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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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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街道一片熙熙攘攘,賣貨郎的叫賣,來往行人的談話聲,就平平常常的一天。

路旁熱鬧的酒樓上突然出現嘈雜聲,還有咣當的瓷瓶被砸在地下的聲音。

有些人看向了那發出聲響的酒樓,不由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太白樓可是我們這最高檔的酒樓了,據說背後還有人的,居然還有人敢鬧事,可真是……”

酒樓上的聲響愈來愈大聲,也因為太白樓的名聲太響,這下面一排的小商販或是立在想要買東西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看上去。除了,立在一賣桃子攤前的紅衣少女。

賣桃子的商販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她笑瞇瞇的說這可是自家種的桃子,個大味甜,如果不信還可以吃一個來試試。

紅衣少女倒是爽快,直接挑了三個桃子,放入自己拎的布袋,付了錢並表示不必找零,樂得賣桃子的老婆婆笑得滿臉菊花。

而就在紅衣少女準備轉身離開時,卻側耳聽一下,在所有人的註意力全部都在那個樓上時,輕輕把正笑著的老婆婆拉開,順帶還推開了旁邊的賣青棗的大叔。

下一刻一個大漢就被人從樓上扔下來,正好就砸在兩個攤子之間,如果紅衣少女沒有把兩人拉開的話,尤其是正中攤位的老婆婆不死也半傷。

但老婆婆卻心痛得不行,這一砸,她攤子上的桃子全部都被壓壞了。

被扔下來的大漢倒也是皮糙肉厚,緩了片刻後還想爬起來再沖上去的時候,接一連二的,在裏面打架的全部都跳了下來,或者說是他們一群人圍攻的那個人跳了下來。

“大哥,你沒事吧。”一個青年立刻跑到大漢的身邊問道。

“沒事,絕對不能放過這個魔頭。不能再讓他殺人下去。”大漢指揮著手下們圍攻著中間那個一襲黑衣的男子。黑衣男子一臉諷笑著,隨意幾下就把撲上來的幾人打得四處散。

這下四周的商販們不由暗叫,這都什麽事啊!

大漢緩過氣後,正想要再沖上去,就聽到老婆婆的哭聲,還有一個清冽的女聲說道:

“你把人家的攤子全砸了,還在繼續打?打算還要再砸多少?”

大漢原本不想理會,但,他居然走不了,心中一凜,心知遇到了高手,只能耐心的說道:

“此人是江洋大盜,為人心狠手辣,我們是捕快,正在辦案。必須要把他追捕歸案,否則他還是會四處殺人的。”

“哼,丁祿你這個狗爪子還想抓住老子。那下一次老子就去血洗你丁家堡。”那黑衣男子正好把其中一個小青年踢向一邊,他有些不耐煩了,本來不想惹事的,但這群捕快太煩人了,眼中閃過一絲煞氣,順手搶過另一個小捕快的刀,既然要追,就把人殺了省事些。

丁祿聽到他的話臉色大變,又看到那男子要殺自己的手下,他卻依然不能動彈。

“住手,邵青槐。你……”

身後一道人影掠過,丁祿就看到身後的那個紅衣少女飛身而出,從背後抽出一把古樸的大刀。那把大刀十分準確的架住了邵青槐手中的刀。

邵青槐眼睛一瞇,能架住他這一刀的這個人並不簡單,而他也快速的橫掃過去,既然敢管他的閑事那就只有人頭落地。

橫掃的力道被卸去,而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一把冰冷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後,腳後被人一踢,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紅衣少女看著周邊傷殘還爬起來的捕快們,還有那下巴快掉地的叫丁祿捕頭。

“丁捕頭,人我幫你抓到了,有沒有賞金?”

丁祿楞了一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說話,半跪著的邵青槐嘶啞著聲說道:

“那群朝廷的走狗有什麽錢,立安門可以沒有要抓我的賞金,你放了我,我給你三千銀票。”

然後被紅衣少女打了一下,

“老娘脾氣不太好,但還是奉公守法的。你的銀票……”想了想。她這一停頓,讓丁有些緊張,難道這位要被銀錢所誘惑?

“你的銀票的確也是該拿出來,畢竟打砸這一片的,你也有責任。”紅衣少女理所當然地說道。

“……”丁一楞,但立刻就反應過來這位的意思了,立刻表示,這裏一切的破損都會安排賠償。

紅衣少女這才表示滿意,並再度拍得邵青槐不能再動彈後,示意丁最好是把所有的事情補償到位。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一切安置妥當後,丁某如何聯系?”邵青槐的武功在江湖排名極高,能輕而易舉就把他打敗的人,江湖上可以說是沒有的,就算是排名第一的快劍也說過,他曾與邵青槐打得難分勝負。這位也不知是哪個家族的?還是……

“言素素,聯系倒不必了,我自會知道你是否安置妥當。”紅衣少女略是遲疑了一下,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既使她離了很遠,還是能聽到角落邊一幹小捕快聽到她的名字裏的嘀咕。

“這姑娘這麽兇悍,一口一個老娘的,居然叫素素?!”

