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假少爺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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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假少爺見報
第二天早上溫月依然是被系統提示音吵醒的。
溫榮生被戴綠帽喜當爹的熱度還沒過去, 這天早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跟這件事有關，電視媒體也有相關播報，不少消息遲緩的人到現在才貢獻出吃瓜值。
截止到溫月清醒, 她從這個瓜中獲取的吃瓜值已經突破二十五萬。
雖然香江有幾百萬人, 還有很多人沒吃到瓜，但考慮到新聞的時效性, 溫月覺得吃瓜值的落點應該在三十萬到三十五萬之間。
除非後面能有新的爆點, 否則很難有重大突破。
但溫月心裏並不失望, 嚴格來說這才是她帶領大家吃的第一個瓜，能掙到三十多萬吃瓜值已經很不錯了。
要是後面每個瓜都能掙到幾十萬吃瓜值，她帶領別人吃上一百個瓜就能活到八、九十歲。按照目前來瓜的速度, 說不定她一年就能完成任務。
好吧, 這麽算可能有點理想化, 但一年不成，三年也行啊, 她的未來還是很有希望滴。
早飯是按照易淮的口味準備的, 種類挺多，包括豆漿油條燒麥蒸餃等。
開飯前，易淮特意說：“吃不慣可以跟管家說，他會根據你的口味安排。”
中式早餐恰好是溫月求之不得的, 她連忙說：“沒有，吃這些挺好的, 不用為我調整。”
其實她在家也可以讓傭人準備中式早餐，反正系統沒要求她不要崩人設, 她現在的行事風格也沒有原原本本照著原身的來。
只是溫月覺得, 原身雖然有個渣爹，但她成長過程中是沒有受過苦的, 而且根據系統的描述，她這個人其實有點自我，性格也不弱勢。
她的行事作風就算變強勢了，也不容易看出來，何況她穿來前，原身不管是和溫家人還是和易淮都很久沒見，幾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足夠讓人性格大變。她的改變並不突兀。
口味卻不同，很多人小時候愛吃的東西，到老依然會喜歡。
就算發生改變，這些變化也是細微的，可能是一道菜以前喜歡後來沒那麽喜歡了，又或者以前不喜歡的食物某天嘗試過後覺得還可以，但不會說我昨天只喜歡吃西式早餐，今天就愛上了豆漿油條。
何況淺水灣別墅裏的傭人，和原身朝夕相處了三年，在他們面前，溫月可比在溫家人和易淮面前小心多了。
這也是溫月順勢住到施勳道二十七號的原因之一。
她需要和淺水灣別墅裏的傭人拉開距離，讓她再住回去時，一切改變都顯得順理成章。
易淮不知道溫月內心的想法，見她面上並無勉強，便不再強求。
吃過早飯，他將安排給溫月的兩名保鏢叫到客廳，簡單給雙方做了個介紹，就出門去公司了。
易淮暫借給溫月的兩名保鏢，其中一個是昨天幫她開車的□□。
□□是幾人中面相看著最年輕的，但他的履歷並不差，在部隊是立過二等功，本來前途大好，一次出任務時傷了腿才不得不轉業。
轉業後他進的單位不錯，要不是易淮開出高價，他真不一定能舍得辭掉工作來當保鏢。
另一個人姓何，他比□□大七八歲，轉業時間也更早，因為運氣不好，轉業進的單位沒幾年就倒閉了，他也成為了下崗工人。
但他身手保持得不錯，在部隊又是幹偵查的，下崗不久就被易淮高新挖了過來。
對這兩個人，溫月非常滿意，但易淮只是把人借給她，她不好上來就給他們提高待遇，便只說了幾句客氣話，希望他們以後能認真工作，保護好她的人身安全。
說完後，溫月就帶著兩名保鏢去了淺水灣的別墅，忙活搬家事宜。
其實溫月有錢，搬家這事不用她動手。
但原身的衣服鞋子實在是太多了，光這些就裝滿了近千尺的衣帽間，更不用說她還喜歡收藏包和各類首飾。
這些東西全搬過去，劉管家給她安排的那個房間肯定不夠裝。
溫月也不想麻煩劉管家給她多安排幾個房間放衣物，一來那麽多衣服鞋子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重樣都穿不完，二來她和易淮能不能好好相處都是問題，現在大張旗鼓地搬過來，萬一沒幾年又要搬回去，多丟人啊。
所以溫月覺得，收拾部分衣服鞋子首飾包包過去就行，至於選哪些，當然得她自己挑。
在溫月的計劃裏，挑這些應該是不費事的，畢竟原身品味很好，除了幾款高奢品牌的包她實在欣賞不來，其他衣物她都覺得挺好看，盲選就行。
但也正因為都好看，挑選過程才會沒完沒了，畢竟她哪件衣服都想要，哪條珠寶都想戴，偏偏地方不夠裝不下，自然要糾結猶豫。
整個上午，溫月都在忙活這件事，連午飯都拖到一點才吃。
因為易淮出生於滬市，後來又隨父母下放到粵省待了幾年，所以廚師擅長的也是這兩個地方的菜色。
午飯有道糖醋小排做得很不錯，溫月一個人就幹掉了大半，吃到後面肚子快鼓起來，不得不放下筷子就去花園裏消失。
走到泳池邊時，系統聲音突然響起：【宿主，林永康約了原著裏撞死陳阿妹的司機見面！】
溫月停住腳步問：【他們已經見到面了？】
【還沒有，雙方正在往約定的地方去。】
估計過了十分鐘，系統說道：【司機到了。】
又過幾分鐘，系統又說：【林永康也到了。】
