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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俞淅：“……”
無能狂怒，怒擦。
她低頭擰剛才順手帶下來的礦泉水想要喝水，但手錯了好幾下都沒打開，邰禦看她的眼神變得覆雜起來。
“你不是吧？現在什麽爛招都要用了？”
俞淅輕輕白他一眼，“我手上剛塗了護手霜，太滑了，真擰不開。”
邰禦一臉“我聽你編”的表情，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真的，”俞淅見他不信，幹脆手沖他臉伸過去，“不信你聞，乳木果味的。”
邰禦吸取那天她手敲他電腦的教訓，沒等她人湊過來，就先一步轉身離開，拉開和她的距離，“走了。”
從旅館到全譽分校得開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是起得早還是什麽，兩人一路都沒有話，沈默以對窗外越來越陌生的風景。
快到的時候，俞淅接了個電話，似乎是熟人，說待會學校裏頭見。
邰禦這時已經有了些難以言狀的詭異預感了，他總覺得這個人他肯定不想見。
所以等他看見唐良生出來迎接俞淅的時候，他毫不掩飾地震了下肩膀。
具體是不屑還是惱火，他也說不清。
唐良生比他體面多了，微笑著沖他頷首，一副點頭之交的架勢。
邰禦卻再次顯現出他不合時宜的不成熟，撇著頭，當沒看見。
唐良生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對俞淅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奚主任的辦公室。”
俞淅點點頭，跟著他往裏走。
邰禦原地站著沒動。
交了資料，職場那一套有的沒的談話又說了好一會，奚主任才終於肯放兩人出去。
俞淅肩膀塌了塌，再度為自己即將就要開始上班而傷悲。
唐良生停在一樓大廳，笑著問她：“你和邰禦還在一起呢？真是神奇啊。”
俞淅眨眨眼，回了個“是啊”。
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還能回些什麽。
要她自己說，她其實沒有覺得這個事有多神奇。因為分明很簡單啊，兩個人都還愛著，那不顯而易見地還要在一起嗎？
不像那會還在上學，顧及著這個顧及著那個，成年人有的是能力勇氣支配自己的生活，所以除了不愛了，其他都是借口罷了。
唐良生送她到邰禦停車的地方，他還站在那，靠著車門，微微歪頭看著兩人走近，整個人呈現過度放松的狀態。
俞淅覺得他也真是有夠傻的，這麽冷的天不在車裏等，站在外面吹冷風，偏偏還要一副並不怎麽在乎她的模樣。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如果有任何工作上的事都可以聯系我。”唐良生看了看邰禦，和俞淅做告別。
俞淅點頭，朝他莞爾，“好的，謝謝啊。”
唐良生擺手，“沒事，再見。”
俞淅：“再見。”
她禮貌地目送唐良生的背影，覺得，其實唐良生這麽多年好像也沒變啊，還是跟以前上學那會一樣，有點善良，但又有點刻板。
俞淅以前覺得跟隨環境時間變化的人太聰明太難得了，現在看來，其實能一直保持不變的人才是難得的。
“舍不得就去追。”
一道刻薄而又慍怒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從耳後方傳來。
俞淅被硬拽過神，回頭望向他，“啊？什麽？”
邰禦眼神要多冷有多冷，“我說你舍不得就去追他，幹站著幹什麽？”
俞淅揚了揚嘴角，平淡如水的語調：“我確實舍不得。”
空氣中的冷氣似乎都變本加厲為冰碴，凝結團聚在一起，大塊大塊砸下來。
邰禦靜靜盯她幾秒，眼睛裏剛才的冷都結為霜，轉身拉開車門。
“所以我追來了啊。”
邰禦手上動作頓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俞淅走過來，手環住他腰，臉貼著他後背，耳語般呢喃：“我舍不得你，所以就追過來了啊。”
