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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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最近幾天初央都處於一種高頻率社交狀態。
訂婚宴有兩家人還有謝簡一操心, 她只是需要配合著走走流程都累得不輕，更何況還有一個弟弟的升學宴，以及自己的公司。
成功跟陳玉林律師事務所談成合作，往後他們的法務部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配合其他人去跟於祁陽商量後續投資的細節以及起草協議t, 曲辭把人調/教得差不多了, 後續的合作她只需要偶爾跟進就行, 沒必要天天盯著，初家給她的那一堆資產還沒來得及整理，還是外婆前些天提醒她說媽媽給她準備了一套婚房, 要不要訂婚後搬過去先適應, 她才想起來有這回事。
於是在一大早爬起來化妝挑衣服上車後，她還在看之前舅舅給她的一大堆資料。
裏面竟然還有幾個小公司。
初央今天參加校慶，沒穿得太張揚。一條白色緞面裙子，同色涼鞋，甚至都只有五公分的高度, 妝面也是幹凈大方, 難得抹了淡淡粉色的唇膏，整個人看上去完全沒了往日紅唇卷發高跟鞋的攻擊性。
初現都上車後都盯著姐姐看了會兒。
“只是一個開學典禮……”
“今天給你準備了升學宴, 下午去初家吃飯，謝簡一的爺爺也會過來。”
昨晚拿到成績之後初央就跟他說了升學宴的事, 今天再加一個“見家長”，完美解釋了她今天的穿搭。
到了校門口下車時，初現跑得比司機還快，穿著四中校服的高中生繞到她車門這邊, 扶著姐姐下車。
初央憋著笑。
“提前排練一下。”初現笑著說，“到時候你跟簡哥結婚是不是也得我送你啊？”
他問的是舞臺上把她交給謝簡一的場景。
初央：“你就這麽想搶外公的活兒嗎？”
初現：“…………”
對哦, 他們還有外公。
今天四中大門大開，來了不少豪車，家長也都是特地打扮一番，幹凈體面的模樣，不少人都穿了西裝，這次校慶確實跟往常的開學典禮不太一樣，邀請了四中知名校友，當然也包括一些商界名流，家長們可能也想抓住這個機會。
初現帶著姐姐先去找教室。
四中分班考試之後四個實驗班按照成績排名，其餘平行班隨機分配，各個班級都分好了貼在校門口，初現早就知道自己進了前五十，又對著名單確定了一遍沒錯後才往高三一班走。
初央上學的時候也是一班，倒還挺熟悉，只是六年過去，估計老師應該換了一部分。
高三有單獨的教學樓，老師辦公室都在樓梯邊，上樓還沒進教室，就先看見了老師。
初央認出熟悉的班主任，帶著初現先去打招呼。
昨天晚上也是找她從前的班主任問的成績。
班主任頭發白了不少，手裏端著茶杯，笑嘻嘻地看著姐弟倆，“以後可要向姐姐學習啊，你姐當初在班上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初現背脊挺得筆直，乖乖應好，“我一定努力。”
“我看了你的數學卷子，怎麽後邊大題後兩問還空著，是不是沒學到這個知識點不會寫？”班主任教數學，對這一科也格外關註一些。
初現面上一熱，“是沒學過，我補課的時候只捋了一遍書本上重要的知識點，沒想到會考這個，只能隨便蒙了下第一問。”
四中高三開學的分班考試題目是出了名的偏僻，老師總喜歡從課本犄角旮旯裏扣知識點然後自己出題，在網上都找不到模擬卷做，初現時間緊迫，科目又多，只能緊著那些重要的知識點來學，希望把能把握的題把握住。
“那說明你的提升空間很大啊。”班主任說，“那個題我們暑期補課的時候講過的，所以這一次考試才特地出，我看前一百名的卷子他們大多都寫出來了，你這幾分要是能拿到，排名還會往上升。”
初現被誇得更不好意思了。
“之後一定跟著學校的進度。”他說。
“不錯不錯，你有這個態度就很好，要保持住！”
一會兒還要去體育館集合，初央跟班主任打完招呼就帶著初現去教室看看。
姐弟倆在走廊上格外引人註目，尤其是初央。
人類對美的認知是一致的。
看他們往一班走，後邊一個男生小跑過來跟初現打招呼，“你是從職高轉過來的初現是吧？”
“……已經都傳開了麽？”初現問。
“哈哈哈哈哈，沒事啦，我們都覺得你很厲害！讀職高都能考進前五十，我的媽呀，職高是有什麽魔力嗎？”男生說話不帶半點歧視，眼睛亮亮的，充滿羨慕。
“也不是職高的原因，”初現很實誠地說，“我休學四個月在家補課了。”
“果然！我就說！”男生咋咋唬唬的，“有人猜你是自學，我才不信呢，初中就算了，高中還能自學啊。”
