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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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4月是挑戰杯報名的日子, 三月已經預熱了一段時間，之前有隊友來約，林景聽以太忙給拒絕了, 她愁思一會，覺得還是需要再試一試。
去年參加的比賽因為準備不夠充分, 沒有拿到獎，這次只需要再潤色一下，短短幾秒, 林景聽就已經決定好了。然後她擡頭正對上周揚酒的目光。
“來參加隊伍做項目嗎？”
周揚酒眉梢一挑，很快反應過來：“挑戰杯？”
看著林景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拉長了嗓音：“不會真要帶我吧？”
“上次做的項目還可以繼續完善, 我們隊伍有八個人，加你一個也無所謂。”
“讓我進去打醬油啊？這後門走得太不道德。”
意料之中的, 周揚酒拒絕了。
林景聽也沒有追問。準備比賽是一件匆忙的事情，因為林景聽不僅參加了挑戰杯，還參加了互聯網+。
一連好幾個星期, 周揚酒都約不到人，就連例會，林景聽也鮮少出現了。
“也不用這麽拼吧？”周揚酒心裏詫異，擔心林景聽吃不消，每天照例的微信問候, 偶爾去圖書館堵她一下，帶了杯解渴的飲料。
“我說林景聽，這綜測分你是要拿專業第一嗎？”再一次看見林景聽抱著電腦蹲在樓梯上的時候，周揚酒終於忍不住了。
他往林景聽旁邊一坐, 自己占了大半個位置，語氣還不客氣：“之前不是都不參加了, 你實驗做完了？論文也寫完了？”
林景聽還沒回答，就聽見周揚酒又心疼地咋咋呼呼：“你臉色怎麽這麽白啊。”
周揚酒湊近了些許，林景聽幾乎可以看見對方清晰的睫羽。她抿了抿唇，低聲道：“這兩天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吃壞東西了吧。”
可是算起來，她除了一日三餐，幾乎沒吃什麽零食。林景聽暫時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只覺得身體蜷起來會好受一點，但項目書還沒寫完，之前才討論完的細化方向，分了五個部分，林景聽占兩個部分，今天就要交上去了。
想到這兒，林景聽小腹忽然又一陣疼起來，她蹙起眉頭，下意識地抓緊了筆記本電腦。
隨後，她像是意識到什麽，忽然站了起來。林景聽從小手提包裏摸索片刻，拿了個粉色的東西揣進口袋裏。
“幫我保存一下word，我去廁所一趟。”林景聽的聲音很低，聽起來縹緲似的。周揚酒卻十分明白她的動作，把電腦接了過來，瞥了眼屏幕界面的項目書。
林景聽的文字功底很好，文章介紹讀起來顯得十分簡練專業。周揚酒將文件保存，把瀏覽器一些界面也保存了下，然後才關掉筆記本電腦，裝進林景聽的小手提包裏。
裏面東西不多，周揚酒裝好後就往衛生間那邊走過去，停在門口不遠處，有些緊繃地抿了抿唇。
林景聽的狀態看上去著實不太好，是不是應該去醫院？
周揚酒亂想一通，看見林景聽捂著小腹出來的時候幾乎頭皮一緊。
“我送你去醫務室。”周揚酒扶住彎著腰的林景聽，抓住她的手才發現如此冰涼。
“我沒事，”林景聽撐著周揚酒的手心，嗓音虛浮，“只是有點痛經。”
那只手還在細微的顫抖，仿佛隨時就會失手。周揚酒喉嚨發緊，看著林景聽鼻尖出了點冷汗，連忙把外套脫下來給林景聽穿上，然後立馬打橫抱起，大步往醫務室走去。
林景聽咬著牙關，閉上了眼睛。
醫務室離得稍微有點遠，周揚酒越走越急，尤其看見林景聽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裏像是無端剜了一塊。
由於是周末，當天只有一個護士值班，林景聽放到床上的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兩鬢額前的碎發都被冷汗打濕，周揚酒趕緊覆述了一遍林景聽的癥狀和她說的痛經。
護士去找藥了，周揚酒的神情不自覺地帶了一點焦急，倒是把護士盯樂了。
“放心，先吃一顆布洛芬止疼，後續查明痛經的原因，還要去醫院做B超，不是什麽大事，你別著急。”
