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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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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

白凈纖細的手臂不知何時已摟上了少年的脖頸,眼尾染上胭脂色的雙眼緩緩闔上,整個世界只剩下唇齒間的綿/綿/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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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找我?”

森奈緩緩擡起頭,楞楞地望向走來的銀發少年。

“森奈,你怎麽了?怎麽穿成這樣在這裏?”市丸銀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森奈,盯著她臉上的淚痕看了一秒,立即面露憂色,上前拉起還在發呆的森奈,“怎麽穿著這身衣服,是受傷了?”

森奈神情木訥,呆滯地眨了眨眼睛,輕喚道,“阿銀?”

“我在,”銀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傻兔子並沒有受傷的跡象,又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怎麽回事?是哪裏不舒服嗎?”

森奈只是搖了搖頭,依舊淚眼婆娑地盯著市丸銀。

“是頭又疼了嗎?”銀蹙起眉頭想了一會,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對不起……我不該……”

見眼前的少年伸手想要幫自己按摩頭部穴位,森奈吸了吸發酸的鼻子,上前一步抱住他,再也繃不住哇一聲大哭起來。

“嗚嗚嗚……阿銀,真的是你……你沒事太好了。”

“我在呢,發生什麽事了?”銀反手摟住森奈,輕輕拍著這只傻兔子的後背安撫。

“那什麽……”一旁的平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我話還沒說完,等我們趕去支援,你的銀已經把那些虛都解決了,他沒事的……”

“……”銀猜出了事情原委,大概就是自家隊長又不正經了,故意話說一半,讓森奈誤以為自己出了事。

這讓他不由想起和森奈相識的第一年,他被虛所傷昏迷了好久,醒來第一眼就看到森奈哭到紅腫的雙眼,像極了一只可憐又無措的小兔子。

頓時,內心又喜又懊惱,喜的是傻兔子還和以前一樣,心裏滿滿裝的都是他,懊惱的是,他真的一點都不舍得傻兔子哭,掉一滴眼淚都不行。

早知道就不應該……

“我沒事的,別擔心。”銀附在她耳畔輕聲安慰。

森奈一邊抽泣,一邊擡頭看向眼前的銀發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確認了觸感的真實,才相信市丸銀真的是毫發無傷的站在面前。

“咳咳,好了,現在確認他沒事了吧。”平子憋著賊笑朝森奈挑了挑眉。

森奈這才意識到,他們此刻正身處四番隊,雖然恰好沒有其他人路過,但是平子和藍染這兩人,是從頭到尾看著她主動撲進了市丸銀懷中……

她忙不疊後退一步,羞紅著臉從市丸銀懷中掙脫出來,看了一眼一旁笑得賊兮兮的平子和一副看戲表情的藍染,又瞄了一眼笑成瞇瞇眼的市丸銀。

“我……我先回病房了……一會勇音可能會來找我……”

“嘖嘖嘖,我認識她快一百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哭,”平子望著森奈離去的方向,挑著眉毛八卦道。

“隊長,如果今天的事讓猿柿副隊長知道……”

平子後背一緊,立即擺出隊長的架子,“我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告訴她。”

見市丸銀沒有回應,他又立刻反擊道,“你小子去現世不給她留一點消息,欲擒故縱玩的很溜啊。”

“被隊長發現了啊,”銀懊惱的蹙起眉頭,“只是我也沒想到會在現世遇到襲擊。”

比起證實自己在傻兔子心中的份量,他更不願看到傻兔子流淚的樣子。

森奈跑回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蒙進被子,任憑浮竹和海燕怎麽勸都不肯出來。

“森奈,聽話,別悶著頭,有什麽事出來再說,好不好?”

“師父,海燕,你們先回十三番隊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不知僵持了多久,被子外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森奈等了一會,感受到浮竹和海燕的靈壓已經離開了房間,她才小心翼翼拉開被子探出腦袋。

誰想剛鉆出被子,就見門被推開一條縫,一抹銀色的發絲出現在門口,羞得她立即拉上被子蒙住腦袋。

隨著腳步聲的慢慢靠近,森奈的心臟也隨之加速跳動起來。

來人並未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而是先拍了拍被子,見她沒有反應,那只手精準的找到了她腰部的位置,輕輕戳了戳。

森奈很快敗下陣來,羞紅著臉掀開被子,對上那張笑瞇瞇的臉。

“阿銀……”森奈委屈巴巴的抿起嘴,那些憶起的零碎畫面一點點在腦海中鋪開,想到昏迷前腦中唯一的念頭,她開口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把阿銀忘記了……”

“阿銀,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銀搖了搖頭,眼中竟閃過一絲害怕的情緒,下一秒,他彎腰一把將森奈撈入懷中。

“頭是不是還很疼……”

“不疼了……”森奈哽咽著細聲回答,“想起一些事後就不疼了,阿銀,我想起來了,我們以前就認識,一直都認識……”

銀收緊了臂彎,兩人貼得更近了幾分。

“浮竹隊長都和我說了,你在三十區找到了我們的家……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應該一聲不吭跑去現世。”

森奈雖是副隊長,但在那種情況下,遇到危險也是毫無抵抗能力,如果……銀不敢想象……

失憶以來森奈第一次主動摟住市丸銀的脖子,親昵地將臉貼在市丸銀的頸間蹭了蹭,“真好,原來那個人就是阿銀,阿銀一直都在,從來都沒離開過……”

感受到貼在後背手,開始一下下梳理起自己的長發,森奈稍稍松手,對上那雙冰藍的眼眸。

“我記得我們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到了三十區,可是在那之前的事我還是想不起來,阿銀,你能告訴我,我們之前住在哪裏嗎?”