初現點點頭，“鈔能力也很重要的。”
鈔票的鈔。
男生深以為然。
初央剛去接了個電話，謝簡一又來查崗，她過來時原本熱情的男生都變靦腆了。
初現給新朋友介紹，“這是我姐姐，初央。”
“我我、我叫盧凱，姐姐好！我知道姐姐以前也是四中的！”
初央朝人溫柔笑笑，“學弟好。”
盧凱臉都紅成番茄了。
“我們現在要去體育館，你要一起嗎？”初央問他。
“我、我還要等我爸，馬上就去！”他爸真的太慢了！
“那我讓初現幫你占個位置？”
“好！”
初現放好自己的書包，就跟著姐姐下樓去。
一會兒開學典禮結束會分發資料書，所以他才帶了書包。
初現之前不在四中，校服也沒有，到時候也要領一份。
得知四中一套校服穿三年而且一套只要一百二甚至是包括外套後，初現十分慶幸自己從職高轉了過來。
“四中的學風還是很不錯的，但是也不缺壞心眼的小孩，你平時專註學習就夠了，人際交往什麽的，看緣分就行。”初央對他說，“要是有誰欺負你就跟我說，誰揍你你就揍回去，趁著未成年，別吃虧。”
後半句是開玩笑的語氣。
初現被逗笑了。
他成功考進實驗班，唐湫穩定年級第三，兩人在一個班，初央有點擔心弟弟戀愛腦，但轉念一想，應該也不至於，孰輕孰重初現還是分得清楚的，上四中的機會難得，他不會不珍惜。
初央也就沒多提醒他這些。
校園變化不大，變化最大的也就是綠化，初央比初現熟悉去體育館的路，也不著急，一邊走一邊給弟弟介紹。
“一般有什麽重要活動都是在體育館這邊舉辦，每年的元旦晚會也是，那邊白色的是實驗樓，基本上沒什麽用，旁邊是藝術樓，藝術生上課的地方，後邊這一片操場平時可以來鍛煉，打打籃球什麽的。”
體育館門口碰到被校長主任簇擁著的謝簡一。
初央還是第一次在禿頭臉上看見這麽諂媚的笑容。
嗯，他們校長外號禿頭，主打的就是一個特征明顯。
看見她，謝簡一動作格外敏捷，像是沒聽見校長叭叭的介紹，仗著胳膊長腿長，三兩步過來拉著她的手牽上，然後朝校長還有同行的校友抱歉一笑，“我得陪著未婚妻先逛逛，一會兒典禮開始我會過去，你們先聊。”
順便秀了個恩愛。
初央全程微笑，不然頭皮發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姐你們慢慢逛，我先進去占位置。”初現很有眼力見地先撤了。
體育館後邊有一塊小地方，曾經是四中的“戀愛聖地”，直到後來這地方被安了三個攝像頭徹底無死角後，終於沒人在這邊親嘴了。
謝簡一之前被吵得頭疼，牽著她手晃悠著就到這邊來，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麽。
“不渴。”初央看著他，“我看你挺渴的。”
估計是剛剛應付校長他們廢了不少口舌。
謝簡一低笑，看她忙著玩手機，也不耽誤她，改為摟著人腰，在樹蔭下乘涼。
突然她手機彈出通話界面。
屏幕上是“周川鳴”三個大字。
初央挑眉，心想周川鳴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至少要打個電話來關心關心初現，於是她讓謝簡一安靜，接通電話。
那邊傳來周川鳴冷漠的聲音：“今晚有空的話八點回家商量一下分家的事。”
她都被自己之前莫名升起的希冀給逗笑了。
她到底怎麽想的，竟然對周川鳴還有“好父親”的幻想？
“想必周總最近也忙糊塗了，忘記今天是初現入學的日子吧？”初央一如既往陰陽怪氣，“不勞您費心，他考進了實驗班，雖然這其中你也沒做什麽貢獻，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讓你清楚，被你放棄的初現，到底有多優秀。”
只是往後的初現，就跟他毫無關聯了。
沒等他回應，初央繼續道：“今晚我沒空跟你們談，明天晚飯時間，過時不候。”
然後掛斷了電話。
聽得一清二楚的謝簡一t輕輕嘆了口氣，大手蓋著她腦袋往自己方向靠了靠，“明天記得帶律師。”
“那是當然。”初央語氣帶笑，“母親的遺囑、婚前財產公證、生前記在我跟初現名下的資產明細……我都準備好了。”
謝簡一聽完，慎重地提議：“明天我請假陪你吧。”
“嗯？”初央沒聽明白。
“順便把初現的保安也叫上。”
“……”
她是去分家，不是去分屍。
“我怕你不安全。”謝簡一說。
“你覺得他們四個，誰能打得過我？”初央挑眉跟他對視，那表情囂張得跟個狂妄自大的反派一樣，“是肋骨斷了的周川鳴？手下敗將柳雲華？還是那個除了哭一無是處的小白花？”
謝簡一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