周揚酒握著林景聽的纖細的手腕，能感覺到她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著急的心壓根按壓不住，他一邊不由自主地皺著眉頭，一邊還能勉強對護士露出個得體的微笑，說：“謝謝護士姐姐。”
“吃了午飯的吧？”護士隨口問。
周揚酒立即點點頭：“吃了的。”
護士拿了藥，倒了杯溫水，給林景聽餵了下去。
“不用怕，馬上就不疼了。”護士一邊說，一邊抱了個暖水袋，掀開林景聽的衣擺放了進去。
“謝謝。”林景聽的聲音很低。
護士十分溫柔細心：“不用謝，閉上眼睛睡會兒吧，醒來就好了。”
林景聽真的照做了，周揚酒盯著心裏又不是滋味起來。林景聽這段時間回消息通常都是淩晨一兩點，周揚酒也勸過好好休息早點睡覺，但她可從來沒有聽。
正亂想間，周揚酒忽然聽見護士問：“女同學是一直痛經還是偶爾痛一次？”
周揚酒神情空白了片刻。
護士：“你不是她男朋友嗎？這都不知道。”
周揚酒被噎了一下，但細想確實不知道，只好如實說：“我沒問過。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看出來過。”
護士打量兩秒：“剛在一起不久吧？瞧你這緊張的。”
她遞過去一張紙，周揚酒才發現自己一件白襯衣在冷天裏居然還出了點汗。
“在一起挺長了。”周揚酒隨口道謝，散漫地往臉上一擦，目光卻落在林景聽身上。
其實算起來認識差不多快兩年了。
也是從認識那一天開始，林景聽的存在就變成了他人生裏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從來沒有這麽急切地想要呆在某個人的身邊，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出原因。
周揚酒的目光逐漸變得柔軟溫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給林景聽的舍友發去一條消息。
外面太陽出來了，灑在醫務室門口臺階上，旁邊的香樟樹影影綽綽的影子十分明顯。
護士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時不時盯一眼面前的兩個人。
約莫半個小時，林景聽就醒了，她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逆著光的周揚酒。背後的光暈太強烈，模糊了周揚酒的臉龐，她瞇了瞇眼睛也看不清，只好蜷了蜷正被周揚酒握著的那只手。
“你醒了，還難受嗎？”周揚酒幾乎立刻回過頭。
林景聽搖搖頭。
護士早就聽到這邊的動靜，倒了杯水過來，正見林景聽撐起身，把肚子上那個已經不燙的熱水袋遞給她。
“謝謝。”
“不用客氣，生理期還是要忌食生冷的東西，作息規律一點。”護士隨手把了脈象，又說：“痛多久了？”
林景聽：“第一次。之前不疼的。”
又聊了一會病癥，林景聽的聲音還是弱弱的，像是被風吹進湖面的柳梢。周揚酒默不作聲地拉著她的手暗暗記下護士的話。
“最近煩心事挺多吧，看開點，不要太壓力自己。”護士看著林景聽不解的目光，頓了頓繼續說，“像你這種平常不難受的，可能也會因為一些情緒變化，作息混亂而造成一定的身體影響。尤其是焦慮和壓抑，你現在還小，有什麽事不能看開點呢？”
說到最後，護士瞥了一眼周揚酒。
此時正是下午四點鐘，走出醫務室外面的日照異常暖和。林景聽身上還披著周揚酒的外套，這會兒她才感覺到有些許的熱。林景聽把外套拿下來，遞給周揚酒道：“你還是把衣服穿起來吧，現在還有點風，當心感冒。”
“你披著就好，”周揚酒不由分說地又給她按了回去，順口道，“你的課我跟你舍友說了一聲，到時候讓你回頭補個病假。”
說完周揚酒從口袋裏拿出醫務室看診單：“都給你開好了。”
林景聽遲疑地看了一眼周揚酒：“你還有這麽細心的時候。”
周揚酒：“……”
聽到林景聽這麽貧，周揚酒一時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開心。他楞了一下，看見林景聽亮亮的杏眼在，只好當做這是她恢覆好的征兆，強迫自己開心了。
但他聲音還是有些悶悶的：“是不t是最近比賽的事太有壓力了。”
“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就算沒有解決辦法，你說出來也會好受一點。”
