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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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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專家

“明天吧, 明天你跟郭老他們去開會,我不用去會場,我就去你給我的地址瞧瞧。t”羅裳給汪晨的是蘭主任兒子診所的地址。

據說他這個診所不僅經常給患者開大方子, 還留出幾個房間專門給人正骨。做正骨的人膽子特別大,對經絡穴位並不是很精通,就敢對著病人腰椎頸椎這些要緊部位下手。

這種診所比一般的中醫黑還要影響中醫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雖然說, 只要有利益存在,就沒辦法完全杜絕這種現象。但隔一段時間來一次掃蕩和打擊行動, 羅裳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像汪晨這樣有影響力的媒體人一旦介入, 事情一定會更好辦, 汪晨又缺一個容易爆起來的選題, 羅裳才跟他說起這件事。

兩人多日未見, 汪晨又跟羅裳說起他最近外出發生的事, 正聊著, 羅裳聽到有人在敲門。

“我去開門。”汪晨主動走到門口,打開了客房門。

站在門外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面帶笑意,在看到汪晨時, 那抹笑意微微收斂,顯然怔了一下。

這時羅裳也出現在門口, 這男人笑意又明顯起來。

“你找誰?”汪晨警惕地瞧著這人。

無意獻殷勤,非奸即盜。靠著這些年逐漸養成的直覺, 汪晨腦子裏一下子閃出這句話來。

“我找羅裳羅大夫。”男人長相不俗, 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包著金邊的名片,遞給出現在門口的羅裳。

羅裳接過名片瞧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頭銜, 疑惑地道:“你是進出口公司的經理?我們認識嗎?”

“羅大夫,我聽朋友提起過你, 我正想帶我父親去青州找你看病呢,沒想到你也來了匯川,這太好了,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方便,我父親就在對面不遠處的賓館住,方便的話,請您去給我父親瞧一瞧如何?”

羅裳盯著他的臉看了看,沒有拒絕,也沒馬上答應。

汪晨擔心地看著她,還暗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易答應這種陌生人的邀請。

羅裳好像沒看見一樣,反問道:“你父親如果真有病的話,可以去匯川這邊的中醫學院附屬醫院看病,匯川是省會,醫療條件要比青州好吧?”

“再說現在也太晚了,如果你非要讓我給你父親看病,那你就把他接到這兒來吧。”

門外的男人並未露出不高興的神情,仍然客氣地微笑著,態度看上去挺誠懇的:“羅大夫,不是我不願意帶他過來,我爸行動實在不方便,他過不來啊。”

“聽說羅大夫擅治疑難病癥,我才特意來請你的。匯川這邊的大夫我們不是沒找過,這不是沒收到明顯效果嗎?”

“這麽晚了,還得辛苦羅大夫跑一趟。”

他看似和氣,暗地裏卻又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羅裳安靜地聽著他講完,才說道:“這麽晚了,不太合適,還是算了。你如果一定要找我看病,你要麽改天帶你父親去青州我診所那裏,要麽把他帶到這兒來。”

羅裳沒有答應,這時走廊上有人經過,聽到這邊有人說話,不由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安靜地聽著。

被羅裳斷然拒絕,那男人臉色微變,但笑意還掛在臉上,還帶上幾分卑微,懇求道:“羅大夫,我父親都八十多歲了,癱著呢,一身病不說,最近還得了感冒。這麽晚了你讓他到這兒來,我覺得挺難的。”

“我也不讓您白跑一趟,規矩我懂,像你這樣的名醫輕易不會出診,我肯定不會讓您白忙的。”

說著,他掏出支票本,拿筆快速寫了一串數字,爽快地撕下來要遞給羅裳。

羅裳瞥了一眼,沒接。圍觀中有好事的人湊上前瞧了一眼,看到那張支票時,不禁愕然地張開嘴:“哇,五萬,看個病給五萬,太多了!”

聽著那些人的低呼聲,羅裳下巴輕擡,抱臂環胸地站在門口,而色轉淡,質問道:“什麽意思啊,拿錢砸人?少來這套,你這樣我還不給看了呢。”

她一副不為金錢所動的模樣讓周圍的人不禁動容,那可不是一般的小錢,是整整五萬啊!