她的懷抱並不暖，就只是一個什麽東西蓋過來了一樣，甚至連起伏的呼吸，都因為衣服穿得多而被蓋住。
可這一切還是不一樣，因為是她，而不一樣。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
“你用不著說這樣違心的話。”他說。
“你也用不著說這樣違心的話。”俞淅回。
邰禦又是一噎。
“松手。”他語氣生硬。
俞淅一下就松開了，還事不關己地打趣他：“我也沒抱很緊嘛，你但凡用一點力就能掙開了，你自己傻站著不動給我抱關我什麽事？”
邰禦拉開車門上車，選擇無視她。
回去的路途開得格外順利，幾乎沒什麽停車和顛簸，車內暖氣又開得足，俞淅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回籠覺。
車逼近旅館，她還沒醒。
邰禦原本還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睡騙他抱她上山，但沒想到車剛停穩熄火，她就醒過來了。
她眼睛裏有一點點迷蒙，但不多。
兩人解安全帶下車，沿著石子路進旅館。
走著走著，俞淅猝不及防地開口：“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裝睡呢？”
邰禦步伐慢了半拍，沒說話。
“然後騙你抱我上去。”俞淅接著說。
邰禦還是不說話。
俞淅又接著補充：“最後趁你把我放在床上時扯著你的衣領往我身上帶。”
邰禦急了：“停啊，沒想那麽遠啊。”
俞淅撇嘴偷笑，“那就是前面的都想到了。”
邰禦速度加快，甩掉她。
*
晚上下去吃飯，沒碰見邰禦人，聽說是出去辦事了，俞淅於是等到十點鐘又下來一趟，直奔後面小別墅去。
她一邊走一邊想，邰禦也太不厚道了，自己享受著這麽個獨棟小別墅，卻留她住套房，一點都不為她著想。
她懷揣著這樣些些怨恨的想法進了他的房間，發現他人在浴室洗澡。
俞淅冷冷笑了一聲，還每次都大義凜然地要趕她出去呢，真要不想讓她進來直接鎖門啊，結果大門不鎖，房間門也不鎖的，就是擺明了想讓她進來嘛。
所以等邰禦從浴室一出來，俞淅眼神就往他身體上放。
邰禦站著沒動，菩薩心腸地讓她看。
看著看著，俞淅覺得光眼神放有點太可惜太不公平了，她就雨露均沾地把手也給放上去了。
邰禦覷她，“手往哪放呢？”
俞淅纖細手指若有似無地捏了下，感受那薄肌上的淩厲線條。
不多不少，剛剛好。
邰禦抓住她越來越過分的手，哂道：“你變態吧？”
俞淅仰著臉，平靜極了，“我的我摸摸怎麽了？你健身不就是為了給我摸的？”
邰禦眉毛挑著，再度被她顛了吧唧的發言而無言。
他把她的手拿開，隨便套了件衣服，問她：“你什麽時候去上班？”
俞淅不滿地坐下，見他桌上竟然有剛打開的柚子，就坐著一邊剝著柚子一邊說道：“你就這麽想趕我走嗎？”
那柚子是陳子琳買來分的，邰禦沒打算要，但陳子琳硬塞，說你不吃給俞淅吃。
邰禦把窗戶關上，又把空調打開，沒搭理她這句話。
俞淅看著他的動作，說道：“還有一個事，我明天要去見一個妹妹，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邰禦手上的動作停下，看向她，狐疑道：“妹妹？”
俞淅點頭，掰了一小半柚子進嘴裏，一時也嘗不出是苦多一點還是酸多一點。
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不管別人多麽稱讚的柚子，但在她吃來，就是又苦又酸，她就從來沒吃過甜的柚子。
“就是認識的一個朋友，她說想請我吃飯，我問她可不可以帶別人，她說可以，我就想讓你和我一起去了啊。”
邰禦在她對面坐下，也順手弄了點柚子過來剝，俞淅要搶，“我自己剝，不用你幫。”
邰禦躲了一下，沒讓她搶到，“我剝給我自己吃，誰要給你了？”
俞淅悻悻挑了挑眉，繼續剝，“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邰禦冷笑一聲，“你是沒車又想讓我當你司機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俞淅剝柚子的動作停下，抽紙擦了擦手上的黏膩，“我要想去打車就是了，方法不還多了去了？”
