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和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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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和阿都
你是沒見過我大哥小時候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炸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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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靈廷發生了兩件大事。
五番隊的天才副隊長順利通過隊長考核，晉升為三番隊隊長。
朽木家宗家少主繼任朽木家家主。
貴族之首朽木家家主繼任典禮容不得半分差池，森奈作為宗家公主，提前了半月便被召回朽木府，學習典禮的各種禮節。
半月中，每天除了被灌輸典禮的註意事項，學習各種禮儀，就是被喚去試禮服，一件件繁覆的禮服，穿上又脫下，差一點將她累哭。
“比花姐的劍道課還要累。”
森奈哭喪著臉，站在一堆侍從中間，任由侍從將一層層禮服套在她身上。
半個月中別說是去找市丸銀，就連走出家門都沒半點空閑。
穿慣了死霸裝，又在十三番隊自由慣了的森奈，從未受過這種拘束，可這是哥哥白哉繼任家主的大典，再多規矩和禮儀她都要學會。
終於熬到了典禮結束，她第一時間回到房間，一股腦將頭上的珠釵，身上繁重的禮服扒了個幹凈。
吩咐侍從們離開後，她幹脆散下一頭青絲，只穿著白色的真絲裏衣，毫無形象地躺在美人榻上，算是對半個月來的自己一次犒賞。
屋內烤著炭盆，暖和和地讓人精神放松，多日來的疲倦漸漸侵襲上來，半睡半醒間，有人撩起她的長發，繞在指尖把玩起來，還時不時用發梢輕撓她的臉頰。
“唔……”漂亮的藍眸睜開了一條縫，迷迷糊糊地看向身旁，“阿銀？”
“嗯，我在。”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森奈倏地睜開了眼，看向一旁的銀發男人。
男人撐著腦袋側躺在美人榻上，另一只手握著她的一小撮長發，一圈圈纏上指尖。
“阿銀！”確認了是半月未見的市丸銀，森奈又驚又喜，當即撲入這個男人懷中。
穩穩摟住鉆入懷中的少女，銀低頭嗅了嗅獨屬於這只傻兔子的馨香，若不是知曉家主繼任典禮的重要，他才不會忍著半個月沒來找他的傻兔子。
摸了摸少女身上薄薄的衣料，他的嘴角輕輕向上一勾。
自從他的傻兔子恢覆記憶，對他的依戀似乎也恢覆到了當年在流魂街那般，穿著單薄的裏衣，毫無顧忌地鉆入他的懷中，每晚與他相擁而眠。
可他的傻兔子完全沒有意識到穿著這樣的衣服，鉆入男人懷中意味著什麽。
深深吸了口，方才壓下心底想做壞事的念頭。
“過幾日是百花節慶典，今天流魂街有煙火，森奈想不想去流魂街逛逛？”
“好呀好呀。”一聽說去流魂街看煙火，傻兔子立即坐起身。
挑了身繡有金色牡丹的袴裙穿好，就迫不及待拽著市丸銀準備從窗口溜出朽木家。
“不著急，現在離天黑還早，”銀一把回拉住森奈，將這只歡脫的兔子帶到梳妝臺旁，拿起梳妝臺上精雕的檀木梳，“這麽好看的衣服還是搭配一個好看的發型才好。”
恍惚間，兩人好似又回到了在流魂街的歲月裏，在滿園的玫瑰花中，少年拿出一支兔子銀簪，替女孩綰起半紮的丸子頭。
“就用阿銀送我的那支發簪吧。”森奈從首飾盒中取出兔子銀簪。
“不呢。”
市丸銀抽出她手中的發簪，放置在一旁，又從懷中取出另一支發簪，款式和兔子銀簪一樣，只是原本的銀簪變成了金簪，簪頭桂花叢中白玉雕刻的兔子，配上紅寶石制作的眼睛，乖巧又嬌憨。
“哇啊，好漂亮的簪子！”
“喜歡就好，”銀笑瞇瞇地將手中的發簪插入少女的發間，“森奈值得最好的首飾。”
年少時囊中羞澀，送一支定制的銀簪已是極限，如今，即便是最昂貴的首飾，只要森奈喜歡，他都可以買了送給她。
鏡中的少女，雪腮透著粉紅，小心翼翼將那支兔子銀簪放入首飾盒。
“只要是阿銀送的，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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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林安已做好了百花節慶典的準備，各大商鋪門口擺滿了不同品種的鮮花盆栽，整個街道彌漫著濃郁的花香。
