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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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奧莉苦思冥想一天的時間。
她掄著小錘子把【歲月塵盒】的補丁【歲月追蹤器】造好,貓貓爪壓住外形似羽毛卻有著寶石一樣的光澤和質地的新發明。
沈痛地推向工藤新一。
“柯南君拿去給紅紅吧。”
她扭過貓貓頭，尾巴低垂道：“把歲月追蹤器和歲月塵盒放在一起，它會為丟失歲月的人類指明歲月所在的方向,鎖定一個直徑兩百米以內的搜查範圍。”
心好痛。
但是貓有職業操守。
答應要給紅紅的【歲月追蹤器】，不會食言，更不會故意搗亂拖延時間。
“這麽快就做好了？”
工藤新一有點驚訝,道：“你不是不高興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關系不好嗎？”
昨天奧莉還很震驚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有過節一事。
堅定地認為安室透不喜歡赤井秀一一定是他有問題。
沒想到【歲月追蹤器】這麽快打造出來。
“奧莉是不高興，”她低垂的尾巴掃兩下地面,哼哼道：“但答應過的事，奧莉還是會做好的。”
優秀的惡魔不會因為私人情緒影響工作。
“歲月追蹤器是還給紅紅送奧莉的罐罐和凍幹，”她不高興地說：“下次紅紅再來,奧莉不會收他的東西了。”
貓雖然喜歡凍幹,但貓更喜歡香香飯。
“盡管不高興，但還是把東西做好了。”
工藤新一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笑道：“我替赤井先生他們謝謝你。”
“柯南君是站在紅紅一邊還是站在香香飯一邊的？”奧莉不高興地甩尾巴驅趕他的手,道：“不準你代表紅紅摸奧莉的頭。”
貓不給不喜歡的人類摸摸。
“我和赤井先生、安室先生都認識,”工藤新一收回手,撿起【歲月追蹤器】道：“無所謂站在哪一邊吧？”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們都是對付黑衣組織的盟友。
工藤新一無意牽扯進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這怎麽可以！”
奧莉擡起頭，鄭重道：“喜歡朋友喜歡的，討厭朋友討厭的，無條件站在朋友的一邊,這就是奧莉的交友之道！”
工藤新一的眉頭一動,道：“要是你的朋友不是好人呢？奧莉也要無條件站在他一邊嗎？”
他之前怎麽沒發現小貓這麽不講道理。
大人之間的交往方式和小孩不同,又不是不喜歡什麽人就絕對不和對方來往。
“奧莉的朋友怎麽會是壞人？”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工藤新一都無語了。
“你……”
他擡手揉了揉頭發,不知道要怎麽和奧莉講道理：“要是！我是說要是！奧莉的朋友要去做一件很不好的事,你也會無條件地支持他嗎？”
她歪一下貓貓頭。
“很不好的事，指的是什麽？”
貓的朋友會去做很不好的事嗎？
工藤新一斟酌一下,道：“類似會傷害很多人的事。”
“受傷的人類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奧莉接著問道。
他有點莫名地看向奧莉，道：“這個問題不分好人和壞人吧？”
只要是傷害別人的事。
肯定是不對的。
除非是正當防衛和對犯罪者的制裁。
“奧莉不認同柯南君的話。”
她昂起的小貓臉滿是認真，道：“好人和壞人應當是有所區分的，傷害好人，當然不是好事，但傷害壞人一定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更多的好人。”
好人和壞人的生命。
在奧莉這裏，他們的價值是不能劃等號的。
“要是奧莉的朋友要去傷害好人，奧莉會去阻止他，”她輕晃一下尾巴，稚氣的聲音擲地有聲：“但要是奧莉的朋友要去打敗壞人，奧莉會盡全力去幫助他。”
工藤新一沈默一下，有點無奈地洩下氣道：“好人和壞人，在你這裏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吧？”
“傷害好人”與“打敗壞人”。
只從奧莉的用詞就能聽出來。
“當然，”她理所當然地點頭，道：“不過奧莉一點都不擔心朋友們會去傷害好人。”
她的朋友們都是最好的。
不會無理由地做傷害別人的事。
“好吧。”
工藤新一無奈地笑一下，道：“我說不過你。”
但他也不認同奧莉的看法。
他還是認為人的生命是平等的。
“柯南君去找紅紅吧。”
奧莉一甩尾巴，起身伸一個懶腰，擡起後腿向後拉伸，道：“奧莉要去找香香飯。”
“找安室先生？”
他訝異一下，想了想道：“去找他要吃的？”
“當然不是！”
奧莉生氣道：“在柯南君看來，奧莉只會去找香香飯要吃的嗎？”
他微妙地沈默下來。
難道不是嗎？
“奧莉是去找香香飯，告訴他不用擔心歲月塵盒的事，”她舒展一下筋骨，勾起尾巴甩一下，端正地坐好道：“香香飯是奧莉的朋友，他要是想找回歲月，不用委屈自己去找不喜歡的人類。”
他可以向奧莉許願。
奧莉會幫他再制作一個找回歲月的一次性裝置。
“其實……安室先生也沒有很不喜歡赤井先生，”工藤新一有點心虛地解釋一句，道：“至少公事上，安室先生不會受到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
赤井秀一也無意與安室透作對。
“柯南君只在乎公事。”
奧莉氣呼呼道：“你都不在乎香香飯會不會受委屈！”
他一時啞然。
“奧莉和無情的柯南君不一樣，”她用力甩一甩尾巴，稚氣地大聲道：“奧莉不想香香飯不高興！”
氣呼呼的惡魔小貓一下飛出去。
工藤新一攔都攔不住。
“我怎麽就無情了？”
他懵一下，自語道：“對付黑衣組織的事，不是更重要嗎？”
夜色下的工藤宅，安靜到無人回應他的聲音。
他深深地嘆一口氣，起身道：“算了，先去聯系赤井先生吧。”
希望有【歲月追蹤器】的幫助，FBI的搜查官們能早點找回丟失的歲月。
.
