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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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采集成功！”奧莉開開心心地堵住裝滿鎏金色液體的香水瓶,道：“有了這個，奧莉又可以研究好一段時間啦！”
蘭波的異能力與奧莉的時空魔力有共通的部分。
她可以通過采集到的異能因子，解析共通的部分,運用到新的發明。
“這樣就可以了？”中原中也訝異地揚一下眉，他以為奧莉要一直待在港口黑手黨的深層禁閉室，研究蘭波留下的異能。
沒曾想,她直接取出一個除蟎儀一樣的小東西往異能空間的墻壁一貼，吸出部分的異能,化作液態的異能因子。
滿滿一瓶子的鎏金色液體在精致的香水瓶中，恍如載滿星辰的金沙，流光溢彩絢麗非凡。
“這樣就可以啦,”奧莉滿意地收起香水瓶,昂頭道：“用異能輻射器擴散蟲蟲留在叔叔身上的異能，再收集異能因子,既不會影響叔叔的身體,又能讓奧莉得到足夠的實驗材料。”
她真是天才貓貓！
智慧過貓的惡魔代表！
“有這一瓶子東西,你就能研究蘭波的異能力？”得到奧莉貓貓欣然點頭,翹尾巴的回應。
中原中也想了想，道：“奧莉，你需要我的異能嗎？”
小貓崽子沒剩多少研究的材料。
要是【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和【彩畫集】夠她玩一段時間也是一件好事。
“可以嗎？”奧莉的尾巴高高地翹起，瞳仁圓圓可愛又靈動,尾巴葉開心到不住地擺動。
他無所謂地應一聲,道：“當然可以。”
只是給小貓崽子的玩具。
有什麽不可以的。
“好耶！”奧莉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掏出采集異能因子的【異能采集器】道：“好朋友拿一下這個。”
他握住除蟎儀一樣的發明,不明所以道：“然後呢？”
【異能采集器】中間的透明容器,沒有如方才一樣出現代表異能色彩的液體。
“好朋友用一下異能力。”
奧莉期待地看向【異能采集器】。
他挑一下眉，使用異能力覆蓋【異能采集器】。
出乎中原中也的意料,他感覺自己可以操控【異能采集器】的重力，可覆蓋上去的異能也在不斷地流失。
需要他補充新的異能上去。
“這是奧莉專門做的異能采集器，”她愉快地一晃一晃尾巴，忘記當初想好要保密的事，開口道：“只要用這個貼一下壞人類，就能采集到他的無效化異能啦！”
他們當初說好。
奧莉幫他代購織田作的書，太宰治借他的異能給奧莉研究【異能輻射器】。
“太宰的無效化異能？”
中原中也挑一下眉。
徹底沈浸在收集新材料快樂中的惡魔小貓，緊緊盯著【異能采集器】心不在焉地隨口回答：“對呀，壞人類答應幫奧莉一起研究異能輻射器了。”
前一段時間，奧莉就做好【異能采集器】了。
只是她一直沒空上門去找太宰治，采集他的無效化異能因子。
“異能因子的液體可以直接灌入特制的炮彈，作為其中的火藥，”奧莉得意忘形地介紹，道：“只要稍稍改造一下，讓釋放出去的異能因子霧化，灑向橫濱，所有異能者的異能都會受到無效化力量的影響。”
她歪一下小貓頭，思考道：“不過異能無效化的力量持續時間不太穩定，這個要另外想辦法延長。”
使用異能因子彈的效果還是不如異能所有者直接持有【異能輻射器】。
奧莉惋惜地搖一搖尾巴。
寬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壓住她的貓貓頭。
“喵？！”她脖子一矮，無辜地眨巴兩下眼睛，小心地看向中原中也喊道：“好朋友？”
“你和太宰打交道是什麽時候的事？”
中原中也的表情十分平靜。
可奧莉卻莫名嗅出一絲絲危險和風雨欲來的味道。
她心虛地舔一舔小鼻子，道：“前……前一段時間？”
“前一段時間？”他挑起眉，重覆奧莉的話，語氣顯得有點不妙。
“……是新年的時候，奧莉送賀年卡和壞人類說好的事，”察覺到危險的惡魔小貓垂落尾巴，乖乖地交代道：“奧莉沒有私下和壞人類聯絡哦。”
她只是送賀年卡的時候，“順便”和太宰治做一個願望交易。
不是專門去找他。
“只有送賀年卡那一次？”中原中也低聲問道：“偵探社的家夥都在？”
奧莉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昂起頭，濕漉漉的小鼻子碰一碰中原中也的手，理所當然道：“是啊，偉大的惡魔背負著重大的使命，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空去見壞人類的哦。”
“……少和太宰打交道。”中原中也一松開手，奧莉低垂的尾巴好似感應器一般舉起，跳進他的懷裏。
她昂起貓貓頭，乖乖道：“奧莉知道，好朋友不喜歡壞人類。”
“不只是因為這個，”中原中也皺起眉，道：“太宰那家夥很危險，你要是靠他太近，小心被算計得只剩下一張小貓皮。”
奧莉一下睜圓貓貓眼，瞳仁放到最大，心有戚戚道：“他要奧莉的皮做什麽？”
這是人類的壞愛好嗎？
