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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喜歡你x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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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唱到一半, 儀器忽然不運作, 周明敘還在她旁邊, 讓她別再唱了。

喬亦溪沒太搞懂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整個人還懵著:“為什麽不能唱了?不好聽嗎?”

“是, ”他很快回答, “難聽。”

尤其是那句“友誼萬歲”, 難聽至極。

喬亦溪轉了轉眼珠子,聳肩:“我覺得挺好聽的呀。”

少年擡了擡眼:“哪裏好聽。”

“調子和詞都挺好的。”

他重新坐回沙發裏,沒說話。

詞哪裏好,又無聊寓意又爛。

朋友怎麽就不能做戀人了?怎麽就非得友誼萬歲?

寫詞的人有沒有常識??

他擰眉問:“詞誰寫的?”

“林夕。”

“……”

“總之別唱了, ”周明敘同她道, “我心臟病都快氣發了。”

喬亦溪感覺今天的意外真是一個接一個。

她驚訝道:“你還有心臟病?”

周明敘頓了頓, 旋即扶住胸口:“嗯。”

“什麽時候得的?”

“剛剛。”

喬亦溪:“……??”

因為胸膛起伏,隱約能瞧見他的鎖骨。

喬亦溪思索片刻:“可能是因為我唱的不好聽,那我不唱好了。”

他又蹙眉了:“誰說你唱的不好聽?”

喬亦溪:“啊?”

“是歌爛, ”他揉揉脖頸, “唱別的吧,寓意好點的。”

她思考了一會,沒太明白他的意思:“哪種歌算寓意好的?”

“輕松的,”周?不見外?明敘已經開始了點歌環節, “你會唱什麽?”

喬亦溪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自己的下載列表:“這些。”

周明敘挑選了一會, 眉心這才舒展開來,徐徐道:“《心動》和《99次我愛他》, 這兩首看起來不錯。”

喬亦溪:??

兩個人正在閑聊中,有人推門進來,見這麽安靜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啊?不唱歌了??”

喬亦溪如實回答:“停電了。”

“停電了?!誰說停電的啊,我剛從影院上來呢,外頭的燈也是好好的。”

那人說著,還往外看了一眼:“是啊,是沒停電啊。”

趁著大家確認停電的空當,周明敘俯身把電源線插好。

當喬亦溪頭轉回來的時候,發現面前的大屏幕又亮了。

……?

這是??

周明敘在一旁面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那可能是接觸不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一下好一下壞,一下接觸不良一下自動變好,但喬亦溪依然沒有深究,重新去點歌了。

剛剛點了的歌都沒了,這下又得重新點,有妹子湊過來點了一首《惡作劇》,說自己五音不全,非要喬亦溪跟她一起唱。

喬亦溪:“我也不怎麽會唱歌……”

“沒關系的,一起玩嘛,開心最重要了!”

最終喬亦溪還是拗不過她,拿了一個話筒開了前奏。

“我找不到很好的原因/來阻擋這一切的親密”

“這感覺太奇異/我抱歉不能說明”

她的聲音很輕,由於沒底氣,還有點笨拙的生澀。

周明敘聽著,一眼看過去,看到她認真的側顏線條。

莫名的,有股吸引力。

他偏頭,打開相機拍了一張。

存儲。

///

由於租賃別墅一天確實是不便宜,所以別墅也贈送了他們一件禮品,是電子煙花的表演。

聽說那場電子煙花非常仿真,而且漂亮絢爛,又有科技感,又有觀賞度。

不過那個房間只能坐下兩個人,也就是說這麽多個人裏,只有兩個人能去看。

更要命的是。這個表演僅贈送,不能購買。

大家商議過後決定玩一次你畫我猜,由猜出最多的那兩個人去看這場表演。

大家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題目是隨機出的,喬亦溪奉命上去,掀開第一個題目。

題目是……蝦餃。

居然是蝦餃。

她剛好和周明敘分到一組。

喬亦溪停了一會,然後在題板上畫了只貓,又在貓旁邊畫了高跟鞋和兩只手銬。

她畫得非常抽象,但是周明敘還是認出來了。

他食指按了按隔音的耳機,道:“蝦餃?”

喬亦溪點頭,第一個過。

第二個詞是……落地成盒。

喬亦溪畫了個扁平的長方體,然後指了指自己。

周明敘:“立體幾何?數學老師?落地成盒?”

