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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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五條老師贏了！”虎杖悠仁握緊雙拳,止不住神色間的激動。
乙骨憂太大大地松一口氣，道：“贏了。”
他們的老師贏了。
奧莉抖一抖小貓耳朵，撲騰一下疲軟的小翅膀,飛到大樓的樓頂地面，尾巴一掃把虎杖悠仁掉落的三顆【歲月之實】圈過來。
“一個、兩個、三個……”
一個都不能漏下。
要找一個盒子把它們裝起來。
“乙骨前輩，我們去老師那邊吧！”年齡逆轉三歲的虎杖悠仁,外表看著和國中生差不多。
他興沖沖地做出起跑的動作，意圖像以往一樣把咒力凝聚到腿部加速卻忘記了。
身體回溯三年的他,不再是那個身經百戰的咒術師虎杖悠仁。
“嗯，”乙骨憂太笑著應一聲，道：“不過也不用著急,五條老師打敗宿儺,我們還有一個敵人沒對付。”
羂索。
弄出死滅洄游這一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小奧莉，你的異空間可以去掉了。”乙骨憂太回頭想要找到奧莉。
他左右一看奧莉正趴在地上,貓爪子和尾巴一同圈住三顆銀色的圓珠子像是把它們當成玩具了。
他忍俊不禁,蹲下身輕聲喊道：“小奧莉？”
奧莉擡起頭,貓爪子和尾巴保持住圈住圓珠子的動作,稚聲道：“你們等一下，奧莉要找一個盒子裝起這幾顆珠子。”
五條悟還被困在異空間。
奧莉的異空間鎖定住時間與空間，不允許宿儺的意識有機會轉移出伏黑惠身體的同時也鎖住五條悟的瞬間移動。
他無法在戰勝宿儺以後，使用瞬間移動離開異空間去追殺羂索。
“你要這幾顆珠子玩嗎？”虎杖悠仁撓了撓頭發,道：“我暫時也沒有什麽裝東西的盒子,先幫你拿著可以嗎？”
他扒拉開自己上衣的口袋,以示奧莉可以把珠子放進來。
“那小老虎要幫奧莉好好保管哦。”
她稚聲稚氣,道：“這幾顆珠子,奧莉等一下還有用的。”
虎杖悠仁一邊幫她撿起珠子揣進口袋，一邊好奇道：“有用？”
這幾顆珠子能有什麽用？
“雞爪子的靈魂不知道去到魔界沒有,奧莉準備偷偷寄信去天界舉報他。”她認認真真看著虎杖悠仁把珠子都收進上衣口袋，滿意道：“這些都是雞爪子做過壞事的罪證。”
若魔界即將出現過於危險、邪惡的惡魔，天界會派下執律天使，代為消滅那些可能會為天界、魔界帶來大亂的靈魂。
不過這一般都是由懲戒所上報天界。
經過一系列的調查搜證，確認犯罪惡魔的靈魂可能危害到天魔兩界的和平與安定，再上報天界派下最強的執律天使。
過程相當繁瑣，浪費時間。
奧莉準備跳過懲戒所去舉報兩面宿儺。
“還可以這樣嗎？”虎杖悠仁震驚。
萬萬沒想到還有舉報這一條路子。
“可以的，”奧莉站起身，抖一抖沾到毛上的灰塵碎石，昂頭道：“只是不知道天界對於犯罪惡魔的靈魂是如何評估罪行，要判處死刑需要怎樣的程度。”
這些都是奧莉沒辦法控制的部分。
只能盡量收集更多的證據。
好加重天界對兩面宿儺的量刑處決。
“奧莉，你還好嗎？”中原中也飛過來，趕忙先檢查一下自家的小貓崽子。
他抱起奧莉，前後翻過惡魔小貓毛茸茸的小身子，摸一遍她的貓貓頭和貓貓身子、貓貓腿，確認沒有什麽地方受傷。
這才長出一口氣。
“好朋友！”奧莉翹起尾巴，開開心心地昂頭蹭一蹭他的手，道：“好朋友剛剛超級厲害！”
超酷！超帥！
英雄救貓，打倒壞雞爪。
“你還好意思說，”中原中也揉一揉小貓頭，嘖聲道：“突然開一條通道出來，裏面還傳出你求救的聲音。”
他差點以為這是什麽針對“中原中也”設下的陷阱。
奧莉喊一嗓子就沒聲了。
中原中也都怕自己去晚一點，奧莉要被打成一張漏氣的小貓餅。
“好朋友不生氣，”奧莉乖乖臥在他的臂彎間，昂起可愛的小貓臉賣乖道：“奧莉下次不會啦。”
她開始沒想過要搬救兵。
要不是打不過魔虛羅，奧莉也不會向中原中也求救。
“蠢貓。”
中原中也給她彈一下腦門，好氣道：“我是讓你下次別自己逞強，該叫人的時候就快點叫人。”
她又不是什麽擅長戰鬥的惡魔。
非要一只小貓沖上去和那個大家夥幹架。
“哦。”奧莉舔舔小鼻子，腦門有一點痛。
但是不敢抗議。
她小心地看一看中原中也還不太好的臉色，軟乎乎道：“奧莉知道錯啦。”
下一次，她一定會直接叫好朋友幫忙助陣。
再也不把大半的“積蓄”都掏出來了。
“喵嗚……”奧莉的發明。