收藏未成年惡魔的皮毛。
“不是要你的皮做什麽，”中原中也沒好氣地戳一下奧莉，道：“平時挺機靈的家夥，一到這個時候就開始犯傻。”
她一晃尾巴，擡頭挺胸自信十足道：“全魔界最聰明的惡魔在此，奧莉一點都不傻！”
笨蛋是好朋友。
奧莉是最聰明的貓貓。
“你不傻，你和太宰玩？”中原中也恨鐵不成鋼地狠擼一下小貓頭，擼得奧莉的耳朵都撇下去，眼皮都要被拉起來。
“喵嗚！”奧莉甩一甩腦袋，扭頭給自己舔舔毛，抱怨道：“好朋友弄亂奧莉的毛啦。”
她光記得她的毛亂了。
中原中也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奧莉不會吃虧的啦，壞人類只是想要幾本織田作的書，”她昂起頭，圓乎乎的可愛小貓臉天真又稚氣，道：“奧莉換回來的是壞人類的異能因子，超級劃算了。”
天藍色的貓眼映出中原中也的模樣。
她稚聲稚氣，道：“無效化的能力是魔界都沒有出現過的神奇力量，要是奧莉可以研究出無效化魔力，不是很厲害嗎？”
中原中也皺起的眉頭慢慢地松開一點。
他低聲問道：“你確定太宰沒騙你嗎？那家夥說話沒幾句是真的，彎彎繞繞總是讓人去猜，一不小心就會掉進他的陷阱。”
奧莉得意地翹起尾巴，道：“壞人類想騙奧莉，奧莉就不聽他說話！”
她靈活地轉動一下耳朵撇開，示意自己和人類不同，可以隨時過濾大部分不喜歡的聲音。
“不管壞人類說什麽，奧莉只要他的異能因子，專註做自己的發明，”她一晃一晃尾巴，頗為得意道：“就算做不出無效化魔力的裝置，可以得到無效化的異能因子也是好的。”
還真是小貓崽子。
中原中也無奈地嘆一口氣，道：“太宰的掌控力，不僅僅體現在他說的話上。”
她太小看太宰了。
“那家夥是……操心師，”中原中也的聲音一頓，道：“只靠普通的言語和眼神、行動暗示，操控別人的行動。”
如同提線木偶背後的線控師。
他們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經過自己的思考和判斷，作出的行動。
卻不知道，太宰治的暗示早已深入他們的大腦，於無形之中操控他們的想法，引誘他們走向自己期盼看見的道路。
“太宰是很危險的人。”
他垂眸看向昂起頭的惡魔小貓，擡手摸一摸奧莉的貓貓頭。
純凈剔透的天藍色貓眼安靜地看向他。
“好朋友。”
她稚聲稚氣地告訴他：“奧莉不害怕壞人類。”
他皺一下眉，想要再說點什麽，提高奧莉的警惕。
“不管壞人類希望奧莉去做什麽，他都要先實現奧莉的願望。”這是惡魔的規則，無論太宰治如何花言巧語都無法避開的部分。
“他希望奧莉去做的事，只要能達成奧莉的願望，”她歪一下小貓頭，道：“不管是操控、引導還是自願，那都是奧莉要完成的對應代價。”
他用什麽辦法都無所謂。
重點是，結果不變。
太宰治要“操控”奧莉的心。
他就必須要完成奧莉的願望。
“無效化的異能因子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奧莉輕晃一下尾巴，稚氣的聲音十分認真道：“不管是對魔界的惡魔們，還是人間界的異能者們，無效化的力量都會很重要。”
她有這樣的預感。
自己一定會用得上。
一如奧莉向魏爾倫要的【彩畫集】異能因子。
“這是你的預感嗎？”魏爾倫開口問道。
奧莉回頭看向他，輕快地點一下頭，道：“叔叔放心，奧莉一定會好好使用蟲蟲的異能力！”
研究出其中的奧妙。
使用到正確的發明上。
魏爾倫的眼睫低垂。
他輕笑一聲，優雅低沈的嗓音慢慢說道：“我的異能和中也的一樣，要是不嫌多，你可以連我的異能也一起采集走。”
看看作為不同的個體。
自體矛盾型的異能者使用的異能有什麽不同。
“好！”奧莉的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應道：“叔叔有什麽願望要實現嗎？”
研究的樣本，多多都不怕。
就算是一樣的異能力，依據異能所有者的思考方式與行動方式的不同也會出現些微的變化。
“餵，”中原中也有點不高興地捏住奧莉的貓貓臉，道：“這個問題，你剛剛沒問我吧？”
她含糊不清地喵喵嗚嗚，道：“好朋友的就是奧莉的，奧莉的就是好朋友的……”
不要太在意這些小細節。
“哼。”中原中也松開手，郁悶地咕噥道：“一天天慣得你。”
“因為奧莉可愛，所以好朋友喜歡奧莉。”
她得意地翹起尾巴。
中原中也越發地郁悶了。
“你倒也不必這麽介懷，奧莉是荒霸吐實驗中的另一個實驗體，”魏爾倫不緊不慢地說道：“她的靈魂與你最接近，恐怕在看重靈魂的惡魔看來，中也相當於奧莉的半身。”
實現半身的願望。
需要索取什麽代價呢？
“叔叔怎麽知道的？”奧莉意外又好奇地晃一下尾巴，道：“好朋友的靈魂和奧莉的靈魂氣息接近，稍稍混淆一點，不太平衡也沒關系。”
因為是“父女”。
所以氣息稍微混淆一點，奧莉總是接受中原中也的“禮物”和“願望”都沒關系。
她替中原中也實現願望也不必非要遵守“一換一”的原則。
“……蘭波告訴我的。”
魏爾倫垂眸看向自己交叉的十指，輕聲慢慢道：“他的視力不太好，但嗅覺比一般的惡魔要靈敏很多，可以嗅出你們的靈魂氣息很相似。”
相似到蘭波以為奧莉和中原中也是一對雙生惡魔。
