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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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陸玙走進班級，現在時間還算早，只稀稀落落地坐了十幾個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著話。
她挑了個靠窗的座位，一偏頭看到的就是寬闊的操場。有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在籃球場上，空手作投球的姿勢，引來路上經過的女孩子的側目。
青春期男生特有的臭屁天性。
陸玙笑了笑，收回視線，打開了一本高二化學的教輔書。
她在原來的學校有個外號是“五邊形戰士”，拋卻高一時候本來因為沒打算選就沒有特別上心的文科副科之外，理科六門課中五門都是單科分數遙遙領先的水平，包括讓大部分理科生無比頭痛的語文和英語。
——卻唯獨一門化學拖盡了後腿。
人人開玩笑都說她要是高考的時候沒上清北，那絕對是死在了化學上。
她的化學也絕對不算是差，但在過於優越的其他五門成績面前，實在是有點不夠看。
當然，玩笑歸玩笑，不擅長歸不擅長，再沒有天賦、再不喜歡也還是要好好學的。
何況在臥虎藏龍的市一中裏，她甚至未必算得上一個“優秀學生”。這一點，她一直都有清醒的認識，並且時時提醒自己。
她看書看得認真，也就沒註意班裏人漸漸多了起來。
一中高二分班結果是早早確定好的，由於一班是實驗班，基本上也就集中了那些高一時候就待在尖子班的人，彼此之間差不多都認識，陸玙在一眾熟識的同學面前顯得陌生、卻又很紮眼，但她看上去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低頭看書又很認真，也沒什麽人去打擾她。
直到兩根手指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扣了扣：“這裏有人嗎？”
陸玙擡頭，是一個個子很高、長得極英氣美、鎖骨發在後腦很松散地留了一個短短低馬尾的女生。
她頓了下，然後把有些過界的書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抽了抽：“沒有。”
周晴就在她旁邊坐下了。
陸玙一時間有點拿不準自己是應該繼續看書還是要搭話，對方看上去也不怎麽像熱情的人。
周晴卻開口了：“你是轉學生麽？以前好像沒見過。”
周晴說話是那種乍一聽絕對不帶任何親切意味的語調，甚至有點漫不經心的高傲的意思，但可能是這種說話風格和那張英氣漂亮的臉很適配，是以陸玙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覺得她挺酷的。
當然，更大可能是陸玙實在是對長得好看的人都有點過度包容。
她回答道：“我是剛轉學過來的，以前不在這裏讀。”
一直在前面豎著耳朵聽後面兩個大美女講話的彭臻回過頭來：“我就說嘛！要不然長你這樣我怎麽會沒印象呢？”
周晴踢了他凳子一下。
彭臻賠著笑臉：“晴姐，你化學競賽結果怎麽樣啊？”
陸玙有點好奇地看向她，居然是搞化學競賽的，真是智力驚人。
不擅長化學的陸同學如是想。
周晴道：“就那樣。”
彭臻非常熱心地給陸玙介紹：“晴姐是一中化學女王，誰都知道來著。”
陸玙笑了一下：“那還挺巧的，我化學特別差。”
周晴點了點她的教輔書：“買這種資料，很難不差。”
陸玙：“……”
她心裏正涼颼颼地想著如果不是你長了這張臉我真的不想和你繼續說話了，周晴從書包裏掏出一本白皮書資料出來：
“買這個。”
*
班主任走進來後，教室裏紮堆聊天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但就在吵鬧聲音息下去的前一秒，一個男生還在高聲慘叫：“我段位掉到哭暈！”
這一聲格外顯著，全班哄堂大笑，陸玙也忍不住笑了。