依然是幾分鐘後，系統恍然說道：【原來這個司機兒子得了病，他無力支付醫藥費，林永康說只要他答應按照他說的去做，撞死陳阿妹，就會把他兒子的名字添加進林氏旗下慈善基金的資助名單。】
【司機很猶豫，林永康在勸他，問他到底想不想讓兒子活下來，還說香江去年就通過了廢除死刑的法案，而且撞死人後只要他不逃逸，主動報警，再找媒體宣傳他是為了掙兒子的醫藥費，才會疲勞駕駛導致車禍，最後判決下來說不定根本坐不了幾年牢。】
【司機答應了！】
【他們約定三天後的晚上動手。】
聽系統口述直播完，溫月疑惑問：【林永康是找的兩撥人分別殺害陳阿妹和真少爺？】
【是的哦。】
【他什麽時候會去找第二撥人？】
溫月看過的真假少爺/千金文雖然不多，但也大概知道套路，這種文一般上不管是兩個人抱錯的原因是什麽，身世大白後，有錢人家肯定會舍不得假少爺/千金，提出兩個孩子一起養，並在之後的相處過程中偏向假少爺/千金，讓真少爺/千金受盡委屈，直到心灰意冷。
雖然林永康是假少爺，而且調換他和真少爺的陳阿妹是他親奶奶，為了不暴露身世還做出買兇殺人這種事。
但誰知道船王夫妻能不能拎得清，萬一他們放不下相處三十幾年的感情，明知道他買兇殺人，還把他當成好大兒為他請律師怎麽辦？
這種豪門能請到的律師，肯定是香江最頂尖的律師，他們把死的說成活的溫月都不意外，何況只是買兇殺人未遂，說不定到最後他都不用坐多久牢。
想徹底離間林家和林永康之間的感情，最好的辦法是拿到他買兇殺害真少爺的證據，一邊為了隱瞞身世不惜弄死親兒子的假兒子，一邊是自小被調換，還差點被殺死的親兒子。
只要船王夫妻有一個三觀正常，都不可能會費心思替林永康脫罪。
但很遺憾，系統回答說：【根據原著時間線，應該是陳阿妹死後。】
溫月沒想到，在躲過了一次選擇後，她還會面臨第二次選擇。
只是這一次，天平另一邊的砝碼少了一半，餘下的只有陳阿妹的命。
從陳阿妹為了一己之私調換兩個孩子的身份來看，這絕不是什麽好人，而且想殺她的還是她的好大孫，落得這個下場，也算自作自受。
但……
就算陳阿妹有罪，也應該是由法律來審判她，而不是由個人來判斷她該死還是該活。
而且，如果她為了能多掙幾萬或者幾十萬的吃瓜值，就任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殺害，那她和劊子手有什麽區別？
她是想活下去，但前提是能堂堂正正。
她也想盡可能地掙更多吃瓜值，但前提是這些吃瓜值的來源幹幹凈凈。
想到這裏，溫月說：【給我證據吧。】
……
黃志豪這兩天忙到飛起。
昨天掛掉和溫月的電話後，他就出發去了馬會總部領獎。
領完獎本來想先去看樓，路上想起溫月的話，改變主意去了女兒學校，把人接到身邊一起看房子，並告訴老師如果有人找他女兒，請盡快聯系他。
本來黃志豪想的是以防萬一，沒想到剛到下午放學的點，他就收到了老師電話，得知有個中年男人說他工作忙，讓自己幫忙去學校接他女兒。
聽完老師描述的中年男人長相，黃志豪就知道了這人是誰，心裏非常難過。
雖然那天晚上的電話基本能讓他認清對方，但他始終覺得十幾年的朋友，對方不至於做得太過，卻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想用女兒來威脅他！
後來黃志豪還收到了對方的電話，他直接沒接，晚上也沒敢回去睡覺，找了家相對高檔的酒店住進去，打算買好樓直接聯系房東退租搬過去。
學校也不敢讓女兒去了，他打算看好房子就給女兒辦轉學，這幾天沒辦法，只能上班帶著一起。
其實溫月給了黃志豪三天假，讓他把自己的事忙完再來公司。
但昨天發行的那期報紙賣得太好，沒到中午，三萬份報紙便銷售一空。
是，這其中可能有報紙免費的因素存在，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從昨天到今天，不管電視上播的娛樂新聞還是娛樂報紙，頭版頭條幾乎都和溫榮生喜當爹這件事有關。
他早上來上班，在樓下何記冰室吃東西的幾位老伯師奶，也都在討論醜聞曝光後，至今未露面的四太還有沒有氣。
這兩天他的手機也沒有停過，有老朋友向他道喜，有老街坊找他打聽內情，還有原先想挖過來，但表態說需要考慮的，特意打電話過來說想正式見面談。
以上都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們《東江娛樂報》在連印度神油的廣告都接不到，以至於他不得不狠心停掉廣告版面，至今已有兩年零四個月的今天，終於有人聯系打電話到報業公司，表示想投放廣告了！
而且打電話過來想投廣告的不止一個人，想打廣告的貨品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東西。
不容易啊！
“好、好，晚些時候我再給您答覆。”
又掛掉一通廣告商來電後，黃志豪激動得從凳子上站起來，右手握拳重重揮了一下，引得旁邊坐著的小姑娘擡起頭，滿面疑惑地看向他。
“咳咳。”
黃志豪幹咳兩聲，“你繼續做作業，爸爸就是太高興了。”
小姑娘哦了聲，低頭繼續做作業。
黃志豪則在激動完後重新坐到辦公桌後，提筆在登記表上寫下剛剛來電的廣告商信息。謄寫完，他拿著登記表看了會，越看心裏越覺得溫月高明。
之前她說臨時印的這期報紙不要錢，全部白送，他還以為她是在發昏，誰想人手裏捏著大新聞，早有成算。