“這樣哦？”
她歪一下貓貓頭，道：“奧莉還是最近才知道的。”
好朋友是不同的。
他們的靈魂相似到足以以假亂真。
“所以真的不是奧莉偏心哦。”
她飛到微微楞住的中原中也肩頭，小貓腦袋親熱地頂一下他的臉頰蹭蹭，道：“好朋友想什麽時候向奧莉許願都可以。”
就像好朋友會無條件地一直對奧莉好。
如同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
奧莉也會實現中原中也的所有願望。
“……知道了。”他的心情稍稍有點覆雜，側頭看向扭著身子蹭來蹭去撒嬌的惡魔小貓。
中原中也擡手摸一摸奧莉。
力度很輕很溫柔。
奧莉舒服地呼嚕呼嚕，主動蹭向他的手。
“好朋友的願望可以慢慢想，”她輕晃一下尾巴，轉頭看向魏爾倫，稚聲稚氣道：“但叔叔的願望要快一點想哦。”
好惡魔不欠人類的東西。
除了好朋友。
“幫我寄一點東西給他。”
魏爾倫垂下眼睫，覆住冷冽卻美麗的冰藍色眼眸中的所有思緒。
“寄東西？”奧莉疑惑地歪一下貓貓頭，道：“給誰？蟲蟲嗎？”
他低應一聲，漫不經意地取過一旁疊放翻閱過許多次的書，道：“就寄幾本書過去吧。”
送給他打發一下時間。
“喵？”奧莉輕晃一下尾巴，繞到中原中也的另一側肩頭，看向他道：“蟲蟲的眼睛不是不好嗎？送書過去，蟲蟲能看嗎？”
人類的書小小。
蟲蟲的身體大大。
他看這麽小的書，很不方便吧。
“那就再等一等吧。”
魏爾倫的手一停，開口道：“十天後，我會準備好要寄過去的東西。”
奧莉好奇地問：“還是書嗎？”
“……嗯，”他選出兩三本書放到一旁，平靜道：“他看不清的故事，我會用錄音筆記錄下來。”
其實蛇的聽力也不太好。
但蘭波是蛟蛇惡魔，他的聽力與一般的蛇和蛇科惡魔相比，還是要好上一些。
“好吧。”
奧莉歪頭想一下，道：“不可以超過十天哦？”
要是超過十天。
奧莉的惡魔氣息就要蔓延了。
“嗯。”
魏爾倫平靜地應一聲。
他目送中原中也帶著奧莉離開，重新撿起一旁堆放在一起的書堆，翻開一本適合解悶的書。
保羅·魏爾倫不會太早成為惡魔。
在此之前，只能先送幾本解悶的書給友人解一解悶。
.
“好朋友，奧莉想去一趟偵探社。”
她擡頭看一下天色，補充道：“明天。”
中原中也腳步一停，不爽地哼一聲道：“去找太宰？”
她乖乖地點頭，道：“之前和壞人類立的契約比較特別，可以適當地寬限取願望的時間。”
可真的拖久也不好。
奧莉怕自己忘記了。
偉大的惡魔每天都有很多的行程。
她要忙著在家吃凍幹罐罐、去夏實家吃貓飯，再去香香飯那裏吃香香飯。
每一天都好忙好忙。
再耽擱下去，真的要忘記了。
奧莉沈痛地道：“再不去取，奧莉要超時了。”
“你一天天都在忙的什麽東西？”中原中也無語道：“這不就是到處出門玩嗎？”
跑去各個世界蹭吃蹭喝，嘗遍百家貓飯。
“奧莉只是尋找有需要幫助的人類時，順便吃一點點好吃的食物，”想到安室透做的貓飯，奧莉嘴饞地舔一下嘴，一本正經道：“這是正經的工作和好朋友一樣！”
才不是蹭吃蹭喝。
“這不就是嘴饞？”
中原中也郁悶道：“別人家的飯有這麽好吃嗎？”
他都變著法子給奧莉吃新口味、新牌子的凍幹和罐頭。
結果小貓崽子還是喜歡往外跑。
“好朋友家的飯最好吃。”
奧莉賣乖地蹭一蹭他，軟乎乎道：“奧莉最喜歡吃好朋友家的飯啦。”
他輕哼一聲，瞥她一眼道：“我可不吃這一套。”
真以為說點普通的好聽話就算了。
“好朋友最喜歡奧莉啦，”她黏黏糊糊地在中原中也的肩膀踩奶，貓貓頭昂起蹭一蹭他的同時，發出小貓呼嚕呼嚕的聲音：“所以奧莉也最喜歡好朋友啦。”
他重重地哼一聲，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勾起。
夜風吹起中原中也的外套衣擺。ō
他們走過鶴見川的堤壩，遠遠看見一道黑影掛在樹上，身體隨著吹過的夜風一晃一晃。
好似只在夜裏出現的冤魂。
渾身漆黑，光都照不到那個地方。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嘶一聲，捂住奧莉的眼睛，道：“快走，有臟東西！”
“喵？”奧莉迷惑地晃一下尾巴。
眼前一片漆黑，視線範圍能看見的一切都被中原中也的手掌擋住。
“臟東西是什麽？”奧莉好奇地問。
他想也不想，道：“就是一些只會在夜晚出現的……咳，不太好的東西。”
奧莉好奇地勾起尾巴。
夜風呼呼吹過的聲音，掠過奧莉的耳朵。
她清楚地聽見不遠處的繩子逐漸斷裂的聲音，掛在樹上的黑影也跟著一起掉下來。
悶悶的一聲響。
中原中也想也不想，轉身準備帶著奧莉繞路走。
“哎呀……哎呀……”
哀哀戚戚的聲音如同慘死的冤魂，斷斷續續地傳來。
中原中也加快腳步。
“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人啊……扔下一個夜半絕望上吊的人不管，”不遠處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好餓啊……快不行了，要是這個時候，有一個好心人，願意請我吃一頓螃蟹盛宴，說不定就能挽回一個絕望的靈魂呢？”