邰禦低頭沒吭聲，也不知道在沒在聽她說話。
俞淅盯著他的手指，他剛剝完一小瓣完整的，她就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塞進嘴巴裏，口齒不清地做決定：“反正就定下來了，你明天陪我去。”
邰禦手空落落的，一臉冷淡地瞧著她。
俞淅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朝他笑了笑，“我就是覺得你剝的更甜。”
邰禦收回眼神，抽紙擦手，隨意問道：“你國外的朋友？”
俞淅特自覺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搖頭，“不是，就國內一個剛上大學的妹妹，她……高中的上學費用是我資助的，所以知道我回來了，就想請我吃個飯。”
邰禦聞言又看了她一眼。
俞淅沒回視他，淡淡說道：“我在國外還是賺了不少錢呢，雖然都不是正式工作，但兼職的收入也挺可觀的。”
她資助的女生叫袁滿，是她當時跟隨導師一起去見導師德國的一位朋友意外認識的。
德國醫生任職的制度非常特別，很靈活寬泛，醫生可以和雇主商定自己一個星期來上幾天的班，導師的那位朋友，就是一個星期只去三天醫院，平常就去打獵和飛行，他有專業的打獵證和飛行證。
和他同一個辦公室的男醫生是個中國人，導師和她朋友聊天時，兩人就自然而然交談起來。
期間醫生提到他在國內網站和一位高中生聊得非常和洽，說這女孩很喜歡醫學，大學想要學醫，但是學醫的成本眾所周知，而這位女孩本身的家庭條件也不容樂觀。
俞淅好奇：“既然你覺得她在學醫上是有天賦的，那你猶豫資助的點是在認為她可能是騙你的？”
醫生聳了聳肩，尷尬地沖她攤手，“確實難保不會這麽想，畢竟她很主動地提出希望我資助她，我覺得……這還是很值得懷疑的。”
俞淅想，果然她的腦回路和別人就是不一樣哈。
她聽到這個女孩主動找別人資助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女孩好勇敢。
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並沒有因此就被這種環境打壓，認為自己不應該去追求什麽。相反，她願意為自己的夢想去爭取去努力。
而如果她又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的話，為什麽不幫幫她呢？
俞淅盯著地上太陽投射進來的四方的影格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要一個她的聯系方式嗎？”
結果就是一聯系上才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是宛市人。
……
“什麽時間？”
俞淅眨了眨眼，喝下半杯水，明天下午大概四五點，吃完飯她還想去看個電影。
邰禦點頭，順手又把剛才剝好的柚子遞給她，“知道了，你回去吧。”
俞淅拎著那剩下半個柚子回去了。
雖然她也不怎麽喜歡吃柚子，但從他這搶東西，就是會莫名讓她心情愉悅。
*
說是四五點，俞淅午睡過後，三點不到，卻又再度溜到邰禦的房間。
這一次，他的房間裏並沒有人。
浴室也沒有。
正疑惑著，身後傳來和腳步聲一起響起的聲音：“你隨便進別人房間上癮了是吧？”
俞淅扭頭，一臉坦然，“我哪有隨便進別人房間？我只不過是隨便進你房間而已，你又不是別人。”
邰禦還沒說什麽，俞淅又對邰禦床頭櫃做起了評價：“你為什麽要在床頭放一盒紙？”
邰禦人都傻了，“那床頭放什麽？含球的石獅子？”