黃志豪很懷疑，溫月很可能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跟賣廣告位比起來，白送報紙虧的那點錢算什麽啊，沒看《頭條日報》《都市周報》那麽高銷量都是免費的嗎？他們越做越大靠的是什麽，當然是廣告商啊！
不愧是首富千金，頭腦就是比他們普通人靈光！
黃志豪想著，心裏又愁起來，他們報紙廣告位有限，這麽多廣告，到底登哪家不登哪家呢？
而且這些廣告商找上門，明擺著就是沖剛發行的這期報紙賣爆來的，萬一下期報紙銷量沒這麽好怎麽辦？
愁啊！
好在黃志豪沒愁多久，就收到了溫月的電話，得知她下午要過來談下一期報紙的事。
想到溫月上次帶來了首富的新聞，黃志豪瞬間振奮起來，雖然理智上他覺得就算是豪門，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出這麽炸裂的新聞，但——
萬一呢？
抱著這種想法，聽到動靜出去迎接溫月時，黃志豪笑得見牙不見眼：“溫小姐，您過來——了？”
目光在溫月身後兩名黑西裝身上逡巡，黃志豪吃疑問，“這兩位是？”
“我的保鏢，近期我過來都會帶他們。”溫月說完，又將黃志豪和芳姐介紹給兩人。
黃志豪也將從辦公室裏叫了出來，介紹給溫月認識。
黃志豪女兒跟他長得有點像，但五官更精致些，皮膚白皙，眼睛很大，看著很可愛。小姑娘一點都不怕生，喊人時態度落落大方，很討人喜歡。
溫月喜歡可愛的小姑娘，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便跟黃志豪一起進了辦公室。
進辦公室後，黃志豪先匯報了一下這幾天的工作進展：“這兩天來應聘的記者很多，但基本都是新人，我錄了兩個不錯的，他們一個今天已經跟著蕓姐開始跑新聞，一個後天來報道，另外我之前跟您說有意向的朋友，他上午給我打電話，說如果薪資漲幅能達到百分之三十，他就同意過來。”
黃志豪眼光雖然一般，但基本能力是有的，溫月聽後說道：“普通記者的招聘你自己決定，你那個朋友都爆過哪些重要新聞？”
黃志豪連忙舉了幾個例子，溫月在腦海裏詢問系統，得知其中一條新聞確實引起過轟動，其他新聞雖然沒有那麽爆，但都為刊登的報紙帶動了不少銷量，便詢問對方要求的最低薪資是多少。
見有希望，黃志豪連忙報了個數。
和報業公司現有記者比起來，對方的薪資要求確實不低，但考慮到對方是知名記者，且這兩年不斷有產出，提出這要求也不稀奇。
溫月考慮過後說：“可以，以後不高於這個薪資兩倍的人員去留，你自己決定，但前提是來的人必須有產出，不能有光拿工資不幹活這種事。”
能得到更大權力，黃志豪當然高興，拍著胸脯保證說：“溫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嚴格把關每一個入職的人！”
“行，另外你再招兩個行政方面的人，由他們負責基礎招聘。”
“沒問題。”
“還有別的事嗎？”
“有！”黃志豪連忙拿出登記表，遞給溫月說，“這是這兩天打電話到公司，想在我們報紙上投放廣告的廣告商名單。”
溫月翻開登記表粗略看了下，發現廣告商信息登記足有三頁，而且廣告費越到後面越高，不由挑眉問：“這麽多廣告商聯系我們？”
“這說明您目光長遠啊，”黃志豪臉上滿是敬佩，“您做出免費銷售的決定時，肯定已經料到這一天了吧。”
那還真沒有。
她當時只想虧本多掙吃瓜值保命，其他的？沒考慮過。
但看到黃志豪一臉“您肯定早有預判”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溫月咳嗽兩聲，借助系統金手指，圈定幾個廣告商說：“我們畢竟是做報紙的，什麽廣告都接容易拉低檔次，讀者觀感也不好，你先聯系這幾家廣告商，看能不能談成合作。”
等等，他們做八卦報紙的，檔次本身就不怎麽高吧？
老板都這麽說了，黃志豪當然不會反對，看了下溫月圈出的廣告商，基本都是今天才打電話過來的。
他們要打廣告的東西確實好一些，廣告費也開得高一些，一筆能頂昨天打電話來的好幾筆廣告費。不過他們提出的要求也高一些，基本都有銷量要求，不足要退相應款項。
黃志豪怕溫月沒看到備註，特意覆述提醒一遍。
“沒問題，但銷量需要重新談。”
“您的意思是？”
“下一期報紙，印刷十萬份。”
黃志豪吃驚：“這麽多？”
跟上一期報紙的印刷量比起來，十萬當然算多，但從上個瓜的熱度來看，溫月覺得船王長子被調包這種新聞，溫月覺得十萬份免費報紙應該不愁賣。
而且她的最終目的是帶領別人吃瓜掙吃瓜值，掙錢只是順帶的事，報紙印刷量當然越高越好。
她剛從溫榮生那裏要到四百六十萬，現在可不缺錢，印刷量定為十萬份都是她保守了。
溫月肯定說道：“沒錯，十萬份，你今天聯系他們，讓他們六點以前給答覆，過時不候。”
印刷數量增加，廣告費用自然也要增加，而且這都不是倍增，增幅三倍還有多的。溫月圈的那些廣告商開價本來就不低，突然跟他們說廣告費要翻幾倍，還得六點前給答覆……
黃志豪問：“這時間是不是太緊張了？”
溫月說道：“新一期的報紙明天早上就要上市，我給他們的時間已經非常寬裕，”
他們報業的報紙確實是每周五上市，因為調整了薪資制度，所以這周大家都很拼，雖然沒有挖到特別大的新聞，但足夠撐場面。
就是數量稍有欠缺，估計還要找同行買點新聞湊數。
只是……黃志豪為難地說：“溫小姐，我們新一期的報紙想要賣到十萬份，估計有點困難啊。”
別說十萬份，三萬份都夠嗆。
他沒有在電話裏立刻答覆那些廣告商，就是這個原因，心裏沒底啊！