中原中也猛地停住腳步，回頭罵道：“誰家絕望的靈魂會讓一個過路人請自己吃螃蟹盛宴啊！”
奧莉抖一抖小貓耳朵，尾巴一翹道：“是壞人類！”
她伸長脖子，往上一探越過中原中也的手掌，漆黑的瞳仁放大到清楚能看見暗處的太宰治。
他笑吟吟地擡起手，道：“呀，小奧莉、中也，這麽巧嗎？”
“一點都不巧！”中原中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見攔不住奧莉，幹脆收回手，道：“你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到外面上吊是要幹什麽？”
這個生命力過分旺盛的青花魚是要隨機嚇死一個路人嗎？
“我只是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太宰治張開雙臂，昂頭閉目，感慨道：“風也很舒服，這麽好的夜晚，太適合出來上吊了。”
中原中也冷聲罵道：“你是變態嗎？”
就算這個時間路上沒什麽行人，要是嚇到路過的小貓崽子怎麽辦！
“說的真是過分啊，”太宰治笑吟吟地回擊道：“我和半夜偷偷出門進行親子活動的中也不同，尋找一個合適的天氣和一顆合適上吊的樹，進行頸部療養活動，可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
中原中也鄙夷地看向他。
他是太宰治說的一句話都不信。
“唉……早就知道中也是很沒品位的男人，難怪這麽大年紀都沒有女孩子喜歡，”太宰治嘆息一聲，攤開手提議道：“不如先學著換掉那頂老舊的帽子，重新搭配一下你的衣服？”
中原中也重重地哼一聲，道：“你以為同樣的當，我還上嗎？”
一起對付組合的時候，太宰治就用這個耍過他了。
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中原中也不會再上太宰治的當。
“咦？”太宰治的表情十分意外，道：“中也不信嗎？我這一次是真的想要表揚你的衣服哦？”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今天穿著出門的私服。
“能搭配出那麽夠嗆的衣服，中也也是很了不起呢。”
太宰治笑瞇瞇地補充後話。
中原中也的拳頭硬了。
他用力閉一閉眼，深呼吸一次道：“奧莉，你不是要找他要什麽東西嗎？”
奧莉一抖小貓耳朵，機靈又果斷地取出【異能采集器】道：“沒錯，壞人類速速束手就擒！”
她抱起除蟎儀一樣的發明，左右揮一揮。
“哦？”太宰治無辜地眨巴一下眼睛，道：“我是犯什麽重罪了嗎？”
奧莉看一看中原中也不太好看的臉色，重重地點頭道：“沒錯，壞人類犯罪了！”
他俊秀的眉目彎下，雙手主動伸出，笑道：“小奧莉要逮捕我嗎？”
“觸犯很多很多奧莉法的壞人類，”她高高舉起【異能采集器】飛過去，道：“奧莉要對你實行奧莉逮捕！”
除蟎儀一樣的吸口砸到太宰治攤開的雙手。
軟軟的吸口一下張大如一張大嘴吞下太宰治的雙手。
“哇哦。”
太宰治笑了。
他歪頭問道：“小奧莉，這是什麽？”
“逮捕壞人類的發明哦。”
奧莉煞有其事道：“會把壞人類身上的所有異能因子都吸走。”
太宰治的眼睛閃閃發亮。
半點都沒有被奧莉嚇到的樣子。
她奇怪地看向他，道：“壞人類不害怕嗎？”
她還想嚇一嚇他，給好朋友出氣。
“一直以來都是無效化異能者的異能者要被吸走這份無效化的能力，”他勾起唇，眉目深深地笑道：“這不是很有趣嗎？”
好奇怪的人類。
奧莉歪一下貓貓頭，尾巴拍一拍他，道：“壞人類用一下你的能力。”
太宰治十分溫馴地依照奧莉所說去做。
白色的異能因子沖入【異能采集器】的容器內。
奧莉取出一個新的香水瓶子，接一條管子導入其中。
他笑吟吟地問：“小奧莉這是做什麽？”
“把壞人類的異能裝進瓶子裏。”
她滿滿地裝了一瓶子，滿足地收起【異能采集器】。
太宰治活動一下雙手，不痛不癢好似剛才根本沒被奇怪的東西吞下去。
“奧莉，”中原中也皺眉，瞥他一眼道：“走了。”
正好今晚遇到太宰。
奧莉明天不用去偵探社了。
“好哦。”她乖乖地應一聲，抱起裝滿無效化異能因子的香水瓶子，飛過去趴在中原中也的肩頭道：“好朋友，奧莉明天還想去偵探社。”
他嘖一聲，道：“東西不是都拿到了？”
“名偵探的異能好厲害，奧莉想去和他換一點回來。”
她稚聲稚氣地回答。
“哈？”中原中也詫異道：“你和偵探社的人，關系有好到這份上嗎？”
奧莉收好瓶子，輕快地晃一晃尾巴道：“去試一試嘛。”
說不定他們會答應呢。
“反正你是一定要去一趟偵探社了？”úńón
“好朋友也可以陪奧莉一起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好朋友……”
夜風吹散漸行漸遠的小女孩聲音。
太宰治站在原地，鳶眸安靜地看向他們遠去的背影片刻。
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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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成功！”奧莉開開心心地堵住裝滿鎏金色液體的香水瓶,道：“有了這個，奧莉又可以研究好一段時間啦！”