全都被藍眼睛和雞爪子打爛了。
“那個……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不太好，”乙骨憂太插一句話，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但是五條老師那邊……”
異空間還需要小奧莉去解除。
“有另一個家夥在，你不用擔心。”中原中也側頭看向異空間的方向。
五條悟和【中原中也】隔著異空間說了兩句話。
銀白色的異空間閃爍兩下。
【中原中也】再度鉆進去，咬住五條悟的衣服把人帶了出來。
但異空間並沒有因此消失。
奧莉制造的異空間，其中混雜過別的更特殊的力量，【中原中也】可以自由地進出，卻無法使用時空魔力消除異空間的存在。
“謝謝你們。”乙骨憂太松一口氣。
接下來，就只剩下羂索了。
以他的狡猾程度，要是看見五條悟沒死，反倒是宿儺被祓除了。
一定會想法設法地躲起來。
“五條老師！”虎杖悠仁一見五條悟離開異空間，立刻跳起來大力揮手示意。
他輕側一下頭，額前的白發被風吹起。
虎杖悠仁楞楞地看著五條悟懷裏抱住的“伏黑惠”，殘破沾滿血汙的身軀，不帶半點的生機。
五條悟沖他們所在的方向輕點一下頭。
而後直接使用瞬間移動離開。
“誒？”虎杖悠仁楞一下，反應慢半拍道：“五條老師要去哪裏？”
乙骨憂太輕皺一下眉，道：“應該是去找硝子小姐了。”
祓除兩面宿儺以後，伏黑惠的身體也遭到嚴重的詛咒侵蝕，以及他們戰鬥後留下的創傷。
當今世上，有能力使用反轉術式的術師不多。
可以用於治療他人的術師，更是只有乙骨憂太和家入硝子。
“硝子小姐對反轉術式的研究更深，”他抿一下唇，有點沈重道：“說不定……”
她能研究出治好伏黑惠身體的辦法。
“可是伏黑的靈魂不是在這裏嗎？”虎杖悠仁低頭看向兩面宿儺死後，安靜下來，不再顫動的【未來之盒】。
這裏面裝著伏黑惠的靈魂。
“五條老師祓除了宿儺，伏黑的靈魂又在這裏……”
說不定伏黑還有機會覆活。
“小寶寶的身體，治不好了。”
乖巧臥在中原中也懷裏的惡魔小貓，側轉一下耳朵，看向他們道：“雞爪子的臭臭味道汙染小寶寶的身體了。”
“哈？”中原中也挑起眉，沒聽懂他們說的話。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面色沈重的兩個少年，道：“不可以用老辦法嗎？”
回溯一下伏黑惠身體的時間。
變回原來的樣子。
“小寶寶的靈魂不在身體裏，”奧莉搖搖頭，有點苦惱又認真地解釋道：“即便身體可以回到過去的狀況，可靈魂脫離肉|體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虎杖悠仁又氣又急，道：“要是剛剛沒有扯出伏黑的靈魂就好了。”
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麽麻煩。
“不可以這麽說，”奧莉的尾巴繞到身側，糾正他道：“要是剛剛沒有救出小寶寶的靈魂，他可能要和雞爪子的靈魂同歸於盡，或是一起去到魔界轉世成惡魔，背負上一部分屬於雞爪子的惡行。”
她伸爪摸一摸【未來之盒】道：“把小寶寶的靈魂帶出來，他還可以轉世成天使。”
雖說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但至少伏黑惠不必背負上不屬於他的罪孽。
“你們好好和小寶寶道別吧。”
奧莉縮回小貓爪，團起身子臥在中原中也懷裏，小聲道：“等下一次再見，或許就是你們上天界的時候了。”
百年以後的世界。
他們終將會重逢。
“不過小老虎和小骨頭要是沒有資格上天界，”奧莉小小聲地補充道：“你們可能要等到魔生去世以後，再世為人了。”
那就是幾百年以後的事了。
到底是作為天使和惡魔，更容易重逢，亦或是作為人類，更容易相遇……
奧莉也不知道。
“……來棲應該有不少的話要對伏黑說，”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氣，道：“乙骨前輩，我們先回去吧。”
奧莉的天藍色貓眼，映出兩個少年離去的身影。
中原中也摸一下她的小貓頭，道：“不會難過嗎？”
奧莉輕晃一下尾巴，團起小身子。
“惡魔與人類不同，”【中原中也】飛過來，收攏蝠翼落下，道：“我們對生死並沒有你們那麽忌憚。”
他低沈磁性的聲音，慢慢地說道：“所謂的死去，只是又一次生命的輪回，只要不是真正的消亡，我們終將會有再見的一天。”