言素素垂下頭來,她也不想的,想當初師傅說給她取這個名字時,她一直以為是賜名的意思,於是也就認了,哪知道……

想起來就想長嘆一口氣啊!

回到歇腳的客棧,言素素拎著買到的三個桃子,拿去後廚清洗後才端著回到房裏。

推開門就看到那半躺著看書的俊美男子,略一晃神,不論是多少次,她都還是沒有辦法習慣自家師傅的俊美,也多虧師傅在人前都是之前初次見面的模樣。不然不知要引起多大的禍水呢。

“師傅。”恭敬的行禮後,再轉向另一邊,“師叔。”

也是剛剛才回到的肖澤玉也點點頭。

“回來了,不是讓你背書的麽?”言靖安懶洋洋的看向言素素。

她立刻捧起手中的桃子,道:

“師傅,這是徒兒剛才在街上挑的桃子,看樣子味道十分不錯的。所以買回來孝敬您老人家的。”

言靖安看著大瓷碗上三個洗得濕淋淋的桃子,不由皺了皺眉,個頭有點大。

肖澤玉伸手接過,拿出一把小刀,直接削皮,切片。速度並不快,就是像凡人一樣,但削出來的桃皮卻薄如蟬翼。

言素素看著師叔又拿出一個盤子,一個一看就是精致無比的盤子,把桃子切好後再排放整齊,她都覺得有點——不太搭。

不過師傅喜歡就好,她倒是不敢讓師叔削皮,自己拿起一個桃子就直接啃了起來,老婆婆也的確是沒有說大話,她家的桃子真的是又水靈又甜。

言素素大口的啃著桃子的時候,師傅言靖安倒是不慌不忙的拈起一片桃子。

“別切太小,塊頭大些好吃些。”說歸說,還是吃了下去,而肖澤玉已經在削第二個桃子了。然後言靖安便順手也餵到他的嘴邊。

言素素木著臉,已經習慣了,畢竟這些年來,她都看了近十年這兩人是怎麽膩歪的。

當年,她被家婆親人背叛,可以說是眾叛親離的下場。

“我叫言靖安,既然你也說願拜我為師,還要脫離家族,那麽就另起一個姓吧。姓言,還是肖,這兩個怎麽樣?”

當時的她想到的,既然師傅姓言,那就也跟著姓言吧!

“那就叫言素素了,從此以後,這世上就不再有趙氏素娘,也不會有楊素娘。”這段話是當著趙家和楊家那群人說的。

面對著修士,凡人根本沒有辦法動彈,趙家老太太在看到仙人的時候,才想到當初如果不是兒媳堅持,兒子就要蒙冤而死,過後也是仙人的那句話,才讓他們趙家能得以喘息。

她後悔了,老淚縱橫著想要拉著兒媳的手,卻沒有機會了,言靖安甩袖一下,狂風大起,待風停之後,眾人就再也沒有見到那三人了。

言素素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痛快不已。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拜仙人為師,但——

“拜師禮就先不準備了,這位是肖澤玉,是我的道侶,唔,你叫他師叔就行了。”

啊?言素素目瞪口呆,一時間覺得自己可以理解錯誤,師傅口中的道侶並不是……

沒等她否定完,就看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有兩人還牽著手?!

這些年她在外處理趙家的生意,視野也是開闊不少,也知道不僅有男女之情,男男,女女之間也會有結為連理的。但,真真在身邊見到的,還是仙人,唔,就覺得原來仙人也是這樣的。

但是——誰來告訴她,她這拜師後,跟著師傅學的東西特別的多,也特別的古怪,首先是刺繡制衣,這個她還是有基礎的,原本她還想著給師傅和師叔兩人制衣的,哪知道師傅的手藝比她的還要好。於是,她只要制自己的就好。

再來就是武功,這個她是很想學的,最後還是覺得刀法是最適合自己的,還有帳房,這個也沒問題,她也有基礎。反正這七七八八的學了不少技藝。當時心裏還想著,原來要當仙人也沒有那麽簡單的。

可是,最後還要她熟讀文史經書,詩書琴畫什麽的,她還是更喜歡練習刀法的大開大合啊!

“今天要將桌上的那兩本看完,明天抄完給為師。”看到自家徒弟啃完桃子後,就指了指一邊早就準備好了的功課。

“是,師傅。”言素素略垮著肩,她對那些個什麽之乎者也之類的真的很頭大,一看就想睡覺,

還好,現在她已經是煉氣期,有那種不用睡覺都可以的狀態,她就不信了,怎麽樣都要把這些文鄒鄒的破書背下來。

就在言素素埋頭苦學的時候,言靖安看向肖澤玉。

“怎麽樣,小傑學得如何?”

