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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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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從窗欞上穿進來,暖暖地鉆進一室旖旎。一夜瘋狂,蘇錦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早晨時,察覺到身邊人起床的動靜,蘇錦累的眼皮都睜不開,只是翻過身又沈沈睡去,直到這會才終於睡足了,腦中漸漸變得清明。

床帳裏伸出一雙潔白的手腕,上面布滿了粉紅的印記,尤其手腕上的一圈紅痕,格外顯眼。

小茹早已聽見動靜,進門來候在一旁,這時猛然看見蘇錦露出的手腕上的“駭人景色”,驚地瞳孔都睜大了一圈。

“王妃!這是……王爺他……”她有些語無倫次。饒是走過一番江湖,見識過一些男女之事,但是這般直白的情狀,真真是第一回見。

蘇錦忙縮回手腕,腦中分明地想起昨夜趙言的瘋狀。

這人的瘋魔,不像是裝的!

只是苦了自己這副身子,實在是慘不忍睹和痛不欲生!

第一回,竟然這麽痛!

她耳邊仿佛還回旋著趙言的輕聲誘哄:乖一些,放松,我輕一點……雲雲。

蘇錦一下子拉過錦被,蒙住了發紅的面龐,這人像是頭一回開葷一樣!動作實在笨拙,真真……讓她很疼!偏他不知滿足,足足將那痛感持續了幾個鐘頭。

一夜的光景,蘇錦只記得那深入肺腑的痛楚了!

良久,蘇錦回神,肚子實在餓的發慌。

“幾時了?”

小茹回道:“未時剛到。”

蘇錦懶懶地起身:“怎的不叫我,晌午都過了。”

小茹上前拉起簾子,眼神不敢去亂瞟:“王爺晨起吩咐了下去,不讓我們擾您的清夢。這才一直等到現在。”

蘇錦輕嗤:“這會子裝什麽好人!”

小茹只當是蘇錦在怪趙言的粗暴行徑,便不出聲接話,只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蘇錦穿衣洗漱。過後,小茹才吩咐人將飲食端了進來。

用罷午膳,蘇錦還是覺得累,靠在小榻上閉著眼小憩。

半晌,她出聲問:“昨日王爺怎麽會發現那茶裏有藥呢?我們去廚房,你沒發現有人跟蹤吧?”

小茹不明所以:“未曾發現什麽可疑之人。王妃覺得有何不妥?”

蘇錦搖搖頭:“沒什麽,現在已是亡羊補牢了。話說,那西廂房的人,王爺沒交代怎麽處理?”

“這個王爺倒是說了,讓您看著辦。”小茹瞧著蘇錦的神色,有些明白過來,昨日說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什麽意思了。

那顧氏女可是國公府的嫡女,聽說脾氣跋扈。她進了王府,往後可不就是沒她們主仆好果子吃麽?

聞言,蘇錦只覺一口氣梗在頸處,悶得喘不上來。

“這人……難不成還在王府內?”蘇錦坐起身,“在府裏過夜了?”

小茹訕訕地回:“不僅過夜,還在王爺這院子外面鬧了一宿呢!最後沒法,張管家使人騙那顧家小姐喝了一杯迷魂藥,才將人拖去廂房裏安置了。這會子……怕是也要醒了。”

蘇錦不禁有些無力:“這我怎麽安排?只怕皇後不日就要召我進宮問罪了。趙言!你真是害人不淺!”

小茹驚地上前撫住蘇錦的手:“王妃怎可直言王爺名諱!”

蘇錦氣憤地腦子都要轉不動了:“就喊!就喊!最好他把我一棍子打出去才好!”

小茹沒法,只慌得連連叫聲“小祖宗”。

蘇錦罵夠了,才坐下來想對策。如今已經這樣,顧氏女還得留下來,否則不光趙言要被言官叱罵,還要連累她得個妒婦的名頭。不僅要在後宮受皇後的罪,還得在前朝遭罪。

罪孽啊!真是罪孽!

忽聽門外一陣嚷嚷。

“睿王妃讓我好等!”