市丸銀的手停在了她的後背,開始不自覺顫抖起來,眉間揪起濃烈的擔憂。

“不要再去找了,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

“不好!”固執的傻兔子哪是簡單一句話就能說服的,“我不想忘記我們的過去,我不想把那麽好的阿銀忘掉……唔……”

森奈瞪大了眼睛,楞楞地盯著陡然貼近的銀色發絲。

一瞬間,所有的話語被微涼的唇堵在了口中,起初只是蜻蜓點水,而後竟漸漸兇狠起來,那雙摟著後背和腰手逐漸收緊,帶著強烈的不安,好似要將她揉進身體。

森奈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吻得措手不及,大腦一片空白,胸腔小鹿亂撞,早已忘記了方才的執著,不知所措的她只能被動的迎/合,任由兩人的氣息糾/纏/不/休。

白凈纖細的手臂不知何時已摟上了少年的脖頸,眼尾染上胭脂色的雙眼緩緩闔上,整個世界只剩下唇齒間的綿/綿/情/意。

冬日的陽光透著蒼白,灑滿了一室,帶著幾分美好的靜謐,時間仿佛在一刻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市丸銀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柔軟的唇瓣,但依舊不舍得松開懷中人。

“森奈不必去尋找那些記憶,我們會有更美好的未來,來替代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對銀來說,森奈忘記過去的種種,要說沒有遺憾,那都是假的,但僅僅是回憶起一小部分記憶,就已經讓他的傻兔子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如果想要回憶起過去完整的十五年,他不知道傻兔子還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是真的不舍得眼前人出一點差池,承受一點痛苦。

一段記憶而已,只要他和森奈一直在一起,那十五年不過是漫長歲月裏一段小小的插曲,他們之間會有更美好的記憶來代替。

“森奈答應我,好不好?”

“好……”

市丸銀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懇求,森奈來不及細想,便已脫口而出答應了他。

不再試圖找尋那些丟失的記憶,森奈的頭疼也不治而愈,唯一讓她遺憾的是,她這一睡便錯過了潤林安的花燈節。

送她回十三番隊的市丸銀,見她寫在臉上的悶悶不樂,大致猜出了這只傻兔子的心事,但也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森奈,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臨走時隊舍墻上的一副畫吸引了他的註意力,畫上的女孩身穿巫女服,站在玫瑰花叢中,正微微低頭嗅著一朵開得正艷的紅色玫瑰,一顰一笑都透著靈動,又帶著幾分嬌憨。

畫中人不正是他的傻兔子麽?

作畫之人妙筆入神,可見作畫時的專註,和對畫中人的用心。

銀的目光挪向右下角的落款,立時呼吸停滯了一瞬。

森奈見市丸銀駐足在自己的畫像前,以為他是被師父高超的畫技吸引,立刻上前和他說起了畫的來歷。

“阿銀,這是師父送我的新年禮物,畫的好看麽?”

“嗯,好看,”銀收回思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轉過頭,輕輕捏了捏森奈的臉頰,“不過還是本人更好看。”

聽到這突然拋出的讚美,森奈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略略羞澀的低下頭,這一低頭便錯過了市丸銀眼中一閃而過的醋意和偏執。

“森奈,我很喜歡這幅畫,可以送給我麽?”帶著蠱惑的清冽嗓音在耳畔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溫熱的呼吸。

等森奈反應過來時已經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阿銀對她那麽好,送他一幅畫又怎樣,大不了以後再讓師父畫一幅便是了。

市丸銀沒有騙她,入夜後真的出現在了隊舍的院中,手中還提著一只精致的兔子燈和一方食盒。

待看清院中來人的臉,森奈興奮的丟下手中的毛筆,沖到了門口,“阿銀!好漂亮的兔子燈!”

“森奈喜歡麽?”

“喜歡喜歡!”

森奈小雞啄米似的的點了點頭,接過兔子燈愛不釋手地左右看了一番,而後環顧了一番和室,最後小心翼翼將燈籠擺在了書架的正中間,那個樣子像極了一只撿到寶貝的小兔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將心愛的寶貝放在了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銀放下手中食盒伸出手,剛想將這只憨憨的兔子撈入懷中,就感受到門口一股熟悉的靈壓。

“市丸銀!你怎麽又在這裏!”

白哉拎著一個棕色食盒,緊鎖眉頭站在和室門口。

“哎呀呀,是白哉啊,晚上好呀。”銀戴起笑容面具,朝白哉打了個招呼,心中卻暗暗惋惜,想和傻兔子二人世界的願望又不能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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