他們出來這十年間,肖澤玉也還是會時不時回鳳鳴城,指點肖家,最主要的當然是肖傑,畢竟這也是他的嫡傳弟子呢。

“尚可。”肖澤玉緩緩泡著茶,裊裊的茶香仿佛能讓人的精神靜下來。

“已經能練出一套劍式了。”練出一套劍式,對於肖家的弟子來說,這是最為基礎的,但對於被封印的肖傑來說卻是特別困難,別人輕松就可以學會的劍式,他卻要花費十倍甚至百倍的精力才能記下來,若要熟練的話,那更是要更長的時間。

“哦,看來他比我想的還要出色。”言靖安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其中的困難之處。

肖澤玉點頭,將茶杯遞過去。收到一個刻苦學習的徒弟是件好事,修仙的時間還很長,只要他肯學,那他這個師傅就會教。

捧起茶杯,輕啜一口後,看向還在那苦背的著言素素,再看著她旁邊放著的大刀。不由嘆氣又無奈的對肖澤玉說道:

“你說是不是我太過得瑟了,所以,以我們兩個劍聖,居然教出一個耍刀的?!”倒也不是一定要徒弟跟著學劍,畢竟,萬陵門又不是劍修的門派,只是,想想他們兩個都是劍修,教出來的不是劍修,且他和澤玉兩人對讀書方面更是輕而易舉,到了言素素這……

看到紅衣少衣已經皺著眉咬著筆桿的樣子,不由嘆氣,這都入煉氣期了,怎麽還是這麽為難的樣子。

肖澤玉輕笑。

“大約是你寵出來的吧。”靖安真的不是一個嚴格的師傅,在他收為徒弟後,在他的標準裏就是自己人,是自己人的話,自然是好的東西都可以給。

“整個修仙界就沒有哪個師傅在徒弟一踏入煉氣期時,就煉出回骨丹還有洗髓丹的來給徒弟服用的。”

回骨丹,可讓人服用後,骨齡回到最佳的年紀,洗髓丹更是可以將人的身體調到最佳的狀態。這兩種丹藥都是千金難求的丹藥,甚至都是失傳的。

而言靖安還是個煉藥師,在言素素入道時,再直接服用兩種丹藥。直接讓言素素恢覆到少女的模樣,靈根還不俗。

言靖安聳肩,這兩種丹藥他能煉出來為什麽不給,再說了,是給自己徒弟嘛!

“我只是想著,這樣的靈魂才能更加容易修煉,最主要的還是她的魂態要年輕啊!想想當年的老頭,他的師傅就不行,若是在入道之前把身體調至最佳,往後的修煉會更好。再說了,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至少我們出門不會再被認為是老娘帶著兩兒子出門吧。”

說起來也是無奈,兩人都是青年時態就已經修至金丹之上,容顏自然是停在青年的模樣,最初言素素拜師之時,已經是婦人的狀態,收下這個徒弟,行走在人間界時,世人總是把言素素當成他們兩的娘親,言靖安在人世間是以莫安的樣子出現的。

——就很尷尬。

肖澤玉也想起了那次的事件,也不由的想笑,當時還有不少大娘一片親熱的想要給這他們兩人做媒,把言素素嚇得都要跑了。

不過,這倒是嚇不倒言靖安,他大大方方表示,他與肖澤玉兩人是夫夫時,就把那些熱心的大娘給嚇跑了。

“再過五個月,就滿十年了。”言靖安嘴角揚起,端起茶杯喝下。“現在的素素不過才剛入道,煉氣期也不過才一層,我就不會這樣會進階築基。”

肖澤玉輕咳了一聲,想來靖安是想起前段時間與徐千山的吵架吧,尤其是徐千山知道言靖安居然把回骨丹和洗髓丹給一個剛入道的人徒弟吃時,兩人就吵了起來,一個說是不是打算再培養一個臨到十年就進階築基的徒弟。

至於另一個,此刻正準備著到時把徒弟送到師門駐地就狠狠打臉呢。

“不過,素素的文學經史,看來是學不成了。”肖澤玉再次拿起茶壺斟茶,同時也看向那個只差沒把筆桿咬斷的紅衣少女。

“哼,愈是怕什麽愈是要學,哪怕是練魂了,也要給我把這七十二本背出來。”言靖安想想也是頭疼,之前太放縱徒弟了,只是愈是後面,這個徒弟就更加喜歡以武服人,還嫌棄讀書麻煩。

這樣的脾氣未免太急性,這可不太好,他一直覺得,不管如何,讀書可以修身養性,還可以讓人不被拐騙。

“靖安也要在駐地裏呆著嗎?”肖澤玉略是一楞,那駐地是他不能進去的了。

“不用啊,讓師傅他老人家教就好了。順便他老人家若是喜歡也是可以一起學,修身養性,不要老是有事沒事的就急跳腳。”

肖澤玉用手指揉了揉額間,覺得那位徐師傅,大概又要大吼了。

當言素素把兩天背抄好的功課交給師傅時,就聽到師傅說。

“素素,要不要回萬和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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