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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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問問他
小圓桌，家常菜，酒香四溢，盈盈的吊燈下三個少年時期的朋友推杯換盞。
酒足飯飽，帶著任務的田立朝馮靜舉杯，試探道：
“大美女，說說，是什麽讓你這麽堅定地放棄了美利堅？”
馮靜毫不留捏地喝一口酒，笑道：“報效祖國，信嗎？”
“這麽巧，我從五歲開始就這麽立志了”，田立一臉驚嘆，一本正經地扯淡，“要不，我們一起？眾人拾材火焰高啊！”
馮靜捂著嘴格格笑幾聲：“我特別信，畢竟你從十二歲到現在一直挺穩定的。”
田立很有表演天賦地抽著眉頭道：“我是成績不好，但我聽出來了，你不相信我，還在諷刺我。”
馮靜拿筷子抽他的手：“萬惡的資本家，剝削就算了，還要拿我們這些打工仔逗樂。”
吳淩風也笑，垂眼給她夾菜，附和道：“別搭理他。”
田立吭吭咳兩聲，正色道：“馮靜，我認真的，我空有理想卻差點本事，你剛入職不久，對公司的影響不大，我是真希望你能來幫我…”
他像是意外想起吳淩風這麽個編外人員似的，轉頭看著他，認真道：“你也歇了好一陣兒了，不如和馮靜一起來幫我？”
吳淩風掀起眼皮看他，非常有技巧的頓兩秒回道：“似乎和我以前的業務有沖突啊…”
“只要魚塘夠大，還怕釣魚的人多？”田立顫顫眼皮，笑笑，“要不，你們兩先聊聊，我去陽臺抽根煙。”
馮靜看著田立的背影感慨：“他可真是一點沒變，當年我們三一起時，他也是說不上一句正經話就要竄出去抽煙。”
吳淩風喝口茶，垂眼輕描淡寫問道：“你呢？還一門心思想去通迪嗎？”
開朗如馮靜也忍不住輕嘆一口氣：“顧侒根本不需要我。”
抽張紙巾取下眼鏡擦了擦，吳淩風看著她問道：“你回來，是因為他嗎？”
馮靜莞爾一笑：“想什麽呢？我還十八歲嗎？”
吳淩風發自內心應一句：“也沒差太遠”。
暴雨拍擊地面的聲響不絕於耳，夏風帶著潮氣竄進客廳黏糊糊撲在兩人的臉上，餐廳裏沒了田立插科打諢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冷清。
自顧自斟一杯酒，一口飲盡，吳淩風看著她那張落寞的臉淡淡道：
“如果你想讓他看見你，贏他，大約是最有效的方式！”
馮靜擡眼呆呆看著他，不知過了多久，開口問道：“你說，如果我真去叁柒，他會介意嗎？”
吳淩風抿唇思忖片刻，回她，“你其實可以直接問問他。”
……
翌日，大晴，林燁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極認真地描眉梳妝。
不得不說，她爹媽確實給了她一副非常經造的好皮囊，不過睡個好覺，整個人便看起來神清氣爽、活力十足。
自然卷的長發蓬松鋪後背，白色真絲襯衣紮在修身西褲裏，她蹬上一雙高跟鞋離開了家。
一年到頭沒幾天能讓她這麽隆重地拾掇自己，今天馮靜要過來，她不由自主把自己的“備戰指數”調整到了滿格。
下午三點，她在公司附近的出租車候車點接到馮靜。
“馮姐姐，顧董正在開會，預計半小時後能結束，你看你是去會議室等他，還是去我辦公室坐坐？”
馮靜笑融融回她：“天氣真好，要不我們走走？”
林燁點點頭，她也想單獨和她聊兩句。
兩人沿著小徑緩步而行，不多時，便行至那片顧侒曾經踢球的草地。
林燁不自覺駐足眺望。
確實是個好天，藍天白雲，涼風颯颯，科技園區花紅樹茂、碧草如蓋，極目之內萬物生長，生趣盎然。
“馮姐姐…”她欲言又止看向身旁的馮靜。
“怎麽了？”馮靜對她微微一笑，“有話對我說？”
林燁看著她恬靜的臉，鼓足勇氣說道：“對不起，我放不下顧侒，還喜歡他。”
馮靜神色一怔，很快勾唇笑道，“我們兩個淑女總不能為了個男人決鬥吧。”
林燁沒笑，心裏有些難過。
馮靜像是看穿了她心裏的那絲愧疚，故作輕松道：
“過一陣兒，等我也攢點勇氣問問他，如果他還喜歡你，那我就收回我以前說過的話，你覺得行嗎？”
林燁點點頭，她知道顧侒的答案，但她不是勝利者，她只是在剛剛好的時機走進了他的心。
“回去吧”，馮靜拍拍林燁的肩膀，很輕地嘆口氣。
……
風擦著兩人的臉頰，有落葉翻飛，空氣中四散著清朗的愜意。
回去的路上，兩人默契地跳過了剛才的話題，東拉西扯地閑聊了兩句，快到通迪大門時，馮靜猛地問道：
“林燁，顧侒和淩風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這個我真不知道，吳總離開我才來的通迪，也沒機會觀察他倆相處的細節。”林燁沈吟幾秒，把問題還給了她：“你們那麽熟，不如直接問問？”
顧侒告誡過她的，不許在馮靜面前提吳淩風的所作所為，暗示也不行。
馮靜撇撇嘴，“問過，兩人都說沒啥，但我總覺得怪怪的。”
林燁很想問：真有啥了，你會幫誰？當然問不出口，只得隨口調侃了一句：
“兩個大老爺們，一個打死不說，另一個死也不說，這理由是得有多難喧之於口啊…不會是吳總一直愛慕顧侒，後來被我一插足，給氣走了吧？”