借著月色的遮掩，奧莉高高地飛起，尋找安室透的住處。
她氣鼓鼓道：“柯南君一定是更喜歡紅紅！”
香香飯太可憐了。
柯南君更喜歡紅紅，香香飯沒有人喜歡。
她要對香香飯更好一點。
“香香飯！”奧莉遠遠地看見安室透租住的房子，大聲喊道：“奧莉來找你玩啦！”
她用力一拍翅膀，加速飛過去。
窗戶半開的公寓，悄無聲息。
“哈羅？”奧莉探頭進去一看，正好對上聽見聲音，擡頭看過來的白色小狗。
它溫馴地站起身，友好地甩一甩尾巴。
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看向奧莉。
她扭一扭身子，擠進窗戶飛過去道：“哈羅，香香飯不在家嗎？”
“汪。”
它小小地叫一聲，吐出舌頭。
奧莉的尾巴一轉拍拍哈羅的腦袋，左看右看道：“香香飯還沒回家。”
奇怪。
這個時間，他會在什麽地方？
“哈羅，奧莉出去找香香飯。”
她從空間翻一翻，找出一個卡邁爾送來的罐頭，打開道：“你要乖乖看家，香香飯沒有人喜歡，你要多喜歡他一點。”
哈羅聽不懂她的話。
它無辜地歪一下頭，看見奧莉打開的罐頭，開心地直晃尾巴。
“吃吧吃吧。”
奧莉十分認真道：“這是紅紅送來的罐罐，奧莉分一個給哈羅，你要是看見紅紅欺負香香飯，一定要保護香香飯哦。”
哈羅歡快地應一聲，埋頭大口吃起來。
安室透不在家。
奧莉飛出公寓，沿路去尋找他。
淺粉色的小毛團飛到比路燈還高的地方，燈光無法照到她的一身小卷毛，毛茸茸的一團飛在路人的頭頂上方都沒人看見。
“喵！”遠遠聽見安室透說話的聲音，奧莉的耳朵一動扭頭看向左邊的路口，毫不猶豫地飛過去：“香香飯！”
外表僅有六歲的淺金發小少年站在路燈下。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黑色卷發的小少年，兩人的年紀相仿，肩頭背著一樣的制式書包。
一看就是帝丹小學的學生。
“……”
“……”
他們沈默地對視，氣氛意外地凝重。
奧莉還是第一次在安室透的臉上，看見如此緊繃的神情。
她小聲地喊道：“香香飯……”
他聞聲回頭，眉眼間的冷意觸及奧莉的瞬間，緩和許多道：“奧莉醬，你怎麽跑出來了？”
不是讓她盡量少出門嗎？
“奧莉想找香香飯玩。”
她猶豫一下，尾巴低垂，慢慢地飛過去道：“香香飯要實現奧莉的願望嗎？”
毛茸茸的一小團想落在安室透的肩頭。
爪子踩好幾下都不敢落穩。
他眉目溫和一笑，擡手抱過奧莉順一順毛，道：“奧莉醬要來我家做客嗎？”
她擡起頭，小心地打量一下安室透的神情，道：“奧莉剛剛去過了。”
這是平時的香香飯。
她安心地舔舔小鼻子，翹尾巴邀功道：“香香飯沒回家，奧莉給哈羅吃罐罐了。”
“謝謝你。”
他眉目舒展，神情溫和道：“哈羅今天可以改善一下口味了，平時都是吃我做的料理。”
奧莉得意地翹起尾巴，晃動尾巴葉。
安室透摸一摸小貓頭，轉身準備離開。
“我是真心向你提出聯手一事。”
赤井秀一開口道：“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安室透停住腳步。
他背對著身後的人，側一下頭目光都要冷下來，道：“我也是很認真地告訴你，我們合作的事——”
“不可能。”
他不會和赤井秀一合作。
FBI跑到他的日本，插手不屬於他們管轄的事務。
未免有點得意忘形了。
“香香飯？”奧莉動一下耳朵，昂頭看向他，道：“那個人是你不喜歡的人嗎？”
安室透沈默一下，應道：“嗯，他是我很不喜歡的人。”
這一句話，不帶半點的遲疑。
但赤井秀一也早有預料。
波本與蘇格蘭的關系極好。
蘇格蘭死時，他就在現場。
握著槍的人也是他。
他們都是公安派去黑衣組織的臥底，安室透因他失去好友，生出對他的敵對之意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我知道你不認同我，”赤井秀一的聲音十分冷靜，道：“但在這之上，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他們都是希望鏟除黑衣組織的人。
聯手對他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想你誤會了什麽。”
安室透轉過身，目光冷淡地看向他，道：“你和那些不屬於這片土地的人都是我不歡迎的客人。”
黑衣組織是他的敵人沒錯。
但FBI對公安和日本的警察並非什麽友鄰。
他們光是存在這裏，插手日本的事務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挑釁。
“……”
赤井秀一暗暗嘆一口氣。
安室透不是不能合作的對象。
但不到關鍵時刻，以他的性格，大抵是不會想看見FBI。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安室透禮貌又冷淡道：“我希望在學校的時候，我們能盡量保持不認識且沒有接觸的狀態。”
他轉身抱著奧莉離開。
赤井秀一站定在原地。
路燈照下的光，拖長他的影子。
他轉身走進一旁的巷道。
“香香飯，他是你的敵人嗎？”奧莉乖乖地趴在安室透的懷裏，昂頭看向他。
