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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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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蠶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落在廣場上,肖家的弟子們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斷的訓練。

幽冥界的現世,讓各家弟子們開始審視自己的不足,也清楚他們未來想要活下去,最大的依靠只能是自己,只能在現在更加鍛煉自己。

不少門派的掌門也知道自家的不足,很多時候,自己親自監督弟子們的早訓。當然,看到了肖家家主的話,必然也是要打個招呼的,畢竟現在人在屋檐下嘛!

但前提是不要遇到這位安公子啊!!

“這位是莫安。”肖嘉淵自己都不知道他嘴角那抹苦笑有多明顯,向其他掌門介紹後,再依次介紹著胡姝等人。

“落星島島胡姝,趙家……”

言靖安聽完後,自然的拱手見禮。

“初次見面,久仰。”只是他一擡手,一開口。在場的那幾位掌門們,不約而同退後一步。唯有一個弟子並非去過朝山堂,見到自家掌門後退一步,也慢半拍的退一步,就顯得蠻搞笑的。

“不敢不敢,見過暗……安公子。”幹巴巴的回個禮後,各自找了借口就離開了,包括胡姝兩師徒 ,她們才沒走幾步又覺得不對,今天可是來找仙尊獻無緒燈的,其他人走了不是更好嗎?停下腳頻,顯是糾結,剛剛才說有事,現在又回去?!

言靖安歪了歪頭,才發現有點不對,大哥居然最先介紹的人是他?按輩份或是修為都不應是他才對,一般來說,像這樣介紹的話,有些氣量小的,還會記恨呢。這不太像是大哥的風格呢。除非,澤玉已經把結契的事情告訴大哥。

事實上,肖嘉淵這麽介紹的時候,其他掌門並沒有不滿,他們現在的狀況就是,我知道你知道也知道你要裝做不知道的全體裝不知道。

只是他們一聽到這個聲音,就不由的畏懼,那夜裏傳出來那殺意的話語實在是太深刻了。所以哪怕是知道了暗尊是哪位,卻沒有哪一位敢站出來指責或是說讓暗尊現身。

演練場上的肖澤玉訓練快結束時,言靖安和肖嘉淵就施施然的向他的方向走去。

“原來大哥已經知道了呀!”澤玉是什麽時候告訴大哥他們結契的事的,不是早上一起過來的麽?

“呃,大概猜到一點點。”這位莫非是想要對他說出暗尊的身份了麽?如果是他自己願意承認的話,其實會更好吧!

“並不是不想告訴大哥,不過,澤玉說先結契了,典禮隨後有空再辦的。想來也不會對肖家造成影的。”因是澤玉的大哥,又是肖家的家主,還是先解釋比較好。

“哦,結契!行啊!”肖嘉淵心不在焉的回答,還在想著到時他是叫他小安還是暗尊時,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瞳孔一下子睜大起來。聲調略高了八音。

“結……結契?!!”所以他們真的是道侶關系?“怎麽就結契了,都還沒有通知的。”肖嘉淵腦子有點亂了。

“嗯,昨夜結契了。”言靖安笑笑,依然向前走著,因為看到肖澤玉已經看向他,也向著他走過來了。等等,看大哥的表情並不像是知道他和澤玉結契的事情?!

又回想到那些掌門人一瞬間的恐懼?腳邁向澤玉的時候,腦海中閃過那夜他去恐嚇厲鬼時,好像澤玉說了一句,夜裏寅時要一起商議怎麽對付那些魔物?

腳步一頓,難道他們可以聽到那夜他說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的是麻煩啊!要知道他的話裏的殺意還雜含了畏懼呢。怪不得那些掌門人看到自己會害怕成這樣。

搖頭笑了笑,若真的是如此,還是要……

廣場的最中心是一個圓形的白玉盤,是極為巨大的暖玉,他踱步走向肖澤玉,前面是肖澤玉,隔了幾步就是因為聽到結契消息遲滯肖嘉淵。

在廣場另一邊的人群中,飛出幾道身影。口中同時喝道:

\"莫安,你這個毀人前途的無恥之徒。\"叫罵的同時,還將手中的布包扔向言靖安。

目睹了這一切的其他人也看得出來,這些並不是什麽刀刃利器之類的,就是白色的布包。大概就是想要羞辱一番這位仙尊的準道侶罷了。

畢竟飛奔出來的是都是肖家的弟子的裝束。

數十個布包飛向言靖安時,正好是他遲疑到那些掌門是否真的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側頭還沒有任何動作呢,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肖澤玉瞬間把言靖安拉入自己的懷中。側過身過,隨意用靈力擋住,那些布包包過的不過是黑色的墨水,一碰就會破裂。那墨水會就全部灑在衣裳上。

從宣布是仙尊的道侶起,安公子喜好都是與仙尊一樣的一襲白衣。看來也是肖家弟子們因為不滿肖澤玉這位仙尊這麽包庇莫安,這樣的傷害不大,就想要羞辱一番罷了。

白玉的暖玉上,因為灑上了墨水而黑斑點點,整個廣場都安靜了下來。

就是扔布包的那幾個肖家弟子也楞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仙尊會用自己的身體來替那個莫安來擋,有些心虛。但一想到族老說過的,他們只是低階的弟子,因為仙尊的不公而抗議的,也不是什麽傷害性的,倒不用怕會怎麽樣。最多就是罰跪罷了,那又如何,能出一口氣就好了。

“阿澤!”肖嘉淵也立刻趕了過來,立刻看向肖澤玉的背後。那些布包裏的墨水都被靈力擋住了,身上的白衣依然潔凈,咦,好像看到一點白色水漬?再一看又沒有看到了。

“無事。”肖澤玉低聲回應大哥,再看向言靖安。

被抱住的某人笑著看向他,似乎想到什麽。也沒有掙紮,就算是讓他表現吧!

