中也，伸手抓住他的衛衣下擺，小聲道：“奧莉和好朋友長到一樣高，出門就不會被認為是父女了。”
她到底為什麽想和好朋友手牽手出門？
當然是為了“炫耀”！
“奧莉希望不認識奧莉和好朋友的人類，看見我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們是家人。”
她小聲嘀嘀咕咕，推一推中原中也爬到他懷裏坐好，昂頭說道：“手牽手出門是人類家人會有的舉動，奧莉想炫耀一下。”
中原中也痞氣十足蹲在地上的動作被奧莉一推，改為盤腿而坐。
他挑一下眉，低頭看向懷裏的小丫頭，道：“你要炫耀什麽？”
“炫耀好朋友啊！”
她理所當然說道：“好朋友是奧莉的爸爸！奧莉為什麽不可以帶出去炫耀？”
人類會向同類炫耀自己的幼崽。
這裏不是魔界，更沒有惡魔。
但奧莉還是想炫耀。
她的好朋友有這麽這麽好！
所有人都應該羨慕奧莉！
“虛榮的攀比心。”中原中也輕哼一聲，勾起唇止不住笑意。
奧莉的小手摸索一下，一左一右拉住中原中也衛衣兜帽的拉繩，用力向前一拽道：“不是虛榮！”
她理直氣壯道：“人間界和魔界的收藏家得到很漂亮、很貴的寶石都可以開展覽，向別的人類和惡魔炫耀！奧莉為什麽不可以？”
中原中也差點被她拽緊拉繩的動作勒得夠嗆。
他勾住衛衣的衣領，高高揚起眉，想要批判奧莉將他比作寶石的“不當比喻”。
隨即，他看見懷裏一晃一晃的小卷毛抖著耳朵，向後昂頭看他，大聲道：“奧莉的好朋友是全人間界、全魔界最好最好的！奧莉向人類炫耀，得到羨慕和讚賞是奧莉應得的！”
他輕楞一下，只見奧莉搖頭晃腦地得意起來，沾沾自喜道：“他們羨慕也沒有用！好朋友是奧莉的爸爸！不是他們的！”
中原中也動一動唇，牽拉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心頭暖洋洋地泛起熱意。
懷裏抱著的重量，好似要成為他此生最重要的珍寶。
不。
這不是似乎。
奧莉本來就是他的寶物。
她是他的女兒也是與他靈魂相同的覆制體。
這孩子就是他最重要的寶物。
不管是她是人亦或是貓，這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你不是想牽手出門嗎？”中原中也輕咳一聲，矜持地開口道：“我有一個辦法。”
奧莉眨巴一下眼睛，昂頭好奇問道：“什麽辦法？”
他抿一下唇，定一定神，低聲述說自己想到的辦法。
天藍色的大眼睛微微睜圓。
奧莉開始遲疑。
他勾起唇，安撫性地摸一摸她的頭，道：“沒關系，反正只是暫時的。”
奧莉不會一直維持這樣的形態。
就當是偶爾一次的“家庭活動”吧。
.
西西裏的午後陽光，不刺目耀眼、不過分張揚，溫和得恰到好處。
赭發的少年牽著與他相貌極為相似的小女孩。
他微微側頭，目光時刻落在昂頭說話的小女孩身上，額前的赭發不乖順地向一側卷起發尾的弧度。
“好朋友，奧莉聞到香香的味道了！”
她停住腳步，額前與少年卷起弧度一般無二的碎發一晃一晃，踮著腳晃起身後的可愛尾巴，小鼻子聳動幾下嗅聞空氣中的小麥與黃油香氣。
應當是什麽機械尾巴或變裝的玩具吧？
生活在當地的居民，看見相貌如此優越的“兄妹”，忍不住頻頻投去目光。
“你不是要去找西格瑪嗎？”身體縮水至十七歲時期的中原中也低頭看向奧莉，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奧莉軟軟的小手。
毫不費力。
他不由有點分神，想到以前還在【羊】的時候。
羊也有這麽小的孩子。
但過去的中原中也並不負責照顧年幼的孩子，更不會牽著他們的手出門。
這種感覺很奇妙。
明明只是握住一只小小的手，他卻覺得自己是在握住更加沈重、更加寶貴的重要之物。
“去找小香芋也可以買一點吃的過去啊！”
奧莉踮起腳，深吸一口氣。
她忍不住捧著小臉，露出期待與陶醉的小表情。
好香的味道。
人類的嗅覺比貓咪的嗅覺，更無法拒絕小麥與黃油的香氣。
她摸一摸小肚子，撒嬌似的晃一晃中原中也的手，甜甜道：“好朋友，我們去買一點面包吧！小香芋一定也想吃了！”
她昂起頭，看向中原中也的天藍色眼睛，剔透明亮閃著期待的光。
“哪裏是西格瑪想吃，”他笑著罵道：“分明是你這只饞貓想吃。”
她還要拉西格瑪做大旗。
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這麽香香的味道，肯定不止奧莉想吃，”她煞有其事說道：“要是小香芋也在這裏，他肯定也想吃的！”
中原中也忍俊不禁。
