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陸霽長了一張精致的臉，鵝蛋臉上骨相硬朗，顴骨較高，鼻梁挺直。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尾上挑，顯得既冷艷又多情，嘴唇偏薄，唇峰明顯，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

她身高1米82，長發染成了栗色，穿了一件藍色的長裙，因為酷愛珠寶，她戴了一條鉆石項鏈，手指上戴了6顆自家品牌的黃金鑲鉆戒指。

她沒有大聲吼他，甚至算不上下命令，只是冷冷清清地說了這六個字，胡照照的腿便再不能往前邁一步。

聽話起初是因為畏懼，但現在已形成習慣。

只不過，雖然相處了一年，胡照照跟她講話時還是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就算是drive，他也總是回避，直到女人的濕透的眸子看向他，對他說，“把眼睛轉回來。”

他照做，可他的眼神往往是迷蒙的，蒙著一層晨霧，他看不清她，只能聞到她身上令他安心的梔子花的沐浴露味道。

然後，他會閉上眼。

“好的，陸總。”

胡照照熟練地把女人手裏的包包拿了過來，跟著她走，在進入電梯時率先去按了電梯，然後又退到女人身後。

在他按電梯時，陸霽看了他一眼。

很乖巧的一張臉，即使在夜裏，眼睛也有著少見的光亮。一年的工作並沒有使他改變多少，他的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被時間摧殘的痕跡，甚至偶爾還會流露出孩子一般無措的神情，這時候，他的天真和笨拙總是讓她忍俊不禁。

她收回眼神，穿著平底皮鞋的腳先邁進電梯。

胡照照跟著進來，仍舊站在她身後。

他們沒有站在一條線上的時候，總是她在前，他在後，她在上，他在下。

在電梯裏，陸霽什麽都沒有說。

她不開口的時候，他更不會說話。

陸霽現在才發現，在站著的時候，他們竟然不熟到這種程度，她以為她可以拿捏任何人，今日卻被一封辭職信攪亂節奏。

回到家，陸霽先換了一身家居服，胡照照摘下胸包，洗了手，去廚房給陸霽準備了一杯蜂蜜水。

他雖然忐忑不安，倒是還沒忘記自己該做什麽。

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而且，他願意為她做，只要她需要。

陸霽換好衣服出來，胡照照正將蜂蜜水放在茶幾上，聽到她的腳步聲，他的神色有點不自然，慢慢地直起腰來，挺直的腰板像一棵茁壯成長的小樹。

陸霽故意盯著他，逼他先開口。

“陸總，我今晚……有點不方便。”和一年前相比，胡照照依然不擅長找借口，因此他的拒絕顯得沒有力度。

但這正是陸霽喜歡他的地方，他嘴巴沒有那麽甜，卻不會對著她撒謊。

她喜歡真誠的人。

所以，一旦他說不要的時候，她不會勉強他。人善被人欺，她覺得不對，就不會那麽做。

只是今天，陸霽發現自己對他有誤解，他在隱瞞什麽。

是什麽呢？到底就是不說嗎？

陸霽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她笑了下，笑容虛虛的，沒有任何內容。

她坐在沙發上，說，“我看了你的辭職報告。”

胡照照站在那裏，渾身一抖，桃花眼霎時瞪大，他慌亂地別開眼。

他該知道，這份辭職報告會到她手裏。

他想把影響降到最小最小，小到讓她覺得，他這個人，未曾在她身邊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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