班主任是個看上去很有活力的女老師，她敲了敲講臺：“要不要再給你點時間讓你打回來啊？”
全班又是一陣大笑。
這樣的輕松氛圍讓陸玙原本因外來人身份而有的那份不易察覺的局促淡化了一些。
原來的班級氣氛整體沈悶、大家都在埋頭學習，班主任趙浩天更是一向嚴厲，很少有這種老師和學生打成一片的歡鬧場面，哪怕在開學第一天。
班主任姓胡，叫胡佳，帶的是數學，雖然年紀不大、卻也已經是資歷很深的名師了，和學生說話總是帶著笑的，看上去親切而歡快，但在涉及一些原則性紀律性的問題上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說了班規和大致教學計劃，詳略得當、簡潔明了。
緊接著便是新生開學經典環節——自我介紹。
偏偏胡老師記得陸玙是剛從外校轉來的，非常熱心地叫她：“陸玙同學先來吧，她是剛從外校轉來的，我們一起認識一下。”
周晴原本背靠著後桌，聞言坐直了身體，給她讓開了路。
陸玙也不羞赧，走上臺去，站直以後正要開口時，下面一道特別明顯的女聲——“哇”。
這一聲“哇”直接引起了一群“哇”，然後整個教室都在“哇”。
最突出的就是幾個男生吊著嗓子宛如鬼哭狼嚎的聲音。
雖然很明顯的浮誇表演成分，但陸玙還是有點被整不會了。
這是在幹什麽？？
周晴在臺下嗤笑著搖搖頭，一臉“就知道又是這個b樣”的表情。
班主任給她解圍，笑罵道：“哇什麽哇，剛剛我進來怎麽不哇？”
彭臻非常配合地道：“哇！”
全班又“哇”成了一片，夾雜著幾句“佳姐真的今天太美了！”
陸玙心裏大概有數了，胡佳老師應該也基本都認識這些同學，彼此都比較近來著。
等聲音息下去後，陸玙淡定開口：“各位同學好，我叫陸玙，玙是王字旁加一個與的玙，和小魚的魚同音。我是剛從隔壁市的中學裏轉學過來的，以後就是這個班級的一員了，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下面掌聲雷動，陸玙在掌聲中坐回座位上去。
周晴微微靠近了她一下，低聲道：“反應挺好。你越害羞他們越來勁。”
陸玙這才想起來，也放低了聲音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周晴在書本首頁幹脆利落寫下兩個字，然後往她的方向一推。
上面的字跡潦草而恣意，寫著：周晴。
陸玙想起什麽，問道：“周放是你的弟弟嗎？”
周晴有點詫異：“你從哪認識的這個兔崽子？”
陸玙想起路星城那句帶著點散漫笑意的“我覺得晴姐未必想見你呢”，笑了笑說：“早上迷路碰巧遇到的，他說他姐姐和我在一個班。”
周晴“呵”了一聲，不多說話。
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同學上去自我介紹，陸玙才知道周晴說的“你越害羞他們越來勁”是什麽意思，一個戴著眼鏡、長得很文靜的女生上去自我介紹，下面一直在“哇”，那個女生臉都紅了，下面的同學反而愈加來勁。但她卻也沒有磕磕絆絆，很大方地介紹完自己，不忘記幽默地加了一句“我的業餘愛好是跳舞，如果有同學不介意我跳成扭秧歌的話，可以課餘時間和我一起跳。”
陸玙托著下巴聽著，但著實是沒記住幾個人的臉和名字。
但也沒關系，長長的兩年，總會慢慢熟悉起來的。
輪到周晴的時候，她介紹得很簡短，卻抵擋不住下面同學猛烈的熱情，夾雜著幾聲男女皆有的“女神”！
陸玙笑了，心裏道，她確實是很女神。
但周晴本人卻有點不耐煩，直接點彭臻名字：“彭臻，閉嘴。”
彭臻馬上正襟危坐，做了個在嘴上上拉鏈的動作。
自我介紹之後是選班委。那個長得小小的戴眼鏡女孩高票當選班長，彭臻是學習委員，周晴則做了文體委員。
陸玙對競選班幹部一類的活動毫無興趣，但胡佳顯然是有意讓她盡快融入新環境，於是主動提出要她做數學課代表。
陸玙沒有推辭，表示自己會努力做好份內事的。又惹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班主任是好意，班級裏的同學努力迎新也是好意，推拒好意則向來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漫長的自我介紹和班委選舉環節過去、到了課間的時候，周晴作為文體委員組織人去搬新書，很隨意地問陸玙：“去嗎？”