這幾個確實戰鬥力都很一般。
初央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誇張表情，“我懂了，你是擔心那個還沒上小學的周晨曦？”
謝簡一：“……”
他發現了，他的擔心挺多餘的。
但還是會忍不住。
畢竟他們四個人，而他的央央只有她自己。
他將人摟進懷裏，捏著她下巴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半點傷心的表情，淺淺勾了下嘴角，改為商量的語氣，“帶上我吧，至少，有人站你這邊。”
這雙眼睛漆黑又格外明亮，沈沈的墨色中倒映著她，明明是深潭，卻格外溫柔。
初央仰頭在他唇上淺淺印了一下，“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勉為其難讓你陪同。”
他的笑意加深，低頭稍重地親了她一下，特別註意沒弄花她的口紅，“感謝初總給我這個機會。”
初央笑著擡手抹去他唇上沾染的口紅。
又從他口袋裏拿出紙巾擦手，問他要不要先去買點水，然後再去體育館，很多家長學生都往體育館來，廣播也在通知。
“嗯。”謝簡一應了聲，拉著她手一同往外走。
溫熱的手心半包裹著他的。
謝簡一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有點蠢。
竟然會在十七歲的初央拉他手的時候掙紮甩開，出於某種青少年時期的別扭，只敢在沒人的時候才牽她的手。
她當時追的他追的可真辛苦，謝簡一想著，但也真的堅持了三年，足以證明那時的初央，喜歡他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那麽現在他愛她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命運的禮物，早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從能量守恒的角度來說，也該輪到他跟在她屁股後邊獻殷勤了。
——謝總不是平白無故就戀愛腦的，他是有充分依據的。
兩人磨磨蹭蹭去買了三瓶水，又慢吞吞走回來，在純潔的高中校園裏手牽手黏黏糊糊，吸引不少學生的星星眼，直到，謝簡一站上演講臺，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演講稿，面帶微笑輕松自如地作為優秀校友講話，勉勵底下的學弟學妹們。
簡單的白襯衣，袖子卷到手肘，黑西褲皮鞋，幹凈利落的短發，要不是周身氣質，光看那張臉完全可以認成還沒出校園的男大，但那張臉配上略顯成熟的打扮，反而更添一種稚嫩的禁欲感。
看得出來，謝總在很努力地扮演一個溫和的長輩形象了。
初央接過弟弟遞過來的水果糖拆了吃下，一邊想著。
她出去一會兒，初現就交到了幾個新朋友，大家坐在一起，謝簡一上臺前還在小聲講著話，初現屬於四中新生，他們說的一切他都很感興趣，聽得很認真，也跟著應和跟著笑，但他簡哥上臺後，初現就表現得跟個乖學生似的，比聽校長講話還認真。
旁邊的同學小聲驚呼：“我的媽呀，我要是有這麽帥的學長不得卯起勁來學啊？”
“高三了，我們上頭沒學長了。”
“膽子大點，這位學長也只比我們大六七歲。”
“……大不了一點，我聽別的班的人說有人看見學長跟一個超美的姐姐在體育館後邊談戀愛，甚至接吻，兩次。”
“天吶！我的心碎了！”
“有多美？有初現的姐姐美嗎？”
那同學扭頭看了眼“初現的姐姐”，正好對上聽了個完整的初央禮貌微笑。
同學一陣心悸，扭回腦袋回覆剛剛提問的同學，“不出意外的，跟他姐姐一模一樣的美。”
其他同學們：“……”
某家長：“小屁孩認真聽講，你能有臺上的成績一半好咱家祖墳都得冒青煙。”
“媽，他是年級第一，劈成一半難道要我考年級第零點五嗎？”
“你除了會犟嘴還會什麽？！”
“我還會惹你生氣。”
“…………”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的福氣。
臺上謝簡一的演講中規中矩地結束，主持人卻沒放過他，讓他留在臺上多說兩句。
這是要引進提問環節了。
謝簡一不太想久待，主要是他想早點下去跟未婚妻一起看別人的樂子，剛剛演講的時候他看她在臺下就笑得很開心。
第一個同學問他如何每次都考年級第一。
謝簡一：“首先我要澄清，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考第一，可能是我出現在第一的次數比較多，所以大家有這樣的印象。”