奧莉埋下貓貓頭，精神有點懨懨。
“沒想到未來的我會變得這麽豁達。”
中原中也有點意外，掌心落在奧莉的小貓頭，慢慢撫過道：“雖說我也不太怕死，但能活著，肯定是活著更好。”
奧莉的小貓耳朵輕抖一下，小聲悶悶道：“好朋友不要死。”
她希望好朋友可以一直活下去。
“死不死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他無奈地笑一下，道：“我只能保證，我會盡力活下去。”
不辜負自己的一生。
拼盡全力，同時也不留遺憾地活下去。
“你使用汙濁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嗎？”【中原中也】的半圓毛茸耳朵抖一下，威嚴的大貓腦袋垂落視線看向他。
他其實不太記得自己人類時期的事。
對於自己每一次使用“汙濁”時的心情，更是忘得一幹二凈。
只記得“中原中也”的每一次行動都是不負本心的行動。
即便開啟“汙濁”也是如此。
“我應該還算珍惜自己的小命吧？”中原中也揚起眉，笑一聲道：“不到不得已的情況下，都不會使用汙濁。”
但只要是需要中原中也開啟“汙濁”去打倒敵人的時候。
他從未退卻過一次。
不管太宰治在或不在，有沒有異能無效化作為他的後盾。
“好朋友！”奧莉一下提高聲音，指甲彈出肉墊勾住他的衣服，急急道：“不可以這麽快去魔界當惡魔！”
惡魔小貓的尾巴卷到身側，緊緊貼著自己道：“奧莉還沒有在人間界玩夠！好朋友不可以太早去魔界！”
他哼笑一聲，屈指彈一下奧莉的腦門，道：“任性的小貓崽子。”
居然還不許他這麽早死。
“……多陪一陪她吧。”【中原中也】轉身道：“小孩子很快會長大的。”
他要回去了。
既然中原中也不再需要他的惡魔形態。
【中原中也】也沒有理由再逗留在人間界。
“未來的好朋友，你要回去了嗎？”
奧莉的小貓爪搭在中原中也的手臂，伸長脖子探頭去看他。
他低低應一聲，道：“魏爾倫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負責把他送回人類的世界。”
同樣都是操控時空魔力的惡魔。
兩只成年的時空惡魔一起，送一個過去的人類回到屬於他的時代，不過是一會的功夫。
“你的發明是落到誰的手上了？”【中原中也】側一下頭，問道：“需要我幫你取回來嗎？”
奧莉乖乖地回答：“在小弟弟那裏，奧莉和人類交易的事，懲戒所好像要知道了。”
未免萩原研二上報懲戒所，奧莉先一步選擇跑路。
“怎麽招惹上懲戒所了？”【中原中也】想不明白。
他輕晃一下尾巴，不再深究道：“知道了，東西會給你寄回空間裏，你自己待在人間界也小心點，別做引起懲戒所註意的事。”
要是被他們註意到了。
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我走了。”【中原中也】開辟出時空通道，大貓腦袋一低準備鉆進去。
“未來的好朋友！”
奧莉緊緊貼在身側的尾巴，晃動一下勾起尾巴葉，伸出自己的小貓爪。
他回頭看向奧莉。
毛茸茸的粉爪子直直地伸向他。
【中原中也】有點無奈，道：“你還是小孩子嗎？”
他伸出厚實的貓爪肉墊，以不輕不重的力度落在奧莉的小貓爪上方。
她立刻不甘示弱地抽出爪子，疊在大貓爪的上方。
“奧莉本來就是小孩子！”
她得意地翹起尾巴。
好朋友都叫她小貓崽子。
她當然是沒有成年，有任性權力的小貓咪。
【中原中也】輕笑一聲，最後道別一次道：“走了。”
這一次再見。
怕是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但只要生命還在延續，他們終將會有以相同的形態重逢的一天。
“未來的好朋友走掉了。”
奧莉低下頭，有點舍不得。
中原中也摸一摸她的小貓頭，道：“你要是想他了，不是還可以去未來的世界看他嗎？”
以奧莉的能力，這不是很簡單的事。
“不啦。”
奧莉搖搖頭，稚聲稚氣道：“未來的好朋友是未來奧莉最好的朋友，要是奧莉總是去未來，未來的奧莉會很寂寞的。”
未來的好朋友是未來奧莉最好的朋友。
一如中原中也是奧莉最好的朋友。
要是有未來的她，或是過去的她，總是過來串門和奧莉搶好朋友。
她也會很不高興。
“好朋友，我們去找小寶寶吧。”
她輕晃一下尾巴，有點擔憂道：“小寶寶的靈魂受傷了，等小老虎他們和小寶寶告別以後，要快點把小寶寶送去轉世。”
不管是去天界還是去魔界，界河與界樹都會治愈受傷的靈魂。
.