蘇錦聽出,這是顧若雲的聲音。

那顧氏女果然找了來。

蘇錦急忙整理好衣冠,拿出正頭娘子的做派來,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等著顧若雲進門。

顧若雲見著蘇錦果然沒有好臉,腳步重重地頓在門檻內,發出一聲沈重的聲音。

“王妃的模樣,可是越發水靈了。可見,昨日借著我這股東風,得了好事!”

蘇錦微微一笑,強壓下內心的羞赧和不適,鎮靜地看向顧若雲。

“昨夜事發突然,並非我的本意。事已至此,你也別在這裏諷刺挖苦我。如今你便安心留在睿王府,往後我再想法子補償你,如何?”

顧若雲冷笑:“說得好聽,你要如何補償我?再讓王爺中藥麽?你覺得他能蠢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設計?”

“你也知他最嫌惡別人算計他!”蘇錦眼裏的溫度驟然冷卻,迸發出一記寒光,森森地看著顧若雲,“如今你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待他秋後算賬時,你以為你能逃得掉麽?”

“他既然沒將你趕出府去,向你父親要個說法,想必是有心放你一條生路。怎麽,你不是巴巴地要進睿王府,做他的枕邊人,如今我願意幫你,你倒想無事生非?”

顧若雲眼裏溢出一絲虛心:“那你還有什麽法子能幫我?”

蘇錦吐出一口悶氣,慢慢坐下:“你在內宅浸淫多年,籠絡男人的法子必然知道的多,你到時見機行事,我替你打掩護便是。現下,須得先給你在王府裏安排個身份才行。你想得個什麽位份?”

顧若雲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本小姐的身份地位配得上睿王妃的位置!”

蘇錦仿佛看智障一般地看她:“一個王爺還能有兩個正妃?”

“那必然不能!”

“那你當睿王府的正妃,我做什麽?我給你倆做妾?”

顧若雲不說話了,只一雙幽怨的眸子,憤憤地盯著蘇錦看。

蘇錦知道,這是怪她搶了自己的位置。

蘇錦無奈:“放心吧。什麽勞什子王妃,我也不稀得當!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離開,把這位子還給你便是。”

顧若雲臉上露出不可置信,還有人放著這榮華富貴不要麽?更何況,趙言那般絕色,她難道一點不眼饞麽?

蘇錦在沒有心思去管她想什麽,直接定下,顧若雲做側妃,等趙言回來商定好,過兩日便議婚迎娶她過門。

顧若雲沒想到,自己昨晚沒得逞,卻還能這麽順利地進府。

可見,睿王對她也不是毫無感情!畢竟,這睿王府要進來個人,沒他的允許,可謂難如登天!

送走了顧若雲,蘇錦稍微歇息了會兒,便等著趙言回府了。

夜色稍晚,終於傳來趙言回府的消息。

蘇錦就在書房裏等著他進來。

小茹忍不住勸她:“王妃,您可想好了,這顧小姐若是真的留下來,還做了側妃,往後,咱們萬一真的不好過,如何是好?”

蘇錦悠閑地將鬢邊的碎發撫到耳後:“別擔心,我們也待不了多久。隨她去吧。”

“本王倒不知,王妃在這府裏待不了多久了?”趙言的聲音飄了進來,伴隨著門框被重重推開的聲音,驚地屋內的主仆二人雙雙看他。

蘇錦站起身,有些窘迫地問:“怎的走路沒聲兒?”

趙言向小茹使個眼神,小茹便灰溜溜地走出去,默默將門關上。

趙言看著蘇錦有些發紅的臉,知她定是為著昨夜的事害羞,心裏湧上一陣甜蜜,神色也輕松了些。

他面上帶了些笑意,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還疼麽?”

蘇錦頓時大窘,羞澀地瞪他一眼:“明知故問!不正經!”

趙言笑著將她的手捏住:“今夜我輕一些。”

蘇錦嚇得推開他:“休想!昨夜姑且可憐你被……下藥,所以才……往後怎可再繼續!”

趙言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盯著蘇錦:“你還知道本王被下藥了?你都這麽急不可耐地要上本王的床,本王滿足你還不好麽?這才一日,王妃便要翻臉不認賬麽?”