“能考上四中的孩子都很聰明，年級第一也不是固定的，當然，有競爭才有會有進步。”
“那學長對跟你競爭的人還有印象嗎？”那位同學又問。
“有的，比如我的未婚妻。”謝簡一很不要臉地開始秀。
“啊——！他怎麽都要結婚了！”某個沒能控制音量的女高中生狠狠地碎了。
整個體育館瞬間充滿了笑聲。
這時，又一個女孩子大著膽子揚聲問：“那學長是早戀嗎？”
女孩這話明顯是在問他對早戀的看法。
謝簡一笑著說：“我不讚成早戀，除非能經常考第一。”
全場沈默了。
懂了，以後班主任逮早戀的借口加一。
是年級第一嗎你就早戀？
為避免場面變得不可控，主持人提前結束了提問環節，謝簡一也終於能下臺去找自己未婚妻，只是他一下臺就奔著初央去，直接導致，幾乎整個體育館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好事”。
之前還在議論學長、以初央為圓心五個同學為半徑的範圍之內卻格外安靜。
嗯，他們已經提前被狗糧餵得飽飽的了呢。
初央也只能裝成成熟大人模樣，撇下謝簡一非得拉著自己的手，雙手握著手機，擡頭挺胸認真聽講的模樣仿佛聽的不是演講者的廢話而是她公司的年終匯報。
開學典禮結束，初現收獲幾個想參加他升學宴的朋友。
也就五個同班同學，臨時加五個人也沒什麽問題。
還好初央跟謝簡一是分別開車過來的，倒也正好能塞的下這群小屁孩。
這一次，沒有唐湫。
初央邀請了徐老師跟唐老師來參加初現的升學宴，當然也邀請了唐湫，但今天似乎沒有在開學典禮上看見她，初央帶著初現跟他的兩個同學到初家門口正好碰到剛被初家司機接過來的徐老師跟唐老師。
“小湫今天一早下樓梯沒註意摔了下去，”徐老師愁得不行，“腳崴了，最近一個月走路都不方便，就說不來了。”
原本在招呼同學的初現豎起耳朵，心都被提起來。
初央拉著徐老師的手安慰：“沒事，小孩子恢覆得快，拍片子了嗎？晚點我讓司機帶著孩子去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正好今天家裏煮了骨頭湯，您帶些回去，我之前肩膀骨裂，喝骨頭湯半個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哦對了，那這樣小湫上學也不方便吧？正好初現平時上學也是司機接送，到時候讓他們一起去，您二位年紀也大了，不方便接送孩子，反正也就幾個月，不用跟我客氣。”
初央話說得漂亮，大大方方的，兩位老師再三推拒也沒能成功，最後還是讓她家的司機接送兩個孩子。
畢竟唐湫受傷，為了孩子好，他們不能因為自己的某些自尊心就讓孩子受苦。
兩位老人同為教師，性格一直都是有些清高的，再加上借了不少錢壓力大，固執地只做些手工活，唐老師還出去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就這麽清高著，債還不完不說唐湫也跟著他們吃苦。在初央請他們替初現補課之後，兩位老人也想開了，再沒有之前那麽固執。
面對從前學生的好意，也沒那麽難接受了。
初央要去接謝簡一還有他車上的出現同學，外婆緊接著過來跟兩位老師打招呼，熱情拉著他們坐上座，一邊跟他們介紹差不多年紀的人。
謝老爺子一早就來了，兩位老師也是謝簡一的老師，他當然敬重。
初家處處都是人，初央都忙不過來，初現拉著初t起照顧他的同學們，當然還有路前寧，一群小孩子咋咋唬唬安靜不下來，只能暫時安排到客廳電視機前，長輩門則是在餐桌這邊說著話，初央先被謝簡一帶著去見謝老爺子。
兩人今天穿的也格外登對，面對一群長輩初央也沒了之前的游刃有餘，手心都在冒汗，尤其是跟謝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恨不得一句話每個字都斟酌半天才出口。
謝老爺子笑得嘴都咧到耳朵後邊去，“央央看著沒什麽變化嘛，跟當時來我家找謝簡一玩兒的時候差不多！”
初央臉都紅了。
她那哪是找謝簡一玩兒。
她是找謝簡一談戀愛的好吧。
謝老爺子看著她手上的鐲子，嫌棄地看了眼自家孫子，然後跟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帝王綠翡翠手鐲塞到初央手中，“他送的不成樣子，喏，爺爺自己挑的，沒事戴著玩玩兒。”
初央差點手抖，還好及時握緊，小心臟撲通直跳。
這種成色的帝王綠初央曾在拍賣會上看到過，因為實在是太貴那時的她沒忍心下手。