俞淅右手向下壓了壓，不誠懇地安撫他：“你別激動啊，我只是隨便問一口，你看你這急哄哄的，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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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俞淅：“……”
無能狂怒，怒擦。
她低頭擰剛才順手帶下來的礦泉水想要喝水，但手錯了好幾下都沒打開，邰禦看她的眼神變得覆雜起來。
“你不是吧？現在什麽爛招都要用了？”
俞淅輕輕白他一眼，“我手上剛塗了護手霜，太滑了，真擰不開。”
邰禦一臉“我聽你編”的表情，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真的，”俞淅見他不信，幹脆手沖他臉伸過去，“不信你聞，乳木果味的。”
邰禦吸取那天她手敲他電腦的教訓，沒等她人湊過來，就先一步轉身離開，拉開和她的距離，“走了。”
從旅館到全譽分校得開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是起得早還是什麽，兩人一路都沒有話，沈默以對窗外越來越陌生的風景。
快到的時候，俞淅接了個電話，似乎是熟人，說待會學校裏頭見。
邰禦這時已經有了些難以言狀的詭異預感了，他總覺得這個人他肯定不想見。
所以等他看見唐良生出來迎接俞淅的時候，他毫不掩飾地震了下肩膀。
具體是不屑還是惱火，他也說不清。
唐良生比他體面多了，微笑著沖他頷首，一副點頭之交的架勢。
邰禦卻再次顯現出他不合時宜的不成熟，撇著頭，當沒看見。
唐良生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對俞淅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奚主任的辦公室。”
俞淅點點頭，跟著他往裏走。
邰禦原地站著沒動。
交了資料，職場那一套有的沒的談話又說了好一會，奚主任才終於肯放兩人出去。
俞淅肩膀塌了塌，再度為自己即將就要開始上班而傷悲。
唐良生停在一樓大廳，笑著問她：“你和邰禦還在一起呢？真是神奇啊。”
俞淅眨眨眼，回了個“是啊”。
除了這個她也不知道還能回些什麽。
要她自己說，她其實沒有覺得這個事有多神奇。因為分明很簡單啊，兩個人都還愛著，那不顯而易見地還要在一起嗎？
不像那會還在上學，顧及著這個顧及著那個，成年人有的是能力勇氣支配自己的生活，所以除了不愛了，其他都是借口罷了。
唐良生送她到邰禦停車的地方，他還站在那，靠著車門，微微歪頭看著兩人走近，整個人呈現過度放松的狀態。
俞淅覺得他也真是有夠傻的，這麽冷的天不在車裏等，站在外面吹冷風，偏偏還要一副並不怎麽在乎她的模樣。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如果有任何工作上的事都可以聯系我。”唐良生看了看邰禦，和俞淅做告別。
俞淅點頭，朝他莞爾，“好的，謝謝啊。”
唐良生擺手，“沒事，再見。”
俞淅：“再見。”
她禮貌地目送唐良生的背影，覺得，其實唐良生這麽多年好像也沒變啊，還是跟以前上學那會一樣，有點善良，但又有點刻板。
俞淅以前覺得跟隨環境時間變化的人太聰明太難得了，現在看來，其實能一直保持不變的人才是難得的。
“舍不得就去追。”
一道刻薄而又慍怒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從耳後方傳來。
俞淅被硬拽過神，回頭望向他，“啊？什麽？”
邰禦眼神要多冷有多冷，“我說你舍不得就去追他，幹站著幹什麽？”
俞淅揚了揚嘴角，平淡如水的語調：“我確實舍不得。”
空氣中的冷氣似乎都變本加厲為冰碴，凝結團聚在一起，大塊大塊砸下來。
邰禦靜靜盯她幾秒，眼睛裏剛才的冷都結為霜，轉身拉開車門。
“所以我追來了啊。”
邰禦手上動作頓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俞淅走過來，手環住他腰，臉貼著他後背，耳語般呢喃：“我舍不得你，所以就追過來了啊。”