來棲華緊緊抱住【未來之盒】。
她低下頭，落下的碎發遮擋住她的神情。
“來棲，你也聽見奧莉說的話吧？”虎杖悠仁抿著唇，聲音很低道：“放手吧。”
不能再讓伏黑的靈魂受到傷害了。
要是能轉生成天使，對他而言，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真的沒有，”來棲華的聲音幹澀又低啞，咬緊下唇道：“別的辦法了……？”
虎杖悠仁與熊貓他們對視一眼。
他低下頭，緊緊握著拳頭。
強烈的自責洶湧而來。
胸口的悶氣沈重到他難以開口。
誰不想有別的辦法呢？
可硝子小姐都說不行，奧莉也說讓伏黑轉生會更好。
“我也想有別的辦法……”
他低低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清晰地落在眾人的耳中。
來棲華慢慢放開【未來之盒】。
“天界的天使不同惡魔，他們取回人類時期的記憶會容易很多，”奧莉跳出中原中也的懷抱，飛向【未來之盒】小貓爪搭上去，道：“小寶寶只是先一步去天界接受治療了。”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軟軟地說著話安慰他們。
可奧莉的尾巴早已懨懨地垂落，打不起精神地落在地面。
“藍眼睛不在這裏嗎？”奧莉擡起頭，道：“他不要和小寶寶道別嗎？”
熊貓看一看神色都不太好的後輩們，回答道：“悟去追殺羂索了，憂太也一起過去了。”
祓除掉兩面宿儺和裏梅。
羂索再沒有別的幫手。
五條悟要去送好友最後一程，祓除奪走好友身體的惡靈，讓他得以安息。
“那……奧莉開始了？”
她猶豫一下，貓貓爪壓住【未來之盒】見周圍的人類都沒有出聲反對。
小貓爪勾起【未來之盒】的鎖扣，慢慢打開。
一枚小小的靈魂星星安靜地躺在盒子的底部，柔柔的光亮照亮【未來之盒】。
“這是小寶寶的靈魂，”奧莉擡頭看向虎杖悠仁，道：“小老虎，剛剛你幫奧莉保管的歲月之實取出來吧。”
她要打開通往天界的大門。
把伏黑惠的靈魂與兩面宿儺的罪證一同送去天界。
“放在這裏可以嗎？”他蹲下身，取出口袋裏的三枚【歲月之實】，垂眸看向伏黑惠的靈魂。
胸口沈悶壓墜。
奧莉輕點一下貓貓頭，再次取出曾給虎杖悠仁按過貓爪印的銀色印泥，尾巴一垂落下，正面反面沾一沾帶有特殊力量的印泥，開始畫通往天界的魔法陣。
尾巴與貓爪子並用，細致小心地畫好天界的魔法陣。
到了最後的一筆。
奧莉猶豫地擡起爪子，好一會沒有落下去。
“怎麽了？”中原中也低聲問道。
她慢慢晃一下尾巴，擡頭遲疑道：“惡魔舉報是實名舉報，奧莉要是按下去，可能要被天使們發現了。”
要是天使們發現奧莉的行蹤。
這問題可能比懲戒所發現她還大。
“奧莉之前忘記考慮這個問題了，”她有點苦惱，道：“實名舉報會顯示惡魔的身份和坐標。”
她不想被天使們發現自己偷跑到人間界。
可想要越過懲戒所舉報，肯定要是實名舉報。
奧莉一時間有點糾結。
“可以用別的惡魔代替嗎？”中原中也想一下，從口袋掏出一枚正面印刻著龍頭的魔龍幣，道：“這是公關官給我的，他和我換回來的時候，口袋裏的東西也換過來了。”
【中原中也】對魔力的操控十分精細。
他抗拒時間詭點力量的同時，時空魔力也有同步地作用到兩邊的身體。
屬於他們各自的東西都分毫不差，回到他們的口袋。
“這個可以！”
奧莉大大松一口氣，不再糾結地晃一晃尾巴，道：“好朋友把魔幣放到中心的位置吧。”
他彎下腰，輕輕放下手中的魔龍幣。
魔法陣驟然一亮。
千千萬萬縷的銀絲飛出，直通上方的天花板，形成一個隱約可以看見空間另一側潔白雲朵的世界。
奧莉一下竄到桌子底下躲起來。
【歲月之實】受到開辟出的空間通道影響，慢慢飛起被吸入另一邊的世界。
【未來之盒】中的小星星靈魂，很慢很慢地動一下。
他輕盈地飄起，晃晃悠悠地飛向上方。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落在上方的天界開口，無人發現本應空無一物的【未來之盒】多出兩根潔白的羽毛與一塊將要和底部融為一色的暗沈鱗片。
貓貓祟祟躲起來的奧莉，不經意間一轉眼：“！！”
她一下支楞起尾巴，大聲喊道：“好朋友，抓住他！”
中原中也一楞。
“小寶寶的身體可以重塑了！”奧莉急得差點喵喵直叫，喊道：“快快快，把他抓回來！”