又中了一個。

就這樣,前五個問題,周明敘猜中了四個。

旁邊的人都在感慨:“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魔鬼默契啊。”

後來一共十個問題,周明敘猜對了七個,是當之無愧的全場mvp。

緊隨他後的也是一個男生,猜對了五個。

他們倆被分去看電子煙花。

有人笑:“倆男人一起去看放煙花,這安排有點妙啊。”

走前,喬亦溪向他投遞出一個鼓勵的目光,意為讓他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

畢竟聽說這眼花非常奪目盛大,她當然不可能不動心,只可惜沒有那個命,只能讓周明敘去完成她的期望。

一開始同意了規則,現在也該服從。

所以大家雖然也覺得惋惜,但還是笑著祝福,爾後各忙各的去了。

喬亦溪在樓裏轉了一圈,發現有人在用電腦模擬器打吃雞,剛好還差一個隊友,她自告奮勇地加入了。

加入之前,她說:“我真的很菜,到時候你們別罵我啊。”

“那不會,我們玩得也沒有敘神好。”

喬亦溪本來以為他們是自謙,沒想到真不是。

全隊采取的是野區發育的模式,就是找個人少的地方偷偷摸摸茍,看到人就躲,打不贏就跑。

如果說跟周明敘在一起,即使是修羅場她也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那麽跟他們在一塊打,她和另一個妹子就是全程的醫療兵。

因為隊友總是倒地。

前面三局,他們有兩把都是落地成盒。

喬亦溪第一次感覺到這個游戲對人原來這麽不友好的。

平時跟著周明敘打沒感覺到,現在才知道做一個偶爾能殺殺人機的舔狗是件多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和周明敘他們打游戲,碰到那種好殺的人,他們都會讓給她打的,哪怕她要打上很久。

當第三把,他們好不容易殺進決賽圈,兩個男生和周圍的人對槍卻頻頻被打倒的時候――喬亦溪是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周明敘。

說什麽什麽來,她剛覺得要不自己出去打的時候,聽到旁邊男生如獲大赦的聲音:“臥槽,敘神你來了嗎!趕緊來幫我打一下!這裏人太多了我一個都打不死!!”

另一個聲音響起:“靠,我死了。”

喬亦溪和剩下的那個妹子面面相覷。

隊裏本來就倆戰鬥力薄弱的男生,現在還死了一個。

她擡臉,向周明敘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明敘垂了垂眸,答應了剛才的男生。

“我來吧。”

“好嘞!”

剛接過手,周明敘沒說什麽,把附近的兩個人打死之後,才換了兩把槍。

“你為啥換槍啊?”旁邊男生問。

“你也不看看你撿的什麽垃圾,”周明敘無奈,“那種鬼槍能打得死人嗎?”

“哦,受教了。”

“可是那你怎麽打死了?”

喬亦溪扯下一只耳機,真誠道:“因為你們不一樣。”

男生:“………………”

周明敘笑了。

說完之後,她又重新戴上耳機,開始搜房子。

屏幕一轉,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單人行走的妹子,妹子身上一套制服,是喬亦溪從來沒看過的款式,但是又很好看。

她就琢磨著這反正是一個人,要不自己上去打打看,把這人打死了還能撿到漂亮衣服穿。

於是她探出頭來打人。

那人也在跑,所以她兩槍只中了一槍,那人發現她了,反而給了她頭上一槍。

她的頭盔直接被打沒了。

情急之下喬亦溪感嘆一句:“她居然打我頭!”

周明敘聽到她那邊一連串子彈響,問:“你在打什麽?”

喬亦溪:“一個落單的女生,我想要她身上的衣服。”

周明敘:“哪個方向?”

“東邊。”

周明敘那邊有輕微響動,緊接著,喬亦溪聽到他旁邊有人喊:“你幹嘛去啊敘神,這附近還有人呢!”

周明敘:“等會殺。”

沒多久,一陣標志性的周明敘槍聲響起,緊接著,喬亦溪聽到他喊自己。

“到我這來。”

喬亦溪:“怎麽啦?”

周明敘:“換新衣服穿。”

“真的啊?你把那人打死了??”喬亦溪屁顛屁顛跑過去,一摸盒子,果然有自己剛剛看中的那套制服。

她換好衣服之後,本能地跑到周明敘面前展示,又說:“我們這樣會不會太不講良心了一點?”

把落單的女生打成盒子,就因為喬亦溪喜歡她那套衣服,看起來非常像攔街收保護費的不講理大佬,也像看中什麽就立刻傾盡所有手段得到的霸道總裁。

可周明敘怎麽回答她的呢?

