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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自覺地窺見了鼓破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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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自覺地窺見了鼓破的一刻

“果然,舒律婭不會拒絕同性的呢。不論是對你做什麽。”

柯特扶著天真爛漫的四哥,讓他與自己犯下一樣的罪行,在共犯的聯系間,享受到了報覆帶來的無與倫比的饜足。

命犯女裝大佬的女仆,原本纖弱的神經都要碎成渣了。偏偏揍敵客家族盛產的就是女裝大佬。

由身到心淪陷了的女仆,偶爾會在天光乍現的空隙裏,清醒幾秒鐘。

她強打著精神,抗拒著一前一後包圍自己的,穿著女裝的四少爺、五少爺,把求助的目光望向門口站著的,同樣穿著女裝,是旗袍樣式的大少爺伊爾迷。

操控系念釘植入大腦的依賴,使人渾然不覺對方是這一混亂場景的罪魁禍首。

前方是清醒了,卻沒完全清醒的仆人,後面是辦理完手續歸家的伊爾迷,自作主張的柯特短暫的沈默。作案的幾人面面相覷,最終,獲得了大哥的讚許。

“是我忽略了。”

執行完任務歸來,被二度撬了墻角的男人,走過來,披肩的長發隨著他的走動輕微搖擺。

“生下來自黑暗大陸的生物的子嗣,會賦予揍敵客家族至高無上的身價。我應該早點想到這個方法的。”

最小的弟弟,話少,心思多。樁樁件件,先他一步,踩在至關重要的點子上。伊爾迷肯定了幼弟的做法,“柯特,你立了大功。”

他彎著腰,一下下撫摸著女仆的臉,似在鑒定某種孵化珍寶的儀器。“舒律婭,亞路嘉和拿尼加都很喜歡你,這個角色非你莫屬。”

他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單手握成拳頭,在另一個攤平的手掌前捶了一下,“原來如此,我知道怎麽讓奇犽結束掉他那愚蠢的旅行,心甘情願地回來當家主了。”

伊爾迷左手手指劃到了舒律婭的腹部,右手解開繁覆的盤扣,“下代繼承人也會有眉目的。”

“恭喜你,舒律婭。你終於為你這毫無貢獻的人生,找到了獨一無二的價值。”男人微笑著,在女仆嘴角落下一個親吻,續道:“一切為了揍敵客。”

後來的事情發展如伊爾迷的計算。

為了重視的亞路嘉、拿尼加,奇犽告別朋友,回到枯枯戮山。

他被伊爾迷的計謀困在家族,最後響應眾人的願望,當上了揍敵客家主。

不多時,銀發的新任家主同樣加入了這場奏響著混沌與歡悅的盛宴。

光線晦暗的密室裏,永遠下不了的床。交疊的人影,拉扯的床帳,被噴濺的汙濁……

多麽糜爛不堪的場面。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那世初淳是打出了奇犽的家主線,附帶CG《被網住的蝴蝶》。

因濃郁的香水味在車上昏昏欲睡,打了個盹的世初淳,宛如親身經歷了一回煉獄。

過往的片段揮之不去,洋溢胸腔裏的憤懣、屈辱、不甘,叫用刀跺雞肉,刀片硌到雞骨頭都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良好公民,滿門心思斬草除根。

她要殺人,她怎麽就殺不了人?!

她想說舒律婭不要自盡,沖上去,幹掉伊爾迷,又明確地知曉自己只是一時意氣,無論舒律婭還是自己,兩個人加起來都動不了伊爾迷一根汗毛,何況舒律婭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失憶狀態下,不同境遇裏走出的她。

伊爾迷看到她,只會興奮地認為能調弄的對象增加,給揍敵客家族開枝散葉的苗床多了一個。正好掌握拿尼加,把控下任繼承者奇犽的籌碼加註。

只是,只是啊!

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世初淳額頭撞著出租車的車門,三秒、兩秒、一秒,覆滅的輪回跟著收束的印象被遺忘、埋葬。