一時間，中原中也、虎杖悠仁一眾人一同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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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老師贏了！”虎杖悠仁握緊雙拳,止不住神色間的激動。
乙骨憂太大大地松一口氣，道：“贏了。”
他們的老師贏了。
奧莉抖一抖小貓耳朵，撲騰一下疲軟的小翅膀,飛到大樓的樓頂地面，尾巴一掃把虎杖悠仁掉落的三顆【歲月之實】圈過來。
“一個、兩個、三個……”
一個都不能漏下。
要找一個盒子把它們裝起來。
“乙骨前輩，我們去老師那邊吧！”年齡逆轉三歲的虎杖悠仁,外表看著和國中生差不多。
他興沖沖地做出起跑的動作，意圖像以往一樣把咒力凝聚到腿部加速卻忘記了。
身體回溯三年的他,不再是那個身經百戰的咒術師虎杖悠仁。
“嗯，”乙骨憂太笑著應一聲，道：“不過也不用著急,五條老師打敗宿儺,我們還有一個敵人沒對付。”
羂索。
弄出死滅洄游這一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小奧莉，你的異空間可以去掉了。”乙骨憂太回頭想要找到奧莉。
他左右一看奧莉正趴在地上,貓爪子和尾巴一同圈住三顆銀色的圓珠子像是把它們當成玩具了。
他忍俊不禁,蹲下身輕聲喊道：“小奧莉？”
奧莉擡起頭,貓爪子和尾巴保持住圈住圓珠子的動作,稚聲道：“你們等一下，奧莉要找一個盒子裝起這幾顆珠子。”
五條悟還被困在異空間。
奧莉的異空間鎖定住時間與空間，不允許宿儺的意識有機會轉移出伏黑惠身體的同時也鎖住五條悟的瞬間移動。
他無法在戰勝宿儺以後，使用瞬間移動離開異空間去追殺羂索。
“你要這幾顆珠子玩嗎？”虎杖悠仁撓了撓頭發,道：“我暫時也沒有什麽裝東西的盒子,先幫你拿著可以嗎？”
他扒拉開自己上衣的口袋,以示奧莉可以把珠子放進來。
“那小老虎要幫奧莉好好保管哦。”
她稚聲稚氣,道：“這幾顆珠子,奧莉等一下還有用的。”
虎杖悠仁一邊幫她撿起珠子揣進口袋，一邊好奇道：“有用？”
這幾顆珠子能有什麽用？
“雞爪子的靈魂不知道去到魔界沒有,奧莉準備偷偷寄信去天界舉報他。”她認認真真看著虎杖悠仁把珠子都收進上衣口袋，滿意道：“這些都是雞爪子做過壞事的罪證。”
若魔界即將出現過於危險、邪惡的惡魔，天界會派下執律天使，代為消滅那些可能會為天界、魔界帶來大亂的靈魂。
不過這一般都是由懲戒所上報天界。
經過一系列的調查搜證，確認犯罪惡魔的靈魂可能危害到天魔兩界的和平與安定，再上報天界派下最強的執律天使。
過程相當繁瑣，浪費時間。
奧莉準備跳過懲戒所去舉報兩面宿儺。
“還可以這樣嗎？”虎杖悠仁震驚。
萬萬沒想到還有舉報這一條路子。
“可以的，”奧莉站起身，抖一抖沾到毛上的灰塵碎石，昂頭道：“只是不知道天界對於犯罪惡魔的靈魂是如何評估罪行，要判處死刑需要怎樣的程度。”
這些都是奧莉沒辦法控制的部分。
只能盡量收集更多的證據。
好加重天界對兩面宿儺的量刑處決。
“奧莉，你還好嗎？”中原中也飛過來，趕忙先檢查一下自家的小貓崽子。
他抱起奧莉，前後翻過惡魔小貓毛茸茸的小身子，摸一遍她的貓貓頭和貓貓身子、貓貓腿，確認沒有什麽地方受傷。
這才長出一口氣。
“好朋友！”奧莉翹起尾巴，開開心心地昂頭蹭一蹭他的手，道：“好朋友剛剛超級厲害！”
超酷！超帥！
英雄救貓，打倒壞雞爪。
“你還好意思說，”中原中也揉一揉小貓頭，嘖聲道：“突然開一條通道出來，裏面還傳出你求救的聲音。”
他差點以為這是什麽針對“中原中也”設下的陷阱。
奧莉喊一嗓子就沒聲了。
中原中也都怕自己去晚一點，奧莉要被打成一張漏氣的小貓餅。
“好朋友不生氣，”奧莉乖乖臥在他的臂彎間，昂起可愛的小貓臉賣乖道：“奧莉下次不會啦。”
她開始沒想過要搬救兵。
要不是打不過魔虛羅，奧莉也不會向中原中也求救。
“蠢貓。”
中原中也給她彈一下腦門，好氣道：“我是讓你下次別自己逞強，該叫人的時候就快點叫人。”
她又不是什麽擅長戰鬥的惡魔。
非要一只小貓沖上去和那個大家夥幹架。
“哦。”奧莉舔舔小鼻子，腦門有一點痛。
但是不敢抗議。
她小心地看一看中原中也還不太好的臉色，軟乎乎道：“奧莉知道錯啦。”
下一次，她一定會直接叫好朋友幫忙助陣。
再也不把大半的“積蓄”都掏出來了。
“喵嗚……”奧莉的發明。
全都被藍眼睛和雞爪子打爛了。
“那個……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擾你們不太好，”乙骨憂太插一句話，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但是五條老師那邊……”