森奈本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歡喜的不得了，像一支歡快的兔子，不停四處張望，還時不時同市丸銀介紹鮮花的品種。
“百花節那天，鮮花會更多，到時候一定要來找一找有沒有新品種的玫瑰。”
“好呀，”銀笑瞇瞇應聲，“我陪你來。”
天色漸晚，兩人在一家食肆用完晚餐，便瞬步飛上潤林安最高的建築，可這一次，有人先他們一步搶先占了這個視界絕佳之地。
“這個靈壓是……”森奈揉了揉眼睛，看向黑暗中的兩道身影。
“阿都……那個……我……我……你……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靈壓，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於緊張，暗處的兩人都沒發現森奈和市丸銀的到來。
轉頭望了望市丸銀，見對方翹著嘴角笑了起來，森奈也咧嘴偷偷一笑，緊接著兩人心照不宣斂起了靈壓，貓起身子躲進了暗處。
“海燕，你怎麽了？”桃城都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沒……沒……就是就是想……對你說……”結結巴巴的聲音，哪裏還有半分十三番隊三席颯爽的模樣。
“什麽？”
“你……願不願意……”
十三番隊祖傳的關鍵時候說話結巴，一句話扭扭捏捏，卡在嘴裏就是說不出口。
“願意什麽？”
被喜歡的姑娘催促，海燕幹脆心一橫，問出了心中所想，“阿都，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當我的妻子？”
四周安靜了下來，靜到可以清晰的聽到樓下路人之間的交談。
桃城都久久沒有回應，就在森奈都被這氣氛熏陶到緊張起來，黑暗中才緩緩響起桃城都的聲音。
“讓我想想……”
簡簡單單四個字揉進了晚風，隨風而去。
桃城都離開了，留下那個高大的身影獨坐在黑暗中。
森奈同市丸銀對視了一眼，對方朝她攤了攤手，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思索了片刻，森奈還是站起身。
“海燕。”
黑暗中的身影頓了頓，沒有接話。
見狀，森奈有些擔憂地上前幾步，同市丸銀一道走到海燕身旁，一左一右坐在這落寞的男子身旁。
“副隊長……阿都她沒有答應……”
陽光開朗大男孩此刻一點也開朗不起來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頹敗下去。
隔離許久，一直未曾說話的市丸銀突然開口。
“呀，可是她也沒拒絕，不是麽？”
一句話點醒了這個垂頭喪氣的男人，頹敗之氣立即煙消雲散。
“對呀，阿都也沒拒絕！”陽光開朗又回到了海燕身上，這個男人還不忘使勁拍了拍市丸銀的後背，“好兄弟，你說的對！我怎麽沒想到。”
看著瞬間又元氣滿滿的海燕，森奈暗暗松了口氣。
“副隊長……可以幫我一個忙麽？”
“可以啊，什麽忙？”
“那個……”海燕抓了抓頭發，一臉不好意思道，“我想知道阿都的想法，那個……你們都是女孩子嘛，可不可以幫我……”
“沒問題，”不等海燕說完，森奈便知道他想說的事，“我看得出，你在阿都心裏也是特別的，她這次沒答應，一定是有什麽顧慮，我去幫你問問。”
一束束煙火躥上夜空，在黑色的畫布上染出一朵朵絢麗的花團。
五光十色的花團下，陽光大男孩興奮到直搓手，“如果阿都答應了，副隊長，還有銀，你們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嗯呢，一定會去，我們還會給你準備賀禮。”森奈笑嘻嘻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
桃城都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在卻堅韌無比的女人，對森奈來說，在處理隊務上，她是一名得力下屬，可離開了工作，她又是無話不談的密友，更是姐姐一般的存在。
這樣一位性格堅毅，從未掉過眼淚的女子，卻在三年前，海燕出任務受傷昏迷時，守在海燕身邊哭了一整晚。
阿都也是喜歡海燕的，這一點森奈無比確信。
既然應承了海燕，總要將事情辦妥，何況森奈也希望兩位兩情相悅的好友，能最終走到一起。
本想等回到十三番隊後，再尋個合適的時機，問一下桃城都的真實想法，不曾想她剛到隊舍，桃城都就找到了她。
“阿都！你來啦，我從家裏帶了些零嘴，你正好可以帶些回去。”
桃城都脫下鞋，走進和室，坐下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阿都，你快嘗嘗這個核桃酥，我特地吩咐朽木府的廚子做的，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核桃味的點心了。”
森奈將精心包裝的點心推至桃城都面前。