“你們幾個是什麽意思?!”最先發難的,自然是肖嘉淵這位家主了。

“我們不服,像這樣的人怎麽可以擔任仙尊的道侶呢。他不夠資格。”有一個少年站出來說道。“他配不上仙尊!”

“我的道侶,你有資格說話麽?”肖澤玉此刻轉過頭來說話了,冷冰的寒氣像是能把人凍著。

“仙,仙尊,你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一個人。”少年滿面通紅。“您是我們肖家的驕傲,為何會看中這種小修士,還是個不會用劍的修士。”

“我沒有資格,你就有?”言靖安笑著問道。

其他人莫名的一寒,不由自主又退一步,哪怕離得那麽遠。

相較於中心廣場的熱鬧,混入來的田安陽等人已經早早進入城中,來到各自的布置點。也是因為最近到鳳鳴城的外姓太多,他們這四十九人又分散開,並未引起其他人的註意。

田安陽拿出來個小小的陣盤,心中還在嘀咕著,他都不知道,原來黃爍居然還是個陣法高手。至少這樣的陣盤做工實在是精巧。

朝陣盤輸入自己的靈力,代表著自己已經立在放陣基石的位置了。再拿出那個陣基石準備。

看著陣盤上的紅點不斷的亮起,代表著四十九位已經布遍了整個鳳鳴城。賈三也是其中一個,他對陣法也略有研究,但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何聯絡用的陣盤做得如此精密。但這陣基石卻普通得他這個半調子的都看不上眼。

他們看向陣中心最大的紅心點,只要那個紅心點一亮,就代表著布陣完成。田安陽在出發前已經給所有手下暗中下令,陣法一成,不管發出什麽熱鬧都不管,直接離開就行。

他可沒有空陪黃爍老頭去找仙尊的麻煩。

中心廣場中,聞訊趕來的幾位族老,來到時,就看到那個安公子笑著對肖家的一個小弟子說道:

“配不配得上,由不得你說,唯一有資格說的只能是仙尊自己,再說了,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呢?就憑你姓肖?”

大族老來時就已經聽說事情的經過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此刻想到的是藍王說的那句,【暗尊極喜歡笑,笑著並不代表他不生氣。惹了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眼前一黑。

這次十位族老都在,也只有大族老和肖昊這個十族老最擔心的是這位安公子會發飆,其他族老的心思就不同了。

四族老甚至覺得這位安公子態度實在是太差了。

還沒等族老們開口,本來笑笑說話的言靖安突然收起了笑臉,整個人的氣質發生極大的變化,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

大族老心一緊,這是要做什麽?

“安……”

田安陽看到手中陣盤那最大的紅點亮了起來。將手中的陣基石扔到早就準備好的坑中。

言靖安第一時間看向聽就是肖澤玉,卻發現肖澤玉從背後猛地爆開一團潔白的絲線。瞬息之間,把肖澤玉包成了一團白玉繭。而肖澤玉變成白玉繭的同時,鳳鳴城的邊同背靠著的那座大山,就在下一刻,全部被一片黑暗籠罩起來。

“怎麽回事?!”這黑暗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一下子都看不見了。第一反應是握劍,然後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了。

鳳鳴城像是一個被黑布包成的大繭,而城裏,所有人在黑暗來臨的時候,就完全沒有辦法動彈了。正在練劍的,正在燒火的,正在聊天的。

修仙者哪怕是在夜裏也是可以夜視的,但,此刻卻完全沒有辦法看到,像是瞎了一般,這樣的感覺著實讓人恐懼。

一片黑暗,全身不能動彈,一切聲音靜止,整個空間靜得可怕。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就像是耳邊一般。

“成功了呢!”那聲音緩緩地說著:“肖澤玉一定沒有想到,我讓那些人扔給莫安的布包實際上就是要扔他的。靈力能防得了墨水,卻沒有辦法防得住啞蠶的水吧!”

黑暗中那幾名本以為自己只是為公正發聲的少年臉色發白,此刻還不明白為什麽那就是太蠢了。

“啞蠶水?心魔之繭?”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黑暗中的掌門們又是害怕又是驚喜。像這樣聽就更能清晰地聽得出來,這明明就是暗尊啊!可,莫名的心卻放下了一半。

“咦,你還能說話。不錯,不愧是仙尊的道侶,不過,能說話又如何,你也沒有辦法解開這陣法。”沙啞的聲音楞了一下後,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自己的陣盤,沒有破綻,這才放下心來。

“解開陣法?”聲音發出一陣冷笑,“布了心魔困陣,再用心魔之繭困住仙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想要破陣,就是殺掉陣心的心魔,對麽?!”

“不錯,你還真的知道,就看你會不會……”

“蠢貨,你以為我只有這個方法麽?!”聲音變得冰冷起來,冰冷得讓大族老感覺到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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