但想到過去幾天打交道，黃志豪又覺得溫月不是那些眼高於頂，瞎說瞎幹的紈絝子弟，她敢讓他印十萬份報紙，心裏肯定是有把握的。
想到這裏黃志豪眼睛一亮：“難道溫小姐您手裏還有大新聞？”
“確實有條大新聞。”
溫月邊說邊從包裏拿出信封，黃志豪打開後依次看到一份親子鑒定、又一份親子鑒定，兩張照片，還有三卷磁帶。
打開親子堅定，客戶信息並不全，只用A、B、C代指，其中A和B非父子關系，B和C被確認為父子。
黃志豪瞬間想歪，眼睛漸漸睜大問：“這兩份親子鑒定……不會是您家裏人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
養一個孩子不是親生，再養一個孩子還不是親生，首富頭頂那得多綠啊！
再是肥羊也不能逮著他一個人薅啊！
……
劉兆康是粵省人，戰爭時期隨父母逃難來到香江。
童年和少年時期他一直跟隨父母住在寮屋區，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也沒那麽貧困，他印象最深的，是糖水煮開飄散後甜滋滋的味道。
成年以後他曾出去做工，但因為文化程度一般，做不了太輕松的工作，掙的人工也只能勉強糊口。
混到三十上下，他仍舊一事無成，又因為父母年邁，終於下定決心回到家裏的糖水鋪，並在父母的幫助下結婚生子。
其他工作他做得普普通通，但在制作糖水上很有天分，成家立業後，他很快把糖水鋪開出寮屋區，開到了旺角、油麻地、尖沙咀這些商業中心。
如今他名下的劉記糖水已經開到八家，在香江已經算小有名氣，幾家鋪子每天賓客盈門，流水少說有上萬。
他也搖身一變，從糖水康變成了劉老細，並在香江島上買樓置鋪，可謂功成名就。
但人心總是不足，剛接手糖水鋪時，他想的是能把鋪子撐起來就好。等真把鋪子撐起來，他又想要是能把糖水鋪開出寮屋區該有多好？可等鋪子開出寮屋區，他又想多開連鎖店，想變得更有名氣。
可是近兩年，劉兆康明顯能感覺到糖水鋪的發展已經停滯，香江年輕人似乎更偏愛絲襪奶茶和各種西點。
喝糖水？那是老古董們才幹的事！
他要怎麽做，才能讓劉記糖水變得更有名呢？
打廣告？
去哪裏打？電視，雜志還是報紙？
電視廣告先不提，那是一秒幾十萬的東西，就算他把房產鋪子都賣了，也打不起幾次廣告。何況鋪子都賣了，他再打廣告有什麽用？
雜志和報紙廣告要便宜些，但也要看是什麽報紙雜志，如《文匯報》《東周刊》這種不缺銷量的報紙，想刊登在顯眼位置，廣告費也不便宜。
邊邊角角價格低很多，但話說回來，他自己買報紙都不看邊邊角角，把廣告打在這上面，真能有用？
此外不知名的報紙廣告費也便宜，但不知名=沒人看，知道該報紙的人指不定連知道他劉記糖水的人零頭都沒有。
既然如此，他找人打廣告幹什麽？不如給人打廣告，指不定還能收到廣告費。
於是問題又繞了回來。
其實這些問題說到底，都是因為他沒錢，資金不足，可選擇的餘地就少。
就在劉兆康猶豫不決時，《東江娛樂報》帶著首富喜當爹的新聞橫空出世，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東江娛樂報》是什麽級別的報紙？
劉兆康起先是不知道的，他這個年紀的人，很少會關註八卦新聞。但問過家裏孩子，和鋪子裏的年輕夥計後，得到都不清楚的回答後，他心裏有數了。
這是一家無名報紙。
再去報亭找報販一問，哦，也不算無名，這家報紙以前也有過日銷萬份的輝煌，只是近幾年沒落，送來的報紙常年銷不出去。
同時劉兆康得知，這家新一期的報紙擺上來後，很快被搶售一空，且連續兩天不斷有人來詢問有沒有《東江娛樂報》。
雖然《東江娛樂報》新一期的報紙銷量好，是因為報道了豪門秘聞，後面沒有相同等級的新聞，他們銷量是會回歸原水平，還是稍有滑落仍是未知數。
但萬一《東江娛樂報》這次不是走狗屎運，而是挖到了厲害記者，後續能源源不斷地挖到大新聞呢？
劉兆康算了算自己手裏能動用的流動資金，咬咬牙決定賭這一把。
下定決心後，劉兆康迅速電話聯系了《東江娛樂報》的編輯部，但第一通電話他沒有得到回覆，第二通電話對方明說會提高銷量，相應的廣告費也要翻倍。
劉兆康當時就屏住了呼吸，問：“你們是不是挖到了大新聞？”
電話那頭回覆說：“確實是大新聞。”
為了能更安心，劉兆康繼續問：“什麽樣的大新聞？”
電話那頭的人卻不肯再多說：“劉生，我很想回覆你，但相關內情，我確實無可奉告。，下午六點，我等你答覆。”
“等等！”劉兆康連忙喊道，咬緊牙關沈思半響才開口，“這個廣告，我投！”
親自上門簽訂合同，劉兆康便陷入了焦急地等待中。
次日天沒亮，他便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等待片刻，在妻子的疑問中起床洗漱，步行到離家最近的報刊亭守在外面。
五點半，報亭老板踏著晨光出現。
五點四十五，工作人員開著面包車送來當天最新的報紙。
五點五十分，劉兆康拿到了最新的《東江娛樂報》，看清頭版標題的瞬間，他就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因為他知道，這次廣告效果穩了！
看到原本眉頭緊皺的劉兆康，在看完報紙後笑容滿面地離開，正在整理報紙的老板一臉困惑地從還未整理好的報紙中找到《東江娛樂報》。
展開以後，他直接去找當日頭版頭條所在——