桃城都也不客氣，當即拆開核桃酥包裝，捏起一塊淺淺咬了一口。
吃完手中的核桃酥，桃城都突然垂下眼眸。
“森奈……”
女人低著頭，雙手無意識的把玩起核桃酥包裝盒上的紅色絲帶。
“怎麽了？阿都？”
見狀，森奈立即放下手中桂花酥，兩人相識二十年，桃城都的這副神情，明顯是心中有事，想找她傾訴。
“海燕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這是好事呀，阿都喜歡的人，不也是海燕嗎？”
“能遇到海燕，是我的幸運，可是……”桃城都低下頭，額前的碎發順著她的動作垂在臉頰兩側，“海燕是貴族，我只是流魂街的平民。”
原來是這個原因……
森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起初她還擔心是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麽誤會，才讓阿都沒有答應海燕的求婚。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海燕不會在乎這些的，況且……”森奈頓住話語，垂眸思考了片刻。
海燕在不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都有她自己的驕傲，她因身份而自卑，就必須在別處幫她找到自信。
“瀞靈廷以力量為尊，你是十三番隊的席官，是貴族還是平民都不重要，海燕娶到你才是幸運呢。”
“瀞靈廷不少死神都是出生流魂街，好幾位隊長和副隊長，還有席官都是出身流魂街，那些貴族見了他們不也得用敬語稱呼他們麽。”
“就連我哥哥見到那些隊長們，也要尊稱一聲‘某某隊長’。”
“再說我們的總隊長吧，元柳齋老師也是出生流魂街，你看有哪個貴族敢在他面前擺架子，也不怕被流刃若火燒成渣，我哥那個暴脾氣見了他，都乖得跟鵪鶉一樣。”
聽到‘鵪鶉’兩字，桃城都禁不住‘噗’一聲笑出了聲，結果被還未完全下咽的核桃酥嗆住，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森奈趕忙倒了杯水遞過去，還不忘繼續編排白哉。
“嘿嘿，你是沒見過我大哥小時候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炸藥桶，遇到事最多只能忍著數十下不發火，可是在總隊長面前，哈哈，比鵪鶉還乖。”
桃城都的心結似乎解開了一些，可依舊有些猶豫在面上。
“我聽聞冬月家族想和志波家族聯姻，海燕一直想要振興志波家族，若是……”
“如果他選擇聯姻這種方式來振興家族，那我就真的看不起他了，”森奈搖了搖頭，“而且，我相信海燕絕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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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宗家少主繼任朽木家家主。
貴族之首朽木家家主繼任典禮容不得半分差池，森奈作為宗家公主，提前了半月便被召回朽木府，學習典禮的各種禮節。
半月中，每天除了被灌輸典禮的註意事項，學習各種禮儀，就是被喚去試禮服，一件件繁覆的禮服，穿上又脫下，差一點將她累哭。
“比花姐的劍道課還要累。”
森奈哭喪著臉，站在一堆侍從中間，任由侍從將一層層禮服套在她身上。
半個月中別說是去找市丸銀，就連走出家門都沒半點空閑。
穿慣了死霸裝，又在十三番隊自由慣了的森奈，從未受過這種拘束，可這是哥哥白哉繼任家主的大典，再多規矩和禮儀她都要學會。
終於熬到了典禮結束，她第一時間回到房間，一股腦將頭上的珠釵，身上繁重的禮服扒了個幹凈。
吩咐侍從們離開後，她幹脆散下一頭青絲，只穿著白色的真絲裏衣，毫無形象地躺在美人榻上，算是對半個月來的自己一次犒賞。
屋內烤著炭盆，暖和和地讓人精神放松，多日來的疲倦漸漸侵襲上來，半睡半醒間，有人撩起她的長發，繞在指尖把玩起來，還時不時用發梢輕撓她的臉頰。
“唔……”漂亮的藍眸睜開了一條縫，迷迷糊糊地看向身旁，“阿銀？”
“嗯，我在。”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森奈倏地睜開了眼，看向一旁的銀發男人。
男人撐著腦袋側躺在美人榻上，另一只手握著她的一小撮長發，一圈圈纏上指尖。
“阿銀！”確認了是半月未見的市丸銀，森奈又驚又喜，當即撲入這個男人懷中。
穩穩摟住鉆入懷中的少女，銀低頭嗅了嗅獨屬於這只傻兔子的馨香，若不是知曉家主繼任典禮的重要，他才不會忍著半個月沒來找他的傻兔子。
摸了摸少女身上薄薄的衣料，他的嘴角輕輕向上一勾。
