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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揚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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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揚帆

半夜大禮包

韓沈穿著白襯衫, 衣袖挽起,下擺掖在褲腰裏,勁瘦的腰身十分挺拔。

想到江哥夫妻倆剛才說的話, 羅裳忍不住往他身上瞧了幾眼,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下,隨後她壓下那抹笑意, 問韓沈:“韓大哥,你找我有事啊?是不是那位氣功大師要開發功大會了?”

韓沈奇怪地瞧了她一眼, 這回他確定, 羅裳肯定在笑, 而且笑的人是他。可羅裳不說他也不好問, 只好壓下心中疑惑, 跟羅裳說:“快了, 聽說是下周四下午一點半開始。”

“哦, 下周四…那可以啊,我正想著休息一天半天的。到時候我提前貼出通知,時間就能騰出來了。”羅裳挺想親眼見識下這位大師是怎麽給學員們發功的。

“這事不急,我找你是想跟你說一聲, 這兩天會有人上門在制藥間安排風扇,最好選擇你不煉藥的那天, 你覺得哪天合適?”

羅裳很意外,其實她也考慮過這件事, 因為制藥時煙氣太大了, 到冬天開門放氣又會很冷。

可這房子她是租來的,作為租客, 在室內添置一些東西這還是沒問題的,但她不好隨便去動房子的主體建築。

這時候電器剛走入民間, 有的人家甚至連電視和洗衣機都沒有。像抽油煙機這種東西,在這時候是不存在的。但可以在墻上打孔,安裝排風扇,扇葉轉動時就會把室內的煙氣排出去。

“這真的合適嗎?”羅裳怪不好意思的,她跟韓沈雖見過幾面,交流真的很少。她能感覺出來,韓沈人挺好的,但她倒沒想到他連排風扇都考慮到了。

“沒什麽不合適的,下周你還得幫我忙,你就當是互相幫忙吧。排風扇也不貴,這些我都安排好了,你定下時間,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你要是過意不去的話,那就拜托你偶爾關註下我爺爺奶奶的身體。平時我爺爺一個人在家,也挺沒意思的,經常去打擾你,也得請你擔待。”

羅裳受不了他這客氣勁了,連忙擺手,說:“別說了別說了,你說的我可以答應。”

“時間嘛,明後天都可以。”

兩人就這麽說定了,羅裳本打算去幫方遠幹活,但韓沈又叫住她,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後才道:“值錢的東西別放診室,如果有貴一些的藥材,不方便帶走的話,可以想辦法藏得好一些。”

羅裳:……

她隱隱猜到韓沈要說什麽了,但她還是問道:“你是覺得,診所這邊會不安全?”

“只是說有這種可能。你這裏白天人多,方遠也在,應該沒事,晚上就不好說了。四年前在這邊開診所的張大夫也不想走,但他的診所在夜間連續被砸兩次,最後也不得不關了診所。”

羅裳懂了,她點了下頭:“也對,未雨綢繆,有道理。”她腦子轉了轉,便想到了一個主意,隨後她叮囑韓沈:“最近晚上你要是去我診所那兩間屋子,要戴上手套,皮膚不要直接接觸到診所窗臺和桌面。”

韓沈:……

他下意識想問為什麽,但這句話他並沒有問出口。他知道,羅裳會這樣說,那她應該是有一些計劃的。他按著羅裳所說的行事就可以了。

他說了聲知道了,便跟羅裳分開,拿著盆回了房間。

回房後,他先把盆放回水房,然後就走到穿衣鏡前,對著鏡子前後左右全都照了一遍,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衣服褲子都是完好的,並沒有裂開。

他一時有點想不通羅裳到底在笑什麽,有那麽好笑嗎?

羅裳到家不久,羅騰也回來了。

看到羅裳時,他立刻從包裏拿出一個冒著油花的紙袋,遞了過去:“拿著吃吧,剛出鍋的和記牛肉餅。”

羅裳有些意外,說:“和記天天排隊,這個點想買到餅,怎麽都得排一個小時。”

羅媽也道:“是啊,羅騰你排多長時間?”