嗯，也就幾千萬港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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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初央都處於一種高頻率社交狀態。
訂婚宴有兩家人還有謝簡一操心, 她只是需要配合著走走流程都累得不輕，更何況還有一個弟弟的升學宴，以及自己的公司。
成功跟陳玉林律師事務所談成合作，往後他們的法務部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配合其他人去跟於祁陽商量後續投資的細節以及起草協議t, 曲辭把人調/教得差不多了, 後續的合作她只需要偶爾跟進就行, 沒必要天天盯著，初家給她的那一堆資產還沒來得及整理，還是外婆前些天提醒她說媽媽給她準備了一套婚房, 要不要訂婚後搬過去先適應, 她才想起來有這回事。
於是在一大早爬起來化妝挑衣服上車後，她還在看之前舅舅給她的一大堆資料。
裏面竟然還有幾個小公司。
初央今天參加校慶，沒穿得太張揚。一條白色緞面裙子，同色涼鞋，甚至都只有五公分的高度, 妝面也是幹凈大方, 難得抹了淡淡粉色的唇膏，整個人看上去完全沒了往日紅唇卷發高跟鞋的攻擊性。
初現都上車後都盯著姐姐看了會兒。
“只是一個開學典禮……”
“今天給你準備了升學宴, 下午去初家吃飯，謝簡一的爺爺也會過來。”
昨晚拿到成績之後初央就跟他說了升學宴的事, 今天再加一個“見家長”，完美解釋了她今天的穿搭。
到了校門口下車時，初現跑得比司機還快，穿著四中校服的高中生繞到她車門這邊, 扶著姐姐下車。
初央憋著笑。
“提前排練一下。”初現笑著說，“到時候你跟簡哥結婚是不是也得我送你啊？”
他問的是舞臺上把她交給謝簡一的場景。
初央：“你就這麽想搶外公的活兒嗎？”
初現：“…………”
對哦, 他們還有外公。
今天四中大門大開，來了不少豪車，家長也都是特地打扮一番，幹凈體面的模樣，不少人都穿了西裝，這次校慶確實跟往常的開學典禮不太一樣，邀請了四中知名校友，當然也包括一些商界名流，家長們可能也想抓住這個機會。
初現帶著姐姐先去找教室。
四中分班考試之後四個實驗班按照成績排名，其餘平行班隨機分配，各個班級都分好了貼在校門口，初現早就知道自己進了前五十，又對著名單確定了一遍沒錯後才往高三一班走。
初央上學的時候也是一班，倒還挺熟悉，只是六年過去，估計老師應該換了一部分。
高三有單獨的教學樓，老師辦公室都在樓梯邊，上樓還沒進教室，就先看見了老師。
初央認出熟悉的班主任，帶著初現先去打招呼。
昨天晚上也是找她從前的班主任問的成績。
班主任頭發白了不少，手裏端著茶杯，笑嘻嘻地看著姐弟倆，“以後可要向姐姐學習啊，你姐當初在班上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初現背脊挺得筆直，乖乖應好，“我一定努力。”
“我看了你的數學卷子，怎麽後邊大題後兩問還空著，是不是沒學到這個知識點不會寫？”班主任教數學，對這一科也格外關註一些。
初現面上一熱，“是沒學過，我補課的時候只捋了一遍書本上重要的知識點，沒想到會考這個，只能隨便蒙了下第一問。”
四中高三開學的分班考試題目是出了名的偏僻，老師總喜歡從課本犄角旮旯裏扣知識點然後自己出題，在網上都找不到模擬卷做，初現時間緊迫，科目又多，只能緊著那些重要的知識點來學，希望把能把握的題把握住。
“那說明你的提升空間很大啊。”班主任說，“那個題我們暑期補課的時候講過的，所以這一次考試才特地出，我看前一百名的卷子他們大多都寫出來了，你這幾分要是能拿到，排名還會往上升。”
初現被誇得更不好意思了。
“之後一定跟著學校的進度。”他說。
“不錯不錯，你有這個態度就很好，要保持住！”
一會兒還要去體育館集合，初央跟班主任打完招呼就帶著初現去教室看看。
姐弟倆在走廊上格外引人註目，尤其是初央。
人類對美的認知是一致的。
看他們往一班走，後邊一個男生小跑過來跟初現打招呼，“你是從職高轉過來的初現是吧？”
“……已經都傳開了麽？”初現問。
“哈哈哈哈哈，沒事啦，我們都覺得你很厲害！讀職高都能考進前五十，我的媽呀，職高是有什麽魔力嗎？”男生說話不帶半點歧視，眼睛亮亮的，充滿羨慕。
“也不是職高的原因，”初現很實誠地說，“我休學四個月在家補課了。”
“果然！我就說！”男生咋咋唬唬的，“有人猜你是自學，我才不信呢，初中就算了，高中還能自學啊。”
初現點點頭，“鈔能力也很重要的。”
鈔票的鈔。
男生深以為然。