異空間還需要小奧莉去解除。
“有另一個家夥在，你不用擔心。”中原中也側頭看向異空間的方向。
五條悟和【中原中也】隔著異空間說了兩句話。
銀白色的異空間閃爍兩下。
【中原中也】再度鉆進去，咬住五條悟的衣服把人帶了出來。
但異空間並沒有因此消失。
奧莉制造的異空間，其中混雜過別的更特殊的力量，【中原中也】可以自由地進出，卻無法使用時空魔力消除異空間的存在。
“謝謝你們。”乙骨憂太松一口氣。
接下來，就只剩下羂索了。
以他的狡猾程度，要是看見五條悟沒死，反倒是宿儺被祓除了。
一定會想法設法地躲起來。
“五條老師！”虎杖悠仁一見五條悟離開異空間，立刻跳起來大力揮手示意。
他輕側一下頭，額前的白發被風吹起。
虎杖悠仁楞楞地看著五條悟懷裏抱住的“伏黑惠”，殘破沾滿血汙的身軀，不帶半點的生機。
五條悟沖他們所在的方向輕點一下頭。
而後直接使用瞬間移動離開。
“誒？”虎杖悠仁楞一下，反應慢半拍道：“五條老師要去哪裏？”
乙骨憂太輕皺一下眉，道：“應該是去找硝子小姐了。”
祓除兩面宿儺以後，伏黑惠的身體也遭到嚴重的詛咒侵蝕，以及他們戰鬥後留下的創傷。
當今世上，有能力使用反轉術式的術師不多。
可以用於治療他人的術師，更是只有乙骨憂太和家入硝子。
“硝子小姐對反轉術式的研究更深，”他抿一下唇，有點沈重道：“說不定……”
她能研究出治好伏黑惠身體的辦法。
“可是伏黑的靈魂不是在這裏嗎？”虎杖悠仁低頭看向兩面宿儺死後，安靜下來，不再顫動的【未來之盒】。
這裏面裝著伏黑惠的靈魂。
“五條老師祓除了宿儺，伏黑的靈魂又在這裏……”
說不定伏黑還有機會覆活。
“小寶寶的身體，治不好了。”
乖巧臥在中原中也懷裏的惡魔小貓，側轉一下耳朵，看向他們道：“雞爪子的臭臭味道汙染小寶寶的身體了。”
“哈？”中原中也挑起眉，沒聽懂他們說的話。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面色沈重的兩個少年，道：“不可以用老辦法嗎？”
回溯一下伏黑惠身體的時間。
變回原來的樣子。
“小寶寶的靈魂不在身體裏，”奧莉搖搖頭，有點苦惱又認真地解釋道：“即便身體可以回到過去的狀況，可靈魂脫離肉|體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虎杖悠仁又氣又急，道：“要是剛剛沒有扯出伏黑的靈魂就好了。”
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麽麻煩。
“不可以這麽說，”奧莉的尾巴繞到身側，糾正他道：“要是剛剛沒有救出小寶寶的靈魂，他可能要和雞爪子的靈魂同歸於盡，或是一起去到魔界轉世成惡魔，背負上一部分屬於雞爪子的惡行。”
她伸爪摸一摸【未來之盒】道：“把小寶寶的靈魂帶出來，他還可以轉世成天使。”
雖說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但至少伏黑惠不必背負上不屬於他的罪孽。
“你們好好和小寶寶道別吧。”
奧莉縮回小貓爪，團起身子臥在中原中也懷裏，小聲道：“等下一次再見，或許就是你們上天界的時候了。”
百年以後的世界。
他們終將會重逢。
“不過小老虎和小骨頭要是沒有資格上天界，”奧莉小小聲地補充道：“你們可能要等到魔生去世以後，再世為人了。”
那就是幾百年以後的事了。
到底是作為天使和惡魔，更容易重逢，亦或是作為人類，更容易相遇……
奧莉也不知道。
“……來棲應該有不少的話要對伏黑說，”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氣，道：“乙骨前輩，我們先回去吧。”
奧莉的天藍色貓眼，映出兩個少年離去的身影。
中原中也摸一下她的小貓頭，道：“不會難過嗎？”
奧莉輕晃一下尾巴，團起小身子。
“惡魔與人類不同，”【中原中也】飛過來，收攏蝠翼落下，道：“我們對生死並沒有你們那麽忌憚。”
他低沈磁性的聲音，慢慢地說道：“所謂的死去，只是又一次生命的輪回，只要不是真正的消亡，我們終將會有再見的一天。”
奧莉埋下貓貓頭，精神有點懨懨。
“沒想到未來的我會變得這麽豁達。”
中原中也有點意外，掌心落在奧莉的小貓頭，慢慢撫過道：“雖說我也不太怕死，但能活著，肯定是活著更好。”
奧莉的小貓耳朵輕抖一下，小聲悶悶道：“好朋友不要死。”
她希望好朋友可以一直活下去。