蘭波的異能力與奧莉的時空魔力有共通的部分。
她可以通過采集到的異能因子，解析共通的部分,運用到新的發明。
“這樣就可以了？”中原中也訝異地揚一下眉，他以為奧莉要一直待在港口黑手黨的深層禁閉室，研究蘭波留下的異能。
沒曾想,她直接取出一個除蟎儀一樣的小東西往異能空間的墻壁一貼，吸出部分的異能,化作液態的異能因子。
滿滿一瓶子的鎏金色液體在精致的香水瓶中，恍如載滿星辰的金沙，流光溢彩絢麗非凡。
“這樣就可以啦,”奧莉滿意地收起香水瓶,昂頭道：“用異能輻射器擴散蟲蟲留在叔叔身上的異能，再收集異能因子,既不會影響叔叔的身體,又能讓奧莉得到足夠的實驗材料。”
她真是天才貓貓！
智慧過貓的惡魔代表！
“有這一瓶子東西,你就能研究蘭波的異能力？”得到奧莉貓貓欣然點頭,翹尾巴的回應。
中原中也想了想，道：“奧莉，你需要我的異能嗎？”
小貓崽子沒剩多少研究的材料。
要是【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和【彩畫集】夠她玩一段時間也是一件好事。
“可以嗎？”奧莉的尾巴高高地翹起，瞳仁圓圓可愛又靈動,尾巴葉開心到不住地擺動。
他無所謂地應一聲,道：“當然可以。”
只是給小貓崽子的玩具。
有什麽不可以的。
“好耶！”奧莉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掏出采集異能因子的【異能采集器】道：“好朋友拿一下這個。”
他握住除蟎儀一樣的發明,不明所以道：“然後呢？”
【異能采集器】中間的透明容器,沒有如方才一樣出現代表異能色彩的液體。
“好朋友用一下異能力。”
奧莉期待地看向【異能采集器】。
他挑一下眉，使用異能力覆蓋【異能采集器】。
出乎中原中也的意料,他感覺自己可以操控【異能采集器】的重力，可覆蓋上去的異能也在不斷地流失。
需要他補充新的異能上去。
“這是奧莉專門做的異能采集器，”她愉快地一晃一晃尾巴，忘記當初想好要保密的事，開口道：“只要用這個貼一下壞人類，就能采集到他的無效化異能啦！”
他們當初說好。
奧莉幫他代購織田作的書，太宰治借他的異能給奧莉研究【異能輻射器】。
“太宰的無效化異能？”
中原中也挑一下眉。
徹底沈浸在收集新材料快樂中的惡魔小貓，緊緊盯著【異能采集器】心不在焉地隨口回答：“對呀，壞人類答應幫奧莉一起研究異能輻射器了。”
前一段時間，奧莉就做好【異能采集器】了。
只是她一直沒空上門去找太宰治，采集他的無效化異能因子。
“異能因子的液體可以直接灌入特制的炮彈，作為其中的火藥，”奧莉得意忘形地介紹，道：“只要稍稍改造一下，讓釋放出去的異能因子霧化，灑向橫濱，所有異能者的異能都會受到無效化力量的影響。”
她歪一下小貓頭，思考道：“不過異能無效化的力量持續時間不太穩定，這個要另外想辦法延長。”
使用異能因子彈的效果還是不如異能所有者直接持有【異能輻射器】。
奧莉惋惜地搖一搖尾巴。
寬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壓住她的貓貓頭。
“喵？！”她脖子一矮，無辜地眨巴兩下眼睛，小心地看向中原中也喊道：“好朋友？”
“你和太宰打交道是什麽時候的事？”
中原中也的表情十分平靜。
可奧莉卻莫名嗅出一絲絲危險和風雨欲來的味道。
她心虛地舔一舔小鼻子，道：“前……前一段時間？”
“前一段時間？”他挑起眉，重覆奧莉的話，語氣顯得有點不妙。
“……是新年的時候，奧莉送賀年卡和壞人類說好的事，”察覺到危險的惡魔小貓垂落尾巴，乖乖地交代道：“奧莉沒有私下和壞人類聯絡哦。”
她只是送賀年卡的時候，“順便”和太宰治做一個願望交易。
不是專門去找他。
“只有送賀年卡那一次？”中原中也低聲問道：“偵探社的家夥都在？”
奧莉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昂起頭，濕漉漉的小鼻子碰一碰中原中也的手，理所當然道：“是啊，偉大的惡魔背負著重大的使命，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空去見壞人類的哦。”
“……少和太宰打交道。”中原中也一松開手，奧莉低垂的尾巴好似感應器一般舉起，跳進他的懷裏。
她昂起貓貓頭，乖乖道：“奧莉知道，好朋友不喜歡壞人類。”
“不只是因為這個，”中原中也皺起眉，道：“太宰那家夥很危險，你要是靠他太近，小心被算計得只剩下一張小貓皮。”
奧莉一下睜圓貓貓眼，瞳仁放到最大，心有戚戚道：“他要奧莉的皮做什麽？”
這是人類的壞愛好嗎？
收藏未成年惡魔的皮毛。
“不是要你的皮做什麽，”中原中也沒好氣地戳一下奧莉，道：“平時挺機靈的家夥，一到這個時候就開始犯傻。”
她一晃尾巴，擡頭挺胸自信十足道：“全魔界最聰明的惡魔在此，奧莉一點都不傻！”
笨蛋是好朋友。
奧莉是最聰明的貓貓。