看見赤井秀一時，安室透的神情冷淡到奧莉都覺得陌生，緊張到不敢說話。
直到他們分開，她才敢小幅度地晃動一下尾巴。
“……不能說是我的敵人，”安室透平靜道：“但我不喜歡他。”
不僅僅是因為赤井秀一曾作為他好友自殺的見證人。
他隸屬美國聯邦調查局的身份也是安室透排斥的一點。
“那奧莉也不喜歡他！”
她大聲地說道：“奧莉是香香飯的朋友，香香飯不喜歡的人類，奧莉也不喜歡！”
他平靜的眉目化開，展露溫和的笑意。
掌心輕輕地撫摸奧莉的貓腦袋。
“謝謝。”
他輕聲道。
奧莉甩一甩尾巴，大義凜然道：“不客氣！”
朋友不喜歡的人就是奧莉不喜歡的人。
“他叫什麽名字？”奧莉昂頭問道：“奧莉要記住他。”
安室透回答：“赤井秀一，現在的姓氏是世良。”
奧莉晃動的尾巴一僵。
“他和我一樣，在那一次的事中，身體回到幼年時期，現在是帝丹小學的一年生。”
十分不湊巧的一點是他們正好在一個班級。
不過安室透讓赤井秀一在學校表現出“不認識且不接觸”的狀態，不單單是因為排斥他。
更多的是不希望貝爾摩德看見他和赤井秀一有所接觸。
如今明面上，與他一同轉入帝丹小學的安娜·克裏斯蒂是貝爾摩德安排的替身。
真正的貝爾摩德正偽裝成吉田步美。
他不知道這件事工藤新一有沒有告訴他。
但無論如何，以他們的身份少接觸、不接觸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小學生之間，相互有矛盾十分明顯。
負責他們班的老師也調解過好幾次。
安室透依舊沒有松口。
“香香飯……”
奧莉有點心虛地舔舔小鼻子，道：“那個紅紅，名字叫紅色的人類……昨天給奧莉送了好多的罐罐和凍幹。”
然後她收下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收下一大堆的罐罐和凍幹。
要是奧莉知道安室透不喜歡赤井秀一，她肯定不會收這麽多的東西。
“他給你送罐頭了？”
安室透訝異一下，轉念想到【歲月塵盒】在FBI手裏，平靜道：“他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奧莉驚訝道：“香香飯不生氣嗎？”
“嗯？”他疑惑地反問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奧莉支吾一下，坦誠道：“奧莉是香香飯的朋友，但是收了香香飯不喜歡的紅紅的東西。”
他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奧莉醬收了就收了，我沒有這麽小氣。”
奧莉疑惑地看向他。
他昂頭看向繁星點綴的星空，道：“奧莉醬和我是獨立的個體，你有權交你喜歡的朋友，不需要顧忌我。”
他不喜歡赤井秀一是他的事。
他們從前有過過節。
但這並不影響奧莉。
“不懂。”
她十分坦然地說：“要是奧莉討厭的人類，好朋友喜歡，奧莉會很不高興的。”
安室透彎下眉目，道：“奧莉醬當然可以不高興。”
“那奧莉收紅紅的罐罐和凍幹，香香飯為什麽不會介意？”她十分困惑且想不明白。
愛屋及烏，惡其餘胥。
奧莉會因為好朋友喜歡一個人而喜歡那個人，也會因為好朋友不喜歡一個人而堅持叫他壞人類。
所以她不懂為什麽安室透不會在意。
“我尊重奧莉醬的選擇，”他笑著說道：“我也相信奧莉醬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已經考慮好一切。”
奧莉似懂非懂。
她舔一舔小鼻子，晃動尾巴道：“奧莉不認識紅紅，香香飯選擇不喜歡他，所以奧莉也選擇不喜歡他。”
她對赤井秀一的認知都來自安室透。
“要是香香飯不認識紅紅，奧莉……”
她心虛地扭過頭道：“可能會因為紅紅的罐罐和凍幹喜歡他。”
只是可能。
一個假設。
“奧莉醬可以喜歡赤井秀一，但只因為罐頭和凍幹喜歡他，”安室透無奈地笑一下，點點她的小鼻子，道：“這可不好哦。”
壞人也會送罐頭和凍幹。
評判人類的好壞，不能只靠對方送的東西。
“是因為柯南君認識紅紅，”奧莉狡辯一句道：“奧莉以為紅紅是好人類。”
誰能想到一箱罐罐和一箱凍幹也可能是虛情假意呢？
人類真是可怕。
“柯南君認識他是柯南君的事，奧莉醬要有自己的判斷。”
安室透溫和道：“柯南君的想法不能代表奧莉醬的想法吧？”
她乖乖地點頭，道：“柯南君覺得紅紅可以和香香飯做朋友。”
“我和他不可能成為朋友。”
奧莉一抖小貓耳朵。
她擡頭看向安室透，原以為他的表情會是看見赤井秀一時的冷淡。
但是……
安室透此刻的神情十分平靜。
“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明明有能力阻止景自殺。
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做。
安室透無法釋懷。
明知道是遷怒。
明知道不好，可還是無法諒解。
“如果是景的話，”他抿著唇，笑一下道：“一定不會像我一樣不懂事吧。”
明明都是大人了。
明知道遷怒是很不好的事。
可教訓別人容易，真輪到自己身上，只覺得永遠都無法釋懷。