馮靜是真沒有想到她的腦洞這麽大，“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說話間馮靜的手機響了，顧侒的電話，他已經開完會了。
掛完電話，她轉頭對林燁說道：“你一起吧，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可以給我一些意見。”
林燁本不想打擾兩人單獨談話，但看她言語間確有其事，便點頭應允了。
……
五樓會客廳，三人圍坐茶幾旁，秘書泡好茶端了上來，
顧侒從不寒暄，馮靜喝一杯熱茶便直奔主題道：
“我有一個中學同學開了一家公司，最近三番兩次地邀請我和淩風加入，我側面了解了一下，他們公司的客戶和通迪是有沖突的，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林燁不自覺輕輕擺了擺頭，心道：吳淩風可真是個人物啊，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摘得幹幹凈凈，還能創造機會拉馮靜組隊。
顧侒垂眼思忖片刻，看著馮靜問道：“我想聽聽你想去的理由。”
馮靜有備而來，緩緩道：
“首先，這家公司過去的業務做得不錯，客戶基礎挺好，接下來想大力往應用領域發展，我有用武之地。
其次，這個同學和我感情基礎不錯，開得條件也算優越，相對於我目前這家企業來說，我能參與決策的範圍更大一些。”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用堅定的眼神掃過林燁和顧侒的臉，接著說道：
“但，如果去，意味著和通迪有可能惡性競爭，我真就不考慮了。”
顧侒若有所思點點頭，起身對二人說道：“你們跟我來。”
三人一同進到他的辦公室，他打開電腦和投影儀，對著墻面上顯現的表格和數據徐徐道：
“隨著硬件投入的漸趨完善，用戶智能化意識的普及，未來三年，我們所參與的行業在應用與服務的投入將迎來質的飛躍……
你們可以看到，單單其中一個行業明年全國的預期投入都超過200個億，沒有哪家公司能把這個蛋糕獨吞了…”
他沈沈掃一眼正認真聽他說話的二人，看著馮靜說道：“我覺得是個機會，你不用考慮這家企業和通迪的競爭關系！”
林燁握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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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圓桌，家常菜，酒香四溢，盈盈的吊燈下三個少年時期的朋友推杯換盞。
酒足飯飽，帶著任務的田立朝馮靜舉杯，試探道：
“大美女，說說，是什麽讓你這麽堅定地放棄了美利堅？”
馮靜毫不留捏地喝一口酒，笑道：“報效祖國，信嗎？”
“這麽巧，我從五歲開始就這麽立志了”，田立一臉驚嘆，一本正經地扯淡，“要不，我們一起？眾人拾材火焰高啊！”
馮靜捂著嘴格格笑幾聲：“我特別信，畢竟你從十二歲到現在一直挺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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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靜拿筷子抽他的手：“萬惡的資本家，剝削就算了，還要拿我們這些打工仔逗樂。”
吳淩風也笑，垂眼給她夾菜，附和道：“別搭理他。”
田立吭吭咳兩聲，正色道：“馮靜，我認真的，我空有理想卻差點本事，你剛入職不久，對公司的影響不大，我是真希望你能來幫我…”
他像是意外想起吳淩風這麽個編外人員似的，轉頭看著他，認真道：“你也歇了好一陣兒了，不如和馮靜一起來幫我？”
吳淩風掀起眼皮看他，非常有技巧的頓兩秒回道：“似乎和我以前的業務有沖突啊…”
“只要魚塘夠大，還怕釣魚的人多？”田立顫顫眼皮，笑笑，“要不，你們兩先聊聊，我去陽臺抽根煙。”
馮靜看著田立的背影感慨：“他可真是一點沒變，當年我們三一起時，他也是說不上一句正經話就要竄出去抽煙。”
吳淩風喝口茶，垂眼輕描淡寫問道：“你呢？還一門心思想去通迪嗎？”
開朗如馮靜也忍不住輕嘆一口氣：“顧侒根本不需要我。”
抽張紙巾取下眼鏡擦了擦，吳淩風看著她問道：“你回來，是因為他嗎？”
馮靜莞爾一笑：“想什麽呢？我還十八歲嗎？”
吳淩風發自內心應一句：“也沒差太遠”。
暴雨拍擊地面的聲響不絕於耳，夏風帶著潮氣竄進客廳黏糊糊撲在兩人的臉上，餐廳裏沒了田立插科打諢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冷清。
自顧自斟一杯酒，一口飲盡，吳淩風看著她那張落寞的臉淡淡道：
“如果你想讓他看見你，贏他，大約是最有效的方式！”
馮靜擡眼呆呆看著他，不知過了多久，開口問道：“你說，如果我真去叁柒，他會介意嗎？”
吳淩風抿唇思忖片刻，回她，“你其實可以直接問問他。”
……