“你不傻，你和太宰玩？”中原中也恨鐵不成鋼地狠擼一下小貓頭，擼得奧莉的耳朵都撇下去，眼皮都要被拉起來。
“喵嗚！”奧莉甩一甩腦袋，扭頭給自己舔舔毛，抱怨道：“好朋友弄亂奧莉的毛啦。”
她光記得她的毛亂了。
中原中也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奧莉不會吃虧的啦，壞人類只是想要幾本織田作的書，”她昂起頭，圓乎乎的可愛小貓臉天真又稚氣，道：“奧莉換回來的是壞人類的異能因子，超級劃算了。”
天藍色的貓眼映出中原中也的模樣。
她稚聲稚氣，道：“無效化的能力是魔界都沒有出現過的神奇力量，要是奧莉可以研究出無效化魔力，不是很厲害嗎？”
中原中也皺起的眉頭慢慢地松開一點。
他低聲問道：“你確定太宰沒騙你嗎？那家夥說話沒幾句是真的，彎彎繞繞總是讓人去猜，一不小心就會掉進他的陷阱。”
奧莉得意地翹起尾巴，道：“壞人類想騙奧莉，奧莉就不聽他說話！”
她靈活地轉動一下耳朵撇開，示意自己和人類不同，可以隨時過濾大部分不喜歡的聲音。
“不管壞人類說什麽，奧莉只要他的異能因子，專註做自己的發明，”她一晃一晃尾巴，頗為得意道：“就算做不出無效化魔力的裝置，可以得到無效化的異能因子也是好的。”
還真是小貓崽子。
中原中也無奈地嘆一口氣，道：“太宰的掌控力，不僅僅體現在他說的話上。”
她太小看太宰了。
“那家夥是……操心師，”中原中也的聲音一頓，道：“只靠普通的言語和眼神、行動暗示，操控別人的行動。”
如同提線木偶背後的線控師。
他們以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經過自己的思考和判斷，作出的行動。
卻不知道，太宰治的暗示早已深入他們的大腦，於無形之中操控他們的想法，引誘他們走向自己期盼看見的道路。
“太宰是很危險的人。”
他垂眸看向昂起頭的惡魔小貓，擡手摸一摸奧莉的貓貓頭。
純凈剔透的天藍色貓眼安靜地看向他。
“好朋友。”
她稚聲稚氣地告訴他：“奧莉不害怕壞人類。”
他皺一下眉，想要再說點什麽，提高奧莉的警惕。
“不管壞人類希望奧莉去做什麽，他都要先實現奧莉的願望。”這是惡魔的規則，無論太宰治如何花言巧語都無法避開的部分。
“他希望奧莉去做的事，只要能達成奧莉的願望，”她歪一下小貓頭，道：“不管是操控、引導還是自願，那都是奧莉要完成的對應代價。”
他用什麽辦法都無所謂。
重點是，結果不變。
太宰治要“操控”奧莉的心。
他就必須要完成奧莉的願望。
“無效化的異能因子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奧莉輕晃一下尾巴，稚氣的聲音十分認真道：“不管是對魔界的惡魔們，還是人間界的異能者們，無效化的力量都會很重要。”
她有這樣的預感。
自己一定會用得上。
一如奧莉向魏爾倫要的【彩畫集】異能因子。
“這是你的預感嗎？”魏爾倫開口問道。
奧莉回頭看向他，輕快地點一下頭，道：“叔叔放心，奧莉一定會好好使用蟲蟲的異能力！”
研究出其中的奧妙。
使用到正確的發明上。
魏爾倫的眼睫低垂。
他輕笑一聲，優雅低沈的嗓音慢慢說道：“我的異能和中也的一樣，要是不嫌多，你可以連我的異能也一起采集走。”
看看作為不同的個體。
自體矛盾型的異能者使用的異能有什麽不同。
“好！”奧莉的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應道：“叔叔有什麽願望要實現嗎？”
研究的樣本，多多都不怕。
就算是一樣的異能力，依據異能所有者的思考方式與行動方式的不同也會出現些微的變化。
“餵，”中原中也有點不高興地捏住奧莉的貓貓臉，道：“這個問題，你剛剛沒問我吧？”
她含糊不清地喵喵嗚嗚，道：“好朋友的就是奧莉的，奧莉的就是好朋友的……”
不要太在意這些小細節。
“哼。”中原中也松開手，郁悶地咕噥道：“一天天慣得你。”
“因為奧莉可愛，所以好朋友喜歡奧莉。”
她得意地翹起尾巴。
中原中也越發地郁悶了。
“你倒也不必這麽介懷，奧莉是荒霸吐實驗中的另一個實驗體，”魏爾倫不緊不慢地說道：“她的靈魂與你最接近，恐怕在看重靈魂的惡魔看來，中也相當於奧莉的半身。”
實現半身的願望。
需要索取什麽代價呢？
“叔叔怎麽知道的？”奧莉意外又好奇地晃一下尾巴，道：“好朋友的靈魂和奧莉的靈魂氣息接近，稍稍混淆一點，不太平衡也沒關系。”
因為是“父女”。
所以氣息稍微混淆一點，奧莉總是接受中原中也的“禮物”和“願望”都沒關系。
她替中原中也實現願望也不必非要遵守“一換一”的原則。
“……蘭波告訴我的。”
魏爾倫垂眸看向自己交叉的十指，輕聲慢慢道：“他的視力不太好，但嗅覺比一般的惡魔要靈敏很多，可以嗅出你們的靈魂氣息很相似。”
相似到蘭波以為奧莉和中原中也是一對雙生惡魔。
“這樣哦？”
她歪一下貓貓頭，道：“奧莉還是最近才知道的。”
好朋友是不同的。
他們的靈魂相似到足以以假亂真。
“所以真的不是奧莉偏心哦。”
她飛到微微楞住的中原中也肩頭，小貓腦袋親熱地頂一下他的臉頰蹭蹭，道：“好朋友想什麽時候向奧莉許願都可以。”