“香香飯想你的好朋友了？”
奧莉小聲地問道。
他安靜片刻，笑一笑道：“有一點吧。”
“等到朔月，香香飯就能聯系你的好朋友啦。”
奧莉笨拙地拍一拍他，道：“不要哭。”
她很不擅長對付人類的眼淚。
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哭泣的人類。
“不用擔心，大人是不會這麽容易哭的。”
安室透垂下眼睫，輕笑著撫摸懷裏的小貓。
奧莉昂頭認真地看向他的臉。
幹巴巴的。
沒有一點眼淚。
“成為大人是不是就不能隨便哭啦？”她稚聲稚氣地說道：“奧莉也不喜歡哭哭，但奧莉覺得大人也有自由哭哭的權力。”
安室透輕應一聲，道：“是啊，大人也有自由哭泣的權力。”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大人卻因為長大而學會忍下眼淚，咽下苦楚。
“香香飯要是這個時候想哭哭，”奧莉猶豫一下，道：“你可以用奧莉擦眼淚。”
特別準許。
平時都是好朋友才有的待遇。
安室透忍俊不禁，道：“謝謝。”
……
他們回到安室透租住的單身公寓。
吃飽喝足的哈羅待在自己的小窩，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開心地跑到門口迎接。
“哈羅，我回來了。”
安室透彎下腰，摸一摸哈羅的腦袋。
她也跟著低下頭，歡快道：“哈羅，奧莉回來啦！”
“汪！”
哈羅克制又小聲地叫一下。
安室透豎起食指在唇邊，沖它輕眨一下眼睛，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小聲一點。”
不能打擾到鄰居的休息。
哈羅乖乖地合上嘴。
“奧莉醬吃過晚飯了嗎？”安室透放下奧莉，摸一摸她的腦袋，轉身去取掛在墻邊的圍裙。
“沒有！”
奧莉期待地看過去，道：“香香飯要請奧莉吃飯嗎？”
他笑著應一聲，道：“是啊，今早買到很好的羊肉，可以試一下新學的料理。”
晚餐需要用到的食材一樣一樣取出。
他和奧莉的晚飯可以一起做，只要在一些步驟上分開處理，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
“奧莉醬要吃藍莓嗎？”
安室透取出一小盒藍莓，道：“吃一點藍莓當飯前水果，先墊一下肚子？”
奧莉歡快地應道：“好！”
人間界的水果！
吃！
安室透笑一下，取出兩個小碗，把藍莓分作兩份。
一份給奧莉，一份給哈羅。
“總是吃罐頭，營養可能會不夠，”他放下兩個小碗，溫聲說道：“奧莉醬平時會吃一點蔬菜和水果嗎？”
奧莉歪一下頭，非常肯定道：“不會！”
“但是好朋友給奧莉買了好多的營養品，”她有點困擾道：“奧莉不太喜歡它們的味道。”
不好吃。
什麽潤毛的魚油、調理腸胃的益生菌、卵磷脂和牛磺酸，一大堆的東西搬回家，還說都是給她吃的。
奧莉開始還以為是什麽好吃的。
結果都是人類制造的各種奇怪食物。
“人類養的貓貓都要吃好多的奇怪東西，”奧莉低頭吃一口藍莓，慶幸不已道：“好在奧莉是惡魔，身體和人間界的貓貓不一樣。”
小小一顆的藍莓。
她和哈羅一口幾顆，嚼都不用嚼一下，很順利地咽下去。
“貓狗需要的營養，大多數都能從我們日常生活中的食物獲取，”安室透想一下，問道：“奧莉醬的好朋友是不是不太擅長料理？”
她驚訝地擡頭道：“香香飯怎麽知道？”
他但笑不語。
“稍後我給奧莉醬寫一本菜譜吧。”
他摸一下奧莉和哈羅的頭，起身去準備料理。
“菜譜？”奧莉好奇問道：“為什麽要給奧莉寫菜譜？”
貓又不做飯。
有好吃的罐罐和凍幹，貓為什麽要自己做飯？
“偶爾換一換口味也不錯，不是嗎？”他彎下眉梢，道：“奧莉醬不想試一下好朋友做的貓飯嗎？”
她尾巴一下豎起，眼睛閃閃發亮道：“好朋友會給奧莉做香香飯嗎？”
好吃的貓貓料理！
“我會盡量寫簡單一點的菜譜，”安室透從容淡定道：“制作貓飯的重點是新鮮的食材，奧莉醬要是不喜歡吃額外的營養品，可以從別的蔬菜、水果裏補充。”
奧莉興奮到尾巴直甩，歡快地應道：“好！”
她回去一定要讓好朋友做一次美味的小貓飯！
“香香飯想要食物果嗎？”奧莉三兩口吃完剩下的藍莓，飛到冰箱的上方一趴，從上往下觀察安室透料理的動作，道：“味道和人類的食物不太一樣哦。”
給香香飯食物果換美味小貓飯。üiń
香香飯得到新的食材，可以研究新的料理。
奧莉得到好吃的小貓飯，可以收獲好心情。
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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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苦思冥想一天的時間。
她掄著小錘子把【歲月塵盒】的補丁【歲月追蹤器】造好,貓貓爪壓住外形似羽毛卻有著寶石一樣的光澤和質地的新發明。
沈痛地推向工藤新一。
“柯南君拿去給紅紅吧。”
她扭過貓貓頭，尾巴低垂道：“把歲月追蹤器和歲月塵盒放在一起，它會為丟失歲月的人類指明歲月所在的方向,鎖定一個直徑兩百米以內的搜查範圍。”