她看陸玙一副高挑纖細但一看就沒什麽力氣的樣子，本來只是隨便一問，沒指望她真答應。
陸玙卻合上了書，站起身：“去。”
*
和陸玙來到新班級裏基本算是個“全新的外人”相比，路星城初升高中，可以說是一頭紮在了熟人堆裏。
他在這座城市從出生待到現在，從小學開始一直都在這片最好的學校裏穩定升學。
成績好、長得好、性格好、又酷愛籃球和游戲，從小人緣好到大。初中更是到處參加籃球賽，現在班級裏大半都是互相認識的人，是以班委選舉環節，基本上是被所有人推著坐在了那個位置。
他也不推辭，只輕挑挑眉道：“那就謝謝大家的信任了，我努力當個模範班長。”
周放很不客氣地拆臺：“老師我舉報，他昨天晚上還在和我雙排。”
他這個班的班主任是個佛系的笑呵呵男老師，聞言假作嚴肅樣子，看向路星城：“真的假的？”
路星城作乖巧樣子：“老師，我覺得為了迎接新學校新學期，適當地擁有一些年輕人的熱血，不是什麽壞事情，您覺得呢？”
老師馬上裝不下去了，又恢覆了笑瞇瞇的慈祥樣子：“你們嘛，想玩也正常，現在的壓力還不太大，但也別玩過頭嘍。”
說到最後一句還虛虛在所有人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路星城嗯嗯點頭，轉過身的一瞬間，向周放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許多同學都看到了，哄然大笑。
課間時候，路星城帶著班上幾個男生一起去搬新書，正走過拐角的時候，聽到前方“嘩啦”一聲，似乎是很大一摞書被撞倒在地的聲音。
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正捂著眼睛蹲下的陸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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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玙走進班級，現在時間還算早，只稀稀落落地坐了十幾個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著話。
她挑了個靠窗的座位，一偏頭看到的就是寬闊的操場。有幾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在籃球場上，空手作投球的姿勢，引來路上經過的女孩子的側目。
青春期男生特有的臭屁天性。
陸玙笑了笑，收回視線，打開了一本高二化學的教輔書。
她在原來的學校有個外號是“五邊形戰士”，拋卻高一時候本來因為沒打算選就沒有特別上心的文科副科之外，理科六門課中五門都是單科分數遙遙領先的水平，包括讓大部分理科生無比頭痛的語文和英語。
——卻唯獨一門化學拖盡了後腿。
人人開玩笑都說她要是高考的時候沒上清北，那絕對是死在了化學上。
她的化學也絕對不算是差，但在過於優越的其他五門成績面前，實在是有點不夠看。
當然，玩笑歸玩笑，不擅長歸不擅長，再沒有天賦、再不喜歡也還是要好好學的。
何況在臥虎藏龍的市一中裏，她甚至未必算得上一個“優秀學生”。這一點，她一直都有清醒的認識，並且時時提醒自己。
她看書看得認真，也就沒註意班裏人漸漸多了起來。
一中高二分班結果是早早確定好的，由於一班是實驗班，基本上也就集中了那些高一時候就待在尖子班的人，彼此之間差不多都認識，陸玙在一眾熟識的同學面前顯得陌生、卻又很紮眼，但她看上去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低頭看書又很認真，也沒什麽人去打擾她。
直到兩根手指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扣了扣：“這裏有人嗎？”