自從他的傻兔子恢覆記憶，對他的依戀似乎也恢覆到了當年在流魂街那般，穿著單薄的裏衣，毫無顧忌地鉆入他的懷中，每晚與他相擁而眠。
可他的傻兔子完全沒有意識到穿著這樣的衣服，鉆入男人懷中意味著什麽。
深深吸了口，方才壓下心底想做壞事的念頭。
“過幾日是百花節慶典，今天流魂街有煙火，森奈想不想去流魂街逛逛？”
“好呀好呀。”一聽說去流魂街看煙火，傻兔子立即坐起身。
挑了身繡有金色牡丹的袴裙穿好，就迫不及待拽著市丸銀準備從窗口溜出朽木家。
“不著急，現在離天黑還早，”銀一把回拉住森奈，將這只歡脫的兔子帶到梳妝臺旁，拿起梳妝臺上精雕的檀木梳，“這麽好看的衣服還是搭配一個好看的發型才好。”
恍惚間，兩人好似又回到了在流魂街的歲月裏，在滿園的玫瑰花中，少年拿出一支兔子銀簪，替女孩綰起半紮的丸子頭。
“就用阿銀送我的那支發簪吧。”森奈從首飾盒中取出兔子銀簪。
“不呢。”
市丸銀抽出她手中的發簪，放置在一旁，又從懷中取出另一支發簪，款式和兔子銀簪一樣，只是原本的銀簪變成了金簪，簪頭桂花叢中白玉雕刻的兔子，配上紅寶石制作的眼睛，乖巧又嬌憨。
“哇啊，好漂亮的簪子！”
“喜歡就好，”銀笑瞇瞇地將手中的發簪插入少女的發間，“森奈值得最好的首飾。”
年少時囊中羞澀，送一支定制的銀簪已是極限，如今，即便是最昂貴的首飾，只要森奈喜歡，他都可以買了送給她。
鏡中的少女，雪腮透著粉紅，小心翼翼將那支兔子銀簪放入首飾盒。
“只要是阿銀送的，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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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林安已做好了百花節慶典的準備，各大商鋪門口擺滿了不同品種的鮮花盆栽，整個街道彌漫著濃郁的花香。
森奈本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歡喜的不得了，像一支歡快的兔子，不停四處張望，還時不時同市丸銀介紹鮮花的品種。
“百花節那天，鮮花會更多，到時候一定要來找一找有沒有新品種的玫瑰。”
“好呀，”銀笑瞇瞇應聲，“我陪你來。”
天色漸晚，兩人在一家食肆用完晚餐，便瞬步飛上潤林安最高的建築，可這一次，有人先他們一步搶先占了這個視界絕佳之地。
“這個靈壓是……”森奈揉了揉眼睛，看向黑暗中的兩道身影。
“阿都……那個……我……我……你……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靈壓，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於緊張，暗處的兩人都沒發現森奈和市丸銀的到來。
轉頭望了望市丸銀，見對方翹著嘴角笑了起來，森奈也咧嘴偷偷一笑，緊接著兩人心照不宣斂起了靈壓，貓起身子躲進了暗處。
“海燕，你怎麽了？”桃城都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沒……沒……就是就是想……對你說……”結結巴巴的聲音，哪裏還有半分十三番隊三席颯爽的模樣。
“什麽？”
“你……願不願意……”
十三番隊祖傳的關鍵時候說話結巴，一句話扭扭捏捏，卡在嘴裏就是說不出口。
“願意什麽？”
被喜歡的姑娘催促，海燕幹脆心一橫，問出了心中所想，“阿都，你願不願意嫁給我……當我的妻子？”
四周安靜了下來，靜到可以清晰的聽到樓下路人之間的交談。
桃城都久久沒有回應，就在森奈都被這氣氛熏陶到緊張起來，黑暗中才緩緩響起桃城都的聲音。
“讓我想想……”
簡簡單單四個字揉進了晚風，隨風而去。
桃城都離開了，留下那個高大的身影獨坐在黑暗中。
森奈同市丸銀對視了一眼，對方朝她攤了攤手，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思索了片刻，森奈還是站起身。
“海燕。”
黑暗中的身影頓了頓，沒有接話。
見狀，森奈有些擔憂地上前幾步，同市丸銀一道走到海燕身旁，一左一右坐在這落寞的男子身旁。
“副隊長……阿都她沒有答應……”
陽光開朗大男孩此刻一點也開朗不起來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頹敗下去。
隔離許久，一直未曾說話的市丸銀突然開口。
“呀，可是她也沒拒絕，不是麽？”
一句話點醒了這個垂頭喪氣的男人，頹敗之氣立即煙消雲散。
“對呀，阿都也沒拒絕！”陽光開朗又回到了海燕身上，這個男人還不忘使勁拍了拍市丸銀的後背，“好兄弟，你說的對！我怎麽沒想到。”
看著瞬間又元氣滿滿的海燕，森奈暗暗松了口氣。
“副隊長……可以幫我一個忙麽？”
“可以啊，什麽忙？”