心好痛。
但是貓有職業操守。
答應要給紅紅的【歲月追蹤器】，不會食言，更不會故意搗亂拖延時間。
“這麽快就做好了？”
工藤新一有點驚訝,道：“你不是不高興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關系不好嗎？”
昨天奧莉還很震驚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有過節一事。
堅定地認為安室透不喜歡赤井秀一一定是他有問題。
沒想到【歲月追蹤器】這麽快打造出來。
“奧莉是不高興，”她低垂的尾巴掃兩下地面,哼哼道：“但答應過的事，奧莉還是會做好的。”
優秀的惡魔不會因為私人情緒影響工作。
“歲月追蹤器是還給紅紅送奧莉的罐罐和凍幹，”她不高興地說：“下次紅紅再來,奧莉不會收他的東西了。”
貓雖然喜歡凍幹,但貓更喜歡香香飯。
“盡管不高興，但還是把東西做好了。”
工藤新一摸一摸奧莉的小貓頭,笑道：“我替赤井先生他們謝謝你。”
“柯南君是站在紅紅一邊還是站在香香飯一邊的？”奧莉不高興地甩尾巴驅趕他的手,道：“不準你代表紅紅摸奧莉的頭。”
貓不給不喜歡的人類摸摸。
“我和赤井先生、安室先生都認識,”工藤新一收回手,撿起【歲月追蹤器】道：“無所謂站在哪一邊吧？”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們都是對付黑衣組織的盟友。
工藤新一無意牽扯進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
“這怎麽可以！”
奧莉擡起頭，鄭重道：“喜歡朋友喜歡的，討厭朋友討厭的，無條件站在朋友的一邊,這就是奧莉的交友之道！”
工藤新一的眉頭一動,道：“要是你的朋友不是好人呢？奧莉也要無條件站在他一邊嗎？”
他之前怎麽沒發現小貓這麽不講道理。
大人之間的交往方式和小孩不同,又不是不喜歡什麽人就絕對不和對方來往。
“奧莉的朋友怎麽會是壞人？”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工藤新一都無語了。
“你……”
他擡手揉了揉頭發,不知道要怎麽和奧莉講道理：“要是！我是說要是！奧莉的朋友要去做一件很不好的事,你也會無條件地支持他嗎？”
她歪一下貓貓頭。
“很不好的事，指的是什麽？”
貓的朋友會去做很不好的事嗎？
工藤新一斟酌一下,道：“類似會傷害很多人的事。”
“受傷的人類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奧莉接著問道。
他有點莫名地看向奧莉，道：“這個問題不分好人和壞人吧？”
只要是傷害別人的事。
肯定是不對的。
除非是正當防衛和對犯罪者的制裁。
“奧莉不認同柯南君的話。”
她昂起的小貓臉滿是認真，道：“好人和壞人應當是有所區分的，傷害好人，當然不是好事，但傷害壞人一定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更多的好人。”
好人和壞人的生命。
在奧莉這裏，他們的價值是不能劃等號的。
“要是奧莉的朋友要去傷害好人，奧莉會去阻止他，”她輕晃一下尾巴，稚氣的聲音擲地有聲：“但要是奧莉的朋友要去打敗壞人，奧莉會盡全力去幫助他。”
工藤新一沈默一下，有點無奈地洩下氣道：“好人和壞人，在你這裏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吧？”
“傷害好人”與“打敗壞人”。
只從奧莉的用詞就能聽出來。
“當然，”她理所當然地點頭，道：“不過奧莉一點都不擔心朋友們會去傷害好人。”
她的朋友們都是最好的。
不會無理由地做傷害別人的事。
“好吧。”
工藤新一無奈地笑一下，道：“我說不過你。”
但他也不認同奧莉的看法。
他還是認為人的生命是平等的。
“柯南君去找紅紅吧。”
奧莉一甩尾巴，起身伸一個懶腰，擡起後腿向後拉伸，道：“奧莉要去找香香飯。”
“找安室先生？”
他訝異一下，想了想道：“去找他要吃的？”
“當然不是！”
奧莉生氣道：“在柯南君看來，奧莉只會去找香香飯要吃的嗎？”
他微妙地沈默下來。
難道不是嗎？
“奧莉是去找香香飯，告訴他不用擔心歲月塵盒的事，”她舒展一下筋骨，勾起尾巴甩一下，端正地坐好道：“香香飯是奧莉的朋友，他要是想找回歲月，不用委屈自己去找不喜歡的人類。”
他可以向奧莉許願。
奧莉會幫他再制作一個找回歲月的一次性裝置。
“其實……安室先生也沒有很不喜歡赤井先生，”工藤新一有點心虛地解釋一句，道：“至少公事上，安室先生不會受到自己的私人情緒影響。”
赤井秀一也無意與安室透作對。
“柯南君只在乎公事。”
奧莉氣呼呼道：“你都不在乎香香飯會不會受委屈！”
他一時啞然。
“奧莉和無情的柯南君不一樣，”她用力甩一甩尾巴，稚氣地大聲道：“奧莉不想香香飯不高興！”
氣呼呼的惡魔小貓一下飛出去。
工藤新一攔都攔不住。
“我怎麽就無情了？”
他懵一下，自語道：“對付黑衣組織的事，不是更重要嗎？”