初央剛去接了個電話，謝簡一又來查崗，她過來時原本熱情的男生都變靦腆了。
初現給新朋友介紹，“這是我姐姐，初央。”
“我我、我叫盧凱，姐姐好！我知道姐姐以前也是四中的！”
初央朝人溫柔笑笑，“學弟好。”
盧凱臉都紅成番茄了。
“我們現在要去體育館，你要一起嗎？”初央問他。
“我、我還要等我爸，馬上就去！”他爸真的太慢了！
“那我讓初現幫你占個位置？”
“好！”
初現放好自己的書包，就跟著姐姐下樓去。
一會兒開學典禮結束會分發資料書，所以他才帶了書包。
初現之前不在四中，校服也沒有，到時候也要領一份。
得知四中一套校服穿三年而且一套只要一百二甚至是包括外套後，初現十分慶幸自己從職高轉了過來。
“四中的學風還是很不錯的，但是也不缺壞心眼的小孩，你平時專註學習就夠了，人際交往什麽的，看緣分就行。”初央對他說，“要是有誰欺負你就跟我說，誰揍你你就揍回去，趁著未成年，別吃虧。”
後半句是開玩笑的語氣。
初現被逗笑了。
他成功考進實驗班，唐湫穩定年級第三，兩人在一個班，初央有點擔心弟弟戀愛腦，但轉念一想，應該也不至於，孰輕孰重初現還是分得清楚的，上四中的機會難得，他不會不珍惜。
初央也就沒多提醒他這些。
校園變化不大，變化最大的也就是綠化，初央比初現熟悉去體育館的路，也不著急，一邊走一邊給弟弟介紹。
“一般有什麽重要活動都是在體育館這邊舉辦，每年的元旦晚會也是，那邊白色的是實驗樓，基本上沒什麽用，旁邊是藝術樓，藝術生上課的地方，後邊這一片操場平時可以來鍛煉，打打籃球什麽的。”
體育館門口碰到被校長主任簇擁著的謝簡一。
初央還是第一次在禿頭臉上看見這麽諂媚的笑容。
嗯，他們校長外號禿頭，主打的就是一個特征明顯。
看見她，謝簡一動作格外敏捷，像是沒聽見校長叭叭的介紹，仗著胳膊長腿長，三兩步過來拉著她的手牽上，然後朝校長還有同行的校友抱歉一笑，“我得陪著未婚妻先逛逛，一會兒典禮開始我會過去，你們先聊。”
順便秀了個恩愛。
初央全程微笑，不然頭皮發麻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姐你們慢慢逛，我先進去占位置。”初現很有眼力見地先撤了。
體育館後邊有一塊小地方，曾經是四中的“戀愛聖地”，直到後來這地方被安了三個攝像頭徹底無死角後，終於沒人在這邊親嘴了。
謝簡一之前被吵得頭疼，牽著她手晃悠著就到這邊來，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麽。
“不渴。”初央看著他，“我看你挺渴的。”
估計是剛剛應付校長他們廢了不少口舌。
謝簡一低笑，看她忙著玩手機，也不耽誤她，改為摟著人腰，在樹蔭下乘涼。
突然她手機彈出通話界面。
屏幕上是“周川鳴”三個大字。
初央挑眉，心想周川鳴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至少要打個電話來關心關心初現，於是她讓謝簡一安靜，接通電話。
那邊傳來周川鳴冷漠的聲音：“今晚有空的話八點回家商量一下分家的事。”
她都被自己之前莫名升起的希冀給逗笑了。
她到底怎麽想的，竟然對周川鳴還有“好父親”的幻想？
“想必周總最近也忙糊塗了，忘記今天是初現入學的日子吧？”初央一如既往陰陽怪氣，“不勞您費心，他考進了實驗班，雖然這其中你也沒做什麽貢獻，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讓你清楚，被你放棄的初現，到底有多優秀。”
只是往後的初現，就跟他毫無關聯了。
沒等他回應，初央繼續道：“今晚我沒空跟你們談，明天晚飯時間，過時不候。”
然後掛斷了電話。
聽得一清二楚的謝簡一t輕輕嘆了口氣，大手蓋著她腦袋往自己方向靠了靠，“明天記得帶律師。”
“那是當然。”初央語氣帶笑，“母親的遺囑、婚前財產公證、生前記在我跟初現名下的資產明細……我都準備好了。”
謝簡一聽完，慎重地提議：“明天我請假陪你吧。”
“嗯？”初央沒聽明白。
“順便把初現的保安也叫上。”
“……”
她是去分家，不是去分屍。
“我怕你不安全。”謝簡一說。
“你覺得他們四個，誰能打得過我？”初央挑眉跟他對視，那表情囂張得跟個狂妄自大的反派一樣，“是肋骨斷了的周川鳴？手下敗將柳雲華？還是那個除了哭一無是處的小白花？”
謝簡一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
這幾個確實戰鬥力都很一般。
初央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誇張表情，“我懂了，你是擔心那個還沒上小學的周晨曦？”