林景聽猶疑了一下，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確實因為一個計劃書而忙前忙後，還要照顧學業和課後作業，實在有點分身乏術。所以每次都熬到很晚，睡眠也嚴重不足。緊迫感是有的，因為她挑戰杯和互聯網+都參加了，第二個比賽還因為裏面帶了兩個沒經驗的商科同學而有些吃力，但壓力……至少林景聽自己沒感覺到什麽。
“可能ddl在前，有些過度緊張吧。沒事，過了這幾天就好了。”林景聽笑了笑，看出周揚酒還是有些擔心，恐怕是剛才太虛弱的樣子把他嚇了一大跳。
於是林景聽拉住周揚酒的衣領，踮起腳送了個淺吻。
令人焦頭爛額的計劃書還差最後一步，林景聽這時候卻意外的沒感到任何緊迫，她保持著望向周揚酒的動作，看見對方一瞬間的怔楞，忽然彎了彎唇。
林景聽：“我已經沒事啦，只是剛出了點汗，回宿舍換身衣服。”
林景聽的聲音漸漸有了力氣，雖然還是帶著點懶音，但聽起來至少有溫度得多。周揚酒也是松了口氣，攬過她的肩頭，扣著人往宿舍區走去。
肩上的力氣很重，透過厚厚的衣服傳來，那是個十分占有欲的姿勢，想必手的主人心裏還是心緒不平。林景聽想了想，突然問：“下次打籃球是什麽時候，我去看你。”
被這麽一岔，周揚酒倒是想起來春季籃球賽了，四月份還在選人。雖然周揚酒對一些知識競賽學術比拼沒什麽興趣，但林景聽總是涉足，他一面想要不要試著參與一下，一面又想隨性而為，正在搖擺不定之中。
籃球賽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這還是第一次忽略籃球有關的時刻，周揚酒覺得驚奇，頓了片刻才說：“六月初。”
林景聽“啊”了一聲，咕噥一句還挺久，但她很快擡起頭：“我會記著的。”
光下林景聽蒼白的臉已經恢覆了一點血色，清透的肌膚細膩光滑，濃密黑亮的睫羽十分醒目，淺色的瞳孔裏只映著垂眼的周揚酒。
周揚酒不動聲色地喉結上下一滑，伸手輕輕擦了下林景聽的臉頰，他吸了口氣揚聲道：“行啊，給你拿個第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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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隊伍做項目嗎？”
周揚酒眉梢一挑，很快反應過來：“挑戰杯？”
看著林景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拉長了嗓音：“不會真要帶我吧？”
“上次做的項目還可以繼續完善, 我們隊伍有八個人，加你一個也無所謂。”
“讓我進去打醬油啊？這後門走得太不道德。”
意料之中的, 周揚酒拒絕了。
林景聽也沒有追問。準備比賽是一件匆忙的事情，因為林景聽不僅參加了挑戰杯，還參加了互聯網+。
一連好幾個星期, 周揚酒都約不到人，就連例會，林景聽也鮮少出現了。
“也不用這麽拼吧？”周揚酒心裏詫異，擔心林景聽吃不消，每天照例的微信問候, 偶爾去圖書館堵她一下，帶了杯解渴的飲料。
“我說林景聽，這綜測分你是要拿專業第一嗎？”再一次看見林景聽抱著電腦蹲在樓梯上的時候，周揚酒終於忍不住了。
他往林景聽旁邊一坐, 自己占了大半個位置，語氣還不客氣：“之前不是都不參加了, 你實驗做完了？論文也寫完了？”
林景聽還沒回答，就聽見周揚酒又心疼地咋咋呼呼：“你臉色怎麽這麽白啊。”
周揚酒湊近了些許，林景聽幾乎可以看見對方清晰的睫羽。她抿了抿唇，低聲道：“這兩天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吃壞東西了吧。”
可是算起來，她除了一日三餐，幾乎沒吃什麽零食。林景聽暫時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只覺得身體蜷起來會好受一點，但項目書還沒寫完，之前才討論完的細化方向，分了五個部分，林景聽占兩個部分，今天就要交上去了。
想到這兒，林景聽小腹忽然又一陣疼起來，她蹙起眉頭，下意識地抓緊了筆記本電腦。
隨後，她像是意識到什麽，忽然站了起來。林景聽從小手提包裏摸索片刻，拿了個粉色的東西揣進口袋裏。