“死不死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他無奈地笑一下，道：“我只能保證，我會盡力活下去。”
不辜負自己的一生。
拼盡全力，同時也不留遺憾地活下去。
“你使用汙濁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嗎？”【中原中也】的半圓毛茸耳朵抖一下，威嚴的大貓腦袋垂落視線看向他。
他其實不太記得自己人類時期的事。
對於自己每一次使用“汙濁”時的心情，更是忘得一幹二凈。
只記得“中原中也”的每一次行動都是不負本心的行動。
即便開啟“汙濁”也是如此。
“我應該還算珍惜自己的小命吧？”中原中也揚起眉，笑一聲道：“不到不得已的情況下，都不會使用汙濁。”
但只要是需要中原中也開啟“汙濁”去打倒敵人的時候。
他從未退卻過一次。
不管太宰治在或不在，有沒有異能無效化作為他的後盾。
“好朋友！”奧莉一下提高聲音，指甲彈出肉墊勾住他的衣服，急急道：“不可以這麽快去魔界當惡魔！”
惡魔小貓的尾巴卷到身側，緊緊貼著自己道：“奧莉還沒有在人間界玩夠！好朋友不可以太早去魔界！”
他哼笑一聲，屈指彈一下奧莉的腦門，道：“任性的小貓崽子。”
居然還不許他這麽早死。
“……多陪一陪她吧。”【中原中也】轉身道：“小孩子很快會長大的。”
他要回去了。
既然中原中也不再需要他的惡魔形態。
【中原中也】也沒有理由再逗留在人間界。
“未來的好朋友，你要回去了嗎？”
奧莉的小貓爪搭在中原中也的手臂，伸長脖子探頭去看他。
他低低應一聲，道：“魏爾倫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負責把他送回人類的世界。”
同樣都是操控時空魔力的惡魔。
兩只成年的時空惡魔一起，送一個過去的人類回到屬於他的時代，不過是一會的功夫。
“你的發明是落到誰的手上了？”【中原中也】側一下頭，問道：“需要我幫你取回來嗎？”
奧莉乖乖地回答：“在小弟弟那裏，奧莉和人類交易的事，懲戒所好像要知道了。”
未免萩原研二上報懲戒所，奧莉先一步選擇跑路。
“怎麽招惹上懲戒所了？”【中原中也】想不明白。
他輕晃一下尾巴，不再深究道：“知道了，東西會給你寄回空間裏，你自己待在人間界也小心點，別做引起懲戒所註意的事。”
要是被他們註意到了。
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我走了。”【中原中也】開辟出時空通道，大貓腦袋一低準備鉆進去。
“未來的好朋友！”
奧莉緊緊貼在身側的尾巴，晃動一下勾起尾巴葉，伸出自己的小貓爪。
他回頭看向奧莉。
毛茸茸的粉爪子直直地伸向他。
【中原中也】有點無奈，道：“你還是小孩子嗎？”
他伸出厚實的貓爪肉墊，以不輕不重的力度落在奧莉的小貓爪上方。
她立刻不甘示弱地抽出爪子，疊在大貓爪的上方。
“奧莉本來就是小孩子！”
她得意地翹起尾巴。
好朋友都叫她小貓崽子。
她當然是沒有成年，有任性權力的小貓咪。
【中原中也】輕笑一聲，最後道別一次道：“走了。”
這一次再見。
怕是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但只要生命還在延續，他們終將會有以相同的形態重逢的一天。
“未來的好朋友走掉了。”
奧莉低下頭，有點舍不得。
中原中也摸一摸她的小貓頭，道：“你要是想他了，不是還可以去未來的世界看他嗎？”
以奧莉的能力，這不是很簡單的事。
“不啦。”
奧莉搖搖頭，稚聲稚氣道：“未來的好朋友是未來奧莉最好的朋友，要是奧莉總是去未來，未來的奧莉會很寂寞的。”
未來的好朋友是未來奧莉最好的朋友。
一如中原中也是奧莉最好的朋友。
要是有未來的她，或是過去的她，總是過來串門和奧莉搶好朋友。
她也會很不高興。
“好朋友，我們去找小寶寶吧。”
她輕晃一下尾巴，有點擔憂道：“小寶寶的靈魂受傷了，等小老虎他們和小寶寶告別以後，要快點把小寶寶送去轉世。”
不管是去天界還是去魔界，界河與界樹都會治愈受傷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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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棲華緊緊抱住【未來之盒】。