他只是搖搖頭,聲色淡淡地答:“不會,你高興就好。”

///

聖誕節快要到了,盡管還有點遠,但有些商鋪已經開始為這個節日做準備。

畢竟這是一個浪漫的節日,逛街的人很多,刺激消費就能借此大撈一筆。

那天喬亦溪剛到寢室,就發現阮音書桌上擺著材料和食物,一股糯米混著火腿的香味飄出來。

喬亦溪湊過去看:“你幹嘛呢?”

阮音書抿著唇笑:“做壽司,要不要吃?”

喬亦溪卻之不恭:“好啊。”

話音正落,外頭傳來敲門聲。

喬亦溪:“誰?”

陌生的男生透過門縫遞進來:“找阮音書。”

她立刻把目光轉向阮音書,後者二話沒說,爬梯子上了床,囑托她:“就說我不在!”

喬亦溪不太清楚:“你躲人家幹嘛?”

阮音書目光晃了一下,這才道:“等會跟你說,你先幫我應付過去。”

然後阮音書放下簾子。

喬亦溪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另一張頂配的顏,比周明敘的五官多了些微戾氣。

叫什麽來著……好像是程遲,隔壁學校裏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

有人玩世不恭,天生惹眼。

喬亦溪禮貌傳達:“阮音書不在。”

程遲卻二話沒說往裏走,走到阮音書位置上,看了看明顯正在制作過程中的壽司,又瞧了眼捂得嚴嚴實實的窗簾。

也沒多做停頓,程遲笑了笑,舔舔唇角,意味悠長道:“不在啊――”

他伸手拿起一盒剛裝好的壽司:“不在也沒事,她說讓我來拿壽司的,那我現在拿走了。”

結果人剛拿起盒子,阮音書就沒控制住地掀開簾子:“……我什麽時候說給你壽司了??”

程遲回身,狀似訝然:“啊,課代表在這兒呢?”

阮音書:“……”

喬亦溪問他:“你找音書有事?”

他理所當然點頭:“是啊,急事。”

喬亦溪看出二人之間氣場不同,便對阮音書道:“那你下來吧,我看人家大老遠來找你也挺辛苦,事情說完你再上去休息好了。”

是一個巧妙的圓場,好像剛剛阮音書是在上面睡覺,而喬亦溪不知道。

事已至此,阮音書覺得自己也只能聽一下,於是對著程遲道:“什麽事?在這不能說嗎?”

“不能啊,是別人不能聽的那種事。”

程遲勾著嘴角,舉起手裏壽司:“課代表趕緊出來吧,否則這東西我可不還你了。”

為了自己的美味壽司,阮音書不得不拎了件外套下床,和程遲出去說事了。

喬亦溪一個人在寢室坐著無聊,吃了塊壽司,感覺味道挺不錯,又吃了倆。

阮音書二十分鐘後才回來。

喬亦溪收了收手機,問:“你們出去說什麽了?”

“沒什麽,一些毫無油鹽的話。”

“比如?”

“告訴我後天出太陽。”

“……”

“他就是想見你啊,”喬亦溪笑,“對了,壽司挺好吃啊。”

阮音書鹿眼亮了亮,殷切道:“你喜歡?喜歡我教你做呀,很簡單的。”

雖然有一點想嘗試,但……

“不了吧,我不下廚,是對食物的尊重。”

喬亦溪這樣說道。

“真的不難,而且又不需要翻炒添油,”在阮音書眼裏這個簡單得不行,“簡單包一包就好了。”

喬亦溪有一點動心,試探道:“大概流程是什麽樣的?”

“就先準備糯米,然後黃瓜、火腿腸切好,加點肉松之類。米用壽司醋拌一下,涼了鋪在海苔上,放好保鮮膜,卷一卷就行。”

說話的功夫阮音書已經做好了,放到她面前:“再切開就行,是不是特別簡單??你要是不會切,買點現成的可以呀。”

喬亦溪一想也是,總不能因為之前總在廚房失敗,從今往後就不進廚房了吧?

挑戰還是要挑戰一下的,不如就從這種簡單的食物開始嘗試,萬一成功了呢?

舒然回來之後,看到喬亦溪正在網上看詳細的壽司制作視頻,居然還下載進了手機。

舒然嘖嘖生嘆,“是我提不動刀了,還是喬亦溪飄了,昔日廚房殺手,現在竟敢看起了菜譜?”

