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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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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175章

不管怎麽說,塞巴斯蒂安在霍格沃茨總算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不用繼續躲躲藏藏了。至於他憑借出眾的外貌以及神秘又獨特的氣質一躍而成整個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教授什麽的,那就是後話了。

從小天狼星那裏知道了塞巴斯蒂安被霍華德發現的原因之後,夏爾稍微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惡魔刻意暴露的就行,他目前的生活已經很充實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應付對方突如其來的惡趣味。

清晨,斯萊特林長桌。

“嘿,”布雷斯將手中的《預言家日報》攤開放在桌子上。“你們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

“還沒有,怎麽了?”德拉科探頭去看了一眼,然後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布雷斯,我以為你之前已經收到了消息。”

沒錯,就像霍華德預料之中的那樣,發生在尖叫棚屋的命案,那條本應該被封鎖住的消息,這會兒已經大大咧咧地被《預言家日報》送上了頭版頭條。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否則一個默默無聞的記者怎麽可能對鄧布利多有這麽深的惡意?哪怕確實對他有意見有也不可能無所顧忌地將自己的態度表現出來。

文章的作者麗塔·斯基特用詞犀利,字字珠璣且極具煽動性,文章中不僅著重點明了尖叫棚屋和鄧布利多之間的聯系,公開對這位聲望極高的白巫師發出質疑,甚至還在旁邊配上了老巴蒂·克勞奇悲傷痛苦的照片作為對比。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已經從霍格沃茨離職的鄧布利多與小巴蒂·克勞奇的死亡有關,但這篇文章確實引起了廣泛的關註和討論。

究其根本不過是因為多次力挽狂瀾拯救了巫師界的鄧布利多在很多巫師的心中已經被神化了。

神明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呢?他應該大公無私、悲天憫人,他的一舉一動應該符合信徒們的想象,他不可能、也不會犯錯。

然而鄧布利多終究只是一個人類,哪怕他老謀深算、料事如神也終究只是一個人類,一個有著思考能力的人類不可能真的完美無缺。

可任何一點小小的錯誤落在他的身上都會變得格外明顯。

當這個神明有了汙點的時候,那些不顧他個人意願親手將他捧上神壇的人必然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麗塔·斯基特文章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了下來,讓人們為鄧布利多塑造的金身上多了一絲裂痕,於是更多藏在光環下的、被往常人們忽視的“汙點”顯露了出來。

反噬,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快。

不少或是出於嫉妒或是自詡清醒的巫師公開表示支持麗塔·斯基特,還有一部分人相信尖叫棚屋發生的事情與鄧布利多無關,更多的人,則選擇了沈默,安靜地觀望著事情的發展。

鄧布利多如今的處境並不樂觀,英國巫師界的氛圍也變得更加緊張,但外界的風風雨雨影響不到待在霍格沃茲的孩子們。

“我當然聽說了,但是難道你就不好奇那個祭壇什麽樣子,有什麽用途嗎?”布雷斯用叉子虛點了一下報紙上的圖片。

“你怎麽知道上面說的是真是假?”潘西拿著餐刀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盤子裏的煎蛋。

“我父親說,能夠召喚惡魔的魔法陣在中世紀時期就已經失傳了。”德拉科輕呲了一聲,“這八成只是個騙人的噱頭,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什麽......”

“砰”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德拉科的話,眾人回頭看去,卻發現是夏爾手邊的杯子被打翻了,杯子中剩餘的牛奶大半都灑在了他面前的盤子裏。

“抱歉。”夏爾沖著德拉科幾人笑了一下,“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有註意。”

“夏爾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一趟醫療翼?”潘西問道。

“不用了。”面色白到幾乎透明的男孩輕輕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驚濤駭浪。

“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他輕聲說著,像是回答潘西,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不會有事的。”

......

辦公室。

“塞巴斯蒂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夏爾啪地一下將手裏的《預言家日報》拍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桌子上。

“哦呀?”塞巴斯蒂安撿起報紙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淺淡的笑意,“就是您看到的那樣。”

祭壇上雕刻的花紋也好,地上殘留的面具也好,甚至旁邊的烙鐵的形狀都和夏爾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祭壇還會出現?!

“不可能的,當年那些人,我明明都已經......”

“您是想說,您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已經在第一時間將那些舉辦黑暗彌撒的人除掉了,對嗎?”塞巴斯蒂安擡起暗紅色的雙眸看著夏爾,片刻之後忽的笑了出來。

“現在的少爺還真是天真到可笑呢。”

“你在說什麽......”蠢話?

“難道不是嗎?”塞巴斯蒂安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報紙疊好,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人類,可是一種相當貪婪的物種,少爺不是親眼見過undertaker創造出來的“人偶”嗎?”

“哪怕失去了靈魂,不知道痛苦與恐懼,也會本能的追尋自己沒有的東西,撕裂生者的肉體掠奪他人的靈魂。”

“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人類就是這種即便死去,也會為了想要的東西而踐踏他人的物種啊。”

“是什麽讓您以為,想要通過黑彌撒來達成自己目的的,只有您見到的那些人呢?”

“產生了這種想法的您難道不是非常可笑嗎?”塞巴斯蒂安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抵在唇上,饒有興致地用那雙冰冷的豎瞳看著眼前似乎備受打擊的男孩。

“啊,”半晌,夏爾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啊,真的是很可笑啊。”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呢,他怎麽就變得這麽天真了?

他怎麽可以遺忘那些慘痛的過往?

他是沒有資格擁有那些天真又可笑的想法的。

夏爾輕輕笑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捂著肚子笑到幾乎力竭,有晶瑩的水漬悄無聲息地從泛紅的眼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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