她低下頭，落下的碎發遮擋住她的神情。
“來棲，你也聽見奧莉說的話吧？”虎杖悠仁抿著唇，聲音很低道：“放手吧。”
不能再讓伏黑的靈魂受到傷害了。
要是能轉生成天使，對他而言，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真的沒有，”來棲華的聲音幹澀又低啞，咬緊下唇道：“別的辦法了……？”
虎杖悠仁與熊貓他們對視一眼。
他低下頭，緊緊握著拳頭。
強烈的自責洶湧而來。
胸口的悶氣沈重到他難以開口。
誰不想有別的辦法呢？
可硝子小姐都說不行，奧莉也說讓伏黑轉生會更好。
“我也想有別的辦法……”
他低低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清晰地落在眾人的耳中。
來棲華慢慢放開【未來之盒】。
“天界的天使不同惡魔，他們取回人類時期的記憶會容易很多，”奧莉跳出中原中也的懷抱，飛向【未來之盒】小貓爪搭上去，道：“小寶寶只是先一步去天界接受治療了。”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軟軟地說著話安慰他們。
可奧莉的尾巴早已懨懨地垂落，打不起精神地落在地面。
“藍眼睛不在這裏嗎？”奧莉擡起頭，道：“他不要和小寶寶道別嗎？”
熊貓看一看神色都不太好的後輩們，回答道：“悟去追殺羂索了，憂太也一起過去了。”
祓除掉兩面宿儺和裏梅。
羂索再沒有別的幫手。
五條悟要去送好友最後一程，祓除奪走好友身體的惡靈，讓他得以安息。
“那……奧莉開始了？”
她猶豫一下，貓貓爪壓住【未來之盒】見周圍的人類都沒有出聲反對。
小貓爪勾起【未來之盒】的鎖扣，慢慢打開。
一枚小小的靈魂星星安靜地躺在盒子的底部，柔柔的光亮照亮【未來之盒】。
“這是小寶寶的靈魂，”奧莉擡頭看向虎杖悠仁，道：“小老虎，剛剛你幫奧莉保管的歲月之實取出來吧。”
她要打開通往天界的大門。
把伏黑惠的靈魂與兩面宿儺的罪證一同送去天界。
“放在這裏可以嗎？”他蹲下身，取出口袋裏的三枚【歲月之實】，垂眸看向伏黑惠的靈魂。
胸口沈悶壓墜。
奧莉輕點一下貓貓頭，再次取出曾給虎杖悠仁按過貓爪印的銀色印泥，尾巴一垂落下，正面反面沾一沾帶有特殊力量的印泥，開始畫通往天界的魔法陣。
尾巴與貓爪子並用，細致小心地畫好天界的魔法陣。
到了最後的一筆。
奧莉猶豫地擡起爪子，好一會沒有落下去。
“怎麽了？”中原中也低聲問道。
她慢慢晃一下尾巴，擡頭遲疑道：“惡魔舉報是實名舉報，奧莉要是按下去，可能要被天使們發現了。”
要是天使們發現奧莉的行蹤。
這問題可能比懲戒所發現她還大。
“奧莉之前忘記考慮這個問題了，”她有點苦惱，道：“實名舉報會顯示惡魔的身份和坐標。”
她不想被天使們發現自己偷跑到人間界。
可想要越過懲戒所舉報，肯定要是實名舉報。
奧莉一時間有點糾結。
“可以用別的惡魔代替嗎？”中原中也想一下，從口袋掏出一枚正面印刻著龍頭的魔龍幣，道：“這是公關官給我的，他和我換回來的時候，口袋裏的東西也換過來了。”
【中原中也】對魔力的操控十分精細。
他抗拒時間詭點力量的同時，時空魔力也有同步地作用到兩邊的身體。
屬於他們各自的東西都分毫不差，回到他們的口袋。
“這個可以！”
奧莉大大松一口氣，不再糾結地晃一晃尾巴，道：“好朋友把魔幣放到中心的位置吧。”
他彎下腰，輕輕放下手中的魔龍幣。
魔法陣驟然一亮。
千千萬萬縷的銀絲飛出，直通上方的天花板，形成一個隱約可以看見空間另一側潔白雲朵的世界。
奧莉一下竄到桌子底下躲起來。
【歲月之實】受到開辟出的空間通道影響，慢慢飛起被吸入另一邊的世界。
【未來之盒】中的小星星靈魂，很慢很慢地動一下。
他輕盈地飄起，晃晃悠悠地飛向上方。
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落在上方的天界開口，無人發現本應空無一物的【未來之盒】多出兩根潔白的羽毛與一塊將要和底部融為一色的暗沈鱗片。
貓貓祟祟躲起來的奧莉，不經意間一轉眼：“！！”
她一下支楞起尾巴，大聲喊道：“好朋友，抓住他！”
中原中也一楞。
“小寶寶的身體可以重塑了！”奧莉急得差點喵喵直叫，喊道：“快快快，把他抓回來！”
一時間，中原中也、虎杖悠仁一眾人一同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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