就像好朋友會無條件地一直對奧莉好。
如同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
奧莉也會實現中原中也的所有願望。
“……知道了。”他的心情稍稍有點覆雜，側頭看向扭著身子蹭來蹭去撒嬌的惡魔小貓。
中原中也擡手摸一摸奧莉。
力度很輕很溫柔。
奧莉舒服地呼嚕呼嚕，主動蹭向他的手。
“好朋友的願望可以慢慢想，”她輕晃一下尾巴，轉頭看向魏爾倫，稚聲稚氣道：“但叔叔的願望要快一點想哦。”
好惡魔不欠人類的東西。
除了好朋友。
“幫我寄一點東西給他。”
魏爾倫垂下眼睫，覆住冷冽卻美麗的冰藍色眼眸中的所有思緒。
“寄東西？”奧莉疑惑地歪一下貓貓頭，道：“給誰？蟲蟲嗎？”
他低應一聲，漫不經意地取過一旁疊放翻閱過許多次的書，道：“就寄幾本書過去吧。”
送給他打發一下時間。
“喵？”奧莉輕晃一下尾巴，繞到中原中也的另一側肩頭，看向他道：“蟲蟲的眼睛不是不好嗎？送書過去，蟲蟲能看嗎？”
人類的書小小。
蟲蟲的身體大大。
他看這麽小的書，很不方便吧。
“那就再等一等吧。”
魏爾倫的手一停，開口道：“十天後，我會準備好要寄過去的東西。”
奧莉好奇地問：“還是書嗎？”
“……嗯，”他選出兩三本書放到一旁，平靜道：“他看不清的故事，我會用錄音筆記錄下來。”
其實蛇的聽力也不太好。
但蘭波是蛟蛇惡魔，他的聽力與一般的蛇和蛇科惡魔相比，還是要好上一些。
“好吧。”
奧莉歪頭想一下，道：“不可以超過十天哦？”
要是超過十天。
奧莉的惡魔氣息就要蔓延了。
“嗯。”
魏爾倫平靜地應一聲。
他目送中原中也帶著奧莉離開，重新撿起一旁堆放在一起的書堆，翻開一本適合解悶的書。
保羅·魏爾倫不會太早成為惡魔。
在此之前，只能先送幾本解悶的書給友人解一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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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奧莉想去一趟偵探社。”
她擡頭看一下天色，補充道：“明天。”
中原中也腳步一停，不爽地哼一聲道：“去找太宰？”
她乖乖地點頭，道：“之前和壞人類立的契約比較特別，可以適當地寬限取願望的時間。”
可真的拖久也不好。
奧莉怕自己忘記了。
偉大的惡魔每天都有很多的行程。
她要忙著在家吃凍幹罐罐、去夏實家吃貓飯，再去香香飯那裏吃香香飯。
每一天都好忙好忙。
再耽擱下去，真的要忘記了。
奧莉沈痛地道：“再不去取，奧莉要超時了。”
“你一天天都在忙的什麽東西？”中原中也無語道：“這不就是到處出門玩嗎？”
跑去各個世界蹭吃蹭喝，嘗遍百家貓飯。
“奧莉只是尋找有需要幫助的人類時，順便吃一點點好吃的食物，”想到安室透做的貓飯，奧莉嘴饞地舔一下嘴，一本正經道：“這是正經的工作和好朋友一樣！”
才不是蹭吃蹭喝。
“這不就是嘴饞？”
中原中也郁悶道：“別人家的飯有這麽好吃嗎？”
他都變著法子給奧莉吃新口味、新牌子的凍幹和罐頭。
結果小貓崽子還是喜歡往外跑。
“好朋友家的飯最好吃。”
奧莉賣乖地蹭一蹭他，軟乎乎道：“奧莉最喜歡吃好朋友家的飯啦。”
他輕哼一聲，瞥她一眼道：“我可不吃這一套。”
真以為說點普通的好聽話就算了。
“好朋友最喜歡奧莉啦，”她黏黏糊糊地在中原中也的肩膀踩奶，貓貓頭昂起蹭一蹭他的同時，發出小貓呼嚕呼嚕的聲音：“所以奧莉也最喜歡好朋友啦。”
他重重地哼一聲，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勾起。
夜風吹起中原中也的外套衣擺。ō
他們走過鶴見川的堤壩，遠遠看見一道黑影掛在樹上，身體隨著吹過的夜風一晃一晃。
好似只在夜裏出現的冤魂。
渾身漆黑，光都照不到那個地方。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嘶一聲，捂住奧莉的眼睛，道：“快走，有臟東西！”
“喵？”奧莉迷惑地晃一下尾巴。
眼前一片漆黑，視線範圍能看見的一切都被中原中也的手掌擋住。
“臟東西是什麽？”奧莉好奇地問。
他想也不想，道：“就是一些只會在夜晚出現的……咳，不太好的東西。”
奧莉好奇地勾起尾巴。
夜風呼呼吹過的聲音，掠過奧莉的耳朵。
她清楚地聽見不遠處的繩子逐漸斷裂的聲音，掛在樹上的黑影也跟著一起掉下來。
悶悶的一聲響。
中原中也想也不想，轉身準備帶著奧莉繞路走。
“哎呀……哎呀……”
哀哀戚戚的聲音如同慘死的冤魂，斷斷續續地傳來。
中原中也加快腳步。
“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人啊……扔下一個夜半絕望上吊的人不管，”不遠處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好餓啊……快不行了，要是這個時候，有一個好心人，願意請我吃一頓螃蟹盛宴，說不定就能挽回一個絕望的靈魂呢？”