《驚！船王長子被調包，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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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溫月依然是被系統提示音吵醒的。
溫榮生被戴綠帽喜當爹的熱度還沒過去, 這天早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跟這件事有關，電視媒體也有相關播報，不少消息遲緩的人到現在才貢獻出吃瓜值。
截止到溫月清醒, 她從這個瓜中獲取的吃瓜值已經突破二十五萬。
雖然香江有幾百萬人, 還有很多人沒吃到瓜，但考慮到新聞的時效性, 溫月覺得吃瓜值的落點應該在三十萬到三十五萬之間。
除非後面能有新的爆點, 否則很難有重大突破。
但溫月心裏並不失望, 嚴格來說這才是她帶領大家吃的第一個瓜，能掙到三十多萬吃瓜值已經很不錯了。
要是後面每個瓜都能掙到幾十萬吃瓜值，她帶領別人吃上一百個瓜就能活到八、九十歲。按照目前來瓜的速度, 說不定她一年就能完成任務。
好吧, 這麽算可能有點理想化, 但一年不成，三年也行啊, 她的未來還是很有希望滴。
早飯是按照易淮的口味準備的, 種類挺多，包括豆漿油條燒麥蒸餃等。
開飯前，易淮特意說：“吃不慣可以跟管家說，他會根據你的口味安排。”
中式早餐恰好是溫月求之不得的, 她連忙說：“沒有，吃這些挺好的, 不用為我調整。”
其實她在家也可以讓傭人準備中式早餐，反正系統沒要求她不要崩人設, 她現在的行事風格也沒有原原本本照著原身的來。
只是溫月覺得, 原身雖然有個渣爹，但她成長過程中是沒有受過苦的, 而且根據系統的描述，她這個人其實有點自我，性格也不弱勢。
她的行事作風就算變強勢了，也不容易看出來，何況她穿來前，原身不管是和溫家人還是和易淮都很久沒見，幾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足夠讓人性格大變。她的改變並不突兀。
口味卻不同，很多人小時候愛吃的東西，到老依然會喜歡。
就算發生改變，這些變化也是細微的，可能是一道菜以前喜歡後來沒那麽喜歡了，又或者以前不喜歡的食物某天嘗試過後覺得還可以，但不會說我昨天只喜歡吃西式早餐，今天就愛上了豆漿油條。
何況淺水灣別墅裏的傭人，和原身朝夕相處了三年，在他們面前，溫月可比在溫家人和易淮面前小心多了。
這也是溫月順勢住到施勳道二十七號的原因之一。
她需要和淺水灣別墅裏的傭人拉開距離，讓她再住回去時，一切改變都顯得順理成章。
易淮不知道溫月內心的想法，見她面上並無勉強，便不再強求。
吃過早飯，他將安排給溫月的兩名保鏢叫到客廳，簡單給雙方做了個介紹，就出門去公司了。
易淮暫借給溫月的兩名保鏢，其中一個是昨天幫她開車的□□。
□□是幾人中面相看著最年輕的，但他的履歷並不差，在部隊是立過二等功，本來前途大好，一次出任務時傷了腿才不得不轉業。
轉業後他進的單位不錯，要不是易淮開出高價，他真不一定能舍得辭掉工作來當保鏢。
另一個人姓何，他比□□大七八歲，轉業時間也更早，因為運氣不好，轉業進的單位沒幾年就倒閉了，他也成為了下崗工人。
但他身手保持得不錯，在部隊又是幹偵查的，下崗不久就被易淮高新挖了過來。
對這兩個人，溫月非常滿意，但易淮只是把人借給她，她不好上來就給他們提高待遇，便只說了幾句客氣話，希望他們以後能認真工作，保護好她的人身安全。
說完後，溫月就帶著兩名保鏢去了淺水灣的別墅，忙活搬家事宜。
其實溫月有錢，搬家這事不用她動手。
但原身的衣服鞋子實在是太多了，光這些就裝滿了近千尺的衣帽間，更不用說她還喜歡收藏包和各類首飾。
這些東西全搬過去，劉管家給她安排的那個房間肯定不夠裝。
溫月也不想麻煩劉管家給她多安排幾個房間放衣物，一來那麽多衣服鞋子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重樣都穿不完，二來她和易淮能不能好好相處都是問題，現在大張旗鼓地搬過來，萬一沒幾年又要搬回去，多丟人啊。
所以溫月覺得，收拾部分衣服鞋子首飾包包過去就行，至於選哪些，當然得她自己挑。
在溫月的計劃裏，挑這些應該是不費事的，畢竟原身品味很好，除了幾款高奢品牌的包她實在欣賞不來，其他衣物她都覺得挺好看，盲選就行。
但也正因為都好看，挑選過程才會沒完沒了，畢竟她哪件衣服都想要，哪條珠寶都想戴，偏偏地方不夠裝不下，自然要糾結猶豫。
整個上午，溫月都在忙活這件事，連午飯都拖到一點才吃。
因為易淮出生於滬市，後來又隨父母下放到粵省待了幾年，所以廚師擅長的也是這兩個地方的菜色。
午飯有道糖醋小排做得很不錯，溫月一個人就幹掉了大半，吃到後面肚子快鼓起來，不得不放下筷子就去花園裏消失。
走到泳池邊時，系統聲音突然響起：【宿主，林永康約了原著裏撞死陳阿妹的司機見面！】
溫月停住腳步問：【他們已經見到面了？】
【還沒有，雙方正在往約定的地方去。】
估計過了十分鐘，系統說道：【司機到了。】
又過幾分鐘，系統又說：【林永康也到了。】
依然是幾分鐘後，系統恍然說道：【原來這個司機兒子得了病，他無力支付醫藥費，林永康說只要他答應按照他說的去做，撞死陳阿妹，就會把他兒子的名字添加進林氏旗下慈善基金的資助名單。】