少女發熱的大腦冷卻下來,疑惑剛才義憤填膺的理由為何。

出租車散發著憋悶的空氣,車內充斥著載過的乘客雜七雜八的香水味道。世初淳按動車窗升降按鈕,車窗沒動。兩邊車門是緊鎖的狀態。

正前方計程車司機戴著灰色口罩,戴了頂遮掉大半張臉的鴨舌帽。

他通過後視鏡,窺探從昏迷間隙蘇醒的少女,如罪惡的死神向他在劫難逃的獵物揮舞奪命的鐮刀。

今天橫濱照常水深火熱,十字形謀殺案的施暴者至今也沒有被抓到。

小有名氣的演員羽島幽平受聘請的小助理所托,救助到了被送上解剖臺的女藝人聖邊琉璃。

得知喜愛的藝人出事,池袋都市傳說塞爾提當天心情覆雜,沒有出門工作。

她既為出事的聖邊琉璃擔心,又為兩名自己喜歡的藝人能建立連接而感到高興。左思右想,點開了生活在別處聊天室的窗口。

沒池袋都市傳說幹擾的計程車司機,順利地繞道。他載著上了他搶來的車輛的倒黴乘客,行駛向嚴陣以待的屠宰場。

今日,阪口安吾沒按照原定規劃,前往並盛中學,觀看好友織田作之助女兒的演出。

他無可奈何地失了約。

他的身份與職業,規定了他不能隨心所欲,得萬事為自己潛伏的職責服務。

阪口安吾與來自意大利,隸屬彭格列家族的門外顧問拉爾·米爾奇,世初淳同校同學澤田綱吉的親生父親的下屬會談。

會面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掏出對方約見面的談話中心——收在他公文包夾層裏的一張圖片。

那是一位年輕女性的照片。照片裏的女性姿容清艷,周身縈繞的氣質卻偏向於綺麗那一掛。

她左眼底有由某人細致地刺青而成的圖案,是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兩顆水潤的黑眼珠暗沈沈的,仿佛吸納了世間最純粹的黑暗,偏生勉力地保持住內裏的一線光明。

據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團隊介紹,照片中的人曾經擔任揍敵客家族的女仆,先後侍奉過枯枯戮山大宅子的大少爺、五少爺、四少爺、三少爺。

她名作舒律婭,在原先工作的地區有個綽號,叫做蝴蝶。原本作為揍敵客家族的大少爺伊爾迷的掌中蝶起舞。

不知出於什麽緣故,舒律婭在某日借助外力,叛逃出境。

她連夜離開登托拉地區,使用他人的證件,乘坐飛艇離開巴托奇亞共和國,遠赴異都,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

她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再出現,是遠赴意大利,尋求彭格列首領九代目Timoteo的庇護。

總結舒律婭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過往的際遇不可不謂之傳奇。

哪怕現在這個都市傳說、咒靈、吸血鬼各種奇異生物共生的,群魔亂舞的時代,放出舒律婭的生平履歷,也是能被眾人當做茶餘飯後的下酒菜。

但凡講起女性,人們總忽略她的功績,專註她的罵名。

他們對她為彭格列暗殺部隊做出的勳績,以及提供的各國政府要員秘辛不感興趣,只熱衷於探尋她舊去的、新來的風月事。

舒律婭搖身一變,由枯枯戮山平凡的女仆,成為格列首領九代目的夫人,彭格列熱門繼承人XANXUS的繼母。

她穿著通體黑色的禮裝,頭戴紗制小禮帽,由繼子進行吻手禮時,她的繼子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兩人的手掌隔著網格手套觸碰,年輕繼子的面部在驀然燃起的死氣之炎裏顯露得尤為恐怖。

他冷笑地質問美貌的繼母。“懷著我的孩子,嫁給那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頭子?”

而女人只是漠不關心地收回手,“你喝醉了。退下吧。”

彭格列捏造了舒律婭本人死亡的假象,蒙蔽了揍敵客家族、幻影旅團和□□諾斯拉家族。

她過了一段清閑的日子。偏她的繼子糾纏不休,主要是對繼承人的位置糾纏不休。

別的不說,單靠她嫁給了彭格列九代目,還身懷六甲,不管她肚子裏懷著的是他的,還是九代目的,亦或者誰人的骨血,出生了都有和XANXUS與搶奪繼承人位置的風險。

這女人和孩子不能留。

打定主意的XANXUS,命令從屬於他的暗殺部隊,屢次進犯。

結果毫不例外地全叫九代目夫人四兩撥千斤地打了回去,裏面一位貪錢的成員還被收買了,老老實實地待在人家定制的嬰兒床內,流著口水啃金幣。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舒律婭活著一日,她存活的消息就有走漏的概率。

聞風而來的揍敵客家族趕到意大利,與彭格列展開激烈交戰。

在彭格列付出死傷慘重的代價之前,難得過了些年安生日子的舒律婭,再想掩耳盜鈴,假裝自己被蒙在鼓裏,也終究是忍受不了他人為了她犧牲,於是自覺地窺見了鼓破的一刻。

那個她服侍了許多年,也支配了她許多年的男人,在得知她的死訊,親眼見到她的“屍體”後,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相信,固執己見地尋找了她許多年。

橫隔經年的光陰,似乎改變了一些,又似乎從未轉變。

大少爺向她伸出手,偏已經嘗過自在滋味的,他曾經的女仆,現今的自由人,絕不可能再折返回去,繼續做他掌心一只蒙昧地跳舞的蝴蝶。

世初淳果斷地舉起隨身攜帶的裝載著死氣之炎的槍械,連射五發子彈。男人的念能力屏障完美地防禦與彈開不同體系的能力進攻,沈靜的面色沒有半分波動。

直到,她將槍頭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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