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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人不敢再哭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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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人不敢再哭為止

躺回了自己床的伊爾迷大少爺,長期擁抱養成習慣,睡得安然。

被人摟著的舒律婭沒有拒絕的選項。掙紮無果,折騰了一會,只累到了自己,撼動不了沈如泰山的大少爺。

女仆無言以對,沒多久跟著睡了過去。此時情境竟像是那夜初次邀約時的鏡像翻轉。

而後,縱使舒律婭確信自己睡著前躺在個人臥室,醒來了也絕對是在大少爺的房間。

能夠順暢地和人溝通的女仆,向大少爺陳述了這樣做於理不合。

“為什麽於理不合?”

“男女授受不親。”

“那是什麽?”

“是……”

是什麽?

這是什麽詞,何故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明明她自己也不能理解。

見女仆啞口無言,伊爾迷反問,為何之前可以,服侍他沐浴之後就不行。他和先前有什麽區別。

有啊!多養了只雕啊!還是她一只手都握不過來的那種!回想起不大美妙的記憶,舒律婭真恨當時太過震驚以至於看得一清二楚的自己。

年長於大少爺的女仆,臉色乍青又紅,堪比打翻了調料盤。

明知故問的伊爾迷見狀,輕慢地捋起耳邊垂到大腿的長發。

若無視他兩臂發達的肌肉和八風不動的下盤,人的確是挺有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美人形象,也很符合舒律婭失憶前的審美。

第一印象害死人。

縱然舒律婭明確了自己侍奉的大小姐,其實是一位大少爺的現實,在很多方面,她依舊會無意識地將對方看做位處世冷淡的少女,不自覺地遷就、親近。

服從乖順的模樣,正中控制欲強烈的伊爾迷下懷。

分類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對人、事、物的操控,擅長、青睞,乃至於至愛,不論是軀體或精神,都要大包大攬,盡入胸懷。

對揍敵客家族的成員而言,只有他們要不要,沒有能不能。

舒律婭自認為講清楚、捋明白,當事人則玩著她的手指頭,無可無不可地應著。

到了睡覺的時間點,仍是自如地打開她的房門,抱起人,回到自己的寢室安睡。

“我有哪裏沒說清楚嗎?”被放到床面,背部陷入軟塌的舒律婭不解。

“清楚了。”伊爾迷利索地解開女仆的衣扣,對她說:“雙手上舉。”

切換為傀儡形態的女仆,毫無遲疑執行了命令。她的手臂剛舉起來,蓋到胯部的上衣就被拉到了頭頂,然後整件脫下來,換成他喜愛的睡裙款式。

女仆鹹魚打挺的反抗,被伊爾迷強勁的手腕盡數鎮壓。

她高舉的手腕被按在床頭,腰部被摁在靠枕前,兩腿打開,塞進了大少爺的下軀幹。

沒有聚焦的眼神,倒映出大少爺俊美的面容。幾縷黑色的長發垂下來,順著她的臉頰,爬到她的肩胛骨前,極致的墨黑映襯著不見天日的白,是本該溶為骨血的兩種色澤。

伊爾迷拉起人,坐到自己懷中。給人半翻了個身,窺見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若不能折斷它的翅膀,嚴嚴實實地攏入手掌,它就會抓準時機,高飛遠遁。

兩人同樣漆黑的秀發纏在一處,像下起一場暗無天日的瀑布。襯得女仆的腰更細,背更白,勢均力敵的反色使他不自禁俯下身,親吻她的蝴蝶骨。

“適當的害羞能增添主仆情趣,放了量則過猶不及。”

隨手換了舒律婭睡衣的伊爾迷,輕聲訓誡。絲毫沒有顧慮勞務了一天,夜晚還得陪床的女仆心情。他刮了下舒律婭鼻子,像逗弄一只上了心的寵物。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側,虛虛地搭著,“再撒嬌就不可愛了,睡覺吧。”

誰撒嬌啊。

伊爾迷少爺聽的和她說的,不是同一番話嗎?

面對面交談,還能出現第三方傳遞信息有誤的情況?

舒律婭不明白為何兩人總是溝通不成。

次日,舒律婭趁著正午,青天白日,大家腦子都清醒的情況下,和大少爺談了二人共枕的問題。

這是不對的,男女三歲不同席……又是奇奇怪怪的,沒聽過卻蹦出來的陌生句子。總之他們兩人應該分開睡。

伊爾迷聽了,沒聽進去。

或者說聽進去了,單按他理解的方式,過濾掉雜碎的詞匯,只篩選、重組出自己要聽的句式。

是在恃寵而驕啊。伊爾迷理解道。

光晚上跟他一同安枕尤嫌不夠,大張旗鼓地宣示著自主權,進一步要求中午也要同他共眠。

得寸進尺,講的就是這種人吧。

大少爺放下閱讀的書冊,走過來,手放在女仆肩膀。

他還在長身體的年紀,身高已壓過了舒律婭兩個頭。這還不休止,尚有再接再厲,繼續拔高的趨勢。

若大少爺是大小姐,女仆會因為兩人相同的性別,認為大小姐無有不可為。可大小姐變成了大少爺,她就會感到不可言說的壓力,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停住了,伊爾迷本就晦暗不明的雙眸比黑洞深邃,他單手捏住她兩頰的肉,說話蜻蜓點水,以講訴今天的天氣不錯的口氣,深黑的眸光告誡著她,他的言談無半點虛假。