【司機很猶豫，林永康在勸他，問他到底想不想讓兒子活下來，還說香江去年就通過了廢除死刑的法案，而且撞死人後只要他不逃逸，主動報警，再找媒體宣傳他是為了掙兒子的醫藥費，才會疲勞駕駛導致車禍，最後判決下來說不定根本坐不了幾年牢。】
【司機答應了！】
【他們約定三天後的晚上動手。】
聽系統口述直播完，溫月疑惑問：【林永康是找的兩撥人分別殺害陳阿妹和真少爺？】
【是的哦。】
【他什麽時候會去找第二撥人？】
溫月看過的真假少爺/千金文雖然不多，但也大概知道套路，這種文一般上不管是兩個人抱錯的原因是什麽，身世大白後，有錢人家肯定會舍不得假少爺/千金，提出兩個孩子一起養，並在之後的相處過程中偏向假少爺/千金，讓真少爺/千金受盡委屈，直到心灰意冷。
雖然林永康是假少爺，而且調換他和真少爺的陳阿妹是他親奶奶，為了不暴露身世還做出買兇殺人這種事。
但誰知道船王夫妻能不能拎得清，萬一他們放不下相處三十幾年的感情，明知道他買兇殺人，還把他當成好大兒為他請律師怎麽辦？
這種豪門能請到的律師，肯定是香江最頂尖的律師，他們把死的說成活的溫月都不意外，何況只是買兇殺人未遂，說不定到最後他都不用坐多久牢。
想徹底離間林家和林永康之間的感情，最好的辦法是拿到他買兇殺害真少爺的證據，一邊為了隱瞞身世不惜弄死親兒子的假兒子，一邊是自小被調換，還差點被殺死的親兒子。
只要船王夫妻有一個三觀正常，都不可能會費心思替林永康脫罪。
但很遺憾，系統回答說：【根據原著時間線，應該是陳阿妹死後。】
溫月沒想到，在躲過了一次選擇後，她還會面臨第二次選擇。
只是這一次，天平另一邊的砝碼少了一半，餘下的只有陳阿妹的命。
從陳阿妹為了一己之私調換兩個孩子的身份來看，這絕不是什麽好人，而且想殺她的還是她的好大孫，落得這個下場，也算自作自受。
但……
就算陳阿妹有罪，也應該是由法律來審判她，而不是由個人來判斷她該死還是該活。
而且，如果她為了能多掙幾萬或者幾十萬的吃瓜值，就任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殺害，那她和劊子手有什麽區別？
她是想活下去，但前提是能堂堂正正。
她也想盡可能地掙更多吃瓜值，但前提是這些吃瓜值的來源幹幹凈凈。
想到這裏，溫月說：【給我證據吧。】
……
黃志豪這兩天忙到飛起。
昨天掛掉和溫月的電話後，他就出發去了馬會總部領獎。
領完獎本來想先去看樓，路上想起溫月的話，改變主意去了女兒學校，把人接到身邊一起看房子，並告訴老師如果有人找他女兒，請盡快聯系他。
本來黃志豪想的是以防萬一，沒想到剛到下午放學的點，他就收到了老師電話，得知有個中年男人說他工作忙，讓自己幫忙去學校接他女兒。
聽完老師描述的中年男人長相，黃志豪就知道了這人是誰，心裏非常難過。
雖然那天晚上的電話基本能讓他認清對方，但他始終覺得十幾年的朋友，對方不至於做得太過，卻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想用女兒來威脅他！
後來黃志豪還收到了對方的電話，他直接沒接，晚上也沒敢回去睡覺，找了家相對高檔的酒店住進去，打算買好樓直接聯系房東退租搬過去。
學校也不敢讓女兒去了，他打算看好房子就給女兒辦轉學，這幾天沒辦法，只能上班帶著一起。
其實溫月給了黃志豪三天假，讓他把自己的事忙完再來公司。
但昨天發行的那期報紙賣得太好，沒到中午，三萬份報紙便銷售一空。
是，這其中可能有報紙免費的因素存在，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從昨天到今天，不管電視上播的娛樂新聞還是娛樂報紙，頭版頭條幾乎都和溫榮生喜當爹這件事有關。
他早上來上班，在樓下何記冰室吃東西的幾位老伯師奶，也都在討論醜聞曝光後，至今未露面的四太還有沒有氣。
這兩天他的手機也沒有停過，有老朋友向他道喜，有老街坊找他打聽內情，還有原先想挖過來，但表態說需要考慮的，特意打電話過來說想正式見面談。
以上都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們《東江娛樂報》在連印度神油的廣告都接不到，以至於他不得不狠心停掉廣告版面，至今已有兩年零四個月的今天，終於有人聯系打電話到報業公司，表示想投放廣告了！
而且打電話過來想投廣告的不止一個人，想打廣告的貨品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東西。
不容易啊！
“好、好，晚些時候我再給您答覆。”
又掛掉一通廣告商來電後，黃志豪激動得從凳子上站起來，右手握拳重重揮了一下，引得旁邊坐著的小姑娘擡起頭，滿面疑惑地看向他。
“咳咳。”
黃志豪幹咳兩聲，“你繼續做作業，爸爸就是太高興了。”
小姑娘哦了聲，低頭繼續做作業。
黃志豪則在激動完後重新坐到辦公桌後，提筆在登記表上寫下剛剛來電的廣告商信息。謄寫完，他拿著登記表看了會，越看心裏越覺得溫月高明。
之前她說臨時印的這期報紙不要錢，全部白送，他還以為她是在發昏，誰想人手裏捏著大新聞，早有成算。
黃志豪很懷疑，溫月很可能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跟賣廣告位比起來，白送報紙虧的那點錢算什麽啊，沒看《頭條日報》《都市周報》那麽高銷量都是免費的嗎？他們越做越大靠的是什麽，當然是廣告商啊！