陸玙擡頭，是一個個子很高、長得極英氣美、鎖骨發在後腦很松散地留了一個短短低馬尾的女生。
她頓了下，然後把有些過界的書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抽了抽：“沒有。”
周晴就在她旁邊坐下了。
陸玙一時間有點拿不準自己是應該繼續看書還是要搭話，對方看上去也不怎麽像熱情的人。
周晴卻開口了：“你是轉學生麽？以前好像沒見過。”
周晴說話是那種乍一聽絕對不帶任何親切意味的語調，甚至有點漫不經心的高傲的意思，但可能是這種說話風格和那張英氣漂亮的臉很適配，是以陸玙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覺得她挺酷的。
當然，更大可能是陸玙實在是對長得好看的人都有點過度包容。
她回答道：“我是剛轉學過來的，以前不在這裏讀。”
一直在前面豎著耳朵聽後面兩個大美女講話的彭臻回過頭來：“我就說嘛！要不然長你這樣我怎麽會沒印象呢？”
周晴踢了他凳子一下。
彭臻賠著笑臉：“晴姐，你化學競賽結果怎麽樣啊？”
陸玙有點好奇地看向她，居然是搞化學競賽的，真是智力驚人。
不擅長化學的陸同學如是想。
周晴道：“就那樣。”
彭臻非常熱心地給陸玙介紹：“晴姐是一中化學女王，誰都知道來著。”
陸玙笑了一下：“那還挺巧的，我化學特別差。”
周晴點了點她的教輔書：“買這種資料，很難不差。”
陸玙：“……”
她心裏正涼颼颼地想著如果不是你長了這張臉我真的不想和你繼續說話了，周晴從書包裏掏出一本白皮書資料出來：
“買這個。”
*
班主任走進來後，教室裏紮堆聊天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但就在吵鬧聲音息下去的前一秒，一個男生還在高聲慘叫：“我段位掉到哭暈！”
這一聲格外顯著，全班哄堂大笑，陸玙也忍不住笑了。
班主任是個看上去很有活力的女老師，她敲了敲講臺：“要不要再給你點時間讓你打回來啊？”
全班又是一陣大笑。
這樣的輕松氛圍讓陸玙原本因外來人身份而有的那份不易察覺的局促淡化了一些。
原來的班級氣氛整體沈悶、大家都在埋頭學習，班主任趙浩天更是一向嚴厲，很少有這種老師和學生打成一片的歡鬧場面，哪怕在開學第一天。
班主任姓胡，叫胡佳，帶的是數學，雖然年紀不大、卻也已經是資歷很深的名師了，和學生說話總是帶著笑的，看上去親切而歡快，但在涉及一些原則性紀律性的問題上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說了班規和大致教學計劃，詳略得當、簡潔明了。
緊接著便是新生開學經典環節——自我介紹。
偏偏胡老師記得陸玙是剛從外校轉來的，非常熱心地叫她：“陸玙同學先來吧，她是剛從外校轉來的，我們一起認識一下。”
周晴原本背靠著後桌，聞言坐直了身體，給她讓開了路。
陸玙也不羞赧，走上臺去，站直以後正要開口時，下面一道特別明顯的女聲——“哇”。
這一聲“哇”直接引起了一群“哇”，然後整個教室都在“哇”。
最突出的就是幾個男生吊著嗓子宛如鬼哭狼嚎的聲音。
雖然很明顯的浮誇表演成分，但陸玙還是有點被整不會了。
這是在幹什麽？？
周晴在臺下嗤笑著搖搖頭，一臉“就知道又是這個b樣”的表情。
班主任給她解圍，笑罵道：“哇什麽哇，剛剛我進來怎麽不哇？”
彭臻非常配合地道：“哇！”
全班又“哇”成了一片，夾雜著幾句“佳姐真的今天太美了！”
陸玙心裏大概有數了，胡佳老師應該也基本都認識這些同學，彼此都比較近來著。
等聲音息下去後，陸玙淡定開口：“各位同學好，我叫陸玙，玙是王字旁加一個與的玙，和小魚的魚同音。我是剛從隔壁市的中學裏轉學過來的，以後就是這個班級的一員了，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下面掌聲雷動，陸玙在掌聲中坐回座位上去。
周晴微微靠近了她一下，低聲道：“反應挺好。你越害羞他們越來勁。”