她的懷抱並不暖，就只是一個什麽東西蓋過來了一樣，甚至連起伏的呼吸，都因為衣服穿得多而被蓋住。
可這一切還是不一樣，因為是她，而不一樣。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
“你用不著說這樣違心的話。”他說。
“你也用不著說這樣違心的話。”俞淅回。
邰禦又是一噎。
“松手。”他語氣生硬。
俞淅一下就松開了，還事不關己地打趣他：“我也沒抱很緊嘛，你但凡用一點力就能掙開了，你自己傻站著不動給我抱關我什麽事？”
邰禦拉開車門上車，選擇無視她。
回去的路途開得格外順利，幾乎沒什麽停車和顛簸，車內暖氣又開得足，俞淅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回籠覺。
車逼近旅館，她還沒醒。
邰禦原本還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睡騙他抱她上山，但沒想到車剛停穩熄火，她就醒過來了。
她眼睛裏有一點點迷蒙，但不多。
兩人解安全帶下車，沿著石子路進旅館。
走著走著，俞淅猝不及防地開口：“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裝睡呢？”
邰禦步伐慢了半拍，沒說話。
“然後騙你抱我上去。”俞淅接著說。
邰禦還是不說話。
俞淅又接著補充：“最後趁你把我放在床上時扯著你的衣領往我身上帶。”
邰禦急了：“停啊，沒想那麽遠啊。”
俞淅撇嘴偷笑，“那就是前面的都想到了。”
邰禦速度加快，甩掉她。
*
晚上下去吃飯，沒碰見邰禦人，聽說是出去辦事了，俞淅於是等到十點鐘又下來一趟，直奔後面小別墅去。
她一邊走一邊想，邰禦也太不厚道了，自己享受著這麽個獨棟小別墅，卻留她住套房，一點都不為她著想。
她懷揣著這樣些些怨恨的想法進了他的房間，發現他人在浴室洗澡。
俞淅冷冷笑了一聲，還每次都大義凜然地要趕她出去呢，真要不想讓她進來直接鎖門啊，結果大門不鎖，房間門也不鎖的，就是擺明了想讓她進來嘛。
所以等邰禦從浴室一出來，俞淅眼神就往他身體上放。
邰禦站著沒動，菩薩心腸地讓她看。
看著看著，俞淅覺得光眼神放有點太可惜太不公平了，她就雨露均沾地把手也給放上去了。
邰禦覷她，“手往哪放呢？”
俞淅纖細手指若有似無地捏了下，感受那薄肌上的淩厲線條。
不多不少，剛剛好。
邰禦抓住她越來越過分的手，哂道：“你變態吧？”
俞淅仰著臉，平靜極了，“我的我摸摸怎麽了？你健身不就是為了給我摸的？”
邰禦眉毛挑著，再度被她顛了吧唧的發言而無言。
他把她的手拿開，隨便套了件衣服，問她：“你什麽時候去上班？”
俞淅不滿地坐下，見他桌上竟然有剛打開的柚子，就坐著一邊剝著柚子一邊說道：“你就這麽想趕我走嗎？”
那柚子是陳子琳買來分的，邰禦沒打算要，但陳子琳硬塞，說你不吃給俞淅吃。
邰禦把窗戶關上，又把空調打開，沒搭理她這句話。
俞淅看著他的動作，說道：“還有一個事，我明天要去見一個妹妹，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邰禦手上的動作停下，看向她，狐疑道：“妹妹？”
俞淅點頭，掰了一小半柚子進嘴裏，一時也嘗不出是苦多一點還是酸多一點。
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不管別人多麽稱讚的柚子，但在她吃來，就是又苦又酸，她就從來沒吃過甜的柚子。
“就是認識的一個朋友，她說想請我吃飯，我問她可不可以帶別人，她說可以，我就想讓你和我一起去了啊。”
邰禦在她對面坐下，也順手弄了點柚子過來剝，俞淅要搶，“我自己剝，不用你幫。”
邰禦躲了一下，沒讓她搶到，“我剝給我自己吃，誰要給你了？”
俞淅悻悻挑了挑眉，繼續剝，“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邰禦冷笑一聲，“你是沒車又想讓我當你司機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俞淅剝柚子的動作停下，抽紙擦了擦手上的黏膩，“我要想去打車就是了，方法不還多了去了？”