夜色下的工藤宅，安靜到無人回應他的聲音。
他深深地嘆一口氣，起身道：“算了，先去聯系赤井先生吧。”
希望有【歲月追蹤器】的幫助，FBI的搜查官們能早點找回丟失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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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月色的遮掩，奧莉高高地飛起，尋找安室透的住處。
她氣鼓鼓道：“柯南君一定是更喜歡紅紅！”
香香飯太可憐了。
柯南君更喜歡紅紅，香香飯沒有人喜歡。
她要對香香飯更好一點。
“香香飯！”奧莉遠遠地看見安室透租住的房子，大聲喊道：“奧莉來找你玩啦！”
她用力一拍翅膀，加速飛過去。
窗戶半開的公寓，悄無聲息。
“哈羅？”奧莉探頭進去一看，正好對上聽見聲音，擡頭看過來的白色小狗。
它溫馴地站起身，友好地甩一甩尾巴。
閃閃發亮的大眼睛看向奧莉。
她扭一扭身子，擠進窗戶飛過去道：“哈羅，香香飯不在家嗎？”
“汪。”
它小小地叫一聲，吐出舌頭。
奧莉的尾巴一轉拍拍哈羅的腦袋，左看右看道：“香香飯還沒回家。”
奇怪。
這個時間，他會在什麽地方？
“哈羅，奧莉出去找香香飯。”
她從空間翻一翻，找出一個卡邁爾送來的罐頭，打開道：“你要乖乖看家，香香飯沒有人喜歡，你要多喜歡他一點。”
哈羅聽不懂她的話。
它無辜地歪一下頭，看見奧莉打開的罐頭，開心地直晃尾巴。
“吃吧吃吧。”
奧莉十分認真道：“這是紅紅送來的罐罐，奧莉分一個給哈羅，你要是看見紅紅欺負香香飯，一定要保護香香飯哦。”
哈羅歡快地應一聲，埋頭大口吃起來。
安室透不在家。
奧莉飛出公寓，沿路去尋找他。
淺粉色的小毛團飛到比路燈還高的地方，燈光無法照到她的一身小卷毛，毛茸茸的一團飛在路人的頭頂上方都沒人看見。
“喵！”遠遠聽見安室透說話的聲音，奧莉的耳朵一動扭頭看向左邊的路口，毫不猶豫地飛過去：“香香飯！”
外表僅有六歲的淺金發小少年站在路燈下。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黑色卷發的小少年，兩人的年紀相仿，肩頭背著一樣的制式書包。
一看就是帝丹小學的學生。
“……”
“……”
他們沈默地對視，氣氛意外地凝重。
奧莉還是第一次在安室透的臉上，看見如此緊繃的神情。
她小聲地喊道：“香香飯……”
他聞聲回頭，眉眼間的冷意觸及奧莉的瞬間，緩和許多道：“奧莉醬，你怎麽跑出來了？”
不是讓她盡量少出門嗎？
“奧莉想找香香飯玩。”
她猶豫一下，尾巴低垂，慢慢地飛過去道：“香香飯要實現奧莉的願望嗎？”
毛茸茸的一小團想落在安室透的肩頭。
爪子踩好幾下都不敢落穩。
他眉目溫和一笑，擡手抱過奧莉順一順毛，道：“奧莉醬要來我家做客嗎？”
她擡起頭，小心地打量一下安室透的神情，道：“奧莉剛剛去過了。”
這是平時的香香飯。
她安心地舔舔小鼻子，翹尾巴邀功道：“香香飯沒回家，奧莉給哈羅吃罐罐了。”
“謝謝你。”
他眉目舒展，神情溫和道：“哈羅今天可以改善一下口味了，平時都是吃我做的料理。”
奧莉得意地翹起尾巴，晃動尾巴葉。
安室透摸一摸小貓頭，轉身準備離開。
“我是真心向你提出聯手一事。”
赤井秀一開口道：“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安室透停住腳步。
他背對著身後的人，側一下頭目光都要冷下來，道：“我也是很認真地告訴你，我們合作的事——”
“不可能。”
他不會和赤井秀一合作。
FBI跑到他的日本，插手不屬於他們管轄的事務。
未免有點得意忘形了。
“香香飯？”奧莉動一下耳朵，昂頭看向他，道：“那個人是你不喜歡的人嗎？”
安室透沈默一下，應道：“嗯，他是我很不喜歡的人。”
這一句話，不帶半點的遲疑。
但赤井秀一也早有預料。
波本與蘇格蘭的關系極好。
蘇格蘭死時，他就在現場。
握著槍的人也是他。
他們都是公安派去黑衣組織的臥底，安室透因他失去好友，生出對他的敵對之意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我知道你不認同我，”赤井秀一的聲音十分冷靜，道：“但在這之上，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他們都是希望鏟除黑衣組織的人。
聯手對他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想你誤會了什麽。”
安室透轉過身，目光冷淡地看向他，道：“你和那些不屬於這片土地的人都是我不歡迎的客人。”
黑衣組織是他的敵人沒錯。
但FBI對公安和日本的警察並非什麽友鄰。
他們光是存在這裏，插手日本的事務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挑釁。
“……”
赤井秀一暗暗嘆一口氣。
安室透不是不能合作的對象。