翌日，大晴，林燁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極認真地描眉梳妝。
不得不說，她爹媽確實給了她一副非常經造的好皮囊，不過睡個好覺，整個人便看起來神清氣爽、活力十足。
自然卷的長發蓬松鋪後背，白色真絲襯衣紮在修身西褲裏，她蹬上一雙高跟鞋離開了家。
一年到頭沒幾天能讓她這麽隆重地拾掇自己，今天馮靜要過來，她不由自主把自己的“備戰指數”調整到了滿格。
下午三點，她在公司附近的出租車候車點接到馮靜。
“馮姐姐，顧董正在開會，預計半小時後能結束，你看你是去會議室等他，還是去我辦公室坐坐？”
馮靜笑融融回她：“天氣真好，要不我們走走？”
林燁點點頭，她也想單獨和她聊兩句。
兩人沿著小徑緩步而行，不多時，便行至那片顧侒曾經踢球的草地。
林燁不自覺駐足眺望。
確實是個好天，藍天白雲，涼風颯颯，科技園區花紅樹茂、碧草如蓋，極目之內萬物生長，生趣盎然。
“馮姐姐…”她欲言又止看向身旁的馮靜。
“怎麽了？”馮靜對她微微一笑，“有話對我說？”
林燁看著她恬靜的臉，鼓足勇氣說道：“對不起，我放不下顧侒，還喜歡他。”
馮靜神色一怔，很快勾唇笑道，“我們兩個淑女總不能為了個男人決鬥吧。”
林燁沒笑，心裏有些難過。
馮靜像是看穿了她心裏的那絲愧疚，故作輕松道：
“過一陣兒，等我也攢點勇氣問問他，如果他還喜歡你，那我就收回我以前說過的話，你覺得行嗎？”
林燁點點頭，她知道顧侒的答案，但她不是勝利者，她只是在剛剛好的時機走進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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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燁，顧侒和淩風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這個我真不知道，吳總離開我才來的通迪，也沒機會觀察他倆相處的細節。”林燁沈吟幾秒，把問題還給了她：“你們那麽熟，不如直接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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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老爺們，一個打死不說，另一個死也不說，這理由是得有多難喧之於口啊…不會是吳總一直愛慕顧侒，後來被我一插足，給氣走了吧？”
馮靜是真沒有想到她的腦洞這麽大，“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說話間馮靜的手機響了，顧侒的電話，他已經開完會了。
掛完電話，她轉頭對林燁說道：“你一起吧，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可以給我一些意見。”
林燁本不想打擾兩人單獨談話，但看她言語間確有其事，便點頭應允了。
……
五樓會客廳，三人圍坐茶幾旁，秘書泡好茶端了上來，
顧侒從不寒暄，馮靜喝一杯熱茶便直奔主題道：
“我有一個中學同學開了一家公司，最近三番兩次地邀請我和淩風加入，我側面了解了一下，他們公司的客戶和通迪是有沖突的，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林燁不自覺輕輕擺了擺頭，心道：吳淩風可真是個人物啊，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摘得幹幹凈凈，還能創造機會拉馮靜組隊。
顧侒垂眼思忖片刻，看著馮靜問道：“我想聽聽你想去的理由。”
馮靜有備而來，緩緩道：
“首先，這家公司過去的業務做得不錯，客戶基礎挺好，接下來想大力往應用領域發展，我有用武之地。
其次，這個同學和我感情基礎不錯，開得條件也算優越，相對於我目前這家企業來說，我能參與決策的範圍更大一些。”
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用堅定的眼神掃過林燁和顧侒的臉，接著說道：
“但，如果去，意味著和通迪有可能惡性競爭，我真就不考慮了。”
顧侒若有所思點點頭，起身對二人說道：“你們跟我來。”
三人一同進到他的辦公室，他打開電腦和投影儀，對著墻面上顯現的表格和數據徐徐道：
“隨著硬件投入的漸趨完善，用戶智能化意識的普及，未來三年，我們所參與的行業在應用與服務的投入將迎來質的飛躍……
你們可以看到，單單其中一個行業明年全國的預期投入都超過200個億，沒有哪家公司能把這個蛋糕獨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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