邰禦低頭沒吭聲，也不知道在沒在聽她說話。
俞淅盯著他的手指，他剛剝完一小瓣完整的，她就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塞進嘴巴裏，口齒不清地做決定：“反正就定下來了，你明天陪我去。”
邰禦手空落落的，一臉冷淡地瞧著她。
俞淅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朝他笑了笑，“我就是覺得你剝的更甜。”
邰禦收回眼神，抽紙擦手，隨意問道：“你國外的朋友？”
俞淅特自覺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搖頭，“不是，就國內一個剛上大學的妹妹，她……高中的上學費用是我資助的，所以知道我回來了，就想請我吃個飯。”
邰禦聞言又看了她一眼。
俞淅沒回視他，淡淡說道：“我在國外還是賺了不少錢呢，雖然都不是正式工作，但兼職的收入也挺可觀的。”
她資助的女生叫袁滿，是她當時跟隨導師一起去見導師德國的一位朋友意外認識的。
德國醫生任職的制度非常特別，很靈活寬泛，醫生可以和雇主商定自己一個星期來上幾天的班，導師的那位朋友，就是一個星期只去三天醫院，平常就去打獵和飛行，他有專業的打獵證和飛行證。
和他同一個辦公室的男醫生是個中國人，導師和她朋友聊天時，兩人就自然而然交談起來。
期間醫生提到他在國內網站和一位高中生聊得非常和洽，說這女孩很喜歡醫學，大學想要學醫，但是學醫的成本眾所周知，而這位女孩本身的家庭條件也不容樂觀。
俞淅好奇：“既然你覺得她在學醫上是有天賦的，那你猶豫資助的點是在認為她可能是騙你的？”
醫生聳了聳肩，尷尬地沖她攤手，“確實難保不會這麽想，畢竟她很主動地提出希望我資助她，我覺得……這還是很值得懷疑的。”
俞淅想，果然她的腦回路和別人就是不一樣哈。
她聽到這個女孩主動找別人資助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女孩好勇敢。
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並沒有因此就被這種環境打壓，認為自己不應該去追求什麽。相反，她願意為自己的夢想去爭取去努力。
而如果她又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的話，為什麽不幫幫她呢？
俞淅盯著地上太陽投射進來的四方的影格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要一個她的聯系方式嗎？”
結果就是一聯系上才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是宛市人。
……
“什麽時間？”
俞淅眨了眨眼，喝下半杯水，明天下午大概四五點，吃完飯她還想去看個電影。
邰禦點頭，順手又把剛才剝好的柚子遞給她，“知道了，你回去吧。”
俞淅拎著那剩下半個柚子回去了。
雖然她也不怎麽喜歡吃柚子，但從他這搶東西，就是會莫名讓她心情愉悅。
*
說是四五點，俞淅午睡過後，三點不到，卻又再度溜到邰禦的房間。
這一次，他的房間裏並沒有人。
浴室也沒有。
正疑惑著，身後傳來和腳步聲一起響起的聲音：“你隨便進別人房間上癮了是吧？”
俞淅扭頭，一臉坦然，“我哪有隨便進別人房間？我只不過是隨便進你房間而已，你又不是別人。”
邰禦還沒說什麽，俞淅又對邰禦床頭櫃做起了評價：“你為什麽要在床頭放一盒紙？”
邰禦人都傻了，“那床頭放什麽？含球的石獅子？”
俞淅右手向下壓了壓，不誠懇地安撫他：“你別激動啊，我只是隨便問一口，你看你這急哄哄的，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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