他彎腰屈指彈一下奧莉的腦門，不緊不慢道：“下一次要吃什麽，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訴我。”
不必拉西格瑪當借口。
中原中也不是什麽對外人比對家人更好的蠢貨。
“奧莉剛剛也說聞到香香的味道了……”
她摸一摸腦門，小聲嘀咕。
中原中也牽著她，主動走向面包店道：“但你沒說自己想吃，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不說就知道她想幹什麽。
“好朋友說錯了。”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他揚起眉道：“哪裏說錯了？”
“奧莉有乖乖吃驅蟲藥，”她板著小臉，如此嚴肅說道：“肚子裏不會有蛔蟲。”
他忍不住笑了。
少年拖長聲音道：“笨貓。”
“好朋友不可以說奧莉壞話，”小小的手緊緊拉住比自己大上許多的手，不滿地用力搖晃幾下，“奧莉會不高興的。”
她扁一扁嘴，踢飛地上的小石頭，嚴肅地告誡他道：“好朋友要是再叫奧莉笨貓，奧莉要叫你笨朋友啦。”
“哦？”中原中也語調微揚，道：“那也不錯啊。”
奧莉困惑地眨巴一下眼睛。
他低頭看向奧莉，鈷藍色的眼眸明亮有神，嘴角高高揚起道：“笨貓和笨朋友，不是一聽就很要好嗎？”
奧莉動一動耳朵，高興道：“是哦！”
她牽著中原中也的手一前一後地晃，開心地連著喚：“笨朋友！笨朋友！笨朋友！”
中原中也輕哼一聲，隨著她的腳步道：“別仗著我給的一點特許，趁機罵我。”
“好朋友今天是限定一天的笨朋友！”
她笑嘻嘻地昂起頭，天藍色的眼眸映出他的臉，綻放大大的笑容。
中原中也故作的不滿，再也堅持不住。
他抿著唇卻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道：“知道了，笨貓。”
一日限定的笨貓和笨朋友。
聽起來還不賴。
“好朋友，香芋的味道甜甜。”
奧莉高高舉起剛剛咬過一口的香芋內陷面包，問道：“好朋友想試一試嗎？”
她嘴上問著中原中也想不想試試她的面包。
可眼睛看著全都是中原中也手裏的卡布奇諾貝果。
他沈吟一下，挑眉問道：“你想吃？”
他晃一晃手裏咬過兩口的貝果，引得奧莉的視線上下移動。
“嗯！”奧莉大大方方地承認，舉起手裏抓住的面包道：“奧莉和好朋友交換！”
中原中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帶著點壞笑的弧度。
“好啊。”
他一口應下，暫時松開牽住奧莉的手，從貝果沒咬過的另一半掰下一塊，遞給不住踮腳期待到眼睛閃閃發亮的小惡魔。
“奧莉的包包也給好朋友！”
她高舉起手，喜滋滋和中原中也交換手裏的面包。
先嗅一嗅味道。
堅果和小麥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還有一股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苦味。
“喵？”奧莉遲疑地打量手裏的小半塊貝果。
味道不如一般的面包香。
不知為何還有一股淡淡的苦味。
“不吃嗎？”中原中也挑一下眉，從奧莉的香芋包扯下一塊，吃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道：“要是臨時反悔，還給我也行。”
奧莉定定看著缺了一大塊的香芋包。
她開始陷入沈思。
面包已經交換了。
好朋友也吃過了。
她要是不吃，她得虧一小塊面包！
“吃！”偉大的惡魔不做虧本生意。
奧莉張大嘴一口咬下去，卡布奇諾的苦澀味道如同一道霹靂，直擊奧莉的味蕾。
她渾身打一個激靈，睜圓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中原中也。
“苦、苦的……！！”
嘴裏滿滿都是怪異且貓不喜歡的苦味。
她苦著一張小臉，嚼兩口一個激靈，艱難地問中原中也：“好朋友剛剛吃的面包也是苦的嗎？”
中原中也快要忍不住笑了。
她寧願相信面包是到她手裏才變苦的，也不願意相信中原中也吃這東西。
“你覺得呢？”中原中也把暫時保管的香芋面包還給奧莉。
她毫不猶豫一大口咬下去，塞得兩頰鼓鼓也要用香芋面包的甜味，洗刷嘴裏的苦澀滋味。
“說不定是臨時變異！”
她一邊嚼嚼一邊含糊不清說道：“魔界也有類似的植物！剛剛成熟的時候很好吃，過一段時間會變得超級難吃！”
奧莉絕不相信人類會吃這樣的苦包包。
“噗。”
中原中也還是沒忍住笑出聲。