“沒多久,剛到不一會兒就買到了。”羅騰不願意多說。

他以前跟這個妹妹關系談不上親近,他不愛說話,妹妹也比較悶。家裏幾個兒女,只有羅惠是外向活潑的性格,兩個不愛說話的,實在親近不起來。

但羅騰上次回家時,他媽告訴他,羅裳不讓羅媽再用亂七八糟的毛線給他織彩虹式的毛褲。為此,她特意買了幾卷灰色毛線,讓羅媽都織成同色的,免得羅騰不愛穿。

這件事對羅媽來說,只是個笑話,但羅騰內心卻有些觸動。

他一個大小夥子,確實很討厭穿那種彩虹式毛褲,尤其是褲腿,花紅柳綠的,每次看到他都別扭。可他不穿又不行,羅媽會罵,因為老輩人都覺得有得穿就不錯了,並不在意他這一點小小的期望。

但他妹羅裳卻記掛著這件小事,還特意補足了缺少的灰毛線。事是小事,羅騰心裏卻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對小妹也欠缺關心了。

這時羅裳已經打開油紙包,看到裏面有四張餅,就拿了個盤子,將餅放裏邊,讓羅媽和羅騰也過去吃。

吃完餅後,羅裳叫住羅騰:“哥,你是不是想去夜校學美術?”

“啊?你怎麽知道?”

羅騰最近確實在尋找合適的美術培訓班,既不影響白天上班,也能深造一下。想在玉雕這一行成為資深大師,是一定要有美術基礎的。

羅裳卻道:“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反正我知道就是了。”

“我幫你打聽過了,美院那邊,有個面向社會招生的培訓班,學費不多,屬於半公益性的。授課老師有些名氣。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先幫你報下名,你覺得合適再留下學習。”

這件事,是羅裳向袁程打聽的,比羅騰自己能找到的班要強不少,因為授課的老師都是美院的在職教師。

在這年頭,襯會上雖然亂一些,有些人還是講情懷的。他們出來給社會人員講課,主要還是為了挖掘培養一些專業人才。

羅騰很是意外,羅媽卻道:“那敢情好,你自己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找的老師也不知道是什麽水平。小裳既然幫你找了,你就去看看。”

羅騰明白這是羅裳一片好意,就算她找的班不好,他也得領這個情。

他就道:“行,只要是晚上上課,我就能去。”

“那行,到時候你去了,可以直接聯系袁程。他是我病人,見過幾次了,人還挺好的。”

羅騰聽到這裏,頓時怔住了,追問道:“你說誰,袁程?是哪個程?”

羅裳不懂他為什麽要這麽激動:“方程的程唄,他怎麽了?”

袁程啊,那可是袁程啊!

看著羅裳理所當然的模樣,羅騰只好說道:“袁程是咱們省裏最有名氣的青年畫家之一,在繪畫上特別有天分,算了……我說再多你也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在繪畫方面很厲害就是了。”

羅裳有些意外,平時她見到袁程時,感覺他還是蠻低調隨和的,竟然沒想到他有這麽大的本事。這麽有名氣的話,那人家賣一幅畫可能就要頂她忙大半年,甚至好幾年的了。

羅媽驚訝地說:“小裳,你怎麽會認識這麽厲害的人?”

羅裳攤了攤手:“碰巧吧,碰巧他來了我診所,碰巧我會治他的病,就這麽簡單。”

“哥,記得準時去。”羅裳把開班時間和地點告訴羅騰,就回了房間休息。

羅騰看著關緊的房門,小聲問他媽:“你有沒有覺得,小裳跟以前不一樣了?”

羅媽白了他一眼:“不一樣不正常嗎?誰長大了還能跟小時候一樣了。你媽不也是?沒你們幾個的時候,我也是個小姑娘呢。”

羅騰:…他媽這話他可沒法接…

第二天上午,羅裳照常開診,到十點來鐘,就接待了一個自稱得了肝硬化的重病號。

看到這個病人,候診的人就小聲議論起來:“這病可不好治啊!”