“下次再躲,我就打斷你的腿。”

大少爺他不僅是說到做到的性子,還是沒有說,就會自發去做的人物。

伊爾迷少爺的威厲當前,舒律婭一動都不敢動,任由伊爾迷屈身抱起她,走向臥室。

從那以後,揍敵客家族長子多了個午睡的例事。

也跟著被迫午睡的人形抱枕想,她就不該試圖找說一不二的大少爺講道理。

算了,也沒什麽損失。就當騰個地兒午睡休息好了。

而所謂底線,就是一步退,步步退,直到退無可退,墮入不可預知的深淵。

在一系列生理、心理屏蔽保護機制的作用下,舒律婭在枯枯戮山勞務,算是吃穿不愁。她交到了枯枯戮山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朋友——蘇西。

蘇西教會她何為真正的友善、好意,讓她切實地明白了人和人交友,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

遺憾的是,這一點不論是對舒律婭還是對蘇西來說,都未免太過慘重。

掛好繩索,晾曬完衣服的女仆,預備擺放好收納筐就去找蘇西。她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吃晚餐。

轉過拐角,首先註意到的,是大少爺存在感強烈的身軀。

身高突破一米八的伊爾迷,還在長個子的階段。光站著,就會給人造成一種莫大的壓力,更別提等閑矮他幾個個頭的仆人仰視他時,通常會被他身上自帶的威壓所攝。

舒律婭心裏一咯噔。

“來得正好,舒律婭。”伊爾迷揮動手掌,招她上前。

與她穿著同樣制服的蘇西,站在大少爺的斜後方,被擋得只剩下道灰撲撲的影子。舒律婭以為她是在替伊爾迷少爺整理衣裳。

“大少爺好。”

舒律婭老老實實地打過招呼,低著頭,龜速挪步到朋友身旁。當她準備去牽蘇西的手,意外見到朋友兩只手腕向後翻折,扭曲成雞爪的形狀。

“蘇……西?”舒律婭的視線向上擡。

與她交好的朋友下頷側歪,呈五十七度角傾斜。人嘴巴是打開著的,口水不住地往外流。

蘇西雙眼上翻,像是湖裏缺氧而死的魚浮到水面上,露出白肚皮。她的額頭、嘴巴、雙耳、各自插入了幾顆渾圓的珠子,是大少爺的念能力武器念釘的頭部。

抱著的收納筐脫手,舒律婭跌落在地。

“怎麽了,舒律婭,哪裏不舒服嗎?”

造成當前局面的罪魁禍首,手架在她的肩頭。他的指頭沿著她肩線滑動,並此時此刻並不帶有殺傷力,卻比任何的刀片還要鋒利,形似下一步就要開膛破肚的工具。

伊爾迷滿意地打量著女仆天崩地裂的形容,“哦對,你是不是忘了和我介紹你的朋友。現下看見了,怎麽不再仔細看看?”

長著人臉、人身的惡魔,居高臨下,以仆役們仰視著的,絕對沒辦法被推翻的態勢。

他站在高處俯瞰,翻雲覆雨,輕而易舉。人間的風雨刮不著他,磅礴的情緒淹不沒他,由始至終只有殘酷和冷漠。

伊爾迷的手拂過女仆耳廓,每個觸碰都在她的肌膚上延伸出一片雞皮疙瘩。

“怎麽哭了呢?”

三根手指撫弄著柔嫩的面頰,摩擦到素白的面色暈開一層人造的緋紅。伊爾迷意有所動,動的又或許不只是意。他的嘴唇靠過去,一口一口舔掉了女仆眼角滾落的淚花。

由下而上,啄吻到她的眼球,嚇得人不敢再哭為止。

意猶未盡的人探出舌頭,舔舐著女仆的眼球,強迫其分泌出更多鹹澀苦味的液體。

舒律婭的眼淚是他的,舒律婭的笑容是他的。

舒律婭的身體剖開來,裏面每一根骨頭、皮肉、肌膚、血液,連同胸腔裏包裹的那個心臟挖出來,也要歸屬於他。

哪能為一個不入流的貨色耗費心力。

“舒律婭是在傷心嗎?見到朋友不應該開心?”

伊爾迷掌心蓋住她半張臉,目光在人微微顫動的唇部流連。裏頭應該盛有許多的液體,而不會像眼淚一般苦澀。聽二弟的說法,女性的嘴巴是甜的。

說起來,他的舌頭很長,要是能伸進舒律婭的喉嚨,把她的心臟吃掉就好了。

她就不會在有了他之後,還整天三心二意了吧?

一點都不忠誠。

“我可是很寂寞的哦。舒律婭私底下偷偷交了朋友,也不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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