陸玙這才想起來，也放低了聲音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周晴在書本首頁幹脆利落寫下兩個字，然後往她的方向一推。
上面的字跡潦草而恣意，寫著：周晴。
陸玙想起什麽，問道：“周放是你的弟弟嗎？”
周晴有點詫異：“你從哪認識的這個兔崽子？”
陸玙想起路星城那句帶著點散漫笑意的“我覺得晴姐未必想見你呢”，笑了笑說：“早上迷路碰巧遇到的，他說他姐姐和我在一個班。”
周晴“呵”了一聲，不多說話。
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同學上去自我介紹，陸玙才知道周晴說的“你越害羞他們越來勁”是什麽意思，一個戴著眼鏡、長得很文靜的女生上去自我介紹，下面一直在“哇”，那個女生臉都紅了，下面的同學反而愈加來勁。但她卻也沒有磕磕絆絆，很大方地介紹完自己，不忘記幽默地加了一句“我的業餘愛好是跳舞，如果有同學不介意我跳成扭秧歌的話，可以課餘時間和我一起跳。”
陸玙托著下巴聽著，但著實是沒記住幾個人的臉和名字。
但也沒關系，長長的兩年，總會慢慢熟悉起來的。
輪到周晴的時候，她介紹得很簡短，卻抵擋不住下面同學猛烈的熱情，夾雜著幾聲男女皆有的“女神”！
陸玙笑了，心裏道，她確實是很女神。
但周晴本人卻有點不耐煩，直接點彭臻名字：“彭臻，閉嘴。”
彭臻馬上正襟危坐，做了個在嘴上上拉鏈的動作。
自我介紹之後是選班委。那個長得小小的戴眼鏡女孩高票當選班長，彭臻是學習委員，周晴則做了文體委員。
陸玙對競選班幹部一類的活動毫無興趣，但胡佳顯然是有意讓她盡快融入新環境，於是主動提出要她做數學課代表。
陸玙沒有推辭，表示自己會努力做好份內事的。又惹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班主任是好意，班級裏的同學努力迎新也是好意，推拒好意則向來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漫長的自我介紹和班委選舉環節過去、到了課間的時候，周晴作為文體委員組織人去搬新書，很隨意地問陸玙：“去嗎？”
她看陸玙一副高挑纖細但一看就沒什麽力氣的樣子，本來只是隨便一問，沒指望她真答應。
陸玙卻合上了書，站起身：“去。”
*
和陸玙來到新班級裏基本算是個“全新的外人”相比，路星城初升高中，可以說是一頭紮在了熟人堆裏。
他在這座城市從出生待到現在，從小學開始一直都在這片最好的學校裏穩定升學。
成績好、長得好、性格好、又酷愛籃球和游戲，從小人緣好到大。初中更是到處參加籃球賽，現在班級裏大半都是互相認識的人，是以班委選舉環節，基本上是被所有人推著坐在了那個位置。
他也不推辭，只輕挑挑眉道：“那就謝謝大家的信任了，我努力當個模範班長。”
周放很不客氣地拆臺：“老師我舉報，他昨天晚上還在和我雙排。”
他這個班的班主任是個佛系的笑呵呵男老師，聞言假作嚴肅樣子，看向路星城：“真的假的？”
路星城作乖巧樣子：“老師，我覺得為了迎接新學校新學期，適當地擁有一些年輕人的熱血，不是什麽壞事情，您覺得呢？”
老師馬上裝不下去了，又恢覆了笑瞇瞇的慈祥樣子：“你們嘛，想玩也正常，現在的壓力還不太大，但也別玩過頭嘍。”
說到最後一句還虛虛在所有人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路星城嗯嗯點頭，轉過身的一瞬間，向周放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許多同學都看到了，哄然大笑。
課間時候，路星城帶著班上幾個男生一起去搬新書，正走過拐角的時候，聽到前方“嘩啦”一聲，似乎是很大一摞書被撞倒在地的聲音。
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正捂著眼睛蹲下的陸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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