現在普通人月工資普遍不足一百塊,一年就千把塊錢,五萬真的太多了!換別的人就算半夜被人叫起來,外邊還在下刀子,也得去吧……

這回那男人終於有點破防了,他面色沈了沈,就算勉強變回剛剛的模樣,面上還是出現了不自然的僵硬。

“羅大夫,我這樣做,只是因為擔心我父親的病。如果哪裏做得不對,您可以提意見,但你不要拒絕得這麽徹底可以嗎?”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求你幫個忙。我車就在外邊,開車帶你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旁邊的人聽見了,有人覺得羅裳的心有點硬,人都這麽懇求了,幫個忙怎麽了?

有個人就道:“小姑娘,你要是大夫的話,就去看看唄,醫者仁心,大夫不就是救死扶傷的嗎?”

“是啊,要不就去看看,不行再回來。”

汪晨聽了,皺眉制止了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話, “大晚上的,讓個小姑娘跟不認識的人出去,出事了你們負責怎麽著?”

“你們誰願意讓自家女孩這麽晚跟人出去?一個個什麽都不知道,跟這兒摻乎什麽。”

他這一頓輸出即刻生效,圍觀的幾個人都被他噴啞火了。

聽到汪晨的說法,那男人咬了咬牙,面色在一瞬間顯得猙獰。雖然他很快變回原來的樣子,汪晨還是註意到了。

他更覺得這男人不懷好意,天都黑了,幹嘛非得把羅裳叫到別的地方?他剛見到這人時,就沒什麽好印象,現在看來,這人果真沒憋著什麽好屁。

他摸清了羅裳的意思,就站出來,擋在羅裳面前,跟那男人說:“小羅說了不去,你非得逼人去,她又不欠你的,這麽晚了,你讓她去哪她就得去啊?”

“你父親要真病得這麽嚴重,行動不方便,怎麽不送他進醫院,反倒送他去對面賓館住著。”

“大晚上的,非得讓個小姑娘跟你出去,還坐你的車,你想幹嘛?你再不走我報警啊!”

這時住在對門的警察也出來了,剛才他把羅裳送回房間後去洗漱了,從洗手間出來聽到門口有動靜,就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出門時他順手帶上了手/槍,那槍別在腰間,普通人註意不到,但那男人註意到了。

他當即擺了擺手,客氣地跟羅裳說:“算了算了,是我考慮不周,改天吧,改天我帶我爸去青州那邊看看。”說完他匆匆走到樓梯口,麻利地下了樓。

羅裳靜靜地看著他走開,並沒有攔著對方。

“羅大夫,你沒事吧?”這位警察負責羅裳此行的安全,只要韓沈不在羅裳身邊,他就得陪著。

“沒事,有汪記者在這兒,沒出什麽事。”

看著羅裳重新回到房間,那警察不放心,就在走廊盡頭窗邊站著。

“小羅,警覺性還不錯,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汪晨對於羅裳的果斷表示欣賞。

羅裳卻俏皮地道:“萬一是真的呢,我要是答應了,那五萬說不定就是我的了。”

汪晨立刻擺手,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小羅,我承認你醫術水平很高,但你水平就算再高,治一次病也賺不到五萬吧?這就是個套,你可不興往裏鉆啊。”

羅裳笑了下,說:“這人為了把我糊弄過去,還挺舍得下血本的。其實我也想跟過去看看那邊到底有什麽人在等著我,不過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算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你的命金貴,可不能以身犯險。”對羅裳的決定,汪晨表示讚成。

羅裳卻道:“我當然惜命,不過我沒去的主要原因是沒有合適的人陪著。你武力值太差,讓你陪我,我怕我跑了你都跑不掉。”

汪晨明晃晃地被鄙視了,他瞪著羅裳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羅裳看著他憋悶的樣子,笑著擺擺手:“汪大哥,跟你開個玩笑。放心吧,我可不會以身犯險。不過說實話,這些人怕是有後招,你我後邊都得小心點。”

“明天你去調查也要註意點,別暴露身份,也別讓人發現你手裏的相機,否則我怕你挨t打。”

對羅裳的提醒,汪晨聽是聽了,但他還是說:“這方面我有經驗,我就是幹這個的,放心吧。診所又不是煤礦、磚窯和黑工廠,還不至於困住我。”