喬亦溪:“……”

她買了一些做壽司的工具,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快遞。

阮音書教她做了一次,但畢竟是手把手教導,她還沒有獨立完成過。

那天打游戲,她意外聽到馬期成問周明敘:“對了敘神,聽說你昨天回高中了?你去幹嘛?”

“吃壽司。”周明敘說。

喬亦溪一瞬間覺得有點恍惚,好像兩個人的世界中有著微妙的重疊和巧合。

她問:“吃到了嗎?”

“沒有,關門了。”

周明敘有點不爽:“下次再挑時間去吧。”

///

聖誕如期而至。

聖誕的時候喬亦溪和周明敘剛好都在周家,但是兩個人都沒什麽過節的想法,所以那一天看似就要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周明敘一貫不過這些節日,於他而言,過節唯一的好處就是游戲裏偶爾會推出新皮膚。

其它的就沒了。

而喬亦溪上午忙著寫作業,下午忙著做壽司。

前段時間做壽司的材料到了,但是她的作業也多起來了,所以一直忙著寫作業,無暇兼顧手作壽司,到今天才能抽出時間“大展身手”。

周明敘之前好像沒吃到?

她恍惚想著,而且也算是給阮音書“交作業”了。

周明敘下午一直在打游戲,五點的時候困了,就倒床上睡了會,一覺起來到了晚上七點。

轉醒的時候思維還有點恍惚,甚至還聞到了一陣壽司的味道。

他只當是自己之前沒吃到所以執念深重,才會在剛剛夢到壽司後,今天又幻覺一般嗅到壽司香氣。

揭開被子,他走向客廳,沒想到廚房裏傳來各種忙活的聲音。

他還沒來得及去關註她在做什麽,視線就被窗外的東西吸引了。

玻璃窗外,白色雪片順著樓棟飄灑,紛紛揚揚,像倒轉過八音盒裏傾斜下的絨花。

“下雪了。”

他說。

喬亦溪正在進行壽司裝盤,根本沒時間看一眼窗外,此刻一聽到他說這句話,趕緊端著盤子跑了出去。

她把壽司放在桌上,然後趴在窗戶上往外凝望。

“哇,真的下雪了。”

“聖誕節的初雪誒。”

純白又浪漫,漂亮又輕盈。

周明敘聽出她聲音裏的雀躍:“很喜歡下雪?”

“當然啦,”她回身仰頭看他,“很少有人不喜歡下雪吧,很漂亮呀。”

她又小聲期許:“能再下大點就好了。”

他闔了闔眸,只是點頭,沒說話。

其實他討厭下雪,因為出行會非常非常不方便,尤其是一場大雪過後,滿地都是沒融化完的雪水,深一腳淺一腳,踩的不知道是水還是冰片。

而且融雪降溫,會很冷。

所以……雪還是別再繼續下了吧。

窗外還在陸陸續續飄著雪,周明敘挪開視線,發現桌子上擺的一盤東西。

他猶豫了半晌:“這是什麽?”

喬亦溪跟著他目光看過去,這才恍然:“噢,顧著看雪忘記說了。”

“這我做的壽司,你要不要嘗嘗?這次好像沒有那麽黑暗料理了。”

本還郁結於吃不到壽司,可伴著初雪的聖誕夜,外頭似乎還有脆悅的聖誕歌聲,他看到一盤精巧的壽司擺在面前。

怎麽說,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好像叫做,驚喜。

驚喜來得太突然,連愉悅都倏然攀到頂峰,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喬亦溪見他不說話,又加了句:“你不是想吃壽司嗎?怎麽,又不想吃了?”

“不是。”

他喉結滾了滾,夾起一塊嘗了嘗。

好像和普通壽司沒什麽區別,又好像差別很大。

他又回味半晌,問她:“給了很多沙拉嗎?”

喬亦溪一楞:“沒有啊,怎麽這麽說?”

“給糖了?”他又問。

喬亦溪摸了摸鼻尖,有點虛。

“壽司還得給這個嗎?我當時學的時候沒有這個步驟來著。”

霧雪彌漫。

周明敘低下頭,又探出舌尖感受了一秒。

沒有給糖的話,為什麽是甜的。

他擡頭看向窗外,又再度看到少女有些渴盼的眸,她矜持又毫不克制,大概在希望第二天,雪能把整座城市覆蓋。

是這個時候才改變了想法,覺得下雪好像也沒有那麽討厭。

他又夾了塊壽司,在心裏放了行。

好吧,那就勉為其難地……允許雪再下大點好了。

好像是因為她在,所以連最討厭的東西,都變得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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