謝簡一：“……”
他發現了，他的擔心挺多餘的。
但還是會忍不住。
畢竟他們四個人，而他的央央只有她自己。
他將人摟進懷裏，捏著她下巴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半點傷心的表情，淺淺勾了下嘴角，改為商量的語氣，“帶上我吧，至少，有人站你這邊。”
這雙眼睛漆黑又格外明亮，沈沈的墨色中倒映著她，明明是深潭，卻格外溫柔。
初央仰頭在他唇上淺淺印了一下，“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勉為其難讓你陪同。”
他的笑意加深，低頭稍重地親了她一下，特別註意沒弄花她的口紅，“感謝初總給我這個機會。”
初央笑著擡手抹去他唇上沾染的口紅。
又從他口袋裏拿出紙巾擦手，問他要不要先去買點水，然後再去體育館，很多家長學生都往體育館來，廣播也在通知。
“嗯。”謝簡一應了聲，拉著她手一同往外走。
溫熱的手心半包裹著他的。
謝簡一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有點蠢。
竟然會在十七歲的初央拉他手的時候掙紮甩開，出於某種青少年時期的別扭，只敢在沒人的時候才牽她的手。
她當時追的他追的可真辛苦，謝簡一想著，但也真的堅持了三年，足以證明那時的初央，喜歡他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那麽現在他愛她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命運的禮物，早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從能量守恒的角度來說，也該輪到他跟在她屁股後邊獻殷勤了。
——謝總不是平白無故就戀愛腦的，他是有充分依據的。
兩人磨磨蹭蹭去買了三瓶水，又慢吞吞走回來，在純潔的高中校園裏手牽手黏黏糊糊，吸引不少學生的星星眼，直到，謝簡一站上演講臺，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演講稿，面帶微笑輕松自如地作為優秀校友講話，勉勵底下的學弟學妹們。
簡單的白襯衣，袖子卷到手肘，黑西褲皮鞋，幹凈利落的短發，要不是周身氣質，光看那張臉完全可以認成還沒出校園的男大，但那張臉配上略顯成熟的打扮，反而更添一種稚嫩的禁欲感。
看得出來，謝總在很努力地扮演一個溫和的長輩形象了。
初央接過弟弟遞過來的水果糖拆了吃下，一邊想著。
她出去一會兒，初現就交到了幾個新朋友，大家坐在一起，謝簡一上臺前還在小聲講著話，初現屬於四中新生，他們說的一切他都很感興趣，聽得很認真，也跟著應和跟著笑，但他簡哥上臺後，初現就表現得跟個乖學生似的，比聽校長講話還認真。
旁邊的同學小聲驚呼：“我的媽呀，我要是有這麽帥的學長不得卯起勁來學啊？”
“高三了，我們上頭沒學長了。”
“膽子大點，這位學長也只比我們大六七歲。”
“……大不了一點，我聽別的班的人說有人看見學長跟一個超美的姐姐在體育館後邊談戀愛，甚至接吻，兩次。”
“天吶！我的心碎了！”
“有多美？有初現的姐姐美嗎？”
那同學扭頭看了眼“初現的姐姐”，正好對上聽了個完整的初央禮貌微笑。
同學一陣心悸，扭回腦袋回覆剛剛提問的同學，“不出意外的，跟他姐姐一模一樣的美。”
其他同學們：“……”
某家長：“小屁孩認真聽講，你能有臺上的成績一半好咱家祖墳都得冒青煙。”
“媽，他是年級第一，劈成一半難道要我考年級第零點五嗎？”
“你除了會犟嘴還會什麽？！”
“我還會惹你生氣。”
“…………”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的福氣。
臺上謝簡一的演講中規中矩地結束，主持人卻沒放過他，讓他留在臺上多說兩句。
這是要引進提問環節了。
謝簡一不太想久待，主要是他想早點下去跟未婚妻一起看別人的樂子，剛剛演講的時候他看她在臺下就笑得很開心。
第一個同學問他如何每次都考年級第一。
謝簡一：“首先我要澄清，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考第一，可能是我出現在第一的次數比較多，所以大家有這樣的印象。”
“能考上四中的孩子都很聰明，年級第一也不是固定的，當然，有競爭才有會有進步。”