另一個人也說:“這人我見過,他去過十號街那邊,就是曹記診所……”

先前那人立刻示意他小聲點,免得被羅裳聽到了。

這兩個患者都住在這一帶,清t楚羅裳現在已經和曹治平那個診所對上了。

這陣子,去曹治平那裏去看病的人不是沒有,而且也不算太少。但那些人大都不在山河路住,有的來自其他區,有的甚至是外地人,不清楚這裏邊的門道。

但山河路本地的病人現在願意去曹記的人已經不多了。那邊又貴,療效還不好,誰也不傻,一比較就知道去哪更劃得來了。

出了這種事,曹治平那邊怎麽可能不急?這是普通百姓也能料得到的事情。

去過他那裏的重病號出現在羅裳這邊,這就不能不讓人深想了。而且這種事在最近幾天時間裏,已經被街坊鄰居們發現好幾回了。

一來二去,周邊的人也就弄清楚了,曹治平那邊現在一定在出招對付羅裳。

這兩天來的病人病情越來越重,這些病人說不定都是被曹記給攛掇來的。

也不知道這個肝硬化的患者羅裳到底會不會治,有幾個人不由得為這個年輕的女大夫捏了把汗,都感覺這事兒挺棘手的。

但羅裳其實沒少治這種病,所以在面對這個病人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麽壓力。

“住過院嗎?”診脈過後,羅裳問道。

“沒有,住院花銷太大,家裏拿不出這麽多錢。”生病的男人實話實說。這時候醫保還是少數人享有的福利,普通人看大病,只能想辦法籌錢,報銷是不可能報銷的。

羅裳翻了下病歷,又發現了熟悉的筆跡,她心中冷笑,知道這又是曹記引過來的一個病號。

這幫人還真是不打垮她不肯罷休。羅裳抿唇,例行做過問診後,先給病人開了藥方,然後跟他說:“如果想要好得快一些,最好是針藥配合,還要做艾灸。同意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做針灸。”

這個病人是由他兒子陪著來的,這兒子跟人打聽過羅裳的醫術,知道她水平不摻假。再加上他們也沒有更好的去處,所以他們只能選擇信任羅裳。

見病人家屬答應了,羅裳就站起來,讓病人躺到診療床上,隨後她準備好針具,先在病人肝三針的位置尋找壓痛點,最後選擇兩個點位,用一寸半針刺入。

因為穴位下有動脈,她的針刺入並不深,得氣即停。

除了肝三針這種奇穴以及常規穴位外,因為病人有積水,羅裳又選擇了幾個消積水的穴位,比如水分、水道、陰陵泉以及三陰/交等穴進行針刺。

針刺全部結束後,診室裏已經有不少病人在候診了。但羅裳並沒有急於去處理其他人的疾病,因為她還得留下來給這個肝硬化的人用艾絨做艾灸。

艾灸她選擇的主要是兩套穴位,一套穴位集中在腹部關元和中脘穴,主要目的就是恢覆病人的脾胃運轉。任何覆雜的疾病都要重視脾胃功能的恢覆,這是最重要的治療原則之一。

至於另一組選穴,其實只是一對,就是膏肓穴。古語有病入膏肓這個詞,但中醫都知道,這個穴位可治虛勞諸病。患病日久的人更適合在這裏做艾灸。

整個操作過程,羅裳都親力親為,所以她短時間內顧不得其他患者。

隔著一層簾子,外邊的病人越來越多,有個別人挺著急的,就小聲詢問其他人,大夫怎麽還不出來?