羅裳:……

她想說人就怕在小水坑裏摔跤,但汪晨比較自信,所以她不好說太多。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郭老和另外幾位專家一起乘坐上級派過去接他們的考斯特到了賓館,韓沈和邢隊比他們回來得稍晚一點。

薛熾沒回來,不知道幹嘛去了。

倆人回來時,羅裳正和幾位專家在說話,邢隊和韓沈先從那警察嘴裏了解到了羅裳回到賓館後的遭遇。

“小韓,看來你的擔心是對的,羅大夫那邊確實要加強警戒,今天來找她的人來意不善,這次沒得懲,說不定這幫人會有後招。”

韓沈點頭:“我們人少,這件事得跟匯川這邊的盧隊溝通下,請他出點人,明後天專家組出行,得有人跟著。”

專家們都上了年紀,在郭老的房間聊了下這幾天的安排就散了。郭老把這些人送走,特意留下羅裳。

專家們一走,郭老的房間裏除了他就只剩羅裳和郭老那位徒弟。

羅裳清楚地記得,她頭一次見郭老徒弟時,他手上提著一個古樸的藥箱,用的針也是特制的針具。等這次她再見到這年輕人時,他帶的藥箱居然換成了普通的箱子,跟她平時用的差不多,都是那種普通大夫用的藥箱。

羅裳心想這倒是大可不必,但人家都換了,她也不好特意提起來。所以她只當什麽都沒看見。

“小羅,剛才有人來請你,你沒去就對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就算你有思想準備,真到了別人的地盤,恐怕也脫不了身。”

“現在這個關口,來找人拉關系走後門的可不少。我這邊還算清凈點,咱們組另外幾個人也跟你一樣,都有人找。這幾天他們幾個連家都不回,都跟我一起住的。”

羅裳清楚,郭老是南方人,他的關系網主要在南方和京市,以他的地位,也不需要在意這邊某些人的面子。所以他這邊倒是清凈些。

其他幾位老專家都是本省的大夫,多少還是像羅裳一樣受到了影響。

次日一早,羅裳和幾位專家統一乘坐考斯特去開會。會議舉辦地點在省衛生部門的一個會議廳裏,參加會議的,除了他們幾位中醫專家,還有一些財務審核和食品藥品檢測部門的人。

羅裳清楚,這次藥企大檢查,需要多個部門配合,他們只需要負責一部分工作即可。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結束後大家一起到餐廳吃了飯,不時有熟人打招呼。羅裳年輕,資歷尚淺,認識她的人很少,她也樂得清靜,在餐廳找了個人少的角落,默默地看著別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羅大夫,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一個女子走過來時,羅裳正慢條斯理地吃著一塊松軟的小蛋糕。

“哦,你是萌萌媽媽吧?”羅裳認出來了,這個身穿淺藍色工作服的年輕女子是大畫家袁程一個同事的妻子。她女兒萌萌曾到她那裏看過鼻炎。

“對對,是我,這次開會,我負責招待工作。能見到羅大夫,太高興了。 ”婦女對羅裳的態度很熱情。

羅裳客氣地應著,這時一位中年婦女走了過來,羅裳對這人有印象,剛剛開會時,她還代表審計組上臺發言了,應該是此次負責財務審核的組長。

這人顯然跟萌萌媽媽是認識的,看到萌萌媽在這兒,她特意過來說話:“鳳英,忙什麽呢?剛才沒找著你,以為你今天不上班呢。”

“我跟羅大夫打招呼呢,我們家萌萌鼻炎就是她給治好的。”萌萌媽熱情地向她介紹著。

“哦,是嗎?”審核組組長看了眼羅裳,雖然客氣地點了下頭,但也沒有想太多。

萌萌媽發覺她對羅裳態度有點淡,怕羅裳不高興,連忙跟她解釋道:“緯姐,羅大夫真的很厲害,袁程有個親戚,精神上出了點問題,胖得都快一百五十斤了,鬧著要自殺,也是羅大夫給治好的。那姑娘我親眼見過,不光人正常了,還瘦了,重新變漂亮了,服藥前後差異大著呢。”

高緯驚訝地看著羅裳,一下子來了興趣。能把精神有問題的胖子調理成正常狀態,這個醫術就有點不同尋常了啊!