“那學長對跟你競爭的人還有印象嗎？”那位同學又問。
“有的，比如我的未婚妻。”謝簡一很不要臉地開始秀。
“啊——！他怎麽都要結婚了！”某個沒能控制音量的女高中生狠狠地碎了。
整個體育館瞬間充滿了笑聲。
這時，又一個女孩子大著膽子揚聲問：“那學長是早戀嗎？”
女孩這話明顯是在問他對早戀的看法。
謝簡一笑著說：“我不讚成早戀，除非能經常考第一。”
全場沈默了。
懂了，以後班主任逮早戀的借口加一。
是年級第一嗎你就早戀？
為避免場面變得不可控，主持人提前結束了提問環節，謝簡一也終於能下臺去找自己未婚妻，只是他一下臺就奔著初央去，直接導致，幾乎整個體育館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好事”。
之前還在議論學長、以初央為圓心五個同學為半徑的範圍之內卻格外安靜。
嗯，他們已經提前被狗糧餵得飽飽的了呢。
初央也只能裝成成熟大人模樣，撇下謝簡一非得拉著自己的手，雙手握著手機，擡頭挺胸認真聽講的模樣仿佛聽的不是演講者的廢話而是她公司的年終匯報。
開學典禮結束，初現收獲幾個想參加他升學宴的朋友。
也就五個同班同學，臨時加五個人也沒什麽問題。
還好初央跟謝簡一是分別開車過來的，倒也正好能塞的下這群小屁孩。
這一次，沒有唐湫。
初央邀請了徐老師跟唐老師來參加初現的升學宴，當然也邀請了唐湫，但今天似乎沒有在開學典禮上看見她，初央帶著初現跟他的兩個同學到初家門口正好碰到剛被初家司機接過來的徐老師跟唐老師。
“小湫今天一早下樓梯沒註意摔了下去，”徐老師愁得不行，“腳崴了，最近一個月走路都不方便，就說不來了。”
原本在招呼同學的初現豎起耳朵，心都被提起來。
初央拉著徐老師的手安慰：“沒事，小孩子恢覆得快，拍片子了嗎？晚點我讓司機帶著孩子去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正好今天家裏煮了骨頭湯，您帶些回去，我之前肩膀骨裂，喝骨頭湯半個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哦對了，那這樣小湫上學也不方便吧？正好初現平時上學也是司機接送，到時候讓他們一起去，您二位年紀也大了，不方便接送孩子，反正也就幾個月，不用跟我客氣。”
初央話說得漂亮，大大方方的，兩位老師再三推拒也沒能成功，最後還是讓她家的司機接送兩個孩子。
畢竟唐湫受傷，為了孩子好，他們不能因為自己的某些自尊心就讓孩子受苦。
兩位老人同為教師，性格一直都是有些清高的，再加上借了不少錢壓力大，固執地只做些手工活，唐老師還出去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就這麽清高著，債還不完不說唐湫也跟著他們吃苦。在初央請他們替初現補課之後，兩位老人也想開了，再沒有之前那麽固執。
面對從前學生的好意，也沒那麽難接受了。
初央要去接謝簡一還有他車上的出現同學，外婆緊接著過來跟兩位老師打招呼，熱情拉著他們坐上座，一邊跟他們介紹差不多年紀的人。
謝老爺子一早就來了，兩位老師也是謝簡一的老師，他當然敬重。
初家處處都是人，初央都忙不過來，初現拉著初t起照顧他的同學們，當然還有路前寧，一群小孩子咋咋唬唬安靜不下來，只能暫時安排到客廳電視機前，長輩門則是在餐桌這邊說著話，初央先被謝簡一帶著去見謝老爺子。
兩人今天穿的也格外登對，面對一群長輩初央也沒了之前的游刃有餘，手心都在冒汗，尤其是跟謝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恨不得一句話每個字都斟酌半天才出口。
謝老爺子笑得嘴都咧到耳朵後邊去，“央央看著沒什麽變化嘛，跟當時來我家找謝簡一玩兒的時候差不多！”
初央臉都紅了。
她那哪是找謝簡一玩兒。
她是找謝簡一談戀愛的好吧。
謝老爺子看著她手上的鐲子，嫌棄地看了眼自家孫子，然後跟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帝王綠翡翠手鐲塞到初央手中，“他送的不成樣子，喏，爺爺自己挑的，沒事戴著玩玩兒。”
初央差點手抖，還好及時握緊，小心臟撲通直跳。
這種成色的帝王綠初央曾在拍賣會上看到過，因為實在是太貴那時的她沒忍心下手。
嗯，也就幾千萬港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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