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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過來的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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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過來的紅酒

謝椋帶著清然回了房間休息,在書房下了兩個小時棋。

海與天的分界線,赤紅的太陽遮住半張臉,霞光漫天,萬裏無雲的天空染上紫色,蔓延到遠方。

海面上,跳出幾只海豚,甲板上的人欣喜歡呼,對於眼前的小姑娘風景有難得的寧靜。

直到海面上再無太陽的影子,夜色籠罩在身邊,海水與夜空共成一色,兒這艘游艇是他們唯一的依靠。

距離煙火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清然看了看時間,和謝椋一起到了甲板上。

海風陣陣,清爽之下,隱藏了些許浪漫。

燈光明亮,天空繁星閃爍,甲板上的人熙熙攘攘。

兩人在護欄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等待煙火的開始。

俞挽歲得到了一點休息時間,她在甲板上張望,時不時拿出小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

撩了一下鬢發,她滿意的笑笑,試圖在人群中找到那個身影。

煙火晚會,他會來嗎?

想到那個男人,俞挽歲便感覺心跳如同小鹿亂撞一般,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微紅的臉頰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同行的人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頰。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今天不熱啊……”

俞挽歲捂住了臉,滿目春光,像是裝下了一片星星。

“沒有……就是想起了一個人……”

女生聽聞,笑著打趣道:“什麽人啊,看你這樣,怕不是喜歡人家吧。”

俞挽歲抿嘴羞澀一笑,宛若一個含苞待放得少女。

“他……叫謝椋……”

俞挽歲從網上知道了那個人的名字,看到了他的照片,滿心歡喜。

原來,叫謝椋麽?

但是消息不多,除了名字和身份之外,她也找不到其他的消息,幾張照片還是媒體發出來的糊照。

俞挽歲臉頰紅撲撲的,四處張望著,端著一杯紅酒慢慢走,終於,在靠近欄桿的位置上,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只是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女生的身影。

俞挽歲得笑容僵在臉上,杏眸微微瞪大,感覺身體裏的血液都停滯了一瞬。

那女生單是背影就已經足矣讓人淪陷,海藻般的長發散在身後,海風吹起的發絲柔順唯美,能看到發量巨多,遮住了小半個身子。

即使穿著直筒的牛仔褲也能看出腿很長,比例逆天。

俞挽歲看不到那張臉,卻看到了謝椋看著她的眼神無比溫柔。

端著盤子的手漸漸收緊,她看著這一幕,竟覺得心臟疼得厲害,仿佛有幾萬根針紮在上面一樣。

眼眶漸漸濡濕,泛起了淚花,她咬了咬牙,決定上前看一看。

這個女生,到底是什麽來歷。

慢慢靠近,俞挽歲絲毫沒註意到身後的人,那對小孩嘻笑打鬧,似乎是惹惱了另一個,其中一個小孩不顧形象的瘋跑起來,撞到了俞挽歲。

俞挽歲一個踉蹌,顛了幾步,沒拿穩手裏的盤子,幾杯紅酒傾倒,隨著俞挽歲趴在地上,夜灑了出來。

好巧不巧,她走那幾步,正好走進了謝椋和清然,因為周圍人本來就多,謝椋也沒有註意到異樣的氣息,對於俞挽歲的靠近,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

謝椋護住了清然,那些紅酒也就灑在了謝椋身上。

與清然同款的淺藍色牛仔褲被潑上了紅酒,白色的襯衫也濺到了一點。

頓時,周圍空出了一大片,知道謝椋身份的人連連後退,不敢再看,生怕波及到自己。

而不知其身份的人,竊竊私語,從旁邊的人的口中得知了兩人的身份,也驚恐而憐憫的看著俞挽歲。

“怎麽這樣……”

“就是說啊……這服務生也太魯莽了……”

“這也不能怪這個孩子吧,如果不是有人撞到她,她也不會摔倒。”

“可是她潑到了謝椋啊,謝椋你知道誰嗎?”

“誰啊?”

“謝家你知道嗎,他就是謝家的家主啊!!”

“啊?真的?他這種身份的人還會來這裏?而且他旁邊的人是誰啊?女朋友?”

“這艘游艇是陸家的,而陸家主和謝椋是朋友,所以才來的,至於他懷裏的?不知道……沒見過……連臉都沒看到……聽說謝椋潔身自好,完全不近女色……”

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俞挽歲掙紮著起身,還未擡頭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身體也無法動彈。

好像是從深淵裏出來的惡魔,冰冷而輕蔑,靈魂都在顫抖。

俞挽歲臉上滿是驚恐,嘴唇不停的顫抖,她僵直的擡頭,看到了一片黑色。

謝椋懷裏護著清然,低眸看著她,神情冷漠,眼神中帶了一絲不悅。

看到他身上的時候紅酒漬,俞挽歲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幾乎身體的反應,她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瑟瑟發抖,宛若一只犯了錯的狗,而她面對的,是如帝王一般的人。

謝椋收回眼神,看了看懷中的清然。

清然身上幹幹凈凈,被他保護的很好,只是發絲有點亂。

眾人這才看清謝椋懷中女生的容貌。

空氣有些三秒的凝滯,下一刻,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像是被神明賦予了生命的完美人偶,是神的傑作,那張臉,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是凡人。

但是……這是誰?

謝椋擔憂的看向清然,柔聲問:“然然,沒事吧?”

清然點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俞挽歲,張了張口,剛想讓她起來,便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

人群分散開來,為後面的人讓了路,匆匆趕來的陸景煊表情緊張,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瞬間明白怎麽回事了。

看到地上瑟瑟發抖得女孩,陸景煊嘆了一口氣,走到謝椋身邊,低聲詢問:“沒事吧?”

謝椋瞥了他一眼,搖搖頭。

“陸景煊,你家的服務員,是不是培訓的不夠?”

說著,謝椋牽住清然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褲子。

“在室外不允許端酒,你們沒有這條規矩嗎?”

謝椋淡淡開口,雖然聽著沒什麽情緒,但是陸景煊能從他的口吻裏聽出不悅。

謝椋很少生氣,喜怒不形於色但也是很溫和的待人,溫和卻疏離。

認識謝椋這麽多年,他第一次見到謝椋有這樣的情緒起伏,陸景煊看到了他身旁的清然,微微蹙眉,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些酒如果不是謝椋擋住,大概率是會潑到清然身上,再根據身高來看,應該會潑到她襯衫上一大片。

想著,陸景煊叫來了總管。

總管早早在旁邊待命,此刻他內心十分害怕,冷汗直冒,兩條腿都在打顫。

“這個人是誰?”

陸景煊皺著眉,指著跪在地上的俞挽歲。

總管顫顫巍巍回答:“她叫俞挽歲,十新來的。”

陸景煊冷笑一聲,拍拍總管的肩膀,道:“新來的就讓她在室外?我怎麽不知道現在管理這麽松懈了。”

總管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話,眼神飄忽。

陸景煊不耐煩得揮揮手,看向謝椋,問道:“謝椋,這次是我疏忽差點傷到嫂子,她是新來的我自然會辭退,你也快去換身衣服,煙火馬上就要開始了。”

陸景煊試圖轉移謝椋註意力,給了總管一個眼神,叫他趕緊把俞挽歲帶出去,然後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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