他迎著奧莉不敢置信看向他，睜得圓溜溜的大眼睛，笑道：“面包沒有變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奧莉大聲反駁道：“這麽苦的包包是人能吃的東西嗎？貓都不吃！”
貓絕不相信！
人類為什麽要吃苦苦的東西！又不是生病了！
“這是卡布奇諾味的，”中原中也拿回奧莉手裏剩下的小半貝果扔嘴裏，道：“你不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嗎？”
奧莉震撼又敬佩地看向他。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中原中也的話。
“什麽？”她聳動一下小鼻子，嗅聞自己的手指，疑惑道：“什麽熟悉？”
擬態成人以後，奧莉的嗅覺沒有當貓時敏銳。
對於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辨不清它的來路。
“咖啡。”
中原中也吃完最後兩口貝果，牽著奧莉走向自動販賣機，投幣按一下罐裝咖啡下面的鍵，勾起唇壞笑道：“你不記得了？”
竟然是咖啡？！
奧莉不敢相信地後退一步，舉起手裏的面包大吃一口，以溫暖甜蜜的香芋陷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喵嗚喵嗚喵嗚喵嗚……”
她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控訴中原中也。
太過分了！
好朋友明知道奧莉不喜歡咖啡的味道，還要騙奧莉吃咖啡味的面包！
那麽可怕的味道！
她差點以為自己看見天界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中原中也輕哼著笑一聲，打開罐裝咖啡不緊不慢地喝一口道：“剛剛不是你說想吃的嗎？”
他又沒有非逼著她吃。
“喵！”奧莉兩頰鼓鼓，嘴裏滿滿都是面包，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發出悶悶的貓叫聲，瞪圓眼睛控訴中原中也。
“這不是你什麽都想嘗一口鬧的嗎？”他再次掏出幾枚硬幣，投入自動販賣機，按下可樂的按鍵。
罐裝可樂“咚咚咚”地滾落到取物口。
中原中也彎腰取出可樂，放在奧莉的頭頂道：“給你長點心，別看見什麽都想嘗一口。”
“哼！”好不容易咽下全部面包的奧莉重重哼一聲，抱住頭上的可樂，氣呼呼道：“好朋友今天不是奧莉的好朋友了，你是壞朋友！連笨朋友都不給你當！”
中原中也聳一聳肩，喝一口咖啡道：“我無所謂啊，壞貓。”
奧莉氣到鼓起臉頰。
“壞朋友！壞朋友！壞朋友！”她大喊三聲，軟軟的指甲扒住拉環，扣動幾下都打不開可樂。
好氣。
好郁悶。
不管是小貓時期的奧莉還是擬態成人的奧莉，罐裝飲料的拉環都是奧莉的一生之敵。
“不是要去找西格瑪嗎？”中原中也彎腰拿走奧莉手裏的可樂，屈指彈動一下瓶身，再扣住拉環打開。
氣泡的聲音升騰而起。
奧莉動一動耳朵，昂頭看向他。
他仿若只是隨手一般，將可樂放回奧莉手裏，道：“走了。”
“……就算好朋友討好奧莉也挽回不了你故意捉弄奧莉的事實！”她大喝一口可樂，氣泡在喉嚨間炸開的感覺十分奇妙。
她打一個激靈，倒騰著小短腿跟上中原中也的步伐。
奧莉鄭重且嚴肅道：“從這一刻起，到晚上的零點，奧莉都要叫你壞朋友和笨朋友！”
“行啊。”
中原中也放慢腳步，扯起唇低頭笑道：“那你就是壞貓和笨貓。”
奧莉板著一張小臉點頭，道：“說好了。”
他們今天是壞朋友、笨朋友也是壞貓、笨貓。
雖說有點鬧別扭，但還是家人。
所以要保持整體性。
“這裏不對未成年開放。”
賭場門口的安保伸出手攔住奧莉和中原中也，揮手趕走他們，道：“快走快走，這裏不是小崽子該來的地方。”
奧莉後退兩步，不敢置信道：“為什麽奧莉不能進？”
她明明前幾天才進過這個門，見過小香芋！
“因為你是未成年。”
中原中也揚一下眉頭，淡定說道。
差點忘記了。
他們現在都不能進賭場。
“但是奧莉前幾天才進去過啊？”她還是很不敢相信。
中原中也輕哼一聲，捏癟喝空的咖啡罐子，看也不看直接扔進數十米開外的垃圾車，道：“因為你當時是貓。”
廢話。
誰會攔著貓進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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