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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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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我氣喘籲籲地接起電話。

“怎麽氣那麽急?”是林先生的電話。心裏泛起一陣竊喜。

“天啦,我奶奶讓我明天跟著我爸媽晨跑去,還好我偷溜回房間了。”我拍拍胸口,好讓自己聽起來比較冷靜。

“晨跑挺好的。”

我躺在床上,翻滾了幾下,玩起枕頭來。

“那麽冷的天晨跑簡直是史詩級災難好嗎?”

“跑起來就暖了。”

“我上次腿斷了還不能跑呢”,我撒著嬌說,只覺得繼續下去又該無休止了,“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轉移話題?”林睿戳破我的陰謀。

我傻笑了幾聲,算是沈默。

聽我不說話,林睿自己說道:“睡前聽聽你的聲音。”

我笑出了聲音。林睿很會說話,但這種過於表露自我感情的話,卻是極少的。原來這樣懂得隱忍的他,也會說情話呀。

我,如獲至寶。

“所以,林先生是要睡了嗎?”

“嗯。”

“那晚安。”

“晚安。”

大概愛情就是,你一句簡簡單單的情話都能在我的腦海裏掀起滔天大浪,讓我欣喜不已吧。我微博裏,悄悄寫下這一句話。謹以此紀念我與林睿的第一次約會。

模模糊糊之中,看見母親正穿著運動裝,喊我說:“小夭,小夭。”

“嗯。”我應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忽然感覺,冷風席卷整個身體。我終於睜大眼睛,一看,身上厚厚的被子已經被人掀開。

而母親的手正捏著被角。

“媽,把被子給我。”

“我和你爸去晨跑,去不?”

我不說話,搖搖頭。扯下被子,又躺了下去。

被子又被掀開。

“起床運動運動。”母親命令道。

我嘟著嘴搶過被子,捂著耳朵,整個人裝進被窩裏。但母親依然不依不撓地說:“不起床我就跟你耗喔。”

我只好乖乖地起床。到了樓下,跑了沒一兩千米,我就氣喘籲籲,雙手撐在膝蓋上說:“我不行了,你們跑吧。”

“唐小夭,你就跑這麽一會兒就累了?”父親氣息穩穩地說。

“運動總得有個梯度,我這才第一天。”

“黃潔,早啊”

“早呀,啊媛。”

身後追來幾位阿姨。

“這是小夭吧?真孝順,還陪爸媽晨跑。”叫啊媛的女人客套地說。

晨跑就是孝順了?我在內心冷哼。

“就是啰,哪像我們家那臭小子,在國外待著不願回來,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一次。”身穿粉色運動衣的阿姨說道。

於是,好好的一個晨跑,變成了攀比大會,一個個變相卻又想擺出不在意的樣子,把自己子女的事都擺上了臺面。

想來,我的事在背後被說得也不少。 我只覺得她們很是虛偽。想出聲反駁,可別人又沒有說明。我深知,她們最想看到的是我們羞愧承認不如她們的樣子。如果繼續沈默下去,那正是應了她們想要看到的欲望。

我看看母親,她面露微笑,但還是掩飾不了自己的嫌棄。

“爸媽,我們繼續跑吧。”我對爸媽說道,而後對她們露出禮貌的微笑。

與她們口中的子女相比,我已經是爛泥扶不上墻的那種。既然她們讓自己不舒服,不如徹底地坐實了“不怎麽樣”這罪名。

我雖說不打大介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這事到底或多或少的刺激了我那顆傲嬌的心。

我不願意,確實。

我並不後悔把為情自殺當成自己的恥辱,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可以放縱自己自甘墮落,那麽也有站起來的篤定。

我或許感到自卑,但那僅僅來源於自己的內心。只允許自己感到自卑,被別人拿來當談資,那我確實是不爽的。

但怎麽能管住別人的嘴呢?說到底不過是用實力說話。

我便只更努力地寫稿了。

我向來對娛樂圈感興趣,所以給公眾號投稿也多傾向於這方面。

但無論怎麽寫,連退稿的郵件都沒有,更別說征用了。從投稿的那一刻起,心底裏便燃起了數不盡的期待。但基本上一天後,沒收到回覆便隱隱約約知道結果了。

這一天熬夜到深夜。

有時候我也不懂自己的偏執,比如寫作,又比如小希。

“明天能幫我見個人嗎?”班長發來微信。

“見什麽人?”

一問才知道班長被父母催婚。父母雖知她正在接受心理治療,卻不子她喜歡的事女孩。擔心自己的女兒,想著有個人照應怎麽著也是好的。於是安排了個局。

我自己本身是懶得出門的,且準備在屋中潛心寫文。更何況這種事,怎麽好插手。

“你是不大好意思?”我沒有直接回答好不好。

“嗯。”

“也不是不想幫你,班長。只是我覺得這事兒簡單粗暴地告訴人家,可免節外生枝。”

中國人一大特點是好面子,因這面子不知惹出了多少不如意的事情。簡單粗暴聽起來不大文明,但直接這倒是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我躺在被窩裏,雙手舉著手機,一不小心,手機掉在臉上。“疼”!我暗罵。

許久,班長回信。

“嗯。”

我怕她受不了,做出些什麽不好的事。

又繼續說道:“替你見也行,你得在周圍。而且我不跟他聊什麽,我只負責告訴他你不想相親。可以吧?”

“當然,你肯幫忙已經是萬幸了;我順便把當買了,免得別人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人還沒見到。”

到底是懂事的人,想得也是蠻周到的了。

“行,那明天見。”

雖說約好了得出去,臨出門前,我依然在寫稿。謹記著不能遲到,可還是強迫癥地想將手頭的事情做完。等我單擊發送時,恍惚中一看中點,一想到班長寒風中等我時,以及她冷漠的冷笑,我便不由自主地嘮叨:“完了完了,這下班長可得想把我打死了。”

收拾了一下,套上圍巾,我便出去了。

等我到約定場地時,班長果然已經到了。

周圍人來人往。

我遠遠便看見她只穿著兩件薄薄的衣服,盡管短發已被寒風吹得有些飛了,單手插袋的她顯得那麽獨特又那麽的孤獨。起來感受不到她的眼神,我只覺得,淒涼。

心裏默想著,還好自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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