幾個女人湊到一起聊天,倒是把周邊幾個閑聊的人給吸引過來了。

中醫在這宴會廳裏只是一個小群體,更多的人都不認識羅裳。羅裳並不想引人註意,連忙跟萌萌媽說:“這不算什麽,姐你要是有工作就先去忙著,我診所安電話了,給你個名片,需要買藥或者看診,可以電話聯系我。”

萌萌媽確實還有工作在身,宴會廳的接待工作是由她負責的,所以她不可能一直在羅裳身邊陪著。

她便接過羅裳遞過去的名片,這才離開。

羅裳原以為可以清靜下來了,那位叫高緯的審核組長居然坐到她身邊,微笑著道:“這邊挺清靜,我坐這兒沒關系吧?”

“沒關系,您盡管坐。”羅裳把自己的杯子和碗挪了挪,給高緯騰出空來。

“下午就開始檢查工作,咱們先認識認識,我叫高緯。”

高緯順勢把手腕放到羅裳面前,客氣地道:“我聽說咱們這個檢查小組有幾位中醫專家,你這麽年輕,原先我還以為你是哪個專家的徒弟呢。現在看來,我弄錯了。那幾位都忙著呢,要不,羅大夫你幫我瞧瞧我這病是怎麽回事吧,我開過兩回藥,一直沒好。”

在場的人大都不認識羅裳,但上午開會時,高緯上臺發言了,所以誰都知道她負責財務方面的審核工作。

所以她這一過來,羅裳這邊就熱鬧起來。再一聽說,高緯想請羅裳給她看病,圍過來的人更不想走了,都想看看這個年輕女孩會如何應對。

這時有兩位專家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也停止了談話,往這邊瞧過來。

“她也是中醫專家組的?”有人小聲議論。

“是吧,剛才宣布名單我聽了,有個女專家,姓羅,就是她吧,可真年輕啊。”

聽著一連串的議論聲,羅裳只當沒聽見。

但她卻清楚,如果她今天看不明白高緯這個病,這些人對她的權威性怕是要起疑的。

高緯本意倒不是要考校羅裳,剛才她是單獨過來的,人這麽快就聚過來,她也有點始料未及。

但她來都來了,也不好半路撤回去。

“行,暫時沒什麽事,我看看也可以。如果看不明白,高組長可以再請別人瞧瞧。”

羅裳話說得客氣,手倒是及時搭到了高緯的手腕上。

高緯說話的聲音比較清亮,聽起來力氣還是比較足的。從身形上看,是偏胖的體形,但羅裳卻又從她身上感覺到一些虛像,她上午在臺上講話時,講到快結束時,氣息就比剛開始弱了一些。剛才她在宴會廳上跟人說話時,羅裳也聽到了,感覺她有一點喘。

“容易出汗嗎?”診完脈後,羅裳放下手指,伸手去摸高緯的手。這一碰,就感覺到她手上比較涼。

“汗挺多的,上半身容易出汗。手是挺涼的,主要是這兩年,以前還行,不這麽涼。”

“你說我是不是得補一補?最近半年容易胸悶,感覺憋得慌,說話多了還有點喘。”高緯看上去並不怕別人知道她的身體狀況,說話時帶有明顯的松弛感。

“補不補得等診斷結束才能說。”羅裳說完,又問了下高緯冷熱的問題。

如她所料,高緯沒有明顯的寒熱表現,只是手腳涼,兼有胸脅不適等癥狀。

“這疼嗎?”羅裳伸手在高緯胃脘部按了按。

“嗯,不按不疼,這一按就疼了。”高緯點頭道。

羅裳這時也意識到了她這個病到底覆雜在哪裏了。高緯沒有明顯的寒熱傾向,她四肢末端涼,但並不是陽虛,屬於陽郁,兼有脅肋疼痛的癥狀。

羅裳放下手指,又看了高緯的舌苔,隨後告訴她:“你這種病是虛實兼有,不是嚴重的大病,但是癥狀比較多,需要用合方,可以多管齊下一起調理,這樣方子就要t大一些,大概二十味藥吧。”

高緯興味十足地道:“哪幾個方面?你說來聽聽。”