不愧是首富千金，頭腦就是比他們普通人靈光！
黃志豪想著，心裏又愁起來，他們報紙廣告位有限，這麽多廣告，到底登哪家不登哪家呢？
而且這些廣告商找上門，明擺著就是沖剛發行的這期報紙賣爆來的，萬一下期報紙銷量沒這麽好怎麽辦？
愁啊！
好在黃志豪沒愁多久，就收到了溫月的電話，得知她下午要過來談下一期報紙的事。
想到溫月上次帶來了首富的新聞，黃志豪瞬間振奮起來，雖然理智上他覺得就算是豪門，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出這麽炸裂的新聞，但——
萬一呢？
抱著這種想法，聽到動靜出去迎接溫月時，黃志豪笑得見牙不見眼：“溫小姐，您過來——了？”
目光在溫月身後兩名黑西裝身上逡巡，黃志豪吃疑問，“這兩位是？”
“我的保鏢，近期我過來都會帶他們。”溫月說完，又將黃志豪和芳姐介紹給兩人。
黃志豪也將從辦公室裏叫了出來，介紹給溫月認識。
黃志豪女兒跟他長得有點像，但五官更精致些，皮膚白皙，眼睛很大，看著很可愛。小姑娘一點都不怕生，喊人時態度落落大方，很討人喜歡。
溫月喜歡可愛的小姑娘，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便跟黃志豪一起進了辦公室。
進辦公室後，黃志豪先匯報了一下這幾天的工作進展：“這兩天來應聘的記者很多，但基本都是新人，我錄了兩個不錯的，他們一個今天已經跟著蕓姐開始跑新聞，一個後天來報道，另外我之前跟您說有意向的朋友，他上午給我打電話，說如果薪資漲幅能達到百分之三十，他就同意過來。”
黃志豪眼光雖然一般，但基本能力是有的，溫月聽後說道：“普通記者的招聘你自己決定，你那個朋友都爆過哪些重要新聞？”
黃志豪連忙舉了幾個例子，溫月在腦海裏詢問系統，得知其中一條新聞確實引起過轟動，其他新聞雖然沒有那麽爆，但都為刊登的報紙帶動了不少銷量，便詢問對方要求的最低薪資是多少。
見有希望，黃志豪連忙報了個數。
和報業公司現有記者比起來，對方的薪資要求確實不低，但考慮到對方是知名記者，且這兩年不斷有產出，提出這要求也不稀奇。
溫月考慮過後說：“可以，以後不高於這個薪資兩倍的人員去留，你自己決定，但前提是來的人必須有產出，不能有光拿工資不幹活這種事。”
能得到更大權力，黃志豪當然高興，拍著胸脯保證說：“溫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嚴格把關每一個入職的人！”
“行，另外你再招兩個行政方面的人，由他們負責基礎招聘。”
“沒問題。”
“還有別的事嗎？”
“有！”黃志豪連忙拿出登記表，遞給溫月說，“這是這兩天打電話到公司，想在我們報紙上投放廣告的廣告商名單。”
溫月翻開登記表粗略看了下，發現廣告商信息登記足有三頁，而且廣告費越到後面越高，不由挑眉問：“這麽多廣告商聯系我們？”
“這說明您目光長遠啊，”黃志豪臉上滿是敬佩，“您做出免費銷售的決定時，肯定已經料到這一天了吧。”
那還真沒有。
她當時只想虧本多掙吃瓜值保命，其他的？沒考慮過。
但看到黃志豪一臉“您肯定早有預判”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溫月咳嗽兩聲，借助系統金手指，圈定幾個廣告商說：“我們畢竟是做報紙的，什麽廣告都接容易拉低檔次，讀者觀感也不好，你先聯系這幾家廣告商，看能不能談成合作。”
等等，他們做八卦報紙的，檔次本身就不怎麽高吧？
老板都這麽說了，黃志豪當然不會反對，看了下溫月圈出的廣告商，基本都是今天才打電話過來的。
他們要打廣告的東西確實好一些，廣告費也開得高一些，一筆能頂昨天打電話來的好幾筆廣告費。不過他們提出的要求也高一些，基本都有銷量要求，不足要退相應款項。
黃志豪怕溫月沒看到備註，特意覆述提醒一遍。
“沒問題，但銷量需要重新談。”
“您的意思是？”
“下一期報紙，印刷十萬份。”
黃志豪吃驚：“這麽多？”
跟上一期報紙的印刷量比起來，十萬當然算多，但從上個瓜的熱度來看，溫月覺得船王長子被調包這種新聞，溫月覺得十萬份免費報紙應該不愁賣。
而且她的最終目的是帶領別人吃瓜掙吃瓜值，掙錢只是順帶的事，報紙印刷量當然越高越好。
她剛從溫榮生那裏要到四百六十萬，現在可不缺錢，印刷量定為十萬份都是她保守了。
溫月肯定說道：“沒錯，十萬份，你今天聯系他們，讓他們六點以前給答覆，過時不候。”
印刷數量增加，廣告費用自然也要增加，而且這都不是倍增，增幅三倍還有多的。溫月圈的那些廣告商開價本來就不低，突然跟他們說廣告費要翻幾倍，還得六點前給答覆……
黃志豪問：“這時間是不是太緊張了？”
溫月說道：“新一期的報紙明天早上就要上市，我給他們的時間已經非常寬裕，”
他們報業的報紙確實是每周五上市，因為調整了薪資制度，所以這周大家都很拼，雖然沒有挖到特別大的新聞，但足夠撐場面。
就是數量稍有欠缺，估計還要找同行買點新聞湊數。
只是……黃志豪為難地說：“溫小姐，我們新一期的報紙想要賣到十萬份，估計有點困難啊。”
別說十萬份，三萬份都夠嗆。
他沒有在電話裏立刻答覆那些廣告商，就是這個原因，心裏沒底啊！
但想到過去幾天打交道，黃志豪又覺得溫月不是那些眼高於頂，瞎說瞎幹的紈絝子弟，她敢讓他印十萬份報紙，心裏肯定是有把握的。
想到這裏黃志豪眼睛一亮：“難道溫小姐您手裏還有大新聞？”