“那個……”海燕抓了抓頭發，一臉不好意思道，“我想知道阿都的想法，那個……你們都是女孩子嘛，可不可以幫我……”
“沒問題，”不等海燕說完，森奈便知道他想說的事，“我看得出，你在阿都心裏也是特別的，她這次沒答應，一定是有什麽顧慮，我去幫你問問。”
一束束煙火躥上夜空，在黑色的畫布上染出一朵朵絢麗的花團。
五光十色的花團下，陽光大男孩興奮到直搓手，“如果阿都答應了，副隊長，還有銀，你們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嗯呢，一定會去，我們還會給你準備賀禮。”森奈笑嘻嘻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
桃城都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在卻堅韌無比的女人，對森奈來說，在處理隊務上，她是一名得力下屬，可離開了工作，她又是無話不談的密友，更是姐姐一般的存在。
這樣一位性格堅毅，從未掉過眼淚的女子，卻在三年前，海燕出任務受傷昏迷時，守在海燕身邊哭了一整晚。
阿都也是喜歡海燕的，這一點森奈無比確信。
既然應承了海燕，總要將事情辦妥，何況森奈也希望兩位兩情相悅的好友，能最終走到一起。
本想等回到十三番隊後，再尋個合適的時機，問一下桃城都的真實想法，不曾想她剛到隊舍，桃城都就找到了她。
“阿都！你來啦，我從家裏帶了些零嘴，你正好可以帶些回去。”
桃城都脫下鞋，走進和室，坐下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阿都，你快嘗嘗這個核桃酥，我特地吩咐朽木府的廚子做的，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核桃味的點心了。”
森奈將精心包裝的點心推至桃城都面前。
桃城都也不客氣，當即拆開核桃酥包裝，捏起一塊淺淺咬了一口。
吃完手中的核桃酥，桃城都突然垂下眼眸。
“森奈……”
女人低著頭，雙手無意識的把玩起核桃酥包裝盒上的紅色絲帶。
“怎麽了？阿都？”
見狀，森奈立即放下手中桂花酥，兩人相識二十年，桃城都的這副神情，明顯是心中有事，想找她傾訴。
“海燕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這是好事呀，阿都喜歡的人，不也是海燕嗎？”
“能遇到海燕，是我的幸運，可是……”桃城都低下頭，額前的碎發順著她的動作垂在臉頰兩側，“海燕是貴族，我只是流魂街的平民。”
原來是這個原因……
森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起初她還擔心是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麽誤會，才讓阿都沒有答應海燕的求婚。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海燕不會在乎這些的，況且……”森奈頓住話語，垂眸思考了片刻。
海燕在不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都有她自己的驕傲，她因身份而自卑，就必須在別處幫她找到自信。
“瀞靈廷以力量為尊，你是十三番隊的席官，是貴族還是平民都不重要，海燕娶到你才是幸運呢。”
“瀞靈廷不少死神都是出生流魂街，好幾位隊長和副隊長，還有席官都是出身流魂街，那些貴族見了他們不也得用敬語稱呼他們麽。”
“就連我哥哥見到那些隊長們，也要尊稱一聲‘某某隊長’。”
“再說我們的總隊長吧，元柳齋老師也是出生流魂街，你看有哪個貴族敢在他面前擺架子，也不怕被流刃若火燒成渣，我哥那個暴脾氣見了他，都乖得跟鵪鶉一樣。”
聽到‘鵪鶉’兩字，桃城都禁不住‘噗’一聲笑出了聲，結果被還未完全下咽的核桃酥嗆住，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森奈趕忙倒了杯水遞過去，還不忘繼續編排白哉。
“嘿嘿，你是沒見過我大哥小時候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炸藥桶，遇到事最多只能忍著數十下不發火，可是在總隊長面前，哈哈，比鵪鶉還乖。”
桃城都的心結似乎解開了一些，可依舊有些猶豫在面上。
“我聽聞冬月家族想和志波家族聯姻，海燕一直想要振興志波家族，若是……”
“如果他選擇聯姻這種方式來振興家族，那我就真的看不起他了，”森奈搖了搖頭，“而且，我相信海燕絕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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