有人就勸道:“別催,裏邊那個是重病號,跟普通病人不一樣。時間長點就長點,反正早晚能出來。”

羅裳終於出來了,這時候那小夥子也幫他爸穿好了衣服,扶著他下了地。

“爸,感覺怎麽樣,舒服點沒?”年輕人感覺他爸面色變得舒緩了不少,沒有再像平時那麽痛苦。

這個年近六旬的男人虛弱地點了點頭:“嗯,舒服不少,等回了家,一定要按大夫說的吃藥。”

小夥子能看出來他爸身上的變化,便高興地答應了:“行,我回去幫你熬藥。”

這對父子倆愁眉苦臉的進診室,出診所的時候,卻帶著微笑,那種放松的感覺是裝不出來的。

一時間,診室裏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年輕的女大夫好像連肝硬化這種嚴重的病都能治!

這些病人在幾個小時之內,陸續離開診所。離開之後,一些健談的人也會把今天看到的新鮮事講給自家親戚鄰居聽。

羅裳連續又忙了兩三天,眼看著這一星期就過完大半,只剩兩天的打折期了。

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裏,羅裳的名氣越傳越廣,知道她的人已經不只是周邊幾個街道的老百姓了。在一些機關、工廠和學校裏,也慢慢有人聽說了山河路年輕女中醫的事。

所以,在最後兩天裏,羅裳這裏的病人有增無減。這些人在室內坐不下,就在院外長椅上坐著排隊。

一個年輕人從十號街那邊過來,在這一帶蹓蹓跶跶地走過,一邊走一邊瞧著診所這邊的情況。他甚至還溜到診室門口,探頭往裏邊張望 。

這時方遠出現了,問他是不是想掛號。

他連忙擺手否認:“不,不是,我就是過來看看。”

方遠打量了他一眼,覺得這人不是真的要看病。

但他看破不說破,讓這人隨便看。

這年輕人停留的時間並不長,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走了。他匆匆回到十號街曹記診所,正準備進門時,差點跟一對母子撞上。

“你沒長眼睛啊?往哪兒撞?”那老太太看上去十分火大,指著小年輕就開罵。

小年輕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回懟道:“你走路不看路,說別人不長眼睛,我看不長眼的人是你吧?”

老太太還要罵,卻被她兒子勸住了:“算了,出門在外,讓著點吧……”

他這一說,老太太更火大了:“我就看不起你這脾氣,剛才你跟他們客氣啥,也不看看他們開的啥破藥,吃完了連尿都快變紅了,一幫狗東西,啥也不是。還在這兒裝得人模狗樣的,騙誰呢?我只讓他們賠我錢算是客氣的,沒讓他們賠償損失就不錯了。”

老太太說得正起勁時,被她兒子給拖走了。走到半路,老太太終於有些後悔了,她遠遠地看向羅裳的診所,小聲跟她兒子說:“大壯,要不,咱倆再去找那女大夫給你開方。”

她兒子卻難堪地說:“算了,上次她要開方你不讓開,現在去太難看了,再找個大夫吧,去崔家開的醫館也行。”

老太太有點不樂意,嘀咕著那裏有點貴。但她最終還是怕這病再不好,一直沒法要孫子,兒子將來會恨她,所以她同意了。

他們倆一走,年輕人就進了診所。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呆了呆,不可置信地問道:“這誰幹的啊,來咱們這兒砸場子來了?”

一個大夫正在收拾落滿一地的紙張和筆,幾個學徒也在收拾著地上丟得亂七八糟的東西。

曹治平正沈著臉坐在東南角的椅子上,牙齒死死地咬著,眼神直勾勾地,像是要殺人一樣。

年輕人看到他那模樣,不敢靠近,只能悄悄地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跟其他幾個大夫講了講。

這些大夫剛開始的時候,都挺樂觀的,覺得幾個回合下來,羅裳肯定會被整得很慘 。

可現在他們雙方來來去去已經打了好幾回了,那姑娘非但沒有變慘,反而在短短的時間裏打出了名氣。現在周邊幾條街上的人想看病,第一選擇就是羅裳的診所,而不是他們曹記。

這種變化目前還是剛開始,如果再趕不走羅裳,那這種意識就會固化下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周邊百姓會一直延續這個習慣,有病就直奔羅裳的診所。