羅裳倒也不含糊,這種場合她沒必要藏拙,不然別人反倒容易懷疑他們這個中醫專家小組的權威性了。

她就道:“你聲音洪亮、舌紅出汗多,憋喘且睡眠不安,考慮你這是黃芩黃連體質,治療時用大柴胡合桂枝茯苓丸為好。大柴胡也可以用四逆散來替換。這個四逆散主治陽郁,像一些年輕女孩本身並沒有陽虛,但她四肢還會冷涼,同時伴有脅肋脹痛,□□有腫塊、心情郁悶等癥狀,就用這類藥。”

黃芩黃連體質?這個名詞在場的人可沒聽過,難免挺好奇的。

但羅裳的話還沒說完,這時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這小姑娘年紀雖輕,但她說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得認真聽才行。

所以誰也沒敢打斷她的話,都在仔細聽著。只有高緯和氣地追問道:“還有別的嗎?”

“嗯,還有一個是痰熱互結,這個問題用半夏瀉心之類的藥可以治療。”

她說話極其流暢,中間都不需要特意停下來思考,給人的印象極像個經驗豐富的老專家。

高緯不由得信了,當即說道:“太感謝了,麻煩你給我開個藥方吧,回頭我照方抓藥試試。”

羅裳也不推辭,接過高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快速寫了二十來味藥。

高緯客氣地接過來,把藥方折疊好,鄭重地放到背包夾層。

其他人也不知道這藥方行不行,但羅裳剛才說得頭頭是道的,倒是有些人也想請她給看看。

只要是上了歲數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容易有點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有好幾個人都主動過來向羅裳要了名片。

不過很快就有領導過來講話,羅裳這邊便重新清靜起來。

下午一點左右,休息完畢的檢查小組分坐兩輛考斯特,先去位於匯川市的興源藥廠檢查。

羅裳跟幾位中醫專家上車時,車上已經有四個人了。

她準備找個靠後的位置坐下,但她走到車子中間時,窗邊有個人在向她招手:“羅大夫,坐這兒吧,我這兒正好沒人。”

羅裳這才註意到,財務審核組長高緯也坐這輛車,審核組一共三個人,另兩個是組員,他們誰都不想跟組長坐一起。羅裳倒沒那麽多禁忌,車上就她們倆是女士,坐一起倒也合適。

五分鐘後,兩輛車上人都齊了,靠後一輛考斯特上除了幾名工作人員,還有負責保衛的人手。

去興源藥廠,要經過一個立交橋,橋下的十字路口車比較多,這附近有工地,所以路邊不時可以見到水泥罐車和拉建材的大貨車。

羅裳透過車窗,看到高架橋越來越近,略一猶豫,她便站了起來,在車上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到車前,跟司機說:“師傅,這邊路況比較覆雜,你註意點大車,尤其是水泥罐車,盡量離那種車遠一點。”

“也不用著急,寧可慢點,擠的時候不用跟人搶道。”

司機駕齡長達二十年,以前在部隊幹過運輸,在各種惡劣的自然環境和路況下開過車,性格沈穩,車技也過硬。

聽到羅裳這番話,他自然很詫異,第一感覺是覺得莫名其妙。

但他也知道,坐在這車上的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開車穩點,總無大錯。

再說工地上那些開車的人在路上是真的莽,經常橫沖直撞的,開車速度快,那麽重的噸位,真出什麽事剎車都剎不住。所以羅裳讓他離大車遠一點,這也沒什麽問題。

雖然覺得羅裳這番提醒有點多餘,但他還是好脾氣地答應了:“行,我會註意,你回去吧。”

車上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像那司機一樣,覺得羅裳有點莫名其妙。高緯倒是好奇地瞧了瞧羅裳,小聲問她:“小姑娘,你剛才為什麽要那麽說?”

“沒什麽,就是心裏不安穩,前邊路口有點亂,大車開得快,行人還闖紅燈,就覺得小心點好。”羅裳說話時,手已經用力地抓住了把手。

高緯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學著羅裳的動作,也擡手抓住了前方的把手。

郭老坐在羅裳右後側,他親眼看到羅裳這番舉動,竟也跟自己徒弟說:“你也抓著點,小心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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