“確實有條大新聞。”
溫月邊說邊從包裏拿出信封，黃志豪打開後依次看到一份親子鑒定、又一份親子鑒定，兩張照片，還有三卷磁帶。
打開親子堅定，客戶信息並不全，只用A、B、C代指，其中A和B非父子關系，B和C被確認為父子。
黃志豪瞬間想歪，眼睛漸漸睜大問：“這兩份親子鑒定……不會是您家裏人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
養一個孩子不是親生，再養一個孩子還不是親生，首富頭頂那得多綠啊！
再是肥羊也不能逮著他一個人薅啊！
……
劉兆康是粵省人，戰爭時期隨父母逃難來到香江。
童年和少年時期他一直跟隨父母住在寮屋區，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也沒那麽貧困，他印象最深的，是糖水煮開飄散後甜滋滋的味道。
成年以後他曾出去做工，但因為文化程度一般，做不了太輕松的工作，掙的人工也只能勉強糊口。
混到三十上下，他仍舊一事無成，又因為父母年邁，終於下定決心回到家裏的糖水鋪，並在父母的幫助下結婚生子。
其他工作他做得普普通通，但在制作糖水上很有天分，成家立業後，他很快把糖水鋪開出寮屋區，開到了旺角、油麻地、尖沙咀這些商業中心。
如今他名下的劉記糖水已經開到八家，在香江已經算小有名氣，幾家鋪子每天賓客盈門，流水少說有上萬。
他也搖身一變，從糖水康變成了劉老細，並在香江島上買樓置鋪，可謂功成名就。
但人心總是不足，剛接手糖水鋪時，他想的是能把鋪子撐起來就好。等真把鋪子撐起來，他又想要是能把糖水鋪開出寮屋區該有多好？可等鋪子開出寮屋區，他又想多開連鎖店，想變得更有名氣。
可是近兩年，劉兆康明顯能感覺到糖水鋪的發展已經停滯，香江年輕人似乎更偏愛絲襪奶茶和各種西點。
喝糖水？那是老古董們才幹的事！
他要怎麽做，才能讓劉記糖水變得更有名呢？
打廣告？
去哪裏打？電視，雜志還是報紙？
電視廣告先不提，那是一秒幾十萬的東西，就算他把房產鋪子都賣了，也打不起幾次廣告。何況鋪子都賣了，他再打廣告有什麽用？
雜志和報紙廣告要便宜些，但也要看是什麽報紙雜志，如《文匯報》《東周刊》這種不缺銷量的報紙，想刊登在顯眼位置，廣告費也不便宜。
邊邊角角價格低很多，但話說回來，他自己買報紙都不看邊邊角角，把廣告打在這上面，真能有用？
此外不知名的報紙廣告費也便宜，但不知名=沒人看，知道該報紙的人指不定連知道他劉記糖水的人零頭都沒有。
既然如此，他找人打廣告幹什麽？不如給人打廣告，指不定還能收到廣告費。
於是問題又繞了回來。
其實這些問題說到底，都是因為他沒錢，資金不足，可選擇的餘地就少。
就在劉兆康猶豫不決時，《東江娛樂報》帶著首富喜當爹的新聞橫空出世，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東江娛樂報》是什麽級別的報紙？
劉兆康起先是不知道的，他這個年紀的人，很少會關註八卦新聞。但問過家裏孩子，和鋪子裏的年輕夥計後，得到都不清楚的回答後，他心裏有數了。
這是一家無名報紙。
再去報亭找報販一問，哦，也不算無名，這家報紙以前也有過日銷萬份的輝煌，只是近幾年沒落，送來的報紙常年銷不出去。
同時劉兆康得知，這家新一期的報紙擺上來後，很快被搶售一空，且連續兩天不斷有人來詢問有沒有《東江娛樂報》。
雖然《東江娛樂報》新一期的報紙銷量好，是因為報道了豪門秘聞，後面沒有相同等級的新聞，他們銷量是會回歸原水平，還是稍有滑落仍是未知數。
但萬一《東江娛樂報》這次不是走狗屎運，而是挖到了厲害記者，後續能源源不斷地挖到大新聞呢？
劉兆康算了算自己手裏能動用的流動資金，咬咬牙決定賭這一把。
下定決心後，劉兆康迅速電話聯系了《東江娛樂報》的編輯部，但第一通電話他沒有得到回覆，第二通電話對方明說會提高銷量，相應的廣告費也要翻倍。
劉兆康當時就屏住了呼吸，問：“你們是不是挖到了大新聞？”
電話那頭回覆說：“確實是大新聞。”
為了能更安心，劉兆康繼續問：“什麽樣的大新聞？”
電話那頭的人卻不肯再多說：“劉生，我很想回覆你，但相關內情，我確實無可奉告。，下午六點，我等你答覆。”
“等等！”劉兆康連忙喊道，咬緊牙關沈思半響才開口，“這個廣告，我投！”
親自上門簽訂合同，劉兆康便陷入了焦急地等待中。
次日天沒亮，他便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等待片刻，在妻子的疑問中起床洗漱，步行到離家最近的報刊亭守在外面。
五點半，報亭老板踏著晨光出現。
五點四十五，工作人員開著面包車送來當天最新的報紙。
五點五十分，劉兆康拿到了最新的《東江娛樂報》，看清頭版標題的瞬間，他就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因為他知道，這次廣告效果穩了！
看到原本眉頭緊皺的劉兆康，在看完報紙後笑容滿面地離開，正在整理報紙的老板一臉困惑地從還未整理好的報紙中找到《東江娛樂報》。
展開以後，他直接去找當日頭版頭條所在——
《驚！船王長子被調包，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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