習慣是可怕的,一旦養成,再想打破以至糾正過來,難度就太大了。現在他們都不得不承認,羅裳一個人的能力比他們幾個人都強。

一個大夫沈默了一會兒,終於走過去問曹治平:“老板,這事兒怎麽辦?再找人忽悠重病號去她那也沒用了,這麽做反倒幫她揚了名,是我們想差了。”

“你覺得該怎麽辦?”曹治平猛吸了幾口煙,問道。

“辦法不多了,先來個釜底抽薪吧。”

午夜,天上烏雲遮住了月亮,只有路燈的微光冷冷地照著路面。十二點半左右,在東屋睡覺的韓沈被一陣細碎的聲音吵醒。

他最近幾乎每天傍晚都回家,回家後也不回後邊的房子住,就住在與診所相隔一道走廊的東屋。

聽到聲音,韓沈穿著背心短褲坐起來,他掀開被子,又拿了一雙白手套,快速下地穿好了鞋,這才走到窗邊。

這時那些聲音已經近了,聽起來,是有好幾t個人走到了窗下。不過不是韓沈這邊的窗下,而是羅裳的診所那邊。

定位如此精準,可見這些人事先就應該踩好了點,這才能一點不差地找到目標。

韓沈沒有急著走出去,他安靜地聽著門外的動靜,片刻後,便聽到咣啷一聲、窗玻璃被砸破了。

韓沈清楚,他預想中的暴力打砸應該是開始了。

但他還是沒動,半邊身子斜倚著窗沿,打算再觀望一下,看看羅裳是不是事先就給這幫人準備了半夜登門大禮包。

他現在跟羅裳又見了兩次面,韓沈就感覺出來,羅裳在工作和私下是兩個面孔。平時給人看病時,她看上去又成熟又穩重,能給病人和家屬們信心安全感。

但她在私下裏,其實是有點促狹的,確切的講,是有點蔫壞。

現在既然有這麽一夥人主動上門來,那韓沈就想看看,羅裳到底準備了什麽。

“咣啷”一聲,又有人用木棒打破了一塊玻璃。

“進去看看,有什麽好東西能拿都拿走,拿不走就給毀了。往藥裏撒尿也行,往藥上潑水也行。走,跟我進去。”

兩條街對面而立,幾乎所有的房間都黑著,但連續兩個聲巨響,還是吵醒了離得近的幾家人。

有兩家亮了燈,但其中一家很快就關了。估計房主人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不想惹麻煩,所以把燈關了。

韓沈其實很想出去,用他自己的方法來對付這幫人。

但羅裳要是有計劃的話,他不想因為自己打擾了她的安排。所以韓沈仍然在等,只要這幫人還沒逃,就來得及。

片刻後,韓沈終於等來了一連串抽氣的聲音。

原以為只是一個人因為某些原因在哼哼。但這些聲音像能傳染一樣,很快把其他幾個人的抽氣聲也帶了出來。

“嘶哈……好癢,癢死我了,我手怎麽紅了?”

“我也癢,怎麽回事啊,這地方怎麽這麽邪門,咱們不是遭鬼了吧?”

說話聲斷續傳過來,時機到了,韓沈便推開門,拿著一根木棒走了出去。

他手上戴著手套,用羅裳特意留給他的鑰匙打開了西屋的門鎖,將三個入室破壞的人堵在了屋子裏。

他的突然出現把那幾個人嚇得魂都快沒了,有個人誤以為韓沈也是半夜拜訪別人家的盜搶犯,以為他們是同行。

“哎,你誰啊?”有個人大著膽子問。

韓沈沒理他,已從腰上拿出最近準備好的手銬,要過來把這幾個人給銬住 。

“…你是警察?”幾個人終於回過味來,感覺今天可能踩到鐵板了,對方居然有防備,還有警察埋伏。

“對,你們不請自來,要是不把你們請到局子裏,都對不住我等這麽久。”韓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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