“幫我保存一下word，我去廁所一趟。”林景聽的聲音很低，聽起來縹緲似的。周揚酒卻十分明白她的動作，把電腦接了過來，瞥了眼屏幕界面的項目書。
林景聽的文字功底很好，文章介紹讀起來顯得十分簡練專業。周揚酒將文件保存，把瀏覽器一些界面也保存了下，然後才關掉筆記本電腦，裝進林景聽的小手提包裏。
裏面東西不多，周揚酒裝好後就往衛生間那邊走過去，停在門口不遠處，有些緊繃地抿了抿唇。
林景聽的狀態看上去著實不太好，是不是應該去醫院？
周揚酒亂想一通，看見林景聽捂著小腹出來的時候幾乎頭皮一緊。
“我送你去醫務室。”周揚酒扶住彎著腰的林景聽，抓住她的手才發現如此冰涼。
“我沒事，”林景聽撐著周揚酒的手心，嗓音虛浮，“只是有點痛經。”
那只手還在細微的顫抖，仿佛隨時就會失手。周揚酒喉嚨發緊，看著林景聽鼻尖出了點冷汗，連忙把外套脫下來給林景聽穿上，然後立馬打橫抱起，大步往醫務室走去。
林景聽咬著牙關，閉上了眼睛。
醫務室離得稍微有點遠，周揚酒越走越急，尤其看見林景聽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裏像是無端剜了一塊。
由於是周末，當天只有一個護士值班，林景聽放到床上的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兩鬢額前的碎發都被冷汗打濕，周揚酒趕緊覆述了一遍林景聽的癥狀和她說的痛經。
護士去找藥了，周揚酒的神情不自覺地帶了一點焦急，倒是把護士盯樂了。
“放心，先吃一顆布洛芬止疼，後續查明痛經的原因，還要去醫院做B超，不是什麽大事，你別著急。”
周揚酒握著林景聽的纖細的手腕，能感覺到她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著急的心壓根按壓不住，他一邊不由自主地皺著眉頭，一邊還能勉強對護士露出個得體的微笑，說：“謝謝護士姐姐。”
“吃了午飯的吧？”護士隨口問。
周揚酒立即點點頭：“吃了的。”
護士拿了藥，倒了杯溫水，給林景聽餵了下去。
“不用怕，馬上就不疼了。”護士一邊說，一邊抱了個暖水袋，掀開林景聽的衣擺放了進去。
“謝謝。”林景聽的聲音很低。
護士十分溫柔細心：“不用謝，閉上眼睛睡會兒吧，醒來就好了。”
林景聽真的照做了，周揚酒盯著心裏又不是滋味起來。林景聽這段時間回消息通常都是淩晨一兩點，周揚酒也勸過好好休息早點睡覺，但她可從來沒有聽。
正亂想間，周揚酒忽然聽見護士問：“女同學是一直痛經還是偶爾痛一次？”
周揚酒神情空白了片刻。
護士：“你不是她男朋友嗎？這都不知道。”
周揚酒被噎了一下，但細想確實不知道，只好如實說：“我沒問過。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看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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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遞過去一張紙，周揚酒才發現自己一件白襯衣在冷天裏居然還出了點汗。
“在一起挺長了。”周揚酒隨口道謝，散漫地往臉上一擦，目光卻落在林景聽身上。
其實算起來認識差不多快兩年了。
也是從認識那一天開始，林景聽的存在就變成了他人生裏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從來沒有這麽急切地想要呆在某個人的身邊，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出原因。
周揚酒的目光逐漸變得柔軟溫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給林景聽的舍友發去一條消息。
外面太陽出來了，灑在醫務室門口臺階上，旁邊的香樟樹影影綽綽的影子十分明顯。
護士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時不時盯一眼面前的兩個人。