中原中也猛地停住腳步，回頭罵道：“誰家絕望的靈魂會讓一個過路人請自己吃螃蟹盛宴啊！”
奧莉抖一抖小貓耳朵，尾巴一翹道：“是壞人類！”
她伸長脖子，往上一探越過中原中也的手掌，漆黑的瞳仁放大到清楚能看見暗處的太宰治。
他笑吟吟地擡起手，道：“呀，小奧莉、中也，這麽巧嗎？”
“一點都不巧！”中原中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見攔不住奧莉，幹脆收回手，道：“你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到外面上吊是要幹什麽？”
這個生命力過分旺盛的青花魚是要隨機嚇死一個路人嗎？
“我只是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太宰治張開雙臂，昂頭閉目，感慨道：“風也很舒服，這麽好的夜晚，太適合出來上吊了。”
中原中也冷聲罵道：“你是變態嗎？”
就算這個時間路上沒什麽行人，要是嚇到路過的小貓崽子怎麽辦！
“說的真是過分啊，”太宰治笑吟吟地回擊道：“我和半夜偷偷出門進行親子活動的中也不同，尋找一個合適的天氣和一顆合適上吊的樹，進行頸部療養活動，可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
中原中也鄙夷地看向他。
他是太宰治說的一句話都不信。
“唉……早就知道中也是很沒品位的男人，難怪這麽大年紀都沒有女孩子喜歡，”太宰治嘆息一聲，攤開手提議道：“不如先學著換掉那頂老舊的帽子，重新搭配一下你的衣服？”
中原中也重重地哼一聲，道：“你以為同樣的當，我還上嗎？”
一起對付組合的時候，太宰治就用這個耍過他了。
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中原中也不會再上太宰治的當。
“咦？”太宰治的表情十分意外，道：“中也不信嗎？我這一次是真的想要表揚你的衣服哦？”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今天穿著出門的私服。
“能搭配出那麽夠嗆的衣服，中也也是很了不起呢。”
太宰治笑瞇瞇地補充後話。
中原中也的拳頭硬了。
他用力閉一閉眼，深呼吸一次道：“奧莉，你不是要找他要什麽東西嗎？”
奧莉一抖小貓耳朵，機靈又果斷地取出【異能采集器】道：“沒錯，壞人類速速束手就擒！”
她抱起除蟎儀一樣的發明，左右揮一揮。
“哦？”太宰治無辜地眨巴一下眼睛，道：“我是犯什麽重罪了嗎？”
奧莉看一看中原中也不太好看的臉色，重重地點頭道：“沒錯，壞人類犯罪了！”
他俊秀的眉目彎下，雙手主動伸出，笑道：“小奧莉要逮捕我嗎？”
“觸犯很多很多奧莉法的壞人類，”她高高舉起【異能采集器】飛過去，道：“奧莉要對你實行奧莉逮捕！”
除蟎儀一樣的吸口砸到太宰治攤開的雙手。
軟軟的吸口一下張大如一張大嘴吞下太宰治的雙手。
“哇哦。”
太宰治笑了。
他歪頭問道：“小奧莉，這是什麽？”
“逮捕壞人類的發明哦。”
奧莉煞有其事道：“會把壞人類身上的所有異能因子都吸走。”
太宰治的眼睛閃閃發亮。
半點都沒有被奧莉嚇到的樣子。
她奇怪地看向他，道：“壞人類不害怕嗎？”
她還想嚇一嚇他，給好朋友出氣。
“一直以來都是無效化異能者的異能者要被吸走這份無效化的能力，”他勾起唇，眉目深深地笑道：“這不是很有趣嗎？”
好奇怪的人類。
奧莉歪一下貓貓頭，尾巴拍一拍他，道：“壞人類用一下你的能力。”
太宰治十分溫馴地依照奧莉所說去做。
白色的異能因子沖入【異能采集器】的容器內。
奧莉取出一個新的香水瓶子，接一條管子導入其中。
他笑吟吟地問：“小奧莉這是做什麽？”
“把壞人類的異能裝進瓶子裏。”
她滿滿地裝了一瓶子，滿足地收起【異能采集器】。
太宰治活動一下雙手，不痛不癢好似剛才根本沒被奇怪的東西吞下去。
“奧莉，”中原中也皺眉，瞥他一眼道：“走了。”
正好今晚遇到太宰。
奧莉明天不用去偵探社了。
“好哦。”她乖乖地應一聲，抱起裝滿無效化異能因子的香水瓶子，飛過去趴在中原中也的肩頭道：“好朋友，奧莉明天還想去偵探社。”
他嘖一聲，道：“東西不是都拿到了？”
“名偵探的異能好厲害，奧莉想去和他換一點回來。”
她稚聲稚氣地回答。
“哈？”中原中也詫異道：“你和偵探社的人，關系有好到這份上嗎？”
奧莉收好瓶子，輕快地晃一晃尾巴道：“去試一試嘛。”
說不定他們會答應呢。
“反正你是一定要去一趟偵探社了？”úńón
“好朋友也可以陪奧莉一起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好朋友……”
夜風吹散漸行漸遠的小女孩聲音。
太宰治站在原地，鳶眸安靜地看向他們遠去的背影片刻。
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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