蘇錦掙開他的大掌,往遠處走了兩步:“王爺饒了我吧。那藥不是我本意,實在是被皇後逼得沒法。你知道的,我若不照做,只怕祁寶林在宮裏日子難過。”

趙言卻不吃這套:“祁寶林乃堂堂前隨英歌副閣主,她的本事那麽大,能讓皇後欺負了去?你再裝乖試試。”

趙言欺身往蘇錦身邊去,伸手將人緊緊箍在懷裏,言語又溫軟了下來。

“留在本王身邊,我們這樣相處,不也很好麽?隸王如今被禁足,你也不必害怕他。有本王在,這京都城裏絕沒人敢謀害你。”

蘇錦掙不出他的懷抱,他的聲音慵懶中帶著惑人的沙啞,唇邊的熱氣一陣陣撲在自己的耳畔,酥酥麻麻地,激起身上一陣顫栗。她不知怎麽,竟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心底裏有些饜足,莫名地想要在這懷裏永遠停留下去。

這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牽絆住了自己的步伐和……心。

蘇錦甩了甩頭發,不行,她不想在這裏被圈養一輩子。天下之大,她堂堂鳳蕭宮的宮主,哪裏去不得?非留在這是非之地做什麽?

如今,她留在這裏,只是為了找到恢覆功力的法子。

想到這裏,蘇錦擡迎上趙言的雙眸,那是一雙含情脈脈的動人眼眸,蘇錦看了,都有些要沈陷進去。

她慌忙轉眼去看別處,猶疑一瞬,開口道:“我可以留在這裏,可是,你能不能幫我找到解除軟骨散的藥?我想恢覆武功,這樣……才能有些安全感,才能安心地留在你身邊。”

蘇錦覺得自己撒謊的本事,實在不太熟練,那些話,自己都有些說出口。

下頜猛然被捏住擡起,蘇錦不得不與他四目相對,看著那雙含情的眸子裏慢慢蓄上一層不滿。

“你是不信任本王能護你周全,還是,你根本沒想留在這裏,只哄著本王替你找了解藥來,好方便你全身而退?”

蘇錦楞住,沒想到,這人心思如此深沈、敏銳。

她柔嫩的雙手攀上下頜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嬌笑道:“王爺想多了,妾真的想長久陪伴王爺身側,絕無出走之心。”

趙言的手背被她柔軟的手撫摸著,宛如順了毛的貓兒,心裏頓時湧上一陣舒適與喜悅。

他的唇角綻開一抹壞笑:“空口無憑,不如你證明給本王看。”

蘇錦不解:“如何證明?”

“這樣——”趙言俯身噙住她的唇瓣,雙手桎梏住蘇錦的手腕,不容她躲避絲毫。

“唔……”蘇錦只覺腦中湧來一片霧氣,蒙蒙地直發暈。

恍惚間,人不知何時被他卷上床榻,衣物悉數被褪去,露出一片潔白的肌膚,惹得身上那人悸動不已。

“這算什麽?”蘇錦得了片刻的松懈,急忙拉過錦被遮掩身上的春光。

趙言停下看她:“王妃何意?”

蘇錦有些氣悶:“我們……這樣究竟算什麽?你對我如此,是因為什麽?”

“喜歡你。”

趙言的眼神定格在她的臉上,神色帶了些認真。

“你呢?喜歡我麽?”

蘇錦扭頭不看他:“你可知喜歡是什麽?不是睡覺便能代表喜歡。”

趙言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正對著自己,沈聲道:“這麽多年,我見過的女子太多,沒有哪個人能讓我傾心如此,為她擔憂、為她掛心,更……與她肌膚相觸。尋常女子靠近我,都厭惡的不行,對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戒。怎的,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意麽?”

蘇錦被人當面表白心意,有些羞窘,嘴上卻是不信:“昨兒個還冷眼看我出醜,今日便這般油嘴滑舌,王爺未免太善變。”

趙言看她有些著惱,輕笑道:“這不能怨我。若沒有昨夜的荒唐,本王確實未必看得清自己的心。”

“你……”蘇錦無語,還想反駁,只覺唇上覆來一抹溫熱,呼吸瞬間被奪了去。

她再也掙不開那人的豪取,或許,一開始,自己也沒想真正掙開罷了。

一夜纏綿,頻繁叫水,又將院外的幾人累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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