但不到關鍵時刻，以他的性格，大抵是不會想看見FBI。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安室透禮貌又冷淡道：“我希望在學校的時候，我們能盡量保持不認識且沒有接觸的狀態。”
他轉身抱著奧莉離開。
赤井秀一站定在原地。
路燈照下的光，拖長他的影子。
他轉身走進一旁的巷道。
“香香飯，他是你的敵人嗎？”奧莉乖乖地趴在安室透的懷裏，昂頭看向他。
看見赤井秀一時，安室透的神情冷淡到奧莉都覺得陌生，緊張到不敢說話。
直到他們分開，她才敢小幅度地晃動一下尾巴。
“……不能說是我的敵人，”安室透平靜道：“但我不喜歡他。”
不僅僅是因為赤井秀一曾作為他好友自殺的見證人。
他隸屬美國聯邦調查局的身份也是安室透排斥的一點。
“那奧莉也不喜歡他！”
她大聲地說道：“奧莉是香香飯的朋友，香香飯不喜歡的人類，奧莉也不喜歡！”
他平靜的眉目化開，展露溫和的笑意。
掌心輕輕地撫摸奧莉的貓腦袋。
“謝謝。”
他輕聲道。
奧莉甩一甩尾巴，大義凜然道：“不客氣！”
朋友不喜歡的人就是奧莉不喜歡的人。
“他叫什麽名字？”奧莉昂頭問道：“奧莉要記住他。”
安室透回答：“赤井秀一，現在的姓氏是世良。”
奧莉晃動的尾巴一僵。
“他和我一樣，在那一次的事中，身體回到幼年時期，現在是帝丹小學的一年生。”
十分不湊巧的一點是他們正好在一個班級。
不過安室透讓赤井秀一在學校表現出“不認識且不接觸”的狀態，不單單是因為排斥他。
更多的是不希望貝爾摩德看見他和赤井秀一有所接觸。
如今明面上，與他一同轉入帝丹小學的安娜·克裏斯蒂是貝爾摩德安排的替身。
真正的貝爾摩德正偽裝成吉田步美。
他不知道這件事工藤新一有沒有告訴他。
但無論如何，以他們的身份少接觸、不接觸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小學生之間，相互有矛盾十分明顯。
負責他們班的老師也調解過好幾次。
安室透依舊沒有松口。
“香香飯……”
奧莉有點心虛地舔舔小鼻子，道：“那個紅紅，名字叫紅色的人類……昨天給奧莉送了好多的罐罐和凍幹。”
然後她收下了。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收下一大堆的罐罐和凍幹。
要是奧莉知道安室透不喜歡赤井秀一，她肯定不會收這麽多的東西。
“他給你送罐頭了？”
安室透訝異一下，轉念想到【歲月塵盒】在FBI手裏，平靜道：“他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奧莉驚訝道：“香香飯不生氣嗎？”
“嗯？”他疑惑地反問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奧莉支吾一下，坦誠道：“奧莉是香香飯的朋友，但是收了香香飯不喜歡的紅紅的東西。”
他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奧莉醬收了就收了，我沒有這麽小氣。”
奧莉疑惑地看向他。
他昂頭看向繁星點綴的星空，道：“奧莉醬和我是獨立的個體，你有權交你喜歡的朋友，不需要顧忌我。”
他不喜歡赤井秀一是他的事。
他們從前有過過節。
但這並不影響奧莉。
“不懂。”
她十分坦然地說：“要是奧莉討厭的人類，好朋友喜歡，奧莉會很不高興的。”
安室透彎下眉目，道：“奧莉醬當然可以不高興。”
“那奧莉收紅紅的罐罐和凍幹，香香飯為什麽不會介意？”她十分困惑且想不明白。
愛屋及烏，惡其餘胥。
奧莉會因為好朋友喜歡一個人而喜歡那個人，也會因為好朋友不喜歡一個人而堅持叫他壞人類。
所以她不懂為什麽安室透不會在意。
“我尊重奧莉醬的選擇，”他笑著說道：“我也相信奧莉醬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已經考慮好一切。”
奧莉似懂非懂。
她舔一舔小鼻子，晃動尾巴道：“奧莉不認識紅紅，香香飯選擇不喜歡他，所以奧莉也選擇不喜歡他。”
她對赤井秀一的認知都來自安室透。
“要是香香飯不認識紅紅，奧莉……”
她心虛地扭過頭道：“可能會因為紅紅的罐罐和凍幹喜歡他。”
只是可能。
一個假設。
“奧莉醬可以喜歡赤井秀一，但只因為罐頭和凍幹喜歡他，”安室透無奈地笑一下，點點她的小鼻子，道：“這可不好哦。”
壞人也會送罐頭和凍幹。
評判人類的好壞，不能只靠對方送的東西。
“是因為柯南君認識紅紅，”奧莉狡辯一句道：“奧莉以為紅紅是好人類。”
誰能想到一箱罐罐和一箱凍幹也可能是虛情假意呢？
人類真是可怕。
“柯南君認識他是柯南君的事，奧莉醬要有自己的判斷。”
安室透溫和道：“柯南君的想法不能代表奧莉醬的想法吧？”
她乖乖地點頭，道：“柯南君覺得紅紅可以和香香飯做朋友。”
“我和他不可能成為朋友。”
奧莉一抖小貓耳朵。
她擡頭看向安室透，原以為他的表情會是看見赤井秀一時的冷淡。
但是……
安室透此刻的神情十分平靜。
“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明明有能力阻止景自殺。