約莫半個小時，林景聽就醒了，她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逆著光的周揚酒。背後的光暈太強烈，模糊了周揚酒的臉龐，她瞇了瞇眼睛也看不清，只好蜷了蜷正被周揚酒握著的那只手。
“你醒了，還難受嗎？”周揚酒幾乎立刻回過頭。
林景聽搖搖頭。
護士早就聽到這邊的動靜，倒了杯水過來，正見林景聽撐起身，把肚子上那個已經不燙的熱水袋遞給她。
“謝謝。”
“不用客氣，生理期還是要忌食生冷的東西，作息規律一點。”護士隨手把了脈象，又說：“痛多久了？”
林景聽：“第一次。之前不疼的。”
又聊了一會病癥，林景聽的聲音還是弱弱的，像是被風吹進湖面的柳梢。周揚酒默不作聲地拉著她的手暗暗記下護士的話。
“最近煩心事挺多吧，看開點，不要太壓力自己。”護士看著林景聽不解的目光，頓了頓繼續說，“像你這種平常不難受的，可能也會因為一些情緒變化，作息混亂而造成一定的身體影響。尤其是焦慮和壓抑，你現在還小，有什麽事不能看開點呢？”
說到最後，護士瞥了一眼周揚酒。
此時正是下午四點鐘，走出醫務室外面的日照異常暖和。林景聽身上還披著周揚酒的外套，這會兒她才感覺到有些許的熱。林景聽把外套拿下來，遞給周揚酒道：“你還是把衣服穿起來吧，現在還有點風，當心感冒。”
“你披著就好，”周揚酒不由分說地又給她按了回去，順口道，“你的課我跟你舍友說了一聲，到時候讓你回頭補個病假。”
說完周揚酒從口袋裏拿出醫務室看診單：“都給你開好了。”
林景聽遲疑地看了一眼周揚酒：“你還有這麽細心的時候。”
周揚酒：“……”
聽到林景聽這麽貧，周揚酒一時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開心。他楞了一下，看見林景聽亮亮的杏眼在，只好當做這是她恢覆好的征兆，強迫自己開心了。
但他聲音還是有些悶悶的：“是不t是最近比賽的事太有壓力了。”
“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就算沒有解決辦法，你說出來也會好受一點。”
林景聽猶疑了一下，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確實因為一個計劃書而忙前忙後，還要照顧學業和課後作業，實在有點分身乏術。所以每次都熬到很晚，睡眠也嚴重不足。緊迫感是有的，因為她挑戰杯和互聯網+都參加了，第二個比賽還因為裏面帶了兩個沒經驗的商科同學而有些吃力，但壓力……至少林景聽自己沒感覺到什麽。
“可能ddl在前，有些過度緊張吧。沒事，過了這幾天就好了。”林景聽笑了笑，看出周揚酒還是有些擔心，恐怕是剛才太虛弱的樣子把他嚇了一大跳。
於是林景聽拉住周揚酒的衣領，踮起腳送了個淺吻。
令人焦頭爛額的計劃書還差最後一步，林景聽這時候卻意外的沒感到任何緊迫，她保持著望向周揚酒的動作，看見對方一瞬間的怔楞，忽然彎了彎唇。
林景聽：“我已經沒事啦，只是剛出了點汗，回宿舍換身衣服。”
林景聽的聲音漸漸有了力氣，雖然還是帶著點懶音，但聽起來至少有溫度得多。周揚酒也是松了口氣，攬過她的肩頭，扣著人往宿舍區走去。
肩上的力氣很重，透過厚厚的衣服傳來，那是個十分占有欲的姿勢，想必手的主人心裏還是心緒不平。林景聽想了想，突然問：“下次打籃球是什麽時候，我去看你。”
被這麽一岔，周揚酒倒是想起來春季籃球賽了，四月份還在選人。雖然周揚酒對一些知識競賽學術比拼沒什麽興趣，但林景聽總是涉足，他一面想要不要試著參與一下，一面又想隨性而為，正在搖擺不定之中。
籃球賽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這還是第一次忽略籃球有關的時刻，周揚酒覺得驚奇，頓了片刻才說：“六月初。”
林景聽“啊”了一聲，咕噥一句還挺久，但她很快擡起頭：“我會記著的。”
光下林景聽蒼白的臉已經恢覆了一點血色，清透的肌膚細膩光滑，濃密黑亮的睫羽十分醒目，淺色的瞳孔裏只映著垂眼的周揚酒。
周揚酒不動聲色地喉結上下一滑，伸手輕輕擦了下林景聽的臉頰，他吸了口氣揚聲道：“行啊，給你拿個第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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