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做。
安室透無法釋懷。
明知道是遷怒。
明知道不好，可還是無法諒解。
“如果是景的話，”他抿著唇，笑一下道：“一定不會像我一樣不懂事吧。”
明明都是大人了。
明知道遷怒是很不好的事。
可教訓別人容易，真輪到自己身上，只覺得永遠都無法釋懷。
“香香飯想你的好朋友了？”
奧莉小聲地問道。
他安靜片刻，笑一笑道：“有一點吧。”
“等到朔月，香香飯就能聯系你的好朋友啦。”
奧莉笨拙地拍一拍他，道：“不要哭。”
她很不擅長對付人類的眼淚。
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哭泣的人類。
“不用擔心，大人是不會這麽容易哭的。”
安室透垂下眼睫，輕笑著撫摸懷裏的小貓。
奧莉昂頭認真地看向他的臉。
幹巴巴的。
沒有一點眼淚。
“成為大人是不是就不能隨便哭啦？”她稚聲稚氣地說道：“奧莉也不喜歡哭哭，但奧莉覺得大人也有自由哭哭的權力。”
安室透輕應一聲，道：“是啊，大人也有自由哭泣的權力。”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大人卻因為長大而學會忍下眼淚，咽下苦楚。
“香香飯要是這個時候想哭哭，”奧莉猶豫一下，道：“你可以用奧莉擦眼淚。”
特別準許。
平時都是好朋友才有的待遇。
安室透忍俊不禁，道：“謝謝。”
……
他們回到安室透租住的單身公寓。
吃飽喝足的哈羅待在自己的小窩，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開心地跑到門口迎接。
“哈羅，我回來了。”
安室透彎下腰，摸一摸哈羅的腦袋。
她也跟著低下頭，歡快道：“哈羅，奧莉回來啦！”
“汪！”
哈羅克制又小聲地叫一下。
安室透豎起食指在唇邊，沖它輕眨一下眼睛，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小聲一點。”
不能打擾到鄰居的休息。
哈羅乖乖地合上嘴。
“奧莉醬吃過晚飯了嗎？”安室透放下奧莉，摸一摸她的腦袋，轉身去取掛在墻邊的圍裙。
“沒有！”
奧莉期待地看過去，道：“香香飯要請奧莉吃飯嗎？”
他笑著應一聲，道：“是啊，今早買到很好的羊肉，可以試一下新學的料理。”
晚餐需要用到的食材一樣一樣取出。
他和奧莉的晚飯可以一起做，只要在一些步驟上分開處理，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
“奧莉醬要吃藍莓嗎？”
安室透取出一小盒藍莓，道：“吃一點藍莓當飯前水果，先墊一下肚子？”
奧莉歡快地應道：“好！”
人間界的水果！
吃！
安室透笑一下，取出兩個小碗，把藍莓分作兩份。
一份給奧莉，一份給哈羅。
“總是吃罐頭，營養可能會不夠，”他放下兩個小碗，溫聲說道：“奧莉醬平時會吃一點蔬菜和水果嗎？”
奧莉歪一下頭，非常肯定道：“不會！”
“但是好朋友給奧莉買了好多的營養品，”她有點困擾道：“奧莉不太喜歡它們的味道。”
不好吃。
什麽潤毛的魚油、調理腸胃的益生菌、卵磷脂和牛磺酸，一大堆的東西搬回家，還說都是給她吃的。
奧莉開始還以為是什麽好吃的。
結果都是人類制造的各種奇怪食物。
“人類養的貓貓都要吃好多的奇怪東西，”奧莉低頭吃一口藍莓，慶幸不已道：“好在奧莉是惡魔，身體和人間界的貓貓不一樣。”
小小一顆的藍莓。
她和哈羅一口幾顆，嚼都不用嚼一下，很順利地咽下去。
“貓狗需要的營養，大多數都能從我們日常生活中的食物獲取，”安室透想一下，問道：“奧莉醬的好朋友是不是不太擅長料理？”
她驚訝地擡頭道：“香香飯怎麽知道？”
他但笑不語。
“稍後我給奧莉醬寫一本菜譜吧。”
他摸一下奧莉和哈羅的頭，起身去準備料理。
“菜譜？”奧莉好奇問道：“為什麽要給奧莉寫菜譜？”
貓又不做飯。
有好吃的罐罐和凍幹，貓為什麽要自己做飯？
“偶爾換一換口味也不錯，不是嗎？”他彎下眉梢，道：“奧莉醬不想試一下好朋友做的貓飯嗎？”
她尾巴一下豎起，眼睛閃閃發亮道：“好朋友會給奧莉做香香飯嗎？”
好吃的貓貓料理！
“我會盡量寫簡單一點的菜譜，”安室透從容淡定道：“制作貓飯的重點是新鮮的食材，奧莉醬要是不喜歡吃額外的營養品，可以從別的蔬菜、水果裏補充。”
奧莉興奮到尾巴直甩，歡快地應道：“好！”
她回去一定要讓好朋友做一次美味的小貓飯！
“香香飯想要食物果嗎？”奧莉三兩口吃完剩下的藍莓，飛到冰箱的上方一趴，從上往下觀察安室透料理的動作，道：“味道和人類的食物不太一樣哦。”
給香香飯食物果換美味小貓飯。üiń
香香飯得到新的食材，可以研究新的料理。
奧莉得到好吃的小貓飯，可以收獲好心情。
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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